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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镜传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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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偷渡,飞快刷去,沂芹咬住食指,望向窗外,
  那时送母亲走过最后一程,她也像这样,咬住食指,望向窗外,泪贴在玻璃窗上,划出两道平行线。
  父亲拥着她说:“好女儿,别害怕,以后我们相依话命,我们要活得很好,让妈咪在天堂不烦恼。”
  父亲把她抱在腿上,拭去她的泪,她环往父亲的脖子,贴着他满是刺人髭须的脸,她用力回答:“好!我们相依为命。”
  现在……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再没人跟她相依为命。
  身边的男人拿她当斗鱼,失去身份地位,她将一贫如洗。
  天灏转头看向身旁的倔强女孩,浅笑摇头,更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
  人事落,覆上她膝间的手,淡淡地安慰她的心伤。
  “佳慈姐不是个坏女人,你应该高兴父亲有人陪伴。”
  相当好,又一个阿猫阿狗来插手她的家务,方家门户几时大开,人人都能插上一手?
  “她请你来说项?”
  狠狠抽回自己的手,她想送他一把秤,让他掂掂自己的斤两。
  “我不替任何人说项,我只是陈述事实。”他不介意她的恶意。
  “他们在七年前的一场慈善义卖中认识,令尊那时候是一个有名的黄金单身贵族,身边不乏漂亮女孩。”
  可是那些女孩再漂亮,却没有一个能掳获他的心,他的心里只有妈咪和自己。
  “佳慈姐是那场义卖会的主持人,第一次邂逅,他们都讶异这世上有人和自己的想法相近,于是聊了一个通宵,心湖投下波影。”
  “你在当中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对这件事了若指掌?”沂芹话中带刺。
  “佳慈姐是我大嫂的亲姐姐,我大哥大嫂不幸在空难中双双去世,一起处理后事的那段日子,我们才逐渐熟识。碰上令尊时,是她生命巾最晦涩的一段,佳慈姐的丈夫在大陆有外遇、母亲刚过世,而她的事业碰上瓶颈,无法突破。”
  “于是,她迫切需要一个递补男人,所以就找上我父亲?”
  “他们在一起已经七年,假如你父亲对她而言只最递补,他们无法维持这么久。你见过小威了不是?你不觉得自从小威出生,你父亲生命里多了快乐与满足?”
  是吗?是吧!
  算一算,七年前她还在念大学,—有空她就到公司报到,帮老爸拟企划案,她提的案子常有好风评,那阵子她见父亲春风得意,以为他替自己骄傲,原来……并不是……他的快乐来自于新恋情。
  “佳慈姐知道你和你父亲相处情形,从不勉强他举办婚礼,直到小威三岁要上幼稚园,你父亲才决定和与慈姐公证结婚,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们以为能瞒我一辈子?”
  “他们不打算瞒你一辈子,他们想等你结了婚,或者有喜欢的对象时,才告诉你这件事,你父亲希望能将这件婚事对你的伤害减到最低。”
  “说得真好听。”冷哼一声,沂芹的眼光再次调向外面,手指在车窗上画圈。
  “杨臻和你联络没?”天灏转移话题,想转移她的情绪。
  沂芹没回话,怔怔地重复画圈圈的动作。
  “萧喻和杨臻搬到高雄,以后萧音想挑剔机会会减少许多,毕竟她也要上班,不会大天有空往南部跑。我想,这是比较好的解决方式,我们总是局外人,你和萧音吵架并不能替杨臻解决问题,相反的,萧音生起气就更有借口欺负弟媳。”
  他说的话句句都是理,沂芹无话反驳。
  “我不否认吵架可以发泄掉负面情绪,但你不能不承认,更多时候它会让你看不清真相。放掉偏见,设身处地为他人想想,也许你会找到另一个想法。”
  “我要下车。”沂芹淡淡的,没附带情绪。
  “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摇头,她哪里也去不得,钱、信用卡、手机、家里的钥匙,全放在皮包里面,耸耸肩,叹气。
  天灏递过手机。
  “我想你宁可向朋友求救,也不乐意跟壁虎低头。”
  沂芹让他的话追出一丝笑容,接过手机,她说:“没办法,我痛恨爬虫类。”
  短兵相接,生命中的第二次接触,天灏和沂芹对彼此都留下深刻印象。
  天灏从公文中抬起头,喝口咖啡提振精神,工作多得烦人,真想放手一切,好好度个假。
  阖上公文,眯起的眼睛望向窗外,若是十年前的那场空难不曾发生,现在的他会不会不同?
