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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酒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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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瑜这个人阴阳怪气的,有一点心理不正常,文娟你可要小心点,不要给他缠上。”

写字楼的思丝就这样跟她说过。

可是冯瑜还是缠了上来,而且紧追着她不放。

如影随形,不胜其扰。

后来文娟与易明相亲会面,这么快就决定结婚,部分原因是她想摆脱冯瑜。

易明不知道文娟婚前的事,他也没有见过冯瑜。

冯瑜何时去的易明服务的公司工作?对于一个旁人没有防备而又带有敌意的人,易明的处境是否危险,这很大程度上在于冯瑜本身对文娟有没有忘情。

他为何去宏达公司工作,是机缘巧合还是蓄意的预谋?

文娟听说过有一种噬血的动物,会追随猎物的气味前行,一到有利的时机便会一扑而上,咬住敌人的咽喉,直至对方气绝而亡……

动物的兽性反映在人的身上,兽性的狂野和人类智慧相结合的结果,其危险性就更可怕。

它会令你防不胜防。

假如那个人就在你身边——

但愿她没有听到冯瑜来到易明服务的地方工作,但愿她没有早就认识了冯瑜这个人。

但愿她今天不用与冯瑜见面。

当然那所有的期望都不可能实现。

她竭力抑压自己的厌恶情绪,如大卫所说的:“要了解冯瑜在易明死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就必须由你亲自去做。”

是的,必须由她亲自去做,冯瑜只愿意接近她,唯一可以了解真相的人,只有她自己!

若冯瑜是清白无罪的,这一次算是朋友聚旧。

假若冯瑜是凶手——

掌握破案的要诀就在她这里。

“刚刚走开的是你的新男友吗?长相还不错。”冯瑜说着。

只是一般的客套话,还是一种试探?

“普通的朋友,我在伦敦读书时的旧同学。”文娟淡淡地说,声音也是倦倦的。

冯瑜的眼睛亮起来了。

“普通朋友吗?我以为——”

不用往下听她也知道,这个饵,对方吞下去了。

只是,她有点焦灼地想到,布置这一条鱼饵,到底有没有用处。

十一、无功而还

世事往往是这样,当一件事还是计划的时候,它只存在于你的脑海中,即使经过千万趟深思熟虑,认为是完满了,在付诸行动之前,你还可以更改修订,甚至可以全盘取消,不将之实行。

因为那时候,计划只是一种抽象的东西,与其他的人没有关连和影响,人的脑袋时常会思考,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想法而已。

但是当你开始去实行了,脑海里的东西变成行动,有了人手调动,介入了实际事务,想法就不纯然是一个想法,而是走上了一部开动了的列车,这时控制你行动的就不是你自己,而是这部发动了的列车。

只有向前行。

只有把已经开始进行的计划继续下去。

此刻文娟正是这个心情,这种体会。当初丈夫易明去世的时候,凭着不相信丈夫会自杀死亡的一股信念,她决心查个清楚。

其实那时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持她那个想法。

后来与许子钧的相遇,又认识了大卫,她知道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事实,易明堕楼之前收到了财务公司借出的一百二十万元,这笔钱足够填补亏空的数额,在这情况下,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寻死路。

而且还有另一个问题,那天易明签收了的一百二十万元不翼而飞,这样更证实了易明的死有第三者介入。

易明更不可能是自杀。

没有人证物证的凶杀疑团,表面上天衣无缝的一宗杀人凶案,就只有她、大卫和许子钧三个人知道。

当然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杀害易明的凶手,那个人最清楚,比他们还要清楚。

但是那个凶手在哪里?他隐藏着,藏得又深又密。大卫说得对,假若真有这么个凶手,这个凶手也必会在暗中窥视着他们。这是一个困难而危险的追凶行动,可不像她往日所看的侦探小说——局外与局内感受到的经验有很大的不同。

这已不是考虑停不停止的时候,而是要继续进行下去。犯罪者不可能没有留下犯罪的痕迹,她和大卫走进易明过去认识的人中,许子钧在易明生前服务的公司任职。她有这种感觉,他们正一步步地走进事件的核心。

这时候,已经不容许她退下去了。

要锲而不舍地追究下去,就必须付出代价。

现在,她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与一个她很讨厌的人共进晚餐,而且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一脸欢容的样子。

“那天,当你答应我的晚饭邀约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冯瑜在座位上看着她说,“直到你刚才出现了,我才真正相信我约到你出来了!”

