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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擒君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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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不清楚,佟烈崴为什么这么排斥她——不!不只她,他似乎憎恨天下所有的女人。
  不过他的冷漠与排斥,无法真正抹煞她爱他的心,她相信未来,他们还是有机会能共度一生。
  她如此坚信!
  “小姐,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呀?”
  方湄一面扶着邬晶遥爬上窗台,一面抖着唇问。
  那天她陪着邬晶遥去参加晚宴,结果才刚进会场没多久,她就被人拦住了。后来小姐遇到什么事,她完全不知道,只晓得向来采取柔情政策的小姐,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决定用“跳楼”这么激烈的方法,来与佟烈崴摊牌。
  “我人都在这儿了,当然是真的啰!”
  邬晶遥爬上窗台,坐在窗架的铝制横杆上,高楼的强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她却完全不感到惊慌。
  她眺望远处模糊的山影,和脚下的城市风光,心旷神怡地绽开笑容。
  这里视野真好,佟烈崴真会选地方!
  “可是……看起来好危险……”方湄见她坐在八楼的窗台上,两脚悬空在外,苗条纤瘦的身躯,被强风吹得一阵阵晃动,担心得都快哭了。
  “当然要危险,才有与他谈判的筹码。只要能达到目的,再危险我都不怕。”
  “小姐……”
  “好了,我都准备好了,现在该你表演了!”邬晶遥不在乎地朝方湄一笑。
  “嗯。”方湄眼睛里含着泪泡,迟疑地点点头,先深吸一口气,然后扯开嗓门大叫:“救命啊——有人要跳楼了!”
  她的尖叫,果然立刻引起注意,五分钟后,接获通报、匆忙赶来的佟烈崴驱离围观的职员,脸色阴沉地走向坐在窗台上的邬晶遥。
  她一改以往成套的裙装、或是小礼服的柔美装扮,改穿整套白色的裤装,清新中带着几许俏丽与帅气。
  “你在搞什么鬼?”佟烈崴冶声质问。
  “你看见了,我要跳楼呀!”她认真地解释,愉悦的神情,完全不像要寻死的人。
  “你想跳楼是你家的事,问题是——你该死的干嘛跑到我的办公大楼来跳?”佟烈崴愤然诅咒。
  这办公大楼是全新的,刚启用不到一个月。
  “因为我想死在属于你的地方嘛!”她微笑着柔声解释。
  “你少胡闹!快下来,否则我就过去抓人了!”佟烈崴硬声警告。
  “你要是过来一步,我就马上跳下去。”邬晶遥语调温柔,但眼中写着威胁。
  “你——”佟烈崴顿了下,被她的威胁吓阻了。
  他怕她真的就这么跳下去,当场摔成一滩肉泥。
  其实他根本可以不管她死活的,但他不知怎么地,就是不忍心眼睁睁看她命丧黄泉。她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不该就此香消玉殒。
  “你舍不得我死,对不对?”看出佟烈崴的迟疑,邬晶遥满足地甜笑着问。
  佟烈崴黝黑的俊颜,飞快闪过一丝心虚的红晕,幸好他脸上的肤色深,没让她发现,否则她恐怕会乐得直飞到天上去。
  “谁舍不得你死?你死了,我正好落得清静,我根本不在乎你是死是活!”他闷声回嘴。
  “既然这样,你大可不必管我,让我就这么死去。”
  她才不相信他对她真的连一丝感情都没有,她就算死,也要逼他把漠不在乎的假面具拿下来。
  “我说过,我该死的不在乎你怎么寻死,但是请你到别的地方去,我不想让满地鲜血吓跑我的客户。”佟烈崴咬牙低咒。
  “说得好热情。”邬晶遥有些悲凉地一笑。
  佟烈崴,你真够狠,竟连一丝劝慰都不给我!
  “不好意思,我就是要吓跑你的客户,这样你才会永远记得我。就算是恨,我也要你永远忘不了我。”她固执起来,可不输给一头小牛。
  “你到底想怎么样?”佟烈崴快被她逼疯了。
  她能不能行行好,就此放了他?
  “我要你爱我!”邬晶遥昂起下巴,语调坚定,但眼神中却隐藏着几许脆弱。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个方法,若是他真的决定不予理会,那么她再也想不出任何方法能够接近他了。
  “不可能。”佟烈崴毫不留情地回答。“这辈子我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包括你!”
