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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星光闪烁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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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钟医师,我一时没有看清楚。它们长得太像了。”
  “欣欣,它们长得像并不是你犯错的理由,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在急诊室工作需要时刻保持全神贯注状态,可你今天一整天精神不集中,魂不守舍。”
  欣欣自知理亏,紧紧咬住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一些关系到病人生死的问题总能够让钟无依多说一些,尤其是当身边的实习医生犯了不应该犯的错误时,为病人,也为了实习医生的前途。一直以来,钟无依几乎不会苦口婆心去劝告一个实习医生。
  今天,仅仅因为欣欣的年轻,所以她多说两句:“欣欣,我希望——”
  “我说你批评够了吧?”站在钟无依身后的严子越眼见着对面的小姑娘低头认错,一张小脸就快挤出水了,可这个可恶的女医师照样喋喋不休,里嗦,骂起来没完没了。他忍无可忍,终于揭竿而起,直言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做人要给别人留有余地!”
  难得一次出于好心出言相劝还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打断。钟无依无语,第一个动作就是回头看看是何方人士。
  一身便服的严子越左手提着一篮水果,右手捧着一束鲜花,双眼带笑,正因为救人于挨骂之中得意洋洋呢。
  四目相对,电石火花之间,两个人同时想起对方正是两个星期前曾有一面之缘的冤家对头。
  严子越走近钟无依,围着她转了几个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恨不得拿着显微镜细细观察,“呵,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擒贼女医师呀。你可真是人间异类,每次出场都与众不同。”
  钟无依听出他话音里的戏谑,无心与他纠缠,回身,冲着欣欣说:“欣欣,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欣欣只是点头,不发一言。
  “喂,小姑娘,你的嘴唇再咬可就破啦。干吗要逆来顺受?虽然这个是女人但不像女人的女人是你的上司,但是,受到不合理的批评一定要据理力争,要学会维护自身的权益。”严子越接着讽刺钟无依,“原来你的骁勇善战不仅仅针对男人,还包括可爱善良无权无势的小姑娘。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欣欣插嘴:“先生,谢谢你。但这次真的是我错了。”
  严子越大手一挥,“你不要替她开脱。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懂。你要是觉得这个上司不公正不合理,可以向她的上级投诉。”
  钟无依只是冷冷地看这场闹剧,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从未想到可以再次遇上这个警官,第一次见面歧视她的性别,第二次见面质疑她的人格,胡搅蛮缠,纠缠不清。平静的心湖掀起阵阵涟漪,她竟然觉得生气,只为一个陌生人的无端指责,说出来的话竟莫名夹杂着火药味:“这位警官,这里是医院,不是警察局。你无权干涉我的工作。”
  严子越怎甘退让,“我的确无权干涉你的工作。但是当我觉得有人受到不公正待遇时,我有权说话。”
  “你刚刚的话是在诋毁我的人格,你知法犯法。”
  严子越微笑,“你和我讲法?好,那我们就好好讲一讲,看看到底是谁错。”
  钟无依接口:“对不起,我没有时间。你在这里好好思考,如果觉得我哪里触犯了法律,可以发律师信给我。”
  “好,你就等着接律师信吧。你的名字是什么?”严子越一股气提上来,说什么也要与她分出个胜负。
  “子越,问小姐姓名哪能这样气势汹汹的呀?”恰巧要去会议室开会的隋唐看到幼时好友严子越与亲亲小师妹起了争执,顿觉精彩,打电话给秘书将会议拖一拖,乐颠颠跑过来加入战局,“呵呵,左手果篮,右手鲜花。子越,你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从警察局到医院一路舟车劳顿来看望我,我深感荣幸。下次,不要带礼物啦,人来就好。”
  严子越从鼻孔中“哼”出一声:“自作多情。我是来看我的手下。要我来看你,等下辈子吧。”
  隋唐捶胸顿足,就差涕泪横流了,“子越,你怎么可以实话实说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隋唐这种永远没有正经时刻耍赖唱做俱佳的形象已经成为整个医院公开的秘密,即使是一院之长的林院长也有所耳闻。只是,他的业务水平高居榜首,因此急诊室一把手的地位岿然不动。
  钟无依看看墙上的时钟,淡淡地说:“主任,我先回急诊室。”
  严子越叫住她:“现在怎么不见你撑起威风训人呢?顶头上司来了,闪人了,对不对?”
