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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夫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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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容奇药之一,有个很美的名字叫『娇客三变”,取自瓷瓶上所绘的牡丹。据说此花种清晓时白净如雪,午时逐渐转为嫩黄,日落后会浮现晕红,奇异h贵。“皇甫赤芍解释着。
“我一个大男人,周不着吧。”他就算喝这些养颜圣品喝到撑死,也不可能、到哪里去。
“那是毒药。”光想到他粗壮脸上涂满药泥的模样,皇甫赤芍不禁莞尔。
“耶?可你刚刚——”
“我没说谎呀。这辈子皮相不满意的人,只要少少一滴,就能让他重新投胎,看来世会不会换副满意的皮里,这不是美容最高境界?”她对毒药见解独到,所以她炼制的毒药绝不会取啥“断肠散”或“断魂膏”这种俗不可耐的名字“那、那为什么又要叫『娇客三变”呢?“牛舍秉急忙将瓷瓶放离他一臂之遥,活像在躲避毒蛇猛兽般,额上还冒出大大小小的冷汗。
皇甫赤芍蹲坐在他正前方,素手附在他脸颊边,“瞧,现在你的容貌是第录入:如祥一变。喝下药之后的剧疼会议你五官扭曲、痛不欲生,是第二变。等你投胎转世之后就是第三变啦:怎样,这名字不赖吧?”她灿烂的回答,脸庞带着丝丝天真,还不忘扭弄他的粗糙皮,让微刺的胡碴扎得发笑。
“胡来:你……你怎么可以口吐狠话而面带笑容呢?”牛舍秉甩开它的柔美,目眦尽裂地眭视她,“你明知这是害人毒药,你还兴高采烈地炼制?取个好听的名字有啥用,本质一样是今人毛骨悚然的剧毒:”
牛舍弃发狂似地扫下桌上一瓶瓶完成或未完成的药品,乒乒乓乓的碎裂声不绝于耳,如同刀剑相交时所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你做什么?!”皇甫赤芍心疼地看着洒落遍地的奇花异草宝贝瓶,愤怒地址过牛舍秉的手臂,“你把我的心血全毁了!”
“心血?!哼,你的心和血就如同这满地的毒液一般浓烈!”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炼毒又不胡乱使用,你以为我每天闲问的就朝路人下药吗?”她真想痛扁这个臭男人!明明两人聊得愉快,他又突然发什么疯呀?
“那你告诉我,你炼毒药做什么?”牛舍秉一脸阴鸷地瞅着她。
“自保。我独身行走江湖,又不懂一招半式,总得要有其他方法保护自己。”皇甫赤芍深呼一口气,硬压下心头涌起的苦涩感。
“江湖没有你想得险恶。”他反驳道。
皇甫赤芍眸光一冷,“没有我想得险恶?哼哼,你遇过在荒林里让十个大男人包围调戏的滋味吗?他们在身后嘲笑戏弄着我的恐惧及无助,像追逐逃不掉的猎物般,一张张脸孔狰狞又淫秽,好不容易冒出另一名正义之士,打退了一群狼后,它的真面目也不过是另一只衣冠禽兽!你告诉我,若你是我,当时你做何反应?做何感想?”
她停顿了下,随即摇摇头,唇角扬起嘲弄的弧度。“你们男人无法理解,你们只会认为所有的错误皆是出在女人身上——不该长得妖媚,不该独身漫步荒野之中,不该生为女子……凭什么我们要承受这些?!难道长得美就活该倒楣让人调戏、任人侵犯?很抱歉,我,皇甫赤芍做不到!”
话甫说完,她毫不迟疑地掴他火辣一巴掌,仰起首傲视他。“我告诉你,我毒死了那名意图染指我的男人,就是用你手上方才握着的那瓶”娇客三变‘,最后再加上一滴『烟消“,让他化为一摊尸水。”
她不承认自己有丝毫的错,她不是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庇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我……”
“你说得对,我是毒,可是我只毒杀对我不轨的恶人。”
牛舍弃眼神中阴沉渐褪,再度抬起的眸子是布满歉意的,“对不起,我只是不希望见到任何鲜血污染了你……”她太美太好,该是让人捧在手心中呵护,让人保护得不受任何损伤。
皇甫赤芍右掌捂在他发红的颊边,“我不是故意要打疼你,可你以后要”发作“之前请提早通知好吗?”她苦笑,再被他吓几次,她不知又要冒出多少很受惊的烦恼白丝。
牛舍弃愧疚地颔首,垂下头。
皇甫赤芍没遗漏他眼底瞬间涌起又随即隐丢的愁云,那是一种心力交瘁的折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何种惨事,竟让他露出宛若负伤野兽的眼神?