  “难道你是同性恋?”邬晶遥气恼地问。
  “不是!我没那方面的癖好。”他冷冷地白她一眼。
  “好吧!既然你不是同性恋,又不肯爱我,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我只要求一些回忆——甜美而温馨的回忆,而不是你僵着脸和我说话的模样。有了你的安慰,或许我又会重新燃起求生的意志。”
  “办不到!”佟烈崴直接了当的回答。
  他并非牛郎,不下海作陪,更不是张老师,专门替人排解烦恼忧愁,她想死想活,与他何干?要他和颜悦色逗她开心,根本不必谈!
  “那好。”邬晶遥将身子往前挪,准备往下跳。“我要跳了,希望我跳下去之后,你的客户不会在乎这栋大楼曾经摔死过人,还有胆量上门洽公。”
  “慢着——”佟烈崴见她当真准备往下跳,心跳差点没被吓停,他急忙大吼,在她跳下前喊住她。
  “你还有什么话想交代吗?”邬晶遥叹口气,无奈地转头看他。
  “你——该死的!说吧,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可恶!他根本不该妥协,让她从八楼跳下去,摔得粉碎算了。
  可偏偏她掐住了他的罩门,拿他最重视的事业威胁,逼得他不得不向她投降。
  “我要你陪我一个月,这段期间你不能离开我身边,也不许到公司上班,只能全心全意陪着我。”她听到他同意了,开心地提出要求。
  “我不是你邬大小姐的玩具!”佟烈崴怒声大吼。
  “我也不认为你是我的玩具呀!玩具该是温驯、有趣、会带给人欢乐的,请问你符合其中的哪—项?”邬晶遥认真地问。
  佟烈崴瞪着她好半晌,冷然道:“一个月太长了,一个礼拜我还勉强接受。”
  “不然……三个礼拜?”
  “半个月!再啰唆就作罢。”他不耐地嘀咕。
  “好,就半个月。”
  只要他愿意待在她身边,用他的心好好的认识她,而不是用以往的偏见与冷漠疏离来对她,那么她相信,他们还是有未来可言的。
  “另外我还有个条件——”佟烈崴下了但书。“这半个月,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牵扯,过了半个月,你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紧迫盯人,否则我就翻脸,你——能保证吗?”
  “可以。”邬晶遥没有考虑太久便点头。
  她并非真的只求与他相处半个月就满足,而是她认为只要半个月过后,他多少会对她有所眷恋,到那时他应该就会改变心意了吧?
  “既然你同意,那么现在你可以下来了?”他见她依然坐在窗台上,一颗心也跟着悬在半空中。
  “你不会反悔吧?”
  “我向来重承诺,绝不反悔。”
  “好,那我就下去啰。”
  邬晶遥嫣然朝他一笑,身体轻盈地往前一跃,跳离窗台边——然而她并不是往窗内跳,而是一跃下楼。
  “不!邬晶遥——”
  佟烈崴双目瞪得极大,惊恐地嘶吼着扑上前,却连她的衣角也没碰到,只能任她往下坠。
  “邬——”他冲到窗台边,探头往下一看,脸上惊恐的表情霎时敛起,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的讶异,以及被人戏耍的愤怒。
  “你……”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仿佛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会中了她的圈套。
  “嗨!吓到你了吗?”
  邬晶遥成大字型躺在张开的救生网上,一脸安适自在。救生网下方的地面上,还有铺得又蓬松、又柔软的安全气垫,即使安全网突然断裂,她也绝对不会摔死!
  她根本无意寻短,所以早就做好安全防护,他——被骗了!
  “你根本不是真心想自杀!”他愤怒地吼叫。
  “咦?我有说过我想自杀吗?”她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我只是想试试看,从高楼坠落的滋味罢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很刺激,但也很可怕,可以肯定,将来如果我想自杀,绝对不会选择跳楼。”
  “你……”
  此时佟烈崴突然有个冲动,想将安全网的四条固定绳索都切断,顺道刺破安全气垫,让她摔下去跌死算了。
  这个可恨的小魔女!
  第四章
  唉!
