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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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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们的谈话内容能符合节目的需求就没问题。我必须再与你谈一个小时,另外我也要和你的长子彼得,以及么儿盖里谈谈,这样我呈现的观点才能面面俱到。我想知道你自己抚养的孩子与被领养的孩子有什么差别。”

“盖里在这里,”老妈子说着,指向她左边一个面容猴贱的年轻人。“这个是我么儿。彼得在坐牢,所以只能由麦克来代表。他是老三,也和彼得一样被领养了好久。”

“好,那我们开始吧。”她摊开准备妥的问题清单,并按下录音机。她留意到,那两个“小鬼”,耳垂都没有低过嘴角。

她先花了半小时和麦克谈,鼓励他多谈些被收养时的回亿、他的求学过程——不如说是他的逃学经历——以及他在少年时期就进出警局的往事。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连基本的教育都没有,也无法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罗莎对他的印象很差,只能勉强沉住气,装出笑脸,暗付着如果社会福利处让他留在家里给他母亲照顾,或许也坏不到哪里去。老妈子尽管为非作歹,至少还很爱孩子。而受到关爱,会让人较有自信。

然后她松了口气,再转向盖里,他一直专注地聆听他们的交谈。“就我所知,你十二岁之前都没有离开家里,”她看着自己的笔记说, “然后你被送到一所寄宿学校。为什么转学?”

他露齿而笑。“逃学、坐牢,和我哥哥们一样,只不过林园中学说我更恶劣,所以要我转学到查甫曼寄宿学校。我在那里读得还不错,在离开学校之前,曾通过中学资格考试。”

她想,事实上或许刚好相反,林园中学曾说过,他的本性比他哥哥们都好,或许值得加以教育。“那很好。资格考试合格,对你找工作有没有帮助?”

对他而言,找工作似乎是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我从来没有试过。我们日子过得还不错。”

她想起了黑尔所说的话:他们的价值观念和我们截然不同。“你不想找工作?”她好奇地问。

他摇头。“你离开学校时,就想找工作吗?”

“是的,”她说着,没料到他会反问。“我等不及要离开家庭。”

他耸耸肩,对她这么野心勃勃颇为诧异,就如她很诧异他竟然毫无进取心。 “我们一直都住在一起,”他说,“如果把全家人领的救济金凑在一起, 日子可以过得好一点。那你是不是和你父母感情不好?”

“没好到想和他们住在一起。”

“噢,”他满脸同情地说,“那就难怪了。”

罗莎诧异地发觉自己竟然满羡慕他的。“你母亲说你曾经当过快递公司的摩托车送货员。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还好啦。一开始还好,不过在都市里骑摩托车不怎么好玩,可是偏偏送货的地点都是在都市里。如果那个王八蛋老板付我们的薪水能够多一点,让我们有钱付摩托车贷款,那么这份工作或许还不错。”他摇摇头。“他是个守财奴。六个月后我们的摩托车贷款付不出来,车子被没收,工作也就泡汤了。没有摩托车,就没有工作。”

罗莎至今已经听过欧布连兄弟在“威尔斯跑得远”快递公司为何被开除的三种版本。到底哪一种说法是真的。搞不懂,或者三种都是真的,只不过看法不同?“你母亲告诉我,”她装出津津有味的表情, “你在那家公司上班时,曾经和一个女杀人犯感情不错?”

“你是指奥莉芙·马丁?”他若无其事地说, “好奇怪。我以前常在星期五傍晚替她的情人送信,然后——哗啦——她把她家人做掉了。老实说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

“可是她个性一定很凶残,才可能把她母亲和妹妹分尸。”

“是啊,”他满脸疑惑。 “真搞不懂。她待人还不错。我从小就认识她。她小时候待人也不错。她那个王八蛋母亲才真的凶巴巴的,还有她那个喜欢摆臭架子的妹妹。老天,她真是只可怕的小母猪。”

罗莎掩饰心头的诧异。不是每个人都喜爱琥珀吗?“或许奥莉芙受够了她们,压抑许久后突然爆发了。难免会有这种事。”

“嗅,”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最搞不懂的就是这一点。我想不透,她为什么不干脆跟她的情人私奔就算了。我是说,就算他已经结婚了,他还是可以找个地方金屋藏娇。他也不是没钱,看他每次找我们送信,一出手就是二十英镑一封信,显然阔得很。”

她咬着铅笔。“或许不是她做的,”她说,“或许警方抓错人了。反正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老妈子撇了撇嘴。 “他们都是些贪官污吏,”她说,“随便找个借口就想抓人了。爱尔兰人在英国最惨了。如果你是爱尔兰人,一辈子别想翻身。”

“不过,”罗莎没回应她,仍望着盖里说, “如果不是奥莉芙做的,那会是谁?”

