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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角馆杀人预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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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江南都有点讨厌自己了。
易热易冷的这种性格他是知道的。归根到底,自己还是个孩子。就像小孩子想要新玩具一样,自己总是追求什么刺激的东西,而且如果变得有些单调的话,就会立刻厌倦而放弃……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位于铁轮的红次郎家。
夜晚静悄悄的。天空好像飘着薄薄的云,淡黄色的月亮像渗进了黑暗中似的高挂在夜空。
岛田摁响了门铃。微微听见屋里门铃的声音。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回答。
“好奇怪啊,灯还亮着,可是……”岛田诧异地嘟囔了一句,又摁了一次门铃,敲了两三下门。“已经睡了吗?”
岛田想绕到屋后,回头看了一眼江南。江南靠着门框,低着头。
“啊,算了,下次再来吧。对不起,江南。让你白跑了一趟。你看起来很累。那么,我们回去吧。”
车子开到国道上,向O市开去。
岛田把车窗打开了一点。夜晚的风带着海水的味道吹了进来。
“冷吗,江南?”
“不,没那么冷。”
江南依旧受到虚脱感及伴随而来的自我嫌恶感的折磨。“对不起啊,让你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跟着跑。”
“不,倒是我应该说对不起,这副浑身无力的样子……”
“我不会介意的,累了嘛。”
正像他说的,岛田没有那么不高兴。他左手离开方向盘,边擦眼睛边说:
“在某种意义上,我也有种指望落空的感觉。可如果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今天的安心院之行是收获颇大的哟。”
“你这么认为?”
“我说指望落空是指关于吉川诚一的消息。也就是说,我想如果吉川以某种形式活着的话,和妻子联系的可能性多少有一些。可是丝毫就没有那种迹象。”
“可是,下落不明才半年就举办葬礼了事,反倒使人觉得好像有什么似的。”
“那倒是,可是据我观察,那个叫政子的女人无论如何是不会撒谎的,她是个正直的好人。”
“啊。”
“我看人的眼光可是相当敏锐的哟,这就叫和尚的悟性吧?”岛田一个人笑着,“不管怎么样,在刚才说的那点上,希望是有些落空。江南,能给我来一支吗?”
“是香烟吗?”江南吃惊地反问道,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过岛田抽烟。“我这儿有七星烟。”
说着,他把香烟连带烟盒递了过去,岛田依旧看着前方,一只手灵活地抽出一支,叼在嘴里。
“几年前我是个非常厉害的烟鬼哟。可是,把肺抽坏了,从那以后几乎不抽了。现在每天只抽一支。在倦怠的生活中,我只喜好这个。”
点着火后,岛田像很享受似的抽着烟。
“那么,”抽了两口之后,岛田接着说,“要问收获是什么的话,首先就是她说青司没剩什么财产。如果那是真的,‘吉川=凶手’的动机就相当不足了。
“说真的,那个说法我从一开始就不赞同,感觉有些牵强附会。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和阿红讨论这案件的时候,他很肯定地说和枝不是那种欺骗常来常往的花匠的女人。关于吉川,阿红也说无法想象那个男人会对夫人有什么不轨企图。和今天政子说的完全一样。”
“那么,岛田,你是说吉川不是凶手?”
“我想那种可能性很大。”一眨眼的工夫,岛田一根烟已经抽到只剩烟头了,他恋恋不舍地把烟头扔在烟灰缸里,“还有一点,经过今天的谈话,我感觉青司和阿红兄弟俩关系不好,是因为和枝夫人纠缠在其中。”
“和枝夫人纠缠在其中?”
“也就是说,如果她有什么不伦对象的话,那不是吉川,而是阿红。”
“你是说红次郎和和枝夫人吗?”
“是的。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是那么回事。去年案件发生后,整整一个星期还是两个星期,阿红一直关在家里,简直像个废人。让我觉得与其说是青司的死,不如说是和枝夫人的死给他带来了沉重打击。”
“可是,岛田,那么案件的凶手……”
“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反正是要说的。可是还有一件事,必须把今天的事告诉守须是吧?”
