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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被迷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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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是不能强求的……”俦诗予猛摇头。
  路季扬眼中布满血丝,看她的眼神不再温柔,狂乱之中带有危险。
  他生气了!他被愤怒逼到临界点,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怦怦作响,彷佛有某种东西会在他体内瞬间爆炸、毁灭……向来轻声细语的他被她的无情惹火了!
  “为什么要那么快就否决我的感情?”他靠近俦诗予。
  俦诗予不语,合上眼睛等待他给的惩罚,她对他的所有怪罪毫无怨怼。
  路季扬惨淡一笑,“什么都不想说吗?我要一个合理的分手理由,我不怪你,却恨透我自己!”他将气全数发泄在自己身上,双手握拳不断捶着墙壁。
  “我的心好乱,别逼我说真正理由。”原想制止他的自虐行为,却因歉疚而导致她踯躅不前。
  门又砰的一声被关上,路季扬转眼不见踪影,这一次他真的离开了。
  俦诗予支撑不了内心强大莫名的罪恶感,终于失去全身力气的坐在地板上,趴在他关上的门上不断反覆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该死!”方俊狼握紧拳头狠狠的捶着桌面。
  她是背叛者呀!为什么要想她?他搔乱头发,苦恼的看着手中的杂志。
  早上开车经过路旁,他意外看到以他为主角的杂志封面,直觉地买了一本,就是想看封面上的女主角俦诗予,哪怕仅是一眼,他都会因此而心情愉悦。
  俦诗予杵在总裁室外良久,迟迟不敢敲门。
  他又走了吗?还是在里面?不管了,进去再说。
  “总……总裁,你在吗?”虽已下班,俦诗予仍然叫他“总裁”,以免一进门就被他赶出去。
  “俦秘书,有公事报告吗?”匆忙把杂志收进抽屉里,方俊狼找了一份文件摊在眼前,装成一副在赶审文件的忙碌模样,语气如冰。
  “俊……”她支吾着。
  “我认为你叫我总裁会比较适切。”
  “不!”她走到他桌前,把手盖在他正在处理的文件上。为什么她连叫他名字的权利都没有?“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没错,我就是‘厌恶’你。”他冷冷的回答,不在意的神情着实伤人。
  “是你说我们永远是朋友的,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别忘了!”他抬头,一双冷酷的眼逼视着她,缓缓伸出食指用力指向她,停留在她的鼻尖前。“是你违背我们的约定!既已违约,何来朋友之实?”
  俦诗予倒抽口气,往后退了一小步,神情呆若木鸡。昔日她帮他赶走崔涓,今日换他赶她走,多讽刺的因果循环!
  感到心寒彻骨,原以为泪早已流干的俦诗予居然还哭得出来。“我知道是我毁约,那是因……因为我真的爱你啊!我是我,不是崔涓……你是最懂我的人,不是吗?”声泪俱下,字字出于肺腑,竟莫名牵动方俊狼的情绪。
  “多说无用,俦秘书,请你走吧!”为了摆脱心底酸酸的感觉,他指向门示意她离去。
  “俦秘书?呵,你不是都叫我丑小鸭吗?”纵使以前有多不喜欢这个绰号,现在的她却是渴望听见他这样喊她,至少会让她觉得亲切许多。
  “丑小鸭。”他叫了,可是话还没说完:“季扬已经在外面等候许久,你可别让他误以为我抢了他的女朋友,我很重视和他的情谊。”
  好几次的下班时间,他在总裁室里都能清楚看见楼下的路季扬和她交谈十分愉快。他偶尔会有想揍路季扬的冲动,却又无法解释自己的异常思绪。
  他在嫉妒!
  “他马上会离开。”俦诗予决定留在原地不走。瞄了楼下的路季扬一眼,她偷偷叹气。他好傻,都分手了还来接她下班干什么?她不值得他对她这么好。
  感受到她的执拗,方俊狼目光凌厉,眉毛可怕的纠结着,言不由衷说:“既然你知道自己是丑小鸭就该有自知之明,你配不上我!”
  “俊!”她拉住他的手,“你骗我,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她含情脉脉盯着他漠然无情的脸。
  这样的近距离……她有多久没这么看他了?
