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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小魔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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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上面绣的是老鹰戏蛇图,可是竟然被你说成……说成……乌鸦……放屎图。”她委曲地嚎啕大哭起来。
完了!这下他又闯祸了,秦观山搔搔脑袋没辙了,只能欲哭无泪地再三叹息!他怎么总在无意间和媛媛唱反调。在柳随风用眼神示意下,他只好退了出去。
“好了,别哭了。”柳随风叹口气,对着媛媛低声道:“这几日见你总是泪眼汪汪,小心弄坏身子。”执起她的手。果然,指头上全是被针扎伤的细孔。他怜惜地包握着宛若白玉的小手,好生不舍。 “瞧瞧你,手都弄伤了,大哥不是告诉过你别去勉强接触你不爱的那些女红刺绣吗?”
“我是不爱呀,但谁叫大哥喜欢,若我不学着点,难保大哥哪天就会拿此事嫌弃我。”她呜咽着,却也说明内心的不安全感依旧存在。
思索着她的话意,柳随风了然地理出线索来,想必这件刺绣风波与李画意可能有关系,奇怪,这小妮子对她似乎异常敏感。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去和李姑娘比较的?”
“我是答应过,但是大哥口是心非。叫我别学,自己却又收了李画意亲手所制的荷包袋,现在我终于明白大哥原来是喜欢那种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女孩儿,你以前说的话全是骗人的。”她相当认定自己的看法。
“媛媛……”对她,有时真是没辙,虽然明明知晓她偶尔会犯上执拗固执的小毛病,但也不曾像这回一样,简直草木皆兵。
“大哥怎么不解释了?是不是被我猜中心事了?”晶莹的眸光全是难过之色。
心事?他啼笑皆非,他哪来的心事。
正欲解释,媛媛却抢先一步大声哭嚷道:“我就知道,你喜欢那个李画意对不对?讨厌!”她一喊完,捂着脸儿,一阵风似地奔出去。
天!她这话让柳随风差点跌落椅子,经过一阵震惊与错愕后,他终于弄清楚这些天来媛媛的反常举止究竟是为了什么。
原来——原来这个小妮子是见不得他与别的姑娘有交情,她的这种表现也正意味她的爱情因子已在萌芽,只是,这一切怎么会来得这般突然与快速,而且还发生在李画意的催化下。
老天,原来自己和媛媛早就跌进爱情泥沼里却犹不自觉,若不是秦叔的及时提醒,那么他和媛媛岂非一直被困在泥沼中,不知何时才能翻身而出。
自嘲一笑,狂狷自傲的柳随风,竟是差点就让掌握在手心中的幸福悄悄溜走,成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痴愚者。
幸好这一切都还不晚。
“喂!你这个人在我家小姐房门外鬼鬼祟祟干些什么?我要叫人来喽。”李画意的贴身女婢容儿手端菊花茶,没好气地对着踮起脚尖向她小姐闺房探去,不知在瞧些什么的媛媛出声警告。对这位当日在花厅内没品没状、弹奏吓人乐曲的野丫头,她可是讨厌得很,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会是个女孩儿,瞧瞧她现在男女不分的装束。
哦,老天!
“你叫啊,我怕你呀,这是我家大哥的产业,我喜欢站在这里东张西望关你什么事?”媛媛理直气状地回顶她一句,继续她的“观察”行动。
“喂!媛小姐,你懂不懂礼数啊?即使你是这里的主人,也没有资格站在我家小姐门外偷窥,我看你根本心怀不轨、另有所图。”容儿泼辣地吼道。
“心怀不轨的人是你家小姐,你以为我不晓得,她故作温柔婉约,其实一肚子的坏水,我今天就是来揭穿她的庐山真面目。”在媛媛伟大的构思下,她第一个步骤就是捉住李画意任何不端庄的行为举动。若让她查获,她就可以立即向柳随风打小报告,如此一来,她的大哥就不会再理会这个美人儿了。
此时的柳随风若能洞悉她的构思,那他就可以稍感安心了!至少经过连番刺激之后,她不是选择消极性的逃避策略,而是决定了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的积极做法。
果然,小魔星的思考模式总是叫人匪夷所思,绝对无法预料。
对于媛媛恶意批评她家小姐,护主心切的容儿这下子也不客气地反驳了。
“像你这种不知礼节、没父没母的野丫头,我真弄不懂柳庄主为何要收留你?”对于媛媛,她早已经问明清楚她的底细。
“你竟敢说我是没父没母的野丫头。”仿佛被人击中最脆弱的伤处,媛媛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难道不是吗?”
