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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密码-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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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密码》 第二十九章(7)
于是,娇娇决定离开海丰,在她拿到机票之后,便用公用电话匿名给邹涛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谢浦源的阴谋在银行的资金上,她知道邹涛一定能够听懂自己话,紧接着,她放了高民,彻底和谢浦源决裂。
娇娇回到家里,她急匆匆地把一些衣物塞进皮箱,极力抑止住激烈的恐惧情绪,她甚至不敢在家里久留,即便机票是第二天早晨的航班,但她还是决定提前到机场去等候。很显然,她是怕谢浦源派人来追捕她。她换了装束,脸上化了妆,戴上眼镜,然后趁着黑夜,搭乘公共汽车去了机场。她觉得在这危险的时候,哪里人多,哪里就是最安全的。
高民和邹涛分手之后,他开车出了饭店大门,看见饭店门前停着的那辆警车也慢慢地启动,跟在他车的后面。他知道邹涛没有失信,也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高民脚下一踩油门,汽车嗖地上了马路。
天色已晚,路面上汽车已经不很拥挤,道路畅通,高民驾着白色捷达车转身冲上街道,一直朝北向高速公路方向飞驰而去。他从反光镜里向后望去,警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一路压在他的车后,一步不落。这时,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高民把车开得飞快,风驰电掣般地上了高速公路,他在饭店喝了一口娇娇递给他的红酒,虽然这绝对违反了交通法规,但那一口酒还并不影响他开车。他抬起眼睛从反光镜里瞄了一眼跟在他后面的警车,两辆车保持着有效距离,行驶得非常正常,也非常顺利。
高民更加大了油门,他很想快一点到达目的地,快一点睡一个安稳觉。这些日子,他一直生活在焦躁和恐惧之中,每天晚上都是在恶梦中度过。软盘的秘密和王杰一伙犯罪的事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今天当他把这一切都告诉了邹涛之后,当他把钥匙交到邹涛的手里,他突然感到了一阵轻松,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他有着一种迫切的希望,希望明天尽早把软盘交到邹涛手里,再由邹涛转给公安部门,把罪犯绳之以法。他就可以摆脱被追踪的恐惧,过太平日子。
高民的车开得更快了,显然超过了高速公路所限制的时速。他听见后面的警车按了几声喇叭,是在提醒他的车速,高民用脚点了一下刹车,打算把车速降低下来。就在这时,一辆高大的施工卡车不慌不忙在他旁边的车道上同他并肩而行,同时又有两辆轿车快速从后面行驶上来,一辆车夹在了他和警车中间,另外一辆车占据了另外一条道路。高民本想降低速度,然而,就在这刹那间,后面的汽车突然压住了速度,他的汽车和后面的汽车拉出了一大段距离。与此同时,他旁边车道上的高大施工卡车突然加速,在没有显示转向灯的情况下猛然从旁边的车道上并道过来,开到他汽车的前面。高民猝不及防,待他反应过来,再想睬刹车已经来不及了,白色捷达车一头扎在卡车的尾巴上,顷刻分成两截,燃烧起一股火焰,高民当场毙命。前后整个过程不过仅仅只有几秒钟,当行驶在后面的汽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高民已经命丧黄泉。
由于高民的白色捷达车速高达140迈,而另外两辆轿车又压住了另外两条车道上的汽车,当高民的轿车发生事故时,后面的汽车还没有到达,因此,在高速公路上没有引起连环撞车案,避免了一次重大交通事故。
很快,交警就赶到了,孙大宇闻讯也赶到现场,经过勘察,高民身体血液中明显含有酒精,且又超速行驶,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意外交通事故。
高民在高速公路上出事的时候,邹涛从饭店刚刚回家不久,对此事浑然不知。他坐在书房里,把钥匙放在写字台上,宁神注视着它,思索着它身在何处,又锁着什么秘密?
