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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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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想,她为什么会看到鬼魂。她和吉宛与琥珀相处得并不是很好,对吧?我想,你经常到马丁家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她或许因而与吉宛及琥珀处不来。”

“我们附近的人都看过鬼魂,”他漠然地说, “我们都知道奥莉芙对那两个可怜的女人做了什么事,所以只要有点想像力的人都会看见鬼魂。”

“你记不记得案发当天早晨,你太太穿什么衣服?”

他注视着黑尔,对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吃了一惊。“你问这个干什么?”

“有民众提供线索,说看到一个女人在案发当天曾经去过马丁家的车库。”他不假思索地便编出这套谎言。“依照这位民众的描述,那女人身材瘦小,不可能是奥莉芙,不过,虽然看不清那女人是谁,却很确定她穿的是件黑色套装。我们想追查她的下落。你认为那个女人会不会是你太太?”

克拉克先生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不会。她从来没穿过黑色套装。”

“那她当天会不会穿着什么黑色的衣服?”

“不会。她穿的是有花纹的罩袍。”

“你口气很肯定。”

“她每天早上都是穿着那件衣服做家事。在家事做完之后,她才会换上其他衣服。星期天除外。。她星期天不做家事。”

黑尔点点头。“每天早上都穿同一件?如果弄脏了怎么办?”

克拉克先生蹙眉,为这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满头雾水。“她还有另外一件,是淡蓝色的。不过我确定在案发当天,她穿的是有花纹的那一件。”

“那她在案发后是穿哪一件?”

他紧张地舔舔唇。“我记不得了。”

“是淡蓝色那件,对不对?而且我猜此后她一直穿着那件淡蓝色的,直到你或她买了另一件来替换。”

“我记不得了。”

黑尔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她那件有花纹的罩袍还在吗,克拉克先生?”

“不在了,”克拉克先生低声说, “她已经很久没做家事了。”

“那件罩袍哪里去了?”

“我记不得了。我们在搬家前丢掉不少东西。”

“你哪来的时间丢东西?”罗莎问。“海斯先生说,你们是有天早晨突然不告而别,三天后才有一家搬家公司来帮你们搬家当。”

“或许我在搬家前有先将要保留的和要丢弃的分门别类打包,”他有点慌乱地说,“都已经过了那么久,我记不清楚了。”

黑尔抚着下巴。“我们在马丁家花园内的焚化炉找到一件花纹罩袍的余烬,”他平静地说,“你太太指认说当天早晨吉宛穿的就是那件衣服,你可知道这件事?”

克拉克先生面无血色,脸如土灰。“我不知道。”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那些余烬都已拍照存证,而且仔细保存,以备日后若对衣服是何人所有有疑问,可充当证物。我相信,海斯先生应该可以指认那到底是你太太的衣服,还是吉宛的衣服。”

克拉克先生无奈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她告诉我她把那件衣服丢掉了,”他辩解道,“她是说衣服被熨斗烧破了一个洞。我相信了她。她常常会做出这种事。”

黑尔置若阁闻,继续平静地说:“克拉克先生,我非常希望我们能找到充分的证据,证明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你太大杀了吉宛与琥珀。我希望看到你被判刑,因为你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孩去坐牢,而且她还是被你恬不知耻地诱拐利用的女孩。”

当然,他们找不到确凿的罪证,但是他看到克拉克先生被他吓得满脸惶恐,也觉得略感安慰。

“我怎么可能知道是她?我怀疑过——”他的声量大了些——“我当然怀疑过,可是奥莉芙都俯首认罪了。”他可怜兮兮地望着罗莎,“奥莉英为什么要认罪?”

“因为她被吓坏了,因为她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她母亲死了,也因为她从小到大都一直在保密。她以为她父亲会救她,可是他却没有,因为他以为真的是她做的。你本来可以救她的,可是你却见死不救,因为你担心外人异样的眼光。威尔斯跑得远快递公司那个女职员原本也可以救她的,但她也没出面,因为她不想被牵连进去。奥莉芙的法律顾问如果心地善良一点,原本也可以救她的。”她瞄了黑尔一眼。“警方如果能对她的自白有那么一丝的质疑,原本也可以救她的。不过,那是六年前的事了,而在六年前,”她比了个OK的手势,“只要招供就算oK了。不过我不怪他们,克拉克先生。我怪的是你。一切都要怪你。你因为太大令你厌烦,所以和罗伯发生同性恋关系,然后你又勾引性伴侣的女儿,以证明你自己不是他所想像的性别倒错。”她鄙夷地望着他。“我在书中就要将你的这副嘴脸忠实地描述出来,也可以借此让奥莉芙无罪获释。我真看不起你这种人。”

“你会毁了我。”

“没错。”

“那是奥莉英想要的吗?把我毁了?”

