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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点玫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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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歉意和怜惜,是真心真意,但却没有切身的惭愧。
刚才那三个男子的话又在耳畔,他不是不曾怀疑过,只是每次她都口口声声的说使坏的是她,害他的也是她,把他逼绝让他恨之入骨的都是她。
“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瞒我?告诉我那些坏心眼的事不是你做的,你只是善良胆小的小妹妹,三番两次害我的是你姐姐,我喜欢的是你,恨的是你姐姐,而不是你变坏了,一会儿是乖巧女孩,一会儿又是叛逆的小太妹,让我爱恨难分。”
以前他数度地怀疑,也一再对她追问,现在他确定,不必她亲口回答,他都可以确定,但他要她亲口承认。
虽然阿姨一再告诫,不可以再和她牵扯上,但季尹诺拗不过自己,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能说出真相,他就将一切一笔勾销。
程梦渝只有泪眼以对,她不能说出原委,万一他气愤难平,找上姐姐,会害了姐姐,姐姐好不容易才找到幸福的,在姐夫眼里,姐姐是善良无辜被外界误解的姚梦洁,所以她得当捣蛋使坏的程梦渝。
“真的都是我,别人说姐姐坏是因为当初姐姐和我换衣服,外人一直以为被绑架的是她,变坏的也是她,但你知道被绑架的是我、变坏的是我、害你的是我,不关姐姐的事。”
“那么是你作伪证的?”他失望地问。
面对他雪亮的眼眸,程梦渝说不出话来,只有点头。
骗人!季尹诺一看就知道,小妹妹不擅说谎,不想说谎时就以点头摇头代替。
“是你在我水里面放药,自己脱掉衣服睡在我身边?让我在毕业考后被学校开除,外带坐了三个月的牢?”他们程家人对他而言,直接等于祸害。
程梦渝仍然点头。
“是你在我的旅行袋中放海洛英,通知警察抓我?”
“是你叫朋友做假帐,诬告我侵占公款?”
“你还让人抓我囚禁,施打毒品,让我染上毒瘾?”
接着他又问了许多姚梦洁做来伤害他的事,程梦渝也都没考虑地点头承认。
最后他突然厉声道:“是你要保护你姐姐,所以把她做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回答我是或不是,不准点头!”
程梦渝突然被他一凶,很顺口地就回答,“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哭湿了整张脸,全然没发现被他套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真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她还瞒他。
“因为我爱你,你的疏远与漠视让我受不了。”这一句话她没说谎,这十二年的思念,让她明白自己愈是想遗忘就陷得愈深。
但是你更爱你的家人,特别是你的双生姐姐,所以你看着她把我逼上绝路,你当我是笨蛋一样耍弄着。你不曾蓄意伤我,不管你说你是姚梦洁时的乖巧或是程梦渝时的反复无常,我都知道你只是那个胆小又爱哭的小妹妹,我感觉得到,只是每一回我怀疑,就会被你们姐妹特意扰乱,让那些疑点一时想不通,你以为我会笨得一辈子都想不通吗?还要玩是吗?这一次你要付出代价的!
