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战-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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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绍行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比异兽更棘手的事是这些无处可去的游魂？”
　　“没错，每天都会死去很多人，我们在各个城市外围施了术，这些游魂涌不进来，如今都在城外游荡，数量已经发展到一个很可怖的地步了。”
　　“那你说这些游魂能抑制异兽又是什么意思？”
　　这就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当年鬼皇派遣一部分鬼族通过轮回进入灵界，作为他侵占灵界的先头部队。他们成为了鬼皇有利的开疆拓土的工具，受冥、灵两界的影响智慧要高于当时妖皇麾下的异兽，且不具备痛感，很多异兽都死于它们手下。而如今的游魂带有曾今那批“工具”的气息，异兽从心底里对它们感到抵触，所以会绕开它们，暂时不会进入被游魂包围着的城市。
　　“为什么是暂时？”
　　“这些游魂毕竟不是那批鬼族，不过风观湛提出了一个办法。”
　　说到这里，南绍行好像也明白了，“把它们变回…”
　　“并不能完全变回那批鬼族，但可以让它们变为最接近的形态！”
　　没有痛感的工具，南绍行能想到的只有…“僵尸！”
　　“没错，然后我们就可以控制这些尸兵同异兽作战，数目上绝对可以与异兽相抗了。”
　　僵尸正是由魂魄炼尸体而成，它们有僵硬的四肢、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腿不弯，永不腐烂，这些是正确的。而很多书上写它们通常没人性、思维，行为凭借本能，喜食人血，惧怕阳光，则不尽然。首先，真正的僵尸并无什么喜好，它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受炼制它们的人的支配，即使去吸食人血也是受指示的；其次，它们也并不惧怕阳光，只是在阳光底下行动会减慢。
　　现在已经见不到僵尸了，因为炼制技术早已经失传了多年。而睚眦和齐则都提到的早期被鬼皇派到灵界的“人类”，其实就是现在人们通常认为的僵尸始祖，这群僵尸始祖的首领就是现在人称的“天地僵祖”，分别是：旱魃（ba二声）、赢勾、后卿、将（jiang一声）臣。
　　“炼制的技术不是失传了吗？你们有人知道？”
　　“七百年前是人们炼制僵尸为祸最严重的时候，在制止住尸乱后，当时修道界名望比较高的几个家族联合发布禁令，并将所有关于炼制僵尸的书籍全部烧毁。”
　　南绍行笑道：“哦～我知道了，他们都是做做表面工作，其实私底下都把书的复件留着呢吧？”
　　齐则凑近了，和他头对着头说：“说什么呢，当时到场的各家都是真的把书烧光了，不过有个家族从始至终都没到场…比如说地煞宗。”
　　“呃…那我就不清楚了，我那时候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地煞宗早期确实是修道大家，除了后来它的传人越来越少之外，七百年前地煞宗缺席那次焚书盛举，令他在修道界的名望骤减也导致了它之后的败落。
　　“所以地煞宗很有可能还保留着炼僵书籍，但早先我们就去把…你家和南群墨那里都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的东西。”
　　南绍行还以为他们都死后，他家会由他叔南理照管，但照齐则这个说法他们是闯空门了？
　　“你们那么多人都没找到，我就更不知道了，况且我对地煞宗的事其实非常不了解。”
　　“我们是想请你好好想想，你家里还有什么地方可能有藏书的？”
　　南绍行仔细想了想，“我爷爷家的地下室你找过了吗？”，他当年就是在地下室中无意中翻到一本咒术书才入行的。
　　“找过了。”
　　好家伙！我家还有什么地方是你们没翻过的！不过…还有个地方不知道他们去过没有。
　　“那…我叔家呢？”
　　“南理？我们问过了，他确实是一无所知。”
　　要说南理不清楚他还信，但要说他一无所知就太假了。南群墨在小屁孩的年龄就开始修道了，这难道是在他父母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我去见我叔好了，找不找的到…我尽力而为。”