  “你走吧!”他的口气不再坚决。每每瞥见她哭得梨花带泪又憔悴的容颜,他就再也说不出半句狠话;她和崔涓都一样说着肤浅的爱情,他何以对她心软?
  “好,我走!”她夺门而去。他一再又一再的无情终于伤透了她的心,也同时让她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柔弱的倩影一逝,方俊狼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椅子上。
  他的心好痛,他该痛恨她的,怎么会……刚才忽然激起想拥她入怀的情愫?
  夜的感觉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
  俦诗予坐在庭院的绿草坪上,周围散乱着瓶瓶罐罐,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配不上?我配不上他……配不上……为什么?”
  “干杯。”今天下班顺道从便利商店买回几瓶酒精浓度高的酒,她半带酒意地举起酒杯,发现眼前空荡荡的没人回应她的邀约,于是自言自语道:“咦?没人理我呀?没关系,那我就举杯邀明月。”
  随口一句话,害她又想起月圆的那一夜,她再一次狠狠灌下一杯酒。
  她向来滴酒不沾,今晚的她却想喝醉。
  人说“一醉解千愁”,她知道那只是将愁苦往后拖延的方法,酒醒后往事又会浮现。但她已经被方俊狼的冷漠逼到无路可走,只能拼命喝酒,期盼喝到再也醒不过来。她怪自己还是爱他,爱到情愿毁掉自己,爱到选择答应崔涓的要挟。
  仍未死心的路季扬此刻站在大门外不断拉整领结,见门没上锁,他捧着一束俦诗予最喜欢的香水百合直接进门,未料一进门就看见她在独饮闷酒。
  把花丢在一旁,路季扬着急地走到俦诗予身边,“你怎么醉成这样?以前你是打死都不喝酒的啊!”他扶正她软绵绵的身子,忧心如焚的想知道她发生什么事。
  俦诗予喝多了,视线早已不清,误把路季扬当成方俊狼,傻傻看着他笑,“狼,你来找我?”
  “我是季扬,不是色狼,清醒点!”他以为她又像上次一样把他当成色狼。趁她不注意,他把所有的酒全都丢到边去。
  “胡说,你明明就是方、俊、狼,我爱的狼!哈哈……”
  尽管烂醉如泥,她的咬字却无比清晰,字字强而有力打进路季扬脑海里。
  “什么?”路季扬恍然大悟,“原来你真的爱上杰尔?”
  杰尔?方俊狼?呵呵,他早就知道俦诗予逃不出方俊狼的手掌心,却为了商业利益硬是把她派到方氏工作,他这根本就是自己把心上人拱手让人!
  “诗予,你不爱季扬吗?”路季扬故意试探,欲知她的酒后真言。看她差点滑到地上,他连忙将她箍进怀里。
  俦诗予抓抓头发,在路季扬胸前打了一个酒嗝,“我把他当朋友看待,前阵子我真的想用心爱他,但是我办不到,我满脑子都是你……”
  “我懂了,至少你不是在敷衍我。”看她把他当成另一个男人,心固然痛,但他自愿放手。
  “我要进房……”她挣开他,吃力的站起来。
  路季扬傻住了!她的唇毫无半点血色,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像个纸糊出来的娃娃正被狂风吹袭,随时都会倒下,随时都会四分五裂。
  他惊骇的扑过去扶住她,“你醉了,我带你进去。”
  “狼……”她整个身体顿时虚脱,顺势倒回路季扬胸膛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为什么杰尔不爱你,你还是愿意爱他并且放弃我……”路季扬嫉妒方俊狼,也恨他的不懂惜福,即使他是他的最佳好友,一旦伤害了俦诗予就是不可原谅。
  “狼……”她低喃,绯红着双颊,不胜酒力的睡着了。
  路季扬看着她,痴醉了……她是如此纯真、无忧无虑,脸上洋溢着一抹甜美的微笑,这才是真正的俦诗予。
  心疼的凝视她,他忍不住想品尝那微笑的唇的滋味,但仅有的理智适时地制止了他,因为他完全明白,现在的俦诗予只为方俊狼笑,她——从来不属于他。
  路季扬将俦诗予抱回房间,替她脱下鞋子,轻轻的帮她盖上棉被,确定她睡得安稳后,他把今晚买来的香水百合摆在她房里的桌子上,写了张短笺插在花束里,告诉她他还是她一辈子的好朋友。
  清晨醒来,俦诗予整个人昏昏沉沉,等到盥洗完毕,她泡了一杯热牛奶坐在床上,才忽然看见路季扬留下来的短笺。
  真高兴他想通了,她以为男女之间结束恋情,连友谊都会不复存在。
  想不起他昨天是何时来的,又是怎么进来?不过她内心那份罪恶感确实得到纾解。尽管如此她还是笑不出来,近来压力大到令她无法想像,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罹患忧郁症。
