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战-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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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不吭声了。南绍行不禁担心起来，这两只不会真的结过梁子吧？
　　小九大致说明了情况：“殿前神兽是靠实力来决定的。”
　　好嘛，借机又夸自己一下。
　　“打败我，他就可以上位了。”
　　意思就是说很危险了！不过毕衍现在大战在即，应该不会注意到他们。
　　感觉提到这个问题小九情绪就很低落，带着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南绍行打趣道：“没事，我会保护你。”，说完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没等到小九不屑的讽刺，只听它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是什么情况？
　　旭昶抓住火鸟的翅膀翻身跃下，动作灵活得与他的年龄不相符，他在地上站稳后手里还紧紧地攥着火鸟的翅膀，使劲甩起，火鸟身体开始燃烧，在火焰中化为了一杆短…枪。
　　这尼玛到底谁抄袭谁啊！南绍行已经不想再去计较为什么隋朝才有的枪会出现在这个时代了，毕竟连日冕能有…短…枪加起来有两个旭昶那么长，旭昶将短…枪横过，红色的枪缨拖动着一条火焰尾巴，枪杆似淬火镀金，金杆银枪，十分霸气。而霸气的短…枪配给旭昶这么个小童却并不违和，旭昶发出的气场颇有小战神的气势。
　　正在南绍行对旭昶的架势发起一番赞美时，小九却不以为然地说：“重明鸟善于变化，但到底无法成为真正的武器。”
　　这就是重明鸟？怎么跟书上写的不一样啊，书上说它长得似鸡、鸣叫似凤，没听过它的叫声不予评论，但单看它长得就一点也不想鸡好不好！倒有几分画上凤的样子。总结出来就一句话：书本又坑人！
　　旭昶是个急性子，从他先于大部队许多亲自上前打头阵，再到他第一个冲向毕衍拉开这场大战的序幕都可以说明。旭昶的身法极快，在旁人看来他只是晃了一下就出现在了毕衍的身前，临面一枪…刺来。就如一条指令，在旭昶出手的那一刻，他身后的大部队也冲了过来，一部分直接与河妖正面对决，一部分则潜入了河中。
　　果如小九所说，重明鸟变的短…枪并不似外表那么坚固，在撞上毕衍锋利的鱼鳍后…“嘎！”，重明鸟惊叫了一声，变回了原型，听这叫声到有点像公鸡。
　　旭昶哈哈大笑地说：“去！”，便将重明鸟扔到了下边。旭昶眼睛弯弯地对着落入河中的重明鸟笑，丝毫不将毕衍放在眼里，毕衍十分生气，挥手掀起一番巨浪拍向旭昶。
　　旭昶连同他的人族部队都被吞入了河中，唯剩毕衍的河妖军团还浮在河面上，随波浪一起上下波动。忽然，潜在河中的士兵伸手抓住河面上的妖的脚，死死不放。河面上卷动起一股巨潮，不是毕衍所谓，而是——
　　自河底卷起一股龙卷风，搅动起河水成为一个巨大的水陀螺，而人族士兵们似乎黏在了风层与水层之间，他们人手抓着一直河妖，拽着河妖们一起旋转，远远看去就成了一个肉陀螺。士兵在风速转到最大的时候松开手，河妖们被甩向了四面八方。
　　毕衍挡开砸向他的河妖，眼睛死死盯着处在龙卷风中央的旭昶，或者说是在盯着旭阳两手间夹着的珠子。
　　小九也注意到了，它低喝一声：“海珠！”，同时，它心中也犯了嘀咕，海珠是禹从不离身的，怎么会在旭昶身上？
　　“我说你这个小娃娃怎么胆子这么大！原来是海珠傍身！”
　　旭昶合十的双手渐渐向两边移动，风速开始变慢，等他彻底张开双臂时，风也彻底停止了。旭昶收回海珠，不屑地说：“即使没有海珠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没想到小九的性格被旭昶继承了十足，太要强了，让人家一激就停止了海珠作战法。
　　“这场战斗势必是旭昶会胜，我们跟着他，找个合适的时候直接跟他要过来。”
　　不得不说小九现在的性格稳重多了，换了刚认识它时，绝对是管它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出去要过来了。
　　毕衍在看到海珠后进攻明显主动了许多，起初他对旭昶这个小不点是不在意的，认为他修为浅、力量弱，真是塞牙缝都不够。可现在就不同了，所有人都知道海珠在大禹手中，但没人敢去抢，如今竟然落到了这个娃娃的手里，毕衍觉得自己真是撞大运了。