  应该是不同吧,也许他会成为一个画家,成天在颜料堆里,为自己创造一个又一个的丰富世界。
  他的情绪会因笔下的世界紧绷、松懈,心灵会获得最大的满足与成就,而不是在筵堆中,不断制造世人口中的奇迹;在外人嫉妒艳羡的眼光里,证实自己的存在价值。
  低头,天灏看看自己的手,干干净净的十根手指头,指甲缝里没卡上缤纷色彩,腕间的钻表、身上的亚曼尼、脚下的小牛皮皮鞋,他将自己变成一个雅痞,一个心灵空虚的雅痞。
  这些年的努力,将他的社会地位一层层往上拱,他得到所有人的羡慕,却失去对自己的认同。
  他尽责、他拼命、他认真,然而他也缺乏了生命力。
  他收藏每分情绪,再不耐烦也不教对手知道,他像大多数的都会人,掩藏起自己的真性情,戴上假面具迎合社会所需。
  其实他已经习惯得近乎麻痹,直到撞上她——那个敢忠实自己情绪的女孩,他的心重新注入活力。
  两次相遇,她都在和人吵架,吵得凶,吵得理直气壮,吵得不去设想下场。
  他很怀疑,这种直来直往的女人怎能在商场立足?然事实证明,她不但立足了,还站的很稳、站得意气风发。
  手上的钢笔转过几圈,几个利落线条架构出一张生气的容颜,不知不觉中,沂芹的五官跃然纸上。
  她很美丽,相当吸引男人目光的一个女孩子。她的娇颜贴在他的心间,贴得他心情愉快。
  欣赏纸面上的方沂芹,天灏莞尔,这个全身挂满炸弹的女人不知道怎样了,距离上次碰面已过了两个星期,她还好吗?
  敲门声传来,天灏回过神。“请进。”
  门开,王全慈走进来。“天灏。”
  “佳慈姐,怎想到来找我?”起身迎她人沙发,倒来一杯茶,他在她对面入座。
  “我想接孟孟去我那里住几天,小威吵着要和表哥玩。”
  “没问题,下了班我送他过去。”
  “你忙,我自己去接就行了,你打通电话回家给管老师,我接过盂盂再去幼稚园接小威,刚好顺路。”
  “好,我打电话通知管老师,让她放假几天。对了,那天之后,方沂芹和方大哥有联络吗?”天灏主动向佳慈提起。
  “没有,应龙冻结沂芹的银行户头,沂芹整整一个星期没上班,她没回家、没和好朋友联络,我们完全失去她的消息。”
  佳慈愁眉不展,她不希望这对感情浓厚的父女因她起争执,可是……尴尬的立场,让她力不从心。
  “方大哥怎么说?”
  “他想登报脱离父女关系,借此把沂芹逼出面。”
  “这样做不恰当,方沂芹是个傲气的女孩子,让她下不了台,恐怕她真会和你们辈子不相见。”
  “我也担心这个,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根本找不到她,没有工作、没有钱,她连证件都留在包包里面没带走,我们很担心她的安危。”
  “应该不会吧!她是个能干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就能在商场上打响名声,我想她不会那么容易受伤害。”
  “毕竟是个单身女子,一个人在外,当父母的怎能放心?你和她熟吗?那天你追出去,她有没有告诉你要去哪里?”