“答应了的事我一定做到,我也不是这么难邀约的吧?”

婉约一笑,加上这样一句柔媚的答话,文娟觉得自己的表现尚算成功。

实际是,大卫几乎要送她到餐厅门口,还给了很多鼓励,她才下定决心走进来的。

她很害怕接近冯瑜,害怕与他的眼睛接触。

冯瑜干涩的脸孔倒是修饰得干净整齐,腮上刮胡子后的青印,使他看上去有种阴骘的形格。

最令人不敢正视的是他的一双眼睛,里面露着亮光,以前思丝所说的“狂”。

冯瑜性格执拗,行动上也令人难以捉摸。

那天在卓坚别墅,冯瑜乘着大卫走开的机会来到她身边,提出了这个晚上的邀请,当时她答应下来作为权宜之计,到真正要赴约的时候,心里却又犹豫——

与易明结婚前,她工作那间写字楼的同事兼好友思丝说,冯瑜这个人喜怒无常,这晚她可就领略到了。

那场面叫她万分尴尬,从来没有这种经验的她,脸上火烫烫地红,幸亏是晚上,又是灯光并不光亮的餐厅卡位上。

那时候,假若可以走的话,她早就离开了。

事情的起因是一块牛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必要大动肝火的。

实则是餐厅的待应犯了一个小过失,把冯瑜要的三成熟牛扒弄成了五成熟。

冯瑜把餐台一拍,快得她想也没想到地站了起来。

“厨师呢?厨师在哪里,快给我叫厨师过来!”他大声地呼喝,脸色变得铁青,眼露凶光。

文娟骇然地张着嘴,他这意想不到的发作,使她呆住了。

一个人内心怎样,从眼睛就可以看出来。

这时她知道几年没见面的冯瑜并没有改变,还是那么容易发怒,这么一件小事就表现得那样没涵养。

假若他恨一个人时会怎样?

厨师过来,餐厅的侍应领班也过来,声声道歉答应更换,这件事才算完满解决——

但是文娟却觉得非常难过。

她那时真是坐立不安,不敢看其他人望过来的眼色,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钻进去。

假若不是还有事要打听,她早就抽身离去,不再逗留。

她怎么也想不到,厨房换过来的牛扒,冯瑜吃得很安然。

“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刚才做得不对,一般人的做法就是忍让,大事化小,表现泱泱大度。我对事物的看法不是这样。”吃毕牛扒,冯瑜很认真地跟她说,“来餐厅进餐,顾客要得到良好的服务,这是消费者的权益,我只不过是保护自己的权益,并没有做错。”

文娟虚应地笑着,这时候她看到的不是冯瑜餐桌上的牛扒,而是那个与冯瑜有争执的女同事桌上的礼品盒里的死老鼠。

“对事物的看法和做法,各人不同,”她总算找到了应对的话,说得又婉转又很体谅对方,“有时某些人表现得比较直接,而另一些人的表现就比较间接……”

她不可以走的,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气氛总算恢复了过去,没有她起初感到的僵硬紧张。

最后她把话题引人易明堕楼那个晚上,向冯瑜询问,那天晚上他离开公司后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小心地提出问题,也很婉转地问。

她要看冯瑜的反应,要看他怎么说。

她的眼睛与冯瑜的眼光对上了!

第一次,冯瑜望她的眼光里没有恋慕之色。

甚至有一些冷酷。

就像是说:“我都知道你会有此一问——”

“你问我,你丈夫堕楼那个晚上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吗?要回答你这个问题,我要先叫一个人进来,由他告诉你,最是适当。”

冯瑜说完便起身离座,到餐厅门口带了一个人进来。

进来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干瘦的个子,一张黑脸布满风霜。

老年人身穿蓝布衣服,手里拿着一本蓝色的本子。

老人走到文娟面前。

他把本子揭开,恭敬地送到她眼前。

老人说:“小姐,我是冯干,冯瑜是我的堂侄,是他申请我来香港的。八月三十一日那天我到香港双程探亲,通行证有我的入境日期,我的堂侄下班后到火车总站接我去了,千真万确,我可以为我的堂侄作证——”

