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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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恢复力量后去找宴冰？”
　　“宴冰当年害了神皇，如今又成了吾皇的祸患，我要在吾皇苏醒前杀了他！让开！”小九从南绍行手中挣脱，继续低头如一头真正的野兽般疯狂吸食梼杌的血肉。梼杌被它吃干抹尽后，它又转移到了下一个目标。
　　南绍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小九这一疯狂的举动，心中隐隐有些不好受，他俯身撕下一块怪兽肉放在嘴里嚼了嚼…实在是太恶心了。
　　当他再回过神时，眼前映入的是一条灰色的尾巴，小九如今已有了三条尾巴，只是这条夹在两条白尾巴之间的新生尾巴实在非常碍眼。
　　“吃它们的肉对你没帮助。”小九双眼防空，虽然是在看着南绍行，却又好像什么也没在看，“把它给我。”说完从南绍行嘴角接过那片只嚼了两下的怪兽肉。
　　南绍行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渍，淡淡的说：“恭喜你啊，尾巴又多了一条。”
　　“它们的力量也只够我恢复一条。”
　　小九曾经之所以说它的尾巴再也长不出来了，是因为以当时人界的状况它很难有机会恢复尾巴，而现在不同了，九条尾巴齐全只是时间的问题，但它等不了那么久了！
　　“妖皇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这是南绍行在刚才一直在想的问题，对于它们这些力量强大又没有太多欲求的上古神兽，到底是什么维系着它们对妖皇的忠诚？
　　本以为小九会义正言辞地回答“是！”，没想到它却陷入了沉默，最后只回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能和我说说吗？”南绍行心中也不好受，想找个点释放一下，或者希望从小九的话中来找寻自己这种心情的缘由。
　　“…不知道，我生来就是如此，永远忠于妖皇和对天狐族的责任。”
　　哪有选择？这些都是天生具备的，无匹的力量和不需要原因的效忠，至于为什么，它没有想的必要。但在南绍行质问的眼神下，这一瞬间它却觉得自己应该想一想。
　　
　　第一百零一章　回赠一字
　　
　　“还是走吧。”南绍行在小九脑袋上轻拍了一下，打断了它的思绪。
　　小九收回灯芯火，墓室中又恢复了黑暗，等他们踏出墓室后，石门又重重地合住了。小九引着南绍行回到地面上，此时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天黑得连月亮都看不到。
　　南绍行打算利用玉环联络风观湛他们，小九却表示不愿和人类合作。
　　南绍行当即问道：“宴冰很厉害吗？”
　　小九略有些犹豫地回答：“…不知道他的力量是否有所减弱。”
　　“那以前呢？在你们力量都是最佳状态的时候。”
　　“…该死的！我打不过他！”小九经过一番脑中模拟战斗后，发现如果宴冰的力量没有退步，那么自己在全盛时期也打不过他，这是多么痛得领悟啊！
　　“所以我们才要和他们合作，”南绍行展开了头头是道的劝解，“不，不能说是合作，你只需要利用他们就好。”
　　“利用？”
　　“是啊！”继续忽悠。“对付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子你没必要亲自出马，你只需要假装和他们合作一下，反正他们都是你眼中讨厌的人类，到时候等着他们两败俱伤就好了。”
　　经南绍行这么一说，小九貌似也动摇了，“那干什么还要假装合作？我直接等他们双方损伤就好了。”
　　“这个…”南绍行闭着眼，眼珠在眼皮里转了一圈，心中有了个理由，“我们不光要打败宴冰，还要夺回海珠，要是被它们捷足先登就不好了。所以我们去合作其实是监视他们，顺便掌握第一手情报。”
　　小九想了想，终于点头道：“你说的也对，先这么办吧。”
　　南绍行心下感叹，谁说小九越来越爱发无名火了？这不，它最近讲理的次数也增加了不少。
　　和风观湛取得联络后，风观湛安排他去离他所在地最近的K市找齐则。
　　对只来过一次的K市，南少行是很不熟悉的，但这并不影响他找到齐则，因为在他刚进入K市时齐则就自己找上门了。
　　“好久不见。”齐则笑着同他打招呼，一年半的时间并不算久，起码齐则看起来丝毫无变化，身上还透着那股温和的气息，让他不由想起了拥有同样气质的解桑琴。
