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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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极少数人知道是她的儿子。果然，她儿子从出生一来一直展现出对炼器不俗的天赋，令她一度认为自己的儿子也许正是风漠河转世。而到她儿子六岁那年，就开始疾病不断了，可以好不夸装张的说一年有三百天都待在医院，各种不知管不管用权当死马做活马医的药丸比吃的饭还多。她儿子在病魔的折磨下整整度过了四年，呵，同样是四年，也正是抱着和风漠河同样的不甘，她才会…“你在想什么？”风漠河突然逼近，风竹炎看着他怔住了。
　　风漠河死时只有十二岁，只因为有岚宗血统才看起来比同龄人高大些，但比起风竹炎还是低了些。只不过他开启了甲阵，现在身躯变得庞大，所以风竹炎不得不仰视他。
　　实在是太像了…要说她会从南绍行身上找她儿子的影子，只是因为他们相仿的年龄。但真要说起来，还是风漠河长得更像她儿子，岚宗为保证血统纯正，向来都是同族通婚，每个人在样貌上差异都不大。何况风竹炎对她儿子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十岁时，所以现在看着风漠河，和看她儿子没什么两样。
　　风漠河被她这眼神看得眉头紧锁，有种要捏碎她的冲动，不过还是强忍住的说：“那器物在人间昙花一现后便消失了，之后岚宗便有一魂被打入了死狱，既然那人不是你”风漠河弯下身，一点点逼近，“那一定是与你最亲密之人！”
　　风竹炎在他的逼视下，不由向后退了半步。
　　“魂术七转。”
　　听风漠河报出了那器物的名字，风竹炎反而定下心来，不用再考虑如何隐瞒过去了，现在她要想的只有怎样将风漠河困在死狱。
　　“正是我所创的。”风漠河说出这个不出所料地答案，“当年我打算用它来为我续命，但竟然没有人心甘情愿将他的命献给我！那群庸人，若不是我他们怎么能继续炼器！”
　　魂术七转，可以将一人的剩余阳寿全部转给另一人，连同带走那人的所有灾厄。但很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被移走阳寿的人必须是自愿的，否则会适得其反。且不说当年风漠河身体病弱，无法炼制这个器物，也没有人甘冒逆天的风险为他炼制，更没有人自愿替他续命。
　　在这点上风竹炎的儿子还是幸运的，起码有风竹炎心甘情愿地为他做这些。
　　“世上有什么人会愿意为别人献出生命？听说是母亲，我没有母亲所以并不清楚。”风漠河直视风竹炎的眼睛，很快便确定地说，“原来你是他的母亲。”
　　风竹炎心说不妙，母子联系在两者都为转世前是一直存在的，风漠河透过她用搜魂神器的话很快就能找到她儿子！虽然冥界并没有炼制搜魂神器的材料，死狱也同样不是那么好离开的，但这些放在风漠河身上就很难说了。
　　心中很快闪过许多念头，等她下定决心般的再次睁开眼时，却见风漠河那边突发状况。
　　风漠河退后两步半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顶在肚子上，好像在阻挡什么从他体内出来。但他的肚子还是越涨越大，最后“嘭”的一声炸开了。
　　
　　第八十章　借力
　　
　　风漠河的身体恢复了先前的大小，一股灰烟从孔洞中泄出，灰烟散去后，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正跪在地上歇气，正是被风漠河吸入肚中的南绍行和裴殇君。
　　话说，南绍行初见甲阵时就乐了，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阵型与青济用怪石、古树排布的八卦阵是一模一样的。拥有南荣济部分记忆的南绍行很轻易地便走过多半的阵，最后冲关是要破五重属性力，这下他可犯难了。南绍行能够较熟练掌握的只有金、木、土三种，其余两种就无暇顾及了，幸好之后裴殇君也被吸了进来，两魂连合冲关才能够出来。
　　地上突然钻出一把青锋之剑，恰好停在了裴殇君面前，裴殇君握住剑柄，回身对风漠河挥剑而去。
　　风漠河此时“元气大伤”，躲闪不及下只能徒手去抓剑，在他握住剑刃的那一刻，剑身上的锈斑开始脱落。抬头对上裴殇君精光乍现的眼睛，风漠河了然一笑，反而将剑尖抵在了自己胸口上。“你终于肯露出它的本来面目了！”风漠河很期待的样子。
　　剑身猛烈一颤，带着裴殇君往后猛地退去，在抽离风漠河掌中时，在他手上刮开了两道口子，一丝微弱的紫气从口中冒出。南绍行眼尖的注意到了这些几不可见的紫气，心中有了猜想。
