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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密档:不在现场的证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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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落差,无论如何在叶剑锋和大多数人看来,要想徒手从一楼窗户这里爬到高度在10米以上的别墅楼顶,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但现场发现的痕迹又不得不让人信服。

杜自健接着说道:“所以,现在我们至少能分析出,案犯撬压防盗窗的经验和准备不足,他随身携带的工具没有撬开窗户,但却用它凿开了屋檐上的一些冰块,这个人的攀爬能力很不一般,从这一点也可以说明案犯很可能受到过某种特殊的训练,又或者具有攀爬经验的职业特点。案犯爬上顶楼后,接着用工具撬开了阁楼的移门。”

“特殊训练?莫非是军事训练?”

“那估计主要是当过消防、武警、特种兵的这类人吧?”

“有些惯偷也有可能。”

“还有那些高空作业的人群也不能排除。”

“我估计还是有过特殊训练的人,这不是仅仅具有一般攀爬能力的人能做得到的。”

对于杜自健刚刻画出的这一点案犯特征,一时让大家的情绪产生了小小的波动,有些人忍不住议论起来。

听到议论声,杜自健就说道:“现在还不能急于定位某类人群,但是之前我和几个专家也就此问题讨论过,基本可以排除像消防、特种兵、特警这些受过徒手攀爬军事训练的人,还有善于攀爬的惯偷,理由很简单,这些人破窗能力都很强,不会连防盗窗都撬不开,至少不可能准备不足。”

“窗户不是有钢筋吗?也许真的很难打开。”叶剑锋说道。

“我们看过里面只是一般硬度的圆钢,也不是很粗,只要方法、工具使用得当,照样很容易就破拆掉。”

“案犯进出口到时候再仔细看看,如果真是从一楼攀爬上去的话,那隔壁的那个人基本可以排除了。”余世春很快就把现场信息利用到侦查上来。

“明天还要和几个专家一起复勘一遍。”大家再一次安静下来后,杜自健才继续说道,“五名死者,有四名死者尸体在二楼,分布在三个卧室内。二楼南面西侧为主卧,内有一卫生间,是谢锦天夫妻所住,房门没有破坏痕迹,门把手上也没有血迹,床头靠西墙,床尾朝东。李婧婷的尸体位于床的外侧,也就是进门的这一侧,身上盖着被褥,头西脚东,呈半侧卧姿势,损伤集中在头部,头部周围的床头墙面有多量密集的溅落血迹,墙面、吊顶还有些少量的抛甩血迹,从尸体的姿势、穿着情况看,死者应该是在睡眠状态下被杀的。而隔壁东侧卧室,也就是楼梯南侧的房间里有两张床,靠外的是大床,里面紧挨着一张儿童床,都是床头靠东墙,床尾朝西。大床上是谢锦天母亲沈芝娥的尸体,尸体头东脚西,整个尸体都被棉被盖着,包括头部,呈睡姿,损伤也是集中在头部,周围有密集的溅落血迹;而小孩的尸体头东脚西,斜躺在儿童床与大床之间,与前两具尸体不同,也是整个身体都盖着小棉被,不过有两床棉被,第二层被子头部里面血迹很多,外面很少,第一层只有少量的溅落血迹,小孩致命伤也在头部,但周围几乎没有密集的溅落血迹。”

杜自健介绍到这里,突然“哑言”了几秒钟,只用右手缓慢地翻阅着电脑上的照片,会议室除了一两声咳嗽和一些人的叹息声之外,再也没人说话。

叶剑锋压抑着凝重的心情,双目一刻也没有从屏幕上移走,但他的眼神有些游离,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现出案犯凶残狰狞的表情和孩子绝望的恐惧。

“而这个房间的外门把手上没有血迹,门锁也都没有破坏。”杜自健接着又说道,一句话将叶剑锋抽离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文人小说下载

“楼梯北侧,也就是二楼东北侧的房间,是谢锦天的妹妹谢静兰的卧室。这个门上也没有血迹,门锁正常,床头靠西墙,死者头西北脚东南斜躺在床上,但两只小腿位于床沿外,被子压在身体下,床边大腿旁边还有一件羽绒大衣。死者颈部有掐痕,头部也有损伤,但床头没有溅落血迹,只在床尾房门附近的地面、墙上有些溅落血迹。床边有一双棉拖鞋,但死者足底有些不明显的灰迹。我们分析谢静兰不是在床上被杀,应该是在床边地面被杀然后移尸至床上。”

“李、谢两个女子性侵迹象明显吗?”余世春身旁一位头发花白的领导问了一句。

这人叶剑锋之前并没有见过,从他所坐的位子看,必定是在场级别最大的领导。

“哦,现场看外衣还算完整。后来法医尸检,发现有些内衣位置有所变动。究竟有没有和两人发生关系,还要看化验结果。”杜自健说完扭头甩给叶剑锋一个眼神,叶剑锋心领神会,他赶紧说道:“这个我提前说一下吧。”

叶剑锋还没说完,白发领导就打断了他,问道:“你是法医?”