心中万分难过的季尹诺默默地看着她,然后下了个决心。
他绝然无情地盯着她,纵使她如雨的泪,落得让他心底泛酸,紧紧地将手握拳,就任她哭吧,再多的泪都是咎由自取的。
是她自找的,她可以选择的,只要她承认她只是小妹妹,他会疼她疼到骨子里;她既然还要做阴狠的程梦渝,那就让她知道什么叫恨之入骨。
“我真是受宠若惊,但你的爱未免太廉价了,随便就可说出口,只要是男人你都可以这么说吧?你想我会要你吗?任性的千金大小姐,我为什么要理你?纵使你可以耍尽手段,害得我身败名裂,让我染上毒瘾,给外人看得一文不值,但是你清楚得很,你配不上我,把我压得再低,踩得再扁,你还是连碰我的脚趾都不配。”他抬起她的脸,极冷、极不屑地说着。
“对不起!”程梦渝只能这么说。
“对不起?现在又扮起乖乖女了是吗?这三个字可以省了,别人不知道,但我清楚得很,别再说这么恶心的字眼,你给我听好,你没有资格说这三个字,没有资格。”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道,他冷冽的眼神中,蓄藏着冲天的怒火。
程梦渝只得以泪洗面,不是怪他出口伤人,也不是怨他如此无情,难止的泪是为了心疼他而落。
他曾经是个温柔亲切,天真开朗的阳光少年,两年的监狱他吃尽苦头也还坚强勇敢地等着重获自由;即使是失去了第一名毕业的荣耀,连毕业资格都被取消,甚至再度坐牢,他仍然潇洒,他总是散发熟力一路往前行;哪怕是面对别人充满误解的眼光,他都单纯而温暖地应对,他知道自己没有错,所以没被这些迫害击倒过。
但是现在的他,饶是光芒万丈,却没有一丝温暖,深邃的眼神不再有过往的飞扬神采,他矛盾、压抑、自制。
“把你所有的怨恨不满都发泄出来吧!不必克制怒气,也不要以冷漠武装自己,你恨我!你应该恨的,你骂我、吼我、甚至打我、杀我,都是应该的,不要克制,季!恨我吧!你是太阳,是热力发散的恒星,不要硬是将自己的热禁制,过去那么多的恶运部没能浇熄你,为什么现在自己把热源收回?那会烧死自己的。”她发烫的手轻抚着他冷峻的脸庞。
天使、魔鬼、魔鬼、天使,在季尹诺的心中,她不断地变换着形象,他坐了两年的牢,她为他哭了一年半,每一次程家无情地打击来时,可以想见柔弱的她全然是被摆布的,纵使有心护卫他,却因单纯善良而玩不过她的父母和姐姐,但是她至少可以离他远一点,不让他们利用她,或完全站在他这边,告诉他真相,让他能狠下心来反击啊。
可是她一再地用她的善良来软化他不平的心,她姐姐使坏,她总在事后找他认错赔罪,任他凌辱出气,也要帮他疗伤止痛,收拾善后。就因为这样,所以他只当自己遇上了一个疯子,被搅得一团乱的时候,恨死她,所有的人置他不顾的时候,却又只有她一个人护着他,让他的感情一再沦陷。
不敢和家人对抗,又一再帮助她姐姐接近他,看着他一再受创时她是魔鬼!一直隐瞒真相,让他对她充满爱恨矛盾,不得解脱的她是魔鬼!
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爱一个三番两次害他身败名裂的魔女,这十二年来每一夜他都这么自问,为什么她悄然离去会伤心,会任自己堕落在毒品的虚幻世界?原来如此,原来他没有错乱过,是她狠心地误导他,玩弄他的感情时她是魔鬼,折磨人的魔鬼!
想起每一次他受委屈,哭得最伤心的是她,用各种方式替他求援,绝食、割腕、吞药、跳海,她都为他做过。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只求父母还他清白时,她是天使,极力护卫他的天使!
想得不平时,她是个极富心机故作柔弱,故作善良的双面人,让他陷入爱恨纠缠,平心静气时他确定那个耍心机害惨他的是她的双生姐姐,她只是那个请他的同班同学录下每一节的上课内容,每天为了帮他整理上课笔记而睡眠不足,总是拿着他的问题四处找人解答的小妹妹而已,她若有错,也仅止于帮着她姐姐以她的身分接近他让他错乱而已。
以前他总是困惑,她何必害得他这么惨后再以种种激烈的方式救他,现在他确定了,没有她姐姐搅和的现在,她不就只是单纯地只为他着想吗?
她对他的种种,他总算理清楚了,她说爱他,他绝对不会怀疑,然而她说谎!从头到尾都隐瞒真相,不在乎别人怎么对待他,但不可能不在乎可以为他哭、为他死的她,居然一直骗他!
爱他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希望他成为太阳,何以又要在两人之间留下黑暗?他不在乎被她连累,但在意她有勇气嫁给他,却又不声不响地离开!难道她不知道不需要她的帮助,他也可以闯出一片天,他虽然一无所有,却一定会给她温饱吗?
是的,她不信任他,不相信他可以戒掉毒瘾,不相信他能给她幸福,除了娇宠呵护,她认为他给不起程家的优渥生活。
她爱他,他相信,她更爱她的家人,他知道。
但是他并不怪她爱家人啊,只求她不被他们利用,只求她承认,害得他那么惨的那个程梦渝不是她,这样都做不到?
