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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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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无法出声,也无法动弹,只能看着他,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看着那一双暌违以久的深邃眼眸。
  而他也在看她,目光是关切而陌生的,表情因她长久的注视而渐渐由疑惑转向尴尬,视线也开始闪烁。
  “May,你受伤了没有?”Kevin的声音乍然响起,惊破了迷障般的气氛。
  “我……”她回头看看,Kevin一脸的焦急担忧,“我没事……”
  尽管如此,Kevin还是把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才放心了,“还好没伤着,本来就长得不怎样了,划道伤口还能见人吗?”
  “你……”路眉想让自己脸上现出嗔怪的表情,就像以往受到Kevin挖苦时一样,但最后,只剩下一朵苦涩的微笑,开在她花般的唇畔。
  此时此地,叫她如何有与他抬杠拌嘴的心情呢?
  这时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叫:“小姐。”
  她迟疑一会儿才转过身,初见的震撼过后,她实在缺乏面对他的勇气。
  他却彬彬有礼地微笑着,“您好,我是月恒酒店的客务总监姚墨。”
  姚墨?分明是一样的面孔,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形,却是叫另一个名字?
  “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由于我们的服务生行为不当造成的,弄脏了您的衣服,实在抱歉,请允许我们采取措施补救。”“补救?”她呆呆地看向自己的小礼服,胸前,裙裾上,果然沾染了花花绿绿的液体,眼看已不成样子了。
  “是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随我到楼上的房间把衣服换下来,我们马上为您清洗,一小时内就能弄好。”
  “这……”她犹豫了,她也不想穿这这样的衣服走出去,可是……
  “别可是了,你就跟他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Kevin径自替她做了决定。
  “路小姐,请进。”身形优雅的男子亲自为她打开房门,做了一个请入内的手势。
  明明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却无比自然帅气。路眉觉得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在静寂的楼道中声声撞击着自己的胸腔。呵,真是越老越没用,当年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在他面前紧张若斯。
  再不敢看他,低下头从他身边走进房内。
  这是间面积不大的单人房,晕黄的灯光给房内简洁华美的陈设蒙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色调,透过宽大的落地窗,还可将整个城市的夜景饱览无遗。就一间临时的休息室而言,它实在无可挑剔。
  “路小姐。”不知何时,他已走到浴室门口。
  “嗯?”她连忙跟过去。真是不习惯啊,那么熟悉的嗓音,竟会吐出如此陌生的称谓来。
  他微微推开浴室门,“里面有一件浴袍,对不起,要委屈您暂时换上了。”
  她有些尴尬,轻轻点点头。
  “您换好后,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门外的服务生就可以了。”他顿了顿,眼光从她的衣服上一掠而过,“您放心,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替您清洗干净的。”
  “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再度点点头。
  一室沉默。
  她想起上来之前Kevin的耳语。
  抓住机会,把事情问明白。
  “你……”她犹豫地启唇欲语。
  深不见底的黑眸落在她的脸上,似乎等待她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没……没事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他依旧有礼地微笑着,退后一步,转身离去。
