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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的传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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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喀斯地面,帕耳那索斯山的两个山峰依然高耸在淹没一切的洪水之上。丢卡利翁和他的妻子皮拉乘小船漂到了这座山上,丢卡利翁是普罗米修斯的儿子,父亲曾对他发出过有关洪水的警告,并且为他造了一只小船。难能可贵的是,没有任何其他被创造的男人和女人比得上他们二人这样正直和敬神。宙斯从天庭往下界一看,发现尘世已完全被淹没在大水和沼泽之中,只剩下了这一对男女,而他们俩又都是无罪的,虔诚敬神的,于是他便放出了北风,驱逐了黑压压的浓云,命令它把雾霭带走,天又看见了地,让地又看见了天,海神波塞冬也放下了三叉神戟,让洪水平静下来。大海又有了岸,江河返回它们的河床,树林从深水里伸出沾满泥浆的树梢,群山随之出现,最后平坦的陆地又展现在世间。
丢卡利翁四下张望。土地已经荒芜,处处像墓地一般寂静。看到这样的景象,眼泪禁不住从他的面颊上滚了下来。他对他的妻子皮拉说:“亲爱的!无论往哪儿看,我都看不见一个活人。别人都被洪水淹死了,大地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们也没有充分的把握能活下去啊。我看到的每一片云都使我的灵魂充满恐惧,即使一切危险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两个孤独无助的人又能在这荒凉的大地上做什么呢?啊,当初我的父亲普罗米修斯要是把捏泥造人并把灵魂注入泥人的本领教给了我,该多好啊!”
他说完这席话,这对孤寂的夫妻便不禁痛哭失声。然后他们就屈膝跪在半遭破坏的忒弥斯女神的祭坛前,向天上的女神祈祷:“哦,女神啊,请告知我们,用什么办法我们才能再造出已经毁灭殆尽的种族!哦,请帮助这沉沦的世界重新焕发生机吧!”
“你们要离开我的圣坛,”女神的声音传来,“蒙上你们的头,解开你们系着腰带的衣服,把你们母亲的骨骼扔到你们的背后!”
夫妻二人好一阵子都对这谜语般的神谕感到惊异。皮拉首先打破沉默。“请宽恕我,尊贵的女神,”她说,“我现在已经被吓得缩成一团了,我不能听从你,不能扔掉我母亲的骨骼,伤害她的阴魂!”
但富有智慧的丢卡利翁此刻恍然大悟。他亲切地抚慰妻子说:“我的理解有可能不对,但神的话总是善良的,毫无恶意的!我们伟大的母亲,这不就是大地吗?她的骨头不就是石头吗?皮拉,神是让我们把石头扔到身后去呀!”
他们对这道神谕又怀疑了好一阵子,转念一想,试试又有什么坏处呢。他们走到一边,按神的指示蒙上头,松开系衣服的带子,往背后扔起石头来。这时产生了一个伟大的奇迹:石头开始失去它的坚硬易碎的特性。它变得富有弹性,而且长高了,成形了。石头本身显现出人的形象,不过还不十分清楚,只露出粗略的形体,或者说很像雕刻家刚用大理石雕琢出来的人体。石头上潮湿的或沾泥的部位都长成了身体上的肌肉,坚硬而结实的部分变成了骨骼,石头上的纹理留在原处,成了人体的脉络。就这样,借助于神的佑护,在很短的时间里,男人抛出去的石头变成了男人,女人抛出去的石头变成了女人。
人类不否认它的这个起源。这是坚强勤苦劳作的人民,他们永远牢记他们是怎样繁衍成长的。
法厄同
太阳神的宫殿由华丽的大圆柱支撑,镶在柱子上面的发光的黄金和似火的红宝石闪着耀眼的光辉。屋顶的最高处由象牙环抱,两扇银质的门发着白光,门上精心雕刻着美丽的神奇故事。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儿子法厄同走进宫殿要求见他父亲,但他离父亲很远就站住了,因为再靠近,他无法忍受那灼热的光。
赫利俄斯身穿紫袍,坐在他那镶着璀璨的绿宝石的宝座上。他的左右依次站着他的随从:日神、月神、年神、世纪神和四季神:年轻的春神头戴饰以鲜花的花环,夏神戴着绺绺麦穗编织的发冠,秋神手持装满葡萄的角,冰冷的冬神则披着一头雪白的鬈发。坐在中央的赫利俄斯圆睁慧眼,很快就看见这个青年正对如此之多的奇迹啧啧称奇。“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了?”他说,“是什么事促使你来到你身为神明的父亲的宫殿,我的儿子?”法厄同回答:“尊贵的父亲,尘世的人都嘲笑我,辱骂我的母亲克吕墨涅,他们说我的天神出身是假的,说我是一个不知名的父亲的儿子,因此我来请求你给我一个能向世人证明我是你真正后代的凭证。”
赫利俄斯收回围在头部的光芒,让他的儿子走近前去。他亲热地拥抱了法厄同,说:“你的母亲克吕墨涅说出了实情,我的儿子,我永远不会再在世人面前否认你是我的儿子了。为了让你不再心存疑惑,你就向我要一件礼物吧!我像诸神一样指着冥府的斯堤克斯河发誓,不管你提出什么请求,我都满足你!”法厄同等父亲一说完,便急不可耐地说:“那你就满足我最强烈的愿望,允许我驾驶一天你的太阳飞车吧!”
