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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死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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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杰把我们带到市公安局的时候,曹柳已经醒了过来,她的那对目光,就象碎玻璃一样扎眼。我跟老七扶着她到了招待室。洪杰让人开了一个房间,然后请了一位女警官看着她。当老七告诉那位女警官曹柳是谁时,那位年轻的女孩登时睁大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问洪杰说:“洪警官,谷队长在哪?”洪杰说:“他正在市委那边,跟上边下来的人碰头。是他要我请你们来这里等他的。”我说:“他怎么知道我们会上沙阳来?”洪杰冲杨石笑了笑,说:“谷队长说了,别人会不会来他不知道,但是杨记是肯定会来的!”

杨石听了,脸上一下子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问洪杰说:“叶菊呢?”洪杰叹了口气,说:“现在最悬的就是菊姐了!她跟孟探风要是回不来,说句难听的话,你们几位都有麻烦!今天我们跟武警兄弟们在沙溪搜索了大半天,都不见菊姐和孟探风的影子!”我跟杨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于是都默然了。

田心冷笑说:“说到这个案件的关键人物,其实还轮不上孟探风!他跟江建人一样,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卒子而已!”洪杰说:“好了,别说这些了。我还有任务,你们先在这里呆着。记住了,在谷队长还没有回来前,你们先不要离开!这是责任,也是命令!别忘了!”说着,他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老七说:“完了!刚想缓口气呢!瞧瞧!这不是软禁吗?!”田心说:“软禁?软禁算是好听的词了!你们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们几个人坐了下来。小吴惶惑地跟田心说:“田姐,咱们这就算进来了?!”田心冷笑说:“小吴,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杨大记者在这吗?!你问她呀!”

这时,外面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人我们都认得,便是昨晚上在沙溪农行招待餐厅和我们一起共进晚餐的沙阳市委余副书记。余副书记笑眯眯地说:“大家坐下,大家坐下。”我们互相打量了一下,发现没有一个人站立起来,于是便都站了起来,除了杨石。余副书记仍旧笑着说:“说了吗!别客气,都坐下,都坐下!”

便都坐下了。余副书记说:“我是沙阳市委常务副书记余弱水,昨天跟大家见过面的。事情是这样的。沙溪镇西门储蓄所的案情复杂化了。在沙阳市委的密切关注下,在公安机关和武警同志们的合力运作下,我们很快就要对这一个案件做出果断的了结!因此,我们要求你们必须同我们合作!”

杨石说:“余书记,我知道你为人严谨。你就别跟我们打官腔了,反正我们都是阶下囚了。你有话直说吧!”余弱水笑说:“事情还没有结论嘛!杨记者,能不能把你身上藏着的郑小寒的日记本交出来?这对整个案件的蠡清是个关键!”

杨石怔了一下,说:“余书记,是谁告诉你我有小寒的日记本的?”余弱水笑着说:“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的确藏有这个本子!”

杨石看了一眼田心,突然笑了起来。她拿出一支烟,在身上掏摸了一下,对余弱水说:“对不起,余书记,借个火。”余弱水身边的一个年轻人马上拿出打出机,要给杨石点上。杨石说声谢了,接过他的打火机,啪地点着烟。她痛快淋漓地吐了个眼圈,然后不慌不忙地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塑料压膜小本子,当着大家的面抖了一下,啪地打燃了打火机,随后将火焰凑在本子下,笑着说道:“余弱水,倘若我一把火将这个本子烧了,只怕你新落座的这把交椅,坐的也不会舒心吧?!”

余弱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正在这时,谷丰收匆匆忙忙地进来了。他满脸的疲惫,眼睛像是两点快要熄灭的木炭。他看到杨石把小本子烧着了,二话没说就扑了过来,一把抢过小本子,将火按灭了,大声说道:“胡闹!”

他将本子小心地揣入怀里,对余弱水说:“余书记,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吧。省纪委的同志还在等着你主持会议呢。”余弱水盯着他的胸口说:“可是,那个本子……”谷丰收笑着说:“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将它保存好!”余弱水扫了一眼大家,矜持了一下走了。

谷丰收坐了下来,点着一支烟,沉默了一会,语气沉重说:“告诉你们一个刚刚得到的坏消息:孟探风死了!”我跟杨石都吃了一惊!因为只有我们俩知道,孟探风的死,对我们将意味着什么!杨石忙问说:“那么,叶菊姐呢?”