  “对了。”他突然停住脚步。
  她的心突地一跳。
  “您可以随意使用房里的设备,冰箱里也备有一些酒水饮料,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请打电话到总台,马上会有人为您服务的。”
  “哦。”她有说不出的失望,却只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谢谢你。”
  门板轻轻合上。
  一股浓浓的挫败感攫住她。
  路眉,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畏首畏尾,面对一个男人连话都讲不出了?就算他长得和他一模一样又如何,即使他真的是他……他又怎会是他?名字不同,还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
  唉,脑子好乱啊……
  洗净的衣服送来时,路眉正靠在窗前看夜景。
  从她所在的楼层往下看,满目华灯璀璨,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层绚丽多彩的光芒中,映亮了远处那道逶迤流经市区的江水,也染亮了深深的天幕。近处则可见流动的车河,在灯火通明的高楼中蜿蜒而走。
  她把头轻轻地抵在玻璃窗上,迷离的夜色透窗而入,映出了她眼里的空茫无措。
  分明是热闹之极的景色,偏偏让她觉得有透骨的寂寥,从窗外漫漫而来,将她缠绕得不留一丝空隙。房内本该称道的宁静和谧,却令她前所未有地感到寂寞和忧伤。也许她一直是寂寞的,只是因为有了一些人的陪伴,这寂寞才不会太过明显。而现在,这寂寞比以往更甚,大概是因为遇见了他的缘故……
  第一次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听到。第二次,第三次,她终于惊觉,满怀期望地奔过去拉开房门。他就站在那里,风度翩翩,英姿挺拔,她几乎就要以为他是他了。但也只是几乎而已,那种形于外的疏远有礼,不应属于她认识的那个人。
  她的眼睛垂到他手中的纸袋上,扯出一个笑容,“呵,洗好了吗?动作真快。”
  他温文地笑着,递过纸袋,“是的,让您久等了,请您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没有。”
  新洗净的衣物干爽柔软,还带有清淡的芳香。她草草地察看了一下,便胡乱点头,“好了,没什么问题了。”事实上她现在对衣服的状况怎样根本毫不关心。
  换好衣服出来,她又是今晚那个光彩照人的路眉了。
  出于莫名的虚荣,她期待他的双眸里也会闪过惊艳的光芒,但让她失望的是,那双墨黑的瞳眸里根本波澜不兴,仿佛她的美丽之于他形如无物。她不禁有些懊恼起来。
  “路小姐。”他微微地笑,“这里有几张餐券,算是表示我们的歉意,请您收下,”
  “谢谢。”她接过那几张花花绿绿的纸片,无意间触到了他的手指,脸一红,电光石火间,却看见了他手腕内侧的一颗黑痣。
  宛如晴天霹雳,她脱口惊呼:“唐皓!”是他,肯定是他!她记得唐皓的手腕上就有那么一颗痣。
  “你……你真的是唐皓?”她强抑心中的激动,语气虽是询问,但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可他在一怔之后,却微微苦笑,“不,路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唐皓。”
  “你骗人!”她情急之下,抓过他的手腕,露出那颗黑痣,“我认得你这颗痣,你骗不了我的。”
  “不,我真的不是唐皓,世界上已经没有唐皓这个人了。”微一使劲,他挣开了路眉的手。
  “你什么意思?”她脸色刷地白了,逼人的眸光紧盯着他。
  他却陡然沉默了,带着几许探究的意味凝望着她。
  她有些恼了,“你看什么,快说呀!”
  “恕我冒昧,”他缓缓说道,“路小姐,你和唐皓是什么关系?”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她觉得脸上倏然升起一股红潮,顿时气恼无比。真荒谬,他和她是什么关系他会不知道?但他这一句话,却提醒了她,他们的旧怨未消。这就是他不肯承认自己身份的原因吗?
  她不禁冷笑,“我们能是什么关系?唐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温和地解释:“我的确不是唐皓,他是我的双胞胎哥哥。而至于这颗痣,凡是我们家族的男人在大概这个位置都有一颗。”
  “胡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唐皓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她直觉反驳。