‘完了!“皇甫赤芍突然出声。
“怎么了?”
皇甫赤芍指指满地的药草,“你打翻了我所有的药瓶,包括暂时解除在我体内最最麻烦的毒性的解药也全混在地板上。”
牛舍弃抱歉地搔搔颊,傻笑道:“没关系,我丢帮你采齐所有你需要的草木来供你炼制。”
皇甫赤芍回他一个笑,“我刚刚说‘完了’的意思不单单这样,而是我、毒、发、了。”语毕,她牙一咬、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哇!你、你、你别昏呀……我、我、我该怎么办?”牛舍秉又叫又跳,只能在皇甫赤芍身边不断绕圈子。
笨阿牛,去叫大夫呀!仅存模糊意识的她无力暗吟。
第三章牛舍秉轻手轻脚拨开调皮垂落皇甫赤芍颊边的散发,擦拭掉她浑身如冰似霜的冷汗。她的呼吸急促,细致的柳眉蹙着疼楚,黑翘的羽睫覆住那双灵活有神的美眸,他不知道在她体内正承受何种剧烈的折磨,她不说话,他根本无从明了……但她痛,他也痛,以他不明白的方式缓缓揪扯着它的心窝。
“很痛吗?没关系,等一会儿我不会那么痛了,乖、乖。”牛舍秉缓缓抚乎她眉问的皱折,自言自语道:“你痛,我也好痛……就、就像有人抓握着我的心脏,一百用力扭、一直用力绞,像要榨出满满一盆血似的,好疼、好疼……”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眉头打了数个死结。
他一直陪坐在床边,不吃不喝不睡,非等到她再度睁开眼,朝着他笑、朝着他骂,否则他的心像悬挂在半空中,没个着落,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都怪他蠢!都怪他笨!无缘无故乱发脾气,不但毁了她的所有药草,更毁掉她救命的解药,才会害得她脸色惨白、神色痛苦地躺在床上……“我好笨!你再骂我,再打我好了。”他拎起她软绵绵的手掌,拍打着自己的组脸。
“笨、阿、牛……我的手已经疼到快散了,别再拿它去‘撞击’你那张比岩块还硬的脸蛋好吗?”有气无力的嗓音打断他的自残——不,是对她手掌的凌虐。
“皇甫姑娘!”牛舍秉开心地嚷。她醒了!
“赤芍。冉叫我一次皇甫姑娘,我就毒哑你……”紧合的眸子缓缓张开,瞅着眼前的鲁男子。
“好,赤芍、赤芍。”要他叫她“赤壁”也行,“翅膀”也没关系,只要她醒来就好。牛舍秉傻笑地想着。
皇甫赤芍被他痴呆懵懂的笑容柔化,想起身,无奈浑身施不出半点力道,末服疏解草药的妯现下完全成为废人,别说起身,恐怕连抬恨手指也做不到。
“阿牛……去帮我把针灸用的银针拿来。”她交代,虽然不信任牛舍弃的技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喔。”牛舍弃听话地取来布包。
“抽出最细的那根,用烛火略微烧烤消毒……”
“好。”他小心翼翼,却不知银针要烧到何种地步,等皇甫赤芍提醒时,那恨毫针早已烧到焦黑蜷曲,他努力想弯折回原样,脆弱的银针应声而断。
“算了、算了,换根粗点的,麻烦你数到五就把针从火上离开好吗?”皇甫赤芍懒得浪费残存体力来对这头笨牛咆哮,继续指导。
这次牛舍弃丝毫不敢大意,甫数完五便快速举起手臂,不料银针脱手而飞,直直朝屋外一闪而逝,化为殒落的小星辰。
“无所谓,还有其他的针……再来吧。”皇甫赤芍深吸一口气,即使心中咒骂上千回,脸上表情仍是充满耐心。
“对、对不起。”银针越换越粗,也越换越大,牛舍秉吞咽唾液,重复上述动作烤好了针,“现在呢?”