谷丰收的眼神颤抖了一下,随即有点木然地望着前面,声音低沉地说:“这是一个不幸的消息!她牺牲了!”我们一听,都呆住了!杨石说:“早上她跟我们分手后,独自追孟探风去了。没想到……”谷丰收长长地拉了一口气,说:“他们的尸体是在今天晚上沙溪的大水退了之后,从一个地下水道中漂到溪边来的。我估计,今天早上他们可能都掉到了那个水道中,而溪水上涨的时候,又将那个地下水道堵死了。叶菊是不会游泳的!不过,被堵在那种地下水道里,会水性也没用。”

我听了,想起自己早上的遭遇,心里凉了半截:自己要是再晚些从水道中出来,那么此时真的就要躺在太平间里了!

我跟杨石明白谷丰收和叶菊之间特殊的关系,知道他此时的心情肯定非常难受。我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谷丰收摸了一把脸,看了看我跟杨石说:“不过事情还算没糟透。沙溪农行的副行长周兰,也就是孟探风的姘头兼同谋,今天下午已经在上海浦东机场被国安部的人逮住了!”

田心说:“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谷丰收神情木然地说:“其实这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周兰早已经把那笔几千万的赃款,转到国外他弟弟的账户上去了!”

我们听了,面面相觑。老七问说:“那个江建人呢?他没跑走吧?”谷丰收冷笑一声说:“他要是跑了,我现在还能出现在这里吗?!好了,你们可以放心地休息一下了!如果你们今晚就要赶回清城,我也不阻拦你们,但是杨记必须留下来!”杨石问说:“为什么?周兰不是已经落网了吗?她掌握的罪证不是可以说明一切了吗!”

谷丰收说:“那是她的事!我们必须审查你身上的毒品的来历!”他顿了一下,微微笑了笑说:“另外,难道你对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不感兴趣吗?!你做了那么精心的策划,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来冒这个险,我想你不会对这个案件的内幕就此罢休吧?!”

杨石听了,双眼登时熠熠泛光,她笑了起来。从昨天早上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这是我头一次见到她笑得这么开心!

42。一篇特稿

9月2日的《清州日报》在第一版刊出了一篇署名为“如玉”的特稿:《高速公路通向何方………曝光“8。14”沙溪特大银行抢劫案内幕》。全文如下:

也许人们会问,一起震惊清州全省的特大银行抢劫凶杀案,是如何跟一道曾经是清州省跨世纪重点工程的“清沙高速公路”联系起来的呢?

9月1日,中共清州省纪委做出重大决定,宣布给予严重违纪犯罪的原中共清州省委常委,沙阳市委书记韩畏农以开除党籍,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的处分,并立即逮捕法办。这个令人意外的决定,顿时在清州省,甚至全国引起了的巨大的震动!人们在欢欣鼓舞的同时,也有些惘然和愤怒。他们需要公正的解释。因为政治肿瘤在到了发作的时候,所有的手术都显得造作了。

联系到韩畏农在这场特大预谋凶杀案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他在近些年来的腐败堕落,最后把黑手伸向被誉为清州省新世纪基础建设典范的“清沙高速公路”工程管理时,我们就不难理解这起罕见的,令人发指的抢劫案所引起的公愤了。

提到韩畏农,稍为关注清州省党政建设的人都不陌生。他曾经是个引人注目的“政界明星”,全国人大代表。人们一提起沙阳,首先就会想到他这块牌子。1982年,韩畏农自清城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后,即放弃了留在省城发展的机会,毅然回到他的家乡,清北有名的贫困县九溪,施展宏图。在从九溪基建局长一直到后来的沙阳市副市长的这十几年时间,他的确是兢兢业业,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地为家乡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他在任上的政绩也是有口皆碑的。但是,在进入沙阳高层领导圈子之后,他的意志开始经受不住汹涌的商业大潮的冲击了,勤俭本色的他开始抵挡不住权利给他带来的魔力了,他开始在日益繁华溢美的物质生活的享受中醉生梦死了。在韩畏农就任沙阳市委书记的时候,虽然他的光辉形象依然出色,但是,在这个带有欺骗性的外表背后,明眼人还是看得出,他已经腐败了。他成了一只用高尚的外表包装起来的经典蠹虫。

