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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途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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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儿你说,你为什么会半夜三更一丝不挂地跑到李妈的房间里?”辛门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小畜牲,别看他正正经经的一个人,坏事竟敢干到老太婆头上!
“师父,徒儿真的没有!”我就是真的色欲熏心也会找个好点的啊。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徒儿也不知道啊!明明好好睡在自己房里的,醒过来却发现李妈在用扫帚打我……”这一脸血丝的,让他怎么去面对小师妹?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难不成还会是别人捉弄你?”辛门主看到一边哭哭啼啼的李妈,心里更火了。他都不知道从小看到大的徒弟什么时候培养出了这么变态的嗜好。李妈都可以当他奶奶了!
邵剑青眼睛一亮,“可能真的是有人在捉弄我!在这里惟一有本事在不知不觉间把我从房间里搬到他处的,也就只有……”他双眼不由自主地向辛勤望去,“师父,就算您跟师母闹别扭,您也不应该迁怒到我身上来啊!”
辛门主闻言暴跳如雷,一拳揍歪了爱徒引以为傲的高挺鼻梁,“臭小子你说什么?你说谁闹别扭了,我为什么要跟那个老太婆闹别扭?大人的事情小孩少插嘴!你给我闭门思过一个月!”
伏在草丛中的小沈又一次诅咒自己心软。
明明说好不管的,但是想到邵剑青毫不留情的恶整,毕竟还是放不下心。反正他现在除了小姐送饭之外也没别的事情要做,就当是找点事出来消遣好了。
哼,真是没用的男人,还要徒弟帮他出头。一边窥伺刚刚从禁闭室出来的邪恶目标,一边暗暗咒骂。
目标开始鬼鬼祟祟地移动,他自然也鬼鬼祟祟地跟上。
只见目标躲到一棵大树背后,朝着蹒跚走在路上的受害者弹过去一颗小石子。
这回一定要阻止他!小沈赶忙也随手捡起一颗野果,对着那边的凶器掷去。
只听“啵”的一声,凶器粉碎。
然后是“啊”的一声,凶手被野果击中前胸,立时倒地不起。
“咦?什么声音?”预定受害人往周围看看,决定认为是自己一时听错,耸了耸肩继续回房。
两个时辰后,昏厥在大树背后的预定凶手才被人发现受了极重的内伤,抬回去紧急治疗。
“老爷,夜深了,该歇息啦。”
。“别吵,我这儿还有一堆账本要看呢。”唉,没了账房先生,剑儿又莫名其妙受了伤,现在这些活就都归他了,苦命啊。
“你就不会找个帮手?”
“找帮手?我上哪儿找帮手去?请了六个账房先生,骗走了我六个女儿,我还敢找帮手吗?”
“你凶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找来的账房。自己眼光差还怪我。”
“还不是你生的女儿不争气?一个比一个骨头轻,三言两语就给人骗走了,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你个老不死的都怪到我头上来了?也不想想……”
“……”
“着火了吗着火了吗?”睡眼惺忪的守夜家丁听到异响,想也不想就推门进来,正好碰上宅子的主人在吵架,一时呆住。
“老爷……夫人,这个……”
“看什么看?滚出去!”河东狮吼。
“是、是。”
正要脚底抹油跑路,河西那边又下达指令:“回来。”
“老爷?”
“你上过学吗?”
“……上过几年。”
“那好,过来帮我算账!”说完又转身专心跟老婆吵架。
菜鸟家丁无奈地踱到红木桌前,提起笔,一边看账目一边拨算盘,运指如飞。
等到桌上堆积如山的账册全部对完,东方已经发白。菜鸟家丁伸懒腰的手定在半空中——
辛门主夫妇死死盯着他,一双眼如临大敌,一双眼五体投地。
“涂账房?”
“老爷,小的是厨房的张三。”惊悚。我长得比涂账房帅多了好不好?
“涂账房?”
“老爷,小的李四。”冷汗。从来没见过这么会跑的账房先生。
“涂账房?”