“领导好,我是市局法医叶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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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这位是省厅刑侦总队的韩佰朝总队长。”余世春向他介绍道。

“总队长好,不好意思。”叶剑锋脸有些发烫。

“我也是刚刚上任的,不认识很正常。那就等下次再听你的法医汇报吧。”韩佰朝点了点头说,“杜所你继续吧。”

杜自健继续介绍道:“二楼西北面是一间卫生间,地面没有明显足迹,有被清理的痕迹,马桶盖敞开,坐垫是被放下的,马桶旁边的纸篓有带血的卫生纸、大便纸和卫生巾。谢锦天的尸体在一楼西侧的卫生间内,呈俯卧姿势,也是头部损伤,现场周围除了大量血迹,其他物品几乎没有动过,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很像是背后突然被袭击,死者几乎没有任何反抗。死者衣服没有更换,应该是刚回到家中。整个别墅只有三个房间的抽屉柜子有撬痕和翻动迹象,其他地方包括房间里的挎包没发现明显的翻动,但究竟损失多少物品和财物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但能看得出应该是在杀人后实施了侵财行为,因为这些被翻动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血迹。还有从有些抽屉的血手印看,案犯作案时一直戴着粗纱手套。从抽屉的撬压痕来看,其中有个工具应该是宽3厘米左右的金属撬杠,具体是什么工具还要结合法医尸检的情况。”

杜自健不抽烟,每说一段话,就抿一口茶水。

他拿起杯子喝完最后四分之一的茶水,又接着说:“整个现场从三楼到一楼的地面都被清理过,留下了很多的水渍和污迹,还有些稀释的血迹,看上去处理得很杂乱、很匆忙,但几乎完全破坏了地面痕迹,而且他只清理了他去过的地方,这也说明案犯在作案后慌而不乱,心理素质较强,有一定反侦查能力。从清理的痕迹还可以看出,他在整个别墅内涉及的地方并不多,基本只限于杀人的地方。还有在大门台阶旁边有一把很脏的拖把,我想这应该是案犯从大门逃离时顺便丢弃的。所有的门把手都没有血手印,但有些重叠的新鲜指纹,刚刚对出来几个,基本上都是死者自己家里人,从这一点我们分析过,案犯开门可能没用持有凶器或沾有血迹的手开门,又或者是其他没有杀人的案犯开的。”

“房间门锁一点儿都没被破坏?”韩佰朝问道。

“没有,我估计他们因为是自家人,睡觉没锁房门的习惯吧。”

“虽然现场被处理,也没发现明显指纹,但还是要加深勘验,尤其是外围。”

“外围也是我们明天勘察的重点。”

杜自健说完这句,关闭了文件夹,然后打开另一个文件夹,双击照片说道:“这个就是东边围墙的现场照,我们在围墙顶部发现了细微的纱线和血迹,这外面的灌木丛也有踩踏的痕迹,有朝内折断的,也有朝外折断的,所以这个应该是进入小区和最后的逃离路线。”

“外面能找到足迹和血迹吗?”

“地面的土冻住了看不出明显的足迹,也没有滴落的血迹。”

“案犯在现场应该都清洗处理过了。”余世春对韩佰朝解释道。

韩佰朝嗯了一声,问余世春:“逃离路线的监控要一个个地查,还有那个警犬搜索得怎么样了?”