“我可没说不是她做的,”他赶忙撇清。“她自己承认有罪,那一定就是她做的。我只是说,她大可私奔就好了,不用杀了她们。”

罗莎耸耸肩。“盛怒之下,失去理智。或许是她妹妹激怒她了。你刚才说她很可怕。”

没料到这时沉默寡言的麦克开口了。 “在外是天使,在家是魔鬼,”他说,“像我们的崔西一样。”

罗莎笑着问他。“怎么说?”

老妈子向她解释。“就是在外头人见人爱,在家里人见人骂。不过我们崔西可不像琥珀·马丁。我常说,那个孩子迟早会出事,果然被我说中了。你不能一辈子都是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想当两面人,迟早会出事。”

罗莎满脸好奇。“你对他们家似乎满了解的,我以为你只在他们家工作了一阵子。”

“是只做一阵子,不过后来琥珀爱上了我们家的一个孩子——”她停了下来, “不过我想不起来是哪一个了。是你吗,老么?”

盖里摇头。

“是克里斯,”麦克说。

“对了,”老妈子附和, “迷他迷得要死,而他也迷上她了。她常到我们家来,跟他眉来眼去的,那时候她也不过十二或十三岁。他呢——多大?——十五岁还是十六岁,不过,当然,在那个年纪,有人喜欢上你,总是会很得意,而且她还蛮漂亮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反正,我们就看出了琥珀的真面目。她将克里斯当成国王般地伺候,把我们看成比狗屎还不如。她满口脏话,老是贱人、贱人、贱人的骂个不停。”她似乎余怒犹存。“我真想不透当时怎么忍得下这口气,没将她碎尸万段,不过我为了克里斯,还是忍了下来。我那可怜的孩子,被爱情冲昏头了。当然,她母亲不知道这件事。后来发现了,马上拆散他们。”

罗莎设法掩饰心头的诧异。这么说,克里斯就是琥珀私生子的父亲了?很可能。海斯先生曾说,林园综合中学的一个臭小子要负责,如果吉宛拆散了他们,那她一定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怪不得罗伯·马丁在寻找外孙时,那么神秘今今的。或许欧布连家族仍然不知道克里斯是那个孩子的父亲,也不知道如果那个孩子能找得到,身价将达五十万英镑。

“太不可思议了,”她低声说着,想找个话题。“我没遇过有人和杀人犯的关系这么密切的。琥珀被杀后,克里斯是不是很难过?”

“不会,”老妈子冷笑了声。“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倒是盖里比较为奥莉芙难过。对不对,老么?”

他仔细地端详着罗莎。“其实也不会,”他直言无讳地说,“我倒是很担心会无缘无故被牵扯进去。我是说,我确实和她碰过好几次面。我就担心条子想扩大侦办,把和她有关的人都抓起来。”他摇摇头。“她的情人完全没有受到牵连。如果她想随便说几个名字,替她自己脱罪,那他一定脱不了关系。”

“你有没有见过他?”

“没有。”他忽然满脸狡黠地望着罗莎,表情似乎是说他已经看穿她的心事了。 “不过我知道他带她去哪里上床。”他狡猾地笑了笑。“那值多少钱?”

她也凝视着他。“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个家伙使用的是自粘信封。随便弄弄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了。我读过其中一封信。”

“他有签名吗?他叫什么名字?”

