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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诡谈I-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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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我不敢想象那是什么,只能连忙的移开,用力的扯着自己的绷直的头发。那个拉着我头发的力量越来越大。扯得我头皮一阵生疼。
比力气我是真的比不过她的。我见过她吃林纪头发时的样子,为什么换成我的时候,她非要用扯这么激烈的方式呢。若是像对待林纪一样的只是趴在肩头慢慢的啃,那么我便会没有疼痛感,我便有足够的时间来想办法。
“你害死我,就不怕凤辰找你麻烦?”我急中生智叫了这么一句。
女鬼的手稍稍的顿了顿,但没过几秒,她又开始扯,而且还沙哑着声音闷闷的说道:“香,好香呢。”说完我便感觉到后脑勺一阵阴冷袭来,她似乎是贴上了我的头发。
我浑身一僵,紧接着我便听见了“咔咔”的咀嚼声,她真的开始直接吃了。然而我念了那么久的地藏王也不见效,此时我脑子又都是那个“美无度”的少年凤辰,于是想也没想扯着嗓子便开始大声的叫唤凤辰的名字。
咀嚼声陡然停止,头也渐渐的开始的轻便了起来。难道凤辰的名字真这么有效。一发现自己能够动了,我便撒开了腿的往前面跑。耳边又清晰的响起女鬼阴冷的声音,“嗯,烦呐,烦呐。。。。。。”她一直叫着“烦”字,我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而事实上,我也不想知道。
一会儿之后烦声停止,糟糕的是,我的头又一重,后脑勺阴冷,咀嚼声再次响起。我再次的叫起凤辰的名字,但这次似乎一点用都没有。那咀嚼声让我感到一阵崩溃,心脏狂乱的跳动着,而脚步再也迈不动了。
等到烦声再次响起,我能再次动的时候,我解开自己的小马甲将头紧紧的包裹了起来。紧接着找了棵树背对着,抱着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我只愿能够拖长时间,等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是活着的。
等女鬼来第三次的时候,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恐惧成功的打败了理智,我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
然而,人在害怕到极致失去理智的时候,又总是会有异于平常的惊人举动,
此时我的思想是完全被求生的本能所左右的。
我猛的起身大声喝道:“滚,给我滚开,凤辰会杀了你的,凤辰一定会杀了你的。你个恶劣的、没用的蠢女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骂这些话。我只是纯粹的想要表达的自己的愤怒而已。可奇怪的是,那女鬼因我这话停止了对我头发的啃噬。
“我不蠢,我有用的。二妹,不要这样说我,不要这样说我。”女鬼阴阴的呓语着,而我则像是哭上了瘾一样的怎么也停不下来了,直到到最后女鬼又是千篇一律的“烦,烦,烦。。。。。。”。我才稍微平静了些。但一我现在听到烦字头皮就开始发麻。她又要对我的头发用刑了么?
“你就是没用。只会欺负弱质的女人,你这算什么本事?你敢去地府找阎王么?你敢向阎王要头发吃么?”
“给我,给我,给我药……”一阵叫烦之后,她又换成了这样一句,而她的声音在我听来是一种很痛苦的哀求。
她在哀求什么?
☆、第十章
可是药?什么药?黑暗中我再次感到了我的头皮一阵生疼。她又开始了,而且还是以最为激烈的方式,手嘴并用的啃噬我的头发。她很痛苦想要吃药,可我不知道这与我的头发有什么关系。或许真的活该我倒霉。
“嗯,好吃……真好吃……”从我脑后发出了一阵像是很舒服的呓语声。接着头皮一松,我便昏昏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二妹,我这样漂不漂亮?他会很爱我的,是不是?”耳边传来女鬼轻柔的声音。
很显然呵斥已经不再管用,而发狂的女鬼也果真不好惹,于是我打算乖一点,去迎合她的话:“你很美,你最美。你温柔,贤淑,大度,你最完美。他就喜欢你这样完美的女子。”
“嘻嘻……他喜欢我,嘻嘻……”那女鬼吃吃的笑着。
“对他最喜欢你,你最美,最善解人意,你放了我,我帮你去找他。要他八抬大轿红花白马的来迎娶你。”
“迎娶我?”女鬼喃喃的嘟哝了一句。可紧接着我我又听见了那个千篇一律的“烦”字。我这是又踩到了她的什么痛处了么?