“把我衣裳脱掉。”她指示道。
“不可以!我、你、我们……”他满脸惶恐,好似要被脱光的人是他。
“少啰唆!”皇甫赤芍脸色一变,朝他喷火。“你不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看我疼死在这张破床上吗?只不过要你扎个两三针,我这只砧板上的死鱼都不担心了,你在怕啥呀!”
“我、我动手就是了,你、你别发火……”牛舍秉委屈地扁扁嘴,双手颤抖如风中落叶,置于她腰间,却怎么也无法搞定又小又密的精致结扣。
姑娘家的衣物页麻烦……他心里埋怨,双眼不知该落在何处,不敢瞧她的脸,又不敢看向她寸寸雪肌。
万般艰辛下,终于脱去外衣、内衫,仅留墨绿色抹胸,此时不仅牛舍弃脸红似火,皇甫赤芍也同样娇羞。
“别再脱了……现在你握好银针,先朝『肩腢”、『曲池“、『外关”着手。“
“什么是『贱藕‘?『取耻”?『外观“?”牛舍秉满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医学术语。
皇甫赤芍白眼一翻——她好可怜,她好悲惨呀!她浑身痛得要命,还得撑着浑沌的脑袋向笨牛讲解高深的针灸技巧……对牛弹琴原来就是这种情况,很好,她印证了古人伟大精深的学间。
“你先用手指在我肩上滑动,我一喊停,就表示那个穴道是你该扎下去的,明白吗?”皇甫赤芍一字一句慢慢道。攸关她的宝贵小命,她得多为自己相心相心。憨夫歌决明录入:如祥“喔。”牛舍弃听话地移动粗糙手指,滑过软嫩的白玉娇躯,发觉她圆润肩上泛起鸡皮疙瘩,一颗一颗的,好好玩!
“笨阿牛:认真点:”很痒耶,别乱摸。
“对、对不起。”他兢兢业业地收起玩心,认真仔细地触碰着她的香肩,昼过一圈又一圈。
“停,就是那里,扎针。”她突然发号施令,喊得牛舍弃措手不及。
“等……等等,是、是这里吗?”
“对。别扎太用力、别扎太深、别扎歪,还有——别怕。”她感觉停在肩上的粗指不断颤抖,笑着安抚。
他困难地吞咽口水,“赤芍,我、我没试过……万一……”我相信你,你可以做得很好的。“才怪!她怕得要死!
牛舍弃没有动静。
“扎错针也无妨,再拔出来就好啦。”重点是她还没断气的话!
皇甫赤芍不断自欺欺人。
“好,我要动手了。”牛舍弃抽回压在她肩上的粗指,另一手的组针电光火石般地没入她肌肤之内,皇甫赤芍痛吟了声。
“你……还好吧?”他担忧不已。
“嗯,继续。”接下来,皇甫赤芍跳过几个较危及生命的穴道,仅让牛舍弃略微解除她四肢的酸痛。
漫长的针灸过程结束,总算让皇甫赤芍能勉强坐起身子并移动四肢。
甫下床,她顾不得衣衫未整,便提过数株药草塞入檀口咀嚼,模样与某种草食性动物如出一辙。消化完几株含毒药草,半刻过后,她总算舒服解脱地吁口气,以手撑地,才抬首起身,就被贴近眼帘的巨大脸孔吓得坐回冰冷地板。
“你……你干啥贴这么近,想吓死我呀?”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话甫说完就被搂进一个汗臭浓烈的怀抱中,薰得她急忙闭气。
牛舍秉紧紧圈抱着她,活似有仇一般地加重双臂力道。
“别——”她既不能呼吸又被挤压掉肺部里珍贵的空气,俏脸扭皱得此叉烧包还难看。
“你没事了,对不对?”他焦急地询问,等待着她回覆。
不!我要死了!要被你压死了啦!皇甫赤芍挣脱不了这头蛮牛。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一觉不醒,我该怎么办……”他自顾自的说。
怎么办?放手呀!再不放手,我就要香消玉殒了啦!
