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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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女童口中这么说，但神色看起来不错，可能是因为她喜欢九这个字。
　　乘务员过来查夜，手电筒照到两人时，乘务员白了南绍行一眼，语气不好的说：“车上这么冷，你怎么给孩子穿这个啊？”
　　南绍行这才想起小九还只是穿了一件肚兜而已，他都忘记正常小孩儿哪有穿这个的了。
　　“啊…她晚上睡觉热我给她脱了。”南绍行尴尬的将小九裹在衣服里。
　　乘务员又打量了他一会儿才离开，小九迫不及待地从衣服中爬出来，怒道：“你竟敢把我塞在衣服里！”
　　“你没见刚才那人看我那眼神跟看人贩子似的，人类很麻烦的，所以我以后也少不了得罪你，多担待啊。”相处几个小时，特别是给她起过名字后，南绍行觉得这狐狸虽然总爱像狗似的炸毛，但还是挺好对付的，所以在言语上也不再忌讳她。
　　“哼！”小九缕缕炸起的头发，“要是不能帮我找到他你就死定了！”
　　南绍行心中大喊冤枉，自己从来都没说能帮她找到人，说自己是那个人的是她，强行让自己找人的也是她。找人啊，什么线索都没有让自己怎么找！估计等自己死前都摆脱不掉这狐狸了。
　　南绍行又不着边际的调侃了小九两句，然后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上去睡觉，自己跟着上去了，伴着她低声的碎碎念逐渐步入梦乡。
　　自从梦中女事件解决后，南绍行这几日睡眠质量直线上升，但今天久违的佛经又在他脑中响起了。奶奶的，没完没了！头痛的嗡嗡作响，身上也是难挨的燥热，忽然间，一股清凉之流自头顶流向全身，南绍行感觉痛苦大减，呼吸渐渐趋于平稳。
　　“你头好烫啊。”
　　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绍行不得不抬起疲惫的双眼，“你…”，看清眼前之人时，他一惊，错开她的手，“你怎么在这儿？”
　　季宁羽收回手，关切的问：“现在是六点，起床的最好时间，我是来叫你起来的，但刚才怎么叫你都没反应，你头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啊！”被子里的小孩儿叫了一声，厌烦的说，“讨厌的人类，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南绍行嘴角忍不住一抽，这哪是活了很久的奶奶啊，半夜死活不睡早上嚷嚷困，这分明就一熊孩子啊。
　　“我没发烧，一会儿就下来。”南绍行勉强保持着笑容说完这句话，因为熊孩子在被窝里掐他大腿。
　　季宁羽好像看出来了，她轻笑一声转身离去，身姿轻盈而曼妙，南绍行看得一愣，总有股莫名的感觉在心中叫嚣。
　　“喂！人类，你发…情了吗？”小九露出半个脑袋。
　　“别瞎说！”南绍行不好意思的将她推倒一边。
　　小九又爬回来，指着鼓起的那团说：“我族的狐都是发…情时才像你这样。”
　　“我又不是狐，这叫晨…勃。”南绍行穿上外套利索的翻下床，不给小九问什么是晨…勃的机会。
　　“下来…等等！”南绍行在瞟到晚上那个乘务员时，又将小九推回被子里，等乘务员走过去后他才掀起被角冲里面说：“你能不能变身衣服再出来？”
　　“我不喜欢衣服！”
　　“……”动物不喜欢穿衣服就像他不喜欢光着，换位思考后确实有点强狐所难，不过南绍行迅速想了个理由，“你要是没有毛怎么样？”
　　“丑死了！”
　　“是啊，我们没毛也觉得丑死了，所以才要穿衣服，你现在就相当于…”
　　南绍行话没说完就见小九撩起被子站在床上，身上已经穿了一件古代紫色长裙，他本想让她再换件现代的，但又觉得麻烦，而且这裙子做工精致以他这个对裙子没兴趣的人也觉得很漂亮，顺口就奉承小九一句，“这件很配你啊，很漂亮！”
　　小九闻言也低头看这件裙子，若有所思的抚摸上面的饰品，思绪不知道被拉到了何处，半响才淡淡的回道：“废话。”
　　南绍行一时难以接受她脸上一阵子沧桑一阵子稚嫩的转换，看着她垂头闷闷不乐的样子，手不经意间就在她头上弹了个脑嘣儿。
