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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战-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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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火形成于那些凶煞怨恨之气，这股气的原则就是：至死方休，也就是要燃尽它们的依附者才会熄灭。现在燃烧活动被中断了，它们迫切寻找其他的依附者。
紫火的速度很快，且连在一起形成了一张网，一同“撒”向海中目瞪口呆的众人。
人的游速始终是赶不上紫火的速度，就在紫火即将触碰到第一个人时，突然间像被什么拽住似的，开始向回收缩。
什么情况？
风观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注意力从众人身上回到了丑鱼自爆的地方。
只见南绍行站在白鲟身上，手高举着蛇龙戟，而紫火也正是被吸入了蛇龙戟中。蛇头一张一合地“吞噬”着紫火，而南绍行的手与戟的连接处，丝丝黑线顺着他的静脉流向他的额头，最后消失在他额心的菱形中。
南绍行反手将蛇龙戟掷回给风观湛，风观湛接住戟后愣了一下，因为他感到戟“澄清”了不少，以前负载上面的那股浓重的凶煞怨恨之气不见了。
南绍行餍足地从白鲟身上跳下来，额上的图腾和菱片都消失了，白鲟也再次变回了人身。
风观湛似有疑惑地深深看了南绍行一眼，随后恢复了神色，将蛇龙戟收了起来。
“你们没事吧？”南绍行游到众人面前。
“你才是没事吧？”西赤一人问道，“我如果没看错，那些紫火可是众鬼的怨气所引，你这是…把它们吸了？”
南绍行脸色一僵，沉声说：“我现在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还是你觉得那些火烧到你，你就觉得满意了？”
气氛一下诡异起来，风观湛绕到南绍行身后，抓住了他的胳膊。
南绍行瞪视他说：“放开！”
风观湛丝毫不为所动。
南绍行眼中露出了更危险的光芒，“你想干什么？”，他力量较过去增强了许多，挣开风观湛的胳膊拽住了他的衣领。“你最近盯我盯得可真够紧，哼，是怕我做什么损害到你们的事吗？”
风观湛知道南绍行现在的情绪不稳定，不想和他计较，但风观湛也没那么好的脾气，只能强忍着，平静地说：“放开我，有什么事等下再说。”
在风观湛看来，他这句话已经很退让了，换个人扯住他衣领他是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的。可不知道怎么，这句话偏偏就触怒了南绍行，他松开了风观湛，转而手里滚过一层电流，冲了风观湛来了个勾拳。
风观湛的身手自然很轻松地躲过了他的攻击，南绍行也没想就这么打到风观湛，他紧接着便将手掌伸入海中。虚玄世界的海虽然和现实世界中的不同，但同样具有导电功能。风观湛迅速抽出双天戟，用戟刃压着海面，借力跃到了空中。
风观湛是逃了一劫，可怜海中其他无辜的受害者了。这电极来得太突然，他们还没明白这俩人怎么就打起来了，就连西赤的人也没来得及做保护罩，结果除了风观湛外全员中招。
好歹众人都是修道者，体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这么强大的电流下只是全身肌肉僵硬，一个个“躺尸”在了海面上。
南绍行是通阴者，不是修真者，按说他是不能直接使用五行力量来攻击的，除非…除非他是像炼器者一样，用五行炼器的方法做辅助攻击。谁会教他炼器呢？风观湛脑中只冒出了一个人选。
风竹炎并没对风观湛提到教授南绍行炼器之事，甚至都没有说她曾在死狱炼制紫岩。一来是不想再让风观湛担心，二来她也不认为这点皮毛知识算是教授。
若论起对五行之力的掌控，自然是风观湛更胜一筹，与风竹炎一样，他是岚宗少数的“不偏科者”，熟练于全属性炼器。
雷电之力是吗？