　　夏青弗变回人形，第一次见到他怒斥裴殇君道：“你忘了我们曾经怎么说的？！绝不可以让它再现世！”
　　“…明白了”裴殇君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想要做什么，想想还有些后怕，“我只是想这魂死在由他自己所创之法铸成的剑下。”
　　只要风漠河还未魂飞魄散，那绝对是个祸害。但剑的本身出现时，就不只是杀死他一魂这么简单了，在场的几位也难幸免于难。
　　“哼！你当凭它能杀死我？”
　　风漠河这句话让裴殇君一怔，一直存留在心中的疑惑好似有了解答。他在夏青弗背后轻拍了一下，夏青弗立即又变为了剑，他将剑背于身后，沉声道：“我们之间确实有些事要解决，但你首要的对手似乎不是我。”说完后，他就倒退到很远的地方，表现出完全不打算介入的意思。
　　风漠河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之后全神投入到了风竹炎身上。“是啊，我们的谈话被中断了，我也不跟你再废话，乖乖的交出他的下落。”
　　欸！你们是完全把我当空气啊！南绍行无语的杵在两魂之间，他一米八二的身高蹲下后根本无法阻挡住两魂对视的目光，毫无存在感的被所有魂忽视了。
　　其实真正忽视南绍行的只有风漠河而已，风竹炎无时无刻不在用余光关注着他，等待着一个好的时机。
　　风竹炎闭了闭眼，心中似有了决定，“既然你我都是炼器师，那便用我们的方法来说话，我们进行一场炼器比试。如果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他的下落。”
　　风漠河好笑的讥讽道：“比试？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讲条件。”但他唇角立即又放平，冷声说，“那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风漠河两次说的话完全不一样，到底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风竹炎也吃不准。
　　“比试内容随你定。”风漠河又向前走了两步。
　　看来他是同意了。
　　“炼器的话太费时间…”风竹炎想了想说，“我们就比强化材料。”
　　在炼器的过程中材料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而很多时候原材料无法满足炼器的需求，所以需要炼器者进行再加工。
　　“我们要强化的材料就是脚下这片沙土。”风竹炎踮起脚尖在地上碰了碰，“将它明确分为阴阳两属性。”
　　五行具有阴阳之分：阳木甲，阴木乙，阳火丙，阴火丁，阳土戊，阴土己，阳金庚，阴金辛，阳水壬，阴水癸。同时以五种属性强化，并且将五种阴性与五种阳性分别排开，即是对强化分出阴阳两属性了。
　　“我们同时进行，同时停止，以时间内强化材料符合要求且最多的一方获胜。”每个炼器师的力量都可以被区分出来，所以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强化的材料都是出自谁之手。
　　风漠河很不屑的哼了一声，挥手在他们所站区域的地面上布了一层界阵。然后他半跪在地，一手搭在大腿上，一手伸入了沙土中。
　　风竹炎也盘膝坐在了地上，两手都贴在了地面上。同时，她不经意间冲南绍行眨了眨眼，南绍行虽然捕捉到了她这个眼神，却不知道是否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南绍行也退到了远处，和裴殇君并排而立。
　　风竹炎微微皱起了眉头，佯咳一声说：“南绍行，站过来，你也见识一下风漠河前辈的炼器技艺。”
　　“这算得了什么。”风漠河不屑的说。
　　南绍行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她叫自己去欣赏风漠河是其次，要自己站得离她近些才是真的。终于接收到风竹炎意思的南绍行，快步跑到了她身后。
　　由风竹炎发出一声“开始”后，他们同时开始了为沙土强化阴阳属性。
　　风漠河因为之前被南绍行和裴殇君冲破了甲阵，现在还未恢复，又并不怎么看得起风竹炎，所以在刚开始时并没有很出力。风竹炎虽也没完全恢复，但她使出了全力，很快便和风漠河进度同步了。
　　不过这种暂时的平局，是在风漠河未出全力而风竹炎用尽全力的情况下，只要风漠河保持现状等到最后再发力就稳赢了。可自尊心不允许他与风竹炎打成平手，即使这种局面是暂时的也不行。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风漠河集中全力，准备在一开始便远远领先于风竹炎，赢了这种无名小辈没什么意思，可短暂的平手更令他感到难堪。