算了吧!她既不能交心,什么爱恨都不要了,没有她带衰的这十二年不是过得很好吗?远离她姐姐的胡搅蛮缠,摆脱她父母的无情陷害,也看不见她哭泣的眼睛,心不再起不再落,就这样吧。
决定了之后,他平静地拿开她的手,拇指感觉到她皓腕上的那道割痕,轻轻地摩娑了一下,“别哭了,哭瞎了我也不会感激的。”口里说得无情,手却情不自禁温柔地拭去她的泪,“去洗把脸,早点休息。”
“留下来好吗?”
“还是害怕一个人在家?”
她知道他已经有了决定了,所以只有今晚,她得记住他,再来就连不确定也没得等了,于是今晚她要再把他深深地嵌进心坎里,因为那是要回忆一辈子的呀!
第五章
忍受着宿醉的头疼,和脚踝微微胀痛,汪静娟一早就摸到程梦渝家,看看她的病况有没有比较好,昨天陪程哥多喝了些酒,居然醉了都不知道,不晓得梦渝没人照顾要不要紧,因此一醒来就连忙赶了过来。
一进梦渝的房间,轻轻地坐在床沿,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体温还是有些高,不过比起前两天的高烧是好多了,她把梦渝落在外头的光滑玉臂放进棉被中,转身到浴室想替她准备冷毛巾,一打开浴室就发现一个大男人,弯着身在洗手台上洗衣服。
汪静娟吓了一大跳,“你……你怎么……你们……”太多疑问,弄得她一时不知先问哪个问题好。
“你好!梦渝的药吃完了,今天得再去看医生。”季尹诺神色从容地说着,仍是专注地洗着。
汪静娟倒抽了口气,连忙把程梦渝的内衣由他手上拿过来。
“这种事我来做就好。”她红霞满面,粉嫩的脸儿充满惊慌。
“小心你的脚弄湿了,会让你那位护花使者心疼的。”季尹诺昨天只见一个出色男子前前后后地护着她,就怕她再度累坏了伤脚。
然后,他又拿起——汪静娟看不下去了。
“季先生,你不可以这样,梦渝已经结婚了,虽然她和她先生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但是梦渝很爱他,你不要破坏他们。”汪静娟再度把程梦渝的底裤抢过来。
“梦渝虽然很漂亮,但是漂亮的女孩子不只她一个,请你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介入,赶快离开。”汪静娟把抢来的衣物藏到身后,又继续地说服着。
她漂亮的眼睛中含着无比的诚意和坚决,诚心希望他成全,坚绝不让他介入好友的婚姻,完全没把季尹诺和程梦渝的大哥哥连在一起,她的勇敢让她益加美丽。
季尹诺带着有趣的眼光看着眼前美得令人目眩的女子,轻轻一笑,她很可爱,的确很可爱,然而如果知道她正在做的才是“破坏”,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你在想什么?不是已经决定结束两人的爱恨纠缠了吗?为什么这会儿居然觉得被破坏了呢?千万别动摇呀!心中响起了一个声音殷切地告诫着。
“那梦渝就麻烦你了?”季尹诺转开水笼头,把手冲干净。“小心你自己的脚,别太使力。”
退回程梦渝的房间,临去前他温和地叮咛了一下,为另一个可怜的男人做点好事,算是积阴德吧,下辈子再也不要遇上如此爱恨不得的情事了。
往程梦渝的床看了一下,不放心地又替她塞了一次棉被,醒来没见到人会不会又哭了?不会吧!她已经长大了。
潇洒地拎着亚曼尼西装外套,他淡然地走出程梦渝的房间,在门口驻留了一下,客厅窗外的阳光照亮了他,他的身上依然闪着光芒,而他的背影深深地深深地让程梦渝刻在心版上。
再一下下!不要回头,不要起步,就这样让窗外的阳光照耀着,回头我会流泪,起步我会来不及存下得用一辈子的回忆。就在那里,就这样让我一分一寸地记住你离开的身影!
