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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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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对付克鲁悉听尊便。我不欣赏没有原则的人。他身为律师,应该妥善处理死者的遗产,可是他却滥用职权。”
黑尔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份文件的一角,放入罗莎的手提袋内。“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海斯。你们将琥珀孩子的事告诉你父亲,也是滥用职权。要不是他透露,我们根本想不出是克鲁在陷害我。”.他等着让罗莎先起身走到门口。 “在他被警方逮捕时,我一定会让他知道是你泄密的。”
海斯笑着说:“克鲁不会把我卷进去的。”
“他为什么不会拖你下水?”
海斯将手中的断尺在喉咙上比划了一下。“跟你一样,霍克斯里。出于恐惧。”他不怀好意地望向罗莎,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不过克鲁担心的是他心爱的孙子。”
乔夫跟着他们走到人行道。 “好了,”他说,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黑尔看着罗莎苍白的脸庞。“我们得先喝一杯。”
“休想,”乔夫断然地说, “我该做的都做了,黑尔,也该你来实践诺言了。”
黑尔用力揪住他的手肘,手指都掐入他的肉里了。“小声点,白痴,”他低声说, “里面那家伙可以将你的肝挖出来,当着你的面生吃下肚,然后再吃你的肾。而且他还可以边吃边笑。附近哪里有酒吧?”
他们在酒吧里僻静的一隅坐定,身旁的桌子都没有人,黑尔这才开口。他将事情始末交代清楚,强调克鲁的角色,不过把闯入盗猎人餐厅的蒙面人轻描淡写地说成是受雇的杀手。他将罗莎的手提袋中那份文件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我要把这个王八蛋移送,乔夫。别让他脱身了。”
乔夫有点不以为然。“证据还不够充分。”
“这份文件就够了。”
乔夫将那份文件夹入他的笔记本中,然后收起来。“那么,STC保全公司是扮演什么角色?”
“与他们无关。海斯替我拿到了那份文件。他们公司涉入的程度仅止于此。”
“十分钟前你还说他会把我的肝生吃了。”
“我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乔夫耸耸肩。“你提供的资料太少了。我甚至不能保证你能打赢卫生局起诉的这场官司。克鲁一定会断然否认的。”
三人相对无言。
“他说得对,”罗莎说着,从手提袋中拿出一个化妆盒。
黑尔抓住她的手,紧紧将她的手压在桌面。 “不行,罗莎,”他柔情款款地说。 “信不信由你,我关心你的程度,远超过盗猎人餐厅或什么空洞的司法正义。”
她点点头。“我知道,霍克斯里,”她与他相视一笑。
“问题是,我也关心你。所以我们如今也算同舟共济。你想救我,而我想救盗猎人餐厅,这两者如色与熊掌,无法兼得。”她将被他压住的手抽出来。“所以我们两人只有一个人会赢,而且一定是我赢,因为这与空洞的司法正义无关,只是想求个心安理得。如果能让海斯身系团圆,我会觉得大快人心。”他再度伸手要按住她的手,她摇摇头。“我不能因为我而害你损失了你的餐厅,黑尔。你为了这家餐厅饱受折磨,不能就这么将它拱手让人了。”
不过黑尔可不像鲁伯特,可以任凭罗莎摆布。 “不行,”他说,“这不是谁辩赢、谁辩输的问题。海斯说到做到。他刚才可不是威胁要杀你,罗莎。他是威胁要让你残废。”他抚了抚她的脸。“像他那种人不会杀人,因为没有必要。他们只需使人残废或毁容就行了,因为一个活生生、肢体不全的被害人,比一具死尸更能吓退其他人。”
“不过,如果他被关起来——”她说。
“你又在天真了,”他温柔地说,将她脸颊的发丝拨开。“我极为怀疑能将他绳之以法——陆军退伍、没有前科的初犯、证据全是道听途说的马路消息、克鲁又坚决否认——他就算必须坐牢,也坐不久。充其量因为诈欺罪判一年,而且只需服刑半年便可出狱。他更有可能获判缓刑。记得吧,闯入盗猎人餐厅的并不是他,而是他哥哥,你自己还得出庭替他证明这一点。”他眼神坚定。“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罗莎。我们针对克鲁开刀就好,设法提出足够证据撤销卫生局的起诉。之后,”他耸耸肩,“我只能赌一赌,看能否信得过海斯,不会再骚扰盗猎人餐厅。”
她沉默了半响。“如果你不曾遇见我,而且我也没卷入此事,你的应对措施是否会不一样?别骗我,黑尔,拜托。”
他点点头。“是的,我会采取不同的方式处理。不过你确实已经被卷入了,所以这种假设性问题根本不存在。”
“好,”她笑了笑,被他按住的手也不再用力想挣脱。“谢谢你,我觉得开心多了。”
“那么你是同意了,”他松了口气,按住她的手放松了些,她趁机将被他握住的那个化妆盒抢回来。
“不,”她说,“我不同意。”她将盒子打开,将上头的纸板移开,然后将盒子倒过来,拿出一个刚才与黑尔在电子器材行买的袖珍型声控录音机。她转头告诉乔夫:“如果运气好,这将可以提供足够的证据将海斯绳之以法。我将它的音量开到最大,而且又是摆在他桌上,所以应该可以录得到他的谈话。”
她将带子倒回去,然后按下放音钮。黑尔的声音因为隔了一段距离面相当模糊,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守口如瓶,不能泄漏此事与你有关?”