“你——”
“你本来就是野……”
“容儿,住口!不许胡说,快请媛姑娘进来偏厅喝茶。”李画意轻吟地叫唤阻止了容儿的口出恶言,却止不住媛媛心坎底开始淌下的自卑之血。
“是!小姐。”容儿恶狠狠地斜睨她一眼后,才不甘不愿地带领媛媛走进内室。随手倒了杯茶水给眼珠子直冒火的她,就退到一旁去,但直勾勾的双眼仍然目不转睛地监视着她,以免这个顽劣出名的鬼丫头又耍弄花招。
李画意雍容优雅地起身以示欢迎,一袭淡蓝罗衫,盈盈姿容宛若飘逸的柳条,说有多柔就有多柔。
李画意故意忽视媛媛那对喷火的眸子,也不去提及刚才她和容儿的唇枪舌剑,只是把话切入主题,她同样好奇,媛媛古怪仇视她的背后是何种原因。
“这里没有外人,媛姑娘有话请直说吧,画意洗耳恭听。”她有礼却生疏,对媛媛她同样没有好感。
“既然你开门见山,那我也不客气了。”她自怀中取出从柳随风书桌抽屉内偷来的荷包袋,丢在桌面上,凶巴巴地对她警告道:“从今以后,你别再送这种烂布给我大哥用,也不要再去熬什么汤汁给我大哥喝,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叫做多此一举。”
“这些话是柳大哥要你说的吗?”李画意平静地反问。
媛媛抬起下巴,示威道:“大哥做人宅心仁厚,就算他讨厌你的荷包袋子、不屑喝你的汤汁,他也会委曲自己勉强接受的,所以我是来提醒你,请你自己识、相、一、点、的。”
“既然不是柳大哥亲口所言,我想我不会听信你的话,媛姑娘,你如此挑拨离间未免有失厚道。”她虽不屑听之,但不知怎地,那一股没来由的心悸却是愈来愈强烈。
“我是柳随风身旁最亲近的人,他心里想什么我当然是最了解的,我说他讨厌你,就是讨厌你。”媛媛见她无动于衷,自己也急了。
“喂!你这个人当真可恶至极,竟然无事生非想挑拨我家小姐和柳庄主之间的感情,好!就算你仗恃着是庄主收留的又如何?我家小姐可是未来的庄主夫人,你说说,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朋友、和一个同为一体的夫妻比较起来,谁比较亲近?”容儿忍不住跳出来代替主子反击。
“你少危言耸听,我才不信大哥会娶她做妻子。”但媛媛的心可“咚”了好一大下!
“由不得你不相信,我家小姐和庄主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庄主至今犹末娶亲,其实就是在等待我家小姐点头答应。再说当年柳老庄主还赠送我家老爷一只羽毛令箭,言明用此令箭就可以换得柳家人实践一个诺言。不过想想看,既然两家都快结为亲家了,又何必区分彼此呢?所以我家老爷打算等小姐和庄家成亲的那一天,就把令箭归还柳家呢。”容儿为求媛媛别从中作怪,什么死人骨头的事情都全部吐出来。
什么羽毛令箭?又什么承诺的?媛媛烦上加烦,却也不愿在李家主仆面前先行示弱结束这场战争,她立即火爆开口回击。
“你们打算威胁我大哥是不是?”
“何必威胁,想来庄主早已做好选择。你说说,除了我家小姐之外,有谁够格坐上柳莹山庄庄主夫人宝座的。”
“谁说没有,我就配得上我大哥。”她脱口就道。
“你——”容儿哈哈一笑。 “可别笑掉人家大牙,娶妻当娶贤淑,而你……”
“我怎么?”
“羞死人了!”容儿死盯着她的花容月貌,却极为刻薄地说道:“你呀!真是辜负了这副好长相,这张脸怎么会长在你身上呢?老天,瞧瞧你的行为举止,它跟你的样子完全搭不上,真的是搭不上呀。所以,庄主才不会喜欢上你呢。”
“谁说不会!他说他就喜欢我这种个性。”
“他真这么说过?”李画意傻了。
“是呀!”媛媛得意地,随意一编的话,当场唬得她花容失色。
“小姐,别信她,她故意气你的。”容儿赶紧安抚主子。“这种野丫头的话岂能相信。”
“喂……”媛媛还想反驳,李画意却突然出声。
“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她面带怒容地道。
“走就走,了不起啊,我看你也不过如此,什么淑女风范全是装出来的,竟然敢对我出言不逊,哈!这下被我捉到小辫子了。”
“滚!”