而这时,他突然接到苏航打来的电话,苏航在电话里长久地沉默着,他喂了几声,才听见她断断续续,带着抽泣的声音说:“邹涛,我爱你!”随即挂断了电话,邹涛心里一阵发紧,立刻又把电话拨过去,而苏航已经关机了。
《数字密码》 第二十九章(8)
邹涛手里拿着电话,眼睛看着钥匙,心里涌上了一种不祥的预兆。
《数字密码》 第三十章(1)
三十
邹涛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肘部支在桌子上,双手抱着头,整整一个夜晚都是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脸上毫无表情。
当孙大宇告诉他高民在高速公路上车祸身亡的时候,他目瞪口呆,眼前一片发黑,跌坐在椅子里,脑子嗡的一声,在一瞬间几乎失去了意识。他不敢相信适才俩个人还在饭店里交谈,刹那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这个世界上瞬间即逝。
高民的死对于他来说是个沉重打击,他心里太清楚了,这一切又是谢浦源所为。虽然从表面上看这是一起不折不扣的交通事故,而且完全是高民一人所致,他酒后驾车,且又超速,撞车之前没有任何刹车痕迹。至于大型货车是如何突然加速并线,并且又无显示转向灯,因为后面的车辆被那两辆小轿车压住了速度,与高民的捷达车有着一段距离,所以,没有目击证人。当警察来到现场的时候,大型货车规规矩矩的停在行驶线内,而高民的轿车也规规矩矩地撞在货车的尾巴上,并且大型货车的司机并没有逃离现场,而是非常遵守规定地接受交警的询问,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法规和制度,没有可以提出质疑的地方。
但是,即便是这样,邹涛心里仍然坚定不移地相信,这起事故是谢浦源设计的阴谋。只能说,他的手段的确高人一筹,没有给警察留下任何破绽,而谢浦源的用意也是显而易见的,他要斩草除根,阻止高民与邹涛联手。
然而,谢浦源是如何那样准确,快速地掌握了高民地行踪和计划的呢?邹涛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这在他心里又增加了一个谜团,他想:“自己与高民分手不到两个小时,高民就毙命在高速公路上,谢浦源是通过什么渠道如此准确得知此项信息的呢?知道高民离开饭店的人微乎其微。”他双手抓住头发,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的头要炸了。他使劲地攥着双手,把骨节攥得咔咔直响,他不敢往深里想,也不愿意往深里想,乱絮般的思绪已经把他给折腾得快要崩溃了。
邹涛把眼睛掉转到那把钥匙上。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探究高民的突然死亡。当务之急是要立刻打开另一个保险箱,只有取到另一半至关重要的材料,一切问题才可能真相大白,他才可以掌握强有力的证据。
邹涛整整一夜没有合眼,他双眼一直盯在那把钥匙上,钥匙的颜色不是很亮泽,不属于现代不锈钢的材料合成,样式也有些老旧,绝非目前先进工艺流程制作出来的,但它很厚重,拿到手里沉甸甸的,给人一种牢靠,庄重的感觉。
邹涛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类型的钥匙,但是一时他又想不起来。他使劲地在脑子里搜罗着记忆,把他去过的所有银行一家一家地在脑海里翻转,像翻相片似的一张一张地翻过去,他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两根手指中间都熏黄了,满屋的烟雾,遍地的烟头。
天已破晓,晨曦开始悄悄地在窗前闪烁,邹涛还在冥思苦想中,他的眼睛里布上了血丝,手掌中的钥匙被他攥出了一层汗水,他呆愣着纹丝不动,仿佛成了一尊塑像。
突然,他一掌击在沙发上,倐地站起身来,牙齿紧紧咬在一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香港!马上到香港去!”说完,他一下子疲惫地瘫倒在沙发里,好象浑身的力量都已经消耗尽了。
邹涛一早便来到银行。他直接找到白越峰让他给自己立刻去订一张到香港的机票,他要立刻动身去香港。经过他一夜对钥匙的分析,搜刮遍了脑海里的所有记忆,最后他从钥匙的材料和形状上推测,王杰留下的这另一把钥匙,应该是香港银行的保险箱钥匙,所以他决定立刻赶赴香港,打开保险箱,取出软盘,拿到谢浦源的犯罪证据,追回犯罪分子窃取的银行资金,结束这漫长、复杂、残酷的斗争。
白越峰对邹涛突然要去香港有所不解。他想问,但被邹涛不耐烦地给挡了回去,邹涛发号施令地说:“你别问那么多了,快去订一张机票。”
《数字密码》 第三十章(2)
白越峰看了看邹涛那疲惫不堪的脸色,他脸色暗淡,憔悴,神色紧张,焦急,白越峰知道他肯定又是一夜未眠。
白越峰没有再多言,他转身刚要走,肖永声推门进来,白越峰指了指坐在沙发上沉思的邹涛对肖永声悄声说:“邹行要去香港,让我去订机票。”
肖永声看了看邹涛难看的脸色说:“邹行,您脸色不好,一定要去吗?”