　　南绍行没时间耽误，准备现在就启程，他在小九身上拍了拍，可这家伙还是睡得很死，“它这是怎么了？”
　　齐则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带着它一块儿进苏赢城家里了？”
　　“对啊。”说到苏赢城，南绍行非常想问问齐则他话中的意思，但看对方丝毫没有讨论这个问题的意思，他只好忍住了。
　　“那就难怪了，他的棋子大多是用沉香木做得，这种香气对兽有引眠作用。”
　　没想到一个木头散发出的香气能把小九都搞成这样！那干脆别打了，想办法多搞些这种木头，直接让那群异兽接着回去睡觉就得了。
　　“怎么让它醒过来？”南绍行提着小九的两条前爪，带着它摇啊摇。
　　齐则连忙制止了他，“等一会儿它自然会醒过来，你这样做…强制清醒过来的兽都会变得很暴躁。”
　　南绍行不敢再摇了，原来真的可以被摇醒啊！别说小九受了这种香气的影响，就是平常那脾气他也惹不起啊！
　　齐则让南绍行从他们上次去昆仑山那个通道去C市找南理，那个通道就在苏赢城家楼下，在过去的路上南绍行心中是有些忐忑的，原因说不出来，就是很不想碰到苏赢城。还好，他站在传送处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苏赢城的身影。
　　“还好有剩余，”齐则递给他几张传送符，是直通C市的，因为前阵子他们平凡穿行于两地，所以做了不少往返的咒符，“红色是去C市的，紫色是回K市的。”
　　“明白了。”南绍行用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夹住符纸，又用同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掐出两张红色符纸，分别在自己和小九身上贴了一张。
　　“回见。”南绍行保住小九，一眨眼的时间就“凭空消失”了。
　　齐则依旧站在那里，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平稳地脚步声，只听那人走近后说：“你想知道我和他说了什么吗？”
　　“不想知道，”齐则闭目，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你做出了选择。”
　　“这样做的对错已经不需要再想，只是做出选择后就不能再更改了。”
　　齐则长叹了口气，“只怕又要对不起他了。”
　　“闲着无事，你再和我下盘棋。”
　　“绝不可能！”齐则义正言辞的拒绝。
　　离开C市已经有一年半了，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南绍行也不由产生了物是人非的感叹。真是不经历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世界不在乎少了那么一两个人，等再过百年又有谁会记得你呢？
　　南理家在市中心，要先穿过一段商业街。小九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南绍行去买了个旅行包把它装在里面。今天是周六，街上的人非常多，挤挤攘攘的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想他现在不知是人是鬼，也算是个混在人群中的异类了。
　　“南…绍行！”
　　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南绍行回头看了看，又奇怪的转回了头。
　　“南绍行！”这回声音近在耳边，那人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往人少的地方托他。
　　南绍行下意识向回身去掐这人脖子，手刚伸到一半时眼睛先看清了对方，结果悬在半空的手改为拍了拍对方的胳膊。
　　“我去！你丫的凭空消失了啊，走了快两年了连个电话都没有，我们还以为你丫死了！”
　　还真让你说对了…南绍行笑着打哈哈：“你少夸张啊，明明就一年半。”
　　“不行！我顶找个地方宰你一顿。你待这儿别跑啊！就为了追你，我连车都没锁就扔那儿了，我回去锁车去。”对方边跑别喊，“我告你别跑啊！”
　　南绍行苦笑着想，还别跑，你当我逃犯啊？
　　这位，他上铺，死胖子李辰。
　　
　　第一百零四章　别冲动
　　
　　麦当劳。
　　南绍行点了一杯中可，没喝，而是抽出吸管在手中把玩。
　　“咋？不敢点了？你放心，今天我肯定吃穷你。”李辰一边啃着汉堡，嘴里被塞得满满的，呜呜囔囔地说。
　　南绍行看着李辰面前摆着的：巨无霸、麦香鸡、红豆派、大薯条、上校鸡块、麦旋风…心想随便您吧，反正都是我变出来的钱。