太阳神的脸上露出吃惊和后悔的神色。他三番五次地摇了摇他闪着金光的头,终于高声说道:“哦,我的儿子,你诱导我说了一句多么不够理智的话!哦,我要是不向你作出那样的许诺该多好!你渴望做的事情,是你力所不及的,你太年轻,你又是凡人,你希望做的是神做的事!你所要求的,不是其余的神都能做到的事,因为除了我,谁也不能站在喷着火一般的灼热气浪的车轴上。我的车必经陡峭之路,我精力充沛的马大清早就得吃力地攀登这条路。路程的中间是最高的天顶,相信我,我站在车上亲临这样的高度时,也常常有些恐惧。当我俯瞰下界,看到海洋和陆地与我相去万里之遥时,我的头也难免感到眩晕。最后,路又变得急转直下,这时就需要稳稳地驾驭。海的女神忒提斯甚至都作好了接纳我进入她的洪流中的准备,她有时也害怕我掉到大海里去。此外,你必须考虑到,天是在不停地旋转,我必须顶得住这种无比剧烈的回旋。如果我把我的车交给你,你怎么能驾驶它呢?因此,我亲爱的儿子,你就别要求得到这样一个糟糕的礼物了。趁还有时间,你赶快改换一个好一点的愿望吧!好好瞧一瞧我这惊恐的脸。你可以从我的眼睛里看到做父亲的心中的忧虑!你还是另要一个天上地下你想要的好东西吧!我指着斯堤克斯河发誓,你一定会得到它——你为什么这样狂热地拥抱我呀?”
但这青年一次次没完没了地恳求着,而父亲已经发出了神圣的诺言。所以太阳神只好牵着儿子的手,把他领到太阳车那里去。车辕、车轴和轮缘都是金的,轮辐是银的,轭上闪烁着橄榄石和其他宝石的光辉。当法厄同正在专心地欣赏这些精美的工艺时,黎明女神在泛着红光的东方打开了她的紫色大门和摆满玫瑰花的前厅的门窗。星星渐渐消逝,月亮最外边的弯角也失去了光影,这时赫利俄斯命令长着翅膀的时序女神套马,她们就把饱食神仙食品的喷着火光的马匹牵出马厩,套上华丽的辔头。
这当儿,父亲往儿子的脸上涂了神圣的油膏,好让他能忍受得了熊熊火焰的炽烤。他把他的日光金冠戴在儿子的头上,却又叹息一声,提醒儿子:“孩子,别用钉棒打马,只需紧握缰绳,马会自动飞驰,你要尽量让它们跑得慢一些。你会清楚地看见车轮滚动的轨道。走的路是倾斜着的大弧线,你千万不要靠近南极和北极。你不要下倾的太低,否则大地会着火;你也不要太高,否则会烧了天国。去吧,黑暗已经过去,攥住缰绳吧。或者,现在还来得及,再考虑一下,我亲爱的孩子!还是把车留给我,让我给世界送去光明,你留下来观看吧?”
