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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经残卷-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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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北很严肃地说真没看到,情急之下,我爬上古船要给李小北指方向。木清香和梅子茶站在岸边,我爬上去以后就说马上回来。可走下第二层船舱,我就傻眼了,库房里空空荡荡,哪有冰精,连味精都没有。

卷五《蒙顶神香》41。百花开

库房就这么大,我走了一圈,确实没看到冰精,这和昨晚见识的大有出入。那么重的冰精,若非金丝猴临死前爆发,谁也移动不了冰精,起码得几个人合力搬动。不多时,我就找到了冰精的下落——地上有滩水,它悄悄地融化了。

木清香对我夸口,冰精千年不化,火对它都无效。现在冰精没遇火,又是在冬天里,其他的冰雪还未融化,牛气的冰精竟然提前化了。我嗤之以鼻地走出古船,质疑木清香添油加醋地胡诌,世界上哪有冰精那种古里古怪的玩意儿。本以为木清香会为自己辩解,可她处之泰然地望着我,一个字也不说,任由别人口水满天飞。

我随即又抱歉地对木清香说:“唉,这事不能全怪你,毕竟你以前也没亲眼见过,都是听别人瞎说。”

李小北尴尬地站在一旁,打圆场道:“算了,可能昨晚有人扛走了。”

梅子茶啥都看不见,也就没失望,反而高兴地说:“快上路吧,赶时间呢。”

木清香神色冷漠,但我注意她看了看右手,眉头微皱了一秒,然后又松开了。我觉得刚才有些激动了,于是热心地帮木清香背包袱,她却冷冷地回答自己背得动。我泄气地随着河道走,推想刚才有没有惹人家生气,都怪自己心直口快。

这条河道越走越宽,宽的地方达十米,甚至还有一潭潭死水在河道里。河道旁边杂草野树不多,幸亏我们选对了路子,要不然几天都走不出森林,其他地方太难开路了。早上,阳光偶然穿过灰云,倾斜地射入森林中,给白色的雪地抹上了一层金色。森林以冷杉居多,其次就属松树了,也因为如此,森林才在雪中保持了生命的绿色。我们踩在雪地上,脚下发出吱吱的细小声音,有时会误以为有人在后面跟着。

大约走到森林中央了,鼻子变灵敏的我就闻到一丝花香,问李小北有没有闻到,他就说谁放屁了吧。我又问木清香有没有闻到,梅子茶抢着回答,他已经闻到了,还说瞎子的嗅觉跟狗一样。木清香随后对我对点头,肯定我的猜测,森林里的确有花香。现在已是冬雪时节,有些灌木都死了,百花里除了梅花,应该早凋谢了。

我正诧异花香是哪来的,再沿着河道走几步,赫然看到森林里竟开花了彩色的鲜花,把此处点缀得如仙家之地。面对这种场景,李小北又猛喝了一口酒,大赞这景色真他妈美,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刚才冰精消失,现在又出现百花盛开的景色,梅子茶以为我们在拿他寻开心,过了几分钟才相信这是真的。

我对花认识的不多,森林里有淡紫色的锈丝菊、打破碗碗花、醉鱼草;蓝色的沙参、高乌头;白色的紫斑风铃草、香青、一年蓬;金黄色的花有金丝桃、过路黄、景天,还有随处可见的红花及白花车轴草,它是欧洲植物,属入侵物种,不知深山里怎么会有这种外来花。除此之外,还有数不劲的奇花异草,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人只能不停地赞叹。

木清香沉默地看着,似乎也沉醉在百花开的美景中,欣赏了一会儿就说:“这很奇怪啊。”

我笑说:“是很怪,难道世界真完蛋了,四季都乱套了。”

李小北跟着说:“我刚才还以为是塑料花,原来都是真花。”

木清香耐心地对我们说:“现在是冬天,还下了大雪,再加上森林里的百花一夜之间盛开了,难道你们没想起什么来?”

梅子茶憋了半天,接话道:“我想拉屎。”

此话一出,我和李小北都无语了,只有处变不惊的木清香说了声:去吧。我连忙说去去去,要拉就走远点,可别拉在鲜花上。这是什么时候啊,如此良辰美景,不想女人、不想金钱、不想伟大的情操,竟然想拉屎。梅子茶看不见了,需要人搀扶走到别处去,不然找不准位置拉屎。木清香是一介女流,自然不能陪男人去拉屎,所以这艰巨的任务就落在李小北和我的身上。

李小北很仗义,主动说:“我陪你去,老梅,正好我也想拉!”