海斯的声音响亮得有如洪钟。
“那当然,因为,下一次失火的不会只是个锅子,而你,还有你亲爱的女友,就不会那么幸运了。我哥哥觉得自尊受损。他恨不得立刻找你们两人算账。”
罗莎按下停止钮,把录音机推到乔夫面前。“这有帮助吗?”
“如果带子里还有类似的说辞,当然可以帮助黑尔打赢官司,只要你愿意挺身作证。”
“我愿意。”
他瞄了黑尔一眼,看见他紧绷着脸,于是再望向罗莎。
“不过黑尔说得没错,我们谈的只是空洞的司法正义。”他拿起那个袖珍录音机。“待他服刑期满——无论他的刑期多长——如果他仍想找你报仇,就一定会动手。而且警方也爱莫能助,无法保护你。所以呢?你确定要我将他移送法办?”
“我确定。”
乔夫再望向黑尔,无奈地耸耸肩。 “抱歉了,老兄。我已经尽力了,不过你这次好像泡上了一头母老虎。”
黑尔畅笑出声。“别再说下去,乔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不过乔夫还是说了出来。“你这个臭小子,真是好狗运。”
奥莉芙坐在桌前,埋首捏造一个新的雕像。干面夏娃与她的孩子已经被揉扁了,只剩下铅笔往上竖着,像是伸出手指向天控诉。牧师望着新的塑像沉思。一个臃肿的身材,略具人形,面朝上躺着,像是要由基座挣扎出来。真怪,他想,奥莉芙无师自通,是怎么捏塑出这些人偶的。“你这次做的是什么?”
“‘男人’。”
他早该料到她会这么说的,他想。他看到奥莉芙搓出一条有如腊肠卷般的粘土,直立着竖在小人偶的头上。“是亚当?”他猜着。他觉得她是在跟他玩游戏。他进她的牢房时,她似乎突然忙了起来,好像她一直静静不动几个小时,在等他到来。
“该隐①。”她挑出另一支铅笔,架在那一长条型的竖立粘土上,与那个横躺着的人平行。她将笔压在粘土上,让它固定住。“也可能是浮士德。有关系吗?”
① 圣经人物,亚当与夏娃的长子,杀死弟弟亚伯。
“当然有,”他正色说, “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双面人。”
奥莉芙自顾笑了笑,由一团线球中剪下一段线。她以线的一头做了个套环,再将另一头绑在铅笔尖,使那条线悬垂在那人偶的头上。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套环套在一根火柴上。“怎么样?”她问。
牧师壁眉。“我不知道。是绞刑架?”
她让那根火柴左右摆荡。“也可能是达摩克利斯头上的剑①。一旦被魔鬼掌握了灵魂,下场就和他差不多。”
① Damocles,传说中锡拉丘兹僧主的朝臣,十分羡慕僧主的荣华富贵,倍主命其坐在只以一根头发吊着的剑下进食,让其了解当权者如坐针毡。
他靠在桌边,递了根烟给她。“你做的并不是一般的男人,对不对?”他说着,点燃打火机。 “是某个特定人士,对吧?”
“也许。”
“谁?”