这个青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父亲的话,他一跃跳到车上,十分高兴地把缰绳抓在手中,向忧心忡忡的父亲亲切地点点头表示感谢。四匹飞马舒畅地对着天空嘶鸣,用蹄子对着大门踢踏。对孙儿命运一无所知的老祖母忒提斯出来打开了大门。世界无限辽阔地呈现在青年的眼前,骏马沿着轨道起飞,冲破面前的晓雾。
驾车的骏马明显地感到,它们拖着的重量跟平常不同,轭比往常轻得多。它们拉的车没有足够的重量了,车就像大海里摇晃着的船一样,在空气中跳动,好像空了似的,冲得很高,向前滚去。
当骏马觉察到这种情况时,它们便离开轨道的范围飞驰起来,不再按以前的规矩奔跑。法厄同开始发抖了,他不知道往哪边拉缰绳,不知道路在哪里,也不知道怎样制伏野性的马。当这个不幸的人从高高的天边俯瞰下界,看见辽阔的陆地在他脚下极其遥远的展开时,他突然吓得脸色煞白,双膝战抖。身后的天已经离他很远,但眼前的地离他更远。他心中计算着前方和后方的距离,呆呆地望着远方,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既不放松缰绳,也不把缰绳拉紧。他想要呼唤那几匹马,但又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他十分恐惧地看着挂在天边的众多形状各异的星座。他吓得手脚冰凉,缰绳从手里掉了下去,就像缰绳往下颤动触了一下马背,它们立即离开了自己的轨道,跳到侧面陌生的地方,一会儿向上奔,一会儿向下跑。它们时而碰到恒星,时而下降向靠近大地的小道倾斜。它们碰到头一个云层,云层立刻像被点燃冒出白烟。车子越来越低地往下冲,突然接近了一座高山。
这时,土地因为受炽热的烘烤而干裂。一切汁液都已被烤干,土地也开始发出微光。荒野的草变黄了,枯萎了;再到下面,森林的树叶也燃烧起来。很快大火便蔓延到平原,庄稼被烧得颗粒全无,所有的城市都冒着熊熊的烈火,所有的国家连同全体居民都被烧成了灰烬。周围的山丘,树林和高山也都起了大火。江河干涸或惊恐地逃回发源地,大海也凝缩起来,此前还是湖海的地方,现在都变成了干燥的沙地。
法厄同看见地球的四面八方都着了火,他本人很快也忍受不了火热的烤灼了。他好像是从一个烟囱的火炉深处吸入灼热的空气一样,觉得脚底踩的是烧得通红的车。他已无法忍受这浓烟和大地燃烧飞扬上来的灰烬。烟雾和浓重的黑暗包围着他,飞马任意拖着他。最后他的头发也被大火烧着了,他从车上摔下来,全身燃烧着从空中打着旋坠落,像偶尔出现的一颗星划破晴空疾驶而下。在离他的故乡很远的地方,一条名为厄里达诺斯的宽阔的河接纳了他,并不断地用河水抚摸他那冒着泡沫的脸。
法厄同的父亲亲眼看到了这一惨象,他抱头陷入深深的悲愁之中。据说这一天世上没有见到阳光,只有大火照亮了人间大地。
欧罗巴
在太尔和西顿有一个名叫欧罗巴的少女。她是阿革诺耳国王的女儿,一直生活在父亲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宫殿里。半夜后,凡人总做一些梦。这一天夜里,一个奇异的梦从天而降,造访了这个少女。她觉得,好像有两个大陆,即亚细亚和与它相对的大陆,变成了两个女人的形象——一个女人是一副异国人的模样,另一个女人——她就是亚细亚——长相和举止都和本地人一样,争着抢着要把她据为己有。后者则以温存的热情争取她的孩子欧罗巴,她说欧罗巴是她亲生和养育的爱女。而那个异乡的女人却像对待一个战利品似的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不等欧罗巴有所反抗,便把她带走了。
“跟我走吧,亲爱的姑娘,”异国女人说,“我把你当做胜利品带到持盾者宙斯那里去,这是你命中注定的归宿。”
欧罗巴醒来,心还怦怦直跳。她从卧榻上坐起来,挺直腰板,一动不动地在床上坐了很长时间,圆睁两眼呆呆地望着前面,仿佛那两个女人还站在眼前。夜梦的印象和白天的景象一样清晰,后来她张开嘴,惊恐不安地自言自语道:“是哪一位天神让我做了这样一个梦?我在父亲的王宫里睡得又香又安稳,是什么样不可思议的梦吓得我心慌?我梦见的这个异乡女人是谁呀?我心里对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思慕啊!她向我走来时态度多么可亲!就是她把我强行带走时,那微笑的目光也流露着一种母爱!愿天神使我的梦成为吉祥的兆头!”