　　“你干什么！”小九瞬间被激怒，呲牙看着他。
　　欸，这只犯贱的手！
　　“这是…我们人类的一种关心方式，就是问你没事吧？”南绍行开始胡诌。
　　“不用你管！”小九跳下床，气哼哼的趴在窗旁，不再理人。
　　到七点前所有人都陆续起来了，几人聚在齐则的下铺，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到站，徐离三姐弟在断断续续的聊些昨晚修炼的感受，夏乐辰拿笔在纸上不知道画着些什么，风观湛若有所思的转着手里的黑色圆珠，齐则眉头深锁的看着窗外。总之每个人都在做或者思考自己的事，唯独南绍行在那里除了看孩子还是看孩子。
　　电话铃声唤回齐则的心绪，他接起电话，简单“嗯”了几句看了风观湛一眼就挂了。他手机设置的声音有点大，众人隐约听到一些，目光都集中在了风观湛身上。
　　“修真的曲弘死了。”齐则先发话。
　　众人不语，如果风观湛杀了人，这件事就非常不好办了。
　　风观湛本人倒是保持着一贯的淡漠：“我会承担。”
　　“说人死了的是谁？我们那天在林中并没有发现死人。”夏乐辰说。
　　徐离明夷也点头说：“我那天虽然说的是目前无人死亡，但我搜索了整个林子，可以肯定的说绝对无人死亡。”
　　齐则黯然：“风继云已经确认过了，伤口确实出自风观湛。”
　　南绍行不知这风继云是何人，鉴于两人都姓风，他用口型问：他爸？夏乐辰微微点头。
　　风观湛闭了闭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自从在狐狸洞和风观湛有了短暂的战友情谊，南绍行对他的好感度也有所回升，看他似乎打算认了，开口说道：“就算能证明是风观湛伤的人，那也不代表就是他杀的。”
　　齐则叹道：“这是论道大会在两百年来第一次出人命…孔老中断了这次比试，让所有人立即回去。”
　　“我们这马上就到老大家了，等救回…再回去吧。”
　　齐则摇头，“还是先去昆仑山吧，孔老这次是强制性召集所有家族的人，况且风观湛还跟我们在一起。”
　　“不用管我。”风观湛突然起身，破窗而出。
　　风从破口猛烈的灌进，车上其他人只听一声巨响却不知发生何事，顿时陷入一片慌乱。
　　“这个人真是！”夏乐辰低声咒骂一句。
　　“看来我们也要下车了。”徐离明夷说完后，带着众人从破口飞出。
　　
　　第二十二章　救狐
　　
　　“快找找风观湛在哪儿！”
　　众人被徐离明夷带着浮在高空，眼睛快速的搜索下方，等火车都开出了他们的视线也没人看到风观湛的踪迹。
　　“完了，我们这下都被人看到了。”南绍行担心的说。
　　徐离明夷将众人带回地面，淡淡的回答：“虽然会有点麻烦，但还是有办法处理的。”
　　“毕竟这么多年不可能从没被人看到过。”夏乐辰也平静的补充了一句。
　　“你说他会回昆仑山吗？”南绍行问道。
　　“以他的性格不会逃走的，算了，给他一个人静静吧。”
　　齐则这么说完后，其他人也没有异议，准备直接回昆仑山。
　　昆仑山外罩了两层结界，外面的人不能直接过去，所以还是要靠遁地走下面的道。昆仑山地下入口一年只开通十五天，入口只有一个，只能从遍布世界的一千处特定点进入衔接入口的通道，这些特定点一般设置在各家族聚集地。
　　“结果还是要先去老大家才行。”夏乐辰轻叹，火车的话还有半小时路程，他要是施法飞过去也就是一个小时的事。
　　“我来吧。”徐离明夷是几人中御行最快的，在他的带领下几人只用二十分钟就到了K市，但承担了六人的御行，他也是疲惫不堪。
　　K市是个偏西北的小城，这里地广车少人更稀，各项设施比起其他城市起码落后了五年，不过每一条街道都透着安谧，毫无城市的喧嚣，众人也多少理解了齐则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城市定居。
　　齐则自打一进了K市情绪就有明显的波动，他揉了揉眼角，轻声说：“我家去不了昆仑山，苏赢城也在K市，我们去他那里。”
　　南绍行不知道他口中的苏赢城是谁，但见其他人在听到这个名字是都有反应，想是他们认识的人。
　　“老大…”夏乐辰有些不忍，“都来了就去你家看看吧。”
　　“没事，她…我把她安置好了，暂时没事。”齐则神色黯然。
　　小九从南绍行的背包中钻出来，愤愤地说：“你们人类都是一样的，你知道狐没有妖丹有多痛苦吗！”