  “她不会向我求助的。”
  想起她给自己的评语——爬虫类,有意思,反刍久了,他也认同自己是个穿上西装豪服的大蜥蜴。
  “不过,她有一个大学同学,嫁给我的朋友,也许我可以循线找找她。”
  “那就麻烦你了,要是有任何消息,请你马上通知我。”
  “我会的,方大哥那边你多劝说,别把事情弄拧,方沂芹不是个容易低头的家伙。”不知不觉,他把沂芹的事当自己的事。
  “我想也是,当初就是太担心她的反应,才会迟迟不敢把我们结婚的消息告诉她,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早知道就不要办手续。其实我不介意身份证上,自己是不是方太太。”
  “话不能这么说,小威一天天长大,他有权利得到属于他的亲情。你先不要多想,还是先从她朋友着手,至少我们晓得她证件没带,肯定不能出国,搜寻的范围不会太大。”
  “只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道再见,她走出天灏。的视线。
  谁都不联络吗?方沂芹比他想象的更骄傲,摇摇头,他笑了。他不想让自己错失这样一个固执女孩。
  第三章
  卖掉钻石项链,十几日来,沂芹认同了花钱容易赚钱难。
  拿到手的四万块钱,租屋、买家具、衣服、日常用品,她把每一分钱用到淋漓尽致,但口袋里的钱仍然快速减少。
  再找不到工作,她恐怕迟早要变成干尸。
  环顾四周,四坪大的套房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台前房客留下的十寸小电视和尼龙衣橱,地板一摆一个热水壶和简单餐具。新买的电风扇,迅速转动着周遭空气,让闷热稍稍纾解。
  刚搬进来时,好心邻居提醒她,什么钱都能省,独独冷气的钱不能省,否则她会尝到进地狱做客的滋味。
  努努嘴,拿起毛巾,沂芹把冷水抹上皮肤,再用电风扇吹过,一样有冷气效果。
  打开床,大叠报纸,在上面快速浏览。
  没有……她没找到想看的内容……爸还是不肯低头吗?
  沂芹念高三时,曾为填志愿和父亲闹翻,离家出走过一次,当时她想念商学系,父亲却坚持她念中文,理由很可笑,就为了他希望将女儿塑造成妻子的形象,连科系也要她学母亲。
  后来,他在各大报登启示,当着公众承认自己错误,第二天她就回家了。
  那回,她笑着和父亲约定,将来不管谁离家出走,只要一方肯认错,在报纸上登启示,另一个人就要马上回来,不能让对方担心太久。
  十七天了,她天天吃两包十二块钱的泡面度日,却舍得天天花一百多块买报纸,她企图在上面寻找父亲的悔意,可是,她什么都找不到。
  他铁了心要和那个女人厮守一辈子吗?
  为了她,他再也不要女儿?
  说得多好听,说爱妈妈一世不改变,说爱女儿是他一生最甜蜜的责任……她全信了,哪想得到,才几年,他的爱全给了别的女人和小孩。
  爱情?哼!沂芹对它轻蔑。
  当年爸在妈咪坟上的誓言,现在想来真是笑话,几年过去,笑话尘封,过往那段全然不算数,有新人忘旧人,理所当然!
  可不是吗?萧喻曾信誓旦旦说保护,结果连保住妻子婚后不受欺侮都办不到,还谈什么爱情?
  笑话!全是笑话!沂芹变得激昂偏执。
  爸不要她?没关系,她要自己就行。
  他不爱妈咪了?没关系,妈咪有她爱、有她要,她一辈子都不会对妈咪变心。
  抱起双臂,她把脸埋在膝间,一句句没关系,打乱她的心情、她的泪……
  讨厌啦!她是不爱哭的女人,这只是小事,很小很小的事情,不值得哭泣。
  那次辛苦一个月的企划案被人偷走,她也没哭不是?
  还有那次,手下员工看不起她年纪轻轻就来带领他们,联合起来欺侮她,存心和她唱反调、看她出丑,她不也没哭?
  所以,才不要哭呢!反正她已经长大了,有没有父爱都无所谓。
  冲进厕所,胡乱用毛巾擦拭眼泪,她才不哭,哭是弱者的行为,方沂芹是最强势的女人。
  至于眼上汩汩流出的液体……那是、是……对了,是胃液,她饿坏了,只要吃饱就不会再掉“水”。
  走回房间,从纸箱内摸出一包泡面,阵阵反胃传来,未入口,泡面的味道已在她的口齿间翻搅,很恶心!
  别过头,泡面纸箱对她微笑,翻翻跟,她拿起棉被盖在头顶上,阻止她去想象食物味道。
  贫困、饥饿,她是衣索比亚难民营一员,她不后悔离家出走,却后悔没在身上戴颗大钻石备用。
  一吐怨气,她提起廉价的帆布包包,里面有几封求职信还没寄出去,眼前找到工作是最迫切事情。其他的,她不要多想。
  寄出求职信,沂芹无聊地在街上逛。
  顶着恶毒太阳,满头汗水,是周休假期,所有人全挤到百货公司里,沂芹不例外,到百货公司享受免费冷气是她的新娱乐。
  快步向前,再两百公尺距离,她即将抵达大型冰箱,享受南极乐趣。
  天灏和孟孟坐在车子里,他要带孟孟声买玩具。
  他很早就答应过孟孟的,只不过太忙,一直抽不出空,刚好今天上方家接盂盂,顺道带他到百货公司绕一绕。
  天灏拍拍他的头,十五岁的大男生了,还像个孩子……
  犹记得大哥大嫂空难消息传来,粉碎了他和孟孟的安逸生活。
  处理父亲、大哥大嫂的后事、接手公司,他忙得晨昏颠倒,等到发现时,孟孟已经合自己架构的虚拟世界中陷溺多时。
  早几年,他不肯放弃,硬带着孟孟到各大医院求助。
  固执的孟孟,怎么都不肯从自我封闭的世界里走出,他不说话、不看人、一离开自己的房间就大哭大闹,每次求诊就像战争,战争的结果总是孟孟赢、他输。
  后来管老师的一席话提醒他,她说,既然孟孟觉得躲在那个世界会很平安,为什么不多给他。些时间,让他在安心世界中慢慢自疗?