“我不知道奥莉芙要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也就是让她获释。如果那会毁了你,你也只好认了。”

他默默坐了许久,手指颤抖着扯动西装裤的榴痕。然后他似乎忽然做出了决定,望向罗莎, “如果奥莉芙没有认罪,我或许会说出来的。可是她已经认罪了,所以我和其他人一样,以为她说的是真的。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让她再关太久吧?如果她能在你的书出版前出狱,我相信可以让你的书造成轰动,对不对?”

“或许。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眯起眼睛。“如果我现在提供你证据,让她可以更快获释,那你能否承诺在书中不要提及我的真实姓名与地址?你提起我时,可以用奥莉芙称呼我的路易士先生这个名字。你同意吗?”

她淡然一笑。这个人渣真是不可思议。当然,他的姓名不可能隐瞒得住的,可是他似乎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更何况,警方也一定会公布他的姓名,至少会说他是克拉克太太的丈夫。“我同意。只要你提供的证据能让奥莉芙出狱。”

他站起来,由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走到柜子旁拿起一个瓷盒。他将瓷盒的锁头打开,掀开盖子,拿出一包用卫生纸包着的东西,递给黑尔。“我们搬家时我找到的,”他说,“她把这个藏在她的抽屉最隐秘处。我发誓我不晓得她是怎么会拿到这东西的,不过我一直担心,琥珀一定拿这个来莫落她。她经常提起琥珀。”他模仿比拉多①洗手的模样。“她说琥珀是魔鬼。”

黑尔将卫生纸打开,望着里面包着的物品。是一个银手镯,饰着一张小巧可爱的银椅子,上头刻的“你是天堂”已因出于盛怒的累累抓痕而几乎难以辨识。

对奥莉芙有利,让她得以重获自由的证据都已搜集齐全时,都已经快要圣诞节了。当然,仍然有人对此案存疑,也有人会一辈子称呼她为女雕刻家。时隔六年,能证明她无辜的证据已经少得可怜。一副银手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一个老年痴呆症妇人的可怜丈夫出面指认一件被烧毁的花纹罩袍的微小碎片。最后,借着电脑高科技之助,重新检验现场搜证的照片,发现了一个比奥莉芙的鞋印更小,更秀气的血脚印。

没有人知道案发时的实际经过,因为真相被深锁在一个已经失常的脑子里,而爱德华·克拉克又无法,或不愿,透露这几年来他太太说过些什么话。他仍然置身事外,认为事不关己,一再强调他原本虽曾对太太起过疑心,但因奥莉芙已经认罪,故而不再怀疑,他还说会有这桩冤狱,都要怪奥莉芙和警方。最有可能的案发经过,也是一般人所接受的,是琥珀等爱德华及罗伯都出门上班后,便邀请克拉克太太到家里,然后以那副手锅及堕胎的事来奚落她。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纯属臆测,不过至少罗莎就相信,克拉克太太是神智清醒地狠心犯下这件暴行。她动手时一定戴.着手套,而且小心地绕过血迹,没留下太多足迹,可谓是工于心计。不过最狡猾的诡计是她将自己身上的血衣和吉宛与琥珀的衣服混在一起付之一炬,事后还冷静地去指认那件罩袍是吉宛当天早晨所穿的。罗莎有时甚至会想,莫非这一切安排原本就是打算将奥莉芙罗织入罪。如今已无从得悉克拉克太太为什么自己在厨房外拍窗户引起奥莉芙的注意,不过罗莎忍不住要认为,如果她没有先指责奥莉芙,或许奥莉芙便不至于方寸大乱,也可以立刻打电话报警,而不至于在厨房里乱跑,使自己百口莫辩。