她由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他。他将那封只有一页的信摆在桌上阅读。那是用文书处理机打印在标准信纸上,只有短短几句。
亲爱的马丁小姐:
谨此向你通知,基于无法预见的原因,彼得·克
鲁先生必须暂时停业。在他停业期间,他的事务所合
伙人将代理他的职务。请勿挂念,我们仍将继续提供协助。
牧师望向她。“我看不懂。”
奥莉芙深吸一口烟,然后朝那根火柴吐出一团烟雾。火柴剧烈地旋转,然后由套环中掉出来,撞击在那小人偶的头上。“我的法律顾问被捕了。”
牧师吃了一惊,望向那小人偶。他没浪费时间再追问她是否确定。他和她一样清楚狱中的耳语消息有多灵通。“为什么被捕?”
“为非作歹。”她把香烟塞入粘土中。“‘男人’天生就是会为非作歹。连你也不例外,牧师。”她瞄着他,看他有何反应。
他笑了笑。“你说得或许没错。不过我已经尽全力克服心中的邪念,你知道;”
她又拿出一根烟。“我会想念你,”她突然冒出一句。
“怎么这么说?”
“我获释后会想念你。”
他困惑地笑着望向她。 “那还要好久。还有好多年呢。”
不过她摇摇头,将那个小人偶又捏成一团泥。“你一直没问我夏娃是谁?”
又想玩游戏了,他想。 “我不用问,奥莉芙,我知道。”
她不屑地笑了笑。“是啊,你一定会知道的,”她斜睇着他。“你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上帝告诉你的?”她问,“神是不是说,听着,孩子,奥莉芙用粘土捏了个自己的形象。快去帮她解决她口是心非的问题吧。别担心,等我出狱后,我会记得你帮过的忙。”
她想要他做什么?替她打气,说她一定会获释,或是将她由谎言中拯救出来?他暗自叹了口气。真的,如果他喜欢她,或许就好办多了,可是他不喜欢她。那正是他的罪恶。|http://。yesho。/wenxue/转贴请保留站台信息。'到下页'女雕刻家
19
奥莉芙狐疑地端详着罗莎。罗莎满面春风,与平日的苍白判若两人。“你看起来不大一样,”奥莉芜的口气带着谴责,像是不喜欢看到这种情景。
罗莎摇摇头。“没有,一切如常。”有时候,说谎确实比较安全。她担心如果让奥莉芙知道,她如今已经与逮捕奥莉芙的警官同居,或许会被视为是背叛了她。“你有没有接到我上星期一传给你的口信?”
奥莉芙全身一副遗遏相,许久未洗的头发凌乱地悬挂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囚袍上沾了一蛇善茄酱,她的汗臭味在狭小的会客室中令人简直无法忍受。她说话的口气很冲,眉头一直愤怒地深锁着,罗莎觉得,她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没有回答。
“有什么不对劲吗?”罗莎平静地问道。
“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罗莎旋转着手中的铅笔。“为什么?”
“我不必解释。”
“那太没礼貌,”罗莎仍平静地说, “我在你身上已经花了好多时间、精力及关怀。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奥莉芙撇撇嘴。“朋友,”她鄙夷地闷哼了声。“我们不是朋友。你是尊贵的大小姐,借着摇笔赚钱,而我则是受你利用的摇钱树。”她双手撑着桌面,准备站起来。“我不希望你写那本书。”
“因为你宁可在这里让人敬畏,也不想出狱让人取笑?”罗莎摇摇头。“你真傻,奥莉芙。而且是很懦弱。我还以为你很有胆识。”
奥莉芙顿着嘴站起来。“我没听到,”她孩子气地说,“你想使我回心转意。”
“那当然。”她一手抚着脸颊说, “不管你希不希望我写,我都会写。我不怕你,懂吗。你可以找法律顾问来告我,不过他告不成的,因为我可以辩说你是无辜的,法庭会基于公平正义原则,会支持我出版的权利。”
奥莉芙又缓缓坐了下来。 “我会写信给民权促进会。他们会支持我。”
“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为了让你获释,他们就不会支持你。他们支持的是我。”
“那我就找人权法庭。我就说你的行为已经侵犯了我的隐私。”
“请便。那只会使我大发利市。每个人都会想买一本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如果闹上法院,无论是哪种法院,我都很确定这次是铁证如山。”
“什么铁证?”