“二妹,二妹,二妹,给我药,我难受,给我……”紧接着我的头又是一阵疼痛。
这疼痛让我崩溃。我再也坚持不住了,便在疼痛中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迷糊中我像是又回到了陈府,就在那条被大树覆盖的走廊里。原先绵绵的细雨消失了,空中阳光明媚、天朗气清,一派祥和舒爽之气。
忽的耳旁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缓缓的迈开脚,往声音处走去。却见着两个女子在园中荡着秋千,坐在秋千上的女子约十五六岁,她五官素雅却精致,气质灵动出众,真真是个不择不扣的美人。我一向喜欢漂亮的东西,但美艳的脸蛋却着实让我讨厌至极,因为那张脸竟然像极了那个血衣女鬼。只是此时的她是一个俏丽灵动的女子。
而令我讶异的也不止这一点,还有就是——她竟然是陈府的女眷?
站在她身后帮她推秋千的,看起来要比她小一些,可此时那张稚气的脸上却有着同女鬼截然相反的表情。她木着一张脸,一双漂亮的凤眼中分明深深刻着不满与厌恶。她厌恶坐在秋千上欢快娇笑的女鬼。
“鸢姐姐,我今天见着宰相大人替他儿子上门提亲了。”推秋千的女子面色依旧阴沉,但声音却柔美恭顺。
被她称为鸢姐姐的女鬼对这一消息很是兴奋,她慢慢的停下晃动的秋千,兴奋的问道:“二妹说的可是真的。宰相大人家的?不就是今年诗会上拔得头筹的那位大公子么?”
秋千停下,被唤作二妹的女子,面色立马变得欢快,“就是,鸢姐姐可不就是喜欢
那位大公子么?这下好啊,爹爹最疼鸢姐姐,肯定会将这门婚事指给鸢姐姐你的。”
“二妹说得对,爹爹最疼我了,肯定会答应我的。”说着她高兴的一跳:“我这就去找爹爹。”
她一走,我便感觉到眼前一片亮白,紧接着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这里我没来过,但我想我应该还在陈府。因为我又看见了那个被女鬼唤作二妹的女子。女子呆呆的坐在房中,她望着窗外的桂花树,面上有些愁绪。
“陈雯,你这个没用的,快给我出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惊醒了发呆的女子,同时也惊醒了迷糊的我。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美丽的女人。女人穿金戴银、脸上画着厚重的浓妆、华丽的衣衫随着她的疾步而换乱的摆动着,我总担心她会在下一秒而被裙角绊倒。
“娘。”那个被叫做陈雯的女子怯怯的叫唤了一声。
那女人以进屋便大力的将雯雯从凳子上扯了起来,厉声叫道:“陈鸢那贱蹄子就要嫁到宰相府了,你还坐在这里发呆。”
陈雯犹豫了半天,凄凄的开口道:“爹爹最疼的是陈鸢,我怎么争得过。娘,其实陈鸢走了,爹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在府上了,那时候就再也没人跟我争宠了。”
“啪”一记清脆的的耳光打到陈雯脸上,女人停止了哭闹,接着便又是一番厉声的吼叫:“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嫁进丞相府,那才是出人头地的唯一办法。让陈鸢那贱蹄子嫁入宰相府,那我们娘俩这辈子也休想翻身。”
“可是,他们日子都订好了。”
那女人没有接陈雯的话头,倒是面色一转,温柔了起来,“雯雯,难道你就不喜欢宰相府的那位大公子?那位大公子可是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名满燕京玉面郎君啊。若得此夫,一生无求!”
陈雯喃喃的念叨着那句“若得此夫,一生无求。大公子。”说道这里的时候陈雯的脸色很明显的柔软了下来,这陈雯也是喜欢那位大公子的。
“只要你听娘的话,娘保证你会同大公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女人循序的诱惑着。而陈雯似乎也真的动心了。
陈雯脸上泛着古怪的笑意,而随着她的笑意,场景又换了。
这次好像是陈鸢的闺房,陈鸢坐在梳妆台前,兴奋的试戴各式精致的珠花。陈雯站在她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她那乌黑亮丽的青丝。
“鸢姐姐这头发可真漂亮。”
“嘻……他也这说,他说最喜欢我的头发了。”陈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痴笑,我想那个他肯定就是那位大公子了吧。
“哎呀。”陈雯忽然一声惊叫,“鸢姐姐后脑勺这块的头发,怎么都黄掉了?”
