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诡谈I-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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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狐狸三两步的奔到我身边，猛的一跳，跃上了我肩头。由于曾经被它咬过，所以它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我有些慌乱，我抓住它的尾巴，使劲的拽着，唯恐它咬住我的脖子。但它这次只是紧紧的攀着我的肩头，用它那尖尖的嘴巴往我短发里面拱。

正在我同黑皮狐狸争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那异样魅惑的琴声大了起来，与此同时那股本就已经不再清淡的气味，越加的浓烈了。黑皮狐狸软瘫在我肩头，而我似乎也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扯这只狐狸的尾巴了。

我再次走动了起来，循着琴声与气味。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见远处有棵树，再走近些，能见到树上不知道是长着还是挂着的白色条状东西。这棵树很是古怪，但它确实这平川上我所能见到的唯一的景致，我想或许在那里我能找到想要答案。

“晓晓……”我怎么听见像是有人在叫我。我四肢开始变得麻木，脑袋开始昏沉。

“晓晓，这里……”迷糊间，我见着白衣胜雪的不知道是凤辰还是凤寅站在离我数十步之遥的地方冲我招手，他一边招手还一边温柔的笑道：“过来，过来这边，让我抱抱你。”

然我所认识的，不管是凤辰还是凤寅，都从来不会跟我说“过来这边，让我抱抱你”之类如此暧昧的话。我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像极了他们样貌的，就是假的，是骗我的。可是我的脚却丝毫不受我控制的往他那边移动着。

我快要分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了。做梦么？但肩膀上依然残留着被黑皮狐狸抓

过的疼痛感。那么是如血衣女鬼一样的幻境么？可若真的是幻境，那为什么在我隔壁神通广大的凤辰没有发现？这是哪里，这都怎么了。

我走到他面前，将手放入他的掌中，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热。天哪，这个不是鬼，这是个活生生的妖怪啊！知道他是妖怪，我的不安变成了害怕。凤辰能对付鬼魂，我深信。那么妖怪呢？凤辰是否也会知道我被妖怪给神奇的掠了过来。

“站住！”这声中气十足的叫喊令我猛的一惊，瞬间的恢复了知觉，我迅速的抽回手，往声源处看去，便见着腰间挂着罂粟花锦袋的凤辰站在我身后。

我恢复知觉的那一瞬间，周围的场景陡然的发生了变化。那个变成他们模样骗我的妖怪不见了，周围的场景也不再是一马平川的荒原，空中的月色清亮，不见一丝一毫的灰色。而我也终于知道了我的现状，我一身单衣站在杂乱的草丛里，肩头依然挂着那只黑皮狐狸。周围尽是古木参天，凤辰站在离我不远的小道上，我看不清他的面色，但我想，他的心情现在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我动了动发麻发凉的双脚，肩头的黑皮狐狸因我的动作，而迅速的跃下我的肩头，一溜烟的就跑得没了影踪。我是很想唤它来着。但又怕凤辰不耐烦，自己跑走不管我。而这件事诡异得令人直发悚，事情发生得一点征兆都没有，我想我是不是又在不经意间惹上了什么？

我穿过草丛，颤颤巍巍的崴到凤辰面。凤辰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面色如常，可他的眼神却怪异的很，说不上来是生气，还是恨铁不成钢，总之绝不是心疼或是暧昧之类的。

许久，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脱下他的月白外袍递给我，说道：“走吧。”

我接过那件带着凤辰体温的外袍披上，见着凤辰已经离我又几步远了，我快步跟上，扯着凤辰的衣袖，这里黑灯瞎火、阴森诡异，手上抓着一个东西，比较实在。

见着凤辰没有反对，我便抓得更紧了。

过了一阵，情绪总算平复了些，于是我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祁山。”凤辰声音轻柔，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听着总让人感到踏实。

“祁山上寺庙众多、香气缭绕，怎么妖怪也敢这这里？”

“不是妖，是人。”

“人？人！”乍然从凤辰嘴中听见“是人”两个字，我甚是讶异，“可就算是人，他用来迷惑人的跟鬼怪也没什么区别啊？”

“也正因如此，他才惑得了你。”

凤辰你这是在说我很倒霉么？

“不只是我，我还看见王祥了。”

“王祥？”凤辰疑惑的重复了一遍。我

继续解释道：“就是平日里来买酒的那个白面瘦书童。”