  “无聊。”钟无依小声地说,“主任,你的朋友真是无聊。”声音不大不小,刚巧能被严子越听到。
  严子越哪能摁下这股怒气,当下反驳:“无聊?这是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隋唐笑,“你这是在指责我吗?”
  钟无依摇摇头,带着欣欣回急诊室。
  “喂,我还没有帮你们两个正式介绍呢!”隋唐冲着钟无依的背影喊。钟无依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表明自己对他没有兴趣。
  隋唐耸耸肩,无奈地摊开十指纤长的两只手,“子越,她对你没兴趣。到我办公室聊吧。”
  两个人边走边聊。隋唐心存疑惑,不知道做警察的严子越怎么会和做医生的师妹有交集。看两个人刚才针锋相对吵架的架势,估计两人不对盘。他清清嗓子,试探地问:“子越,你和无依怎么认识的呀?”
  “无依,无依,原来她叫无依。”严子越重复念着她的名字,倏然一笑,“名字比人可爱。她姓什么?”
  “啊?”隋唐惊讶道,“你不知道人家名字就和人家吵架啊?”
  “拜托你搞搞清楚,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要妄下评论。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和她吵架?明明是她仗势欺人,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严子越哪能眼睁睁地任由自己的名誉受损呢,即使她的名字再好听,也要大力澄清责任在她。
  隋唐乐了,饶有兴趣地问:“拔刀相助?你什么时候飞到古代做侠客去啦?到底怎么回事?别吊我胃口!”
  “今天我休假,所以就来看看受伤的兄弟喽。哪知道经过急诊室,远远地就听到一个女医师在训斥犯错误的实习医生,口气严厉,不依不饶,大有不把人家生吞活剥不罢休的气势。我看不过,就随便说了那么两句。想我堂堂一个重案组组长,平常训斥手下都不会那么严厉。她一个女人,凭什么那么凶?”
  “就为这点小事?”
  “这事哪里小?”二十九岁的严子越认真得像十几岁的孩子,非要隋唐承认自己的观点。
  隋唐仿佛一个深谙世事的大师,微微一笑,“子越,如此轻易动怒不是你的性格。你心中明白,事情起因藏于表象之后。”严子越呆住。
  即将迈进而立之年,日日生活在接触最凶恶罪犯的前沿地带,每日所见令人发指与气愤的犯人不胜枚举。他从未生气,冷静应对,循着蛛丝马迹追寻真相,不会争吵,不会动手,只以证据令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心服口服。
  但是,面对她,他没有条理,没有思路,有的只是意气用事。
  冷静之后,静静思索,严子越猛然意识到他们的争执从头到尾不过是小事一桩。那个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替她维护正义的小姑娘只不过是幌子,自己真正的烦躁和怒气来源于两个星期前她的倨傲,以及她对他男性职责的抗拒。
  但是,无论有怎样的分歧,无论有怎样的争执,他与她,仿佛两岸盛开的梨花,隔着一条河,各自灿烂。
  他的坚持与原则。
  她的性格与信念。
  中间是一条飞流急涌的河流,无法交融,无法调和。
  第3章(1)
  这一整日,钟无依总觉得胸口发闷,仿佛一块鱼骨卡住喉咙,不吐不快。偏偏这股无名之火找不到合适的宣泄口,积聚于五脏六腑内,越积越重。
  二十七年的人生旅程,桩桩小事,每每不如意居多。十五岁的那个夏日夜晚,爸爸留下一纸书信,离家出走,自此音讯全无。妈妈一时间无法接受爸爸的消失,无法接受曾经海誓山盟的感情倏忽停止,一夜之间,记忆退回十五年前初与爸爸相识的岁月。
  从此认为自己只有二十五岁,从此不知道辛辛苦苦照顾她生活的钟无依是谁。
  十五岁,天真烂漫的年龄,本该是生活在爸爸妈妈筑起的城堡内,品尝幸福滋味,无忧无虑挥洒少年时代优美岁月,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公主。
  只是,她钟无依没有那么好命。上天的手轻轻一抖,她便从幸福的顶端跌落,滑向黑暗无边的无底深渊。
  钟无依的生命以十五岁为分界点,前十五年生活在幸福的天堂,后面的每一天都可以用清清冷冷界定。
  不觉得委屈,不觉得痛苦,太多的时候仅仅是没有感觉。不哭,不笑,不闹,安安静静地,迎接生命中每一个明天。
  心底认定,那个即将到来的日子与今日并没有本质区别。
  如此而已呵。
  轻轻的叩门声,断断续续,似乎犹豫不定,似乎又有些胆怯。响起,停止。再度响起,再次停止。
  举棋不定。