“就是你没犯下这件案子的证据。”
奥莉芙重重敲了桌面一拳。“是我做的。”
“不是,不是你。”
“是我!”奥莉芙大吼。
“不是你,”罗莎说着,眼中冒出怒火。“你要何时才能面对你母亲已被杀害的事实,你这个蠢女人。”她也不甘示弱地捶了桌面一拳。“她已经不能再照顾你了,奥莉芙,永远不能照顾你了,不管你藏在这里多久都一样。”
豆大的泪珠由奥莉芙肥胖的脸颊滑落。 “我不喜欢你。”
罗莎仍狠心地说下去:“你回家后,看到你心爱的情人的所作所为,大为震惊。天啊,也难怪你会震惊。”她将吉宛与琥珀被分尸后所拍摄的照片摆在奥莉英面前。“你敬爱你母亲,对吧?你一向敬爱那些需要你的人。”
奥莉芙暴跳如雷。“狗屎!全是一派胡言!”
罗莎摇摇头。“我自己也需要你,所以我很清楚。”
奥莉芙的嘴唇颤抖着。“你想知道杀了人是什么感觉,所以你才会需要我。”
“错了,”罗莎伸出手,拉起奥莉芙肥胖的手。“我需要有人让我关爱。‘你很惹人爱怜,奥莉芙。”
奥莉芙将手甩开,捂住脸。 “没有人爱我,”她低声说,“从来没有人爱过我。”
“你错了,”罗莎坚决地说, “我就爱你。布里吉修女也爱你。你出狱后,我们也不会放弃你。你一定要信任我们。”她的潜意识提醒她,别草率做出无法履行的承诺,以及善意的谎言也会受报应,但她不予理会。“告诉我琥珀的事,”她亲切地继续说, “告诉我你母亲为什么需要你?”
奥莉芙重重叹了口气,不再坚持。“她一向我行我素,如果不能顺她的意,大家都会被她搞得日子很难过。她会说谎,说别人如何虐待她,也会散播令人难堪的谣言,有时甚至还有伤害人。她曾经拿热开水淋我母亲的手臂,借此出气,所以我们总是顺着她,让日子好过一点。只要大家都顺着她,她就可爱得像个天使。”她舔掉唇边的泪水。“她做事很不负责任,你懂吗,可是在那孩子出生后,情况越来越严重。妈说她此后就没再长大。”
“是出于自我补偿的心理?”
“不是,想替自己找借口。”她的手指在胸前缠绕着。
“小孩子做错事不会受处罚,所以琥珀一直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她怀孕,也从来没有人责备过她。我们很担心如果骂她,她会有什么反应。”她以手背擦拭着鼻子。“妈下定决心要带她去找精神科医师。她认为琥珀精神分裂。”她重重叹了口气。“然后她们就遇害了,有没有病都无关紧要了。”
罗莎递了张面纸给她,等她擤完鼻涕。“她在学校为什么就不会乱来?”
“她会,”奥莉芙无精打采地说, “如果有人捉弄她,或没有经过她同意就乱拿她的东西她就会发脾气。我常常必须怒气冲冲地出面制止她的同学捉弄她,以免她发脾气。她只要不发脾气,就很可爱。真的,”她信誓旦旦地说,“很可爱。”
“双面夏娃。”
“妈确实这么想。”她自行取出罗莎公事包中的烟,将包装上的玻璃纸拆掉。“她没有课时,我总是让她跟在我身旁。她不介意这样安排。年纪较大的女生都拿她像宠物般呵护,那让她觉得与众不同。她没有和她同年龄的朋友。”她拉出几根烟到桌面,然后挑出其中一根。
“那她要怎么工作?你又不能到她公司保护她。”
“她做不久。她的工作没有一份持续过一个月的。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陪妈。她使妈过得苦不堪言。”
“那格里吉服饰专柜呢?”
