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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广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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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姆西缓步走上露台灯光昏暗的台阶。一根高大的玫瑰花台柱的影子投射在他的脸上,白色的衬衫上也落下斑驳的黑影。他边走边轻轻吹着口哨:“汤姆,汤姆,吹笛人的娃儿。”
戴安·德·莫丽转过身的时候紧紧地抓住了梅利根的胳膊。
温姆西停止了口哨。
“啊,——晚上好,”他说,“请原谅。我想,您一定是德·莫丽小姐。”
“小丑! ”戴安叫道。
“您说什么? ”
“小丑。你也在这儿。这次你逃不掉了。我死也要看清你的真面孔。”
“我想这恐怕是个误会吧。”温姆西说。
梅利根想是该他介入的时候了。
“哈! ”他说,“是那位神秘的陌生人。我想我们该好好谈谈了,年轻人。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装成江湖骗子尾随这位女士吗? ”
“我恐怕,”温姆西小心翼翼地说,“先生,不管您是谁,这一定是个误会。
公爵夫人派我来执行一件——请各位原谅——多少有些不愉快的差事。她很遗憾未曾有幸与这位女士相识,当然还有您先生,而且希望我问明你们是受谁的邀请来到这里。”
戴安笑了起来,笑声很大。
“你演得可真像,亲爱的。”她说,“我们就像老麻雀那样不请自到——我想跟你一样。”
“那是公爵夫人的意思,”温姆西回答说,“我很抱歉,我必须请你们马上离开。”
“那也好,”梅利根傲慢地说,“恐怕你这么说不会有用。确实我们没受到邀请,但是我们也决不会被一个害怕让人知道他是谁的杂技演员给打发了。”
“你一定把我错当成您的某位朋友了,”温姆西说,“请原谅。”他穿过最近的台柱打开电灯开关,整个露台给照得通明。“我叫彼得·温姆西,是丹佛的弟弟,我的脸孔——向您现在看到的那样,您可以好好看看。”
他戴上单片眼镜不愉快地注视着梅利根。
“但你真的不是我的小丑吗? ”戴安反驳道,“别再装了——我知道你是。我熟悉你的声音——你的嘴巴和下巴,还有,你哼的那段曲子。”
“这太有趣了,”温姆西说,“这可能吗——恐怕是吧——我想您遇到的可能是我不幸的堂兄布莱登。”
“就叫这个名字——”戴安不太确定地说,然后不再说什么了。
“我很高兴他说自己叫布莱登,”温姆西回答道.“有时候他会留下我的名字,那很让人难堪。”
“戴安,你看你,”梅利根插嘴道,“你似乎犯了一个严重的社交错误。你最好道歉然后我们离开。对不起,我们打扰了,那——”
“等一下,”温姆西说,“我倒是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最好进来多待一会儿。这边请。”
他很礼貌地领他们走过阳台的一角,穿过旁边的通道,在经过一扇法式窗户后进入一间小会客室,里面摆着一些桌子和一个鸡尾酒吧台。
“你们想喝点什么? 威士忌? 我猜应该是。那种在深夜把威士忌掺在鸡尾酒中的做法非常可恶,没有别的什么比那更能毁坏很多人的容颜和名誉。现在有很多喝了加威士忌的杜松子酒的鸡尾酒的女人正走在伦敦的大街上。这里有两种烈性威士忌,汤姆林,还有利口白兰地。”
“很好,阁下。”
“您一定理解,”温姆西端着酒杯回来了,“我如此诚挚的真正目的。纯正的汤姆林见证了我的名誉。现在,让我们去找一个更不易被打扰的地方。我建议去书房。这边请。
我哥哥,作为一名真正的英国绅士,他虽然从不读书,却在每幢房子里都设了书房。这应该是对古老传统的忠诚吧。不过,这些椅子还是很舒服的。请坐吧,现在,请把我那丢脸的堂兄的事情告诉我吧。”
“请等一下。”梅利根抢在戴安开口前说道,“我自认为对您的家族还算了解,但我从未听说您还有位叫布莱登的堂兄。”
“不是所有的年轻人都能写进家史,”温姆西冷淡地说,“但对于一个聪明的人来说,他应该了解他所有的亲属。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家庭就是家庭,不管他是嫡亲还是正统,或是说非婚生子,那被作家们叫做私生子,原因何在我搞不清楚。