  钟无依看看挂钟,差五分六点,将近下班。到底是谁呢?犹疑,退缩,或者说是害怕。绝对不是隋唐。那个人去什么地方都恨不得横冲直撞,敲一声不应,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可是,整间医院除了他,几乎不会有人进自己的办公室。她知道自己的绰号是冰山美人,而她的办公室被众位同事称为冰窖。
  她收起桌上的病历,正襟危坐,说:“进来。”
  轻轻地,办公室的门被一点一点地推开。欣欣立在门口,清秀的脸上有些惶惑不安,双手背在后面,仿佛一个在幼儿园犯错的小朋友。
  “钟医师,我找你有些事。”
  “坐。”钟无依伸手指指对面的椅子。
  “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对不起。还有,我想隋主任可能会对你有些误会,你不要担心,我去向他澄清。”欣欣飞快说出自己的打算,忐忑不安地等待钟无依的回答。
  有那么一刻钟无依觉得欣欣是个可以让人喜欢的孩子。棱角分明,对于自己的正确与错误分得清清楚楚。
  咦?怎么那么像今天找碴的那个人!对于男人与女人的职责分得清楚明白,譬如楚河汉界,终生不得逾越。
  她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再次想起他。心底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调理不清。
  呵,不要再想了。
  因为不会再遇见了。
  欣欣见钟无依不断摇头,脸色奇奇怪怪不可捉摸,小小声问:“钟医师?钟医师?”
  “啊。”钟无依拉回自己的心思,连忙说,“谢谢你,欣欣。但是不用了。没什么事快点回家吧。”
  欣欣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钟无依。那神情,就像在看一只从外太空飞来的猴子一样。
  “还有什么事吗?”钟无依见欣欣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好出言相唤。
  “没有了。钟医师,我先走了。”欣欣慌忙摆手,连连后退,一不小心头部撞在门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钟无依马上立起来,赶忙问:“没事吧?”
  欣欣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脑袋摇得像只波浪鼓,心里直叫:多做多错,赶紧走吧。
  钟无依眼见她一手摸着脑袋,一手带门,样子颇为滑稽。似乎是一个并不讨厌的女孩子呢。
  晚上七点,确定急诊室值班表没有变动后,钟无依离开仁心医院,开始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夏日的夜晚,夜风如水。轻飘飘拂过脸面,温柔,舒适,就像小时候妈妈的手捏捏自己的小脸蛋。
  那么幸福。
  为了方便上下班,她的公寓离医院非常近,大约有十五分钟的路程。走了几步,在等待绿灯的几秒钟内,她改变主意,决定去天颐疗养院看望妈妈。陪她看看星星,讲小时候她讲给自己听的故事,希望在某一个瞬间,她可以记起钟无依。
  记起自己的女儿。
  唯一的女儿。
  天颐疗养院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养老住所。现代化的设备,幽静的环境,精通护理工作的护士,一切无可挑剔。生活在其中的老人,无论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能得到良好的照顾。
  爸爸走的时候留下一笔小小的财产,十五岁的钟无依将它一分为二,一部分用来支付自己读书费用,另一部分用来支付妈妈在天颐的开支。在她读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所有积蓄宣布告罄,妈妈悠闲的生活几近结束。她咬牙卖掉家中的房子,钱款一分不剩,全部交到了天颐,自己半工半读勉强支撑到毕业。值得庆幸的是,医生的收入所得不菲,她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支付妈妈未来几十年的开支。
  这是十五岁之后唯一让她觉得满足的一件事情。
  半个小时后,钟无依到达天颐。推开房门,看到妈妈安详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妈妈的长期私人看护冯姨帮她准备点心,钟无依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依依,你来了。”冯阿姨无儿无女,与钟无依相识多年,几乎可以说是看着她从小女孩蜕变为女人,其间的感情似乎不是一两句便能讲明。
  钟无依自然一笑,端正的五官舒展开来,柔和娇美,声音亦轻柔:“冯阿姨,妈妈怎么样?”