言词切切,差不多要跪下来。

“你干什么呀老伯,你——”文娟结巴地说,阻止着老人向她身上挨去。

老人没有理会她,只把手中的蓝色证件一直向她眼前推。

文娟的话他根本不听,她也阻止不了他。

打从老人进入餐厅的那一刻起,直到老人这篇恳切的讲词,都是那么富戏剧性。

“这是干什么呀,你们这算是干什么——”文娟手忙脚乱。

意想不到的结局,把文娟难住。

而此刻,她只见冯瑜撒手不管的背影。

那件白衬衫支撑着他那干涩的直板板的身体。

是那样的拒人千里,冷酷无情。

十二、曙光初现

原本计划周详的事,想不到就这样结束。

“与冯瑜那天晚上的晚餐约会,就这样惨败而回!”

文娟向大卫和许子钧说着那晚的遭遇。

他们在文娟家里,再一次提及易明的事,已经是两天之后。

那惨败的经验,是因为她不知道怎样去收拾局面。

“原本是有目的而来的,冯瑜把那个来香港探亲的老人召来餐厅的一招,把我弄至一败涂地,根本就无法招架。”她说,“最惨是那个刚从国内出来的老人,对于我调查他那受嫌疑的堂侄的事既惊且惧,那慌失失的模样,使我不忍再说我怀疑他的堂侄杀人。”

最后她还得想法子劝服那个老人,一再地保证她问的那件事与他的堂侄无关,老人才肯离开。

“你们说,我当时惨不惨?”她把事情的经过说完后,嘟着嘴以这句话作结。

仿佛当时的委屈气还存在脸上。

大卫把眼光移开,虚咳了一声。

“依你的话看来,冯瑜这一招无疑不简单,也叫我们意想不到。”大卫说,“这样说明他心中有数,早就料到你迟早都会找着他,于是把你提出的疑问的答复和时间证人预早准备好,向你交代易明的事与他无关。”

“他怎么知道我会去找他?这样着迹的表白,岂不相反地把自己暴露了?俗语所说的无私显见私嘛!”

“那也不一定,换句话说他也在为自己洗脱嫌疑。”大卫看着文娟说,“我们看每一件事,都要在那人身处的位置上看。冯瑜的处境就有这个问题,你的丈夫意外死亡,依照常理你会怀疑谁?他过去追求过你,现在又与你丈夫在同一问公司工作,怀疑面自然会落在他身上,他有很明显的动机。”

他沉思着说:“太明显了反而令人觉得不真实,再愚蠢的罪犯也不会在这样明显的情况下出手。”

“你是说,没有可能是他?”

“我可没那么说,目前还不能肯定。我们需要时间去找多一点证据,才能够证实他到底与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电视机的声音传来,文娟和大卫抬头望去,这才发现许子钧没有加入谈话,他现在还索性扭开了电视机。

大卫和文娟互看一眼。

许子钧最近沉默了,这个变化他们两人都察觉到。

为何会有这个变化,他们不知道。

只知道许子钧没有以前那么爱闹爱说话,与他们之间仿佛有了隔膜。

这种隔膜从何而来?

就像现在,他们在讨论著案情,他却在看电视。

大卫叫他:“你不发言?没意见吗?”

他说:“没什么,要说的都给你说了。”

头也不回,眼睛就只管望向电视机。

大卫微微一笑,他开始知道许子钧生什么气了。

心里也有些许内疚。

人的情绪是有起伏波动的,他太忽略朋友的感受了。

他走过去,与许子钧并肩坐着。

“电视很好看吗?做什么节目?”他的手搭在许子钧肩上,就如他们过去一起追看喜爱的球赛转播一样。

学生时代的日子,无忧无虑的黄金岁月。

成长后,当然有很多问题要面对,例如社会层面的扩阔,婚姻,朋友间的友情考验……

这不是一场足球赛。体育赛事是雄性以登峰造极的力量,向体能技术的极限挑战。

电视荧幕播放的是另一回事——

“现在正播放着访问节目,”许子钧望着荧幕说,“港台摄制的特备节目。”