哼!媛媛鬼脸一扮,掉头离去。
“小姐,你没事吧?”容儿赶紧扶着花容失色的李画意坐了下来。
“没事。”她无力地轻摇螓首,伤心地道:“容儿,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子?”
“小姐,你先别急,事情绝对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没有那么糟的,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她安抚着她。“想想看,我们根本不能确定柳庄王是不是喜欢那个媛媛,小姐若是自个儿乱了分寸,岂不是落入那丫头的陷阱中。”
对啊,事情根本才是个开始,凭她和柳随风的交情,她该放心。
“为了预防万一,容儿还有个方法,我们试试看。”她附在她耳旁献计道。
怎么办?李画意的温柔娴淑已经够麻烦了,怎么又多了个羽毛令箭来凑热闹。
这一点都不公平,父债子还?完全没道理嘛,她才不准这种事情发生在大哥身上,绝对不许的,可是——万一……大哥有时候固执起来跟条牛一样,万一他执意替李家完成心愿,那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从李画意房内出来后,媛媛一张绝美的五官就拧皱成一团,五爪牙猛搔着黑头发,还不时地敲敲小脑袋,看看可否敲出个办法来,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李员外有机会夹恩求偿,她一定得想个法子来制衡。
走着走着,脚步突然顿住!一泓明净似水的眼眸泛起一抹无法言喻的诡谲来,兴奋的眼波射向正在换班的守庄护卫身上,一副比玉更白的牙齿慢慢地崭露出来。
寒毛突然竖起——这四名护庄武士一块儿起了鸡皮疙瘩,面面相觑之后,四人小心翼翼地同时转头,迎上一脸得意笑容的媛媛。
“媛小姐。”他们小小声地唤一句,竟有拔腿快溜的欲望。
“嘿!嘿!你们辛苦了。”媛媛笑得好可爱。
“辛苦、辛苦,大家都很辛苦。”他们跟着客套回应,顺着媛小姐的语意来回话,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但她却道:“你们全说错了,像我,一点也不辛苦,完全比不上你们彪炳的功勋,护庄的守卫可是山庄的栋梁、人民的希望,这天下和平等于全靠你们维持。”
哇!好可怕的赞美词。
“小姐言重了!小的只是恪守本分,没有小姐说的那么伟大,小姐抬举了。”四名护庄武士只差没蹲下来捡拾掉落满地的寒毛,从这媛大小姐的眼神看来,肯定有惨事要发生。
“你们就别推诿我的赞美之词嘛,我说你们伟大就伟大。”
完了!要来了。
媛媛上前一步,笑眯眯地道:“既然你们有捍卫大众生命财产安全的责任,我有件事想请你们帮个忙。”
“小姐找庄主去吧,我们很笨的,一定帮不了小姐的忙。”他们居然异口同声地将灾祸往柳随风身上推。
“杀鸡焉用牛刀,何况这只是件小事情,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妥妥当当办好它的。”她极为坚持。
“可是……我们……”这下真的毁了。
“难道你们不愿意?”媛媛邪邪地睨看他们。
完了!算了!听天由命了。
“请小姐交代吧!”四人面如死灰。
“好!附耳过来。”媛媛兴奋地蹦到四位护庄武士的耳旁嘀嘀咕咕说了一长串话,就见那四名武士个个大惊失色,猛摇头。
媛媛不死心地发出邪恶笑脸再试一次。四位武士苍白着脸,依然面有难色。
媛媛火大了,终于送了个你们敢不答应,就准备吃不完兜着走的阴森表情。
涨成猪肝色的四张脸,终于缓缓点头答应了。
成了!这下别怕李家人对大哥使用诡计,她终于替大哥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她太厉害了。媛媛自吹自擂地想着。
眩目的阳光高高挂在云际,虽是暖春,但放射出的光芒照样晒得人汗水淋漓。
李员外不畏烈阳,独自一人来到柳莹山庄后方十里外的绿岩地勘察石矿,这一带虽然怪石高低起伏,甚为嶙峋不平,一眼望去宛若不毛之地。殊不知,这些岩石块块是珍宝,经过挖掘之后的底层深处全是特殊的石头,只要经过加工琢磨雕刻后,所完成的珍品,件件晶莹剔透地叫人爱不释手。
虽因世局纷乱政治不稳,国与国之间剑拔弩张的情势仿佛随时可能爆发战争,但在乱世里,一般平民百姓仍得求生存、过生活,所以商业活动仍然继续保持频繁状态,而这种精雕出来的细品,就深受着外族人的喜爱,也因而获取不少利益。
绿岩地隶属柳莹山庄所有,经上任庄主柳世诠的同意下与李员外共同合作,由他全权负责开采、制造、与贩售,再将盈余所得部分提拨一半给予山庄做为济世之用,所以李员外每年来到山庄做客时,都会顺道来到绿岩地探探情况如何?