邹涛抬眼看了看肖永声说:“是!”
肖永声看见邹涛态度坚定,也不再多问,他把白越峰推到门边压低声音说:“你去忙吧,这事交给我。”然后,他又提高声音对白越峰说:“告诉大家,高民刚刚出了交通事故,要大家注意安全,不要在工作中议论,要集中精力。”
白越峰对肖永声点点头,但在脸上显露出一丝踌躇,临出门时,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邹涛。
中午,肖永声把预订的机票交给邹涛,邹涛看见机票的时间是下午4点钟,有些不满地说:“怎么是下午的?没有早一些的吗?”
肖永声说;“没有了,怎么?有什么关系吗?这里到香港不过一个小时。”
邹涛看着手中的机票,低声自语说:“到了那里,银行都下班了。”随后皱着眉头一挥手说:“算了,就这样吧!也只好如此了。”
邹涛在匆忙中收拾了东西,除了必备的身份证件,护照外,他只带了两张信用卡,而后他又给在外边开会的扬娟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要火速赶到香港取回另一张软盘,他让扬娟在家里立刻与总行联系。
扬娟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显出担忧,但又没有很好的理由阻止他,软盘总是要取回来的,并且她相信邹涛的判断,另一张软盘在香港,她嘱咐邹涛千万注意安全,人的安全比软盘更重要。
中午,邹涛看看时间尚早,特意去了一趟宝宝的住宿学校,他把宝宝搂在怀里,吻着她的额头,嘱咐她安心学习,并且叮咛宝宝,除了爸爸来接她,任何人来接她,都不要跟着走,无论是谁。
邹涛的心里真的很怕,夏雨涵的事情,使他看到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犯罪分子也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他要特别提高警惕,决不能有丝毫的放松。
宝宝很乖,默默地点着头。自从宝宝得知妈妈病在香港,仿佛一下子长大了,懂事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调皮,但同时也少了许多笑声。宝宝的这些变化,邹涛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整个心都在流血。他不知道有那么一天他如何向孩子把事情说清楚,宝宝将如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毕竟是个孩子,她需要的是妈妈,而不想知道斗争是如何的残酷。
安排好宝宝,邹涛又回了一趟家里,他又重复地嘱咐婉婉,这两天一个人不要到大街上去,婉婉撅着嘴,不高兴地拉着他的手说:“大哥,你可要早些回来,我可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
邹涛摸着她的头说:“我明天晚上就回来,就去一天。”邹涛心里有些酸楚。
婉婉说:“我知道了,有事我会找肖哥的。”
邹涛凝视着婉婉,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毛,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肖永声,他的心里划过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踌躇。
邹涛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坐在座位里,他扎着保险带,眼睛扭向窗外,飞机已经钻进云层,窗外是一片片白云,天的尽头是一缕赤金的红霞。
邹涛想把心绪集中在报纸上,他读了几行新闻,又顺便观察着其他乘客,心想着自己会不会像高民一样已经被跟踪了,他警觉地向四周瞄了一眼,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机仓里很静,有的人在看杂志,有的人在观赏着窗外的景致。他身边靠窗坐的是一个30来岁的女人,她带着几分拘谨,短短的黑发像个镜框,镶嵌着她的脸庞,如果脂粉涂抹得少些,这张脸可能还不错,如今被包在一团面粉里,显得有些干涩,女人直挺挺地坐着,两膝合并,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眼睛盯着自己的膝头,那模样使邹涛想起了《高老头》里葛朗台那没出嫁的女儿。