1999年,预估耗资上百亿,长达三百多公里的清沙高速公路在经历十年多的争议后,终于上马了。时任沙阳市委书记的韩畏农,兼任整个项目工程的总指挥。在长达三年多的浩繁的工程建设中,在数以万计的劳工,用汗水铺就从省城清城通向沙阳的康庄大道的时候,韩畏农却伙同他的一伙亲信,以及承建项目的清州第三建筑集团的某些负责人,从筹资开始,到工程竣工,利用职务之便,玩弄手段,费尽心机,共贪污了近一亿的工程建设资金。其中,韩畏农一个人就侵吞了两千多万赃款!再加上韩畏农就任市委书记后这些年,通过各种非法渠道所接收的各种贿赂,韩畏农共攫取了三千多万黑钱。

尤有甚者。如何瞒天过海,将这笔巨额赃款悄无声息地“洗”掉呢?韩畏农跟具有海外背景的沙溪农行副行长周兰勾搭上了。周兰略有几分姿色,体态风流,在中学阶段即有放荡行为。她原是沙溪农行行长孟探风的情妇,两人长期姘居,在业务上互为犄角。但是,周兰并不满足于她现有的地位。在她还是农行信贷科长的时候,她就盯上了当时还是沙阳市市长的韩畏农,经过多方穿针引线,两人终于勾搭成奸。周兰通过她的已入籍加拿大的弟弟周竹,在英属维京群岛注册了一家公司,然后再假借这家名称为“枫竹股份有限公司”的名义,在上海一带投资房地产生意,买空卖空。“枫竹公司”注册的时候,实际上是个皮包公司,它的主要功能,就是替韩畏农和他的一伙亲信以及合伙人洗钱。这些人将脏款存入枫竹公司的账户,然后由周竹在上海以外商的名分投资酒店,房地产生意,以及炒股等,再把从中获得的非法收入,转移到国外,作为他们日后潜逃后的归宿花用。这家皮包公司,在短短的三年多时间里,共为韩畏农一伙人洗钱达八千多万,给国家和人民的财产,造成了极大的损坏。

“枫竹公司”投机式的经营活动与暧昧的资产来源,最终引起了清州省委和上海有关部门的注意。就在周竹将他属下公司的资金转移到差不多的时候,今年八月初,省纪委在上海市有关部门的配合下,决定对“枫竹公司的”账目进行清查。面对已经盘空资本的“枫竹公司”的窘境,韩畏农一伙人着慌了。他们狗急跳墙,胆大包天,竟然策划了一起特大的银行抢劫案。

这起预谋抢劫的具体操作过程是:先由沙溪农行行长孟探风和副行长周兰,非法从沙溪银行中挪出七千万固定资金,存入沙阳市建行。再由建行行长岳见秋以信贷名义,将这笔资金汇到“枫竹公司”的账户上,以便让周竹应付省纪委的查账。这笔资金原先拟定在十天内回流,但是,省纪委与省农行临时决定要在8月17日对周兰所在的沙溪农行进行突击清查。这无疑提前宣判了贪官污吏们的罪行!韩畏农一伙人眼看自己的犯罪行为就要暴露,于是铤而走险,孤注一掷,阴谋制造了将不存在的七千万现金存入沙溪镇西门储蓄所的假象,并设计让不明真相的,品质败坏的农行职工黄沙,宋为迟等人抢劫储蓄所,从而引发了一起特大的连环凶案。

这起特大案件,前后共涉及主要当事人二十多位,死亡人数达十人。其中农行职员郑小寒,沙阳市公安局警官叶菊,因公牺牲。案件中无辜被害者三人。曾经被韩畏农视为心腹与学生的九溪市长谢意名,因为涉案,不敢举报,畏罪自杀。案件的枢纽人物孟探风,也在公安机关风驰电掣般的破案行动中毙命。另外,案件的直接策划者之一,沙阳市公安局局长江建人已经被捕,等待他的将是公正的判决。案发后被捕的还有清州第三建筑集团副总裁程学诗,清州省交通厅副厅长魏仁乡,沙阳市常务副市长李玉田,沙阳市计委主任张作梁,沙阳市建设银行行长岳见秋,沙阳市城建规划局局长韩天官等人。