不能流泪!哪怕是一小滴的泪影都会影响这一刻,要看清楚,要记得牢,能拥有的就是这一刻而已,不可以让泪水挥霍这惟一的机会!痴心的人儿如此心语。
她的视线,随着他背影的消失而茫然;她的生命,因他的离去而轻得可以随风飘扬。
一回到宣家大宅,就看见新婚夫妻情深意切地携手走在院子里散步,对个失意人来说,这太无情,不过感到欣慰的是新嫁娘注视夫婿的眼光,多了许多感情。
“季先生!我想我们老板床上表现得很好,才会差别待遇这么多,新娘昨天对他多冷淡,今天好温柔。”吉米见季尹诺一进门,就把他拉到一边八卦去。
“寰宇的资料准备好,约程志新下午三点会谈。”他淡淡地交代。
“程先生刚刚来电,希望今天的洽谈延期,他妹妹送医就诊,他得在医院陪她。”吉米转达了最新的消息。
心里撼动了一下,季尹诺旋即若无其事地说:“那就由他定时间,三天后没消息,就取消这次的合作。”
“季先生,他是老板的大舅子,你们中国人不是最讲究人情世故吗?”吉米不解地问,心里面加了一句:而且你还送人家妹妹送到天亮才回来。
季尹诺看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吉米无奈地耸肩,入境随俗难道错了?
汪静娟来到宣家,和苏紫莺打个招呼,就直接找季尹诺。
季尹诺借宣靖涛的书房招待她,汪静娟看了他半晌,才开口,“季先生我还是请你去看梦渝。”在她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就已经来请他一次了,但他不为所动。
季尹诺平静地看她一眼,冷淡地说:“真的没有必要。”
“其实害惨你的不是梦渝,是她姐姐,也许梦渝说了你不相信,可是梦渝不会骗我,也不用骗我,所以请你相信我。”汪静娟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我为何要相信你?她不骗你,你骗我总可以吧。”季尹诺不以为然地看她。
汪静娟直接回答:“我没有理由骗你呀!”
“你想让我去看你的好朋友不是吗?”
“我是想,可是不需要用骗的呀,只要让你知道你误会梦渝了不就可以消解你心中的恨?你就会愿意去看她了,我为什么需要骗呢?”汪静娟诚恳地说。
季尹诺微笑地看她,这么单纯的人好可爱,“事实不是这样,你只好骗了。”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不信你可以问梦渝。”汪静娟心急地说,她很少被怀疑,大部分的人要听实话,一定都会找她。
“你相信她,我不相信她,这样你懂了吗?”季尹诺直接说出重点。
汪静娟想了一会儿,“你等一下。”
她匆匆离座,不一会儿拉来了苏紫莺,“紫莺你告诉他,梦渝不会骗我们。”
“这有什么差别?”季尹诺带着好玩的心情看着汪静娟,误会他知道了,但梦渝不肯亲口说,她告诉所有人实情,惟独要瞒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静娟,你别急,你先说梦渝是怎么跟你说的。”苏紫莺以前也不知道梦渝真的结过婚,从没听梦渝提起过往的事,她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还是程哥在婚礼上说的。
汪静娟把那天程梦渝和她说的事说出来。
“静娟,梦渝没提后来的事对吗?”苏紫莺理智地分析道。
“嗯。”汪静娟点头。
“那么她亲口说,季先生三次救她,三次都被害得坐牢是吗?”
“嗯!可是她说在他眼中的她是怎么样怎么样,那就表示实际上不是。”汪静娟想到了有利于程梦渝的地方。
“没错,所以季先生,你应该可以相信我们,也可以相信梦渝没对我们说谎,我们并不知道全部的实情,梦渝不提后面的事,一定是有隐情的,当然她是刻意保留,在她刻意隐瞒下,漏出的破绽就是实情。”苏紫莺始终以她清明的眼注意着季尹诺。
季尹诺开始明白靖涛为什么会对这看起来像邻家女孩的童话作家着迷,她聪慧精明但不扬露。
“去看地之后又怎么样?诚如你们所说的,我误会她了,她可以解释,连解释都不给,我能怎么样?”季尹诺还是说得冷淡。
“你因为误会才恨她,现在知道是误会就没理由恨她,不恨她就可以去看她,这和她解不解释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就好了呀!”汪静娟焦急地看他,这人怎么这样麻烦,比素有龟毛莺之称的紫莺还龟毛。
“静娟,既然他知道了,我们就不用多说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想通,硬要他去看梦渝,只会让梦渝更伤心,我们先下去,让他自己想一想吧。”苏紫莺见季尹诺在知道他和梦渝之间有误会时,并没多大的反应,就知道他们之间不是只有误会的问题,多说是没有用的。
她们两个人走后,季尹诺想了汪静娟的话许久,她解不解释有什么关系?他知道就好,她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他知道就好。
知道就好,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吗?可以忍受这件事一直横在两人之间吗?