“啊,这么说……”
江南看了一眼车前板的钟,已经是10点40了。
沿着海岸一直通往O市的国道上,车子已经非常稀少了。一闪一闪的红色尾灯间,有一个黑色的巨大物体,那是一辆向前驶去的卡车。还有在并行的线路上跑着的火车形成的长长的灯光……
“说了给他打电话的,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顺道去一趟吧。”
受到岛田引诱话语的煽动,江南正在减退的精力得到些许恢复。也不知岛田知道还是不知道,他微笑着眯起了眼。
“守须?这也是个相当不错的名字啊。”
4
“因为是你,我想今天一天,你已经对侦探游戏彻底厌倦了吧。”守须一边往放有袋装茶的杯子里倒开水,一边半嘲弄似的说着。
“没想到不是那样嘛。是因为岛田和你在一起?”
“被你看穿了。”江南不好意思地淡淡一笑,“啊,首先汇报一下调查的进展情况吧,侦探。”
接着,江南得心应手地把今天自己获得的情报告诉了守须。
“嗯,分析得头头是道啊。”守须糖也没放,一口气把第二杯红茶又喝干了,“那么,你们明天打算干什么?华生?”
“是呀,该怎么办呢?”江南随意地向后一躺,好像很疲惫似的,用一只胳膊支撑着脑袋,“老实说,我感觉还是有些沮丧。春假到底是很长,非常无聊,每天晚上光是打麻将。就在这时,收到一封‘来自死人的信’,我不能坐视不理。照例,我这人一有什么事,就干劲十足,可是……”
“好了好了,别那么无聊地自我分析了。岛田会感到寂寞的。”
可是岛田却摸着自己瘦骨嶙峋的下颚,不出声地笑着。
“忍受无聊,难道不是件非常不错的事吗?与因繁忙的生活、工作,而使想象力死亡相比,我觉得这健全得多了。我也和江南一样,不知怎么打发时间。到了我这个年纪,本来不会积极参与这种事的调查。啊,可我原本就是好奇,喜欢探寻事件真相。——那么,守须。”
“什么事?”
“我想听听你这个安乐椅侦探的高见。”
“我也是那么想的。”守须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微微一笑。
“事实上,昨天听你们说的时候,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想。只是这与其说是推理,简直就是臆测,所以即使要我真正接受这些也不好办。”
“嗯。江南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个谨慎派。是吧?”
“谨慎派的话,也会大胆地设想,可是没想到岛田你和我考虑的是同一件事情。”
“你那么认为吗?”
“是吧,也就是——”守须把目光从岛田移向了江南,“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你为什么没说出来。就是角岛事件的样本难道不是那个——法兰西斯·尼文说的‘伯尔斯通策略’①吗?”
①推理小说中常用的一种手法,使读者认为真正的凶手已经死亡,而将他(她)从嫌疑人中排除出去。——译者注
江南吃惊得“啊”地叫了一声。
“你是说青司真的还活着吗?”
“不能那么断言。我只不过说有这种可能。”守须第三次往红茶里加水,语气缓慢地说,“用人北村夫妇是被斧子把头砍下来的,火烧后,即使相貌差别难以区分,可是我想也没有太大的空间来耍什么‘没有脸的尸体’这样的诡计。关于和枝夫人的尸体,除了失踪的那只手外,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其他问题。理所当然地要紧抓不放的,不管怎么考虑,都应该是被认为是青司的那具尸体。
“但是,事实是那样的吧。尸体是全身被浇上灯油烧死的。脸不用说,即使身体上有旧伤或手术留下的疤痕,也无法辨认了。我不知道警方是根据什么断定那就是青司本人的尸体,我想也有可能这实际上是另一个人的尸体。而且,还有个花匠恰好在相同时间下落不明。——岛田。”
“什么事,名侦探?”
“或许你已经调查过青司和吉川诚一的年龄、体格什么的了吧?”
“哈哈,你真是敏锐,不愧是名侦探。”岛田高兴地笑着,“吉川和青司一样大,当时都是46岁。体格都是适中,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而且两人的血型都是A型。被烧死的那具尸体的血型当然也是A型。”
“你怎么调查得那么清楚?”江南吃惊地问。
岛田不好意思似的搓着脸。
“噢,我没告诉你吗,江南?我警察里有内线。——那么,守须,假设中村青司和吉川诚一调了个个儿,那么怎样重现整个事件的经过呢?”