平时,要是没有女人在眼前,我也这么粗言粗语。可现在毕竟有个美女在场,他们却一点儿都不收敛,我都替他们脸红了。既然有人陪梅子茶走开,我就不抢功劳了。李小北和梅子茶拿出几张纸,把背包和刀等东西都放在地上,然后才慢悠悠地去找地方。

我打趣道:“你们可别拉在鲜花上,我们都曾是祖国的花朵,别亵渎它们。”

李小北哼了一声,说道:“你都七老八十了,还鲜花呢,你要是鲜花,牛都不敢拉屎了。”

我怕这对话越说越低级,赶紧催他们快去快回,尽量走远一点,被玷污了这等美景。等他们走远了,我想起木清香刚才提到百花开很奇怪,还问我们看见此情此景有没有想起什么。闻着花香,我抓住时间,追问到底有何奇特的地方。问题一出口,我的脑海里就闪过一个画面,霎时间想起了一本书。

那本书就是《镜花缘》。

木清香看出我领悟了,便朝我点头,意在说她刚才就是这个意思。《镜花缘》这本书引起我们的注意,是在江苏茗岭里,蒋红玉死前都藏在身边。后来我们在月泉古城的外围遇到焚风墙,依靠蒋红玉在圈出的标题,排列出了茶歌的音律,在焚风墙里开了一条通道。此后,我一直以为这书再无用处,没想到现在的百花开又是书里的一处情节,而且是最重要的情节。

《镜花缘》一开始就是因为百花仙子疏忽,导致凡间百花在冬天盛开,因为百位花仙被贬下凡尘,这才有了后面的那些奇特的故事。百花开是神话故事,谁也没把《镜花缘》当真,全以为这是一本古代的奇幻小说。

尽管小说里的事情应现了,但在小说里的百花开是因为仙子失职,这在现实里就解释不通了。我又不是科学家,搞不懂百花为什么会开,而且是在冬天开。如果在春天、夏天,甚至秋天盛开,我都不会觉得稀奇,甚至不会注意到这等奇景。

想不到答案,我就问木清香:“你知道百花开的原因了吗?”

木清香诚实地说:“我不知道。”

我沉重地“唉”了一声,趁李小北和梅子茶尚未回来,对木清香说:“现在越接近终点,我就越害怕。倒不是怕危险,只是你说小姨就是我妈,万一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木清香淡然道:“这事终究要面对,搁在你心里会比现在更难受,不如趁早了结。”

我头疼道:“你说得倒轻巧,那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也懂,可就是做不到嘛。”

木清香叹了一声,对我说:“我何尝不是一样,想过很多,一直不敢去想小姨为什么从没找过我?以前,我还在想小姨可能已经死了,所以这十年来她都没有出现。自从我知道你是她儿子,她可能还活着,我就想见她一面,问她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离开深山大宅。”

我怔怔地看着木清香,这个女人冷若冰霜,看似无情,实则多情。比起木清香的烦恼,我的那些烦恼就是庸人自扰了。她从小生活在深山大宅,以为世界只有她和小姨,后来苏醒在古城里,接着再醒一次就到重庆的一种荒坟前。一个弱女子经历了这么多事,心里怎会不害怕、不绝望,可我却没关心过这些问题。

十年来,木清香一个人在纷扰的人世里走动,她肯定也有过无助感。毕竟,她与世隔绝,心思那么单纯,哪里知道什么是尔虞我诈,人心险恶。换了是我,可能早进疯人院,或者投井自尽了。可是,木清香在十年里一直不屑地寻找线索,从未放弃过,这等毅力又岂是寻常人能拥有的。现在,尽头就是答案的所在了,看似心如止水的她,其实也有点波澜吧。

我想了想,问道:“这一天总算到了,之前你有没有怨过老天不公平,别人活得那么开心,你活得那么辛苦?”

木清香无所谓道:“自己命苦,怨不得别人,也与别人无关,也许别人比我更苦。”

我摊开手说:“你说得那么轻松,该不会唬我吧?我怎么就觉得觉得命苦的人,会憎恨别人呢?”