  “噢?”他原本温和的眼光突然锐利起来,“路小姐,你和唐皓到底熟到什么程度?已经可以通晓他的一切家事了吗?”她顿时语塞,俏脸已经红透,却还是不服气地抬起下巴,“反正我不信,除非……除非你们两个一起出现在我面前。”
  他神色一黯,不说话了。
  “怎么?掰不下去了吧?你这个谎编得太不高明了。”她脸上是一派得意,但心里却微微刺痛了。为什么,他要编这个谎来骗她,只是不想和她相认吗?原来,他真的这么讨厌她吗……
  “我的确没有办法和唐皓一起出现在你眼前。”沉默半晌,他终于说。
  她略略挑眉。
  “这是因为,”他顿了顿,黑眸掠过一阵痛楚的光,“唐皓,已经死了。”
  第3章(1)
  混沌之中,突然透入了一缕阳光。
  迷迷蒙蒙地,她仿佛化身为那缕阳光,穿过林木葱郁的后园小径,越过宽阔平整的操场,掠过青绿的梧桐枝丫,进入了一幢书声朗朗的大楼。
  寻觅再寻觅。她在寻找什么?她也不知道……
  忽然间,她已到了一个洒满阳光的教室之内。
  课堂之上,一个清秀的女生正在侃侃而谈:“……所以我认为,基本上,这是不可能的。”
  “说得好,路眉同学说得太好了!”话音刚落,旁边的女实习老师就一迭声地称赞。
  实际上,只要有学生肯站起来回答问题,恐怕这老师就谢天谢地了。她忍不住坏心地想。
  那名女生显然也很明白这一点,坐下时,白皙的脸上有些微的红晕。
  “刚刚路眉同学给我们开了一个好头,还有没有哪位同学愿意谈一下自己的看法的?”实习老师似乎打算再接再厉,扩大战果。
  唉,这班人的个性本来大多就比较闷骚,除了那个身为语文科代表而不得不卖一下老师面子的路眉外,怎么还可能有人主动站起来?这老师也未免太不上道,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这下可好,八成要冷场了。她悄悄叹气。
  果然,偌大的教室里,身着一色校服的学生们个个都垂头缩肩,生怕老师满含期待的眼光会落到自己身上,更怕一个运气不好就被点起来回答问题。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依旧满堂静寂。
  实习老师笑僵的脸再也撑不下去了,轻咳两声,正要说些什么话来找台阶下,忽见一只手歪歪斜斜地举起来。
  “那位同学!那位同学!”如逢救星大概指的就是实习老师这种状况吧,看她欣喜若狂的样子,就差没扑过去拉着人家的手猛摇了。
  “老师。”那人低沉的嗓音,刚刚褪去青春期变声的尖锐,“我不太赞成路眉同学的看法。”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其中有好事者甚至吹起口哨来。
  “呃?”实习老师呆了呆,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她瞧见路眉也怔了一下。然后路眉旁边一个秀气的女生就凑过来咬着耳朵说:“哎,路眉,他最近犯了什么毛病,怎么老冲着你来啊?”
  路眉光洁的眉心微不可见地一皱,“我怎么知道?”
  “难道……他该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声音中有些艳羡的味道。
  “阿冬,别胡说了。”路眉推开那女生,端正地坐好,但耳根上却透出一抹淡红。
  呵呵,小女生不好意思了呢。她了然地笑。
  “没关系没关系,咱们就来个百家争鸣嘛!”实习老师自以为幽默地笑起来。
  “真的可以说吗?”男生的声音隐隐透出笑意。
  那个男生会说什么?她也有些好奇了,努力想看清他的样子。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窗边照入的明亮光线之中,看不清形貌。
  “说吧说吧,没关系。”实习老师大力护航。
  那男生却不急着说话,而是偏过头朝路眉的方向微微一笑。
  金色的阳光跃动在他年轻的脸上,勾勒出他飞扬的眉,俊挺的鼻,墨黑的眼,含笑的唇……
  唐皓!是唐皓!
  她的心一下酸软了,充溢着了悟和失而复见的惊喜。呵,唐皓,原来我一直在找你,可我一直都找不到你……
  是我啊,唐皓,我是路眉,我在这里!她想张口叫喊,吸引他的注意力,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而身子好像被卷入巨大的黑色旋涡中,用尽全力也挣扎不出,只能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啊啊啊……”
  路眉猛地张开眼睛。
  是真是幻?她急促地喘息着,心如擂鼓,全身是极度紧张后的虚软无力,心中还存留着那份无力绝望的心情。闭上眼,仍可以看见他的脸,那么青春明朗,那么……让人眷恋……
  是真?是幻?