“是啊,首先——”守须轻轻地把手放在额头上,凝视着空中,“最先被杀的是和枝夫人。推断的死亡时间是17日到18日之间吧。吉川诚一到达岛上,给政子打电话的时候是17日下午,所以我想这个时候恐怕夫人已经被杀了。青司对没看见夫人觉得很奇怪的吉川谎称夫人病了,正卧床休息。实际上他已经让她吃了安眠药,并把她勒死了。
“接下来,害怕事情暴露的青司决心把北村夫妇和吉川都干掉。他让三个人都服了药,准备用绳勒死他们。19日,他用斧子把北村夫妇凶残地杀害了。之后,他把一直睡着的吉川搬到和枝夫人的尸体所在的那间屋里,解开绳,也许给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浇上灯油,把房子放火点着,最后自己再逃离角岛。
“这样,凶手青司和被害人之一吉川的‘调包’当然就成立了。这是‘没有脸的尸体’的典型样式。可是,即使这么想,依然有几个问题不太清楚。现在想想,还是那样,有四个问题。”
“哦,是什么问题?”岛田追问道。
“第一就是动机。青司到底为什么非得杀了跟随自己20多年的妻子?如果说是发疯,也说得过去。可疯子也应该有疯子的理由。
“还有就是我昨晚说了,那只被砍下来的手。青司为什么要砍下妻子的手呢?而且他把那只手拿到哪儿去了呢?
“第三就是犯罪时间的出入问题。如果最先杀夫人的时间是17日的话,最后一个吉川下落不明是20日凌晨。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青司究竟干了些什么呢?
“最后就是犯下那些罪行的青司是如何逃离角岛的?那之后,他又一直躲在什么地方呢?”
“大体上和我来这儿之前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差不多。”岛田说,“而且我好像可以解答你刚才列举的那几个疑点中的、至少第一个问题。”
“是关于杀和枝夫人的动机吗?”
“是的。当然,这也和你刚才说的一样,不外乎是我的臆测。”
“是嫉妒吗?”守须小声地问了一句。
岛田撅着嘴,点了点头。
“就是最普通的感情,长时间在青司那种天才的心中累积的话,我想也有可能发展成为毫无道理的发狂。——江南。”
“什么事?”
“今天吉川政子关于中村千织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是的,那当然记得。”
“她是这么说的,千织好像很少回到岛上去,而且还说和枝夫人溺爱千织。可是我们一问青司对女儿怎么样……”
“她说青司好像不太喜欢孩子。”
“是的。青司不太疼爱自己的女儿。”
“啊,这么说来,她的葬礼上,举行丧葬的主人不是青司呢。”
“我想说的,你们已经明白了吧。”
岛田来回看了看江南和守须。江南点了点头,守须眉头紧锁,一下子把视线转移了开来。
“我想千织不是青司的女儿。”
“是的,守须。”
“那么,她是谁的女儿呢?”
“是中村红次郎的。据政子说,她和吉川结婚离{‘文}开蓝屋前,阿红多次去{‘人}岛上拜访。也就{‘书}是说,本来他们兄弟{‘屋}关系并不是不好。而且阿红突然不来岛上的时间我想和千织出生的时间一致。你认为怎么样,守须?”
“这个实在是……”守须伸手拿起玻璃桌上的香烟,“所以,今天回来的路上,你顺道去了红次郎的家?”
“是的,我想见见阿红,再证实一下。”
“岛田。”守须心绪无法平静下来,“我想那种事应该停止了。”
“喂喂,你怎么突然一下子变了?”