　　虽然旭昶足够自信，但事实上他的修为比毕衍差出了十万八千里，很快就明显处在了下风。
　　“他真会赢吗？”见此情景的南绍行开始为旭昶担心了，“他的手下各个愣着干嘛？怎么不上去帮忙？”
　　“不能帮，首领对决时手下不能加入。”
　　“有这规定吗？”
　　“心照不宣。”
　　也是，两方头目干架都是一对一的，要是一方领着一群小弟围殴也胜之不武啊。
　　小九忽然又说道：“你们狡猾的人类除外，要是能上他们早就上了，但他们对上毕衍只能是找死。”
　　小九对人类还是一贯的鄙视啊。
　　面对将败的颓势，旭昶依旧保持着他爽快的笑容，在毕衍手臂上的倒勾落下时，避闪不及的他哼笑一声，从他尾椎突然冒出了三条红色的尾巴缠在了毕衍的胳膊上。毕衍大骇，想要收手却被缠地紧紧的，力量正从他体内迅速被抽离。
　　不知为什么，南绍行此时也感觉到身上的一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灵力，“我好像…”，南绍行本想求助于小九，但面向它时却看到小九一脸的不耐烦，它额上的图腾正迅速蔓延着。
　　南绍行急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问道：“我的也出来了吗？”
　　小九表示不用大惊小怪，“夏后氏的人类一旦吸收灵力，我们就会连带产生反应。”
　　这次被动的开启虚伽大阵感觉上比以往要好很多，起码南绍行能控制住力量不往他身体里乱窜了，小九告诉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在这个时代的缘故。
　　毕衍终于开始正视旭昶了，夏后氏的血脉使他可以吸收万物的灵力，天狐族的血脉又使他的伤口可以得到极快的愈合，即使不使用海珠也是值得认真对待的。
　　狐狸尾巴冒出来后，旭昶的动作也开始像一个狐狸了，他四肢朝下，打斗从拳头变为了尖牙与利爪。
　　“抓他！”小九在看地起劲时忍不住在一旁低声地为旭昶呐喊助威。全神贯注的小九渐渐忽视了身侧的南绍行，直到它听到一阵急促地喘息声时才向旁边看去。
　　南绍行额上的图腾已经消下去了，但他不知为何，神经变得异常紧张。他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干草丛，汗珠不停地从他身上滴落，他的眼珠紧张地注视着四周，好像有什么东西会突然蹦出来似的。
　　“你怎么了？”小九趴在他身上嗅了嗅，身体没问题，魂魄也没问题，这种情况它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知道…不、受控制了！”南绍行勉强撑起身子，透过岩石堆指着河上的士兵说，“那个人，他、一看到他、我就这样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绝望与希望
　　
　　小九盯住那个人类，看起来平平无奇，它的窄长瞳孔变得更细更长，眼睛微微眯起，半响后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人没什么奇怪之处。”
　　南绍行只觉得视线离开那个人后身体才能好过些，但眼睛总是不受他控制地转向那边，他只能来回不停地转眼珠。直觉和现实都告诉他，他身体的异样和这个人有关，可他还是摆了摆手说：“或许是看到他时碰巧这样了，现在感觉还好。”
　　南绍行的脸色实在没有说服力，小九想把他拉远点，尾巴裹住他时却像裹了个冰块，这让一向畏寒的小九一下子缩回了尾巴。这种情况令它更担心了，什么时候人的身体会变得如此冰冷僵硬？不光是人，失去了阳火的支持身体就会恢复它们本来阴冷的属性。
　　很快，南绍行的身体变得更加糟糕了，他开始耳鸣、肌肉打颤，似乎还出现了幻听。南绍行的眼睛缓缓地又移到了那人身上，只见突然间，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小九立即回头，那个被他鉴定为平平无奇的人类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冰锥。冰锥长有五米，前面削得极尖，这人隔着一层草垫握住冰锥，忽然间腾空而起，用冰锥刺向毕衍。令小九吃惊的不是他这一举动，而是这冰锥！如果它没认错的话这是块上古寒冰，产生于极北之地太古寒冰的外围，一个小小的人类是如何取到的！更重要的是“冷”是天狐族的“克星”，而毕衍五行属水，即使上古寒冰威力再大对上他也不能完全施展，与其说拿来对付毕衍，倒不如说…旭昶变为半狐身后实力大增，而毕衍也没有完全信任他，怕他在关键时候还是会借用海珠的威力，所以只专心于与他的战斗，根本没注意到一个人类以悄悄转移到了他的身后。不光如此，这个人类的移动速度也异常的快，连小九也惊异了，自己何时会看走眼的？