  他自我治疗了吗?天灏不知道,但是他的确把走出封闭世界的钥匙,交到孟孟手上。
  他请来一个心理治疗师,一周固定两次家庭看访,再加上管老师耐心陪伴,不断地和他说话、试着跟他沟通,终于,三个月后,孟孟不再因为他们的接近哭闹;半年后,他们可以坐在孟孟身边讲话给他听,不遭反抗。
  慢慢地,他偶尔会回应别人的话,他偶尔会露出难得的笑容和情绪,他喊天灏爸爸,他肯走出房间,有时他也看看电视和玩电脑……
  情况走到这里,算是进步相当多了,可是他的行为仍然和五岁小孩一样,仿佛他停留在那个时空,拒绝长大。
  孟孟没有办法上学,天灏只好请不同科目的家教,来教他学校课程。
  没有人能测出他到底学会多少东西,只能从他闲来无聊,看英文书籍、解解数学题型的举止中,看出他的确将学问装进脑袋里。
  司机减缓车速寻找停车处,突然,孟孟像发狂般,没等车停,径自推开车门往外冲——
  长腿在人行道上跨几步,他把一个行人揽进怀里。
  天灏大惊,忙跟下车,追过去。
  “妈咪,孟孟好想你,你说不要去天堂的,又骗人……呜……”他哭得好伤心。
  天堂?她还没买到票啊!哪能去?要是有直达票,她早来来回回,在她“妈咪”面前将老爸告上千万次,告到他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这回,沂芹没太多的惊讶,被一个一百八十公分的“儿子”抱在怀里,不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他的眼泪从她的刘海滴下,唉……真舍不得儿子流泪。
  反手拍他,沂芹无奈说:“你再不放开妈咪,我就真的非到天堂报到不可。”
  “孟孟,你在做什么?快放开这位小姐。”
  天灏一嚷,孟孟的手圈得更紧。
  “不要,妈咪,你陪我好不好?”他固执的将她收纳在怀中,一刻不松手。
  “好、好,孟孟乖乖,妈咪陪你,不走开了。”
  沂芹的脸闷在他怀中,嘴巴被压得变形。
  好痛苦哦!她的视线被固定在右前方,只能用一只眼睛偷瞄四周。
  不知何时,聚来许多看热闹民众,看戏般团团围住她和孟孟。
  这些没同情心的人类,要是害她死于窒息,飘上天堂后,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一定找这群不施援手的路人甲乙丙丁报老鼠冤。
  “孟孟,你再不放手,爸爸要生气了。”天灏实在不愿意对孟孟发脾气,但孟孟的手扣那么紧,他担心自己出手,孟孟怀里的小女人会死得更快。
  “那个孟孟的爹,你要是想害死我的话,就请尽管大吼大叫。”被钳制的沂芹没本争,否则她早上腿勾过去,狠狠绊一下那个只会吼叫不会用大脑的男人。
  “很抱歉,请你稍微忍耐,等我和孟孟谈谈。”
  等他谈完?干脆请他把“对不起”直接刻在她的墓碑上会比较实际。
  “不用,你闭嘴就行了。”抬高两只手,沂芹抚下男孩的脸,眼泪鼻涕一堆,哭得她好心疼。
  真不懂礼貌!天灏观察起这个一身地摊牌的女人,恶意陡然升起,双手横胸,他加入路人甲乙丙丁,用看八点档的心情,观赏她的即兴演出。
  “孟孟乖,妈咪想帮你擦眼泪,可是看不到你,你把妈咪放松一点点好不好?”