岛田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有点多管闲事了吧。不管岛田你和红次郎有多熟,要进一步深入打听别人的隐私,这不太好吧。”守须静静地盯着岛田,“我们三个人在这儿东扯西扯地讨论案情的时候,不论说什么,都没有罪。可是按照得出的推测,去揭露别人个人的、而且最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隐私,我想这就不应该了。”
“可是,守须,昨天建议什么去拜访一下吉川诚一妻子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江南反问道。
守须小声地叹了口气。
“我说话太轻率了,今天都后悔了一天。关于那种事,我的好奇心和良心发生了碰撞,心情非常复杂,昨晚终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峰。可我还是觉得半开玩笑地做那种事不好。特别是我今天一天在山中,与石佛面对面,更加深刻地感受到那一点。”
他注视着墙边的画架。画布上的画已经用调色刀厚厚地上了色。
“总觉得对不起,岛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想退出来了。我在主动承担安乐椅侦探之前,已经把大部分的推理情况都说出来了。”守须抱歉地对岛田说。
岛田没有丝毫不高兴。
“那么你的结论是青司还活着。”
“你说是结论,这有些语病吧。我说的只不过是一种一直没被讨论的可能性。作为实际问题,你要问我青司是不是真的活着,我肯定回答‘不’。”
“那封信呢?你怎么解释?”
“肯定是去了岛上的什么人的恶作剧。——喝茶吗?”
“不,不用了。”
守须于是又往自己的杯子里加了点水,这已经是第四杯了。
“假设青司真的活着,即使这样,他难道会写与千织的死有关的告发信吗?要知道这是个他不那么疼爱、甚至说有些讨厌的女儿。”
“嗯。”
“而且我认为,长时间在心里存着例如杀意这样极端的感情,不是我们一般想象的那样,而是要困难得多。
“假使半年前那起事件的凶手真是青司,如果他同时不仅对和枝夫人,还对杀死千织的年轻人和他的弟弟红次郎也抱有杀意的话,他杀了自己的妻子,难道不会反手把红次郎和那些年轻人杀了吗?暂时躲起来,到现在寄出一封恐吓信,这样开始复仇,我想人的神经没有那么坚韧吧。”
“嗯。”
“还有开水吗,守须?”
江南岔开话,好像是想帮助陷入沉默的岛田。
“再烧一些吧?已经不够了。”
“不,那些就够了。”江南仰面躺下,双手抱着胳膊,“岛田和我都是闲人,所以你的办事原则暂且不说,这个侦探游戏还得再继续玩一会儿。”
“我不会勉强你们停下来的。”守须语气缓和了一些,“可是,我想应该尽力避免过分触及别人内心所不能触及的地方。”
“知道了。”江南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然后呆呆地自言自语道,“角岛的那伙人,现在怎么样了呢?”
他们当然没办法知道。
在隔着几条街和大海的那座小岛上,连环杀人案正一触即发。
第五章 第三日 岛
1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昨晚熬夜带来的恶果,就是睡过了头。
阿加莎一看表,匆匆忙忙地翻身起床。可是侧耳仔细一听,其他人好像也还没有起床。
她又裹上毛毯,就那么趴在床上。
昨晚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除了先回房的卡和范,其他人也都是那个时候回房睡觉的。
虽说是在旅行,可只有自己一个人睡懒觉的话,也太不像话了——阿加莎暗自庆幸没有那样,伸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香烟。
她血压低,早起的话,要等身体完全醒过来,得花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
“即使那样……”阿加莎想。
(奥希兹也还没有起床吗?)
不管晚上睡得多晚,她也很少会睡到第二天的这个时候。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或者是已经起来了,看到大厅里没有一个人,又回房去了?或者……
淡淡的紫色烟雾慢慢地升起来。她喜欢抽烟,可克制自己不在其他人面前抽。
第二支香烟只抽了一点儿,阿加莎还是挣扎着迷迷糊糊地起床了。
黑色的衬衫外,套着米色的无袖连衣裙,她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确认收拾妥当之后,便拿着洗漱用品和装有化妆品的袋子走出了房间。
十角形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都已经是正午了,可大厅依旧昏暗,只有中间的桌子看上去泛着白色。从天窗往外看去,天空和昨天一样,是淡灰色。
阿加莎径直向洗漱间走去,迅速地洗完脸、化好妆。她回到大厅,开始收拾散落在桌上的杯子。玻璃杯和装满烟头的烟灰缸。
突然,在视线的一角,好像有什么红色的东西。
(是什么呢?)