木清香微微一笑,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不去争论谁对谁错。我很少看到木清香笑,不禁地有些陶醉,愣了一下子才缓过来。李小北和梅子茶终于办完“大事”了,我抬头看日头爬高了,不由得催他们腿脚麻利点,一定要在天黑前走出这片森林。

森林里的雾气越来越浓,我们提高警惕地走下去,惟恐神秘的蛇影会从白色的浓雾里飞出来。中午时,我们准备走出森林了,河道里也出现了清澈的深水,估计都能行舟驶船了。深水中,肥大的青虾匍匐在黑泥上,彩色的鱼游动在水里,好一副美丽的画卷。我看向森林里的百花,对这片景色有些流连,不舍得马上走出森林。

刚想把这画面引在脑海中,李小北就激动地喊道:“清香,你快看,前面的雾气里有一座好大的房子!”

卷五《蒙顶神香》42。几亿万个敌人

浓得像牛奶的白雾里,有一座红色的大宅若隐若现,我看着觉得很眼,总觉得曾经在哪个地方见过。想了一会儿,我猛拍大腿,这他妈的不就是佛海妖宅的扩大版吗!要不是这座红宅特别大,我肯定以为回到勐海的曼笼寨了,也不知道李秀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和小黑结婚。

梅子茶着急地问,红宅长什么样,把我从思绪里拉回来。我向梅子茶描述了那景象,看那房子的大小,应该再走百来米就到头了。不过,我觉得那座红宅十分古怪,好像是一种海市蜃楼。李小北说这绝不是海市蜃楼,现在又没那种特别的环境,怎么可能是虚景假境。木清香对此不置可否,连她都不肯定红宅是否就是深山大宅,也就是她曾住过的地方。

我心说这也难怪,木清香住在这里时,从没有出过门,当然看不到深山大宅的全貌了,也不会知道大宅外面的颜色。不过皮制地图都这么画了,想来错不到哪儿去,而且这里也只够建一座大宅,没可能再有第二座了。我只是觉得佛海妖宅太古怪了,为什么与这座茗殿一样,难道莱尔曾经来过这里。还有,佛海妖宅选址偏僻,几近荒芜人迹,和这里也差不多,看得出莱尔是有意而为之的。

李小北也知道佛海妖宅,听了我的话,他就问:“我们李家做酒,一向都是用自己的秘方,绝不用别人的东西。现在不都宣传要保护专利吗,莱尔那混蛋没啥本事,尽做些抄袭的丑事了。”

我随口答道:“这算什么,英国人不知道抢走多少中国宝贝,抄一座宅子有何稀奇。”

言谈间,我们信步走出了森林,前面本是一片开阔,可因雾气阻挠,视线里除了白色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用扇了扇眼前的白雾,那一丝丝烟气随着手摆动,形成了美妙的图案。再往前走,我的一只脚就踩进水里了,而且这水可不浅。梅子茶问我们,是不是走到河里去了,等李小北用风灯一照,这才发现前面就是一片大湖了。

皮制地图上的确绘了一片湖水,就在森林的尽头,这也是最后一个路标。湖水上有一座红宅,地图上写了“六峰茗殿”,刚才我们也看见了一座红色的大宅子。可当我们点然了风灯,几支手电并用,前面的湖面上除了浓雾啥也没有,就连一只黑色的野鸭子都看不到。

我沮丧地说:“这是什么破地图,明明画了一座宅子,前面有个屁啊,砖头都没有一块。”

梅子茶将复明的希望都寄托在红宅里了,听到我的话,他就唯唯诺诺地问:“小路,你再仔细找找,可能就在附近了。你们不是说雾太大了吗,应该没看清楚,是吧?”

我想说句好听的话安慰梅子茶,李小北却马上说:“老梅,这里真没宅子,骗你我把头砍下来!唉,算小路你说对了,刚才就是海市蜃楼啊!”

木清香也不相信,她拿过地图,看了又看,确定位置没找错。可是,湖面上的确没有建筑,雾气散尽了也一样,肯定没有宅子上湖面上。这一趟,我们吃苦受累,命都丢了几条,结果扑了个空,说什么都过了这个心坎。木清香冷静地沿着湖边走,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想要寻找红宅的蛛丝马迹。

亏得我们一路坚强,刚到中午就走出森林,倒不如多在森林里待一会儿,好好欣赏盛开的百花。木清香不气不恼地寻找,仿佛在用步子丈量湖水的大小,搞不懂要做什么。李小北有些累了,干脆把背包扔到雪地上,一屁股坐下去后,拧开酒壶又在喝酒。我现在也想一醉方休,喝个痛快,可闻了那味道又觉得难受,纠结了一会儿终究没喝那壶酒。