“这是什么人呀,半男不女的。”文娟也注意到了。

荧幕上,节目主持人访问的对象,是一个穿着奇异服饰的人,文娟说得对,那人半男不女地忸怩作态,举止动作比女性更像女性。

被访者的脸部被濛镜遮着,像那些不愿意以真脸目出镜的被访人士一样,这样处理可以保护出镜者的私生活不致被公开。

“这个节目是港台制作的‘人生百态:心路历程的探索——同性恋者之声’。”许子钧解释说。

对于大卫和文娟终于了解到他的感受,走过来与他一起看电视,他是体会到这份友情的。

心情也就没有那么恶劣。

与荧幕上的被访者相比,他在生活上得到的东西起码比“她”多吧。起码,他是正常阳刚男儿,不像那人生活在幽暗中,躲在生活的阴暗面,为了躲避世人的嘲讽目光,违背了个人的天性,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我们一向受人歧视,但是我们也有自己聚会的地方。”被访者很坦率地回答节目主持人的问话。

“每当日落之后,维多利亚海港被霓虹灯照亮,漆黑的天。空染上一片暗红,我们便恢复本来面目,从四面八方涌向我们聚会的地方——一些专门为同性恋者而设的酒吧。”被访者搔搔耳后,用带有感情的声音说,“那些为我们而设的酒吧,灯光很昏暗,很有情调,在那里我们毋需顾忌,与蜜友默默相视,喁喁私语。每个人都有一个或者一个以上的蜜友,在那里我们不会寂寞,心事也有人了解……”

“太难看了,我们别要看了吧?”文娟征询大卫和许子钧的意见说,“虽然这样的人值得同情,但是那打扮举止还是太难令人接受,大违反自然了!”

以女性的身份看一个侵占了女性的领域的男人——即侵占者,其别扭与造作的姿态,其实并不代表真正的女性,只是一种歪曲。

正是这样才叫文娟最受不了吧?

大卫和许子钧齐声说:“我们也不想看了,关了吧。”

文娟以她女性的身份去看。

他们则以男性的角度去看,同样感到碍眼,就如同奇%^书*(网!&*收集整理文娟所说,太违反自然。

一群可怜的人,第三类人……

被社会遗弃,日落之后涌向他们的酒吧,在那里他们找到同伴,在那里他们才可以找到自我。

电视节目不看了,但是刚才所看到的,生活中的畸型现象,在文娟和两个朋友心中留下的阴影,竟历久不散。

气氛有点沉闷了。

这时许子钧说话了,他显然是经过再三的考虑,才决定说出来的。

这一句话,却令大卫和文娟听了大感惊异,跟着便笑逐颜开。

许子钧说的其实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他说:“我认识了一位女孩子,她的名字叫郭家慧——”

十三、突击家访

宏达公司的会计主任郭帆,正讶异地看着前来他家里拜访的两个客人。

“我的丈夫易明在公司堕楼身亡,他生前在公司里服务,承蒙各位相助,我这次前来拜访,是代替亡夫向对他工作上诚意帮助过的同事致谢——

文娟穿着素淡的衣裙,向接待她的郭帆主任低头致意。

大卫陪同她来。

虽然感到意外,郭帆还是把他们迎进了屋内,吩咐妻子佩琳备茶。

即使是匆匆一瞥,大卫还是看到郭帆的妻子脸露忧虑之色。

“阿明的事我也感到很可惜,他年轻有为,正是前途远大之时,没想到遭逢这个变故。老实说,他的事情传出后,我和公司里的同事都感到意外,因为事前没有一点迹象。他实在是太可惜了!”

郭帆请文娟和大卫坐下后,很惋惜地说。

安慰堕楼丧生同事的妻子,对于郭帆来说是份内之事,他的语气也很真诚。

“阿明的事是他自己想不开,其实他这个人太懦弱了,有心事应该回家跟我说,虽然未必一定能够解决得了,多一个人商量还是好的。就是不能跟我说,与我商量一下也好。据阿明生前说,公司的同事之中,因为经常有接触的关系,你是对他最好最关照的!”文娟边说边注意着郭帆的脸色。

郭帆的脸色倒没有什么变化,他叹了一口气,苦笑说:“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人都已经过去了。公司的同事之间,因我们的职务上有关连,阿明是与我最谈得来的一个,他不应该这么早死。”

“你说易明堕楼那天,事前没有一点迹象,他怎么会自杀的呢?一般来说,有事解决不了而闷闷不乐的人,别人一定会看得出来,会不会警方说他自杀,其实是一场误会呢?”大卫在旁边插嘴说。

“既然警方这样说,我们也都相信警方的判断正确。”郭帆对大卫的说词很不以为然,他说,“易太太失去丈夫的心情大家都很了解,但是也不能说阿明的死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呵!”