　　说到解桑琴，南绍行在路上就问过小九多会儿把她放出来？放出来后该怎么办？小九对他这些问题都是一“哼”了之，碰上这么任性的回答南绍行也没辙了。
　　“其实也没多久。”南绍行同样笑着冲他颔首。
　　“先去我家坐坐吧，我确实有些话同你说，还有我妻子也想当面谢谢天狐大人。”齐则早就看到藏在南绍行身上的小九了，冲它简单行了个礼。
　　“你妻子？我不认识。”小九换了个姿势扭过身，不想去鸟他。
　　得！号称记忆力好的天狐奶奶再一次用实际行动否定了自己…齐则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等到和南绍行并排行了一段距离后，他才在南绍行耳边小声说：“原来无论是天狐还是狐狸脾气都差不多。”
　　南绍行颇有些同情的看向齐则，用眼神问候了他。
　　原来你家那只是这脾气啊，那你还真有的受了，是怎么个想不开才娶回家的？
　　齐则笑着摇摇头，这种事他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到齐则家后，一打开门就看到一只红色的九尾狐卧在鞋柜上，九条尾巴懒散的搭在各处。
　　怕小九看到人家完好的九只尾巴，心中一嫉妒再把人家尾巴都咬掉，南绍行不由地用手挡在小九眼前。
　　“你干嘛？”小九很嫌弃的用小爪子将眼前的手扒开。
　　南绍行低头观察小九的神色，见她在看到这只九尾狐时没什么表示，才放心地收回了手。
　　九尾红狐从鞋柜上跳到地上，冲着小九伏下了身子，九条尾巴弯折地紧紧贴在背上。
　　“原来是你，”见到眼前的九尾红狐，小九终于想起来了，它先是点了点头，再是摇了摇头，“你也不用谢我，我只是延长了你的生命。你妖丹尽碎，还需要重新修炼。”
　　“天狐大人的再造之恩，小狐不敢忘记。”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非要谢我的话，那你就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试图变成人了。”
　　“这…”
　　“哼！为了个人类，一个两个的都笨得要死！”小九生气了，转过头去再也不吭声了。
　　自从小九救了这只九尾红狐后，虽然它性命无碍了，但每天还需要药水的调理。齐则把它抱到浴室中泡药澡，打理好后才出来和南绍行开启谈话。
　　“首先要对你说句抱歉，对你和你父母的惨死…这些我都知道，但也对你隐瞒了。”
　　南绍行耸了耸肩，说：“过去的就算了，我知道你们这些能知天命的人都有不小的苦衷。怎么？现在是想告诉我原因了？”
　　“是的，我是有苦衷。如果你的命数是我算出的，那我即使遭受报应也会告诉你，但为你算出你那不知是好是坏的未来的，另有其人。”
　　齐则过去是东赤的人，东赤都是修妖的，却出了他这么一个凭借占卜而出名的人。齐则会学习占卜也是收到一个人的影响，这个人同时也是教他占卜之术的人，他就是苏赢城。
　　“苏赢城？”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对了！上次轮到大会来K市时齐则有提到过。
　　“我想对你说的就是这些，真正有话要对你说的是苏赢城，他正在等你。”
　　说实话，南绍行是不想和这些能预知天命的人打交道的。要是齐则这样的还好说，要是换了半张脸那样的，说话神神叨叨，更多的时候是喜欢自说自话，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这种人的存在，衬托的自己好想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瓜。但他还真想听听苏赢城要对他说些什么，他对自己的未来也是一片茫然，或许从苏赢城那里还可以得到什么启示。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他吗？”
　　齐则所问非所答地回他一句：“你累吗？”
　　被齐则这么一问，南绍行才后知后觉的说：“不光累，而且饿。”这就是恢复肉身的另一个不好之处，既需要吃饭又需要睡觉。
　　“那我先给你准备些吃的，你吃过后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去找他。”
　　“哈哈…”南绍行无语地笑了笑，“那人莫非是很能说？”
　　“不，他是个话很少的人。具体原因…我怕我要是现在告诉你，你会不想去了。”
　　不用说得这么吓人吧？他已经不想去了。
