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茶经残卷-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笑说:“这可不一定,万一你投胎到泰国,也许下辈子就是人妖了,当然也可能是个娘儿们!”
木清香这一次没再纵容,随着我一起劝道:“这里地势险要,还是别喝了。”
李小北很听话地收起酒壶,靠着山岩走在最前面,古砖小道渐渐上升,穿入云雾之中。这条古道修得很古怪,不过这里的山势奇险,也只能这样绕下去。这边的山崖处处惊险,一处山谷后地势抬高,直接爬下去太危险了,不死也要缺胳膊断腿。
我们四个人前后慢行,本想把梅子茶放到中间,但他说什么都不肯。今时不同往日,梅子茶已经瞎了,即便手握拐杖,不靠人搀扶的话,根本不可能走下去。我磨破了嘴皮子,梅子茶也不肯走到中间,执意要走在最后面。我拗不过,无奈地依了梅子茶,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走在最后面。
木清香掏出一根绳索,让我们系在腰上,不然中途谁走丢了都不知道。李小北接过绳子,大大情愿,可这是木清香提的主意,他没好意思回绝。我们趁走在还算宽的古道上,四个人都系好了绳子,变成名副其实的“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李小北忍不住问:“为什么一定要系绳子,万一谁掉下去,不是把大家都拉下去吗?同生共死也不能这么盲目吧?”
我小心地走着,嘴上答道:“你知道现在走的小道是什么道吗?就是茶马古道,在这条道上最出名的就是……”
“龙门阵!”梅子茶接话道。
实际上,茶马古道只有两条,一条是滇藏道,另一条是川藏道。这两条道沿途的站点不同,但最终都进入了印度、尼泊尔及南亚各地。滇藏茶马古道是由马夫帮编制的传奇,川藏茶马古道就是由背夫书写的悲剧。总之,两条古道各有特色,造就了中国西南地区长达千年的神秘古道。
蒙山和雅安地区的茶马古道是最艰苦的一条,沿途不乏深山峡谷,骡马难行,全靠人力背运。那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是很好的描述了。背夫是最苦的谋生方式,四川方言中人们称他们为“背子”。这样的苦活要有人组织,以防背夫们中途撂包子。一般背夫都在农闲时间接活,七八成群,领了茶包就走人。每个茶包二十斤左右,中等力气的人背十到十二包,力气大的就被十五、六包,重达三百多斤。
关于背夫的故事,祖父对我讲过不少,那些背夫里除了男人,甚至还有女人和小孩。他们背得少,挣得少,景况更为悲惨。背夫出发时,随身携带的食物就是一点玉米面或者馍馍,还有一点盐巴。在路上,背夫每人手持一根丁字形拐杖,俗称拐子,用来撑着茶包歇气。因为负荷重,古道狭窄,所以不方便坐下。
背夫们翻山越岭,吊桥栈道,日晒雨淋,风霜严寒,啥样的苦都吃过了。这还算好的,有时走着走着,茶马古道会摆出龙门阵,后面半天没人达话。回头一看,人没了,掉到山崖下去了——这就是茶马古道上的龙门阵。一直到20世纪50年代,川藏公路修通后,茶马古道上的背子才逐渐从川藏简的沟谷坡岭间淡出。
可是,留在茶马古道上的龙门阵依然存在,1944年时还曾有一队背夫莫名其妙地坠落山底,只剩下一个活口。这事至今留传在茶人之中,那是已知的一次龙门大阵,还有全部死掉的可能还要多。背夫有时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就会用绳子绑在腰间,以免有谁会忽然坠落。可这方法并不行得通,还是偶尔有人神秘地坠下山。不过,绳子上没有半点拉扯的感觉,事情发发生时谁都不知道,就好像是背夫身体忽然缩下,猛然滑落山岭。
李小北听到这话,嘴上说不信,脸色却变得铁青了。眼看古道越变越高,没有下降的趋势,我们都怀疑是不是已经进入龙门阵的范围里了。木清香说这条古道看得出很少有人走,不知道是哪些背夫走出来的,也许他们背负的甚至不是茶包。
我有点恐高,看到山崖拉升了,地下的森林就如盆景,双腿不由自主地软了。李小北比我好不到哪去,除了腿软,还想呕吐。亏他刚才喝了那么多酒,吐出的那东西东西臭气熏天,害得我们也跟着反胃。古道越来越险,我们几乎都是横着行走了,好几次踩滑了古砖上的雪。
我尽量不往山岩下看,为了转移注意力,就问木清香以前有没有走过这种古道。此话一出,木清香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一个劲地怀疑小姨也许就在前方。我其实也想过这问题,白木老人不可能是自杀的,如果有人进山了,极有可能就是小姨。我很难想象,小姨真的是我母亲,更不能想象她杀了人。如果她真是小姨,为什么出山后没有找木清香,现在又选在这个时候返回邛崃山脉。
木清香走到第二个位置,她回头对问我:“如果小姨真的杀了人,你会怎么样?”