　　“钪！”
　　冰锥从毕衍的后脊刺入，被毕衍的皮肉铠甲挡住了。但这人稍微用力一推，冰锥的尖就没入了毕衍坚实的肌肤，一旦进入，便迅速穿透了他的身体。
　　“唔！”毕衍闷哼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冰锥穿过了他的身体，且冰锥的速度丝毫未减，目标直指——
　　“旭昶！闪开！”情急之下小九叫出了声，说完后便意识到自己不能改变过去！旭昶使在很小的时候就死去了，可印象中应该是他十岁的时候，怎么会是现在？
　　旭昶也注意到了，可他来不及躲避，只能紧紧地闭上双眼。
　　“嘎！”
　　重明鸟护主心切，第一时间挡在了旭昶身前，冰锥从重明鸟的身体穿过，并没有减缓多少速度。旭昶在听到重明鸟的叫声后惊恐地睁开眼，只见眼前满是火红色的飘絮，这是重明鸟掉落的羽毛，它们只有在死前才会如此大面积的脱毛。未能来得及为爱宠的丧生而心痛，冰锥直向他刺来，他这回完全是任命般地泄了气。
　　重明鸟并没有白白牺牲，这短暂的减速为小九的营救提供了时间，它想自己既然已经出了声、引起了他们的主意，那干脆就将过去一改到底吧！本来这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旭昶本不该死，小九还想会有旁人救他，在看到重明鸟的牺牲也无法就到他时便再也等不住了。
　　小九的尾巴死死裹住冰锥尖端，在与它做过一番力量对决后，成功地将冰锥停住了。
　　旭昶从惊慌中回过神，在看到小九时，眼中泛起了疑惑。这个样子很像他姨母啊！但是…为什么只有两条尾巴？又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小？可额上的图腾还在啊！
　　上古寒冰的威力不是盖得，那股似乎能冻住人类的灵魂的寒气，冻得小九浑身发僵。“该死！”它低声咒骂一句。到底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人类？把南绍行搞成那样不说，还搞到了上古寒冰！逼得现在的它出来参合过去的历史！…难道说他也是回溯到过去，想要改变历史的现代人？
　　“姨、姨母”旭昶不确认地冲小九问道。
　　小九尴尬的低下了头，有些不愿意承认，这个样子让过去的亲友看到实在是很丢脸！在旭昶的殷切注视下，它只得嘟嘟囔囔地说：“是吧。”
　　旭昶踏着河水向它奔来，想要听清它到底在说什么。
　　“哼哼！”全场唯一一个貌似在局外却主导了这副场景的人冷声一笑，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小九更是像盯着一颗炸弹般地盯着他。
　　即使毕衍是水族也无法抵…制住上古寒冰，他依然被冻僵住了，虽还未死，但也一动不能动。全身上下唯有眼珠还能稍稍转动，他使劲将眼珠转到两侧，想要看清出手的人是谁。
　　这人松开寒冰，将冻得粘在自己掌中的草垫连皮撕掉，他将血红一片的手收到身后，然后对着南绍行的方向看去。
　　小九只觉不妙，待想要向那人扑去时，身后一道异样的光束射来。光束从南绍行身体始，自这人身体终，架起了一座短暂的光桥。光桥稍纵即逝，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小九愣愣地看着南绍行，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应该还有补救的机会！小九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它冲到旭昶面前，一口叼走他塞在衣服里的海珠，之后调头奔回南绍行的身边，身体变大了几倍，托上南绍行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旭昶手下的士兵见海珠被抢都急着要追上去，旭昶横手制止了他们，因为刚才近距离观察下，他更加确定这只天狐就是他的姨母了。姨母会沦落到这个样子，绝对是遭遇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或许海珠会对她有帮助吧。
