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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不拜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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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玉堂露齿一笑,“邓亲王先息怒,待我跟她说上一说。”
他示意两名侍卫放开她后,即拉著她走到另一边,打算晓以大义,没想到他还没说,她倒先表明立场。
“我不会跟那个女人磕头的。”
他压低音量道:“邓亲王不是好惹的人,皇上都得敬他三分了,又何况是我——”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哪里错了?”她的声音可没有放低。
他咬牙低吼,“错在方法。”
她冷笑一声,“谢谢你的提醒,但若不是你过于粗鲁,也不会有今儿个的事了。”
“你在怪我?”
“我不敢,我什么都不是,哪有什么立场跟资格怪你这个护国大将军。”
“你别讽刺了,我告诉你,磕头认错不会少块肉——”
“士可杀不可辱,我有我的尊严。”
“柳纹绮,我不知道在你这温柔的外貌下有这样执拗的性子,但我得清楚的告诉你,现在绝不是要脾气的时候。”
“这是尊严问题,何况,我又没错——”
“不管你有没有错,我只能告诉你,你若不照做,我只好叫小瑶跟游嬷嬷代替你,让邓亲王带回府里去受尽凌虐,这是你希望的?”
她倒抽了口凉气,“你不会的——”
“如果要保护你全身的细皮嫩肉,我会这么做,毕竟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我可舍不得让你这样的美人受苦。”
他的口吻是有些不正经,但眸中的冷光可说明了他真的会这么做。
她陷入两难的考虑著。
邓燕双却也说了,“算了,反正那天是两个奴才对我无礼的,就带那两个奴才回府让我出一出气,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古玉堂看向她,他明白邓燕双也是想以两个奴才逼柳纹绮就范,不过两人的方法相同,用意绝不同。
天晓得,他只想保护她不受伤害,但邓燕双却只想羞辱她。
而邓燕双会这么说,还不是见他们在一旁说了那么久的悄悄话还没结果,心生护怨。
再想到那两个奴才都是柳纹绮从娘家带过来的,这主仆感情自然不浅了。
她冷笑的再跟爷爷使了个眼色。
邓亲王明白的冷声道:“好,我们是该给护国大将军一个面子,这带走两个下人出出气,有没有回来,也只是两条贱命,远流山庄不至于再为两个卑贱的下人出头吧。”
此话一出也挑明了,若人被整死,也就这么算了。
柳纹绮怎会听不出来呢?她的脸色悚地一变。
两名侍卫立即将小瑶跟游嬷嬷抓住,两人脸色刷地一白,同时打了个寒颤,虽然害怕,却不敢求救。
她们都想只要不是小姐受苦就行了。
“等一等,邓——亲王,邓姑娘,请你们饶了她们,我愿意——”面色如土灰的柳纹绮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暗自吞下涌上心头的酸楚,颤巍巍的跪下后,磕头。
“小姐,不要啊……小姐!”
“小姐,别这样,我们没关系的,我们只是奴才啊……”
小瑶跟游嬷嬷脸色大变,眼眶一红,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但柳纹绮没再说一句话,她不停的磕头、磕头……
四周一片沉寂,只有风的声音、她的磕头声及一些不忍的低泣声。
“呜呜呜……”
小瑶跟游嬷嬷捣著嘴哭泣,她们难过到说不出话来了,求救的眼神频频看向古玉堂,却发现他面无表情,两人更是难过得泪如雨下。
早知道,早知道就该劝小姐别嫁过来的,这样她就不必受此污辱……
古玉堂见到柳纹绮磕头磕到额头都流血了,邓亲王跟邓燕双却没有喊停。
他气、他恨,他的五脏翻腾,怒火凝炽。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握紧拳头,咬牙忍下来。
他太了解邓亲王了,如果他出言袒护,受罪的人绝对会是柳纹绮,她将有磕不完的头……