我可怜的布莱登堂兄,没有特别的权利去拥有家族的姓氏,所以他姓什么就无所谓了。要吸烟请自便,你会发现这里的雪茄还过得去。呃——您叫什么——”
“梅利根。”
“哈! 就是臭——众所周知的梅利根上校吗? 我还记得您在河畔有一处住所。
多浪漫呀,真够浪漫的! 它的美名我已经从我姐夫,苏格兰场的帕克总监察长那儿听过不知多少次了。我相信,那一定是个美丽而又幽静的好去处。”
“承蒙夸奖。”梅利根说,“有一天晚上,我有幸在我那里招待过您的堂兄。”
“他也是不请自来吗? 他很可能会那么干的。而您就以牙还牙,闯到我嫂子这里了。你这是劝善惩恶。我很欣赏您这么做,可是公爵夫人就不会这么看了。”
“不,他是被我认识的一位女士带去的。”
“那他可进步不少啊。梅利根上校,尽管这对我来说是件痛苦的事,可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离我堂兄远点。我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对这位德·莫丽小姐过分关注,他很可能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并不是,”温姆西补充道,“每一个人都以这样的目的接近这位小姐。德.莫丽小姐本身就是一个目的——”
在这番冷冷的近乎无礼的评价之后,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陶醉地打量着戴安。
“但是,”他继续说道,“我了解我堂兄布莱登——太了解了。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他。我必须承认,他是我最不愿与之有任何关系的人。但出于自我保护,我又不得不时刻关注他的行踪,如果您能告诉我他最近胡作非为的详情,我将感激不尽。”
“好的,我这就告诉你。”戴安说。威士忌使她忘乎所以,她一下子变得很健谈,也不管梅利根在那直皱眉头。
她说出了小树林里冒险的故事,而喷泉跳水的事情好像使彼得·温姆西勋爵很不高兴。
“粗俗的炫耀!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恳求过他多少次了,让他表现的理智一些。”
“我认为他太了不起了,”戴安说,接着又讲起了他们在树林里的相遇。“他经常吹‘汤姆,汤姆,吹笛人的娃儿’.所以很自然,当你哼着这支曲儿走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就是他呢。”
温姆西的脸惟妙惟肖地阴沉起来。
“真可恶! ”他说。
“另外,你知道吗,你们长得太像了,从声音到脸。但是,当然了,他从不摘下面具。”
“难怪,”温姆西说,“难怪。”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警察对我堂兄布莱登很感兴趣。”
“真可怕! ”
“为什么? ”梅利根问。
“因为冒充我,还有别的一些事情。”温姆西很投入地说,“在短时间里,我说不清楚我因为布莱登受过多少苦并遭到多少羞辱。从警察局里把他保释出来——因为他冒充我用支票提款——为了使他免于声名狼藉,当然了,我可是从来没告诉过别人这些令人难堪的事儿呀。”
“我们会保密的。”戴安说。
“他利用我们不幸的相像,”温姆西继续说道,“模仿我的习惯,吸用我最喜欢的香烟品牌,开跟我一样的车,甚至吹我最喜欢的曲子,我必须承认他模仿我吹六音孔哨笛模仿得非常像。”
“那他一定很有钱了,”戴安说,“才能开上那样的好车。”
“这,”温姆西说,“是最让人担心的事情。我怀疑他——但也许我最好还是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噢,快说呀,”戴安催促道,眼睛里流露出兴奋的目光,“这听起来挺让人激动的。”
“我怀疑他,”温姆西以一种严肃而又充满恐惧的语气说,“与毒贩有关——我说的是,天哪——贩运毒品。”
“你不是认真的吧。”梅利根说。
“是啊,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是从某人那里得到的警告。你明白我的意思。”