陈鸢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似地猛的跳起来,扯过后面的头发,惊慌的叫道:“什么,黄了,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不漂亮了?”但因陈雯说的是后脑勺,她在镜中怎么也看不到,于是又焦急的问陈雯:“二妹,你在仔细看看,多不多,多不啊?。”
陈雯将陈鸢缓缓的按到凳子上坐下,笑声安慰道:“鸢姐姐别着急。能治好的。我娘亲的朋友从西域给她带来了一件好东西。说是能是白发变黑,让人变得越来越年轻。”
陈鸢半信半疑的问道:“哦,世上真有这样的东西?”
“有的,鸢姐姐难道没发现我娘亲的头发最近越来越乌黑了么?”
陈鸢点点头:“嗯,二妹这样一说,还真是呢,二姨娘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说道这边陈鸢面上又像是有些为难:“可是,二姨娘不喜欢我,她会给我奇药么?”
陈雯连连表示:“鸢姐姐不要担心,我去找娘亲拿,她自然会给我的。只是这件事鸢姐姐要保密,不能想任何透露,要不然传到娘亲耳朵里面,我可就要……”
“二妹真心为我,我又岂能让二妹为难。二妹放心,我谁也不说。”
陈雯脸上那古怪的笑容再次的闪现。而场景也再次变幻。
还是在陈鸢的闺房,还是只有她两个人。不同的是,陈鸢面色苍白,瘦如枯槁,一头秀丽的长发枯黄没了光泽,长长短短极为蓬乱,如此的脏乱不堪同原先的娇俏美好判若两人,若不是那身她常穿的粉衣辨识度高,我几乎都快要认不出她来了。
“药,给我药,二妹给我药……”陈鸢一边躁动的撕扯这自己枯黄的头发,一边哀求站在她前面的陈雯。
陈雯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与轻蔑,“哼!想要啊?跪下求我。求我给你药。”
此时的陈鸢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她毫不犹豫的跪下来求陈雯。见着陈鸢跪下,陈雯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绿色果实。那果实让我讶异不已,我认得那东西,那是罂粟果,刚采摘下来的罂粟果。
陈雯将两个果实扔到地上,不耐烦的说道:“成品被你吃完了,现在只有这个东西了。但据说这个不大管用。也许吃了还会死人。”陈雯得意的耸耸肩:“也无所谓啦,反正我嫁给大公子后,你没得吃了,照样要死。”
耳旁骤然响起热闹的喜乐声,是婚庆的乐声。还是在陈鸢的房内,只是这次只有不成人形的陈鸢一人。门窗被锁,她狼狈的趴在地上,枯枝般的双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泪水模糊,嘴唇张张合合的似在说些什么。突地她面色一变,变得阴沉怪异。她缓缓的起身,颤颤巍巍
的摸起矮桌上的火折子,打开、吹燃,毫不犹豫的扔到自己身上。
火焰转眼便将她包围,可她却只是紧紧的捏着拳头,一声都没有叫。我想去救她,但我发现在这样的空间,我的四肢是根本就动不了的。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地上挣扎。心中的骇然已经让我忘记了对她的怨恨。
每个血腥的背后总有让人动容的理由,人性本善,变坏也是人事所迫。但这又并不能成为她残害那些无辜女孩的合理的理由。事实上,不管背后的故事再怎么动容,做了错事,那都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这悲惨的一幕如今就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救不了也逃不开。恐惧和无助令我身心疲惫,我真的是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么?
☆、第十一章
“哐当”一声,陈鸢的门被撞开,一桶凉水扑向她,火渐渐被熄灭。我抬头望向那人,却又再次被惊得无法言语了。
那是个极为年轻男子,男子皮肤黝黑,身板结实,孔武有力,梳着陈府家丁特有的发髻。可那双憨厚的眼睛竟然像极了林记,若真是林记,那么照先前林记跟我说的看来,这件事便发生在二十几年前。
难道林记口中的那件让她离开的事,就指陈鸢的死?