  方湄将摺叠好的衣物放进皮箱里,偶尔叹息着抬起头,望着正趴在床上翻阅旅游简介的邬晶遥。
  “小姐,你向佟先生提出这种要求,真的好吗?他看起来好像快气疯了。”
  她好担心,佟烈崴脸上杀气腾腾的表情,看了真叫人害怕,他会不会偷偷把她家小姐杀了,然后弃尸荒野?
  “方湄,你别担心,他只是那张脸冷得吓人,其实他一点都不可怕。”至少她从不担心他会动手打她。
  “小姐是真的爱他,对不对?”方湄突然问。
  她也是懂得爱情之后,才真正了解她家小姐的感受。
  爱情真的会使人不顾一切,做出疯狂的傻事。
  “是啊!”邬晶遥甜蜜而心酸地一笑。
  她真的很爱他,爱得——已经不知如何才能不爱他了。
  “好吧!那我会祝福小姐的。”方湄振作起精神,勤奋地继续替邬晶遥整理行车  。
  她将一叠衣物放人皮箱,不经意看见皮箱旁的收纳袋里,放着一个小玻璃瓶,里头放着浅黄色的小药丸。
  “小姐,这是什么药?”她拎起小瓶子,好奇地询问邬晶遥。
  邬晶遥回头瞄了一眼,平静地回答:“事后避孕丸。”
  “什——”方湄震惊地瞪大了眼。“小姐,你要——”偷尝禁果?!
  “只是预防万一而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但如果佟烈崴要求,她不会拒绝,毕竟她已经爱了他十年,早已做好将自己交给他的心理准备。
  方湄注视那罐药瓶许久,心中五味杂陈。
  她为小姐的执着而感动,也为小姐的苦恋感到悲伤。为了心爱的人,她竟连贞洁都愿双手奉上。
  或许她该想个办法帮帮小姐……
  “方湄,我要去洗澡了,你帮我整理的衣物已经够多了,不必再放了。”
  “好的。”
  邬晶遥下床走进浴室,方湄赶紧把小玻璃瓶塞进口袋里,然后匆忙走出房间。
  第二天早上,佟烈崴驾着车来到邬家,脸冷得像冰块。
  他一见邬晶遥走出大门,立即摇下车窗寒声命令。“上车。”
  “我们要去度假,没必要这么急吧?”邬晶遥倒是从容不迫,一点都不慌张。
  “你确定我们是要去度假?还是我们只是被迫绑在一起?”他冷声嘲讽。
  “我们当然是要去度假。”
  她甜甜的朝佟烈崴一笑,上了车,将头探出车窗外,向替她提行李出来的方湄挥挥手。
  “方湄,我们走了!要是我爸妈打电话回来,就麻烦你编个理由骗骗他们。”
  “就说小姐上山学坐禅如何?”方湄歪着头问。
  “好主意!反正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跟佟烈崴出去了。”否则他们一定会立刻飞回国,硬逼他负起责任。
  她虽然爱他爱得不可自拔,但她不想强求姻缘,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她绝对不会用任何手段逼他娶她。
  “我知道,小姐请放心。”方湄点头。
  “你们道别够了没?”佟烈崴咬着牙问,从答应她开的条件起,他一直烦躁不安,像一头受困的掹狮,为自己陷入这荒谬的圈套中感到愤怒。
  “够了,请开车吧!”邬晶遥转头朝他嫣然一笑。
  佟烈崴低咒一声,右脚用力踩下油门,跑车立即咻地往前冲去。
  “除非你想跟我一起做对同命鸳鸯,否则最好小心开车。”邬晶遥柔声提醒,她可不想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先下地府报到了。
  佟烈崴又喃喃咒骂了声,但车速明显地减缓。
  “你决定上哪去?”他粗声问。
  他用的是“你”这个字,而不是“我们”,仿佛今天出游的只有她一人,一切与他无关。
  “‘我们’先去谷关洗温泉好不好?我一直想去耶!然后我们到南部玩几天,接着绕到东部去,那里也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她兴致勃勃地计画着。
  “我没答应陪你环岛旅行,我只陪你去一个地方。”他杀风景地打断她。
  “好吧!那我们去垦丁的临海大饭店度假好了。”她不情不愿地改变计画。
  “我不去海边,我对黏腻腻的海水没兴趣。”他又有意见。
  “不然……我们去阿里山看日出?”