终于——“呵呵呵……好好……我舒服、舒服极了,爷爷,这事儿就这么算了。”邓燕双得意的笑了,还邀功似的给了古玉堂一记媚眼。
但他只想狠狠的揍她几拳。
“好,这事就这么算了,咱们到定王府走一趟,道声恭喜去。”邓亲王狂傲一笑,迳自上了轿。
邓燕双则再回眸对著古玉堂一笑,这也上了轿。
等轿子一远,小瑶跟游嬷嬷立即冲向柳纹绮,但古玉堂的动作更快,他扶起了跪软在地的她。
可面无血色的她一看到他,立即推开,愤怒却虚弱的道:“别碰我——”
他浓眉一拧,“纹绮——”
她冷笑一声,“我看清你了,真的看清你了。”
他的袖手旁观让她的心碎了,期待也空了。
在小瑶跟游嬷嬷的搀扶下,她以衣袖掩饰始终不愿让他看到的微凸肚子,悲恸且虚弱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月明星稀,今儿的远流山庄被一股沉闷的空气所笼罩。
古家四名长辈从定王府回来,得知府里发生的事后,焦急的前去探望柳纹绮。
好在,她的额头只受了轻伤,已敷上药了,也没动到胎气,众人松了一口气,对她所受的委屈倍感心疼。
他们出言安慰她,说邓亲王是个下三滥、独裁霸道的小人,宫里没人敢惹他,而不小心惹上他的人,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这有的不是官位突然没了,就是莫名其妙的犯了大罪,吃上牢饭,有的甚至赔上了性命……
所以,今儿她虽吃了亏,但能摆脱他,也算是万幸了。
但柳纹绮听不下去,她只认定古玉堂跟邓燕双一样,是以小瑶跟游嬷嬷的生命安危来迫使她不得不低头。
几个长辈知道她受委屈,要小瑶跟游嬷嬷好好伺候著,便让她休息了。
众人一一步出她的房间,却见到古玉堂就站在外面的亭子里。
“哼!”
“你、你、你、气死我了!”
“不该是她受委屈的。”
“这事儿全是你的风流惹出来的。”
四个长辈纷纷为柳纹绮抱不平。
古玉堂不在乎他们对自己的不满,他只想知道,“她还好吧?”
“你还会关心她?!那时候你帮她磕头不就得了。”古修齐气炸心肺的道。
“爷爷,你告诉我她好不好就行了。”
但古修齐却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走了。
陈柔也不想理他,有孙子如此,是古家的悲哀。
胡丽文看得出来儿子眸中的歉疚与不安,她安抚的拍拍他的手,“她没事了,爷爷、奶奶也不是真的气你,他们也看得出你的用心良苦,将邓亲王的为人跟她说了大概……”
“丽文,这事不必跟他说,”古春琛很生气,“说来为父的真的感到惭愧,我不仅无法保护她这个家人,要是她动了胎气,古家的第四代不保,那为父真的——”
他说不下去了,怒视儿子一眼,也气冲冲的走了。
古玉堂呆了,胎气?!古家的第四代?!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娘的手,“娘,她有了?!”
她点点头。
“是我的?”
她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不然还会是谁的?她肚子都大了,儿啊,你真的太不关心她了。”
他没有听到他娘的后半段话,他太开心了,虽然他从不曾想过要孩子,而跟他在一起的不是闺女就是妓女,她们又哪能要孩子?
所以男女交欢,她们可是比他还懂得保护自己。
这会儿,他将会有一个孩子了,此时的兴奋真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虽然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我去找她。”
“不要去,她累了,让她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呃,那好吧。”
但第二天,古玉堂也没有机会说。
柳纹绮留了封信,跟小瑶、游嬷嬷离开远流山庄,信中并没有说她要去哪里。
他问了爷爷、奶奶、爹、娘,但没人愿意告诉他她的去向。
他知道娘心软,一连数日,一问再问,但她就是摇头,而他也不死心,就是要问出个结果。
胡丽文被逼急了,只得反问他,“你找她做什么呢?承认她跟孩子吗?”
“这——”
她摇头一叹,“看来你也没有答案,那么,在你想清楚前,你还是别去打扰她吧。”
想清楚?他该想什么?