  她像在喝猛酒似的把牛奶一口喝完,拿起手机寻找着陌生的号码,毫不犹豫的拨打出去。
  “崔涓!”电话号码是崔涓在法国时留给她的,她直接说重点:“你放心,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要说到做到,绝对不能伤俊一根寒毛。”
  “我答应你,但什么时候?”崔涓认出她声音,口气尽是欢乐、轻悦。
  “明天。”俦诗予痛苦地咽了口口水,“我明天就如你所愿。”语至此,她立刻挂断电话。
  她把室内电话线拔掉、手机关机,走到书桌旁坐了下来,把牛奶杯放在一旁,拿出尘封已久的信纸和一枝蓝色签字笔,开始履行对崔涓的承诺。
  她写的信只有一封,不是给远在乡下的亲人,而是给她今生最爱的男人。
  失去方俊狼的世界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她的心早被他伤得千疮百孔,要说生命还有什么意义的话,就是在死前还能为他做一件事。
  不过在这之前,她一定要再见他一面,把他永远留在她的记忆里。
  第9章(1)
  殷柔欣告知俦诗予,方俊狼今天并没有到松贸巡视。为了直接找到他本人,虽然没有预约,也没经过他本人同意,俦诗予还是冒险来到方氏。
  原本方俊狼拒绝会客,但也许她是曾经在这里出入一个月,公司上上下下的职员几乎都认识她,特别通融她一次,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来到了方俊狼的办公室。
  她敲门不见任何回应,便自动打开门往内窥探。
  方俊狼披着一件西装外套坐在办公椅上睡着了,睡得十分香甜,对于她这个入侵者的动静完全没有察觉。
  俦诗予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心满意足地看着沉睡的他,之后沉重地叹口气,从皮包里把昨天写了两小时的信拿出来,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狼,我喜欢这个字、喜欢这样呼唤你,你能够不生气,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吗?你的故事我懂,因为我从小就失去父亲,或许境遇不同,我比你幸福太多,但你的感觉我也能感同身受。我知道你对‘恨’的定义是‘冷漠’,你憎恨爱情、恨所有爱你的女人,包括我在内;你认为爱你的女人全是贪图钱财及你的外表,你的冷漠其实是用来武装潜藏于深处那颗脆弱、残破的受创心灵。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心中是有爱的,你渴望有人爱你,但你很矛盾,非但不接受别人对你的感情,还一味认定这是奢求。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不,你不会知道,因为你对我从不关心,你的眼中被恨及冷漠所遮蔽,所以你看不到爱。为了爱你,我伤了季扬那颗温柔多情的心;为了爱你,我独自承受着内心沉重的煎熬;为了爱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的纪律。我不是要来跟你讨情债,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那么我在你心中可以变得那么重要吗?我要求不高,只要十分之一的重要性就好。难道你要说你对我从来没有心动过吗?那么失去我的话,是不是能让你更快乐?被你恨的我好难受,我气你对我的不信任,气你的残酷无情,有人将心小心翼翼地奉献给你,你却毫不领情地把它打碎,碎到无法重新拼装。我不是崔涓,更不是负心的人,但你是!你扼杀了我所有的感情,你是个冰冷的刽子手。我只是个想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的女人,爱你的我错了吗?就这么一点要求过分吗?不是每个爱情都危险、不可靠,它并不肤浅,当你真心去接纳和感受它时,它会是甜美的,也有它存在的价值。真心爱的人若是寻到了千万别抗拒,坦然去追求吧!我深信你一定会找到完全开启你心扉的女人,虽然我不知道那幸福的女人会是谁。不要再恨我,好吗?纵使你不爱我,爱你胜过于爱自己,我从来不后悔把一切交给你,而且我可以很自豪的告诉你,关于那天发生的事,我绝对不会违背诺言!最后,让我以忘记自己的方式来记得你吧!”