　　小九托着南绍行足足跑了十公里路才停下来，它怕那个人类追上来，本应该跑得更远的，可它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半个小时！只有半个小就！这是在魂魄离体后，虚伽大阵可以在肉身上停留的时间，如果现在将南绍行身上的虚伽大阵和它身上的虚伽大阵同时启动，那样还有机会将南绍行的魂魄从时间循环中拉回来！
　　这个笨蛋！还说什么削弱南荣济的力量，结果还不是把自己玩进去了！小九急得眼睛直发红，眼眶上的晶莹一闪一闪的，口中不断低声骂着南绍行。
　　小九额上的图腾迅速遍布全身，然后从它身体中又蔓延出许多线条包裹住了南绍行。
　　出来啊！快出来啊！
　　无论小九怎样努力，本应出现在南绍行额上的红色图腾始终没有显现。
　　只过去了不到十分钟，怎么可能会不行？
　　如果南绍行只是第二受阵者，那他身体上的虚伽大阵会随着他魂魄的离体而立即消失，但素娥的牺牲使南绍行变为了第一受阵者，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自然中的力量迅速集中到小九的身上，周围已是枯萎的草木，一片死气。方圆几里的力量一时间都被小九抽空了，可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尸体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复生。
　　不知过了多久，小九从黑暗中睁开眼。持续输出力量使它晕了过去，四周的景物有了很大的变化，并不是指这里的草木都干枯了，而是像完全换了个地方。小九有些恍惚地眨眨眼，随后惊醒般地突然跳起，在看到南绍行的身体安逸的躺在它身边，它才舒了口气。但并没维持多久，它想起南绍行的魂魄被捆束在了时间循环中，再也提不起气地缩在了南绍行的肩窝里。
　　时间在这里似乎静止了一段时间，也或许是很长的时间，不过深陷时间之流间的小九已经没必要在乎这些了。时间好像带着他们变换了无数个时代，渐渐地，小九都已经无法辨认他们身处何时了。随着时间一点点回到正轨，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摆在了小九面前。一件是它必须要追寻的事，一件是它…直到现在也不想承认的事。
　　南绍行的肉身一旦回到了现在，那将永远断掉与魂魄的联系，魂魄也就再无找回的可能了。只有将他的身体放置于过去的一个时间点，如今的小九，集它全部的力量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可再等了，小九从南绍行身上跳下，如做告别仪式般地用鼻尖在他脸上点了点。
　　其实将南绍行的身体留在过去也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找回他的魂魄，况且这到底是什么时候？要准确的回到这一时刻比大海捞针还要难上亿万倍！如今的小九也只能寄托于妖皇苏醒后能同意它的祈求。即使如此，希望还是很渺茫…小九不舍地在南绍行脸上碰了又碰，在最后一次轻碰后，忽然，一股巨力托起它，使它的脸整个贴在了南绍行的脸上。
　　“我们…这是在水里吗？还是下雨了？”南绍行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对上小九难以置信的眼神时，他轻轻地眨了下眼。
　　
　　第一百二十四章　治疗
　　
　　小九表情是呆滞的，神情是复杂的，只在它抬眼的一瞬间，吃惊、喜悦、迷茫、深沉、还有一种不明意味的情感接连在它眼中闪现。对于前三种情感，南绍行是可以理解的，但对于后两种情感就令人吃味了。
　　“呃…”南绍行后背绷了绷，最后放弃了，“呼、不行…我现在除了说话还利索点，整个身体都使不上劲儿。”，只得冲小九无奈地笑了笑。
　　就在这一刻，小九似乎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它对着南绍行的肌肤嗅了嗅，说：“没事，你‘死’的时间太长，身体很多地方坏死了。”
　　南绍行对此表示无所谓，嗤笑一声说：“身体没有腐烂我就谢天谢地了。”
　　关于身体没有腐烂这点小九也很好奇。风观湛在保存他尸体时到底对他用了什么方法？尸体在经历这么多年后竟依旧能保持大部分崭新！
　　南绍行见小九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忍不住宽慰它道：“其实没什么的，我既然已经回来了，等时间回到正轨，大不了再做回游魂就好了。”
