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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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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介——”
  “少跟我再来这套,什么”一介商人“的鬼话我听够了!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休想得到我;皇阿玛将我输给你又如何,我逃婚的本事你是见过的!”若兰气唬唬地打断了昊霆,完全恢复从前的利嘴尖牙;他那一句“你就是我索家的媳妇了”似乎在瞬间扫去了深沉的伤痛。
  “听我说完哪,我的确是一介商人,只是——”只是又有些想欲言又止地吊人胃口。
  “只是什么?”若兰再扯他的衣襟。
  “只是再多一点儿;多个状元的头衔、多个皇族后裔的身份,再来,就要多个额驸的头衔了!”说着,又偷了她一个吻。
  什——么?
  听了昊霆的话,若兰呆了半晌,望着他自信满满的邪气笑容,她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你休想!”她忽地推开他,咬住了唇与他怒目相向。“你这负心汉!中了状元就要抛弃从前所爱之人,为求名利就想起我皇格格的身份来,想藉此一步登天是吗?我不晓得你同皇阿玛说了些什么,但我是不会嫁给你这种男人的!”说着,她又红了眼眶,短暂的轻松心情又掉落谷底。
  她怎会只听了“索家的媳妇”几个字就傻了?索家媳妇早有人了呀!
  “你在别扭些什么,我可曾负过你?”昊霆一把逮回若兰锁进怀中,力道中含着怒气。是,他气,气她竟一点也不了解他的用心!
  “我说的是德穗!你在她出阁前夜强要了她,却还要负她?你这个混——”接下来的话,全被一个吻给吞了。
  昊霆不顾若兰的挣扎,直将她压制在床榻上,狂吻她、疯狂地吻她!
  好久,他才喘息着放了她。“你这张嘴真不饶人,若你不好好听我将话说完,我就继续吻你,要是吻着吻着一个控制不住,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保证。”他以要挟的口吻抵着她的唇道。
  心知他这人说到做到,若兰只能怒目以对,无法抗拒。
  或许,她也不是真心想抗拒……
  见若兰乖了,昊霆才抚抚她的颊,仿佛是种奖励般。
  “除了你,我从未为其他女子动过心,你绝不是德穗的替代品,我要的就只你一人;你忘了,一开始我就分辨出你与她的不同。”
  “……真的?”若兰盯着昊霆认真的眼瞳,有些恍惚起来。“可是我没有德穗那般温婉柔和,而且你和她已经——”说到这儿,若兰忽地又啮住唇,想起了他根本就是个可恶的负心汉。
  她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就又沉陷在他布下的陷阱里?她努力维持的表面平静,竟在见到他后立刻上上下下起伏不停,她相信自此之后她再也无法装痴了!
  “你这样,是要我接着吻你吗?”望见若兰咬唇怒目的模样,就知道她的脾气又要起,于是抢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唇,威胁。
  若兰气得只能抿着嘴喘气。
  遇上他,她就永远是输家;在江南时,她是离了宫可以算虎落平阳,但想不到现在待在自己的地盘也这样遭他欺凌!
  “很好,你可以怒瞪我,因为很可爱。”他故意道,就是忍不住想招惹她。“不过也得听我把话说完。”
  “那你就快说!”若兰慌乱地游移着双眼,不甘别开眼地想瞪视他,又不甘称了他的意;两相煎熬下,她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从未侵犯过德穗,我对她从来只有兄妹情谊,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一直因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而对她有所疼爱,之后又发现她不是我的胞妹,因而更想以兄长的身份多留意照顾她;但是,这些都不是爱情。”
  他未侵犯过德穗?他对德穗只是兄妹之情,没有爱情?
  若兰倏地瞠大了双眸痴愣愣地望着昊霆,他的话仿佛在一瞬间打碎了这半年多来固执的心伤。“你的意思是……”
  “她骗了你。”昊霆直道。
  她骗了你……她骗了你?她骗了你!
  真的?!
  昊霆的话有如响雷般贯入脑中,若兰突然觉得脑子缓缓清晰起来。
  是啊,在江南所见一切都是德穗主动地贴覆着昊霆,而昊霆的脸上总也维持着一贯的淡默,甚至在她脚受伤的那一晚他也守在自己身旁;如果他真心系德穗,自不会这般伤害她才是!
  而她,就这么被骗,还被骗得如此彻底,心痛得半年之久,甚至倔着不语佯痴了半年!这以她的性子来说是多大的煎熬,若不是心痛得过分,她绝撑不住的!