他不知道,他甚至有点不安,有点惶恐,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了……
朗朗晴空下,位于扬州西北五十里处的和月庵,就矗立在一片苍郁山林间。
该庵朴拙宁静,有一涓涓溪流经过前庭,绿树荫浓,几亩田,几间木屋。
庵里仅有诵经声,偶有低沉的钟声响起,整座和月庵就像一处不染尘埃的世外桃源。
今日,庙庵住持钱尼师太在佛堂前说道,近十名小尼虔诚听道外,另有一名小腹凸起的美丽少妇也在一旁,而身后一左一右跟著丫环和老嬷嬷。
一会儿后,钱尼师太完成了早课,众尼们各做各的事儿,她走到少妇身边,微笑的看著她。
“你的肚子愈来愈大了,你该多休息,不一定要来听早课。”
柳纹绮看著这个头戴尼帽、貌相慈祥、身著一袭灰色长袍、胸带佛珠的老师太,微笑道:“我是带著怨与怒到庵里来的,虽然这两个多月来,怨怒全消了,但就怕肚中娃儿被我感染了那股气儿,所以,还是让娃儿多听些佛理,望娃儿日后沉稳理性,莫像我这母亲。”
“你已是个沉稳理性之人,别对自己太严苛了。”
钱尼师太看著这个曾在七、八岁大时,跟著柳夫人到这儿上香,与她结缘的小女娃,时光飞逝啊,而今她已成年,腹中还有一个小生命。
柳纹绮惭愧,她摇摇头,觉得自己不如师太所言。
是这两个月来的山中岁月的确宜人,那些嗔、痴,爱、怨彷佛都已远扬了。
“何时要回去?”
“我想再多住一会儿。”
她点点头,“老尼并非催你走,只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或选择遗忘就能解决的。”
“我知道,谢谢师太提醒。”
柳纹绮对她点点头,即回到禅房去。
只是看著桌上的佛经,她那无法控制的思绪仍是绕著古玉堂转,她的脑海也被他那张俊美的脸孔给塞满了。
为什么?他除了脸蛋外貌好看外,有哪一点值得她留恋的?
可她就是忘不了。
天知道,菩萨也知道,她来这儿那么久了,却天天引领盼望,有个人会来这儿带她回家。
但她失望了,一天又一天……
第七章
阴雨绵绵的初冬。
华灯初上,邓燕双乘轿来到了娇艳楼,她一张艳光四射的美颜布满怒火,楼里的客人见到她顿时噤声,没敢再饮酒作乐。
在二楼招呼客人的老鸨王娇急忙走下来,浓妆艳抹的脸上不忘堆满笑脸,“邓姑娘,这儿是男人来的地方——”
“我找古玉堂。”
“古将军没来这儿——”
“还敢骗我,走开!”她气呼呼的将她推开,一边大叫,一边上楼,“洪艳,你给我出来!”
踉跄倒地的王娇在两个姑娘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后,连忙追上去,“别这样,她正在招呼一个重要的客人,你千万别去打扰——”
“哼,重要的客人一定就是玉堂,你给我滚开。”
邓燕双火冒三丈的往楼上走,一看到那间有别于其他房间的豪华厢房后,不顾门口站立的两名穿著不俗的侍从,想推门而入,却被两人阻止。
“狗奴才,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我是谁,滚开!”
“抱歉,碍难从命。”
她眼一瞪,“我乃邓亲王的孙女,你们还敢阻挡吗?”
“这——”两人迟疑了一下,没想到她竟动作快速的闪过他们,用力的推开了房门,冲了进去,怒吼道:“洪艳,你给我滚出——”
她倏地住了口,看著床上迅速分开的男女,女的是洪艳没错,可那名俊俏的男人……
“皇、皇上——”她脸上一白,吓得连忙低头行礼。
龙文峻套上了一件薄衫,坐在床上,看著她道:“你是来找玉堂的吧?”
“呃,是。”
“你应该有看到他不在这里了?”
“是、是,对不起,皇上,我马上走。”
她吓得头也不敢抬的转身就往门口去。
一出门口,甫松口气——“邓燕双,你要找的玉堂也有两、三个月没来找我了,而就我这儿得到的消息,他的那些美人窝他也没去过了,我好心的告诉你这个消息,就是要你别再坏了别人的好事。”洪艳披了件薄纱,走到门口看著她道。
她回头,眉儿一皱,“真的吗?他没来找过你?可他也没来找过我——”
洪艳嘲讽一笑,“他当然不可能找你,几个月前,你让柳姑娘为了保护两个奴才而向你跪地磕头,整个扬州城里,没人对你不反感的,但碍于邓亲王,大家敢怒不敢言。”
邓燕双不耐的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他气那件事,所以不理我?”