  “我讨厌一堆人挤在那里,看一颗大火球。”
  “你——”邬晶遥真想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还是你有更好的意见?请你直接告诉我好了。”
  “去宜兰。我在那里有栋小木屋,风景优美、远离尘嚣,不但有厨房,也有冷泉可泡,而且离台北不远。”他简扼地陈述优点。
  “是吗?”依她看,离台北近,好让他可以在约定时间结束时,早点摆脱她,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吧!
  算了!和他出门,她原本就没期望他有多配合,反正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了。
  “既然你想去宜兰,那我们就去宜兰,希望那里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她嘟着小嘴咕哝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他转动方向盘,往北部的山区驶去。
  两个小时过去,历经一段颠簸崎岖的山路后,总算抵达佟烈崴口中的小木屋。
  “你说的小木屋——就是这里?”
  邬晶遥下车之后,瞪着眼前的景象,片刻说不出话来。
  “没错。”佟烈崴打开后行李厢,取出先前在山下的城镇里采买的食物,开门进入屋内,一样样放进冰箱里。
  邬晶遥不敢置信地摇头,这里岂能称为小木屋?这根本是世外桃源!
  青翠的树林间,座落着一栋双层的浅褐色木屋,造型雅致,充满异国情调。木屋旁有条清澈的小溪流过,小路旁、石缝间,开满各色野生的非洲凤仙花,漂亮得像座花园。
  山林里的空气好清新,枝头上不知名的鸟儿在鸣唱,微风轻拂,真的让人感觉好舒服喔!
  “你在外头发什么呆?如果想有饭吃,就快点进来帮忙。”毫不温柔的呼喊自屋内传来。
  “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邬晶遥摇头嘀咕,又依依不舍地望了四周的美景一眼,才走进屋里去。
  “你把那些蔬菜水果摆好,我去拿其他的东西。”佟烈崴一见到她就命令道,并随即扭头往外走。
  从未动手做过家事的邬晶遥,只好认命地蹲在冰箱前,乖乖地将两周份的蔬果摆好。
  她看着满冰箱的食物,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如果她能够亲手煮东西给他吃,他是不是会觉得很感动呢?
  等佟烈崴提着其他的东西进来,邬晶遥立即问:“佟烈崴,你饿了吗?”
  “问这干嘛?”佟烈崴放下东西,懒洋洋地扫她一眼。
  “我煮饭给你吃好不好?”她兴奋地提议。
  她看来就是—副“什么也不会”的千金小姐模样,这样的她,真的会煮饭吗?
  “你放心,没问题的!”
  她虽没下过厨,伹手艺很好的方湄常煮消夜给她吃,人家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吃的次数多了,总能弄出七、八分相似的程度吧?
  “那你就试试好了。”佟烈崴没什么兴趣地转身往外走。
  他管她厨艺有多好?只要弄出来的东西能够下肚就行了,这里又不是五星级饭店,他不会苛求太多的。
  然而——
  一个小时后,当佟烈崴坐在餐桌前,瞪着满桌黑压压的菜肴时,脸色也像那些菜—样黑。
  “这是什么?”
  他瞪着放在正前方的大盘子里,那些呈现细碎状的黑色颗粒。
  “蛋……蛋炒饭。”邬晶遥羞愧得抬不起头。
  她原以为下厨很简单,没想到这么难,东西才一下锅,很快就黑掉了。
  “蛋炒饭?”佟烈崴捏起一小撮黑色颗粒,用手指压了压,米还硬得很,他怀疑这些饭她根本没煮熟,就直接倒进锅去炒。
  他将那些黑色的米粒扔回盘子里,指向另外一盘黑色的块状物体。
  “这又是什么?”
  “炒……炒蛋。”
  “炒蛋?”佟烈崴难掩惊讶的表情。
  鲜黄的炒蛋能够炒成焦黑色,还真够令人佩服!
  “那么这又是什么?”他的目光转向大碗公里,一大坨白白、黄黄,漂浮在混浊液体里的怪物,那模样看起来有点像蛋。只是有人会把蛋煮成这样吗?
  “蛋……蛋花汤。”
  佟烈崴忍耐地闭了闭眼,然后抬头瞪着她。
  “我以为你会煮饭。”他冷然质问。
  “我……”她也以为自己会煮呀!
  “你还保证没问题。”他继续指控。
  “这……”她更希望如此呀!