凤辰这才恍然大悟，继而道：“那就不奇怪了。”

“什么？”

“我是说，那人今晚的猎物不是你。”

“你是说他要找的是王祥？那王祥岂不是会很危险？”

凤辰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危险，也可能只是开玩笑。”

开玩笑？开这种玩笑有什么好处？只是为了显摆自己拥有异能？

“那为什么我会被他引去？”

“我只能说那作怪的人比较幸运，而你比较倒霉。”

呃，他还是说出来了。虽然我知道我这十几年就没怎么幸运过，但这话从别人嘴巴里说出来，滋味还真不好受。自己觉得是这样也就罢了，若是别人也这样说，那么就证明我的日子过得是真的不怎么光彩。

“那么，那只黑皮狐狸呢？”

“它么？我便只能说，它咬伤你，吸了你的血，从此它会比你更倒霉。”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安慰安慰我么？”

凤辰停下脚步，扭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煞有其事的很郑重的说道：“你这模样比陈鸢好看多了。”

呃，好吧，我自找的。我无力的扯上凤辰的衣袖，甩甩蓬乱的短发，扯着凤辰大步的往前奔。耳边不停的传来凤辰清浅的笑声。

第二天，祁山又来了华丽的一队人马，也是请得一梦姑娘，但这次却不再是王京远那般公子少爷，而是王心莲那般闺秀小姐。

这让我对那个传说中的一梦姑娘是更加的好奇了。男人想看美人好理解，那么女人呢？女人邀请女人又是为了什么？攀比么？还是纯粹的出于好奇？我不想把她们想得很坏，我这里姑且就认为她们只是出于好奇罢了，一如我这样。

女子们不喝酒。山里头有清冽的泉水，只要各自带上些茶叶，然后再从城里雇个有名气的茶师。只需这样一个雅致的茶话会便产生了。而她们具体想做什么，我不清楚，也并不感到好奇。让我撇下生意不做跟去的原因，大半还是为了那个一梦姑娘。而我能跟去凑热闹也完全是多亏了秦双。

凤辰听说要上祁山，有些惊讶。也是，我本就不是个有冒险精神的人，昨晚才遇上那种倒霉事，今天就吵着要往倒霉地奔。但我想，大白天的这么多人，就算他是人，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作怪的吧。

但凤辰对我向来大度，这次也不例外。走的时候给了一个银质铃铛给我。铃铛如拇指般大小，呈银白色，铃铛为含苞待放的花朵样式，我仔细的看了看，呃，好像又是一朵罂粟花。我有些闹不明白，凤辰一个风轻云淡、性情高洁的人，怎么会喜欢罂粟这种妖魅的

花呢？

“你确定这东西真的能护身？它没坏么？”凤辰说这是铃铛，花苞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我摇了摇了，里面没有芯空荡荡，铃铛怎么会响嘛？

凤辰埋头看着账本，头也没舍得抬，便解释道：“无心才能无情，无情才会不动魂魄，不受引诱。”凤辰说完这话默默的放下毛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许久，他开口接着说道：“现在，这东西也只能给你了。”

哦，这东西有故事的，看凤辰那模样，想必还是个让人记忆深刻的故事吧。于是我试探的问道：“它很漂亮，特意找来送给我的么？”

“不是。”凤辰又顿了顿，继而脸上泛起温情，继续道：“是一位故人的。”

故人，故人，就是有故事的人。既然是有故事的人的有故事的东西，我还要，是不是有点不厚道？正在我犹豫之际，凤辰开口了：“放着不用也是浪费，护着你，也算是体现了它的价值了。”

凤辰这劝词说得在理，我自是不好再拒绝。厚脸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更何况，我正倒着霉，的确是需要有个保险一点的东西防身才行。而凤辰说，有了这个没有芯的东西，我的魂才不会被那些东西引诱。

我想，就算我八字奇轻、体质特阴，那些东西赶不走我的魂，那也徒劳。于是想也没想就将它挂在了腰间。

“表小姐，我家小姐问，您是否可以好了。”冬雨站在门口，极为有礼的询问道。

“哦，好了，好了。”

踏出门口前，凤辰又交代：“这东西在有灵体靠近的时候，会响。”