　　风竹炎笑了：“我当然比不过前辈，只是规矩如此。”
　　风竹炎在提出比试时就没说到底何时结束，风漠河对此也不在意，他认为以风竹炎现在的状况，用不了多久就会力量耗尽了，到时谁胜谁负自然是一目了然。
　　见风漠河开始认真对待，风竹炎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悄悄地减少了力量输出。
　　风漠河那边远超于风竹炎，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出风竹炎这边的变化。而作为旁观者的南绍行则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他也不是笨蛋，前后联系在一起便明白了风竹炎的用意。
　　半日过去后。
　　即使风竹炎将力量化为很少、如抽丝般一点点送出，可她还是快到极限了。反观风漠河却还有很大后劲，且不说他两千年的修为，在身体未恢复时还能施展出这么大的力量，加上他在炼器方面的天赋，更加知道如何用最少的力量达到最大的效果。
　　南绍行也只能干着急，到底风竹炎要等到什么时候，他只是站在外围都能感受脚下阴阳双力的充沛。
　　忽然，风竹炎双掌合十，起身退出了界阵之外。
　　一道极光穿出沙土连向天际，在天上打开一个光孔，光孔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很快便呈现出一个似可以容纳一切的光渊。
　　这是…在死狱永远不会出现的轮回之力！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死狱中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道光，除了仰头注视着天空外再无其他动作。就连半张脸在看到这片光渊时，也不由地恍惚。
　　风竹炎将紫岩深埋入了脚下这片沙土之中，借助风漠河的力量得以使紫岩顺利运作，也让她留有力量来掌控进入轮回道之后的事。
　　看到眼前的景象，风漠河什么都明白了。
　　“狡猾！”他冷声说道，表情却没有显示出气愤。
　　风竹炎紧紧抓住南绍行，目光并未从风漠河身上移开半寸，“风漠河前辈，作为炼器师我敬重你，但你最好还是永远留在死狱！”
　　“哼！你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风竹炎心中一紧，要使紫岩运作需要不小的力量，难道说风漠河现在还有很多力量剩余？还是说…她看向了裴殇君，却见裴殇君一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敢再浪费时间，风竹炎抓起南绍行就飞入了光道之中。紧接着，风漠河身形一闪，也进入了光道之中。
　　就在风漠河的一半长袍刚没入光道中时，光道就骤然间消失了。天上的光渊也从边缘向中心聚合，最后凝为了一个光点，彻底消失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就好像只是一场幻觉，而那被留下的半段袍子证明着刚才一切真实的存在。
　　“诶呀呀，你们赢了。”半张脸蹲在沙沼旁，看着全部只露出半截身子的魂们说道。
　　不光敌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往生会这边的魂们也懵了。会长您都把它们整成这样了，咋就它们赢了？
　　“正如大家所见，刚才那道光是轮回不错，这说明魏长星已经胜过五官王而进入轮回了。”
　　五官王是有办法将魂送入轮回的，这大家都知道，只不过这几百年来都没有一魂符合五官王的要求，所以真正如何进入轮回谁也没见过。此时，对半张脸这一番话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如果魏长星走了，那它们又算什么？
　　“本来说好赢了给他做王的，他这王做得也太短了点。”半张脸幽怨的摇了摇头说，“这样的话还是要五官王继续做王了，至于你们…”
　　半张脸“呵呵呵”的笑道：“在五官王回来之前归顺，可以从轻发落。”
　　说完后，半张脸又是“呵呵呵”的笑个不停，整个空间就萦绕在了他“呵呵”的魔音之中。
　　
　　第八十一章　冥界天堂
　　
　　正如风竹炎所说，轮回就相当于一个高级空间法术，他们正在经历一个痛苦的穿梭过程。轮回之路就像一条激流，他们需要逆流而上，稍有松懈就会不知道被冲向何处。