《数字密码》 第三十章(3)
邹涛斜对面的一个座位是空的,另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由于那个人面朝窗外,邹涛只能看见他的部分侧影,此人方嘴巴,方脸,宽宽的脑门,有点秃顶。他身穿昂贵的便服,白色的衬衣上有精细的花纹,脚上的皮鞋是意大利名牌,看来价格不菲,一只公文包没有放在行李架上,而是放在身边。
邹涛注目打量着他,但就在这时,男人从窗口转过头来,目光和邹涛相遇,邹涛觉得有些尴尬,这样毫无礼貌的直瞪着眼睛看人家,他还是第一次。
男人对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眼睛里射出愉快地光芒,“你好,去香港?”男人主动打着招呼。
“是的。”邹涛简单地回了一句。
“我也是去香港,去做生意。”他拉长了声音,愉快地说:“你去香港是办公事?”他打量着邹涛那一身笔挺的西装。
“一点小事。”
“作家?新闻记者?”他伸着胖胖手指着邹涛,“一看你就是个文人。”他哈哈笑起来,带着一股豪爽。
他开始对邹涛做自我介绍,“我是做女人内衣生意的。你知道,现在女人内衣价钱昂贵,利润可观,并且我也喜欢和女人打交道,做女人生意其中有很多乐趣。”他又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很有感染力。
邹涛也陪着他笑了,虽然他一点也不喜欢他谈话的内容,但男人兴致勃勃地对他说,他也只好陪着。
男人是个话匣子,不说话好象会憋死。此人是典型的推销商,无论什么生意他都说得头头是道,即使他的话是半真半假,讲得天花乱坠。一路上他讲了许多笑话,也不管邹涛是不是要听,爱不爱听。男人的故事并不有趣,大多围绕着女人。邹涛看得出来,他尽管衣冠楚楚,但修养很差。在通常情况下,对这样的人邹涛早就厌恶,不屑一顾,但在目前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他一夜未睡,这时无论是思考什么事情,还是运用逻辑思维考虑下一步的计划,都很困难,因此,男人在旁边滔滔不绝,使他的神经松弛下来。
飞机的机翼剧烈地颤动,邹涛感觉出飞机如雷的轰隆声,仿佛飞机的轮子又和地面撞击在一起,开始强有力地摩擦,机身发生颤抖,颠簸。这种感觉邹涛太熟悉了。一年前,他从新加坡回到海丰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然而,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从他下飞机王杰自杀开始,引发出一系列悬而未决的案情,而且是越演越烈,越来越复杂、越尖锐,你想罢手都不行了,只能针锋相对,一路追查下去。
飞机降落在香港机场,男人和邹涛一起下了飞机,俩个人就此挥手告别,各奔前程。邹涛打了一辆出租车,他坐在后座位上,把手伸到西装内侧的口袋里,又攥住那把钥匙,他看看手表,已经是5点多钟了,银行已经下班。他心里再着急,也只好等到明天再到银行去开启保险箱。
邹涛直接去了饭店,订了房间。这是一间在十一层的客房,迎着大街一扇大玻璃窗,把香港的夜景尽收眼底。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喧闹的城市开始了夜间的繁忙。
邹涛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他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这时,他才想起晚饭还没有吃呢。
他来到餐厅,在靠窗的一张空桌上坐下,要了一套西餐,还给自己要了一小杯白兰地和一杯咖啡,他慢慢地吃着,但当他把三明治放到嘴里的时候,他感觉其实自己并不是很饿,食欲也不是那样好。他放下叉子,端起酒杯慢慢地喝着,扭头看向窗外,外边的霓虹灯汇集成一片斑斓的海洋。
“这里可以坐吗?”