  “太过分了,亏我那么同情她,她竟这么骗我!我要收回所说过的话,什么温柔婉约,根本是拿那份温柔来欺人!”若兰大叫,不敢相信一向自恃聪明过人的自己竟栽了这样的跟头,痛苦伤心了半年多。太过分、太过分、太践踏入心了!
  “谁教你不信任我?”昊霆一语压了她难当的气愤,既实在又含着几分谴责。他已一再明示暗示,她就偏要抛却平时明朗的性子,固执地直往死胡同里钻,一径地沉在哀伤之中。
  “我——”若兰一时哑口,但再一转,又觉得昊霆也有不对。“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些?让我难过得几乎死去!你是故意的对吧?我晓得你就爱惹我生气、百般花心思逗弄我!”虽不很愿意承认自己陷得那么深,但不说又不痛快,只好鼓着腮帮子气唬唬地嗔道。
  “我再怎么爱闹你也不会拿这种事惹你心伤,只是你从不将我的话放进心里,这是你不信任我所该得的惩罚,教你晓得不听我话的下场。”
  “照你的话,我合该受罪?”什么嘛,看他说得振振有词!
  虽然……好像有些道理。
  “不全然如此。”昊霆淡笑地望着若兰气唬又嗔怒的可爱模样,轻轻抚弄了一下她微鼓的腮帮子,缓道:“而是有些事需要时间,再怎么说德穗也当了我十七年的妹妹,我还是得解开她的心结将她嫁出去。”
  听见要将德穗嫁出去,若兰心里微泛起一种奇异的开心情绪。“那……她嫁出去了?”她有些不自在地轻问。毕竟半年多来德穗一直在自己心中占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她一直认为德穗确实的拥有了她所爱的男人。
  “嗯。”
  听见确定的答案,若兰一时间有了松口气的感觉,像心中的大石顿卸,整个人立刻高兴起来;高兴过后,她的眼睛开始盛起嗔嗲之气。
  “那我呢,就不顾我的死活了?”松了气,立刻又找回跋扈脾性。什么嘛,看来还是他的宝贝妹妹重要!
  “我不是来了?”
  “太慢了!”若兰一把推开他,撩起覆在额前的刘海,露出额前的淡疤。“你怎么赔偿这个?”亏她还卖力地、真情流露地磕头,早知如此,她定要气定神闲地以其他方式同皇阿玛斗法,再度发挥她卓绝的死赖伎俩,慢慢等待她的情郎。
  一见她额上的疤痕,昊霆立刻捧住她的脸蛋,注视伤疤的眼眸仿佛要喷火。
  什么人胆敢伤了她!?
  “这伤怎么来的?”他怒问。
  “我……”一时,若兰竟被昊霆可怕的神情给吓住,想不到他会发这样大的怒气。
  可就算不是给吓住,当日跪地磕头的景况,是打死她也说不出口的。那多难堪哪!
  “……是因为我吗?”突然,这可能性飞入他的脑海,顿觉机率十分大。虽相信她一定能在他来接她之前守住自己,但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
  阵阵心疼及自责袭来,昊霆顿觉自己或许不该任她独自面对这些!
  若兰别开眼,不太自在地点了点头,就怕他细问。
  昊霆握紧了拳,想不到伤害她的人竟是自己!
  “对不起——”他将若兰拥紧,心中尽是自嫌及不忍。
  见昊霆心疼地拥着自己,大概暂时不会问这伤的缘由了。如今误会已解,若兰也就乐得窜在他怀中;可是见他如此自责,她也于心不忍哪!
  嗯,看聪明的她来替他想个办法好了。
  “昊霆,你就别自责了,为了补偿我的损失,我替你想了个好方法。”她攀住了他的颈项,一脸鬼主意。
  “什么方法?”看出他的小女人正打坏主意,但还是宠疼地问。
  “那就是——你将来都不准纳妾,要一生一世只专注地爱我!”若兰霸气地攀着他,宣布她的补偿方法。“你知道我既不温柔、又不懂得讨男人欢心,唯一会的就是使性子及耍小心眼,所以你若纳了妾一定会冷落我——”
  再一次,若兰的话又被一个绵长的吻给吃了,同样也是那害惨了她的男人,他正用舌热情地挑逗着她,大掌也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摩挲,甚至挑开了她的衣襟。
  发觉这一点,若兰立刻回神推开他,喘着气道:“你、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
  “小傻瓜,你又要编派我、不信任我了?我从没想过纳妾的事;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语毕,他再次压倒了他的小女人。
  半年多的相思、半年多的禁欲,以及所有刚才未完的挑逗……
  现在她都得偿清——花一辈子的时间!