温姆西拿出一根香烟并用手指轻轻弹了几下,那种神情就好像一个人刚刚把一个可怕的秘密装进棺材,盖上了盖儿,现在正放心地钉钉子呢。“我不想以任何方式干涉您的事情,梅利根上校,我希望永远没人要求我去那样做。”说到这儿,他再一次严肃地注视着梅利根。
“但是请允许我给您和这位女士一句忠告:别和我堂兄布莱登瓜葛太多。”
“我想您是在开玩笑吧,”戴安说,“为什么你不把他直接——”
“要烟吗,戴安? ”梅利根严厉地打断了她。
“我并没有说,”温姆西接着说道,目光慢慢地离开戴安,又转回到梅利根身上,“我那个罪该万死的堂兄沾染上可卡因、海洛因或其他任何毒品。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要是个瘾君子反而会更体面些。我承认对我来说,一个男人或女人利用他的同类的弱点去中饱私囊而自己却远离毒品是最可恶不过的事了。我可能太老套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的确如此。”梅利根说。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温姆西继续说道,“您是怎么样让我堂兄布莱登进入您的家门,或从他的角度,他是怎么被带去的。我不希望他在您哪儿发现了比好酒、好女伴更能吸引他的东西。您或许知道,梅利根上校,因为我对一些刑事案件很感兴趣,所以我一直很忙。他的案子并不是我现在所关心的。除非我被迫去插手别人的事,否则我是不会管他的。但是我认为只有告诉您了才算公平,现在,我是被迫插手我堂兄布莱登的事情,而且他这个人会让他所认识的人——怎么说呢,说尴尬可以吗? 如果你想过平静生活的话。我觉得我不需要说,得太多了,是吗? ”
“没关系,”梅利根说,“我很感谢您的忠告,而且我想,德·莫丽小姐也是一样。”
“是的,我非常高兴能知道这一切。”戴安说,“你堂兄看起来像个挺温顺的人,我竟然还很喜欢他。自负的人更临近死亡的深渊,是吧? ”
温姆西点了点头。
“我亲爱的女士,您有选择朋友的自由。”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我原以为公爵夫人恨不得要掐断我的脖子呢。”
“啊! 公爵夫人——不。这个,我恐怕,所有的判断都是相反的,不是吗? 这倒提醒了我——”
“是啊,”梅利根说,“我们打扰很长时间了。我们真的得说声抱歉,然后离开这里了。顺便说一声,我们还有其他同伴也在——”
“我希望我嫂嫂已经请他们离开了。”温姆西笑了笑,“如果还没有,我会找到他们并告诉说你们已经去了——哦,告诉他们去哪儿呢? ”
戴安留下了她的地址。
“您最好也能一起来喝一杯。”她建议道。
“哎! ”温姆西说,“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没办法。我不能把我嫂子一人留下照料这个晚会,要不然我一定去好好享受一下。”他按了按铃。“我希望你们现在能原谅我。我得去照顾其他客人了。鲍洛克,送这位先生和女士出去。”
他从阳台的路回到花园里,打着口哨,用他喜欢的方式吹起一段巴赫的曲子。
“真不知道这个诱饵是不是太诱人了而难以置信? 他会不会上钩呢? 等着瞧吧。”
“亲爱的彼得,”公爵夫人焦急地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快去给德·弗朗布瓦茨·杜瓦拉太太取点冰块来,并告诉你哥哥我找他呢。”
十二、一名普通记者的意外收获
一个很早的清晨,晨星报的一位普通记者,一个只对他自己和他的寡母有点价值的人,刚走出报社巨大的新办公楼,就卷入了帕克警官的案子。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叫海科特·庞臣,而就在不久前他还去了趟舰队街,因为就在昨晚,政府的一座仓库发生了火灾,烧毁了许多值钱的财物,同时还上演了一出三位守夜人和一只猫从临楼的楼顶逃生的惊险剧。由于海科特·庞臣的寓所在伦敦西区,比起其他人能更早一点到达现场,所以被召去了现场,现在他已经为全国版的晨星报的最新新闻栏写好了一篇关于这次火灾的简短报道,同时还为伦敦版的晨星报写好了一篇更详尽、更刺激一点的报道,而且最后他还为在同一栋楼的彗星晚报,晨星报的姊妹报,写了一篇更长、更为详尽的报道,包括三位守夜人和一些目击者的讲述以及他对那只猫的私人访谈。