余世春摇摇头说:“狗鼻子不灵啊,估计和白天的天气有关。监控一直在查,只是这边没有高清摄像头,晚上很模糊。”

韩佰朝点点头不再说话,余世春于是朝大家说道:“大家看看还有什么疑问?没有的话接下来就是法医了。”

“我想问下五部手机最后通话和最后关机时间?”余世春话音刚落,叶剑锋就抢着问道。

“只有沈芝娥的手机关机了,时间是在8点50分。谢锦天其中一部手机最后通话是在12点55分,谢静兰手机最后发过一个短信是在11点05分,李婧婷最后通话是在11点40分。”

叶剑锋快速地记下来这几个时间,刚停笔他又问道:“麻烦杜所,我想再看下二楼卫生间纸篓里的厕纸情况。”之前叶剑锋现场看得太匆忙没注意到这些,现在他觉得这里不寻常。

听到叶剑锋的这个问题,很多人感到有些莫名,都在想,这位大法医又发现什么新大陆了?只有周胜明露出难得的一丝微笑,他和身边的魏东升耳语了几句。

“看来我这个小师弟的确不简单啊。”

“这么快就下结论啊,等听他说些什么。”

当然这些话,叶剑锋是听不到的,他紧盯着电脑里刚翻出来的厕所纸篓照片,用笔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然后问道:“这是不是最上面的几张?”

“是的。”杜自健答道。

“再放大看看,这一张!”

“怎么叶法医,有什么想法?”余世春也有些诧异地问道。

“我怀疑上面几张纸可能是案犯留下的。”

“案犯?何以见得?”韩佰朝有些吃惊。

不光这位省厅领导如此,在座的很多人都是如此。

叶剑锋向杜自健旁边靠了靠,接过鼠标点着照片说:“纸篓上面几张卫生纸都沾有大便,而下面是几张沾有很多血迹的卫生纸和一个卫生巾。下面这几张应该是死者谢静兰的,因为她正好处于月经期,而且是谢静兰最后睡觉之前换上去的,因为谢静兰内裤的卫生巾是夜用的。下面带血的卫生纸折叠方式与上面沾有大便的卫生纸折叠方式不一样,谢静兰用过的卫生纸折叠得很规则,而上面的不很规则。显然这是其他人在谢静兰最后一次上过厕所后才用的。”

“那是不是死者母亲和李婧婷用过的?”有人问道。

“李婧婷房间有卫生间,不会是她用的。而她的母亲沈芝娥膀胱有约110毫升的尿液,这里我说明一下,一般人在睡觉之后平均一个小时会产生大约60毫升的尿量,这足以说明她睡觉之后直到被杀没有上过厕所,当然这涉及到死亡时间问题,这点等会儿再说。最重要的一点是——”

叶剑锋又将刚才一张照片放大,然后说道:“上面几张纸的大便发黑,尤其从大便较多的这张纸上来看,这个人的大便有些干燥,还有一丝便血,上面好像还粘附有一根肛毛,从医学的角度来分析,这个人可能有肛裂,而肛裂好发于青年人,老年人较少。我就是基于以上几点才认为这个可能是案犯留下的。”

叶剑锋说话语速有些快,等他说完有些人还没彻底搞明白,都在小声议论着。周胜明只对魏东升说了一句:“名师出高徒啊。”

“哪有,这小子就是说话不严谨,有些张扬,凭几张照片,就说案犯有肛裂。”

“在我看,这也算有胆大心细的一方面,毕竟还算年轻啊。”

这位省厅来的法医专家总是帮他这个徒弟说话,魏东升心里自然还是高兴的。

余世春看了下手表,已经凌晨3点多钟了,也等不及其他人再发问了,于是说道:“剑锋你就汇报一下法医情况吧。”

叶剑锋与杜自健交换了座位,把一个U盘插入电脑USB接口,然后开始汇报。

“因为时间紧迫,我也是刚刚把五具尸体尸检情况初步整理出来,我就一些重点的情况介绍一下。五个人中,除了谢锦天以外,其余四人均穿着内衣或睡衣,李婧婷外面的睡裙位置倒算正常,也没有破损,里面的胸罩和内裤也都没有破损,但是胸罩和内裤的位置都有明显移位,胸罩位于乳上,内裤位于裆部;还有谢静兰,她的衣着也很完整,只有胸罩的位置在乳上,内裤只是褪到阴毛的位置,内裤里有一张带血的卫生巾。现在从这两人的衣着情况来看,有没有强奸不能确定,但肯定有抚摸猥亵的行为,而且从现场情况看,是在死后。而老人和孩子的衣着都很正常。”