呃，你的意思是，在这个无心铃铛响的时候，就是我要提高警惕，立马奔回天一涯的时候么？那么这么重要的提醒，为什么你不早点说？我很想同凤辰理论，但秦双已经从马车里探出了头来冲我招手。

好吧，这事我们晚点说。

☆、第四章

秦双因为等我，所以晚了。我们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坐定在讨论要怎么找乐子了。

她们选择的是祈华寺后的竹林。炎热的夏季，这里是消暑的最佳地。一壶清茶，一卷书；一把古筝，一只笛。清茶伴着书卷，听着乐声与鸟鸣合奏，闻着空气中清幽的荷香，享受着清风拂面的畅快感。邀上喜欢的人，在那里就算耗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腻味。

这些话是凤寅同女孩谈天说地时常用的，然这被凤寅说得恍若仙境一般的竹林，我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人天生没有什么欣赏能力，还是这竹林它真的就只是竹林，当然我更愿意说，凤寅那番华丽的言辞纯粹只是为了显摆自己的高雅。反正我是不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竹林中央是一块被人开垦出来的平坦空地，空地上放着青石板矮桌，青石板被雕琢得形状各异，为头的是如空中祥云一般的；下来一点的则是花俏酒杯状的；再下来就是如千年古树墩一样的；最后的那个也就是我们坐的那个，则是很正统的四腿的。这些青石板两两相对的摆着，相对的石板花样也一样。

秦双拉着我坐下的时候，秦丹瞥了我一眼。然这种场合争锋相对是件有损人品的事情，于是我撇开眼去看那些姑娘，看看哪个比较想传说中的一梦。我于秦双同座，秦双旁边是秦丹，再旁边是许媛，因为凤寅的关系我对她印象极为深刻；而为头的是王心莲，那个冷静从容气场强大的女子，我亦记得很清楚。

然就在我要将眼光看向对面的时候，有人发话了。

“上月端午姐妹们斗百草我没赶上，要不今儿趁着大家都在，再来一次怎么样？”开口的是秦丹旁边的

斗百草是端午大家都爱玩的游戏。古人逢五为煞，每年五月为煞月，五月的初五端午日则是双煞，是一年中最凶的一天。在这一天收集百草可解厄除晦。当然这是比较书面的说法，而以我这么多年的观察看来，这个游戏也只是方便了那些平日里养在大宅互相见不面的男男女女罢了。

“煞月已过，斗百草，不合适吧？”坐在对面的一女子开口说道。

许媛抬眼看向那女子，那双漂亮的杏眼中分明刻着犀利，人嘛谁喜欢别人反驳自己的，更何况许媛还是富养的官家小姐。

许媛扬起唇角，柔声解释道：“只是娱人娱己的小游戏罢了。再说，煞月采百草是为解厄，如今虽不是厄日，但此番也是增福添寿之举，试问有何不可？”许媛声音轻柔，但语气却透着不可违背的笃定，亦或者我们可以说，那是变了相的命令，而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场面也因此而安静了下来。

许媛也不理会那女子红一阵青一

阵的脸色，扭头看向旁边一直淡定的王心莲，问：“心莲姐姐可同意？”

王心莲接过身后丫鬟递上来的清茶，继而笑着看向她对面的姑娘，极为亲和有礼的问道：“一梦姑娘觉得如何？”

一梦姑娘？我讶异的看向对面，那位传说中的一梦姑娘么？

其实她的五官并不是夏枝那样的精致细腻。那是属于一种看久了就会显得很大气的脸。不过我觉得最值得回味的还是她那身奇特的气质。典雅中带着一点妖娆，贤淑中又有些张扬，柔美的眉黛下缀着不是楚楚惹人怜的大眼，而是一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但若说她是狐狸精又不对，明明看久了她就是仙女。然或许也就是这种矛盾的独特气质，才让人对她印象深刻。

“梦姐姐……”那个被许媛呛声的女子亲昵的叫了一声，她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梦挥手打住了。

一梦有着同王心莲一样的冷静自持，被呛声的女子很明显就是属于一梦那一边的，然许媛的温柔呛声似乎没有对一梦产生任何的不快影响。这样的一梦，不免让我对她产生了一些敬佩。