  念完整封信,俦诗予强迫自己不准落泪,慢慢折好信件,把它放在依旧沉睡着的方俊狼身边。
  她蹲下身大胆的搂住他,把脸贴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专有的迷人气息,聆听他的心跳。
  她好舍不得他,就允许她放纵自己一次,让她再待在他身边一下下就好……
  站起身,她还是没用的哭了。
  是不是这一回头就真的再也看不到他?是不是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到他身边?
  俯下身在他刚毅的薄唇上烙下一吻,泪水顺着脸庞无声无息的滑落至他的脸上,俦诗予情绪激动的倒抽口气,好不容易吐出一句:“永别了,我的挚爱。”
  她以双手捂住脸,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门齿颤抖的紧咬住下唇,下定决心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世界。
  俦诗予一离开,方俊狼就睁开了双眼。
  在她念着信后半段的时候,他就被她啜泣的声音给吵醒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莫名的状况;他选择继续装睡,这样一来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了俦诗予留下的信件,被她方才那番痴傻告白给震撼得心酸莫名,唯一不懂的就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不懂她的意思,只是觉得她怪怪的,给人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好像她随时会做出什么傻事般。
  他好担心,没有办法再压抑自己对她的关心,所以他一定要找俦诗予把事情说清楚。他没花太多时间去思考,脑海里唯一想到的就是冲到明统,或许可以先从路季扬身上知道俦诗予近来的心理状态,幸运的话还可以遇到她。
  “季扬,俦诗予有回来这里吗?”方俊狼匆匆忙忙跑进总裁室,开门见山的问。
  “没有,她怎么了?”原要前往会议室的路季扬直觉事态严重,把资料放在一旁。
  “她怪怪的,我以为她会来找你……”方俊狼依旧慌张,手足无措的东张西望。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路季扬对此时为俦诗予心慌的方俊狼感到莫名妒忌。
  向来以冷静沉着自居的方俊狼,如今居然这般毛躁不安,活像个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从路季扬认识他至今,今天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慌乱。
  “我……”
  “杰尔,你爱她?”路季扬大胆推测。
  方俊狼一愣。爱?他不知不觉爱上她?“不可能!我早就没有爱人的能力。”
  “那你为何这么急于找她?”
  “因为她刚才到我公司留了一封怪信。”方俊狼把信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交给路季扬看,接着替自己辩解:“我关心她是发自朋友的关心,我不是爱她,绝不是……”他一脸恐惧,拼命摇头,所说的话似乎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路季扬怒不可遏的掴了方俊狼一巴掌,怒斥道:“你真是太自私了!这掌还给你,顺便打醒你,让你看透你的无情。”
  “我……”方俊狼抚着脸颊,好一阵子无法反驳。
  接着,路季扬像着了魔般往方俊狼肚子一连挥了几拳。
  “你这臭家伙对诗予做了什么?”看完信的路季扬气愤地殴打不还手的方俊狼。
  从俦诗予信里的字里行间,不难发现很多事情的端倪。
  “我……和她发生了关系,在签约的前一天。”方俊狼站直身体,缓缓说出实情,不管这件事是否出于他的本愿。
  “你怎么可以?”由方俊狼口中听到事实,路季扬怒火中烧,顾不得多年情谊,疯狂地继续对方俊狼挥拳,一边说着:“亏我们是朋友,你不知道我爱诗予吗?我爱她好久好久,原本以为既然她爱的是你,我愿意放手成全,但今天你却告诉我你做的好事!你既然痛恨爱情,又为何要招惹如此单纯的她?你不爱她,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伤害她?我非杀死你这畜生不可!”他把方俊狼打倒在地,说一句话挥一个拳头。
  “你可以打死我,但我一定要先见她一面。”方俊狼不反抗地任由路季扬痛打他,嘴角的血渗流进嘴里,他舔舔嘴唇,未阻止他宣泄他的情绪。
  “你凭什么见她,又拿什么脸见她?你伤她伤得不够吗?”毫不还手的对手令路季扬失去打架的冲动,他将方俊狼推到一边。“你不能令她快乐,你永远只能令她伤心。诗予很乐观,她从来不哭的,但前天我却看到她哭了,而且是为你哭的。”
  “我承认我在乎她。”冷不防地,方俊狼说出这句话。
  “朋友的在乎?”