干完所有这些辛苦的工作后,他还很清醒而且觉得饿了。于是,在三点的时候,他找了间舰队街上随时为报社的人服务的通宵餐馆坐了下来,吃了一份有烤肠、咖啡和小圆面包的早餐,而且在来餐馆之前还没忘记从印刷机上拿一份刚刚印好的还油迹未干的晨星报。
他悠闲地吃着自己的早餐,为自己和自己的好运气感到高兴,而且相信即使是报社高级记者中最有名的也不会写出他这样生动、充满激情而且有趣儿的报道。而对那只猫的访谈尤其引人人胜。首先,这只猫看起来就是一只优秀的逮耗子高手,并且已经有了许多骄人的业绩。不仅如此,它还第一个闻出烟火味儿,并用它痛苦而且聪明的叫声引起了第一个守夜人的注意——当火灾发生时他正在给自己沏茶。其次,这只脸上长满斑点、黑白相间的丑猫马上就要第十次当妈妈了,而海科特‘庞臣,由于突如其来的灵感,为晨星报取得了这个未来猫家庭的继承权,这样,六个左右的幸运读者,通过向他们最喜爱的报纸提出申请并附上给动物医院的一小笔捐赠,就可能成为这些拥有重要的捕鼠血统,享有生前美誉的小猫的幸福主人。海科特·庞臣觉得这事儿自己做得很好。因为,在他突然有了这个妙计的关键时刻,他不怕承担后果,机智勇敢地决定先给了那个守夜人I…f2/~ ,而且晨星报夜间主编已经同意了这一冒险举动,甚至还说效果会很好。
带着饱餐后的满足感,海科特·庞臣读起了报纸。他对星期五的特别专栏非常满意并且欣赏起一幅政治漫画。终于,他把报纸一折,塞进了衣服兜里,然后很大方地给了那个服务生六个便士就来到了舰队街上。
这是个不错的早晨,尽管有点儿冷,而且他感觉到经过一夜的工作后,散散步对自己很有好处。他心情愉快地慢步起来,路过巴神庙前的狮身鹰头像,法庭,圣.克莱门特.戴恩斯教堂和圣·玛利拉·斯特兰德教堂,向金斯路走去。
当他转进皇后街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其他各方面都很令人满意的星球上缺少了一些东西。皇后大街连着长阿克里,长阿克里的尽头是考文特花园,载满水果和鲜花的小货车和大卡车从全国各地开到这里来然后又开走。马车夫们已经开始卸下一个个大布袋、板条箱、圆篮子、易碎的水果篮子和扁长的盒子,里面装满了香气四溢、五光十色的鲜花水果,汗流浃背的他们在不停地抱怨,好像他们所肩负的都是臭鱼烂虾和生铁块。为了照顾这些人,酒馆在这个时候也会开门,因为考文特花园可以独自诠释伦敦的酒类专卖法以适应这里颠倒黑白的工作时间。海科特·庞臣有这么一个成功的夜晚而且用香肠和咖啡刚刚庆祝过,但是,糟糕的是,他忘了这里还有更好的庆祝方式。
海科特.庞臣他穿着那件结实的灰色法兰绒裤子和粗花呢夹克,外面套了件旧雨衣,轻快摇摆着走在街上。突然,他感到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包括考文特花园里所有的啤酒。他拐上了皇后大街,又走上长阿克里大街,在地铁站门口轻巧地从一匹拉车的马匹的鼻子下一闪而过,欢快的步伐在随地而弃的箱子、篮子、盒子和稻草间择路而行,直奔市场而去。最后,他哼着小曲走进了白天鹅酒吧的弹簧门里。
尽管现在才凌晨四点半,可白天鹅的生意已经很红火了。海科特·庞臣缓慢地走到柜台前,在两个马车夫中间坐定,静静地等待着店主在招呼完他的老主顾后来招呼自己。
旁边,人们正在热烈地谈论着一只叫叉形闪电的小狗的优点。由于海科特随时都准备着收集任何可以甚至可能成为新闻的讯息,他便从兜里扯出晨星报,装成读报的样子,耳朵却听着他们的谈话。
“我想说的是,”第一个马车夫说,“——还是一样,乔——我想说的是,当一只像它那样那么受欢迎的狗,赛程跑到一半时好像被人用枪打中了一样死在那里,我要说的是,我想知道那背后是谁干的。”
“噢。”第二个马车夫说。
“当然,”第一个马车夫继续说,“我并不是说动物都靠得住。和你我一样,它们也有走背运的时候,但我想说……”
“这是事实,”在第二个马车夫边上的一个小个子插话道,“这是事实,就是这样。况且,它们还有自己渴求的东西。我曾经有一只看见山羊就受不了的狗,也许是羊的气味让它受不了,我不清楚。但无论何时只要一见到山羊,它就习惯性地颤抖,整整一天都不能跑动。还记得有一次我带它去白城街,在街上碰到一个家伙牵着两头羊……”