　　冥界规定魂修够阴寿才可以入轮回是有道理的，魂在阴寿将近的时候各方面状态最好，才能够承受住轮回之力。不过风竹炎这个“山寨版”轮回未经过完善，真正的轮回并没有他们此时经历的这么痛苦。
　　一块紫岩轮回两个魂已经是极限了，现在他们三个魂“挤”在里面，轮回道随时都有中断的危险。
　　作为事先力量消耗最少的魂，南绍行处在最前面，风竹炎紧紧抓着他，非常吃力的凑到他耳边说：“你还记得…怎样同时进行…多属性炼器吗？”
　　南绍行回头看着他，只能用眼神交流，他已经难受的说不出一个字了。
　　“…好！”风竹炎突然使劲将南绍行往前推了一把，然后松开了手。
　　风竹炎以超光速的速度向后倒退，一把抓住了处在最后的风漠河。风漠河以为她是想将自己推出轮回道，也反手抓住了她。不成想，风竹炎并没做这个打算，她双手牢牢固定住了风漠河，拖着他“顺流”而退。
　　风漠河明白她要做什么了，这个疯魂竟然想和他玉石俱焚！
　　在知道风漠河所图的那一刻，风竹炎就不做离开死狱的打算了，一定不能让风漠河回到人界，即使是回到第一层狱也不行！
　　风漠河是它们中力量消耗最大的，维持他自己的前进还勉强可以，但带着风竹炎就寸步难行了，何况风竹炎还顺流往后脱他。
　　速度实在是太快，南绍行已经完全找不到他们了。这个轮回是在风竹炎和风漠河的力量下共同带动的，一旦他们两个退出了轮回道，这场轮回就无法继续维持了。南绍行仔细想象同时进行五种属性炼器的感觉，他只进行过双属性炼器，要将这种感觉扩大、更复杂、更密切…他几乎要崩溃了，这种感觉怎么能靠想象就体会出来！
　　没时间了！姑且一试！
　　南绍行凝聚所有的精神与力量，将谢君承的千年修为全部释放，只能搏这一搏了！
　　完完全全接手了轮回道后，南绍行发现已经感受不到风漠河与风竹炎了，南绍行心中一紧，但也无暇多想。因为他们两魂的退出，轮回道变得稳定了许多，南绍行勉强操控着五属性炼器，将属性中的阴阳二性分离。
　　光度由起先的强得发白，到后来渐渐变为淡金色、橙黄色，赤黄色、赤色、棕红色、棕黑色、深黑色…双眼以被黑暗静默，南绍行不由回忆起他在幻食中走过黄泉路的那段记忆，感觉很像。他将收回的三魄有分离出体外，为他探前方的路，离那极致黑暗越近，他越感到昏沉…“六道殊途——”
　　很难形容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南绍行感到轻松不少，身子飘忽忽的就落在了一处结实的地方。
　　“哦？”
　　一声多重合音响起，南绍行半睁开眼，眼珠滴溜溜地来回乱转。他好像正躺在一个高台子上，台子一侧有两条间距很大的阶梯，阶梯上面和下面站着不少魂，全都停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些魂的穿着和死狱很不一样，死狱的魂大多一身古代衣服，而它们穿的更多是唐装、中山装、西装…“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知哪个魂起了个头，下面的魂都开始议论纷纷了。
　　“静——”又是那个奇异的声音，南绍行找到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全身裹着白绸、看不清面目的魂。
　　下面的魂都不出声了，那个魂看都不看南绍行，不为所动地说：“下一个——”
　　离南绍行最近的那个魂往前错了几分，奈何南绍行将路挡得死死的，他无奈的笑着说：“兄弟，别挡着我轮回的路。”说话的是一个稚嫩小孩，可以说下面的这些魂基本上都是小孩居多，那一身大人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实在为何，就像是到了小人国。
　　“哦…”南绍行趴在地上，往边上挪了挪。
　　那魂两步越到台子正中，台中有六个圆圆的洞。它站在左数第二个圆动前，回身向后面的魂挥了挥手，然后纵身跃入了洞中。
　　这里是…南绍行愣愣地看着身下的紫岩，轮回台！这里是第一层狱吗？
　　他本想找个魂问问这里是哪个狱，只听那奇怪的魂继续用它那怪异的声音说：“下一个——”，后面的魂一个接一个的走上台子，跳入不同的洞中。
　　想这些魂赶着轮回也没时间回答他的问题，问那个白衣魂…南绍行瞟了它一眼，还是算了。他就这么横在轮回台上，连他自己都觉得碍事，还是快点离开进城的好。
　　南绍行晃晃悠悠地走下轮回台，沿着一条灰白的小路往前走。路上遇上不少的魂，每个魂看起来都和蔼可亲，对上它们的笑容南绍行也不由笑了起来。