  第二次披嫁纱,同是坐在红烛高照的喜房,心情却是两样的。
  哗!一生嫁两回耶!
  能如此风光出阁两次的女子,怕只有她若兰才办得到吧!也是啦,谁教她丽质天生、胆识过人、死缠活赖的工夫高人一等哩?况且,又不是她执意非嫁人家不可,那可是皇阿玛跟前的红人——今年的新科状元郎——说非她莫娶呢!
  想着,若兰不禁傻笑起来。
  这是真的呢,她真的要嫁给那个夺了她心、又夺了她身的男子,那个让她尝尽相思苦痛的男人呵!
  “笑什么?”
  忽地,红盖头被挑开,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形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前。
  “昊霆!”她绽开了一个最甜最蜜的笑靥,眼中满是情意地望着她最爱的人。
  “没见过哪个新嫁娘这般不矜持的。”看着若兰映在烛火中的娇颜,只觉她更加艳丽动人,可爱的气息只平添了这份美,让他忍不住又谑她。
  一听这话,若兰立刻鼓起腮帮子。“敢情你见过其他新嫁娘在大婚初夜的模样喽,不然怎么评定?”她咬了唇,样子极尽地气唬逗人。
  “心眼这样小,这样就气了?”昊霆坐上床沿,啄了一下她嫩皙的颊。
  “早说我心眼小了,反悔要我了吗?”若兰赌气地推开了昊霆的胸怀。“我就是不晓得矜持为何物,我要爱就是爱,哪需故意藏掩遮躲地见不得人?虚情那一套我做不来的!”反正她就是没闺秀气,可恶,偏拿这来挑她!
  昊霆笑着,就爱她的真性情,一把又拉过她揉抱着。
  “瞧你这眉眼全皱一块儿了。”说着,他抚上了若兰的眉心,轻触到她额上的浅疤,心中又划过疼惜之情。
  那日的事他后来听说了,这使他懊悔至极,恨不能代她受这苦,因此——
  “好了,我不逗你玩儿,你就别气唬着了。来,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他执起若兰的纤纤小手,拉她至梳妆台前坐定,几上置了画笔及各色颜料。
  看着一桌高雅的色料,若兰不知是做什么用,便拿疑惑的眼神瞅着昊霆。
  “你要画画儿?”在新婚夜?
  昊霆也坐了下来,直盯瞧着若兰美丽的容颜——及那抹疤痕。
  “让你受苦了。”他眼中闪着疼惜,再度轻抚着那道疤痕。
  若兰一时忽觉得万分受宠溺,因着昊霆此时怜爱的举动,心中涌现了丝丝甜意。
  “你别这样……”面对这样的他,她竟觉害羞。“反、反正你已答应了我几近无理的要求了。”说真的,那时的戏谑之词想不到竟被他认真看待,她已万分感动了。
  “那要求一点儿也不无理,我情愿一辈子只爱你、只被你爱。”昊霆的眼神严肃而认真,隐着深深的爱意。
  若兰被他紧锁得蓦地着慌起来,脸蛋霎时酡红,一时无语地垂低了头,此时竟真像个初识夫婿的新嫁娘来了。
  “但这些都还不够,还不够尝还你的深情、不够表达我的意切。”边说,昊霆拿起了几上的画笔,沾染了渗了金粉的金赭色料。“古人替妻子描眉以示恩爱,从今以后我要日日为你点妆,为你的额画上唐式的宫妆;来。”他轻抬起若兰的下颔,仔仔细细地画着。
  笔尖触在额上有些痒痒的,但心口却是酸酸的;想不到昊霆将这些细枝末节都注意了。她本想将来以发遮掩便得,能守在他身旁,这点儿伤又算得什么?
  “好了。”昊霆放下笔,拉了若兰端视明镜。
  镜中出现了一个娇美绝俗的清灵女子,她的额上画了朵初夏的铃兰花儿,画工精细、几可乱真地覆在她额际,正将那淡疤掩去,还她一张无暇的美颜。
  “我都想好了,春天,就画杏花;夏天,画铃兰;秋天,画桂花;冬天,画梅花,顺着季节让花儿绽放在你额际。”看着若兰额际的花儿,他才稍觉安慰。
  “昊霆,我……”看着额上的花儿,若兰喉中酸梗,眼中泪光闪现,跟着就扑进了昊霆的怀中哽咽难语。她真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心中的欢喜全溢成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小傻瓜,我这么做可不是要惹你哭。”昊霆拥着怀中颤动的人儿,低道。
  “昊霆,谢谢你,我好开心……”
  “那么,”说着,他一把横抱起若兰向床畔走去,将她轻轻躺放在床榻上,柔吻住她的红唇。“这么谢我吧!”手一挑,床柱边上的红喜帐幡然掩落。
  夜华浓,意绵长,枕畔低喃诉情衷——
  编注:关于祈烨贝勒与曦宁的爱情故事,请看《情缠》。
  杂谈
  采璈
  哗!采璈终于完成了《盗心》这个故事了!