“小的是王五啊老爷!”无奈。这已经是三天以来第五次被认错了。
“该死的涂存雅你到底长什么样?还不快给我出来?”怒火冲天。真是邪门儿了!
“老爷,我一直在你背后。”只有这个优哉游哉。真是的,着什么急啊,不就屁大点事儿吗?
“你!给我把这个戴上!”辛门主取过侍女手上的物件递向他。
大红花?“为、为什么?”
“你还敢说?老爷我这辈子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难认的主儿!快戴上,以免到时候又找不到你人!”
“请问府上的账房是哪一位?”
“王老板您来啦?喏,那个胸前带朵大红花的就是涂账房。”
“啊?账房先生为什么要带花?”莫非是个女的?也难怪,毕竟辛门主只剩下一个女儿了。
“嘿嘿,你要是见过他两回就明白了。”真的是,丝毫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啊。
第六章
“你说爹又请了个账房先生?”辛六小姐美丽的大眼睛充满讶异。
“是啊。”整天戴着朵花走来走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模范家丁奖得主。
“爹上次不是斩了好几次鸡头发誓再也不请账房了吗?”这么快就食言?
好几次?小沈头皮发麻,“老爷……有斩鸡头的习惯吗?”
“是啊,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每天都要吃鸡肉?”辛六答得理所当然,“而且他每次斩了之后都要反悔,我看是老天爷都懒得理他了,只有娘还每天抱一只鸡去让他发誓说这辈子都不会娶二房。”
真是怪怪的一家人。
“嗳,我们不说鸡头,来说新来的账房先生啦。”
“有什么好说的?很普通的一个人。”只不过以前数钱数出心得来;所以现在得心应手罢了。
“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账房先生的,一定要让爹看看,所谓的风马牛们的诅咒根本就不存在!”辛六信誓旦旦,“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才不会再看上别人呢。”
事实证明这个诅咒还没完。小沈同情地看着她,“小姐,你不知道这个账房是从家丁里抽调上来的吧?”
“是吗?那又怎么样?反正我喜欢的是家丁——”辛六杏眼圆睁,“你不会是说……”
小沈忽然很后悔,“我、我什么话都没说!”
“你说了你说了!”辛六一个跨步逼到他身前,“账房先生就是我喜欢的那个家丁大哥对不对?”
“那个、呃,我——”该死,他为什么要说?
“哦,原来爱上账房是我们辛家女儿的宿命,”辛六夸张地颓然坐下,“账房先生啊账房先生,你为什么是账房先生呢?”一句饶舌的话由美人口中说出来,显得是那样凄怆。
“既然上天这样安排,我——认了!”她豪气干云地站起身来,一拍桌子,誓言响彻云霄,“我要跟他私奔!”
“砰”的一声闷响从院子里的樟树下传来,接下来每天保持偷听好习惯的断肠人跑去了天涯。
心情激动的辛六自然没有听见,小沈却十分清楚那是谁。
真是的,明明喜欢人家又不敢说,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做得很习惯,活该。
啊呀,大事不妙,他一定又会去找某人麻烦的!
“小姐,你慢慢发花痴——啊不对是犯相思吧,我先走了。”
辛六拽住他的袖子,娇嗔道:“存善你再陪我一会儿嘛,人家还要跟你商量私奔的事呢!”
小沈无语问苍天,许久才缓缓地说:“小姐,你怎么能确定账房先生会答应跟你私奔呢?”虽然说他也不是很确定,但师傅……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吸引的人吧。
“不会吗?但是以前的账房先生不都答应了吗?”遥望他飞奔而去的背影,辛六兀自不解。
“涂存雅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使得附近的仆佣纷纷走避——最近邵爷像撞了邪似的,净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家还是少惹为妙。
然后方圆十丈之内就只剩下一个戴朵大红花的人和他近距离对视。
不是我不想逃啊。涂存雅苦笑。
“邵爷,你拎着我手会酸的,咱们有话好好说。”这个风马牛门真的跟他犯冲,来了之后没碰上一件好事,不过是千里迢迢跑来偷一下懒罢了,这也错了?