“DNA要抓紧时间做。”韩佰朝说道。

“已经在做了。”余世春说。

叶剑锋等两位领导说完后,继续说道:“谢锦天裤子拉链敞开,保暖裤和短裤褪在裆部,上面还有些尿迹,从现场和衣着的状态情况来看,他是在小便的时候遭到袭击。首先就损伤来说,除了谢静兰,其他四名死者损伤都集中在头部,其余部位均无损伤,包括抵抗伤和威逼伤在内;而谢静兰除了头部有损伤之外,颈部、口鼻部也有些轻微的损伤,还有双手也有些擦挫伤,右手小指的指甲断裂,这些提示她有些抵抗的动作,尤其是不能排除她抓伤了案犯。谢锦天头部被打击的次数不少于七下,主要集中在右颢枕部:谢静兰有三下,集中在前额部:沈芝娥有四下,集中在左额颞部;李婧婷有五下,集中在右额颞部;谢豪庭有三下,集中在左额颞部。其次是死亡原因,除了谢静兰主要死因为掐颈致机械性窒息外,其他四人均死于严重的颅脑损伤。第三是致伤工具问题,我们综合五人头部损伤的一些共同特征,分析出其中一种工具应该是直径在3。2厘米的螺纹钢。”

“螺纹钢?”余世春停下笔问了一句。他没想到这次法医这么快这么准确地推断出具体的致伤物。

“3。2厘米的话,那就是规格为32的螺纹钢了。够粗的啊,能确定吗?”开发区分局局长葛德刚也问了一句。

叶剑锋本想一带而过,但看几个领导这么在意,他也只好多说几句了。

“大家都知道螺纹钢又叫带肋钢筋,它的表面通常带有两道纵肋和很多均匀分布的横肋,这种特殊形态的工具打击在皮肤上会留下与之相应的损伤特征。”叶剑锋指着几张损伤照片说,“就像这些损伤,在一些挫裂创的边缘都伴有均匀分布的横行损伤,在法医上我们就可以认为符合螺纹钢所形成的。为什么我们认定规格是32毫米?因为颅骨上有些凹陷性骨折的宽度都在3厘米左右,这个最接近直径为3。2厘米的螺纹钢了。”

“那看来刚才现场说的撬杠,是否可能是这种螺纹钢类的工具?”葛德刚又问道。

“很有可能,32的螺纹钢把一端锻压,完全可以改制成撬杠,我只能说从现场防盗窗、抽屉上的痕迹分析,这种撬杠的直径、材质都还是比较吻合的。”杜自健回答了葛局的这个问题。

显然法医的这个推断,让几个在座的领导眼前一亮,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在他们窃窃私语之后,余世春问道:“还能看出有其他的工具吗?”

“像有些重叠的损伤,因为多次打击发生变异无法判断,还有谢豪庭头部的损伤确实没有螺纹钢的明显特征,而且其头颅损伤有外轻内重的特点,这也许和打击方式有关系,所以目前我们也不能确定只有一种。”

叶剑锋话音刚落,周胜明又补充说明了一句。

“我们法医推断工具有个‘一元论’原则,易少不易多,也就是说能用一种或一类工具解释的损伤,一般避免用第二种,当然这个不是说绝对排除第二种。”

看到省厅专家亲自解释,余世春委婉地笑了笑说:“一元论?看来你们法医学真是深不可测啊,都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了。”

“接下来我再说一下死亡时间。”等这个问题暂时不再纠结下去了,叶剑锋才继续开口,“根据环境温度、尸温变化,各种尸体现场,结合最后一餐胃内食物消化程度,还有前面提到的膀胱尿量,再参考侦查情况,综合得出的五名死者死亡时间为:谢锦天就是在回家之后即被害,他的死亡时间可以确定在凌晨2点10分至2点30分,而其他四人是在晚上12点到12点半。”

对于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大家都没有太多疑问,而两个杀人阶段的间隔时间却引发了一系列激烈的讨论。

第一个对这点发表看法的就是余世春,他不过也就沉思了半分钟而已,然后说:“杀死前四人之后两个多小时,案犯再次杀死刚刚回家的谢锦天,那不得不让我们去思考案犯第一次杀死四人后为何在现场逗留了两个多小时?而且我还注意到一点,谢锦天头部打击次数和损伤程度明显多于其他人,刚才法医也说了,至少打击了七下,我也仔细看过头部的损伤照片,有多次重叠打击的损伤,头部都几乎有些塌陷了,这几点很不寻常,这是否意味着案犯对谢锦天有着特别的仇恨?另外,案犯对两名年轻的女子又进行了猥亵,结合这一点看,此案可能因男女关系而引起,但是从案犯劫取财物来看,又像是因财而起。这两点似乎都能说得通,不过我觉得现在最好能搞清楚案犯是谋人、谋财,还是谋性?”