　　李辰打了个响嗝，问道：“说吧，你这两年去哪了。”
　　“都说是一年半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借口，南绍行只得回答，“我搬家了，换了个地方上学。”
　　“你丫有病吧，搬家跟你转学有什么关系？”
　　呃，这个借口不好。
　　“总之就是家里的问题，说说你吧，你怎么样？”
　　李辰吞下最后一口汉堡，靠在椅子上懒懒地说：“这都四月中了，嗝！写毕业论文呗。”
　　还是很难接受自己已经死了一年半这个事实，南绍行扶额叹道：“你可别问我了，我现在是焦头烂额的。”
　　李辰可不打算就这么让他蒙混过去，他擦了擦嘴，正准备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时，突然却转口说道：“你听？刚才是啥声音？”
　　声音？能再见到朋友，南绍行高兴地什么也没注意到，在李辰的询问下他才仔细去听。
　　“咔！铿！”声音很微弱，连他也听得不太真切，李辰的耳朵还挺好使的。
　　“好像是什么东西装在玻璃上了，石子…”
　　“等等！”李辰打断了他，向窗外指着说，“快看，外面怎么了？”
　　南绍行开了过去，外面依旧是熙熙攘攘地人群，但好像有些不对劲，他们脸上…怎么看起来十分恐慌，像是在逃跑！他猛地站起身，同时按下了想要起来的李辰，“我去看看，你在这里坐好。”
　　这个时间麦当劳里的人并不多，仅有的几个人还不是靠着窗子坐的，所以除了他们外还没人注意到外面发生的情况。
　　外面人已经挤得堵塞住了，门都打不开，南绍行趴在玻璃上使劲向外看。但是视线被阻碍了，除了人群外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也看不到，门都被堵住了，先等等看…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李辰一副惊奇的表情谈过脑袋，指着他身后的背包说：“狐狸？还是小狗？”
　　南绍行心中一惊，回头看到小九已经睡醒了，从背包中探出了半个脑袋。他把小九轻轻地压在手臂下，有些磕巴地回答：“它…呃…小狐狸。”，本来是打算说小狗的，鉴于小九听到后会咬死他，他立即又改口为狐狸。
　　小九还是很配合的，或许是它自己也不想惹麻烦，所以对南绍行“小狐狸”的称呼并没什么反应。
　　“你丫牛！”李辰比了个大拇指，“养啥不好养狐狸，你不怕它那股味儿啊？”
　　“甭瞎说！”南绍行立即反驳了他，“你闻到味儿了？我家这是极品天狐。”
　　“天狐是啥品种？自封的？头上还给人家话了个图案，你啥时候有这癖好的？”
　　南绍行在心中暗自把李辰骂了个遍，见好就收，快别说了，惹怒了狐奶奶有你好受的。
　　“啪嚓！”玻璃突然间破碎了，外面的人群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小九“嗖”地窜了出来，厉声说道：“是肥遗！我闻到它们了！”
　　那群异兽攻进来了，齐则不是说他们暂时不会进入城市吗？合着暂时就只有这么点时间啊！
　　小九向外面奔去，用尾巴拨开人群，活生生让它开出了一条通道，南绍行拽起李辰也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你这狐狸怎么会说人话？”
　　南绍行无视李辰在后面不停的提问，他现在没有时间回答这些。看小九这架势是要跟肥遗们来个正面交锋啊！对方数量肯定不小，它这样贸然的冲过去恐怕会失利。南绍行在后面紧追不舍，李辰是吃不消了，别说他是个名副其实的胖子，就是个一般人也跟不上南绍行现在的速度。
　　“欸欸欸！你…你给我缓口气！”见南绍行无动于衷，他干脆使劲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要跑你自己跑，别拉着我。”
　　李辰蹲在地上，眼见着他就要被人潮淹没了，南绍行前看看、后看看，实在是犹豫难决。一方面小九的身影几乎快要看不到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把李辰一人丢在这里，“算了！管不了这么多！”，南绍行立即脱下外套，不顾李辰反对地将他抱在外套里，一手将他捂了个严实，一手抽出齐则给他的传送符纸，塞在嘴里匆忙地嚼了几下，然后吐到手上。
　　符纸上的颜料（朱砂、墨汁和鸡血混合而成）滴在他手心，这点还不够。他又咬破自己的手掌，血液顺着掌纹流入他的手心，同那些颜料融在了一起，这样就够用了。
　　“你丫到底要干啥！”李辰有些急了，开始更大力的反抗。