虽然我对母亲的感情不深,但血缘关系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对于木清香提出的问题很难回答。我一边摸着山岩行走,一边回答道:“如果她真的做了那些事,那我就不饶她!但这事现在说不准,也许是阳赤山干的呢?林荼不是说了吗,当年他老爹变成疯子后,阳赤山已经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李小北走在最前面,不以为意地回头说:“那是林荼自己说的话,也许他们把人弄死了,迫不得已就编个借口,谎称人跑掉了。”
我摇头晃脑,直言道:“这不可能。如果没人暗中逼迫林荼,他才不会跟我们吐露那些陈年旧事,那些话他没必要骗我们。再说了,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信啊,林荼不会担心我们走露风声的。”
木清香走在险道上,面对陡峭的山岩,丝毫不惧,反倒如履平地似的。听到我和李小北争起来,渐渐地有些火药味,她才出声叫我们安静一点。我只是就事论事,又没想要打爆李小北的脑袋,正想为自己辩解,却听到李小北在前面“喂、喂、喂”地喊个不停。
我疑惑地问:“你喂个什么劲,舌头肿了吗?”
“你后面……”李小北看不清最后面,急得结巴了。
我心说后面怎么了,难道茶猿追上来了,该不会这么倒霉吧。此处的古道太小了,如果真要打斗,那肯定要吃大亏。这时,木清香朝我使了个眼色,叫我快点回头看。一瞬间,我全身冰凉,刚才吵得不可开交,梅子茶怎么一句话都没说。扭头一看,我身后的绳子不时何时松开了,梅子茶已经不见了踪影。
卷五《蒙顶神香》35。骚动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原想用绳子系住每一个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天知道龙门阵太诡异了,系了绳子都不行,该不见的还是会不见。人就在我后头,仅仅半步之遥,可对于身后发生了什么,刚才的我却半点知觉都没有。
我们停在山岩山,冷风不时地吹来,穿再厚的衣服都不管用。我低头看向山下,那下面都是茂密的老林,还有一团团云雾。如果梅子茶跌下去了,我们在上面是看不到的,必须下去才能确定。可如果梅子茶真的掉下了,就算我没有知觉,同系一根绳子的木清香和李小北总该察觉到。
李小北不相信地问我:“小路,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注意身后吗,梅子茶不会凭空消失吧?”
我发誓道:“我真没感觉到,你刚才不提醒我,我还以为梅子茶在后面跟着。”
“你绳子系紧了吗?”木清香秀眉微蹙地问。
别的我不敢肯定,那条绳子绝对系得很紧,又不是什么技术活,系绳子怎么可能失误。木清香看我如此确定,便不再多手,当下决定回头寻人。此刻,我们已经在古砖小道走了十多分钟了,虽然路不算长,但在陡峭的山岩待一秒钟都心惊胆战。我和木清香想法一致,绝不能在这时候丢下梅子茶,只有李小北稍有不甘。
我们背靠在冰凉的山岩,又一步步地走回去,沿途三人都不时地留意对方,免得又有人神秘地消失了。我边走边庆幸地想,一开始还担心木清香会说人不见就就不见了,不需要回头找,想来她还是有感情的人。李小北嘴上不情愿,走回去时却一直催我,老嫌我动作太慢,恨不得把我踢飞。
往回走了很远,我们仍没看到梅子茶,不得不担心起来,难不成真的摔下山了。我看了看蓝天,红轮西移,铅云涌来,时候不早了。在天黑前,我们必须走下山岩,否则摸黑在古道上行走,会比遇到龙门阵更危险。李小北也在看天,喝了酒的他永远很乐观,还说天黑了不要紧,打不了又回山谷里过夜。言谈间,我们就快走回古砖小道的起点了,可是梅子茶还是不见踪影。
我狐疑地问木清香:“龙门阵到底是怎么产生的,总得有个起因吧?”