“好好说?”邵剑青的手骨格格作响,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你二话不说抢走了我一直守护的人,叫我怎么跟你好好说,啊?”他一直在等,等小师妹回头看一眼总在身边的他,难道连这点希望也要断送在这个人手里吗?
抢东西哪里还要说二话的,真是好笑……等等,他在说什么?“我没抢您的人啊。”就你那眼光,送给我都还不要。
抓着领口的五指改卡脖子,“臭小子偷吃了竟然还敢不承认?你对得起她吗你?我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师妹,多么可爱多么完美的人儿,怎么就会看上这个没骨气没担当没几两重的穷酸?
我到底偷吃什么了我?涂存雅欲哭无泪,申辩无门,只有拚命咳嗽的分。
难道江湖第一八卦王、堂堂飞来轩主,今日就要命丧在这个莽汉手下了吗?真是苍天无眼、此恨绵绵呀!
“师傅,你可以睁开眼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小沈的,难道他比他先一步来到阴问?小沈,为师的对不起你,害你就这样死在异乡,成了孤魂野鬼……
“嗷呜!”谁打他,都到这地步了还要被打,真是太欺负鬼了!
“嗷呜!”还打?到底是谁?
睁开眼,对上徒儿冷冷的注视。
“你清醒了?”
往四周瞧了瞧,只见邵剑青躺在一边轻轻呻吟,怨毒的眼神不住朝他瞟来。
“你没死?我没死?”
“没有啦!”什么时候还在耍宝,他的脸都给这个狗屁师傅丢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任是他想破了头都搞不清楚为什么邵剑青处处针对他。
“你自己想想都做过什么好事。”想起这档子事他也没好气。
“我真不知道啊。能不能给点提示?”他涎着脸朝小沈靠过去,直到圆圆的脸被迫近的呼吸染得通红。
搞什么啊,没大没小的!狠狠地一把推开猪头。“跟小姐有关的,你自己想!”
“小姐?辛家六小姐?”
“还有哪个小姐?”也说不定他认识的小姐多了去了,根本就搞不清楚哪个是哪个,哼!
“我就见过她一次啊,她怎么了?”说起来这回接委托也够不负责的,到现在都没有开始行动——不管,反正这次是逃难度假为主,那么容易的事情走之前搞定它就好了。
“算你小子厉害!才见过一次就勾走了呜呜呜——”嘴巴里多了一团泥。
小沈端详了涂存雅半天,直到确定这件事情基本上他也很无辜,才走过去对邵剑青作了个揖,“邵爷,小的有事想私下跟您谈谈。”
邵剑青充满防备地瞪他——这人功力深不可测,跑来这里不知道意欲何为,他得小心应付着。
小沈见邵剑青没动静,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喜欢小姐是不是?”
不出所料,邵剑青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拜托,你表现得那么明显,瞎子都嗅出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邵剑青大义凛然地道,“如果阁下想就此威胁我做不利于风马牛门的事,邵某恕难从命!”
有病!他没事干吗害风马牛门?不过还勉强算得上是忠心的好汉子啦。“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想看你和小姐在一起,没有别的意思。如果要说条件,那就是以后不准再欺负涂、那个我哥哥。”
邵剑青神思地看他,又望望在一边焦虑地看他们耳语的涂存雅,半晌才似笑非笑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干吗笑得这么恶心?搞得他脸都红了——唉,他脸红什么?
“没什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邵剑青低叫,“不知道你吹什么牛帮我?”
“我又没追过女生,我怎么知道?”
“那怎么办?”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们商量一下,总归会有办法的。”
“好——”邵剑青看了在一旁干著急又不好过来偷听的涂存雅一眼,“我们找个地方商量一下对策好了。”
“好啊——对了,你答应过不准再找我哥哥麻烦,不准食言!”
“我知道。”他状似无意地搭上小沈的肩膀,朝自己寝居走去。斜眼一瞥,果然接收到两束杀人的目光。
呵呵,现在不是他想欺负涂存雅,而是涂存雅想踹死他吧。
“师傅。”
干活,别管他。
“师傅?”