“就依许小姐吧。”一梦开口回道。她声音并不柔，自然也不是沙，而是一种清如山泉、亮如百灵的生动的声音，真不愧是玉生烟的金嗓子。只轻轻的几个字就显得格外的不一样。

显而易见的是王心莲是个聪明人，她很懂推诿置身事外这一套。而说不定，这件事也是她授意的也说不定。

许媛很是兴奋，就在她将要起身的时候，却被王心莲制止住了。

王心莲道：“这祁山虽然花草繁多，但终究是荒芜之地。散开来采花怕是不安全。武斗就免了吧。至于文斗，我们改改规矩。”

“姐姐要如何改？”

“由丫鬟们就近采些花草，然后给对面的小姐，小姐们依对面丫鬟采回来的花草念首诗。念不出来者即为输。”呃，也就是说，王心莲与一梦是对家，王心莲的丫鬟采草给一梦供她念诗，一梦的丫鬟则是给王心莲。

呃，这么大难度的“斗百草”，我势必是参加不了了。我倒是想拔得头筹，赢得大家的掌声来着，但无奈我肚子里就那点墨水，算账我是高手，但念诗，就另当别谈了，千古名句我还能记住一点。可眼下王心莲出的题分明就是把人往下水道里带。对方的丫鬟找花草，那是能找出些什么名花名草来给我念名句的么？

“心莲姐姐这提议甚好。”秦丹也出声附和了。

王心莲再次看向一梦，柔声询问道：“一梦姑娘觉得如何？”

一梦轻轻点头，回道：“就依王小姐。”对于王心莲的这提议，她倒是不急不躁，传说中她是才气熏天，而王心莲

作为大家闺秀的代表，又敢于提出这样的问题，想必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将凳子往后面挪了挪，秦双讶异的问道：“表姐这是做什么？”

“免得她们把我也算在内。小双你要争气啊。”说完我又往后挪了挪。

秦双摇摇头，表示无奈，“一梦才名远播，但那王小姐的才学也是当今太后大加赞赏的。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来充人数的，表姐不用瞎担心，你还是来前面好好坐着吧。”

就在我将凳子往回移的时候，挂在腰间的无芯铃铛突然的响了那么一声。我浑身一颤，低头向腰间看去，铃铛随着我的动作轻快的晃动着。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脆响。然坐在我身边的秦双似乎并没有发现我这边的异常。

突地想起我上山时凤辰对我说的最后那句话。铃铛响了，那么是不是……而我好奇的是邪物大白天的也能出来的么？我赶紧的将凳子挪回秦双身边，不敢乱动，更加的不敢乱看，我怕我会看到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与此同时我见着那边的许媛起身，冲着对面叫到：“就这样比，赢了也没什么意思。”说道这边许媛刻意的顿了顿，然后唇边扬起一丝嘲讽的讥笑，“加点赌注如何。”她这样说道。

她对面的那个女子面色是更加的难看了，就在她要反驳的时候，听着一梦这样说道：“许小姐若真喜欢赌，一梦奉陪便是。”一梦这话一出，场上的硝烟味更加的浓烈了。

许媛并没有因一梦的这句“许小姐喜欢赌”而气恼，只见她唇角依然泛着那抹讥笑，说道：“如此高难的文斗，也应该有位有名望的人做仲裁才行。”

“但这荒山野林的，哪会有事么有名望的人。”有人质问了。

“这样好了，家兄曾在燕京读过求过几年学，诗词歌赋自是懂得一二，而正好他此时也在祁华寺参佛，不如让他前来断定可好？”王心莲提议道。

“王小姐也说了是家兄，既然是王小姐的兄长，那会不会不公？”许媛对面的那个女子说道。

许媛立马呛声：“若觉不公，你也可以找兄长啊。”

那女子面色暗沉的转向一梦，但眼神却始终的瞄着许媛，“梦姐姐，昨儿见你同夭桃美人的凤老板喝酒对诗，甚是投缘。反正凤老板也在祁华寺，姐姐何不邀凤老板同来。”那女子说完得意的扯了扯嘴角。我疑惑，怎么，难道许媛爱慕凤寅的事情，全江陵城的人都知道了？

许媛一愣，脸上的讥讽慢慢的变成了恼火。但她却没有因此再发难，转而坐下，安静了下来。场面因此冰冻，变得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

许久，一梦终于打破沉寂，说道：“如此甚

好。”