到了清晨,灿烂的阳光从少女心中抹去了夜寐中的梦影。欧罗巴起来后就去忙她少女生活的琐事和娱乐。不久,她的同龄朋友和游伴以及贵族家的小姐都聚集在她周围,这些人时常陪她唱歌跳舞、散步和祭神。她们今天又来邀请她们的女主人到海边鲜花遍野的草地上去散心,在那里欣赏盛开的鲜花,倾听大海波涛“轰轰”的回响。所有的姑娘都穿着漂亮的绣花长袍,欧罗巴本人则身穿一件极美的金线刺绣的拖裙,裙裾上绣着神话传说的光辉画面。这华贵的衣裙是赫淮斯托斯的一件作品,是很久以前大地的震撼者波塞冬求爱时献给利彼亚的礼物。从她有了这件礼物以后,它便作为传家之宝一代一代地传到了阿革诺耳的家中。可爱的欧罗巴穿着这身新娘的盛装,带领着她的女游伴跑到开满五颜六色鲜花的海边草地上去,这里那里到处都飘荡着这群少女的欢声笑语,每个人都采摘一枝自己心爱的花朵。
采集了足够的鲜花以后,她们便围着欧罗巴坐在草地上编花环。她们打算把这些花环挂在抽芽的树枝上作为献给草地女神们的谢礼。但命运没让她们太久地用情于鲜花,因为夜梦向她预言的命运突然闯进了欧罗巴无忧无虑的少女生活。宙斯为年轻的欧罗巴的美所倾倒。因为他害怕惹恼嫉妒心重的赫拉,同时也不希望迷惑这个少女纯洁的意念,所以这位狡猾的神想出了一个新的诡计。他改变形象,变成一头牡牛。但那是一头什么样的牡牛啊!它不像一头走在草地上,或驾轭俯首,拉着重载车辆的普通的牡牛;不,它身材高大而俊美,脖子略胖,肩很宽。它的角小巧玲珑,像精心雕琢出来的一般,比纯净的宝石还要透明。它身上的颜色是金黄的,只是在前额上闪烁着一个月牙形的银白色标记。它的淡蓝色的眼睛透露着倾慕的柔情。
宙斯在改变形象前,曾把赫耳墨斯叫到奥林帕斯山来,对自己的意图秘而不宣,只说:“我亲爱的儿子,你赶快去办一件事!你看见下面偏左的那个地方了吗?那是腓尼基。你到那里去,把阿革诺耳国王的畜群赶到海边去。”不大工夫,这位背有飞翼的神就飞到了西顿的山间牧场,把阿革诺耳国王的牛群赶到山下海边的草地上,国王的女儿和太尔的姑娘们正在那里无忧无虑地玩弄花环。以牡牛形象出现的宙斯就在牛群当中,只不过赫耳墨斯一点儿也不知道罢了。
其余的牛零零落落地散布在离少女们很远的草地上,只有宙斯化身的那头美丽的牡牛慢慢走近欧罗巴和她的游伴坐着的那个草坡。它十分优雅地在茂密的草丛中信步走来,前额并没有表现出威胁的表征,发光的眼睛也不可怕。它的整个外表都充满着柔情。欧罗巴和她的年轻女伴们都很欣赏这头牛高贵的形体和平和的神态,甚至都想就近好好地看看它,抚摸抚摸它那油光水滑的背。牡牛好像觉察到了这一层意思,因此它越走越近,最后站在欧罗巴的前面。欧罗巴跳开,开始还往后退了几步,当这头牛那样驯服地停在那里时,她才鼓起勇气,又向前走,把她的花束举到它吐着白沫的嘴边,从它嘴里向她飘来一种吃过神仙食品的香气。它讨好地舔着献给它的鲜花,舔着那只抹去它嘴边的泡沫、亲切地抚摸着它的温柔的手。这头俊美的牛越来越讨少女的喜欢了。她甚至大胆地吻了一下它那光灿灿的前额。这时,牛快乐地“哞哞”叫了几声,但跟别的普通的牛叫声不同,这叫声很像震荡在山谷里的吕狄亚人的笛声。然后它就蹲伏在美丽的公主的脚下,无限渴慕地望着她,对她转动了一下脖子,向她示意它宽阔的背。
欧罗巴对她的那些年轻女友说:“都走近一点吧,亲爱的游伴,让我们坐到这头美丽的牡牛的背上吧,一定很有趣。我想,它像一艘大船一样能坐下我们四个人。瞧它多温顺,多可爱!和别的牛完全不同。它真的像人一样会思想,只是不会说话罢了。”她一边说,一边从女伴手中接过花环,把花环一个个挂到牡牛低垂的牛角上。接着,她微笑着一跃而上,坐上了牛背,她的女友却仍在犹豫不决地看着她。
牡牛的目的达到了,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始,它驮着少女相当缓慢地走着,就是这样,她的女伴们也跟不上它。当它把草地抛在背后,眼前展现出一望无际的海岸时,它便加快了行走的速度,现在它不再像一头小跑的牡牛,而是像一匹飞腾的骏马了。少女还没来得及想,它就纵身跳到海里,带着它的俘虏,向远海游去。少女用右手紧握牛角,用左手支撑在它的背上。风吹起她的衣裙,像鼓起一个风帆。她怯生生地回头望着远离的陆地,呼唤她的女伴,但纯属白费气力。