这么想着,她把脸转了过去,同时也想起那红色的东西是什么,这三件事在阿加莎身上几乎是同时进行的。她只觉得血哗地一下往上涌,正是自己想的那东西,粘在一扇白圆木门上。
第一个被害人
哐当——阿加莎觉得什么地方有动静,接下来的瞬间,她用尽可能大的声音尖叫起来。
咯吱一声,后面的门开了,最先冲出来的是卡。他好像已经起床,收拾妥当。看见呆若木鸡的阿加莎,便把目光移向了她凝视着的东西。
“那是谁的房间?”
他怒吼似的叫道。
阿加莎一下子答不上来。写着红字的塑料板把门上的门牌给挡住了。
周围的房门一间接一间地打开了,其他人都飞奔了出来。
“那是谁的房间,阿加莎?”
卡又问了一遍。
“奥、奥希兹的。”
“什么?”
坡像被弹起来似的跑近那扇门。他还穿着睡衣,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更加凌乱了。他迅猛地扑向门把手。
门没锁,就那么开着,甚至让人感觉有些不过瘾。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出的几缕光线,像锋利的刀似的把黑暗一劈为二。
“奥希兹?”坡用颤抖的声音叫道。
“奥希兹?”
灰白色墙边的床上——她静静地躺着。毛毯整整齐齐地盖在她的身上,一直盖到胸部。而且,她的脸上还盖着她自己藏青色的开襟毛衣……
“奥希兹!”
坡咆哮似的叫着,冲进了屋内。可是躺在床上的身体没有丝毫反应。
“发生什么事了?奥希兹……”
坡用尽所有的力气,拿起盖在她脸上的毛衣。刹那间,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跟着他拥到房门口、僵在那儿的其他五个人看见他如此的反应,突然一下想蜂拥而入。
“别过来。”坡哀求似的,举起双手制止他们,“求你们了,别看这张脸了。”
听到这话,五个人像触电了似的,再次呆呆地站在那儿。
坡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再一次慢慢地拿起毛衣,轻轻地开始检查她的身体,这是已经不会再为自己的一举一动而害羞的奥希兹的身体。
不久,坡检查完,又把毛衣照原样放回。慢慢地直起身,抬头仰望天花板,发出一声长长的、近似呻吟的叹息。
“大家都出去吧。”坡回头看着大家,“这儿是案发现场,最后锁上门。钥匙……”
“在这儿呢。”
也许是不知不觉走到那儿了,艾勒里在靠窗的桌子上看到了钥匙,拿了起来。
“窗户也没扣上,怎么办?”
“最好扣上。出去吧,艾勒里。”
“坡,奥希兹她怎么了?”
范问道。
坡紧紧地握着从艾勒里手中接过的钥匙,压低了声音说:“死了。是被勒死的。”
阿加莎轻轻地尖叫道:“你骗人吧。”
“真的,阿加莎。”
“怎么会发生那种事?——坡,我想看一下奥希兹。”
“不行。”坡闭着眼,痛苦地摇了摇头,“奥希兹是被勒死的,阿加莎。我求你了,别看了。即使死了,可她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阿加莎立刻就明白了坡话里的意思,他说的是被勒死的尸体样子非常可怕。她点点头同意了,乖乖地离开了房间。
坡抓着门把手正想关门的时候——
一个像螃蟹一样的身体从一旁插了进来,挺着胸,叉开双腿拦着。
“你难道不是要急急忙忙地把我们赶出来吗?”是卡。
他直直地盯着坡,做出一副讨好似的笑的表情。“我们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杀人事件的专家,想亲手找出杀害奥希兹的凶手。让我们更加详细地调查一下现场和尸体吧。”
“浑蛋!”坡脸色发青,浑身颤抖着怒吼道,“你打算把同伴的死作为自己的安慰吗?交给警察来办吧。”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告诉我警察什么时候会来?你还记得那些板子吧。等警察到这儿的时候,除了‘凶手’和‘侦探’,大家不是都要被杀了吗?”
坡没有再和卡争论下去,他决定哪怕是强行也要把门关上,他使了使劲。可是手腕再次被卡的手柔和地拦住了,那是一只骨节突出的发黄的手。
“好好想想,坡。应该不能那样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吧。接下来,也许是我被杀。”
“放手,卡!”
“或者什么呢?你有自信只有自己不会被杀吗?能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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