　　见过这些暖心的魂后，再想起他在刑狱见得那些魂，完全就是一副凶神恶煞像啊。此时，南绍行更加确信，自己绝对是在第一层狱。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不知走了多久，南绍行终于看到不远处的一片建筑物的顶尖，光看这些建筑实在是和人界的太相似了！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立即加快速度向那片建筑奔去，快到建筑外的围墙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风竹炎…她会去到哪里呢？
　　在轮回道中失散，最好的情况是再回到死狱，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向睚眦那样，不知道困在了哪段空间中。
　　“轰！”
　　轮回台的方向传来一阵巨响，即使南绍行走了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能清晰听到，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状况。在巨响后，又传来了短暂的哀嚎声，之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要回去看看吗？南绍行想了想，觉得就算自己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有鬼吏会去处理。
　　南绍行又前进了几步，离城墙越近，他越感到难过，风竹炎的安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始终令他担忧。最后，南绍行使劲甩了甩头，他想起在素娥死后风竹炎和他说过的那些话。无济于事的东西不能成为阻碍自己前进的障碍，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答应五官王的事、找南荣济报仇、释放他爸妈的魂魄。或许…应该再加上一件事。南绍行还记得风竹炎最后那个眼神，他当时一魄还附在风竹炎身上，所以风竹炎和风漠河的对话他都听到了。风竹炎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她的儿子，南绍行觉得自己应该替她去看一眼她儿子，也算是…自己对她微不足道的回报，以及那声“干妈”…想到这里，南绍行轻笑了一声。
　　南绍行抬手贴在墙上，身体一下子被吸进了城中。一水的现代建筑让南绍行不可置信，虽说死狱也有很多现代建筑，但设施远远没有这里这么齐全。
　　“那个…这里是哪一狱？”南绍行拦住路过的一个面目可亲的魂问道。
　　魂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很友善的回答：“这里是城狱啊。”
　　城狱！原来这里就是城域！冥界真正的天堂！只有生前品行端正、心地善良的人，死后才会被判到城域，怪不得他一路上碰见的魂都这么友善。
　　“那、再问一下啊。”
　　“问吧问吧。”
　　南绍行有些激动，“怎么去其他狱啊！”，城狱虽好，但他不能留太久，要尽早去修罗狱才是。
　　“你是说第一层狱的其他狱吗？”
　　“是！”
　　要去修罗狱，先要去婆罗海狱，而城狱连接着第一层狱的其他众狱，就相当于人界的北京，和全国许多地方都通车。能直接降到城狱实在是太好了，最糟糕的情况是降到黑沙狱，那他要经过礁狱、冰雪狱、城域，最后才能到婆罗海域，黑沙狱是唯一一个不与城域直接相通的狱。
　　“看到那条道没？”魂向右前方一摊手，“顺着那里直走，然后…”
　　魂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南绍行听到第三个向右拐就听不下去了。右拐、右拐、再右拐…这真的不会回到原点吗？没想到城狱也和死狱一样复杂。这个魂不会是耍他玩儿吧？可联系到城狱魂的平均道德水平，这魂会骗自己的可能性比海沟还低。要怪只能怪建城的魂了，它是不是和五官王有一腿啊！怎么城都建的这么复杂！
　　“呃、能不能再说一遍？”
　　魂也不生气，知道这么长一段话他很难消化，所以又放慢了语速重新说。
　　这回南绍行留心听了，并且在听得过程中构想出了一副画面，别说，跟死狱的构造还真挺像的。
　　“这里是不是有八个方位，每个方位六十四个岔口？”
　　“是啊！”
　　得！你们能不能有点创新啊，又是八卦排布（这里要说明，八卦排布与八卦阵排布不同。死狱和城域用的是八卦排布，青济和甲阵用的是八卦阵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