梅子茶很苦恼,坐在旁边发牢骚,不过没把责任推给我们,只怪自己运气不好。我对医学不在行,但木清香既然保证了,她死也会帮梅子茶的娃娃治好双眼。我看着木清香的背影,心想刚才大家都看到了红宅,这应该不是幻景才对。可那座宅子在哪里呢,总不可能在天上吧,我们要找的又不是灵宵宝殿。

当时,在山岩的古道上,我们看到森林尽头有几条天蛇在雾气里飞雾。走到此处,暂时还没看到蛇影,这真要谢谢老天爷。要知道,森林里的动物都被赶跑了,不跑的也死了,连豹子和黑熊都不是它们的对手,我们这群凡人又能怎么样。我惶惶不安地站起来,环视四周,除了高耸的冷杉和浓厚的白雾,并没有蛇影出现。如果我们还找不到深山大宅,那最好先到别处暂避,免得和蛇影打照面。

李小北对我竖个大拇指:“小路,你说得对,我刚才也想这么说,你就先抢了风头。”

我好笑道:“这也叫抢风头啊,回头你跟你老婆说,你儿子的名字是你起的,那才叫抢风头!”

李小北想起身怀六甲的老婆,幸福地说:“其实还不知道我老婆生的是男是女,反正我蛮喜欢你起的名字——李天平!不管是男是女,用这名字都合适!”

我怕梅子茶听了要难过,想把话题岔开,但梅子茶憨憨地笑了笑,反倒和李小北谈起了育儿经。我见插不上话了,便快步走到木清香身旁,问她要不要先休息,喝一口水。木清香从不喊累,我的提问显得很多余,她还叫我一起找。

太阳又躲了起来,要不能在雾气里看到彩虹,别提这景色多迷人了。我恨恨地惋惜,太阳不给面子,居然在这时候掉链子。无望地看了一眼湖水,平静的湖面好象有块东西漂着,看不出那是什么。我想走近一点,方便看清楚,但脚下一阵冰凉,原来已经踩进水里了。相隔太远,我瞧不真切,但那东西肯定不是红宅,毕竟也就只有一个簸箕大小。

我像个泄气的皮球,争取了也没法子,刚想放弃就听到一阵古怪的声音。处变不惊的木清香都有些吃惊,和我一起张望,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渐渐地,这阵怪声越来越大,我隐约想起了什么。木清香明显和我一样,这声音慢慢逼近,我们四目相对,各自点头。

当我听出这声音,失色叫道:“妈的,我怎么没想到,这太明显了!”

木清香脸色变了,急忙喊:“李小北,快把梅子茶带过来!”

李小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迷茫地问:“怎么了?我坐一会儿都不成,又不是故意偷懒。”

我急火攻心,接连跺脚地催李小北不想死就快点儿,再磨蹭就等死吧。梅子茶听出我们的口气不同寻常,摸滚带爬地朝我们走来,李小北都快赶不上他了。我和木清香秉住呼吸,站在平静的湖边,等待这一个恐惧的敌人出现——不,应该是几亿万个敌人。

我望着缭绕的白雾,心跳加快,这氛围让李小北都忘记了提问,安静地和大家一起仰望天空。这时,天上出现了几条巨大的蛇影,嗡嗡的声音也响彻天上。我深吸一口气,原来那些蛇影就是蜜蜂,就是地球上神秘消失的蜜蜂!

从20世纪初,蜜蜂少量失踪,没人注意到。直到20世纪后期,科学家才慢慢注意到这种神秘现象。中国还未有人注意蜜蜂失踪,但在美国早已有人做了数据统计,最古怪的是一个养蜂场的几亿只蜜蜂一夜间消失。养蜂人找不到那些蜜蜂的尸体,蜂巢内的蜂王和幼崽都还在,附近也没出现蜜蜂的天敌,一切表明蜜蜂还会回来,可那几亿只蜜蜂再也没有出现。

这只是其中一个小点,全球失踪的蜜蜂早就超过了四分之三,美国甚至需要从澳大利亚引进蜜蜂。有科学家预测,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那么2035年美国就可能完全没有蜜蜂了。

爱因斯坦是最先注意到这种现象的,他曾提到:如果蜜蜂从世界上消失了,人类也将仅仅剩下4年的光阴。

美国科学家能用的先进仪器都用了,就差亲自跟着蜜蜂飞了,可他们都没有找出蜜蜂失踪的原因,以及失踪的蜜蜂到底去了哪里。我看到天上排成巨蛇的蜜蜂,惊讶地想难道蜜蜂都跑到邛崃山脉了,这得有多少只蜜蜂啊,几亿万只不止吧。