　　小九不置可否，只是从口中吐出海珠说：“海珠我已经拿到了，我想你也不准备再去完成你们那个愚蠢的计划了吧！”
　　南绍行尴尬一笑，最坏的情况他也想过，那就是和南荣济同归于尽，可谁能想到受难的只有他，而对方却丝毫不受影响呢？他现在已经可以确信那个人就是南荣济的前某一世，没想到这家伙哪辈子都坏，在黄帝时代就反水了蚩尤，在这一世又来了个潜伏！也不知道这回他是哪方的卧底。或者哪方也不是，南绍行更偏向认为他只是追随于自己的利益，阵营什么的都可以随时变换。
　　陷入时间循环这段经历是南绍行永生难忘的。魂飞魄散可怕吗？魂飞魄散一点都不可怕。那只是漫长无际的黑暗、毫无知觉、飘渺无形、世间再无你这个人，对你来说又有什么痛苦可言？魂飞魄散折磨的只是还存在于世上的人，对你而言又有何可怕？
　　可这种时间循环是痛苦的，甚至可以说它是魂飞魄散的升级版。陷入时间枷锁中的人，面临他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哪怕流转亿万年的时光，对他来说也短若一瞬。他们有完备的五感，仿佛活着，却又感觉自己已被抽离出这个世界。永远的漂泊，永远不会靠岸。更确切的是像从悬崖坠下，永远的下落，永远也不会到底。
　　南绍行不知道他在时间循环中困了多久，更不知道他是如何离开那里的，但在他看到小九的那一刻，心中的阴霾立刻拨散了。
　　如此痛苦的经历，南绍行不愿对小九提起，结果人小九根本也没打算问他，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海珠。南绍行心有有些微微的不悦，顺带便将小九大部分的话当作了耳旁风，“你这样就把海珠拿走了？不知道会对未来造成怎样的影响。”，蝴蝶效应也不是耸人听闻，何况对象变为了海珠，不会回去后发现他直接变了个人吧？
　　“我当时没时间想那么多！”，小九那时候只争分夺秒地要去就南绍行，能记得带走海珠已经很不错了，它那时真是…不过，这也让它认清了一个它怎么也不想承认的事实。
　　“好吧，先不提它！你看看我样貌有没有变化？”
　　“你有病啊！”小九先是很不屑地不愿配合，后来不知道它忽然担心起了什么，竟然真的趴在南绍行脸前仔细地看了又看，最后认真地说，“没有。”
　　“那就好…呃！”
　　还没等南绍行舒一口气他突然想起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如果海珠导致了其它结果，比如说风观湛不见了，那这个时间…好像不对啊！要是他不在了，那这个时间轨迹早崩溃了！
　　排除了对小九、自己和风观湛的影响，南绍行觉得对他来说其它的也无所谓了。
　　虽然外型上是没问题了，可小九另有一件十分关心的问题，“你将虚伽大阵使出来试试。”
　　“我可以吗？”南绍行十分不解。
　　小九也被他这句话搞愣了，“什么意思？”
　　“我的虚伽大阵是你分给我的，我可以自主开启吗？”
　　小九这回彻底懵了，“等等！你忘了素娥将…”
　　南绍行打断了它，很诧异…地重复着：“素娥！素娥？我不认识她啊。”片刻间，他又惊道：“我们的记忆出了偏差？难道说我确实见过一个叫素娥的人，但我们回到过去改变了现在，所以我经历的一些事变了？这样也说不通…如果我的现在变了，那你也该同样啊，为什么我们的记忆会有所不同？”
　　小九沉声说：“…你我不同，我是上古妖族，我可以记住本应正确的历史。”
　　“素娥是谁？”南绍行很关心这个问题。
　　“她是我妹妹的女儿，也是她将你变为了虚伽大阵的第一受阵者。”
　　什么叫变为了虚伽大阵的第一受阵者？南绍行想不到小九口中的素娥是怎么做到的，他想了想说：“那…在你的记忆中，旭昶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死了，大约在十岁的时候。”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你把海珠从旭昶那里拿走，延缓了他死亡的时间？或者说他根本没死，所以间接影响了你说的素娥？以至于我没机会遇到她？”
　　小九那时正处于焦头烂额中，对旭昶的死因和确切的死亡时间都不清楚，它在知道旭昶死去还是在很多年后，以至于它知道时只是抑郁了一阵便不再去想了。
　　“以那孩子…”，叫孩子合适吗？这个问题先搁置一边，南绍行接着说，“的性格，又把海珠带在身上…早夭也是意料之中。”
　　小九不说话了，南绍行立即紧张起来，它不会又生气了吧？南绍行赶忙反思自己刚才的用词随意，对一个已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