　　南绍行加快速度，用掌心上血与颜料的混合物在外套上快速画了个符，然后抓紧衣服开口，另一只手从开口使劲向内撸，直到撸成了一个小球。南绍行把衣服卷了卷，背在肩上，之后向逆人流的方向追去。
　　跑出几百米后地方就宽阔了，一支庞大的肥遗军队浩浩荡荡地向这边飞来，几只先锋肥遗被小九半道截住了。它们看着小九有些不确信、又有些想调头往回飞，直到后继部队赶到才为它们壮起声势。
　　小九此时显现的是原型，一只足有四层楼高的三尾狐狸与肥遗大军对峙着。
　　南绍行找到一根结实的杆子，将抱着李辰的外套捆在杆子上，然后跑上前，双手按住了小九其中落在地上的一条尾巴。
　　“别冲动，它们数量太多了！”
　　南绍行了解小九的脾气，知道这么说很可能激得它做出更加冲动的事，但时间紧迫，他也没想出什么劝说它的好方式。
　　“无脑的鼠辈！看我把它们一个个打下来！”
　　眼见两房就要正式交锋，南绍行别无他法，只得…“唔！你疯了吗！”小九的身子又缩小为了一般狐狸的大小，怒不可遏地冲南绍行吼道，“快停下！”
　　南绍行额间冒出豆大的汗珠，忍住发抖的身体将小九抱起就跑。
　　“快停下！”
　　停不住了！南绍行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忍耐上，分不出丝毫来回答小九。他没忘记将包裹李辰的外套从杆子上解下来，将它们都揽在怀里，然后向人少的西街跑去。
　　南绍行开启了虚伽大阵，一瞬间就将周围的灵力都吸光了，小九身上的灵力也被动的贴补了出来。对于往常的虚伽大阵涌来的力量他是避之不及，而此时他却是唯恐不及，完全无度地大肆吸取力量。如今的他是以肉身开启虚伽大阵，先不说他的魂体受不受得了，单说他的肉体就已经快要崩溃了。
　　肥遗大军并没有追过来，它们依旧向人群集中的地方进军。
　　终于到了僻静的巷落，南绍行一头栽倒在地，翻了个身将小九和包着李辰外套从他身下解放了出来。
　　南绍行的脸变得煞白，身上虚脱无力，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的进行着深浅不一的呼吸。
　　小九凑到他脸前，用鼻尖拱了拱他的下巴，低声说：“你…说话啊！”
　　不能说，如果说了话怕是自己下一秒就会魂飞魄散…呵！真可笑！他的魂魄只是个不知是何物的东西，现在他有五魄都融合在了一起，魂飞魄散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呢？可是这种感觉确实真实的，好像自己下一秒就会消失，不敢再动一下，甚至是呼吸都被他压得极缓慢。
　　“你的魂力…”小九嗅了嗅，“怎么会这么弱！”
　　汗水一滴滴的顺着南绍行的鬓角滑到腮骨，最后消失在了脖子里，潮湿的一片中忽然多了一股温流。南绍行眼皮一颤，轻轻地笑出了声。
　　“该死！”小九的声音中透出了难以抑制的哽咽。
　　“你不能消失！素娥…她、她…你！”小九金灿灿的眼中多了一层血雾，三条尾巴同时竖起。
　　南绍行透过眼缝吃力的看着小九，忽然释然的说：“…还让你不要冲动，我反而冲动了。”，话一出口，胸口便感到一松，好像有一根丝线绷断了似的。
　　他这是要挂了吗？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这感觉和他上次死时大不相同，这次好像会是…永远安逸下去。
　　胸腔的紧缩使他呼吸一滞，眼皮无力抬起的他是看不到的，小九用那根灰色的尾巴在他胸上紧紧绕了一圈。
　　分离感似乎缓解了不少，南绍行食指微微地翘起，然后重重地落在了那条尾巴上。
　　小九严肃的命令道：“把眼睛睁开！不准消失！”
　　南绍行应声抬起了眼，眼珠木木地转向小九，勉强地扯起了一丝笑容说：“恐怕不会的。”
　　随着小九那条尾巴渐渐的变小、变黑，南绍行知道了，原来之前的感觉并不是消失，而是…
　　第一百零五章　炫技唬人
　　
　　“我的一魂融合了。”南绍行起身，绷断缠在他身前的干巴巴的尾巴。
　　“你在说什么？一魂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因为虚伽大阵的冲击，还是因为小九牺牲了一条尾巴来救他，总之经过了五个魄的融合经验后，他能感觉出，确实是有一魂融合了不错。
　　南绍行将自己从头到尾的感觉告诉了小九，小九也沉默了，它这么凝重的样子还是很少见的，搞得南绍行心里发毛。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南绍行支起身，不安地问道。
　　小九还是不说话，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一挤一挤，眼角还未干的泪水渗进了毛发里。