① Pontius Pilate,将耶稣判刑的Judea总督。

本案的相关警察单位并未受到惩处。警察局长召开记者会,指出最近警方的办案过程已经更为严谨,尤其对口供的查证更是巨细靡遗。不过他强调,在奥莉芙这个案子上,警方已经采取所有必要措施,以使她的权利获得保障。在当时情况下,认定她的自白书所言属实也是合理的。他借机向社会大众再三呼吁,千万不可破坏犯罪现场的证据。

彼得·克鲁与本案的关联,尤其是他盗用罗伯·马丁遗产的部分,引起社会大众普遍的关切与谴责。有人指控他刻意让奥莉芙入狱,想借机盗用取之不尽的资金;也有人指控他,在应该出面协助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的权益时,他却对她恶言相向。他声嘶力竭地撇清这些指控,辩称他不可能预料到罗伯·马丁日后会因买卖股票而获得暴利,也没料到他会英年早逝;他也辩称,因为奥莉芙的口供与警方所搜集的证剧吻合,所以他也像警方一样对她的自白信以为真。他曾建议她不要开口,所以她想认罪,错不在他。另一方面,他虽然因为诸多罪状而被起诉,若是一般老百姓可能早已银档入狱,可是他却仍获得交保,并信誓旦旦地坚称自己无辜。

罗莎在耳闻他的辩解后,怒气冲冲地带了个当地记者去当街堵他。“责任与义务的问题或许见仁见智,辩一辈子也辩不出所以然来,克鲁先生,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倒想请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如果奥莉芙的自白真的像你所说一般,与警方搜证结果完全吻合,那为什么吉宛与琥珀仍未断气时,她会说镜子上没有雾气?”他想避开她,但她一把揪住他的臂膀。“如果真是她做的,她为什么没有提起那把斧头已经钝得无法砍掉琥珀的头?她为什么没说她在使用切肉刀之前,已经用斧头砍了四下?她为什么不描述和她母亲的打斗,以及她将她母亲的脖子切断前,曾先将喉咙割开?她为什么没有提起曾烧掉衣服?事实上,我倒希望你能指出,奥莉芙的自白中到底有哪一点是与警方搜集的证据吻合的?”

他气急败坏地将她的手甩开。“她说过她用的是斧头和切肉刀,”他厉声反驳。

“这两件凶器上都没有她的指纹。警方搜集的证据与她的自白不吻合。”

“她身上沾满了她们的血迹。”

“没错,克鲁先生,她满身是血。可是她的自白书中是不是曾提及她跌倒滚在她们的血泊中?”

他想闪开,可是去路却被那个随行的记者堵住了。“还有鞋印,”他说,“当时,只采集到她的鞋印。”

“没错,”罗莎说, “那是惟一的证据。也是与其他证据完全不吻合的一项,你却凭借这个证据认定她是个有暴力倾向的变态杀人狂,先认定她有罪,再将她当成精神病患者来替她申请减刑。你为什么从来没向狄兹律师提起,她父亲想帮她洗刷罪名?她经过精神科医师诊断为神智正常,可以提出有罪的自诉时,你为什么不质疑你自己的判断力有问题?你为什么不把她当人看,克鲁先生,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当成怪物?”

他嫌恶地瞪着她。“因为,蕾伊小姐,”他说, “她本来就是个怪物。比怪物更坏,她是个聪明的怪物。你难道就不担心。被你拿来当奥莉芙的代罪羔羊的那个可怜老妇人因为心智失常,无法替自己辩解?你难道就不担心,奥莉芙会不会是等她父亲过世了才说出此事,是否会因而死无对证?你听清楚了,其实罗伯·马丁才是她想找的替罪羔羊——因为找他最方便。他已经死了。不过你却替她找来了个克拉克太太这个替死鬼。”他与她怒目相视。“你挖掘出来的证据确实引来质疑,但也仅止于此。电脑分析出来的照片与精神病的鉴定一样,是否精确仍有待争议。”他摇摇头。“当然,奥莉芙可以因此而获释。法律这几年来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可靠了。可是,她做口供时我在场,我也从一开始就向你说明了,奥莉芙·马丁是个危险的女人。她想侵占她父亲的钱。你被牵着鼻子走,蕾伊小姐。”