  她的声音出奇温柔,和刚刚的嚣张咆哮有着天壤之别。
  “不要,你会跑掉。”有过一次经验,孟孟打死都不松手。
  “不然,你用手抱妈咪的腰,我就跑不掉了,好不好?”沂芹软言相哄。
  “你真的不跑掉?”
  “当然不跑,上次是有坏人来抓你,这回你转头看看,那些坏人有没有站在旁边等着抓人?”
  沂芹推黑锅的功力一流,屁股一扭,把罪全推向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让他们黑锅在肩上不得不背,恨天怨地没人理。
  孟孟依言向四周望去,右边没有、左边没有、前面没有、后面也没有。
  孟孟看得非常认真,直到确定那些“坏人”不在身边,他才稍稍松开手。但下一秒,他稳住“妈咪”的腰,仍然是用尽力气。
  幸好,沂芹确定自己没有怀孕,否则落胎是一定要的啦!
  深吸气,补足缺少的氧气,沂芹以亲身经历证明,站在高个子身旁,空气真的会变得比较稀薄。
  转头,她向旁人大叫:“老妈抱儿子很好看吗?想看的人,请交三百五十块门票费。”
  她叫骂过,路人纷纷散去,天灏到这时才看清楚,她居然是失踪多日的方沂芹!
  也只有她才敢对陌生人吼叫而不脸红吧!
  沂芹低头在帆布包包里面找卫生纸,出门的时候她摺好几张备用,因为她有过敏毛病,一不小心哈啾,就两管靠水贡贡流,难过得很。
  自明白生活维艰后,她再不乱花钱买面纸,只用厚、宽、粗,一张可抵两张用的卫生纸,而且还专挑平版式的多省钱嘛!
  “乖儿子,摸摸鼻涕,哭成这样真难看,人家会以为发生家暴。”抹去他满脸湿,沂芹一声儿子喊得琅琅上口。
  “妈咪,我好想你。”他哽咽。
  “我也想你啊!上次被坏人抓去后,他们有没有欺侮你?”
  拨拨他的头发,这个小智障长得还真好看,带这儿子出门肯定风光,不过单亲妈咪九难多,她连自己都养不活,实在没本事多养一口人。
  “没有,他们送我回家。”摇头,他的手不肯放开,笑却从嘴角蔓向耳际。
  天灏站在旁边看着这对“母子”。
  奇怪,孟孟怎么会误认她是大嫂?她和大嫂长得不像呀!
  不过,并不奇怪,他和大哥也不像,孟孟不也喊他爸爸。
  往昔,他身边站了任何女人,孟孟都要大大生气,还恶作剧,将冰淇淋、汽水或其他东西往人家身上倒,问他为什么,他就无辜地说:“她不是妈咪。”
  孟孟要为他的母亲保住褚夫人宝座,不容侵犯。
  这也是为什么条件优秀的褚天灏,年至三十三还没办法结婚的最大原因。
  看来,沂芹对了孟孟胃口。
  这个“正好”,让他追求沂芹的意念转为势在必得。
  “那还好,要是他们欺侮你,你一定要告诉妈咪,知不知道?”几句话,沂芹将自己见而不救的罪过,推得一干二净。
  “好,妈咪会保护孟孟。”
  “妈咪当然要保护乖儿子,对了,你爸爸呢?”
  一抬头,她的眼光对向褚天灏。
  眼珠四下转过,为了三百五十块门票,路人走得干净,只剩下……
  不会吧!台北市几时盛行起爬虫类了?而且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撞上这一只。
  褚天灏从口袋里面掏出三百五十块,交到沂芹手中。
  “对不起,我不能不留下来欣赏母子天伦图,因为他是我儿子。”
  腰扣在人家儿子手上,眼神被老子锁死,她是落网蝴蝶,离大限不远……
  “爹地,我好饿。”抱住妈咪,孟孟心情大好,话多,饿得更快了。
  “好啊!我们带妈咪一起去吃饭。”
  想反对的声音,在沂芹想起家里那两箱泡面后,自动消音。
  于是,孟孟和天灏很顺利地带走发呆当中的妈咪。
  非常好,阉家团圆,今天是中秋夜吗?不是?谁管它!
  吃真是人间一大乐事啊!幸福、美满、快乐……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上位者都该奉为圭臬,深切认定让老百姓饿着就是执政者失德。
  沂芹虽是饿到最高点,但姿态仍优雅得像贵妇。
  看来沦落凡间的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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