王心莲所谓的兄长来得很快，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在外面准备好了，只需叫唤一声就进场。这不奇怪，因为今天的一梦姑娘没有面纱，一梦的真实面貌，是像我这种女子都好奇得很的，更何况是男的。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王心莲所谓的兄长竟然是昨天对我趾高气扬的白胖子王京远。我早该想到了的，怎奈白胖子跟王心莲不论气质还是长相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纵然知道都姓王，也没联想那么远。不过最值得我关心的并不是他们的关系，而是我没有看到王祥。

王祥是王京远的书童，从小就一起长大，王京远走到哪里都带着他。然就在昨晚那件诡异的事情后，今天他却没有出现在王京远身边了。是不是，他出事了？想到这里，我心里头莫名的开始不安了起来。

然昨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凤辰说那歹人的目标不是我，只是我这人比较倒霉，自个撞上了。然凤辰今天又给了我定魂的罂粟铃铛，那么就是说我不会在遇上这种倒霉事。于是我想把昨晚忘记，我不想在忆起任何有关昨晚那见诡异失踪事件的蛛丝马迹。

凤寅还是来了，纵然是晚些。我觉得要么他跟一梦关系很好，要么就是他看上一梦了，要不然他是决计不会做这种会得罪人的仲裁角色的，我不得不说，这一梦果真本事的很。要知道让凤寅得罪美女，即便是我这个同凤寅关系要好的人也无法做到的。

凤寅坐到一梦的上面的那个位置，对面的就是那白胖子。其实我真怀疑王心莲的话，这白胖子怎么看怎么像娇生惯养的富二代，要说他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我看悬得很。而凤寅嘛，糊弄糊弄小姑娘还成，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么？也不见得，我也没见他看过多少书。这两个仲裁还真是……

小姐们便转身吩咐丫鬟们去采花草。而我却再也没有了看斗草的兴致，我一心的盯着路口，就期望着王祥能出现，如果王祥真的因此而失踪，那么我也是有责任的，毕竟昨晚在那个诡异的地方，只有我见过他，而我却没能救他。

秦双用手肘戳了戳我，但她的眼神却是斜的，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见到的却是凤寅，他往我这个方向在招起手，我看了看我身旁，没见着有什么人跟他眉目传情的，于是我指了指我自己，凤寅点头。

我起身来到凤寅处。低身附耳听去，凤寅轻声交代：“快点下山去，跟凤辰说，她们斗百草的事情。”

我知道凤辰爱好收集花瓣，但她们斗个百草，也不至于会把整个祁山的花都摘了。我觉得凤寅是多虑了。

“放心吧，她们只是就近摘采，不会糟蹋凤辰的花的。”

“为什么你总

是不听话呢？”

“那我觉得没必要嘛，听从跟盲从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我是很想下山离开这里，但我最想的还是王祥的出现，我想若王祥真的失踪了，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情绪低落的。

“乖啦，快去啦，凤辰会很感激的。”

“你确定？你坚持？”

“确定，坚持。”

我想跟凤寅说昨晚的事情，但话到嘴边却又实在是不知道从何开头。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似乎又闻到了那股怪异的沉闷味，这次是夹在香粉中间的。我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于是定住仔细的闻了闻，然那股味道又不见了踪影。凤寅催促了我一声，我再次的移动脚步，但那味道便因此又来了。

我心头一颤，背脊开始发凉。那味道像是一种催化剂，昨天是诱人的，而今天对我来说，它确实令人恐惧的。凤辰说是人在作怪，已经两次了，我两次同玉生烟的戏子如此近，两次都能闻到那种怪味。那么玉生烟……

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安心不安心了。这祁山……果真就是我来不得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都来了，就留几个字吧。

☆、第五章

下山我告诉凤辰她们在竹林斗百草的事情，凤辰仍下毛笔，急冲冲的山上了。那天凤辰回来得很晚，我不知道她们在山上对凤辰的花草做了什么事，反正凤辰的脸色不大好看，于是我也不敢在提起我又闻到那个诡异的沉闷味的事情。而凤寅说的凤辰的所谓的感激，我终究是没有等到。

之后连续的几天，我都没有见到王祥来买酒。这让我更加肯定他是失踪了。后来官府也来人了，但或许是因为失踪的只是一个书童，而祁山上的祈华寺是皇家寺院轻易打扰不得，所以官府的人只是问了问情况，并没有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