我们悲愤地在此列举出这一堆贪官污吏,甚至是刽子手的名字,是想提醒人们,邪恶往往是用正义的外套来包装的。外表越是高尚的,越具有欺骗性!权力本来是一种平衡的力量,但是它的落重点,经常倾向于人性中邪恶的一面。联想到“8。14”特大凶杀案前后的重重关节,难道不发人深思吗?!在这起凶案中,那些操纵者们的用心和手段,不可谓不丧心病狂!他们利欲熏心,完全丧失了人性,党性,是彻头彻尾的败类!这个犯罪团伙的行为,决不会是孤立的。它的背后,是不是还有更大,更危险的势力,至今还逍遥法外呢?!天网恢恢,未必疏而不漏!

今天,成千上万的车辆每日川行于“清沙高速公路”之间,省城与清北的距离拉近了。然而,一条本来应该是造福于民的高速公路,却因为一批蛀虫,使它蒙上了不光彩的污点。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只要这条高速公路上还有大大小小的蠹虫潜伏着,还在不停地吞噬着不稳定的路基,那么,这条高速公路的崩溃,必将难免。这决不是危言耸听!

43。请柬

三个月后,我收到了一张结婚请柬,是老七邀请我去参加他的婚礼。

我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收到请柬后,我就打了个电话给他,想核实一下新娘到底是谁。不出所料,新娘果然是曹柳。

我叹了口气,问老七说:“哥们,徐南找你麻烦了吗?上次回来后,我跟他打了一架。我没输,他也没赢。”老七说:“我让他痛揍了一通,主要是想让他解解气。他也不容易,对不对?后来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就放过了我。”

我告诉他,徐南上个月已经结婚了,他一定要抢在曹柳之前结婚。像他这种人,实际上脆弱地只剩下面子了。

老七开始变得絮絮叨叨的了。他说曹柳得了精神分裂症之后,住进了5号医院。她在医院的那些日子里,他每天都守在她的身边。她神志清醒后,就哭着要嫁给老七了。老七说:“这些日子我忙得要死,主要是买了房子后,急着要装修好的缘故。曹柳是个挑剔的女人,我是在半个月前跟她去领了结婚证后,才发现了她的这个毛病的。她对住房的苛求,几乎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步。首先,她要求我们的房子一定要选在清江边上,因为她喜欢水,也喜欢风。其次,住的楼层一定要高,她不愿意住的地方有被圈起来的感觉。好不容易满足了这些条件,她又提出房间的布局,必须简练,但是又应该有情调。我问她需要什么样的情调?你猜她怎么说”

我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说?”

老七说:“她告诉我,这事你自己去琢磨。什么话!你看,这么一琢磨,我差不多只剩下了半条命。所以,麻子,结婚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在这上面花心思。一个字:烦!我有时在新房子里看着建筑工人们在摆布各种材料的时候,心里就想:他妈的,(奇*书*网。整*理*提*供)说婚姻是围城,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说是碉堡好像更贴切一些,大家为了一个任务和目的守着,不让外面的人冲进来,没有逃跑的余地,等待着无关紧要的道德表扬等等……,麻子,一定记住我的忠告!”

老七说他们这次结婚共花了将近一百万。这笔钱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老七其实比我以前想象的还要富有,虽然他极力辩解说,他的财产大部分是他的快要过门的媳妇曹柳带过来的。这位自称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是这样结束和我的谈话的:“麻子,结婚就意味着自立。从前我们散淡不羁的日子,该结束了。以后咱们你是你,我是我!”

我想,老七能跟曹柳穿上一条裤子,很多因素都只能归结于缘份。其实缘份图的就是简单两字,它省去了诸多不必要的扭扭捏捏的细节。老七和曹柳在这方面做出了榜样。至于他们能不能守得住他所说的那个碉堡,则是另一种缘份了。

我自从沙溪回来后,精神一直萎靡不振。先是不出意外地挨了台里一顿批,不久之后却又莫名其妙地被提升为新闻部的副主任,让我在受宠若惊的同时,又忧心忡忡。做了小头目后,就不能睡懒觉了,就不能无所事事了,还得不苟言笑什么的。用老七的话说:烦!