这边好像有点出入……
“师傅——”
真是的,吵什么吵,这家伙不是跟邵剑青打得火热吗?又跑来找他干什么?
“咦?甲辰三月?师傅啊,这个账本是去年的,你在对什么对啊?”
见鬼!去年的账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鬼叫鬼叫的有什么事?”不耐烦,很不耐烦!
“师傅啊,徒儿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原来是有事才来找他,势利!可气!
“你不会找邵爷帮忙?”你们不是挺好的吗?哼。
“他?他不行的啦。”
你也知道他不行?我早就说他不行的,看看,关键时刻还是得我出马啊。
“什么事?”
总算口气变好了,这几天他像吃了炸药一样,见了谁都一张死人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傅,这样的,我知道您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心骛八极胸罗万有,纵横天下无所不能……”真恶心,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虽然称赞的话听过很多,内容也大同小异,但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这番话听得涂存雅是晕晕乎乎,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没一处不顺畅。
“……所以呢,我就知道这件事情是非您不可也非您莫属。”
“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出来,能帮我就帮。”涂存雅懒洋洋地说道。毕竟对于他这么天才的人来说,有什么事情会是难的呢?
“呵呵。这对师傅您来说肯定是不成问题的啦!”小沈谄媚地帮他捶着背,“只不过是请你帮我写一封情书而已。”
涂存雅全身肌肉僵硬,“你说什么?”
好可怕,从来没看到师傅露出过这么凛冽的眼神。小沈吞口唾沫,鼓起勇气重复一遍:“写情书……啊。”
涂存雅深吸口气,坐正身子,重新拿起笔。
“出去。”淡淡的声调下是压抑的怒火。
“师傅,您就帮帮我吧,这里就您能写文章了!”虽然有私心,但最主要还是在帮人家是不是?既然已经夸下了海口,就绝对不能失信于人!
“休想。”难为看邵剑青也不是什么坏胚子,他有风度地不搞破坏就已经很不爽了,还要被拉去帮忙?没门!
该死的,要是邵剑青是个坏东西多好!他就可以名正言顺……涂存雅,不准这样想!你虽非什么正人君子,至少起码的操守是必须有的!
“师傅啊,我在这儿举目无亲的,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您一个了,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受苦受难吗?”只要完了这茬,他就可以专心对付自己的伟大计划了。
望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圆脸,涂存雅心中黯然。“你就非写不可吗?”早知道,就不应该带他出来。
“是啊是啊!”听到他口风有所松动,大大的眼睛一下子燃起希望的火焰,“本来我也可以自己对付掉算了,但是怎么也模仿不出男子的口气给人写情书,所以只能来麻烦您了。”
涂存雅闻言暗笑。
这个迟钝的家伙,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话中泄露了什么吗?
咦?“你是说,让我捉刀一份男子写给爱慕之人的书信?”
“是啊。所以说师傅你写比较合适。”他这几天好不容易探出其实小姐对自己的大师兄并非无意,只是天长日久相处,才变得比较没想法而已。如果不好好利用这个契机让邵剑青表露一下自己的心迹,那之前的努力不就白搭了?
涂存雅心中的郁结一时全消,勾起一抹邪邪笑容,“道贞,你其实不必这样。”
小沈心里打了个突,忧心忡忡地去探他额头。“师傅,您——没事吧?”
怎么忽然间叫得这么奇怪?
“以后要为师的给你写情书,不必拐弯抹角,直接说就是了。”
突如其来的温柔语调把小沈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他、他、他,在讲什么鬼话?
“小姐,你看我手里的是什么?”小沈故意神神秘秘地把一个信封在辛六面前晃来晃去。
“是什么?”美人儿有气没力地应对着。
唉,被小沈一提醒,她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自己对大师兄的感觉。好烦哦,如果喜欢大师兄,就不应该跟账房私奔了……
“情书!是情书哦!”小沈满场转悠,高兴得像是发现了金山银山。
“有人给你写情书哦?真好。”好羡慕,如果有谁这么浪漫对她的话,那该多好啊。
小沈一听赶忙绕到她面前,激动地挥舞着胳膊,“小姐你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人写情书给我?当然是给你的啦!我在房门口捡到的哦。”
“给我的?”辛六瞬间打起了精神,飞快从他手中夺过信封。
信封上赫然写着“六小姐亲启”五个大字。
“这字迹……有点熟悉。”辛六又是兴奋叉是紧张,翻来覆去把信封看个不停。
当然熟悉,你们从小不是一块儿念书的吗?一旁的小沈心道。至于为什么只是“有点”,则因为他为了写这封信日夜苦练书法,不复当年狗爬啦。
“你怎么还不打开来看?”净看信封干什么?