李小北抢着回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老梅,你揪住这个问题于事无补啊。”
木清香却耐心道:“具体的原因很难说清楚。以前的背夫吃不好,负重行远,身体吃不消,走在这种古道上,很容易晕眩,可能这样才会经常失足坠崖。”
我觉得这个解释比较合理,至少不朝迷信思想靠拢,不过套在梅子茶身上就解释不通了,毕竟绳子自己解开了。梅子茶还要回去救儿子,更没活腻,没理由自己解开绳子跳下山崖寻死。靠近了山谷出口,古道又慢慢变宽了,走回去的速度快了不少。我还在担心回去会不会与大茶猿撞上,毕竟刚才砸晕了它,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恶战。
将要走到起点处,我的心悬在嗓子眼,生怕看不到梅子茶,回去无法和他老婆孩子交代。奇怪的是,当我们回到山谷出口时,梅子茶真的六神无主站在原地,并不如想象的那样已经摔死了。
李小北气急地问:“梅子茶,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不是叫你好好跟着嘛。”
梅子茶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喊道:“你们到哪儿去了,急死我了!”
我愣了一下子,心说这话应该是我们问的,怎么倒先从梅子茶口里跑出来了。我忍不住好奇,追问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明明在我后面,怎么不声不响地又回到原地了?”
梅子茶一头雾水,两眼失明,问他不如问神仙。沉默了半饷,梅子茶才又说:“你们在说什么啊,我现在在哪儿?现在到森林了吗?”
你问我,我问你,这样的对话是没有意义的。木清香见状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梅子茶知道木清香不会开玩笑,这才相信我和李小北没有骗他。可惜梅子茶什么都看不见,他回忆了一会儿,只记得前一刻我还在前面,然后腰间的绳子就松开了。梅子茶喊了几声,听不到回答,往前摸了摸,也找不到任何人。由于担心摔下山崖,他就一直站在原地等我们。过去了近半小时,梅子茶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他甚至以为我们遇到了龙门阵,三个人都摔下山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怎么了,反正人找到了,而且还好好地活着,干脆就不去深究了。我正想又给梅子茶系上绳子,当看到他的双手时,觉得十分诧异。梅子茶的双手竟染满了鲜血,十个指头的指甲都断了,虽然不是重伤,但血肉模糊的手指看了就心寒。
我忙问梅子茶:“大哥,你的手指怎么了,出了那么血,不疼吗?”
梅子茶深吸口气,颤声道:“当然疼啊,你们消失后,我又看不见了。那时只觉得谁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撕,疼死我了。”
李小北凑近梅子茶的双手,吐吐舌头:“我说老梅,你都干了些什么啊?谁把你的手弄成这样,看不见的话,也该听得见、闻得到、摸得到吧?”
梅子茶苦恼道:“我真不清楚啊,刚才你们消失后,我乱作一团,手指疼痛时,还以为是茶猿又追上来了。”
木清香二话不说,发现伤口后,马上就找出白纱布,要给梅子茶做简单地包扎。俗话说,十字连心,手指受伤,会疼到心里。我抬起双手看了看,心想待会儿一定要戴个手套,至少能起到保护作用。木清香技术娴熟,为梅子茶包扎时,梅子茶都不叫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逞强。
这一回,我不敢再让梅子茶走后面,他也不敢这么做了。由我殿后,李小北怎么最前面,木清香和梅子茶走在中间。一路上,我们都在说话,就连话头最少的木清香也保持言语。这样做目的,是为来了让我们时刻知道,大家都还在身边,没有人神秘消失。
古砖小道忽上忽下,犹如过山车,我纳闷地想,古人与没有脑子啊, 为什么要绕来绕去的。终于在黄昏之际,我们从山崖上走到了地面,这时四人都快要变成冰棍了。可是,大喊很冷的人只有我和李小北,木清香和梅子茶都没啥感觉。我问梅子茶有没有不舒服,他依旧死要面子地说没事,叫我别再替他担心了。