“那个人牵两头山羊干什么? ”第二个马车夫怀疑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牵着两头羊想干什么! ”小个子生气地回答道,“那些又不是我的羊,不是吗? 哎,那狗就……”
“我们说的是两回事,”第一个马车夫说道。“神经过敏就是神经过敏。像碰到羊这种事在每个人身上都可能发生,但我想说的是——”
“您想来点什么,先生? ”店主问道。
“噢,我想来一杯吉尼斯黑啤酒。”海科特回答说.“吉尼斯对身体好——尤其是在寒冷的清晨。或许”他接着说道,对自己和这个世界都感到十分满意,“我可以请这些先生们一起喝一杯。”
两位马车夫和那个小个子表示高兴和感激,也都要了啤酒。
“神经过敏这事真是太奇怪了。”小个子感叹道,“谈到吉尼斯啤酒,现在,我的老舅妈有只鹦鹉,也是一种鸟,跟一个水手学会了说话。幸运的是,这只鹦鹉说的话这个老太婆有一半都听不见,而听见的那一半她也都不明白。现在,这只鸟——”
“看来你有许多和牲畜有关的经历。”海科特庞臣说道。
“对呀,”小个子回答,“正如我要说的,那只鹦鹉过敏的样子能吓死人。它站在笼子里的横杆上,都快抖成碎片了。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
“鬼才知道! ”第二个马车夫说,“祝你健康,先生。
干杯! ”
“老鼠,”小个子得意洋洋地说,“它害怕看见老鼠。
那你知道我们得用什么东西让它保持镇静吗? ”
“白兰地。”第一个马车夫提议,“没有什么比白兰地更适合鹦鹉的了。我家里有只鹦鹉——绿色的那种。我妻弟带回来的——”
“这种绿色的鹦鹉不如灰色的会学话。”第二个马车夫说,“在第七戴尔斯大道的老皇冠玫瑰酒吧里有只鹦鹉……”
“白兰地? ”小个子讥笑道,“不是,它看都不会看一眼白兰地。”
“它现在还不看吗? ”第一个马车夫说,“你要是给我家的那只鹦鹉看一下白兰地,它会跳出笼子来要,就像个基督徒。不用给它喝太多,告诉你,只能喂它一茶勺——”
“不是白兰地。”小个子坚持说道,“我舅妈的鹦鹉滴酒不沾。真的不喝。这样吧,我让你们猜三次,如果你们猜对了,我再请你们喝一杯,怎么样? ”
“是阿司匹林吗? ”店主猜道,希望有人能再请一次客。
小个子摇摇头。
“姜。”第二个马车夫说道,“鸟儿有时特别喜欢姜,刺激肠胃。我告诉你,有人说不能生吃太多,不然会发高烧的。”
“纽莱斯神经食品,”海科特·庞臣突然说道,眼睛还盯着报纸上的广告。这个广告的标题很吸引人:“为什么责怪女人”。
“纽莱斯更不行,”小个子嗤之以鼻,“那些带专利的狗屎东西都不行。不行。是浓咖啡加辣椒粉——那只鹦鹉就喜欢这个。那能让它恢复正常。真的能。那么,这杯酒我就请不上了——”
看到他渴望的神情,海科特只好再一次出钱请他们又喝了一杯同样的啤酒。第二个马车夫将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向大家挥了挥手算是敬了个礼就出去了,而小个子挪过来靠近海科特·庞臣好给一个面色红润穿晚礼服的人让个地方,这个人刚刚费了很大劲儿从门口挤过来,靠在吧台前还有些站不稳。
“苏格兰威士忌加苏打水。”这个人没打招呼就直接嚷着要酒,“两份儿威士忌,少放点该死的苏打水。”
店主担心地看了看他。
“没问题,”新来的人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朋友,但是,我没醉,根本没醉,只是脑袋有点不昕使唤了,仅此而已。”他停了一下,明显意识到已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了。“一直陪一个生病的朋友,”他小心地解释道,“太累了,一夜没睡。严重地消耗……抱歉……假牙有点问题,我是说……”
他把一只胳膊支在吧台上,一只脚在下面胡乱地寻找着黄铜脚蹬踏,高顶礼帽也被推到了脑后面,微笑着看着身边的酒友们。
白天鹅酒吧的老板用老练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估摸着这个顾客还能再喝一杯白兰地而不会出事,于是满足了他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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