奥莉芙划燃一根火柴点烟。“也是一样。做不到三星期就说要离职了。她和同事起了冲突。琥珀打了其中一个人还是怎样。我记不大清楚了。反正,妈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打算带她去找精神科医师。”
罗莎默默坐了许久,思索着。 “我知道你的情人是谁,”她突然说,“我也知道你们星期天会到法拉第街的贝伐德旅馆幽会,你们登记的姓名是路易士夫妇。我已经拿他的照片给旅馆的老板娘以及威尔斯跑得远快递公司的总机小姐确认过。我猜你生日那天晚上与他到旅馆,告诉他你打掉了他的孩子,于是他先行离去,到列凡路找吉宛与琥珀算账,因为他认为是她们害他失去了他一直想要的孩子。我猜当晚你父亲不在家,而且情况一发不可收拾。我猜你在许久后才回家,发现了尸体,也因为认为都是自己惹出来的,所以才会慌了手脚。”她再度拉起奥莉芙 的手,紧紧握着。
奥莉芙闭上眼睛,轻声饮泣,也抚着罗莎的手。
“不对,”许久后她说着,将手放开。“事情不是这样。我倒希望是这样。至少那样的话,我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来。”她眼神茫然,像在反观自省。“我们并没有计划庆生,”她说,“我们没办法。那天不是星期天,而我们只能在星期天才能相聚。他的嫂嫂在星期天都会去找他太太,他才有机会离开他太太。她们都以为他是在英国退伍军人协会中打发时间。”她挤出一丝微笑,但毫无笑意。“可怜的爱德华。他很怕她们发现,将他赶出门。那房子是她的,财产也是她的,所以他日子过得很悲惨。水草①这个绰号很适合他,尤其在他戴假发时。他看来就像是一本书中所描写的天堂里的一丛水草,又高又瘦,头发又那么长。”她叹了口气。“他是想借此乔装,以防被人认出来。在我看来,那种模样很好笑。我比较喜欢他秃头的模样。”她又叹了口气。 “我和琥珀小时候,最喜欢读《银椅》这本书。”
① 在第14章中,盖里提到送给奥莉芙情书的人署名为‘爱你的P’,Puddleglum即为水草之意。
罗莎早就猜出来了。“所以你们投宿’旅馆时才会以路易士夫妇这个名字登记,因为那本书的作者就叫做路易士②。你们怕不怕被克拉克太太,或你父母发现?”
② Clive Staples Lewis,英国小说家。
“我们每个人都伯,但特别怕琥珀。她很善妒。”
“他知不知道你堕胎的事?”
奥莉芙摇摇头。“只有我母亲知道。我从来没告诉爱德华,当然也没告诉过琥珀。她是我们家中惟一有资格享受性爱的人。她也纵情于鱼水之欢。一直如此。妈必须逼她每天晚上服避孕丸,免得她又怀孕了。”她面色凝重地说,“妈发现我怀孕时气坏了。我们都知道琥珀如果得悉此事,必会大发脾气。”
“所以你才堕胎?”
“或许吧。那在当时看来,似乎是惟一的明智之举。我如今觉得很后悔。”
“你还有机会。”
“我怀疑。”
“那么,当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静默了一阵子后罗莎又问。
奥莉芙隔着袅袅飘升的烟雾,茫然望着她。“琥珀发现了爱德华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藏得好好的,但她喜欢乱翻别人的东西。”她噘了噘嘴。“我老是必须将她拿走的东西放回原位,结果别人以为是我拿的。”她以一手的拇指与食指握住另一手的手腕。“那是一副手镯,上头有一张小巧可爱的银椅子。还刻着u.r.n.a.r.n.i.a.。你懂吗?就是‘你是Narnia’,也就是‘你是天堂’的意思。”她羞怯地笑了笑。“我觉得这个礼物很贴心。”
“他很喜欢你。”那是肯定句,不是问句。
“我使他再度觉得年轻。”她泪眼婆婆,继续说下去。
“我们其实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只不过是偶尔在星期天幽会,这让我们充满期盼。”泪水滑落她的面颊。“我如今悔不当初,可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的感觉真好。我从来没有那种被怜爱的经验,也很嫉妒琥珀。她有好多男朋友。她常带他们到她卧室。妈很怕她发脾气,所以也不敢说什么。”她大声呜咽。“他们总是笑我。我真恨老是被人嘲笑。”
这个家庭真可怜,罗莎想,每个人都费尽心机想寻找爱,却一直找不到。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又能知道那是爱吗?她静静等奥莉芙稍微恢复平静。“你母亲知道是爱德华吗?”
“不知道。我告诉她是公司里的同事。我们一向都很小心。爱德华是我父亲最要好的朋友。如果被人发现了,所有的人都会吓坏了。”她沉默了下来。“当然,到最后他们还是被吓坏了。”
“他们发现了。”
她悲伤地点点头。“琥珀一看到那个手锡,马上就猜出来了。我早该知道她会猜出来。银椅,天堂。那手镯一定是水草送的。”她吸了一大口烟。
罗莎凝视了她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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