盖里摇摇头。“好像是P开头的。‘爱你的P’,署名是这么写的。”

罗莎不想再装了,单刀直入地说:“除了刚才说好的一百五十镑之外,我再加五十镑。不过顶多这个价码,我只能付这么多。”

“好。”他伸出来,和他母亲那种死要钱的神情有如同一个模子翻印出来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罗莎拿起皮包,把里面的钱全拿出来。“两百镑。”她把钱数好递给他。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电视公司派来的,”老妈子不屑地说,“我早就知道了。”

“怎么样?”罗莎只顾迫问盖里。

“上头写着:‘星期天,在法拉第街的贝伐德旅馆,爱你的P。’如果你不晓得地点,就是在南安普敦市的法拉第街。”

罗莎要前往南安普敦市时,途经道林顿区的上街。她在经过格里吉服饰专柜后,才猛然想起这个店名,因而紧急煞车,差点引发连环车祸。她向后面咒骂个不停的驾驶员挥手赔不是,然后驶入路边,找到一个停车位。

格里吉服饰专柜这个招牌根本名不符实,她在推门进去后暗付着。她原本以为这么响亮的招牌应该是个品牌服饰专柜,有名设计师的作品,至少应该有高档的昂贵时装才对。不过,那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伦敦的服饰专柜。其实格里吉服饰专柜所陈列的全是廉价的成衣,他们的诉求对象是消费能力较弱,无法到南安普敦市更时鬃的时装店购物的少女。

罗莎求见经理,那位三十来岁的经理将头发梳得蓬松,像个金黄色的蜂巢般盘在头上。罗莎将名片递给她,然后向她说明她在写一本关于奥莉芜·马丁的书。“我想找个认识她妹妹琥珀的人,”她说,“我听说她在遇害前曾在此工作过。你当时已经到职了吗?或是你晓得有谁是她当时的同事?”

“都没有,亲爱的,对不起。我们这种卖场,员工流动率很大,大都是小女生,做一阵子就跳槽了。我甚至不知道当年的经理是谁。你必须去找那些股东才行。我可以把他们的地址告诉你,”她热心地说。

“谢谢你。我想应该值得去问问看。”

那个妇女带罗莎到柜台,在一个名片夹中翻拣着。

“奇怪,我是记得那件凶杀案,不过却没想到那个遇害的妹妹曾在此工作过。”

“她在这里工作时间不长,我也不确定报上有没有提起过。媒体只对奥莉芙有兴趣,比较少去注意琥珀。”

“是啊,”她边说着边取出一张卡片。“琥珀。这个名字很特别,是不是?”

“的确如此。反正,那只是她的乳名。她的原名是爱莉森。”

那妇人点点头。“我在这里工作了三年,这三年来我一直要求那些股东将我们的员工厕所翻修。他们借口生意不景气,一再拖延不肯动工,其他的事也是拿这当借口,包括将我们减薪,还有就是进口一些手工及布料都很烂的衣服。反正,我们的厕所铺了磁砖,整个翻修显然要花好大一笔钱。”罗莎礼貌地笑了笑,那个经理知道她快不耐烦了,于是安抚她。“别担心,亲爱的,我提起这件事是有道理的,马上就会告诉你。我之所以要求老板换新磁砖,是因为不晓得谁在瓷砖上刻字,刻好后还用洗不掉的墨水描过一遍。我什么都试过了,漂白水、清洁剂、去漆剂、除渍剂,你说得出来的我都试过了。”她摇摇头。“就是洗不掉。为什么?因为那些字刻得很深,而且磁砖下的瓷土有吸收性,将那些不褪色的墨水全吸进去了。每次我看到那些字,就不寒而栗。刻那些字,完全是出于恨意。”

“刻的是什么字?”

“我带你去看。就在后面。”她带罗莎走过几道门,然后推开厕所门让罗莎进去。“那边。好可怕,对不对?你知道,我一直在想,这个琥珀到底是谁。一定就是那个遇害的妹妹,对不对?就像我刚才说的,琥珀这个名字很特别。”

壁砖上刻的只有三个字,重复了十或十一次。通常厕所里若有题字,总不外乎谁爱谁之类的,这些字却完全背道而驰。恨琥珀……恨琥珀……恨琥珀……

“这会是谁刻的?”罗莎问。

“很变态的人,我想。显然刻的人不想让她知道,前面也没有刻下到底是谁恨琥珀。”

“那要看你怎么念了,”罗莎若有所思地说。“如果将这些字刻成一个完整的环形,就变成‘琥珀恨琥珀恨琥珀……’,恨个没完。”

贝伐德旅馆是个典型的简陋旅社,只有两栋双并式建筑,前门有厅柱,入口中央有道楼梯。这地方感觉有点荒凉,仿佛它的客人——大都是推销员——早已人去楼空。罗莎按响柜台的铃,在一旁等着。

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从后头一个房间中走出来,笑脸迎人。“午安,夫人。欢迎光临贝伐德旅馆。”她将登记簿拉过来。“你要住宿吗?”