她耸耸肩,“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在柳姑娘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也住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哪里?他在哪里?”她急切的问。
“他要我不能说,我就不能说了,我还得回去伺候皇上,抱歉了。”洪艳得意一笑,转身回房间,将门顺手关上了。
邓燕双瞪著那扇门,又气又护,却又无可奈何。
她没想到出一口气的代价如此之大,古玉堂居然就这么不见了!
这阵子她上远流山庄,庄里的人虽对她礼貌但却冷漠,长辈们跟她是连话都不聊,她三天两头的上门去要找古玉堂,也全扑了空。
可恶,他到底去了哪里?
她几乎将整个扬州城翻过来了,就是找不到他。
他一定是故意避开她的,因为连洪艳那个妓女都知道他在哪儿,就独独自个儿不知。
她气呼呼的离开娇艳楼。
洪艳回到房间,发现皇上已经著装的差不多了。
“皇上要离开了?”
龙文峻笑笑的点头,“我得去找谢竹君,让他去将某个不承认自己栽在女人手上的男人给揪回扬州来。”
古玉堂的确没在扬州城,没有柳纹绮的远流山庄,感觉空荡荡的,再加上他对美人没兴趣,她们还不时的来烦他,他恼了、烦了,干脆到苏杭走了一趟。
而这一待,就待了三、四个月。
非他乐不思蜀,而是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因此,就在这杭州湖畔,与山水为伴。
这个金碧辉煌的冬宫,是皇上出游所居的行宫,宫里的御厨、宫女、太监、侍从在皇上的指示下,也是任他使唤,但他鲜少叫他们,大半时间,他就是瞪著这片西湖美景。
一个打趣的笑声响起,“难得,你还真的在这儿,而且身边没有半个女人呢!”
这个声音古玉堂可不陌生,他的嘴角一扬,离开亭台,转身看著谢竹君,“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皇上到了扬州,是他告诉我的。”他开玩笑的拍了古玉堂的肩膀一下,“你太不够意思了,一个人躲到这儿,一句话也没说,朋友中少了你,聚会聊天都不对味,大家觉得无聊透了。”
古玉堂干笑两声,看著他,欲言又止。
他看出他的迟疑,“你想知道柳姑娘回去山庄没?”
他尴尬一笑,口是心非的道:“她回不回去干我什么事?”
“是吗?那我就不用说了,原本——”
“原本如何?”古玉堂急忙的又问。
谢竹君笑了出来,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撇撇嘴角,“你说是不说?”
“嘴硬!”谢竹君摇摇头。
他抿紧唇,没再回答。
“她还没回去——”
闻言,古玉堂的眉一皱,难掩失望。
“不过,她捎信回去,说再过些日子就回去了,因为和月庵位居山中,遇冬天寒地冻的,她似乎染了风寒,在钱尼师太的劝说下,将回山庄养身。”
听到这消息,他不由自主的笑了,她要回去了……
“她要回去,你很高兴?”谢竹君笑问。
“胡说。”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的那些美人窝,三天两头就上演一出闹剧,搞得扬州城乌烟瘴气的,”他摇摇头,笑道:“大伙儿以为你一定是厌倦那些美人儿,才到某个地方找些新货色,但我在这儿东瞧西瞧可没有看到半个美人的影子。”
“随你说去,我要回去了。”
他转身朝房间走去,打算整理行囊。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被那个温柔的美人勾走一颗心了,所以他这段日子才会活得患得患失、失魂落魄的。
只是依那天发生的事,他要重新赢回美人儿的爱,可能吗?可以吗?