  “你醒了?”微微焦急的声音响起。
  她骤然睁眼,眼前晃动的是那张她熟悉至极的俊脸,与还残存在她脑海里的唐皓的脸慢慢重合,又倏然分开。
  转头四顾,周围华美却陌生的陈设,这些都不属于她的小套房。呵,她想起来了,关于今晚宴会上发生的一切以及眼前男子的身份。
  他们真的很像,但,他不是他。
  “我怎么还在这里?”她坐起身子,疲累地问。
  “你晕倒了。”姚墨斯文的脸上,混合着内疚和担忧,“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直接地告诉你……”
  晕倒了?噢,是的,她记得初闻噩耗后那一瞬间的晕眩,而后,脑海中就是一片空白了。
  心下不禁苦笑,她居然也有晕倒的一天啊……
  “你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姚墨自然地扶着她的肩,上上下下逡巡了一番,犹不放心,“不行,还是让医生来看看。”
  “哎,不用……”太麻烦了。没等她说完,他已出门去了。
  未至片刻,便进来了位身穿白大褂手拎医药箱的老爷子,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替她检查了起来。
  “周医生,她怎么样?”一边的姚墨似乎有些忍不住了。
  “她嘛……”老爷子拖长声调,等到两人的心都高高悬起时,才接了句,“万事OK。”
  “太好了,谢谢您。”姚墨绽开笑容,让路眉看着心又是一跳。
  “唉唉——现在总算会说谢谢了,还不是不懂礼貌嘛。”老爷子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大声抱怨,“不就是晕过去一下而已嘛,偏当成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自己衣不解带彻夜不眠地守着也就罢了,我老头子都说没事了,还不放心,非得让我也守在外面,多累人啊——”
  路眉不由往姚墨望去。
  “周医生,实在对不起,耽误您休息了。”他正低声向老爷子道歉,斯文俊秀的脸上有一层狼狈的红。再仔细看,他的西装虽然仍然平整如初,但眼睛底下已有青色的阴影,眉宇间还有淡淡的疲惫。身为客务总监,本来月恒的开业就够他忙的了,这一夜下来,肯定累坏他了吧?
  老爷子犹不罢休,促狭地朝路眉挤挤眼睛,“小姑娘,我们姚大总监这么紧张你,你到底是他的谁啊?”
  路眉觉得自己的耳根也火辣辣地烧起来,心里却在苦笑,严格说起来,他们今天还是第一次交谈,能有什么关系?不知道如何作答,干脆把头埋入蜷起的双膝中。
  耳听见老爷子呵呵大笑着,笑声随着门的开合声,渐渐远去。
  送走老爷子,她感觉姚墨在床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寻找措词:“周医生就是这样,喜欢开些没有恶意的玩笑。你……不要介意。”
  “我没事……”她的声音闷闷的。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
  半晌,他突然问:“你……你哭了?”
  她一惊,把头埋得更深,而后使劲摇头。
  只听得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温柔而坚定地,把她拥入怀中。那动作,仿佛已做过千百次地熟稔。
  一直到几天以后,路眉还在为那个晚上的失态而不好意思。
  虽然姚墨是一个长着和他同样面孔,甚至还有血缘关系的男子,但毕竟还是一个陌生人,除了那张面孔外,她根本对他一无所知,为何她竟然失了心防,忘了矜持,就这么毫无形象地哭倒在他怀中呢?本来只是压抑的默默流泪,没想到,后来却成了毫无顾忌的宣泄,哭得惊天动地,哭得声嘶力竭。
  她以前从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眼泪。因为就是过去最伤心的时刻,她也没有流下过一滴泪水。
  她是那么地恨他啊,以至于不愿露出一丝一毫示弱的痕迹,不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情愿世上根本没有过他这个人,情愿自己不曾遇见过他,不曾与他交心,不曾经历过那些甜蜜的时光,自然也不会有后来的痛苦心伤。
  所以远走他乡,所以断绝了与过去的一切联系。
  但无论怎么怨恨,怎么自欺,他的身影还是确确实实停留在她的心底,平素或许掩埋在岁月的尘埃下,稍不留意时,便随着命运的波涛翻涌而上……
  可现在,姚墨说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吗?