  冯阿姨放下手中的点心,拉起她的手,细细端详,“依依,你笑起来真漂亮。”
  钟无依反手握住冯阿姨的手,拉着她一直走到沙发边缘才放下。她跪在妈妈面前,仰起头,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甜甜地问:“妈妈,有没有想我?”
  妈妈的眼睛从电视画面上移到钟无依脸上,呆呆地看着。眼神有些惊讶,有些疑惑。嘴角动了动,说出来的话却让钟无依的心觉得冰冷:“你挡住电视了。”
  钟无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仰起的头迅速低下。再次抬起头,她的脸上堆起一个比之前更灿烂的笑容,“嗯,妈妈,我知道了。你先看电视,我帮冯阿姨做点心,然后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妈妈终于笑了,满意地点头,拍着手说:“你和正航一样好。”
  钟正航,爸爸的名字,是妈妈镌刻至心底的记忆与珍宝。
  钟无依笑笑,洗手帮忙冯阿姨做点心。
  冯阿姨知晓她的伤心,双手用力环住她的肩,仿佛要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出言安慰:“依依,别难过。”
  “冯阿姨,我没有难过。妈妈说我和正航一样好。这样已经足够了。”钟无依强压住心酸,笑道,“我们快点做点心吧。我想快点听妈妈对我讲她和正航的故事。”
  “好。”冯阿姨应了一声,心中却翻江倒海,悲伤难以自抑。
  待妈妈看完电视剧,钟无依把做好的点心放到沙发旁边的茶几上,跪在妈妈脚下,笑意盈盈,“妈妈,现在可以和我聊天了吧?”
  妈妈歪着头,想了想,“嗯。你做了好吃的点心给我,我给你讲我和正航的故事。”
  “好啊。快点讲啊。我好想听。”即使已经听过上万遍,熟悉每一个细节,钟无依仍然表现出欢呼雀跃的神情,仿佛自己从未听过这个故事。
  “正航是我的男朋友,人长得英俊潇洒,才华横溢,事业得意,是好多女孩子心中的白马王子。可是,正航只喜欢我一个,他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是他手心中跳舞的公主。你觉得我漂亮吗?”
  “当然。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你知道我和正航是怎么认识的吗?”
  “不知道啊。妈妈讲给我听吧。”
  冯阿姨坐在一边看这对母女开心地聊天,内容经久不变,故事如一,对白重复。一个故事重复讲了十二年,初次听闻的感动与泪水渐渐变质,直至味同嚼蜡。可是,钟无依每一次听均投入感情,听到开心处大笑,听到伤心处流泪,永远与讲述者的感情同步。在她眼中,钟无依是在喝一杯沉淀了十二年的白开水,没有调料,没有味道。可是,她仍然精心调配,细心烹饪,用心品尝。
  “依依,你累吗?”冯阿姨忍不住问。
  钟无依亲吻妈妈的额头,看着妈妈熟睡的美丽容颜,想象着此刻夜晚的满天星辰,静静地说:“我不累。”
  永远不会累。
  对于钟无依来说,今天真是漫长的一天。
  早上有个大手术,从八点钟一直做到下午一点。身心俱疲,但是并不觉得饿,她买了一杯黑咖啡当作午餐,然后赶去急诊室值班。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急诊室的病人一个接一个,从下午两点到晚上九点一直没断过,往往是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害得钟无依的晚餐又是一杯黑咖啡。
  九点一刻,抢救完最后一个病人,钟无依指示余中恒打电话通知外科接收病人,急诊室至此清静下来。
  钟无依坐在急诊室的左侧,欣欣、晓清和余中恒并排坐在右侧,中间隔着一张病床。譬如课桌上的三八线,潜藏意思是不得越界。
  余中恒用力呼出一口气,双臂上伸,双脚呈八字形张开,首先打破了急诊室的沉默气氛,“今天真累啊。”
  晓清左右手交替捶着自己的肩膀,情绪恹恹的,嗓音中透着无尽疲惫:“你说这些病人是不是约好啦?你撞车,我跳楼,他点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晓清,你是医生,不是编剧,哪来那么丰富的想象力?只是偶然聚在一起罢了。”欣欣的情绪显得有些高涨,忙了一天,语调竟然含着一丝轻快,“呵呵,距离下班只有二十分钟啦。忍一忍,我们马上可以脱离苦海了!”