一天碰到了徐南,他告诉我说,老王也要结婚了,正在上窜下跳地张罗着。我问说:“新娘是不是省农行的?”徐南说是。这也是我意料中的事。不过仔细琢磨起来,田心跟老王虽然不是最理想的,但却是最合适的。

徐南说:“麻子,你呢?真想吃一辈子食堂的饭?”

其实,这些日子来,我一直都在牵挂着杨石。我除了看到她用“如玉”署名在《清州日报》上发表的那篇特稿之外,再也没有了她的讯息。好几次我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是到了最后一秒钟又都取消了这个念头。我觉得,在那次采访经历中,是她欠了我的,应该是她先找我才是。我觉得我的矜持是必要的。再说了,现在我找到她又有什么具体的意义呢?让她兑现当时她在发廊中许下的她要嫁给我的诺言?这显然是很可笑的。

不过,我仍然时常地想到她。我告诉自己说,这种念头只是出于对她的好奇心,我对她根本就没有发自内心的好感的。她是个不可捉摸的女人。但是,每每想到在沙溪的那次跟她肌肤相亲的激动的时刻,我都忍不住地感到阵阵的颤栗般的难受。我似乎还闻得到从她嘴里呼出的热气,躁动的胸脯,凄迷的眼神。这种记忆,让我心神不安。

尾声

那天早上,我正在酣睡中,手机响了。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了看,心里正骂着谁这么缺德,但是我一看到那熟悉的手机号时,我的心差点就要掉出来了。是杨石打来的手机!

我立马翻身下床,调理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然后打开了手机。我听到杨石说:“麻子,想没想我?”

我愣了一会,很坚定地说:“想!”

杨石笑了起来,说:“我也是。我下午五点要飞往香港,你想不想和我见上一面?”我摸着一支烟点着了,说:“在什么地方?”杨石说:“你刚起床吧?你现在想吃什么?”我说:“一碗热面条。”杨石说:“好,我在你山下等你。”

我到了山下,杨石已经在那里了。我们找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馆,杨石要了两份牛杂面。我们面对面坐着,我发现杨石的脸色似乎比三个多月前要苍白,而且她的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定。我笑着问她说:“怎么突然就想起要见我了?”

杨石笑着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是不是觉得我骗了你?还是因为面子?”我说:“可能主要还是因为面子吧。对我来说,自尊虽然空洞,但是不能没有。因为我活得只剩下面子了!”

杨石说:“有个面子也不错。麻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我说:“你是不是想听我告诉你说,你的那篇特稿写的挺带劲的。或者是我爱你什么的?”杨石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既然这样,我的心情就轻松一些了。我想问你几个感兴趣的话题。第一个问题是,你当时带着的那几支香烟,真的是毒品吗?”

杨石说:“是的!”

我叹了口气。杨石接着说:“那个烟盒是我从郑小寒家里的抽屉找到的。郑小寒在她的笔记本里记着,那个烟盒是她被害前几天,孟探风来她家找她谈话时,忘了拿走的。”我说:“怪不得孟探风当时一见到你拿出来的烟盒时,那么上火着急!他看到那个烟盒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知道自己的玩艺儿露馅了!”

这时面条已经端了上来,我把桌子上大半瓶的辣酱都倒入碗中,搅拌了一遍。杨石看了,呆了半晌。我笑着说:“这家店的老板最害怕我光顾,他说我每次吃的辣酱和醋还不够他赚的。………我想弄明白的第二个事是,杨石,你是怎么把郑小寒的生身母亲,也就是那个林知青弄死的?”

杨石吃了两口面条,放下筷子说:“她后来染上了毒瘾,是在戒毒所里自杀的。不过,她第一次使用的毒品,是我提供的。李不凡将他送进戒毒所后,就再也没去看她了!”

我把面条高高地吊起来,盯着她的眼睛说:“你通过这种手段来报复她,是不是很有快感?”

杨石说:“你错了!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觉得恶心!”

我把面条放回碗里,说:“我也觉得恶心!

杨石说:“麻子,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都可以答应你。”我想了想,笑了笑说:“算了。我想要的,你没有!”

杨石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我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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