　　齐则说完便要去厨房准备吃食，在从南绍行身旁走过时，南绍行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笑道：“其实你也并非什么都没和我说，不是吗？”
　　齐则疑惑地看着他，侧头问道：“我说了什么？”
　　南绍行抓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了一个“泰”字。
　　“这个是我送你的。”
　　齐则当时如是说道，南绍行也原话返还给他，“否极泰来，看开些好了，不用一看着我就皱眉头。”
　　齐则虽然一直是笑着的，但还是无法完全掩盖住他眉宇中那抹愁意。听到南绍行这句话，他终于彻底舒展了眉头，发自真心地笑了：“你性格倒是变了些。”
　　表象而已，南绍行在心中暗自想道，自己能如此豁然的劝导别人，但自己又能做得到吗？
　　“好了，我去准备吃的。”
　　“一定要快啊！”
　　吃饱喝足后南绍行躺在了床上，眼皮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了，他强忍着困意向身旁的小九八卦道：“你今天说的…呵，另一个为了人类放弃做狐的…呵，是你妹妹吧？”
　　小九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南绍行觉得有戏，便提了两份精神继续问道：“能和我说说当年的事吗？”
　　“不能！”小九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答案也是意料之中，南绍行再也撑不住地深深打了个呵欠，他不再问了，翻了个身转眼间就睡了过去。
　　等他彻底睡熟后，小九轻声自言自语着：“或许…以后吧。”
　　这种身心的满足感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南绍行大大伸了个懒腰，然后缓缓地从床上爬下来，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后，终于要去见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苏赢城了。
　　“苏赢城就在这栋楼的302。”齐则还没到楼前，远远地指了一下就有要走的意思了。
　　“不一起吗？”
　　齐则坚定地摇摇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诶，搞得和要赴死似的，你要不也先离开？”南绍行颠了颠被他环在手臂里还不太清醒的小九。
　　“不要吵我！”小九舔了舔嘴，继续睡过去了。
　　他记得当年夏乐辰他们也不想拜访苏赢城，到底这个苏赢城是什么人物？能搞得这么多人避之不及？
　　进到那栋楼的302，南绍行刚敲了一下门门就开了，原来只是虚掩着的。
　　“嗯，不早不晚，时间刚好。”
　　说话的人正对着大门席地而坐，门一开就看到他了。
　　
　　第一百零二章　玩死
　　
　　年龄约莫在三十岁上下，气质有些慵懒，但身形还算健硕，下巴上还有一层青色的胡茬。
　　这是南绍行对这人的第一印象，不好不坏，也不像是个难处的人，总之就属于丢在人堆里毫无存在感那种。
　　“苏赢城？”这个人应该就是他没错，但南绍行还是想确认一下的好。
　　对方不回答作默认了，从身后拉出一张棋盘，说：“先下棋再说。”
　　南绍行扫了眼棋盘和两堆黑白子，“…五子棋？”
　　“围棋。”
　　“我不会。”
　　苏赢城立即将围棋棋盘推到一边，又从身后抽出了一副象棋，也没问南绍行会不会就开始摆棋盘了。
　　象棋南绍行确实是会，但也说不上玩的多好，其实他过去对自己的棋艺还是比较自信的，但看苏赢城这架势他感觉自己妥妥地会输了。
　　环视整个房间，屋中连些基本应有的家具都没有，有的只是散落四处的写得满满当当的纸张、随处可见的棋盘的棋子、墙纸上画满的棋谱，甚至连苏赢城都是如此不修边幅。他顶着蓬乱的头发，身上穿着明显是随便套上的衣服，衣服的里外都搞反了，脸上的胡茬表示他至少有三天没刮过胡子了。不过他十种保持着一副悠闲自如的姿态，这身行头并没使他变得邋遢，反而是增添了几分随性。感到不自在的人到成了南绍行，在这一刻，他不禁觉得自己也应该穿成他那样才是。
　　“让你先出。”苏赢城将红方的一面转向南绍行。
　　“你说有话要和我说，好吧，先下棋是你的规矩吗？”
　　苏赢城直视了一下南绍行的眼睛，又将目光投回到棋盘上，眼中意味不明的光芒闪了又闪，“林开儒好出售天意，而我对金钱并无兴趣，你只需赢过我。”
　　搞得我是求你给我透漏点天意似的，你不想说，老子还不稀罕知道！