  晓清头一歪,靠在欣欣肩上,“床啊,我想念你,深切地想念你啊。”
  “你酸不酸啊?”余中恒作呕吐状,“一口文艺腔!”
  三个人笑笑闹闹,你一言我一语,开个玩笑,抱怨一下,懒洋洋的,却非常真实。他们的话语虽然没有实际的意义,却充满了平平淡淡的温暖,丝丝缕缕融进空气中,使空荡荡的急诊室显得分外温馨。
  胃部突然抽搐了一下,钟无依赶忙用双手紧紧按住,眼睛看着墙壁上的挂钟。额头上涌起细细密密的汗珠,越积越大。自从上次去过钟无依的办公室,也就是传说中的冰窖,欣欣莫名觉得钟无依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冷淡。仗着自己年轻活泼,她偶尔鼓起勇气与钟无依闲谈几句。钟无依每每给与回应,虽不热络,却绝不敷衍。
  单纯的欣欣自觉受到一定的鼓励,信心激增,有时会偷偷观察钟无依的一举一动。在与晓清和余中恒闲聊时,欣欣一直用眼睛的余光留意钟无依的反应,见她脸色有异,马上开口询问:“钟医师,你是不是不舒服?”
  晓清和余中恒立即闭口,竖起耳朵,等待钟无依的回答。
  “我很好,谢谢你关心。”钟无依放开双手,一手扶着病床,一手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还有十分钟。做交班准备吧。”
  “钟医师,你不舒服先回家吧。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病人了吧。”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话音刚落,急诊室的白色门帘“刷”的一声被拉开,一群人涌了进来。来势凶猛,急诊室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后退两步。
  为首的护士见到钟无依,面露喜色,脆生生道:“钟医师,你在这里太好了。我们还以为交接班时刻急诊室没有医生。”
  “你们到底是不是医生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聊天!”严子越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冲进急诊室,大声地斥责护士和钟无依。
  一见到严子越,钟无依突感自己头痛复发,胃痛加剧,再一次体会到前几天胸口闷闷的感觉。
  他,真是阴魂不散啊。
  在无处躲避的时候,只能直接面对。
  “小李,什么情况?”钟无依首先向为首护士询问初步情况。
  严子越的一声呵斥把小护士的七魂六魄震到九天之外,钟无依的一声询问又将它们拉回来。小护士颤声道:“枪伤,胸部两枪,腿部一枪。”
  严子越喘着粗气,拉住钟无依的右臂,急急地补充:“胸部有一枪挨着心脏。你快一点!徐彻不能死。”
  “先生,你先出去。不要妨碍我。”钟无依抽回手臂,用力压住自己的胃,努力平复声音,“晓清,中恒,准备过床。欣欣,通知血库准备五包O型血。”
  三个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清静了不到半小时的急诊室再度忙碌。
  被钟无依推出急诊室的严子越心有不甘,正欲拉帘进去,一旁的护士眼疾手快迅速把他拉住,“先生,你不能进去。不要妨碍医生做事。”
  严子越双肩下垂,无奈地在急诊室外走来走去,宛若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徐彻中枪倒下的情景,倒下,站起,再倒下,再站起,直到最后一枪打中要害,徐彻爬了两步,再也没能站起来。他一边应付歹徒,一边看着徐彻倒在血泊中,内心绞痛,夹杂着无边无际的恐惧。
  “欣欣,测试血压、脉搏、氧饱和量。”
  “晓清,病人血压下降,脉搏微弱,上氧气罩,准备电击。”
  “中恒,照胸部、腿部X光,确定子弹位置。”
  “欣欣,通知外科接收病人,马上准备手术。”
  隔着一张布帘,严子越清晰地听到钟无依的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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