“你上回说……关于报恩的事,还算不算数?”他将头颅靠放在她肩胛,像个孩子似的间。
皇甫赤芍深吸一口饱含男人汗臭的空气,快速以两指挥住高挺的鼻。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及这怪问题,但她还是点点头。
“那我想要求一件事。”
“你说。”皇甫赤芍的嗓音因为捏鼻而显得不甚自然。
“不要突然离开我。你如果要走,一定要和我说再见。我、我会开开心心目送你离开,可是不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我会很想你、很想你的,好不好?”他开口要求,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这种让不知名的情绪所操控的失落今他无所适从。
皇甫赤芍偏着头睨瞧他。他是在说生离还是死别呀?她就不相信哪天她要进棺材时,他还会傻傻的祝她一路顺风。
皇甫赤芍贼眼一转,心中泛起顽皮的念头,在他怀里点点头。
“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好……”牛舍秉松开手,放过今人眷恋的温香暖玉。
皇甫赤芍理好衣衫,顺便用力呼喘数口新鲜空气,才缓缓将弯月似的水眸落在牛舍秉身上。
这头笨牛,刚才讲那是啥浑话?活似她这个人在不在他身边都无所谓。
哼哼,她就不信他能如此豁达!
“我想,虽然你救过我一次,但你也害了我一次,咱们就此打乎啦,既然你无求于我、那我也乐得轻松。我现在要走啦,我在这里跟你说”再见“啰!”笑呀!你不是说要开开心心目送我离开吗?
皇甫赤芍背对他,佯装忙碌收拾包袱。
牛舍弃仿佛还未能接收她说的字字句句,呆呆地看着她一举一动。
半晌,他才低嚷道:“那……那你离开这里,要到哪去?”
皇甫赤芍没有回头,在心里暗笑,但还是保持口气乎稳。“走一步算一步啰,我大哥容不下我,但天下之大总有容我之处。”
牛舍秉急了,“可、可你防身的毒药全、全让我给砸毁了,要要是遇、遇上了坏人怎么办?”
“你不是说江湖没我想得险恶?”皇甫赤芍随口一睹。
“我、我……”牛舍弃一顿,想留她又苦无借口,半晌才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我帮你做些素包子,让你带上路丢吃,才不会饿肚子……”
皇甫赤芍嘴角颤抖,青筋爆出——他不留她,只准备赏她几颗烂包子打发掉她?!
“免了,我不希罕。”她美目带焰,烧亮满腔怒炎。
“可是你饿了怎么办?”
“饿了我自己会找食物吃。借过!”她推开壮硕的绊脚石,踱向木柜,将瓶瓶罐罐扫入蓝色小市包。
她再给这头笨牛最后一次机会,在她跨出门槛前,只要他回心转意要她留下来,她就不走,否则……她会抽掉他的浑身筋骨来下面吃!
“那……还是你再留下来几天,等、等到你把那些药膏药丸都炼出来再走好不好?”牛舍弃忧心忡忡。
他知道自己很驽钝,驽钝到今她无法忍受再与他共处一室,可她至少得为她自己的安危着想呀!她长得那么娇美,很容易成为恶人伤害的对象耶。
皇甫赤芍柳眉一挑,“留下来『几天”?“
牛舍秉点头如捣蒜,当然如果她愿意多留几个月、多留几年更好!
“早走晚走都是要走。”她皱皱鼻头,忽视心头想痛哭想大叫的冲动,抬起右脚正准备跨出门槛。
“不要走也可以!”牛舍秉急嚷,在皇甫赤芍转头觑他前,将脑袋深深埋在双掌之间。
他怎么……怎么会毫不考虑地这般强求她?他不是说过自己可以笑着与她离别、笑着看她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内、笑着……他做不到:他笑不出来:他骗了她也骗了自己。
皇甫赤芍暗爽地收回抬在半空中的莲足。呵呵:发现她的重要了吧?舍不得她了吧?哈哈哈……她移动到他面前,笑咧了嘴。瞧那红得近乎滴血的耳根,就明白这头别扭笨牛在害羞呢。纤手使劲想抬起埋在掌问的脑袋瓜,他却打定主意和她耗时间,硬是像只埋首土问的大鸵鸟。
“我数二声,你不抬头我就走。一”我抬,你别走。“牛舍弃以闪电之速猛抬头,苴苴对上她如花脸庞及带笑的灵眸。
“要我留下来?”她间。
“嗯,留下来,不要走。”他与她都没有动,维持同一姿势深情相对。
“可是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又不是我相公,那我的名节……”皇甫赤芍得寸进尺。
“我们成亲,马上成亲。”牛舍秉想也不想地道。
呵呵,她可没逼他哦,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当真?”皇甫赤芍逗着他,轻轻捧着它的脸,缓缓贴近他,红唇几乎印上它的,吐气如兰。
“嗯……”
“哇:”皇甫赤芍开心得手舞足蹈,如蝶儿在屋内翩翩翻飞。
见牛舍秉依然没有起身,甚至连动他不动,她又蹲回他身边。
“阿牛,你在做什么?”太开心、太震惊而无法承受吗?