景气也未免萧条得太可怕了,罗莎想。那本登记簿上头一片空白,不知已经多久没有人投宿了,这位妇人这样强颜欢笑地笑脸迎人,还能维持多久?“对不起,”她说,“我不是要投宿。”她递出名片。“我是个自由投稿的媒体工作者,我要撰写的一个对象曾在此投宿。希望你能替我辨识她的照片。”

那妇人将登记簿推开。“你所写的,以后会出版?”

罗莎点点头。

“而且你会提起你要写的人曾投宿过贝伐德旅馆?”

“除非你叫我不要提起。”

“亲爱的,你太不了解旅馆业了。能打响知名度,大家都求之不得啊。”

罗莎笑着将奥莉芙的照片摆在柜台上。“如果她来过,应该是在一九八七年夏天。你当时已经接手这家旅馆了吗?”

“是的,”那妇人有点懊悔地说。“我们是一九八六年顶下这家旅馆的,当时景气好得很。”她从口袋中掏出眼镜戴上,倾身端详那张照片。 “噢,对,我记得很清楚。是个胖妞。她和她老公大都在那年夏天的星期天来投宿。通常是在白天来,到傍晚就走了。”她叹了口气。“这种投宿方式真是皆大欢喜。他们离去后,我们星期天晚上还可以把房间再出租,等于一天赚两天的钱。”她又叹了口气。“如今没这种好运了。我希望能把这家店顶让出去,真的,不过已经有那么多家小旅馆倒闭,我们恐伯卖的价格会低得血本无归。也只能咬着牙硬撑了。”

罗莎再比了比奥莉芙的照片,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她和她老公说他们姓什么?”

那妇人想了想。“很普通的姓吧,我想,应该是史密斯或怀特之类的。”

“他们有登记吗?”

“嗅,有。我们严格要求每个人都要登记。”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她拉开柜台下一个柜子,找出一九八七年的登记簿。“好,我看看。呃,找到了。是路易士夫妇。呃,他们取的名字比别人有想像力一点。”她将登记簿转个方向,让罗莎也能看见。

罗莎望着那工整的笔迹,想道:逮到你了,你这王八蛋。“这是那个男人的笔迹。”她明知故问。

“嗅,是的,”那妇人说, “都是他签名。她比他年轻很多,也很害羞,尤其一开始真是羞答答的。不过后来就比较坦然了,她们都这样,不过她从来没出面登记过。她是谁?”

罗莎暗付着,如果她知道实情,不知是否还那么肯配合?不过反正也瞒不住她,一旦书出版,她就知道了。“她叫奥莉芙·马丁。”

“没听过。”

“她因为杀了母亲和妹妹,正在服刑。”

“天啊!莫非就是那个——”她举起手比了个砍劈的动作。罗莎点点头。那妇人失声叫道:“天啊!”

“你还要我提起贝伐德旅馆吗?”

“不要才怪:”她眉飞色舞地说, “当然要!一个女杀手曾投宿我的旅馆。想想看!我们恐怕要人满为患了。你到底在写什么?一本书?还是杂志的稿子?我们可以提供旅馆以及她住的房间的照片。好啊,太刺激了。真可惜当时不知道。”

罗莎笑了笑。真是典型的幸灾乐祸,不过她也无心责怪那妇人。除了傻瓜,谁会放弃发意外之财的机会?

“先别太激动,”她说, “那本书或许要再过一年才会出版,而且或许可以翻案,让奥莉芙无罪开释。因为我相信她是无辜的。”

“那更好。我们就在旅馆大厅里陈列这本书,帮你销售。我就知道会时来运转。”她开心地望着罗莎。“你转告奥莉芙,她出狱后,想在我们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完全免费。我们一向很照顾老主顾。好了,亲爱的,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你们有影印机吗?”

“有啊。所有的现代化设备应有尽有。”

“那能不能把这一页登记簿影印一张给我?或许也要请你描述一下那位路易士先生。”

那妇人噘噘嘴。“他不是很特别。五十多岁的人。金发,总是穿着黑西装,吸烟。有帮助吗?”

“或许。他的头发看来正常吗?你记不记得?”