当我们来到地面,这才发现森林里的每一棵树木都直刺苍穹,高耸入云,比原始森林还要壮观。森林里没有道路,要开路走进去的话,三天都走不到尽头。我琢磨着天就要黑了,不适合待在森林里过夜,不如从森林周围绕到尽头处。从山下兜个圈子,虽然看似路途更长了,但起码不会迷路。
李小北拿起一支手电,往森林里照过去,说道:“妈呀,现在还有阳光,森林里都那么黑了。我看还是听小路的话,从森林边缘绕过去吧,咱不抢那点儿时间。”
梅子茶苦笑道:“你们决定就好,我现在看不见,黑不黑都无所谓了。”
我问木清香同不同意,她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森林里有动静。”
我狐疑地往森林里看,除了挤成堆的古木粗枝,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刚想认真地听,可听到旁边有人冷笑一声,旁顾四周,却没人发笑。那声音怪怪的,都不是我们四个人的声音,除了我之外,他们三个人也都承认刚才听到笑声了。山下的植被都异常高大,我惟恐有谁埋伏,于是捡了根棍子往草丛和灌木里捅了捅,但没发现古怪,。
这时,天上飞过数百只大鸟,我奇怪地抬头看向天空,嘀咕着哪里窜出来的鸟群,难道要去暖和的地方过冬,可现在是不是太迟了。顿时,我有种恐慌感,难道森林里出现了危机,筑了巢的鸟儿被迫飞离。刚想到这儿,又看到另一波鸟儿飞过,那密集的程度就快遮天蔽日了,没有一万只也有一千只。
李小北成不气:“喂、喂,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先撤吧,别傻乎乎地站着这儿了!”
我点头道:“好,马上走!”
可是,话一说完,森林全部都乱了套,别说是飞从树木里飞来,整座森林都都沙沙作响。我强迫自己冷静,别再这个时候慌了,也许是风吹过森林罢了。木清香不紧不慢地叫我们走回去古道上,先别急着往前走,能引起整片森林的骚动,这绝非普通的危险。李小北气恼地骂了一句,为什么危险不早点发生,偏偏等我们来了才出现。
这句话刚说完,我们四周又出现了一声冷笑,比茶猿的笑声还要毛骨悚然。这笑声我听得很真切,不可能是从远处传过来的,发出笑声的人就在我们附近。可是,森林和草丛离我们比较远,四周都是空地,如果是从远一点儿的地方发出笑声,我们肯定能区别。我们四个人又不可能那么笑,于是李小北就猜是不是遇鬼了,要么就是世界上有透明人存在。
木清香看我们说个没完,立刻催道:“快回到古道上,尽量往高处走!”
“又得回去,这趟岂不是白走了?”李小北不情愿道。
我看出森林的骚动像波浪似的,一浪推一浪,已经快传到这里了。木清香叫李小北先走上去,然后再把梅子茶扶到古道上,并嘱咐我们千万别停下。其实,木清香也不知道森林里的骚动是怎么回事,反正先避开再说。我见状也急得乱了阵脚,连绳子都来不及绑了,跟着他们往上走。当我们走到较高的古道上时,森林里的骚动由远及近,一阵嘈杂的声音轰然而至。
我着急地催李小北快走,恐怕森林里的妖怪要出来吃人了,李小北想要还嘴,低头一看就深吸一口冷气,说道:“我操,这怎么搞的?”
卷五《蒙顶神香》36。声音
森林里冲出一群又一群的野兽,诸如金丝猴、云豹、野猪、豺、黑熊、岩羊、鹫、雪雉等等。这要是在平时,我肯定心花怒放,跳下去擒住几只野味,挑回去祭五脏庙。可这些飞禽走兽魂都飞了,明显受到了惊吓,遇到了天敌都当作没看见,天敌也没心情去吃掉弱者。
这群野兽越来越多,跟赶集市一样,它们冲出森林后就一头撞到山崖下。一时间,山岩下鲜血四溅,白色的雪地被染成了红色的血湖。我们双脚发软,根本爬不上去了,只能抓着岩壁站在古道上。数不清的野兽撞头而死,就连巍峨的山岩都被撼动了,有几刻我还以为山体要被撞塌了。
梅子茶看不到情况,着急地问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山崖下面混乱不堪。我一边惊叹,一边把经过简单地转述,梅子茶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敢相信山下发生的事情。天色渐暗,铅云又铺满蓝天,森林又归于平静。那些野兽的尸体堆积成山,一座连着一座,有的还没死透,腿仍再颤动着。
李小北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叹道:“森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逼得它们走投无路,只能寻死?”