我讶异的看向年轻版的林记,林记那张粗犷的脸上满是泪水,他别过脸,扯过一旁的布帘,颤抖着双手将地上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陈鸢包裹了起来。
“大小姐,你真傻,真傻,你这样死了,谁会知道你的苦处?谁都不会心疼你的呀。”
转眼间,我又到了一片树林。一片槐树林。我猛然想起了我最开始所闻到的味道,我记起来了,那是面条夹杂着槐花的香味。林记面馆的后院就有槐树,而且那里的槐树开花要比其他地方早很多。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在那瞬间是被带回了林记。
年轻的林记再次的出现在我眼前,他将包裹着陈鸢尸体的布帘轻轻的放入坑里,然后跪下泪声俱下道:“大小姐,小的没用,不能替您报仇。今日我将您埋在这片鬼树之下,只待有朝一日得以复活,手刃仇人。您要记住,一定要记住那个恶婆娘——陈雯。”林记一番话说得咬牙切齿。
原来是这样,原来林记面馆后院的槐树下就埋着陈鸢。难怪我上次去吃面,见到那槐树的时候会背脊发凉了。而且那天吃完面后回夭桃美人的时候差点在巷子里被陈鸢弄死。那么是不是只从那天之后,陈鸢就一直的没有离开过我周围,而我接着我去向陈盈卖胭脂,又恰巧的将陈鸢带入了陈府。
这一切这样想来是通顺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将我拉进去。我一个跟这件事跟这些人一点关系都扯不上的路人。难道真的是我倒霉,自己硬往上撞的?而如今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事情穿起来了。虽然我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在倒霉。
“啪”一声干净利落的脆响,我感觉全身一重,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压住了一般,接着我便觉得脸颊处火辣火辣的犯疼。
“想死啦,谁啊,谁打我。”我发现自己能动了,连番的惊吓让我几近崩溃,我再也憋不住了,破口便开始大叫。而现在也只有大叫才能真正的舒缓我心中的恐惧与郁闷。陈鸢的死,对我的打击真的不小。
我从不曾知道,人在绝望的时候,是真的可以对自己这般残忍的。
我一睁开眼睛便见着一带着银白色面具的脸,面具上有金丝盘在上面,咋一看去可能会看不明白,但那图案
对我来说却是再也熟悉不过。
“凤辰,你的面具好精致。可是你为什么打我?”没错,那就是一副罂粟花的图案,那团迄今为止我也只在凤辰那收集花瓣的锦袋上见过。
“没事就好。”连这不温不火的语调都像极了凤辰。然而他并没有很正面的回答的我的问题。
我掐了掐凤辰的胳膊,是真实的,于是情绪也平静了不少。虽然四肢能动,但仍旧是使不上很大的力气,连站起来都显得有些困难,于是只能半靠在凤辰身上,接着他的力气,勉强的支撑了起来。
“为什么要打我?”我再次问道。
“你丢魂了。”
“招魂?难道一定要用这样激烈的办法么?”
“越激烈越管用。”
“但是很疼。”
“疼了才长记性。”
“可是很难看。”
“那就在山里头老实的待着,不要让人看见。”
呃,好吧,这事我们以后再说。我有些艰难的吸了吸口水,我的脸想必是肿得很高,微风吹过都疼得厉害,我更加不敢用手去揉。凤辰这一下,也真够狠的,本姑娘算是记下了。
雨停了,但天还没亮,我依然在陈盈的院子里,我看了一圈并没有见到林记的身影。整个院里头除了我,就只有站在我旁边扶着我的凤辰。
想起我先前丢魂时见到的事情,我有些急切的想要告诉凤辰。但就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却感觉到凤辰握着我臂膀的手加重了力道。我斜眼看向凤辰那张冰冷华丽的面具。凤辰轻轻的“嘘”了一声,然后接着说:“我知道。”
凤辰的话让我感到好奇。我好奇凤辰究竟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会知道?就是他为什么要戴面具我都好奇。而此时我猛然发现,我对凤辰的身份,除了知道他是凤寅的双胞胎哥哥之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眼下这样诡异的场面,却又并非是问他这些的好时候。我又只能再次的压下百般的疑问。
我们站在院子中间,院内的灯火本就昏暗,而这院中间便因如此而显得更加的黑暗了。我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见到陈鸢那血红的身影。墙外漆黑的树影犹如魔鬼的风幡在风中疯狂的摆动着,空气中的桂花香浓郁得令人晕眩。按照凤辰的说法,我刚才是灵魂出窍了,就在林记将要跑开的时候。
我被陈鸢带到了她的埋尸地,她只是想吃掉我的头发,可是又为什么要让我看见那些可怖令人心酸的事情呢。若她只是单纯的想要为自己平反,那么她应该去找阮石,或是更大的官。找我这么一个人微言轻的市井小民对她的冤情平反是毫无保证可言的。我想我是赶不上女鬼陈鸢的变态的思维的。