“嗯!看来今年的成绩应当会不错。”他摸了摸山羊胡,满意笑说着。又巡视过几处后,这才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自喃道:“该回去了。”
甚为强健的身子平稳地越过起伏的岩地后,正欲向山庄走时,倏地——
“站住!” 一声暴喝高起!四条人影突然从岩石后方现身围绕成圈,阻去李员外的去路,不单如此,四把银闪闪的弯刀还示威般地高高举起,故意在李员外眼前晃过来晃过去,威胁之意,非常明显。
“你们是谁?”李员外迟疑地一问。一脸不解地瞪视这四名用黑色劲装、黑色面罩,将全身上下包裹成密不透风的高大汉子。但怪异的打扮让李员外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唯有从他们脸上所露出的贪婪之眼,稍微判断出这四人似乎来意不善。
“别管我们是谁,你只需回答我们,你是不是李荣民?”粗鲁的举止更证明他们绝非善类。
“在下正是。你们……”
“叫你别问那么多,你还多嘴,小心我割断你的舌头。安静点,乖乖跟我们走,否则……”黑衣人手中的弯刀在空中比划两下。“后果你自行负责。”
“这里是柳莹山庄,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这里撒野。”李员外见苗头不对,赶忙抬出山庄威名阻吓他们的绑架行动。
“嘿!嘿!别人怕柳莹山庄,我们可不放在眼里,外头传说柳随风有多可怕、多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只是个欺世盗名之辈罢了!今日我们绑了你,这柳莹山庄必定声名扫地、让人看笑话了。”黑衣大汉步步逼近。“别做无谓抵抗,快跟我们走,只要柳、李两家肯付出赎金,我们不会伤你一根寒毛。”
李员外一面后退、一面试图寻找救兵,但是除了高耸崎岖的岩石外还是岩石,这十余年来,绿岩地里风平浪静,从无人胆敢在山庄境内捋其虎须。这是哪来的匪徒?居然异想天开地跑来和柳莹山庄做正面冲突。
“年轻人,听老夫一言,回头是岸啊,夺人钱财遭天谴的,乘山庄还无人发现你们的不义之举时,快走吧!今日之事我不会宣扬出去。”老实人就是老实人,面临危机,依然劝人回头。
“我看你的脑袋大概被吓傻了,敢跟我们说教。”黑衣蒙面人哈哈狂笑!银色弯刀再次挥呀挥地,刀面经阳光的反射,刺眼地叫李员外合上了眼睛,老人家见劝解无效,此时又求救无门,身子不禁微微发颤起来,开始害怕。
“你……你们……”
“别你呀我的,少罗嗦,快跟我们走。”一个箭步,歹徒冲上前去。
“救人啊……救人啊……”李员外嘶声呼救!
“还叫!该死!”眼看弯刀就要削中李员外的山羊胡……
“大胆!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全部给我住手!”蓦地,一句尖嫩又刺耳的吼声毫无预警地冲入众人耳膜里,然后,从半人高的山岩上飞跃纵下一位同样也是蒙着脸孔、也是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的神秘客,差别的只在衣服颜色和前者不同,后来者是个白衣人。
他趾高气昂地指着四名黑衣歹徒嚷嚷喝道:“你……你们立刻给我滚蛋。”
“叫我们滚蛋?”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发出轻蔑爆笑声,这个又瘦又乾的小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先称称自己的斤两,竟然就敢强行出头妄做好人。“小家伙,识相一点别碍事,否则连你也一起毙了。”
“你们说得什么话?”