如果世界上的蜜蜂都飞到这里了,沿途肯定有蜜蜂坚持不住,而大批地死在路上。如果沿途没有蜜蜂死亡,这里的蜜蜂肯定把山头都占满了。这些蜜蜂千山万水地赶来,沿途不断死亡,一路上每天死几只,要认真地找到尸体的确很困难,也难怪没人发现蜜蜂的行踪。

进山以后,我们见过几次蛇影蜜蜂了,它们飞行时振动翅膀,产生了很吵的声音。可是那几次,我们一直处于风雪当中,风雪声把蜜蜂的振翅声给盖住了。特别是在山谷那次,风声太大,再加上蛇影的形象夺目,那些声音就被遗忘了。那是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近蜂群,其他几次都是远距离观望。蜜蜂振翅时的声音并不大,纵使有几亿只蜜蜂在一起,如果远隔几公里,同样什么都听不到,这在养蜂场已有证实了。

这群蜜蜂与森林万物为敌,逼死了众多野兽,包括茶猿等猛兽,恐怕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蜜蜂虽小,但合体威力强如金刚,除了羽毛丰厚的鸟类,其他野兽哪里受得了亿万只蜜蜂追杀。

我们想到昨天看到野兽撞墙自杀,无不头疼欲裂,也想找面山壁结束了这可笑的生命。眼看那群蛇影蜜蜂就要飞下来了,我就想起深渊之下有个寒潭,大茶猿不是躲在里面逃过一劫了吗?虽然湖水刺骨般地冰冷,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叫大家快点,然后想也不想第一个纵身跳入湖中。

卷五《蒙顶神香》43。巨螺遗壳

说得容易,做起来就难了,我刚跳进湖里就觉得呼吸困难,身体里的温度被瞬间被吸走了。蜜蜂已经冲下来了,李小北猛灌了一口酒,也携着梅子茶游进湖里。木清香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等我哆嗦地浮在湖面时,发现她就在我身边。

我穿着棉袄游泳,四肢迟钝,差点没把自己淹死。这水冷得没法形容,除了木清香没说什么,其他人都直喊太冷了,嘴唇也变成了紫色。我几次沉进湖里,喝了几口冷水,迫不得已,只好把身上的衣服都解开,只留一件遮羞的衣物。其他人都照我这么做了,否则很容易自己杀死自己,谁也不想死得那么冤屈。

木清香脱掉冬衣,被寒水浸着,那样子竟美得跟神仙一样。不知怎么地,我就忽然想起以前的大婶说过,这种女人来无影,去无踪,没亲没故,十有八九是个妖怪。那大婶还说一个女人那么美,凡人要是那么美,一定不是妖,就是怪。可我看木清香不染尘埃的样子,哪有妖气,分明就是仙气。

这时,蛇影蜜蜂冲向湖面,我见状就吸气,猛地沉入湖里避过蛇影攻击。其他人和我一样,避过了攻击,又马上浮出水面换气。这群蛇影蜜蜂越来越多,天空都快被它们遮挡了。我心说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再在水里待十分钟,老子没有淹死,也要脚抽筋了。我牙齿打颤地想说话,结果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话到了嘴边就没声了。

李小北受不了了,想要游回岸上,蜜蜂感觉到了,于是就冲下去围攻他。我见状就拽着李小北,把他又拖回湖水深处,没想到他却咬了我一口。我全身早没知觉了,被人咬了一口,竟不觉得疼痛。我狐疑地想,可能小鸡鸡都冻没了,只不过还没发觉罢了。

其实,蜜蜂蛰人不会丧命,它们也不会随便攻击人类。可如果这么多蜜蜂一起蛰人,想不死都难,除非身上有铠甲。这群蜜蜂可能都不正常了,正常的蜜蜂不会飞到这里,这件事肯定和阳赤山有关,说不定他就在这附近。

逐渐地,我也有些撑不住了,木清香发现了就稳住我,不让我溺水。可李小北和梅子茶也不行了,木清香只有两只手,稳住这个,那个又沉下去。就在木清香要把李小北拽出水面时,我四肢不听使唤,身体就如石沉大海一样,整个人都没入了湖下。

湖下很安静,没有水花溅起的声音,我有一种想要就这么永远睡下去的感觉。忽然,我看到湖底有一团红光,刚想看清楚那是什么,木清香居然把我拉回了湖面。我急得手脚晃动,想要说话,却吐了几口湖水。我的舌头硬得像石头了,没办法告诉他们,湖底有一团红光,可能就是所谓的深山大宅。

不过说来奇怪,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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