　　南绍行一边安抚她，一边说：“要不我和她留下来，你们先回去？”
　　“不好，你也不能缺席。”齐则并不同意。
　　夏乐辰忍不住开口道：“我虽然…你们先回去，我带她去老大家。”
　　不等齐则反对，就见小九咬住南绍行的头发嘟囔道：“你不准走！”
　　南绍行无奈的看着他们，说：“我们也别待这儿纠结了，有这时间也到了。”
　　“这样吧。”季宁羽忽然开口，“其实这事一家派几个人去就行，我们先去齐叔家，要是有需要我就和小狐儿留下来。”
　　齐则明显心中也在纠结，众人好说歹说下他总算同意了，其实他家离他们说话的地方不远，过了几个十字路口拐进一个小区就到了。小区里坐了些老头老太，其中一个老太太见到齐则就上去拉着他说：“小齐啊，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我每天早上下楼经过你家一老能听着怪声，你快回去看看是不是家里进贼了！”
　　“应该没事，我回去看看。”齐则虽是笑着回答的，可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道别几个老人后，齐则步子不由快起来，进到楼中三步并两步的上到三楼，等几个人好不容易跟上来时，他已经开门冲进屋中了。
　　众人还未进屋就闻到扑面而来的一股药味，空气中有些潮气。进屋后，入眼的是一张不大的沙发、烟色的玻璃茶几、靠墙的一个大书架，并没有电视等娱乐电器。众人凭声音寻到浴室，只见浴缸中满满的黑色药汤，一只犬形大小的红色狐狸浸在药汤中，它的九条尾巴无力暗淡没有光泽，无力的垂在地上，口中发出如婴儿般轻微的低吟。齐则跪在九尾狐旁边，用手抚摸它尾尖有些脱毛的地方。
　　“哼！又是一个愚蠢的人类。”小九不知何时趴在了浴缸上，正用鼻子轻嗅药汤中的气味。
　　“这药有问题吗？”齐则面色瞬间变得惨变，自言自语的说，“不、不可能，这方子很难得，药材也是我…不会的。”
　　小九仰起头，不悦的说：“你竟敢怀疑我说的话？自以为是的人类，她的妖丹碎后本来可以活一个月，被你这药生生夺去一半寿命，要是再晚一天，你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齐则捂住头，身子晃了几下才站稳，随即又面露喜色，“这么说您现在还可以救她？”
　　“你不是说要先回昆仑吗？”
　　“不！”齐则此时早把昆仑山抛之脑后了，“请您一定要救她。”
　　小九站起身，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我救她只是因为另一个人，你求我有什么用。”
　　“只要您肯救她，如何都行！”齐则不复往日的稳重，行为上已经有些失态了。
　　“哼！你们都出去，没有我允许不准进来。”
　　齐则略有犹豫，不过还是立即跟着其他人出去了。
　　“你回来！”
　　南绍行无奈的回到小九身旁蹲下，“您有什么吩咐啊？”
　　小九瞥了他一眼，说：“没找到他之前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大爷的，这以后真甩不掉了啊！
　　虽然很不乐意留下来伺候这只小的，但南绍行还是很好奇她救治的方法。
　　“闭眼！”小九命令道。
　　“为什么？”南绍行心想你不能剥脱我留下来的唯一乐趣啊。
　　“少废话！”
　　小九张口喷出一团气体，南绍行刚来不及闭气不小心吸进去一口，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梦中隐约看到一副令人怀念的场景。
　　“阿济，你又偷吃？”
　　“没有啊，这肉煮时间太久，化掉了。”
　　“化在你肚中？”
　　“哈哈哈…化在我嘴中了。”
　　……场景不停的变换，唯一不变的是两个嬉闹的少年，为什么会感到怀念呢？
　　“喂！醒来！再不醒来就咬死你！”
　　腹部阵阵疼痛，南绍行不舍的睁开半只眼，“吵J8吵！”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彻底惊醒了，这下意识吼了姑奶奶一句接下来日子可不好过了。
　　正在他想着怎么圆过去时，小九的耳朵耸了耸，一言不发的转过身。
　　南绍行吃惊的拍了拍她的小肩膀，问道：“你怎么了？”
　　“别动我！”小九甩开他的手，回头吼道，只见她眼眶有点泛红了。