魏东升作为江川市局的省刑侦专家,必须也要说说自己的看法了,他紧接着说:“从现场来看,案犯在第一阶段杀死四人之后,没有理由在现场逗留两个多小时,处理现场和翻找财物,完全没必要花费两个小时。我想最大的原因很可能就是为了达到他最后的目的,杀死谢锦天。刚才余局提到一个主要理由是谢锦天的损伤,这一点我也同意,从谢锦天头部损伤程度和打击次数反映出了案犯有明显的泄愤行为。与其相对的是其他四人的损伤,明显没有那么严重,尤其是谢锦天母亲和儿子尸体头面部还被棉被遮盖,从法医的角度去解读,这是一种愧疚行为,我个人理解案犯可能与这家人有些关系,并且对谢锦天母亲和小孩印象不错,所以在杀死他们之后有这种愧疚的心态。”

“两位的意思是,案犯的动机主要是谋人,另外魏政委还提到了一点,案犯可能与死者家里有些关系,也就是说关系人作案。周科长你有什么看法?”韩佰朝说完又问旁边的周胜明。

周胜明说:“我看谋人寻仇的可能性很大。法医的东西我暂且不说了,我就越俎代庖一下,杜所不要见怪啊。”

杜自健也不知这位省厅专家想说啥,就客气地笑了笑说:“您说您说。”

周胜明接着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案犯从东侧围墙翻越进来,如果只是为了盗窃,他在第一次没撬开死者家中窗户后,完全可以去尝试撬隔壁家里的窗户;案犯如果为劫财,完全可以在杀死四人之后拿走财物,并迅速逃离现场,没必要逗留如此长的时间杀死谢锦天,这也不符合一般劫财杀人的行为和心理。从尸检和现场看,他并没有威逼挟持谢锦天,而是趁其不备杀死了他,我个人觉得他显然与谢锦天有过节,所以我倾向于寻仇的可能吧。至于是不是熟人或者说与死者家中有关系的人,我倒是同意老魏的分析,但不管如何,目前这是首要调查的范围。”

“自健,你看昵?”韩佰朝又问到杜自健。

杜自健心想,大家都说了,我还有啥好说的呢,不过自己的看法他还是要表达一下的。

“案犯杀人后有足够长的时间去寻找更多的地方和更多的财物,但是他只是撬了抽屉,简单地翻动了衣柜,我感觉到案犯拿去财物,只是杀人后的一个顺理成章的行为,人都杀了,有钱不拿白不拿,贪财毕竟也是一个常人的心理。所以我也是倾向于仇杀。至于是不是与死者家有关系或熟人作案,这个肯定是重点考虑的,但是目前来看也不能绝对吧,因为如果是因情寻仇,那其中有个案犯很可能是哪个女人的老公或男朋友,他也许与死者或者家人并不熟悉。”

杜自健的话与魏东升之前所分析的有些不同,这点倒让叶剑锋灵光一现。

“叶法医,你汇报了这么多,你有什么看法?”

叶剑锋听到韩佰朝突然点到他的名字,先是一惊,很快又镇定下来,本来他也是有很多要说的,不过现在看来可以省去很多废话了。

他说道:“我也同意寻仇的观点。刚才开发区顾大说到这个谢锦天在外面可能有女人,不得不让人想到因情寻仇,这一点我也认为有可能,当然这肯定还要调查证实。另外我有个比较大胆的想法,就是刚才魏政委提到的愧疚行为,为什么这个案犯单单对这一老一小有这种心态,除了有可能是认识的,我想是否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个案犯并不认识他们,只是不忍对老人和孩子下手,也许是因为他有一个年龄相仿的母亲、同样大小的孩子。”

叶剑锋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感情用事,因为他自己就有年龄相仿的父母和同样大小的孩子,案犯既然有一丝的愧疚,那么说明他还有那么一丝的人性,这个人性可能就来自于一个既做儿子又做父亲的人,哪怕他是残忍的凶手。

魏东升这时说话了,他说道:“小叶说得也不无道理,这个的确很有可能。”

这句话给了叶剑锋莫大的鼓励。

“那余局你安排人加大对所有与死者有关系的人排查力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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