牛舍秉哭丧着脸,“我……我刚刚猛抬起头,把脖子给扭伤,好痛……”
Ooo新郎倌兼厨子,新嫁娘兼礼官,在满天星辰见证下,小夫妻俩打打闹闹、开开心心的完成终身大事。
一条红縳盖头,两杯水酒,数盘称不上珍肴的家常菜,却胜过华丽繁琐的婚俗喜庆。
“恭喜你,你要到全中原最最可爱、最最『闲会』的娘子。”皇甫赤芍举杯相敬,她是“闲闲在家什么都不会”的娘子。
“谢谢。”牛舍弃害羞地傻笑,也回敬她一杯,“恭、恭喜你嫁到一个:呃……”
“最老实可靠的相公。”皇甫赤芍帮他接话。她就是喜欢他毫无心机的傻牛样。
‘赤芍,咱们要不要差人送封信到中原去给你大哥,告诉他咱们成亲一事?“牛舍弃问道。
皇甫赤芍不盛兴趣地摇头,“那个死没良心、青面獠牙、满脸横肉、面恶心更恶的坏哥哥,才不会管我在外头做了啥事。他呀,古古怪怪的脾气谁受得了?”以后八成独身老死!
皇甫赤芍压根忘了自己与大哥是孪生子,还直接辱骂他的长相。她去了颗红枣到嘴里,“我们两兄妹一见面就是吵,吵到天翻地覆。你知道吗?我对长相好看的男人过敏,全拜他所赐。”
“喔?我不知道你对长相好看的人……过敏?”那又是什么呀?
“就是浑身会泛起一颗颗红豆大小的疹子,又痒又难看。因为他长得太好看,可是拥有一副和长相全异的恶毒心肠,所以找讨厌好看的草包!”
牛舍弃突然轻笑,眼眸温柔似水,“你方才的话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她脑中快速重复刚刚的句子。她有提到人名吗?疹子?草包?
“红豆呀,我的干女儿就叫红豆。”
“干女儿?!你才几岁呀,你干女儿多大?”她喜欢听他说些自己的故事。
牛舍弃偏着头,扳弄指头算了算,“我二十五,红一口目也有十二、二岁吧:它是个很可爱的丫头,三、四岁左右让我二哥给拾回的弃娃,热情灵巧,像只野猴子,常常让老二和老四头疼不已。”他沉缅于过往,露出她不曾见过的慈父光芒。
“我才刚嫁予你就升格当干娘?真是……”皇甫赤芍哭笑不得。虽然她一一十三岁在宋朝已算高龄,但一个十三岁的干女儿?
“有机会让我瞧瞧她吧。”她撑着微醺红颊,笑道。
牛舍秉一怔,按着才道:“好。”有机会吗?是他舍弃掉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机会呀……“对了,你要不要消封信给你那些结拜兄弟?”皇甫赤芍问。他应该是个相当念旧情的人,光从方才地提到干女儿时脸上的光辉就明自。
牛舍弃摇摇头,喃喃自语:“他们会知道的。”恐怕连它的行踪也逃不出他们的掌握吧。
“什么?”皇甫赤芍没听清楚。
“没什么。吃菜呀,多吃点。”他挟上数道素菜,因为他不敢杀任何有生命的牲畜,所以桌上的菜肴清一色皆为素食。
皇甫赤芍捧场地吃完他挟至嘴边的菜,含糊道:“多聊聊你那些兄弟嘛。”
“三个臭男人,没什么能聊的。”牛舍弃轻声浅笑,“一个冷如寒冰;一个俊若天仙;一个烈似火海。”
“他们是干啥的?商?农?仕?”她为两人斟酒,一边问道。
“……商。”牛舍弃口气不稳,他们所从事的职业太难定位,但牵扯到大批钱财,算是另一种商人吧——买卖生命的那一种。
“喔哦,浑身铜臭。”
牛舍秉干笑雨声。铜臭?正确来说,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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