  “我很久以前就在乎她,只是我不承认。”经过路季扬一阵痛打,方俊狼冷静思考了许多,吃力的站起身子面对路季扬,终于突破心防将自己的思绪化作文字说出来:“每次看到你和她有说有笑,我就很生气,恨不得想像刚才一样海扁你一顿。我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不管在哪里,跟她在一起不需要动用心机,因为我完全信任她。她和崔涓是一样的背叛者身分,我却明显怕伤害她,对她狠不下心;还有……这世界上,只有她懂得我的一切。”
  “不管你有什么借口,你还是用你的冷漠彻底伤害她了。”路季扬捺下性子,打算用理性的方法解决问题。“她是执着的女人,她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方俊狼擦干嘴角的血,以认真的口吻道:“季扬,谢谢你这一顿打,我终于厘清我的感觉,不再害怕受伤,因为我……我爱诗予!我爱她!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以前的莫名感觉都是因为爱她,所以我不能失去她,我不能接受她和你在一起……”语气激颤,方俊狼眼里泛着泪光。
  他好愚蠢,怎么会到现在才敢承认自己的情感?早在很久之前他就为俦诗予心动不已,却因害怕再度受伤而抑止情苗滋长。
  “我不想管你,你自己去找她吧!”路季扬无话可说,一边是他所爱的人,一边是他多年好友,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来说话。“她应该在家里,如果你真的深爱她,我会祝福你,不过你要知道她的个性,她……”
  “如果在我和她之间一定要有人受伤,她会选择受伤的是自己。”方俊狼接了路季扬未完的话。他了解那傻丫头的思考逻辑……等等,不会吧!她该不会……“季扬,诗予一定出事了!”他恍然大悟,激动地摇着路季扬的肩膀,大喊出声。
  “你怎么知道?”路季扬不能理解方俊狼的激昂,试图让方俊狼镇定下来。
  忽然间路季扬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接起电话:“找我有事吗?”
  崔涓透过话筒诡谲地笑着,“季扬,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喔!”
  “你想说什么?”路季扬发现崔涓不太对劲,偷偷把电话转成扩音模式,让一旁的方俊狼也可以听到。
  “我……用方俊狼的绯闻照片威胁俦诗予,那笨女人居然答应我的要求,真是好笑,哈哈……”崔涓笑个不停,刺耳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什么威胁?”路季扬问,一面阻止方俊狼出声。
  “我要她自杀呀!”她得意洋洋地宣告,“她死了!她答应我今天会自行了断,我好开心,谁教她自不量力要抢我想得到的东西,哈哈!傻瓜……”透过电话,可以听见崔涓身旁有玻璃破碎声此起彼落,似乎是有人在疯狂的摔东西。
  “什么!”
  方俊狼和路季扬异口同声问,满脸不可置信。
  “杰尔在你那里?”崔涓耳尖地听到方俊狼的声音,笑声戛然而止。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这个疯女人!”方俊狼面部抽搐,把路季扬的电话抢过来,手上的青筋明显浮出。
  “她活该,死了好!我想现在的她应该已经下地狱了吧!”崔涓刻薄地说着,继续用笑声表达自己的快乐。“我就是疯了,你有本事把我送去坐牢呀!”
  “她如果死了,我发誓绝对不会原谅你!”方俊狼火气直线上升,顾不得手机是谁的,他气愤地将它丢到一旁,接着拉住路季扬说:“快!快和我去找诗予,我就是怕她会选择用自杀的方式来对待自己呀!”
  “好……快走!”路季扬早已在听到崔涓说俦诗予已死的瞬间方寸大乱,傻傻地被方俊狼一路拖下楼。
  话筒里此时依旧传出笑声和东西摔破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声音全部静止下来,隐约可以听见崔涓忏悔的哭泣声……
  他们一下车即默契十足地兵分两路,方俊狼找二楼房间,路季扬则梭巡楼下客厅。
  两人均一无所获,只好坐在客厅动脑子,猜想俦诗予可能会去的地方。
  方俊狼左思右想,脑海中闪过俦诗予曾说过她喜欢香水百合,希望有一天能置身于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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