　　想是这么想的，可南绍行无论如何也移不开步子，潜意识里有着什么东西鼓动他去下棋。
　　“一局定胜负吗？”最终，南绍行还是决定同他下棋，将熟睡的小九安置到屋中唯一一处空地后，他在苏赢城对面坐下。
　　“我们要下多少盘，全在你。”
　　当头炮。
　　南绍行在触到棋子时瞬间就进入了状态，算起来他也有三、四年没有下过象棋了，木制棋子上散发出的味道真是说不出的好闻。
　　在南绍行行坐下的那一刻棋局就开始了，苏赢城脸上恢复了正色，眼睛几乎很少眨动地盯着棋盘，只是偶尔会抬起眼睛看一下南绍行。
　　先手是有优势的，这在南绍行多年来的下棋经验和其他正规比赛中的实战中已经表现出来了。先手的人可以故意制造和局来保持不败，根据博弈论，象棋的博弈只有三种结果：先手必输、先手不输、先手必胜。在先手拥有优势的情况下，也就是先手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概率不输，因此后来有人提出了“红和判负”，即出现和局时，判先手的红方输。不过在先手是否具有优势这个问题上还是存在着争议，所以这个提议最终也没被顺利执行，但在很多人心中都认为先手确实是具备一定优势的。
　　苏赢城让南绍行现行，这是啥？这不就是很多自信的人的惯常手段么。
　　高手南绍行也是遇到过的，第一盘他抱着探清对方虚实的目的，所以在思考和排布上都不没有完全尽心。前六步还算是正常，但到苏赢城第六步落下后他感到了不对劲，开局连十步都不到对方已经占尽了先机，使他先手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了。
　　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之后的局势果然也往着不好的方向急速奔去。他一个车被逼在家中出不来，四六路也被对方抢先占了，不管他走哪一步好像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南绍行没走一步棋都要思考十秒到半分钟，而苏赢城似乎早就料到了，每一步棋用不了两秒的时间。
　　南绍行平心静气的说：“我输了。”，他没有不服，他是太服了，他自认棋力也算不错了，可从小到大还没有谁让他输得这么惨过。
　　苏赢城不置一词，单手快速码好了棋盘，冲南绍行一摊手，说：“你先。”
　　南绍行将棋盘转了个方向，“我想应该轮到你了。”
　　苏赢城没有推辞，一上来也是先上当头炮。
　　一步、两步…越来越不对劲了，苏赢城好像是在复制自己上一盘的棋路！
　　好！你来我也来！
　　南绍行记性还是不错的，他们俩将三十六步之前的棋局完全还原了，此时是南绍行占尽了优势，照下去应该是稳赢了。这时突生易变，苏赢城改变了棋路，紧紧用了四步就将颓势转为优势，再八步之后便彻底扭转了局势。到了最后，南绍行完全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他前期完全是在复制苏赢城的棋路，以至于当苏赢城不再按套路出牌后，他进行不下去了。这时是继续复制对方的棋路也不是，恢复自己的棋路也不是，输得比上一轮更加窝囊了。
　　“我输了。”这次的语气更加诚恳。
　　如果不是苏赢城在这局的演示，南绍行是想不出他上一盘的局势竟然有机会挽回，现在他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如果两个人的实力只在伯仲之间，那双方谁也不会服谁，一旦一方的实力远超另一方，那就只有发自内心的倾佩了。
　　“我是赢不了你的，给我个百八十年练练或许还有机会。”
　　“继续。”苏赢城又快速将棋局码好了，“你先。”
　　这实力跟本不在一个次元啊！还有比的必要吗？南绍行此时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对苏赢城避之不及了，这家伙是揪住一个陪练的就不放了啊！他是有多缺对手啊，连自己这个水平的都不放过。自从和苏赢城下过两盘棋后，南绍行直接将自己的棋力从小高手降到了初级入门者。
　　苏赢城又强迫南绍行和他连续下了十五盘，没错，确实是十五盘！期间南绍行一直想推出，但转念一想这也许是苏赢城对他的考研也说不顶，愣是咬着牙忍下来了。
　　“你不是说多会儿结束在我吗？”他现在真是有点撑不住了，“但现在明明是你硬拉着我玩。”
　　“你有说过停止吗？”
　　没有吗？好像…还真没有。
　　“那好我输了，我不玩儿了。”
　　苏赢城一边收拾棋盘，一边下逐客令：“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了。”