　　南绍行被她这么吼完才感到安心，自己真是贱骨头啊，但见她这样心里又不是滋味，总觉得他刚刚欺负了一个小孩儿，他不知所措的挠头说：“这个…奶奶我错了，刚梦里有一恶霸到处乱喊，我是吼他的。”
　　小九吸吸鼻子，呲牙说：“再有一次我就咬死你！”
　　“不会了，绝对不会！”南绍行双手担保。
　　“还有，你不是说又老又丑的才是奶奶？以后不准再叫我奶奶了。”
　　“好好好，小九我错了。”
　　“我…算了，就小九吧。”小九从浴缸上跳下来，骑在他脖子上命令道，“让他们进来吧。”
　　南绍行这才想起来浴缸中躺着的那只九尾狐，此时她已经化为人形，双眼紧闭，气息平稳的睡在药汤里睡着。她一绺柔顺的长发一部分飘在药汤里，一部分散在地上，弯弯的细眉，长长的睫毛一撮一撮的贴在下眼皮上，秀挺的鼻子上沾了几滴水珠，白如凝脂的肌肤在黑色药汤的对比下更加鲜明。
　　南绍行暗叹齐则真是好福气啊，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季宁羽，喉头忽然变得很热。
　　“你不会又要发…情了吧。”小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南绍行哑声说：“都说了那不叫发…情，我只是欣赏一下而已。”
　　小九的小嘴默默嘟囔两句，撇开了头。
　　之后齐则被叫了进来，因为九尾狐已经变成人形且一丝不挂，所以除了季宁凡、季宁羽外其他人都待在外面。
　　安置好九尾狐后，齐则出来向小九道谢：“多谢您肯救她一命，我无以为报，只是曾经在书上看过一种帮助九尾天狐长出尾巴的方法，说出来或许对您有帮助。”
　　小九打了个哈欠，并不感兴趣，“你说的是青灵阴置鼎？哼，现在无人能炼制此鼎。”
　　九尾天狐想要长出尾巴需要吸收天地间极大的灵力，而上古之后世间再无如此庞大的灵力，因为多数的灵力被引到了神界，留下来的灵力就像不可再生能源，用一点少一点，所以如今的修道者也一代不如一代。青灵阴置鼎可以洗荡世间浊气将之变为灵气，但它具体的炼制材料难寻，炼制方法也失传了，此时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
　　齐则惭愧的说：“我确实想为您尽绵薄之力，有生之年就算遍游世间也会为您找出制鼎所需的材料，至于制鼎的人…每五百年就会出一位制鼎奇才，算起来也快有五百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了，若有，我也会为您找到。”
　　小九不置可否，齐则都快等急了，她才不紧不慢的说：“不存在那样的人类，你余生都好好陪着你的妻子就算报答我了。”
　　
　　第二十三章　头脑发热
　　
　　众人本打算马上出发回昆仑山时，齐则的妻子行了，两人关在门里腻歪了会儿，屋中不时传来的情话听的夏乐辰牙都酸倒了，“都说男人结了婚就会变个样儿，没想到老大也没能免俗啊。”
　　南绍行听着更是不自在，因为季宁羽正站在他旁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过来，我跟你说…”季宁羽踮起脚尖趴在他耳朵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耳根子都红了。
　　“宁羽。”季宁凡平淡的喊了季宁羽一声，声音不高，但却有一股威严感。
　　“姐，什么事？”季宁羽笑呵呵的回身询问。
　　季宁羽别有深意的看着他，随后又对南绍行说：“我妹妹就有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你不用理她。”
　　季宁羽无所谓的吐吐舌头，脸上还是笑呵呵的。
　　“哦…”南绍行也没太听懂季宁凡这句话的意思，以为她是看不惯刚才季宁羽的举动。
　　“老大～我们能走了吗？之前是谁说的不走不行啊。”夏乐辰挂在徐离明夷身上，无奈的冲房中大喊。
　　“嗯、好、马上…”
　　齐则说完后又过了二十分钟才出来，他坑坑巴巴的说：“我、我们走吧，苏赢城住的离、离这里不远、不远。”
　　“哈哈哈。”夏乐辰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的调侃道，“不远？是不是就在屋里啊？”