  真的,不是我要说,这次采璈的拖功又大大长进,截稿日在即竟还任性地死赖在床上发呆,偶尔(呃,只是偶尔啦)拿起上回在书展买回的书认真(呃,只有小认真而已啦)看了起来,不然就是一时兴起,耗了一整夜的时间画图……
  不过,画画儿这件事可以算件正经事哦,因为采璈一边画、脑中一边想的就是可怜的冠如编编,想着她万分耐心频问稿子进度的温柔声音,以及她美丽娇小的身影正无奈叹怠的模样;愈想,采璈就愈心疼,就决定要画一幅图(再加上那从来都是十分可怕又难看可耻的签名)来表达采璈无尽的歉意……幸而,这画儿博得了冠如编编的欢心,也再度为采璈争取了更多的拖稿空间……(呵、呵——又达到目的了,嘿嘿……采璈痴痴地笑着)
  说起来,当采璈拖稿时可怜的不只冠如编编一人,这其中还有一个受尽采璈骚扰的幕后藏镜人——
  晓蚟……呜,我真太、太、太爱你了!
  是的,那可怜人就是采璈的高中同学——加菲猫晓蚟是也!
  我真是太爱她了,采璈书中不少王府名、人名都是出自她绞尽脑汁所得。情况常是这样的——
  “晓蚟,快,快帮我想男主角姓什么!”时间,午夜十一点三十分,采璈有些疯疯的。或——
  “晓蚟,快,男主角妹妹的名字!”时间,午夜十二点五分,采璈依然不太正常。或——
  “快,书名、书名、书名、书名——”时间,不定,采璈想到时。或——
  “晓蚟……呵、嘿、哈、呜……”时间,同样不定,采璈瞪着荧幕发呆时。
  其实如果人家说出的名字采璈都欣然接受也就罢了,但事实不然;通常的状况是,电话两头两人各执一本厚厚的大部头辞典,翻着合适的“字”作“组合游戏”,采璈提的她嫌,她提的◇有意见,两人很难达成共识,而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度过……
  不过,真的大部分的王府名、人名之类的都出自她的提供,采璈的任务就是负责挑剔。
  “这好奇怪、那不对吧、感觉不合耶、我不喜欢……”诸如此类,不必花脑筋又可以嫌东嫌西的感觉——好好喔!(嘿,采璈再度痴痴地傻笑)
  说到这,不知各位可爱的读者宝宝是否发现了一件事,就是男主角妹妹的名字——索德穗(所得税)!
  “索”这个姓自然也是晓蚟提供的。那时,故事写到一半,重要配角出场了,一直苦思不得好名,于是又拿起了电话进行骚扰;照例,一番东挑西剔,直到两人都“十分”累了,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可以叫德惠、德雅、德娴、德什么的呀,反正清朝那些什么格格之类的常用”德“字呀!”
  “她姓索耶,我还”所得税“咧!”正值报税时节,采璈第一个联想就是税!
  “疑?这个好,就叫”索德穗“!”
  “你有问题呀——啊!”采璈一瞬间明白了她的话了。
  “道德的”德“,稻穗的”穗“,”德穗“,很好呀!”晓蚟道。
  是啊,真是太好了!采璈不禁在心欢欣喊叫。哦,多有趣的名字呀,好看又有另一层涵义,完全符合报税季……嘿,连冠如也觉得很有趣哩!
  我真是太快乐了!反正总归一句——晓蚟,我太爱你了!以后还请多指教,天涯海角,我会永远紧随着你的……
  嘿、嘿,采璈就是这种磨人的家伙,呵!
  OK,向两个深受采璈荼毒的可怜人表达过歉意后(咦,有人敢质疑吗?那请皮扒紧点儿……),又要再次问一句——
  可爱的读者宝宝们,可还喜欢这故事?不喜欢采璈可是会万分伤心的说,又会打电话烦人了说,采璈是很容易受伤的磨人鬼……
  所以,要喜欢喔!
  下次,采璈要写一个满身带着淡淡酒香、与酒有关的美丽女子的故事……喔,酒喔,采璈是一杯即醉,这次肯定会醉倒的……
  那,大家下次见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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