“大人……大人……”陈鸢沙哑阴沉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空气中。我浑身一颤,对于她疯狂啃噬我头发的场面,我依然耿耿于怀,我恨她,她好几次让我心脏接近麻痹,差点丧命。但她有一头如索命钢丝一样的青丝、她的幻境变幻莫测,我是怕她的。然而她死得凄楚冤枉,我又是真的为她感到不甘心的。
其实我很想跟凤辰说,能不能让我先回去。但眼瞅着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凤辰,我又觉得我在这种时候说些要临阵退缩的话,实在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于是咬咬牙,想着大不了再被她啃一次,反正这长发也不中看了。
“大人为何总与我过不去。”
“你记性不太好,上次我提醒过你的。”上次在小巷,凤辰的确是曾说过类似于警告的话。
“哈……哈哈……”陈鸢像是被刺激到了,忽的大笑了起来,那声音尖细,极为刺耳。“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王,您没有骗我,真的是辰君,我要成仙了,我就要成仙了。哈哈……”
我越来越听不懂陈鸢的话了。他们两个不是要决战的么?什么传说?什么辰君?什么成仙?王?怎么都多了个“王”出来?
我满脸疑惑的看向凤辰,看见的依旧是那张冰冷的面具,那面具让我心生不安,它让我从无法从凤辰的脸上找出想要的表情,他此时是愤怒、讶异、还是平静?
我还来不及去探究更多的东西,就见着凤辰掀起宽大的外袍,将我裹上,然后用力紧紧的箍住。别以为这样有多浪漫,事实上我是以一种很没面子的姿态被他脚不着地的半提着。他做事总是滴水不漏,就是我的脸也被他一并的给裹住了。
“成仙?哼!”耳旁响起凤辰轻蔑的哼哼声,“今天,你就是飞到九重天上,我也要把你拽下地狱。”接着我便感觉自己头一重身一轻,一阵轻微的晕眩感袭来。我被凤辰蒙住了眼睛,看不到他们的决战,耳旁所传来的夜只有忽忽闪过的风声。
许久,风声停止,而我的头却是更加的晕了。
“王说,我罪孽深重,无法再入轮回。”陈鸢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可是却不再尖细刺耳,那声音低沉、沙哑得严重,“只有在辰君大人的手下才能得以解脱。”说到这边的时候,陈鸢很明显的开始有气无力了。
“谢谢……谢谢辰君大人。”
陈鸢最后的那句谢谢,让我久久不能回神。或许当初她在自焚的时候,想要得到的也仅仅只是个解脱而已。所谓的复活、报仇,都只是林记强加上的。然而真正的恶人陈雯潇洒了、可怜的陈鸢死了还在活遭罪,那么林记在在这中间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位呢?帮陈鸢?我看不全然是吧。
陈鸢的事情,就这样凄凉的结束了。我直到现在提起来,心里头依然会有一丝的不甘心。后来我从秦双口中探来消息。陈雯嫁入宰相府后并不得宠,虽占着正妻之位,但待遇实则还比不上一个中等丫鬟。那位曾经的大公子后来纳了很多妾室,她们都是有着靓丽青丝、灵动的桃花眼、都爱粉红纱衣。
回到天一涯,已是隔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店里头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熟客,我跟凤辰都不在,夏枝便在帮忙顾店,见着我被凤辰半搂半提的抱进来,她脸色有些难看。但随即又灿烂的笑了起来,我想她大约是见着我蓬头垢面、一身狼狈的,所以她的笑又难免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我从凤辰那里知道,陈鸢口中的那个王,告诉她只有凤辰才能让她摆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陈鸢是故意要拉我进陈府、又故意要我魂魄离体,为的也就是逼出隐匿极深的凤辰。而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陈鸢就那么肯定,她这样的做法能够成功的逼凤辰现身。而且还是在她了解凤辰是个从不管闲事的人的这点上。我自认为我还没有能够左右凤辰的魅力。
至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林记面馆。但听说林记疯了,就是在那个晚上?而那晚林记究竟看到了什么,又遇见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至于陈鸢是怎么解脱的。去轮回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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