静寂了几个月的远流山庄,今天可热闹了。
一早山庄里就杀鸡宰羊、炖补汤、张罗些山珍海味,为的就是要帮吃了几个月素斋的柳纹绮补补身。
山庄上上下下是笑咪咪的,因为柳纹绮的肚子很大了,算了算日子,再过三个多月,古家就多了个小娃儿了。
今儿的客人也不少,柳纹绮的娘家因思念女儿,知道她回来了,也携带了燕窝、鲍鱼、鱼翅等补品前来给女儿补身。
其中,对经商一向没兴趣的柳又仁在前往京师负笈求学五载后,也回来了,他与妹妹柳纹绮更是相见欢。
至中午用膳时,古修齐、古春琛、陈柔、胡丽文等人跟柳青峰、田明玉把酒言欢,众人聊得愉快,但也有默契,绝口不提那个也离家数月的风流种。
众人不知,柳纹绮千盼万盼的回到了山庄,最想见的就是古玉堂。
见他不在,她直觉的认为他又到美人窝去风流快活了,心底直叹自个怎么那么傻,那么放不开呢?
用完膳,她起身,跟几位眉开眼笑的长辈们欠欠身后,即跟著哥哥往九曲桥走去。
她今天刚回来,一大堆人拉著她说话,对这个多年不见的哥哥反而没聊到什么,只是看到哥哥的眸中有著怜惜与不舍,她心中有数。
“爹、娘将我的事都跟哥说了?”
“嗯。”柳又仁长相斯文白皙,有股文人的翩翩风采。
她苦笑,“那还是请哥别谈那件事,倒是你——你说话结巴的毛病都好了吧。”
他脸一红,尴尬笑了笑。“好多了,不过,如果一紧张,还是会结巴个不停。”
其实也是因为这个毛病,他才不喜欢面对人,话都说不好了,怎么做生意?他宁愿埋首书中。
“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但哥负笈在外多年,没能遇上一个红粉知己?”
他笑了笑,“妹妹还是担心自己的事吧,哥的个性你是清楚的,若真是遇上喜欢的,只会紧张的脸红心跳,一句话也说不好。”
她微微一笑,哥的个性温和、宽厚,但结巴的毛病让不少闺女打退堂鼓。
兄妹俩在桃香园的小庭里谈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感觉、气氛都很好。
只是柳又仁一提到古玉堂,柳纹绮就显得不自在了。
为了避开话题,她摸了摸凸起的肚子,僵笑,“我现在一定很丑,像只吹气的青蛙——”
“傻瓜,我早跟你说过你是全扬州最美的美人儿了,就算怀孕,在哥的眼里,你仍是如此。”
她噗哧一笑,“哥跟其他美人儿在一起,若也能这么说话,那我早有一个嫂子了。”
“你在调侃我吗?”
两人有说有笑的边聊边往她的厢房走去。
柳又仁看妹子身子骨纤细却挺了一个大肚子,所以扶著她,要她慢慢走。
“嗤,我没想到尼姑庵里也有男人。”一个充满嘲讽的冷凝声突地响起。
柳纹绮柳眉一皱,看著突然出现在亭台柱子后方的古玉堂。
古玉堂冷冷的看著这个一身白色绸服,看来风采翩翩的斯文男子,再以鄙夷的目光看著仍怔怔看著他的柳纹绮。
“由你们这么亲密看来,你在尼姑庵的期间,就由他护花了,是不?”
“你——”柳又仁想说话,但立即被妹妹阻拦了。
“古玉堂,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下流龌龊。”
她乍见到他的惊喜仅是片刻,而后就让他那句恶毒的话给抹得一干二净。
“我下流龌龊?!”
他冷笑,由于急于见她,他直接施展轻功进入桃香园,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扶著她,状甚亲密的与她谈笑!
柳纹绮不想再理他,她拉著哥哥的手就要离开。
但古玉堂一个闪身,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她冷冷的看著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别忘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真的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甚至嫁给别人,也一样没你的事。”
“嫁?”他黑眸半眯,一把扣住她的手,“你要嫁他?”
柳又仁蹙眉,妹子喊他古玉堂,那眼前这名长相俊美的男人就是妹婿了,但见他脸色铁青,黑眸可见怒火,他不由得替妹妹担心起来。
“你放开我、我、的……”
白玉堂的怒眸一瞪,他口中的“妹”字竟卡在喉间出不来了。
“你的什么?柳纹绮是你的人了?!”他的黑眸暗潮汹涌,“你给我小心听好了,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我一掌打死你。”
“什、什……什……我……我可、是……是、是……”柳又仁一急,结巴的毛病又犯了。
“你可是什么?你想死就留下来。”
他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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