那女人低声窃笑。“对了,我差点忘记。我原本没有注意到,不过我有一次端茶给他们时,他不知道我在身旁,自顾在镜子前调整他的假发,看到我才吓了一跳。我出来后笑个不停,真有意思。如果没撞见,我还真看不出来是假发。那么说,你认得他了?”

罗莎点点头。“你由照片中可以认出他吗?”

“可以试试看。我通常可以过目不忘。”

“会客,女雕刻家。”警卫在奥莉英有机会将她手中的东西藏起来时便已进来。“走吧。快走。”

奥莉芙将蜡制的小人偶塞在手中,捏成一团。 “是谁?”

“修女。”那个女警卫看着奥莉芙紧握着的拳头。“那是什么?”

“只是粘土玩偶,”她将手指松开。原本涂着五颜六色衣服的蜡像已经被揉成一团,也看不出是用圣坛的蜡烛做的。

“把这个留在房里吧。修女是来找你谈话,不是来看你玩粘土的。”

黑尔趴在厨房的餐桌打瞌睡,身体僵直,手臂靠在桌上,头垂向胸口。罗莎在窗外注视了他一阵子,才轻拍窗户。他疲惫的眼睛布满血丝,听到声响猛然张开眼,看到是她才松了口气。他这种草木皆兵的模样令她吃了一惊。

他开门让她进来。“我真希望你不会再来,”他说着,满脸疲惫。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她问。

他望着她,神情像有点绝望。 “回家去吧,”他说:“不关你的事。”他到洗涤槽,扭开水龙头,将头冲洗一番,在冷水流经他的颈背时大声喘着气。

楼上忽然传来强大的撞击声。

罗莎吓得跳了起来。“天啊!那是什么?”

他上前揪住她的臂膀,将她往外推。“回去吧,”他厉声说,“马上回去!别逼我用硬的,罗莎。”

可是她仍站着不走。“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声音?”

“你帮帮忙好不好?”他绷着脸说, “如果你不立刻离开,我要对你动粗了。”他口中这么说,却是反其道而行,他捧起她的脸,狂烈地吻着。“噢,天啊!”他呻吟着,将她额前的散发梳拢开。“我不想连累你,罗莎。我不想连累你。”

她原本想开口,但一眼看到他背后通往餐厅的门已经被推开了。“太迟了,”她说着,推着他转过身。“有人来了。”

黑尔没有心理准备,如困兽般露出牙齿。“我一直在等你们,”他慢条斯理地说。他搂了搂身后的罗莎让她安心,然后准备奋力一搏。

总共有四个戴着滑雪面罩的彪形壮汉。他们也不说话,一冲进来就拿起球棒,将黑尔当成活靶般地死命敲打。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罗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无情地挥棒,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待她回过神来后,第一个反应是想上前去抢球棒,不过两星期前才挨鲁伯特一顿揍,她决定以智取胜。她颤抖着手打开手提袋,从里面拿出一根三寸长的大头针,朝距她最近的一个彪形大汉的屁股刺过去。整根大头针刺了进去,只剩顶端的装饰用碎玉,那人间哼一声,整个人瘫掉了,手指松开,球棒也掉落在地。除了她,没有人注意到。

她得意地拾起球捧,朝那人的鼠蹊挥打过去,使那人跌坐在地上,痛得呼天抢地。

“我打倒一个了,黑尔,”她喘着气。“我抢到一支球棒了。”

“那就快打啊,天啊,”他大吼着,被一顿乱棒打得倒了下来。

“我的天!”打腿,她想着,跪下来朝距她最近的腿挥棒,她正得意已经打中那人一棍,准备再打一棍时,发现头发已经被揪住,整个人也被提了起来,痛得她泪流满面。

这时黑尔仍抱着头躺在地上,他隐约觉得棍棒打在他身上的频率减少了,同时耳中也传来了尖锐的叫声,他不由得想到是罗莎。他怒火填膺,潜力也被激发了,一跃而起,将气全发泄在距他最近的那人身上,像部大卡车般地将那人撞得四脚朝天,然后他拿起火炉上的锅子,将正要煎鱼的滚烫的油朝那人的头罩淋下去。

然后他转身,应付第四个人,先一手挡开一棍,然后以那个平底锅朝那人的脸上敲过去。那人被打得眼冒金星,还没躺下就已经昏倒了。

黑尔筋疲力竭地转头寻找罗莎。他仍然昏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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