  轻轻闭上眼,脑中浮现出那个周身仿佛总有阳光流动的少年的身影。他在运动场上的奔跑腾跃,在书桌前的支颔沉思,在课堂上的侃侃而谈,在朋友间的言笑晏晏,甚至是低首时眼中仿若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情致,都如此鲜明地存在于她的记忆中,鲜明得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她早就知道自己也许一辈子也无法忘掉他,那个让她第一次尝到爱情的甜蜜,也头一次让她知道什么叫痛彻心扉的男生。她本就是个死性子的人,以为即使老死不相往来,自己也可以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记恨他一辈子的。
  但姚墨说他死了。
  “是车祸。”她还记得她哽咽着向姚墨问起他的死因时,他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一副生怕她再受刺激的样子。
  她一怔。
  “那名肇事司机酒后开车,唐皓他……当场就不治了。”他的声音沉郁一如窗外的夜。
  车祸吗?时常见新闻报道说某时某地发生伤亡多少多少人的车祸,看多了,也就一目十行地扫过,从来没把它和认识的人联系在一起。没想到,头回听闻,就是关于他的……
  ……为什么会是他呢?犹记得他最欣赏“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句话,笑说将来要死,就要死得尽量轰轰烈烈一点,最好能像郭靖一样力抗十万蒙古大军而死。
  那时她不屑地嘘他,说那么向往轰轰烈烈干吗不当兵保家卫国去。
  而他突然贼笑着盯住她,眼中亮晶晶的尽是算计的光芒。
  她预计他不会说什么好话了,却没料他竟说,古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连第一项都没达到,怎么有空去管别的呢,除非啊……有人愿意先和我把家齐了再说。
  一句话就让她面红过耳。
  言犹在耳,说话的人却早已消逝了,而且是以那么丝毫也不轰轰烈烈的方式。
  眼中压抑不住地弥漫起一股水雾。
  真可恶,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这样一来,叫她再怎么继续恨他,叫她怎么排解那从未断绝的情思?
  是的,她依然喜欢他,即使他那么残忍地对待她,她也无法收回已然遗落的心。
  人说,爱恨一线间。
  爱之深,恨之切。
  她对他,大概怀的就是这种感情吧。
  心里空落落的,因为失去了那么长久以来感情执着的对象。而那种空荡的感觉,转眼又变成了疼痛,压得心里透不过气来。
  天色渐渐地暗了,她依旧靠在窗边没动。
  最近好像经常维持这种姿势,一坐就是老半天,目光呆滞,精神恍惚,仿佛所有的活力都已消耗殆尽。有工作的时候频频出错,没工作的时候更是飘忽得像抹游魂般。
  Kevin自然是看不惯她这种样子的,几番“痛心疾首”地训斥之后,她终于强打精神强颜欢笑,但这又如何瞒得过Kevin,他干脆把她打发回家休息。
  第3章(2)
  手机铃声骤然回响在黑暗的室内,把她吓了一跳,听着是同事的设定,便朝铃声的方向摸索过去。
  没走两步,脚丫子就触到了地上凉凉的纸状物。一惊之下,忽然想起那是今天中午的时候翻出来的中学时代的旧照片。当年气极之下,把照片里凡是有他的部分都剪掉了,以至于现在想重温一下他当年的形貌都成了奢望。
  这么恍惚了一下,手机铃声便停了。她拿过来查看,是丽婷的来电。八成又找她去血拼吧,若是以前,她或许会一口答应,但是现在,她实在缺乏这种兴致。
  心里虽然这么想,还是拨了回去,因为此通不接,丽婷待会肯定还会不屈不挠地打十通八通过来,非逼得你接不可。
  拨过去的电话只响了一响就被接起,然后丽婷娇娇甜甜的声音就一下子倾泻过来:“眉眉,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来上班?你真的生病了吗?要不要紧?看过医生没有?去的是哪家医院,要不要我再陪你去复诊一次……”
  “停……”路眉头痛地闭上眼睛,“丽婷,你可不可以不要一下问那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不好意思哦……”丽婷在另一端呵呵地笑着,“那我先问你哦,你到底有没有生病?”
  “我没事,只是最近比较容易疲倦,所以请假休息几天。”路眉随口掰了个理由,“怎么样,这两天忙不忙?”
  “比较容易疲倦?嘿嘿……”丽婷暧昧地笑了两声,“那你有没有动不动就恶心想吐?”
  路眉听得毛骨悚然,心里忽然升起不太妙的预感,忙追问:“你干什么笑得那么诡异?”
  “眉眉呀,”丽婷的声音突然甜得腻人,“说实话——你——”
  路眉屏息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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