　　南绍行在它脖子上轻轻地抚了两下，柔声问：“你怎么哭了？”
　　“我没有！”小九甩起尾巴抽开了南绍行的手，死不认账地蹭了蹭脑袋。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是担心素娥。”南绍行好笑地捂住半边脸，遮住自己不自禁露出的笑容。
　　小九光滑的尾巴无意间从南绍行掌心滑过，他不由捉住这条洁白又柔软的尾巴，仔细凝视了起来，心中却在想着它那条为救自己而消失的浅灰色尾巴。说实话，小九少了一条失而复得的尾巴，南绍行一点也不觉得内疚，那抹浅灰在他看来实在是太碍眼了。
　　消失危机告一段落，眼下最关键的是如何消灭如此庞大的肥遗军团。这回他可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小九，生怕它头脑一热再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不过小九现在安分了不少，它只是用余光少了一眼肥遗作乱的东面，嘴中嘟囔了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啊！”南绍行突然拍了下脑门，豁然想起李辰被他丢在了那里，然后不顾小九的反对抱起它就往回跑。
　　小九在地上来回踱步，走两下就停下来嫌厌地瞅一眼李辰，“一个人类你管他做什么？”
　　“这是我哥们儿…”其实这话他说得也没底气，还说是哥们儿呢，结果把人忘在了这里。再看小九那一副嫌弃地小表情，他“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应该试着接受人类，人类中是有坏人，但好人也不少，兽中也分好坏不是吗？”
　　“不准拿我和那群无脑的废物相提并论！”
　　南绍行叹了口气，也难怪小九会讨厌人类，瞧它都遇见了些什么人，起码就他知道的有南荣济、玉无缘和大禹。大禹和小九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但看它每次提到大禹时那股别扭劲儿，两人不是有狗血剧情就是有世仇；再看玉无缘，当年帮着南荣济设计小九，南荣济就更不同说了，砍掉了它七条尾巴，小九顶记恨他一辈子。这三人就足以使人类在小九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了。
　　“那我这个人类呢？你接受了吗？”南绍行很像知道这个答案。
　　“你…不、不知道？”
　　小九这么支支吾吾地回答是他意想不到的，总感觉它在这一刻有点怕自己…一定是错觉。
　　“嗯…哼…”
　　李辰哼哼唧唧地转醒过来，南绍行立即伏下身去观察他的状况，李辰一看到南绍行便惊叫地指着他的鼻子，险些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你你！你他奶奶的是什么妖怪！你对我做了什么！”
　　南绍行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说：“我他奶奶的什么怪物也不是！”，他之前那一系列举动确实让常人很难接受，李辰这反应还算好的，要是换了他以前没准一醒来就把那人揍一顿。但他也清楚，对付李辰这种脾气的人就顶这么做，先把理儿抢占上。
　　“嘿呀！”被打了一巴掌的李辰反而放松了不少，也回敬了南绍行一拳，“你少转移仇恨啊！你丫到底怎么回事？消失这两年去山上学妖术去了？你之前把我这个…那个，诶呀！你就说吧到底怎么…啊！”
　　李辰捂着脸趴在地上打滚，只见他的脸上从眼角到下巴多出了三道血痕。
　　“你！”南绍行凑到小九耳边压低声音说，“你抓他干什么？”
　　小九可不管南绍行为啥要低声和它说话，依旧用它那洪亮的声音说：“他打你你不还手？”
　　“这个…”
　　这个原因他还真么想到，怎么说呢，小九也算是替他出头，可是怎么才能让它明白他们没有在打架呢？况且先动手的明明是他吧。
　　李辰肥胖的身躯很艰难地从地上翻起身，一手接住从脸上留下的股股水柱，一手去够南绍行的肩膀，抓到后就用极大的力气捏住了，“还有啊！你这到底是什么狐狸？还会说人话？你必须顶给我解释清楚了！”
　　为防止小九二度发难，南绍行把它紧紧箍在怀里，冲它笑着眨了眨眼，露出一副“给我个面子呗”的表情。不知道小九有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但确实一下子安分了下来，身体还有轻微的僵硬感。
　　南绍行删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