梅子茶虽然看不见,但痛心道:“太惨了,唉!”
我站在山崖上的古道上,眺望这片森林,不安道:“先别为那些野兽伤心了,现在天快黑了,我们要么在古道上过夜,要么到森林外围扎营。”
山崖下冲上来一股浓烈的腥味,我们被熏得头晕眼花,捏住鼻子都没用。过了近半小时,森林又恢复了平静,云雾也慢慢移到森林上空。猛然间,我们看到森林里飞起十多条蛇影,原来森林里的骚动是它们引起的。自杀的野兽种类繁多,不乏凶猛厉害的角色,但仍被逼得寻死,这实在让人心神难安。
望着山下的尸体,木清香不为所动,依旧认为人总有一死,动物也一样,都是亘古通今之事。这种生死道理,要真的细究起来,怕是几天几夜都讲不完。我不和木清香计较,问她是不是要在山崖下过夜,现在冒夜进入森林,也许又会遇到离奇经线的事情。
木清香一语中的:“现在森林里的禽兽都自杀了,里面不会再有危险,蛇影也回到森林尽头了。”
我心说这话没错,森林外围铺满了尸体,恐怕能威胁人类的动物都死绝了,其他小畜生倒不足为惧。而且,总不能真的在是山崖上过夜,否则睡觉时转个身都会摔死。木清香第一个走下去,虽然嘴上说不难过,但我发现她的视线几次落在那些野兽的尸山上。
在一些地区,关于自杀的野兽有一种说法,那就是自杀的野兽会脱离牲畜道,下辈子就能投胎做人了。自杀的动物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现,譬如1976年10月,在美国科特角湾沿岸发现上万只乌贼自杀;1953年,在日本九洲鹿儿岛上,发现猫跳海自杀;1964年8月,日本地区一半以上的猫都自杀了。
我们一前后地往下后,身后又冒出一个声音,像是谁在呻吟。回头一看,李小北却问我,刚才是不是在呻吟。我惶惑地转过头,不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听声音又不像我们四个人的。古道那么小,山崖不能藏人,可那声音近在咫尺,莫非真有鬼神在附近游荡。我问木清香刚才有没有听到,她却说什么都没听到,叫我别疑神疑鬼。我甚感困惑,方才的声音那么清晰,就连李小北和梅子茶也听到了,木清香怎么会两耳不闻。
走下山岩后,我们迅速地走过野兽尸体,迈向茫茫森林。刚走入森林,我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感到森林的地形有问题。按照皮制地图的记载,虾河是一直连接到终点的茗殿,但走进山谷后就没有见过虾河的影子。就算虾河绕道而行,并没有流进山谷,但绕到最后应该会流到这片森林里。
木清香曾说过,以前喝过虾河的水,而虾河是流出去,不是流进来。也就是说,虾河不可能改道,水源也未枯竭,它肯定要从这里流出山外。李小北找出一把砍刀,披荆斩棘,一路为我们开道。听了我的分析,李小北回头说森林植被太厚了,在山崖上当然看不到河流了。这里虽然山围岭绕,但一条河要流出去,不一定要经过森林,或许还有更小的河谷。
我总觉得不放心,因为地图上的虾河是从森林流出山外的,还经过了山谷的入口处。可我们一路走来,除了在锅庄附近见过虾河,就再也没见过了。迄今,皮制地图记录的内容都没有出错,惟独虾河流了一半就没影子了。如今已经走过两个路标了,穿过这片大森林后,我们就会看到最后一个路标,也是目的地——六峰茗殿。
刚才野兽冲撞,把森林的草木藤萝弄得东外西倒,我们脚下踩着绿泥白雪,走到天黑了都还在森林外缘。太阳被铅云遮住后,森林就被黑暗吞没了,点了两盏风灯都不够用。我怕会在森林里走散,哪个人又忽然不见了,所以就叫大家都把手电带身上,落单后一定要开手电。
森林里虽然不起风,但很潮湿,睡在地上容易得病。我们找到一个地方,有一块平整的黑石,烧暖了它后才铺了毯子坐上去。火堆烧得很旺,火星不停地跳出来,我们丝毫不顾忌会否引起火灾。这种地方没有火光做保护,很容易引来野兽,虽然森林里不大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