牡牛向前游去,像一只飘荡的船。不久,海岸消失了,太阳落下去了,在微明的夜色中这不幸的少女环顾四周,除了波涛和星辰,什么也看不见。第二天早上,牡牛又出发了。这一整天,少女都坐在牛背上越过无边无际的海水向前漂游。不过,这头牡牛能够灵活地辟开波浪,所以它的可爱的姑娘身上没有溅上一滴水。傍晚,牡牛和姑娘终于到达远方的一个海岸。牡牛跳上岸,让少女在一棵拱形的树下轻轻地从它背上滑下去,便在她眼前消失了。原地出现一个天神一样的英俊男子,他对她解释说,他是克瑞忒岛的统治者,如果她愿意嫁给他,她将得到他的保护。由于无望和孤独,欧罗巴把手伸给他表示同意,这样,宙斯最终的愿望就实现了,但他像来时那样,又突然消失了。
早晨的太阳升起来时,欧罗巴从长时间的昏睡中醒来。她目光慌乱地看看自己的四周,好像在寻找她的家园。“父亲,父亲!”她以刺耳的哀求声喊着,同时想了想所发生的事,又高声说道,“我是个卑劣的女儿,我还有资格呼唤父亲吗?多么荒唐,我竟忘记了子女对父亲的爱!”她又望了望四周,好像回想起了一切,便对自己发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她用手心摸着眼睑,好像是想要抹掉那个可恨的梦。她拭目向四下里张望,各种陌生的景物一动不动地展现在她的眼前。她四周全是叫不上名来的树木和岩山,令人恐怖的海潮冲到岸边掀起巨大的浪涛。“哦,我现在要见到那头讨厌的牡牛,”她绝望地喊道,“我要把它撕碎,不把它的角折断我绝不罢手!尽管我觉得此前它很可爱!但这是多么不切实际的愿望啊!我不知羞耻地离开了家,现在除了死我还能怎样呢?如果所有的神明都抛弃了我,那就请诸位天神派一头狮子、一头老虎来吧!说不定如此之美的我会使它们食欲大增,这样我就不必等候饥饿来使我如花似玉的面颊枯萎凋零了。”
但没有一个野兽出现。陌生的地区宁静地伸展在她面前,给人增添了几分喜悦,太阳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上照耀着大地。好像有复仇女神在追击她,这个孤独的少女跳了起来。“苦命的欧罗巴,”她喊道,“你没听见你父亲的声音吗?他虽然不在你身边,如果你不了结你不光彩的生命,他也会诅咒你。他不是把那棵木岑树指给你了吗,你不就可以用腰带把自己吊死在那上边?他不是给你指点了那座悬崖了吗,你一纵身从那上边跳下去不就可以葬身波涛咆哮的大海?或者,你,一个国王的高贵的女儿,宁愿做一个野蛮国王的小妾,天天做他的奴隶,纺定额的羊毛?”
这个不幸的孤独的少女就是这样用死的思想折磨着自己,却又没有勇气去死。这时,她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嘲笑般的话语,她以为有人偷听,便惊恐地朝后面看。在仙界的光辉中,她看见女神阿佛洛狄忒站在她面前,旁边还有女神的小儿子,那个带着弯弓的爱神厄洛斯。女神的嘴角先是微微一笑,然后说:“不要生气,也无须争吵,美丽的姑娘!那头可恨的牡牛就来,它会向你伸出双角让你折断。在你父亲的王宫里把那个梦送给你的,就是我。你要知足啊,欧罗巴!是宙斯把你抢来的。你是这位不可战胜的神尘世的妻,你的名字将是永存的,因为现在收容你的这块大陆从此以后就叫欧罗巴!”
卡德摩斯
卡德摩斯是腓尼基国王阿革诺耳的儿子,欧罗巴的哥哥。在宙斯变形为牡牛把欧罗巴拐走以后,阿革诺耳便派卡德摩斯带着兄弟们去寻找她,如果找不到她就不准他们回来。卡德摩斯在世上乱闯了很长时间,也没能揭穿宙斯的诡计。他对找到妹妹已不抱希望,又怕他父亲发怒,便去向福玻斯?阿波罗请求神谕,他将来应该生活在什么地方。阿波罗向他指明:“在一块偏僻的草地上,你将遇到一头没有负过轭的小牛。你让它领着你走,然后,你就在它躺在草里休息的地方修建城池,给这城市取名忒拜。”
卡德摩斯刚刚离开阿波罗赐他神谕的卡斯塔利亚圣泉,便在一片绿草如茵的牧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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