　　齐则尴尬的蹭蹭鼻尖，又恢复了往日的稳重，“走吧。”
　　几人哄笑，也不再逗他了。
　　苏赢城的住处确实不远，几人出小区后步行了五百米又进到一小区就到了，齐则表示不用特意拜访他直接借道离开就可以了。南绍行不知道这苏赢城是何人，所以见不见他都无所谓，再看其他人一听不用见面都松了口气。
　　齐则很熟悉的领他们走到小区深处的两棵向内微微弯拱的杨树下面，指着地上一处不同于其他的光滑地面，说：“就是这里。”
　　“这样看也太明显了，苏赢城不会做些遮掩物吗？”徐离明夷皱眉问道。
　　“他总在这里下棋。”
　　齐则说完后，除了南绍行外的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先走。”夏乐辰掏出墨笔在自己上方快速转动笔头，墨汁如绸带般螺旋式的倾下，将他整个包裹住，然后他笔尖一收，墨条带着他高速旋转下钻入了地中。
　　“我们也走了。”徐离三姐弟同时闭气凝神，化为三道白光钻进地中。
　　等南绍行反应过来时已经就剩他和齐则两人了。
　　“你先…”南绍行干咽了一口。
　　“一起走吧，我这里正好还剩三张从青济那里要来的遁地符。”
　　“也行。”南绍行面儿上虽然将就，但心里可是高兴坏了，还是齐则上道啊，这台阶给的太及时了。
　　齐则拿出符纸在自己手腕上裹了一张，又递给南绍行两张，南绍行一张塞在自己裤兜里，一张吐了口吐沫黏在小九头上，然后一把抱紧小九，不理会她对自己的又踢又咬。
　　“这符纸看起来和我们的一样，咒语也相同吗？”
　　回答他的是齐则低声轻念的咒语，南绍行听到第三个字，也跟着念了起来。
　　和上次去昆仑山的过程一样，只不过这次一出来就看到天上飘着少人，目标都是顶峰的宫殿，进到宫殿内部更是聚满了人，峰上站不下的就悬在空中。徐离他们和西赤的人站在一起，齐则也被夏乐辰硬拉回了东赤，南绍行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他家的人，只好再次施展御行术和散修待在了一块儿，好在这次的御行术比较成功。
　　立在峰顶上的人依旧是孔老，这次他的脸色明显比上次更加严肃，他环望一周，沉声问道：“各家族都到齐了吗？”
　　这次主要是召集各大家族，散修中除了被风观湛伤过的，其余都是来看热闹的。
　　只听一洪亮的声音响起：“岚宗已到。”
　　南绍行寻声看去，说话者大概四十出头，个头很高，头发背在后面，面目冷峻，与风观湛有七分相像，应该就是之前提到的风继云。风观湛站在这人身后，这次集会就是为了处置他，可他无视众人目光的仰起头，看起来无所畏惧。
　　接下来。
　　“东赤到。”
　　“西赤到。”
　　“爻宗到。”
　　……
　　“地煞宗到。”
　　说话声是南绍行在熟悉不过的他哥的声音，他猛地起身看过去，只见他妈悬在空中和他招手叫道：“德性！过来啊！”
　　南绍行顶着周围人的目光默默的坐下了。
　　“算了，我们过去找你。”她话音刚落，南绍行的符盘上就多了三人，分别是他爸、他妈、他哥。
　　“你们怎么过来的？”南绍行吃惊的问。
　　他妈打量着符盘，啧了两声，“你说你是什么时代的人啊，这种老掉牙的东西也拿出来用？”说完向他展示了背后贴的符纸。
　　“这女孩儿是谁？”他爸盯着他怀里的小九问道。
　　“这次让抓的九尾狐，啊！”
　　小九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我是九尾天狐！”
　　南群墨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冲南绍行笑道：“所以你是把她拐来的吗？”
　　南绍行没想到他们在听到小九是九尾天狐后都没有表现出半点吃惊，他愣了愣介绍道：“这个是小九，我们现在属于…互惠互利的关系。”
　　“嗯。”他妈赞同的点头，“他拐了个童养媳。”
　　他爸也附和道：“几个月不见又学坏了。”
　　这群人到底有没有听他说话啊！南绍行无奈的拄着头，懒得就这个问题上再跟他们说什么，“二叔二婶没来吗？”
　　“他们不是地煞宗的，你叔他没兴趣学这些。”
　　原来有选择的机会啊，还是他叔明智。
　　到场的所有家族报完后，孔老又等了等才问：“青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