面罩下的秀眉高高扬起,媛媛大姑娘一时间有些个茫茫然,排定的剧情发展,不是这四个人应该要立刻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吗?怎么跟她唱起反调来了?
情况有点不对劲,这怎么回事?或者是说……对了!肯定这四个卫兵想让剧情更丰富、更逼真些,这才有了反驳她说话的对白,这样才能博取李员外的信任。
他们真是聪明呀!
“喂!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本少爷命令你们立刻摸摸鼻子给我滚开,否则休怪我无情。”
“你什么东西?大呼小叫地命令我们,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可知我是谁?”
“是谁?”哇!他们实在太会演戏,简直可以登台表演。
“江湖鼎鼎有名的粉面杀手——陈、租、分。”他得意洋洋地报出名号。
“什么?陈猪粪。”
“是陈租分,可恶!我何必跟你解释这么多,你这臭小子。”名字被乱改,这粉面杀手气得直跳脚。
“好了,好了,不管你是猪粪还是牛粪,这个游戏玩完了,你们可以走人了。”媛媛晶亮的眸子猛朝他们使眼色,暗示他们别太入戏,见好就收。
“眨什么眨?哪怕你把眼珠子给眨下来,我们也不会放过你。”老大被这臭小子侮辱,其他三人同仇敌忾地全冲上去。
媛媛低呼一声!这未免太夸张,就算不想玩也别那么凶啊!居然拿真弯刀砍人,这太过分了吧!
混乱中,她犹不忘身先士卒地保护李员外不致受到伤害,又不死心地朝那四名黑衣人又眨眼又怪叫地,期待能唤回他们尽失的记忆。
不过显然失败,他们仍一意孤行。
“等等!”媛媛再度大喝。
“如何?想求饶啊?别作梦了。”匪徒讥讽道。
“求饶的是你们。”她将双手合掌摆于胸前,深吸一口气,一副武学宗师的派头,接着准备说出他们事前套好的暗语。“如来神掌,看我的厉害!”
小巧的双掌翻外推出,往那四个人身上虚发一招,心中暗自叫道:倘若这四名山庄武士不停止攻击,立刻假装受伤退走,让她完成救人大业的话,她一辈子跟他们没完没了。
“受我一掌。”她高喝。
“啊——”哀呼一声!四人同时面容朝下趴跌于地,终于应了媛媛的计划,有志一同地跌成狗吃屎。还因为脸部撞击到坚硬石块,全摔成鼻青脸肿,好不容易爬起来之后,个个又抱着大腿发出杀猪似的哀嚎声。
哈!哈!媛媛暗笑在心头,这场演出实在是逗趣,而且表情精彩、动作逼真、多完美无缺呀,瞧瞧站在一旁的李员外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呢。
接下来就是收场好戏喽。
“喂!本少爷菩萨心肠,见不得血腥,所以不杀你们,饶你们一命,不过……马上给我滚,否则还会有更好玩的事发生在你们身上。”她狂傲地哈哈大笑。
“是……我们走……别……别杀我们……”见鬼般地,蒙面人抱着腿一瘸一瘸地跳出绿岩地,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们四人摔倒又爬起、爬起又摔倒、狼狈不堪地逃离现场,隐约中,他们的黑色束装上似乎有浓稠的血迹沾附在上头,滴落成行。
天!这四个武士太有心了,太值得嘉许了,居然连道具都一应俱全,回到山庄之后,她一定要好好慰劳慰劳他们。
媛媛拍了拍沾染上白衣的尘埃,嘿嘿两声!侧身回首,特意发出低沉假音问候惊吓不已的李员外。“老丈无恙否?”
李员外不知是没听到?抑或是被吓呆?一对眼睛直勾勾盯着白衣人瞧,并未答话。
“老先生,你没事吧?”她再问,这次改采白话文,这李员外大概没念什么书,才会听不懂这种艰深文词吧?
李员外呆愕愕地打量一袭白衣的蒙面人,他那粗嗄的问候嗓音极似鸭子叫,那姑娘家似的身段更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只有那对绽放星光的眸子显得精灵无比,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令他讶异的是这种身材的人竟能练就一身好武功,瞧他只用一掌就把四个高头大马的汉子给杀得落荒而逃,真应验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老先生,我问您话为何不答腔?老用一对傻呼呼的眼珠子往我身上瞧,嘿!嘿!您是不是在研究我是何方人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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