  “算了!把这些连狗都不吃的鬼玩意倒掉,我去煮些面,很快就好。”
  “好。”
  她可怜兮兮的点点头,忍痛把花费一个钟头的心血,倒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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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邬晶遥吃着热呼呼的什锦面,满足地绽开笑颜。
  “好好吃,你真会煮。”
  说来丢脸,他这个大男人花十分钟煮出来的东西,居然比她这个女人在厨房忙碌一个小时端出来的东西,还要美味可口。
  谁叫她平日压根不下厨?煮出来的东西才会这么糟糕。想来真是令人汗颜!
  “你在哪儿学做菜的?”她吸着面条,含糊不清地问。
  “我没向人学过,全是无师自通。”他大口吃面,漫不经心地回答。
  “没学过?”没学过能煮出这么棒的面,像她常看方湄炒饭,却还是炒出一盘焦炭。
  仿佛听见她的心声,他淡然道:“你不会煮,是因为没这个需要,只要你想吃什么,有的是人弄给你吃。我不同,没人弄给我吃,而我又不想饿死,所以自然而然就会煮。”
  “你真的很厉害。”无论如何,她还是佩服他。在她眼中,他简直无所不能。
  “还好。”佟烈崴哼了声,勉强算是回应。
  填饱肚子后,佟烈崴坐在客厅,收看卫星频道的新闻,邬晶遥在厨房乒乒乓乓忙了大半天,端出一盆洗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到佟烈崴面前。
  “来!吃点水果。”她献宝地将水晶制的果盆放在他面前,像渴望获得赞美的小女孩,水眸眨呀眨地望着他。
  佟烈崴扬起一道眉,不怎么感兴趣的斜睨着她手中的葡萄。
  看过她“精心烹调”的午餐之后,他不禁要怀疑,这些葡萄真的能吃吗?
  他怀疑的表情,让她窘红了粉脸。
  “你别怀疑!我虽然不会做菜,但至少会洗水果,这些水果真的能吃!”她气不过,捏起一颗葡萄往嘴里送,当场示范给他看。“你看——这葡萄不但能吃,还很好吃呢!”
  佟烈崴懒洋洋地望着她将晶莹的葡萄纳入口中,用洁白如瓷的贝齿咬下,一滴汁液滴落在她唇边,她伸出粉红柔嫩的舌,将甜美的汁液舔去……
  “你先搁着。”佟烈崴突然别开头,神色紧绷,原本慵懒的眼神,被急速窜升的情欲取代了。
  该死!他究竟怎么了?他被她逼到这步境地,该是厌恶她入骨的,怎么反而对她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欲望呢?
  “你怎么了?脸上都是汗呢!”她的小脸凑到他面前,满是疑惑地打量他。
  “没事。”佟烈崴迅速避开她欲伸来的手。
  要是让她碰到他,他怕自己会在下一刻,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今天下午,一名两岁的男孩被人紧急送入医院,全身重伤,生命垂危。医院方面怀疑,小男孩遭到严重的虐待,目前警方正针对他的父母进行调查,追查是否有凌虐的事实……”
  这时,电视机里突然传来女主播的报导。佟烈崴浑身一震,冷冽的目光迅速转向电视萤幕。
  画面的场景是在医院,瘦小的两岁男童,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满身是伤。天真无邪的小脸淤青肿起一大片,小腿也肿了大约两倍粗,裸露在外的肌肤满是青紫,叫人看了怵目惊心。
  佟烈崴呼吸急促,面色转白,他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和这小男孩一样,浑身是伤地躺在医院里,脆弱、惊恐、无肋……
  “好可怜喔!是什么样的父母这么狠心呢?”邬晶遥转开视线,对小男孩的惨状不忍卒睹。
  邬晶遥对小男孩的同情,像针般刺破佟烈崴脆弱的自尊。
  他也曾像条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狗,接受各方对他投注的同情目光,然后仰赖大家对他的施舍,苟延残喘活下去。
  他痛恨这段毫无尊严的过往!
  “你明白什么?你从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你曾受过这样的苦吗?你真正了解这个男孩的痛苦?如果不,就别随意对别人施以同情,这对当事人来说,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难受!”
  佟烈嵗冷然斥责她,冰冷的眼神写着厌恶,让邬晶遥好难过。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同情他……”
  “但他并不需要你的同情!他的不幸,不也是女人造成的?生而不养,又何必要生?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可恨!”
  佟烈崴凶恶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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