“你比她还危险数倍,克鲁先生。至少她不会花钱雇人砸别人的店,威胁别人的生命财产。你是个衣冠禽兽。”

克鲁先生耸耸肩。“如果你这段话见报了,蕾伊小姐,我就告你诽谤,而且你打官司所花的钱,一定比我高出许多。我建议你记住这一点。”

那名记者看着他走开。“他想拿法律专业对付你。”

“那是你的法律,”罗莎鄙夷地说, “如果知道怎么利用,或有足够的钱聘人帮你利用,我也能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

“你不会相信他关于奥莉芙的论点是真的吧?”

“当然不信,”罗莎忿忿不平地说着,也听出他口气中的半信半疑。“不过至少你已经知道,奥莉芙是在与什么样的人对抗了。如果我们国家认为,在做笔录时有法律顾问在场,就一定可以保障嫌犯的权利,那这个国家就疯了。法律顾问和一般老百姓一样容易犯错、一样懒,也一样会为非作歹。律师公会去年就花了数百万镑来摆平他们的会员所犯的过失。”

那本书预定在奥莉芙获释后一个月出版。罗莎在观海小筑的静谧环境中,运笔有如神助,以破纪录的速度交稿。她是因为楼下的餐厅高朋满座,进食的客人喧哗声太过吵杂,根本无法在人声鼎沸中写作,一时冲动就将那栋小屋买了下来”盗猎人餐厅重新隆重开张,黑尔被渲染成对抗犯罪集团的英雄。他介入奥莉芙·马丁案,尤其在后来为了替她争取自由不遗余力,使他更是出尽风头。罗莎买下观海小筑,他对这个决定鼓掌叫好。做爱时有浩瀚的大海当背景,与盗猎人餐厅卧室外的铁窗两相比较,滋味当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她住在观海小筑比较安全。

黑尔发现,他可以关爱别人,他以前甚至不晓得自己拥有这种能力。那比爱还要深刻,涵盖了所有的七情六欲,由仰慕到情欲,此外,他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会记人忧天的人,可是海斯兄弟已经交保,他难免逞逞不安。他有一天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出其不意地去拜访海斯兄弟。他发现海斯正在花园里逗十岁的女儿玩,·于是当场向海斯提出一个交换条件,令海斯无法拒绝。如果罗莎出了任何意外,他就拿海斯的女儿一命抵一命,残废换残废。海斯或许是由他的眼神看出他言出必行,也可能海斯是因为换成自己也会如此,将心比心,所以同意双方无限期停战。看来,他对他女儿的爱与黑尔对罗莎的爱难分轩轻。

至于艾黎丝,她自认为那本书能付梓,她居功厥伟,甚至胜过罗莎, “要不是我,这本书根本不可能写得出来。”她忙着周游列国,替那本书促销,将那本书当成僵化的英国司法再度受创后已摇摇欲坠的最新范例。这个故事的一个相当讽刺的小小注脚,就是克鲁先生在澳洲找到的那孩子,结果证实不是琥珀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寻找他的行动也立刻放弃。罗伯·马丁的遗嘱中所规定的时限已经到期,他的遗产总额经过克鲁的投资后急遽扩增——如今克鲁已无权过问——奥莉芙已提出申诉,争取继承权,这笔巨款应该归谁仍在未定之天。|http://。yesho。/wenxue/转贴请保留站台信息。'到下页'女雕刻家

21

在一个天色昏暗、寒霜逼人的冬季清晨五点三十分,比狱方向新闻界宣布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女雕刻家步出监狱大门。新闻媒体因几件著名的冤狱获得平反而炒得正热,她要求能避开社会大众的瞩目,悄悄回到社会,她所请获准。罗莎与布里吉修女接到电话通知,匆匆赶来,她们站在监狱外的街灯下,不断移动双脚及对着手呵气取暖。监狱大门打开时,她们笑意盎然地迎了上去。

奥莉芙与她们相拥,并将她们抱了起来。这时只有窝在十码外车中取暖的黑尔看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狞笑。他想起了他仍在警界任职时,桌上的座右铭。“真相的范畴极小而明确,然而错误则是无边无际。”

不知何故,他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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