邹涛把头扭过来。
飞机上胖胖的推销商站在他的面前,他依然是满脸笑容,鼓着嘴,伸手指着邹涛对面的空位,眨了眨眼睛说:“真巧,你也住在这家饭店。”
邹涛伸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是很巧,你刚住下吗?”邹涛说。
男人坐下来,招手叫来服务员也要了一套西餐,“是,下了飞机赶去签了一份合同,这才过来,没想到又碰到你,看来我们有缘。”他伸出手,“我叫吕汗,双口吕,出汗的汗。”
《数字密码》 第三十章(4)
邹涛想笑,心想,“用什么字不好,偏偏用出汗的汗,”邹涛和他握了一下手,也介绍自己说:“邹涛。”
看来吕汗是饿了,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后,两眼还不知所措地盯着面前的空盘子。
邹涛又想笑,他喝了一口咖啡说:“三明治是上等货,做得很地道。”
吕汗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吃得太快,也没吃出什么味道。”然后招手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一份三明治。
吕汗一边吃,又一边海阔天空地说起来,他向邹涛探过身子,压低声音说:“上个星期,有个小巧玲珑的女人来找我,向我推销女人内衣,那个女人真是那……”他把手在自己胸脯上比划着,“最后一个夜晚,我请她吃晚饭。饭后,我问她是否愿意到我那里去坐坐,她看着我,一言不发,所以,我立刻说,你们公司的那批订单,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他停下来想增加说话的效果,接着摹仿着女人的声音,“我今晚一定要去你那里吗?”他哈哈大笑起来,“她不上我那里去坐坐,我就不订她们公司的货,如今是买方市场,看她着急不着急。”
男人又狂笑起来,餐厅里几个顾客回过头来看他,吕汗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对刚才自己引来的目光表示歉意。他压低声音,把头伸近邹涛说:“她的身材可真棒,性感得很。”他用下巴对邹涛一挑,“所以,你知道,我喜欢做女人生意。”他用神秘的口吻说。
邹涛装出在听的样子,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放在西装口袋里的钥匙,邹涛为了免得皮包丢失,所以他没有把钥匙放在皮包里,而是随身放在西装内侧的口袋里,他感觉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
“你有情人吗?”他问。
“没有。”邹涛摇摇头。
“怎么会?你这么帅,没有女人?”吕汗也摇着他那方圆的脑袋,仿佛不可理解。
“女人是个好东西,连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何况我们这些凡胎俗子。”他一挥手,“我根本就没打算过这一关。”吕汗又开始讲起他的轶闻,尽管他的故事荒唐离奇,但邹涛还是耐着性子听他在那里云山雾罩。
一顿美餐后,吕汗吃饱了,他拍了拍肥胖的肚子,把冰块放在杯子里又倒上半杯威士忌,对邹涛一举说:“来,喝点这个。”
邹涛望着他手里黄莹莹的液体,举起自己的杯子说;“谢谢!我只喝白兰帝。”
“只有绅士才喝那种酒。”吕汗喝了一口威士忌,他举着酒杯的手指轻轻地转动着杯子,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杯子里的酒,仿佛杯子中有什么奥秘。他把剩下的酒统统倒进嘴里,然后站起身对邹涛说:“我先走了。”转身离开餐厅。
邹涛有点奇怪,适才还有说有笑谈论女人的吕汗,怎么突然走了,邹涛把自己杯子里的咖啡喝尽,又抿了一小口白兰地,两种醇香在唇齿间交替荡漾,别有一番滋味,喝咖啡再配上一小杯白兰地,这是西方贵族的习惯,不知道邹涛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种爱好和品位。
邹涛喝完咖啡,也离开餐厅回到客房,他把西装脱下,并没有忘记把里面的钥匙掏出来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大有“要与钥匙共存亡”的大无畏气概。
他把西装扔到沙发上,走到窗前,打开窗扉,把脸伸到窗外,窗外星移斗转,月亮静悄悄地躲在云彩的背后,好象一场暮雨就要来临了。
邹涛被凉风一吹,精神感到清爽了一些。这时,他已经把那个吕汗给忘记了,那只不过是一个口若悬河,喜欢女人的推销商,旅途中的一个过客。
邹涛打开电视,又给婉婉拨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他看看手表,虽然感觉两眼发涩,但仍然没有睡意。他知道,即便昨天晚上一夜未睡,眼睛早已熬得发红,但他依然合不上眼。保险箱一天没有打开,软盘一天没有拿到手,他一天就不可能睡得安稳。
邹涛倒在沙发上,把西装盖在身上,闭上眼睛,进入蒙蒙眬眬的状态。一会儿,他听见好像有人敲门。他迷着双眼,转动了一下身体,没有分辨出是自己意境中的幻觉,还是电视里的声音。他觉得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人找他,他没有通知香港的任何一个朋友,没有人知道他到了香港。
《数字密码》 第三十章(5)
砰,砰,又是两声,清清楚楚。这次邹涛听得真切,确实有人敲门,他站起身走到门前,声音里带着不耐烦,“等一等,哪位?”邹涛拉开门,惊讶地发现门外站着吕汗。
吕汗左手提着那个公文包,他没有说话,径直走进房间,反手把门关上,并且把门锁的保险锁上。
“你……”邹涛看着他的动作,“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他说得有些含糊不清,目光落在吕汗的脸上。
吕汗点点头,“对不起!我是专程为你来的。”
霎时,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
“这是为什么?”片刻,邹涛发问道,似乎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吕汗摊开双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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