会不会哪天她的家人又跑出来作怪,而她又再一次地倾向家人?
真的可以知道就好吗?
但是有一点似乎可以做到的,不恨她,去看她也不为过。
不能终生相守,当个点头之交的朋友没问题吧。
不去是怕不可自拔哩!
如果做得成朋友,也不会弄到今天的局面了。
果然,女人是天真的呵!
女人天真,男人冲动。
季尹诺没有因为天真而到医院,却因为一时冲动而在程梦渝家楼下徘徊。
只因无意间听苏紫莺说程梦渝没经过医生的允许就自行出院了,所以已经提着行李打算登机的他,临上飞机前因一时冲动而折返。
在楼上的程梦渝体力还很差,但她知道最差的情况已经过了,现在就算她想死也死不了的,对于这宿疾她有多次的经验,不想待在医院所以坚持回家。
自然少不了要被好友们念上几个钟头,瞧现在忙事业危机忙得焦头烂额的崔心婷,放掉了个说服银行融资的大好机会,在她的床头数落着。
“上次你训紫莺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这回换你偷跑出医院,你不是存心让静娟难堪吗?她将来可是那儿的院长夫人耶!还没进门就给人介绍不良病人,早知道这样,当初不如送你去剁家的医院,要丢脸,关起门来丢脸就好。”
“心婷!你说这话好象在暗示和利家是一家人。”程梦渝涎着笑脸逗她。
“你还敢嘻皮笑脸,我很严肃的。”崔心婷板起笑脸。
“心婷!你真的对思晟哥有感觉了吗?”汪静娟喜出望外地揽着崔心婷。
“萝丝!你不要在这时候瞎搅和好不好?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教导梦渝。”崔心婷无奈地撑着汪静娟的双肩一字一句地说。对于素有萝丝之称的静娟,在这时候牛头不对马嘴地扯别的事显得无力。
“可是你明明就说是很严肃的呀!”汪静娟有那么一点点的困惑和失望,接着又不死心地说:“思晟哥真的很好耶!”
“静娟,我没说利思晟不好,但是我们现在先回到梦渝的问题,待会再演黄金女郎好吗?”崔心婷转过头看着程梦渝,她没事人一样的全然不知悔改。“紫莺,你说说她。”崔心婷把问题丢给苏紫莺。
苏紫莺可没话说,因为是她先开这种不良风气,所以她非常明白要一个排斥医院的人硬留在医院只会加重病情,这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心婷,梦渝既然回来了,说也说过了就算了吧,如果有什么情况再送回医院不就好了?不好意思回靳培凯的医院,就去静娟她们医院嘛,反正利家那么疼静娟,不会介意的。”苏紫莺安抚道。
“你们这些磨人精,就是惹人操心。”崔心婷仍不开心地数落了一下。
苏紫莺走到阳台往外看了一下,还是来了,看来他们情缘难断,“心婷,你还是去银行跑一跑吧,大好机会不要错过了。”她对崔心婷暗示了一下,再对汪静娟说:“静娟你也该回医院了,身为护理长不能走太久,我跟你们一起出去,帮梦渝买些营养的食物。”
“放梦渝一个人不行的。”汪静娟自然没了解苏紫莺的暗示。
“没关系我会陪她,就算我走开也会找人陪,放心!走吧。”苏紫莺拿起汪静娟的背包帮她挂在肩上,就挽着她一起走。
崔心婷也配合地和程梦渝道别。
“紫莺,你打什么主意?”一出程梦渝家的大门,崔心婷就好奇地问。
“喔,我来之前,『无意间』在某人听得到的范围内说梦渝『逃』出医院,所以某人没坐飞机离去,现在在楼下,待会儿就告诉他我们都有事,请他照顾一下梦渝,省得他挣扎于爱恨之间。”苏紫莺小声地说着。
“真的?紫莺你好棒喔!”汪静娟转身开心地说。
“小心你的脚!大美人,你不怕疼,可有一狗票人心疼得紧。”崔心婷无奈地提醒这神经线少几条的好友。
“心婷,为什么你会用狗这个字修饰票呢?”汪静娟不解地问,“紫莺这有什典故吗?”她突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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