“小沈!”辛六跺脚薄嗔。他不知道需要酝酿一下情绪、猜测一下写信人才会比较有情调吗?
颤抖着手,轻轻撕开封口,仍是熟悉中带点陌生的字迹,一连三大张的“肺腑之言”,看得她粉腮通红,激动不已。
一遍,两遍,三遍。
那边是芳心蠢动不能自已,这边是傻等到花也谢了——我的大小姐,你要看几遍才甘心那?要等你尽兴,我估计天都亮了。
都跟师傅说了不用太长,他还是充耳不闻地一直写一直写,一边写还一边很恶心地冲她笑。不是跟郝文章说行文要简洁的吗?一点都不注意言传身教。
“咳咳,”为防外面有个人紧张得尿裤子,还是出一下声吧,“小姐,是谁写的啊?”
“是、是……太师兄。”辛六面如桃花,眼角含春。
最活几个字细得像是蚊子叫,小沈根本就没听清楚。但是只要知道她有回答就行了!
“哇!想不到邵爷这么个平时看来一点没情趣的人,做起事情来竟然这么浪漫!”这句话要说得尽量大声,起到振聋发聩的作用。
“我、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也喜欢我……”
她用了也,她竟然用了也!太好了!
“小姐真是有福气啊,邵爷恐怕是已经喜欢你很多年了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真是太太太浪漫了!”辛小姐,不是我故意误导你去喜欢邵剑青,而是你这么天真单纯好骗的女孩子,本来就适合他那种责任感超强、超痴情、对你超包容的男人——听我的没错啦!
“小沈!你不要再说了!”辛六感觉整张脸都在烧。
“唉唉,像邵爷这样一表人才,武艺高强,经商手腕一流,又有文采懂得情调的男子,真是世间少有啊。”姓邵的,日后要是露了馅儿你自求多福吧。
辛六越听越是陶醉,忍不住吃吃轻笑起来。
嗯,气氛不错。“邵爷,您怎么来了?”这是痴情男出场的暗号。
只见花草树木掩映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形缓缓踱进来,忐忑不安的样子倒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师、师妹。”
绞手指,你一个大男人还给我绞手指?放开啦!
“师、师兄……”
下一句千万不要是吃过饭了吗?拜托!
“师妹,那个我、我……”
这个我那个我,敢情今天大伙儿学口吃来着。
邵剑青一张方方正正的脸憋成老南瓜,磨蹭了许久,终于在后背让小沉重重拧了把之后,成功挤出一句:“我喜欢你!”
然后就是闲杂人等退场,执手相看两不厌。
太成功了!以后可以考虑改行当媒婆!
退出跨院,在无人处手舞足蹈,兴奋了许久才看见涂存雅在一边含笑看着他。
脸,立时红了。
涂存雅走近,“原来你把我呕心沥血赶出来的情书派了这种用场。”
“师傅——”被当场抓包,愧疚中。
“我看还是以后再补一份给你好了。”
耶?竟然没有生气?但是他说什么补一份?小沈觉得有一点点脑筋打结。
“你没听错。”。
涂存雅依然含笑,正准备说些什么,院子里传出邵剑青的低吼:“你还在想那个账房先生?”
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被小沈的耳朵捕捉。
“跟我来!”他抓上涂存雅,直冲进去。
对峙中的两人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看到涂存雅身上可笑的红花,邵剑青直觉想上去揍人。
“邵爷您慢着。”小沈接着对辛六说道:“小姐,你可认识这个人?”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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