　　“好啊，我也没兴趣听了。”
　　什么天命，老天本来就对他不咋地。先是说他活不过二十岁，然后又说他是别人的分灵，后来又告诉他他是个来路不明的东西，最后又卷进了这么堆麻烦事中。不管他未来的命运如何，要是好的那就算他赚了，要是不好的那也太家常便饭了。
　　“既然你没兴趣听，那我倒是有兴趣和你说说了。”苏赢城起身靠在墙上，一只腿绷直，另一只腿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
　　“如果我说‘那你说说看’，你是不是又会说‘那我就又没兴趣说了’？”
　　“呵呵。”苏赢城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其实不管结果如何，我今天都是有话要对你说的。”
　　南绍行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你要说就快说，不说老子可撤了。
　　“你是赢不了我的，我从棋局开始就能预见你我将会走的每一步棋。象棋？围棋？无论是什么棋都是死的，无论怎样都无法突破其中的局限性，而天命亦是如此。这场比试我并非是让你在棋局中胜过我，下棋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决策力和心态，这才是我想要知道的。未来总是系于某个人的一念之间，未来不同于棋局，它是可以冲破天意的，关键在于那个人如何做出选择。”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那个关键的人。”南绍行随口问道。
　　“在真正的天意到来之前，你也只是那些人中之一。”
　　“哪些人？”
　　“给未来带来未知之人。”苏赢城的眼神一点点聚焦到南绍行身上，眼中多了一份坚定地说，“我知道你一直困惑的问题。”
　　南绍行对他这种说话方式渐渐感到不耐烦了，“我困惑的问题有很多。”
　　“你最想知道的莫过于你是什么。”
　　“没错，你打算告诉我吗？”
　　“你需要一颗真龙之心，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真龙之心，除了被宴冰吃下的那颗，这世上还有第二颗吗？苏赢城的意思是…南绍行不满足他的这种模糊的说辞，追问道“你说清楚，我获得那颗真龙之心就能找到答案了？”
　　苏赢城冲他一挥手，这次是真的下逐客令了：“你可以走了。”
　　南绍行感到有些不爽，最后反倒笑了起来，他抱起小九说：“看来那句话还是有道理的，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目送南绍行离开后，苏赢城背过身面冲着墙，看着墙上那个醒目的奇特符号自言自语道：“是给未来一个答案。”
　　
　　第一百零三章　不准跑
　　
　　不知道小九怎么了，它睡得很死，连南绍行悄悄地拽它尾巴也没反应。警惕性这么差，真不像它的作风，要不是能感觉到它平稳地呼吸，南绍行还以为它死过去了。
　　南绍行出来后又回到了齐则家，齐则什么都没问他，其实就算问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苏赢城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近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各种异兽都在渐渐苏醒，按理说照这个速度它们早就能占领城市了，但K市却毫无反应，这里的人依旧如往常一样过着平静的生活。
　　“比起正在复苏的上古异兽，现在还有更棘手的问题，不过也是因为这个问题才能暂时抑制住异兽的进攻。”
　　更麻烦的问题却能抑制住异兽进攻？莫非是这些异兽的天敌也苏醒了？
　　“你知道现在冥界的异变，如今第一层狱的封印已经全部瓦解，处于第一层狱之间的物质涌进狱中，各个狱正在向一同靠拢。”还有很多变化，齐则并没有一一详细说明，“总之，现在的冥界已经不能再容纳魂魄了。”
　　“那刑狱也是这样吗？”那死狱的魂是不是也能出来了？
　　“不，刑狱的封印确实受到了一定影响，但是依旧很坚实。”
　　南绍行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比异兽更棘手的事是这些无处可去的游魂？”
　　“没错，每天都会死去很多人，我们在各个城市外围施了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