这句不客气的话刺伤了文娟,她看着郭帆,正要开口说话,大卫阻止了她。

大卫笑了一下,态度十分平静,完全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说:“是不是咎由自取还不知道呢,但还有一个情形,就是易明向文娟透露过,他向财务公司借了一百二十万元,现在这一百二十万元不翼而飞,谁要是得到这一百二十万元的横财可好用呢,况且已经死无对证了——”

他行个险着,借用死者的名义说出一百二十万元之事。其实易明并没有向文娟透露,这些全是他、文娟和许子钧三个人的推测。

他在这时候放出这个消息,是要看郭帆的反应。

这是大卫和文娟来郭家之前就计划好了的。

但是这个计划被全盘打破了。

客厅隔邻的一个房间传出一声巨响——碰门的声音,跟着一个短发女孩冲了出来。

“爸爸!”短发女孩冲出来大声叫道,一点也不理会客厅里有客人。

文娟失望至极。

本要看郭帆的反应,就是因为这一刹那所有人的焦点——包括大卫和文娟的在内——都向着那个女孩,于是郭帆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就被忽略了。

虽然看不到郭帆在女孩出来前的反应,却看到在她出来以后的。

郭帆脸色沉下来。

“干什么大声叫嚷,看不见这里有客人吗?!”他大声斥责,着令急急跑出来的妻子佩琳把女儿拉进去。

“现在的孩子真不像话,以前我们那个时候,家里若有客人,我们气也不敢粗着喘,哪里像现在,女孩子家,连礼貌也不懂!”郭帆连声叹气。

女儿进房间去了,但是她留给客人没有家教的印象,肯定十分恶劣了。

父亲只好代表女儿向客人道歉。

大卫很有兴趣地看着。

对郭帆因女儿冲撞了客人而懊恼,他表示同情。

“现在的孩子较反叛,这与社会整体的变化有关。”他以教师的身份劝解,“以前的社会结构较着重家庭,着重对家庭的服从性,孩子对父母亲的话不敢拂逆,现在则注重社会的群体性,孩子较有个人的看法,趋向于自然发展……”

对于刚才提及的易明收到那笔钱的事,他一点都不提。

仿佛完全忘记了。

他向文娟示意。

文娟了解他的意思,别人家里发生了事,他们也不好再逗留了。

向郭帆告辞后,他们走到街上。

到了外面,文娟抱怨着说:“我们这次什么也打探不到!”

大卫却笑着。

他说:“那是你的看法,我却看到了很多问题。”

“你说什么?看到了很多问题?”文娟嘟着小嘴说,“我和你在一起的呀,为什么你看到的我看不到?”

对自己的反应不及大卫的快,她感到很不满意。

娇嗔的神态,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很有趣,很不能令人相信是不是?”大卫逗弄着她。

最近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初认识时的拘谨,这样的开玩笑经常都会出现。

文娟追问他看到了什么问题,他收拾起笑意,严肃地说:“我看到了阿钧告诉我们的问题。”

聪颖的文娟立即领悟了。

“你印证了我们的怀疑?”她说,“这么说,我们这次没有白去?”

“当然没有。”大卫说,“这次家访证实了三个问题:第一,郭帆确实有嫌疑;第二,郭帆家里的确有了一笔来历不明的金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郭帆将这笔金钱极力掩饰。”

许子钧告诉他们的,他认识郭帆的女儿郭家慧,家慧还跟他说过,他们家里的经济状况最近突然好转,平日舍不得买的东西都买回来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许子钧在宏达商业大厦工作,大厦的看更有叔向他透露过,易明去世的那个晚上,郭帆下班了,但是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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