风观湛竖起双天戟，从空中飞落下来对南绍行展开回击，他在双天戟外层罩了一层附有克雷属性的层界。待层界释放出的属性消耗掉南绍行的雷后，真刀实刃的攻击还在后面！
风观湛虽然看似老成，其实不过二十岁出头，心中的好斗心正盛，难得南绍行有这等实力，他下手也丝毫未留情。
可还未等风观湛近身，南绍行抬手做了个握的姿势，海面伸出一只巨型“人手”，一下子握住了风观湛。
这攻击的伤害性并不大，但也破坏了风观湛的攻势，同时也令他惊愕。原来南绍行不是用五行之力辅攻，而是可以实打实的操控五行之力！
如此一来，风观湛迅速改变了攻击策略，争斗信也越加旺盛了。
“这、这什么情况？”刚忙完徐离明夷的试炼的夏乐辰，不知所措的看向南绍行这边，他只是不注意一会儿，这边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丑鱼被消灭确实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南绍行怎么和风观湛打起来了？还有其他人怎么都跟死鱼似的翻在海面上？
夏乐辰不知道该怎么插手了，下绊子的招他想了不少，可对内讧他却没有丝毫准备。
两人站得正酣，南绍行是越打越怒，风观湛是越打越忘了初衷。
风观湛凭借卓绝的身法，终于找到了近南绍行身的机会。机不可失，他扬起双天戟坎向南绍行。而南绍行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攻击，手心冒出一滩灰蓝色的粘液，伸手抓向双天戟戟刃。
正在这时，南绍行脑内一胀！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二轮试炼
“啊！”南绍行痛叫一声，双手死死抱住了头。这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是那时…南群墨为了让他安神，往他枕头下撒的符纸灰，每当他枕在符纸灰上睡觉，总能梦到一群和尚在他脑中念经。那时，他也会十分头痛，但从没有过如此疼痛难忍，可他确信，这正是当年那个感觉！
风观湛从酣战中回过神来，他注意到了南绍行的不对劲，但戟势已不可收。风观湛强行收回了一半的攻击，反伤到了自己，而另一半攻击实打实地落在了南绍行身上，两人嘴中同时溢出了血。
“啊…啊！”南绍行挣扎着沉入了海中。
风观湛立即跟着潜入水中，把他托举了上来。
搞不清楚状况的夏乐辰看得是一头雾水，他见状也不能再放下一波怪兽了，只能挥笔让海平面下降了数十米，露出稀稀散散的几块礁石，正好将海中挺尸的众人和风观湛两人接在了上面。
这时，身体最先恢复的西赤一人游到了风观湛所在的礁石上。
风观湛看了他一眼，说：“你做的？”
这人点头，趴在礁石上一边揉手臂上的肌肉，一边说：“他应该是受了凶煞之气的影响，我念了菩提净世经。”
南绍行呛了些水，半昏半醒着，嘴中发出琐碎的低吟声。
西赤这人看着也觉得不对劲了，“菩提净世经相比其他佛经，祛除凶煞之气的效果强又‘温和’，他不应该会这么痛苦啊？”
怕是南绍行体内的凶煞之气还没消除干净，西赤人又试着念了两段菩提净世经，只见本已好些的南绍行又开始抱头翻滚了。西赤人当下不敢再念，只能尴尬地看着风观湛说：“这…我没办法了。”
两人等南绍行缓过来时，其他人也陆续醒了过来。
南绍行缓缓睁开眼，他眼睛通红，眼珠上布满了血丝。他面无表情地在风观湛与西赤人之间慢慢扫视，最后定格在了西赤人身上，开始了上下打量。
这眼神看得西赤人浑身发毛。身体不自在地向后靠了靠，“你、你现在还好吧？”
“死不了。”南绍行用死人般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没说服力…“那段经文是你念得？”
“哦…”
南绍行不说话了，他低头静静地想着事情。就在他挣扎于混沌的神志中时，他看到了一段不知是属于南荣济还是他的记忆。
呵，应该是南荣济的记忆吧。
只是太过真实的感受让他觉得就像是亲身体验。
南绍行再次想起了当年难容家族的长老骂南荣济的那些话，“恶痴邪智”、“离经叛道”，用在他身上真的不为过。
南绍行之所以会梦到那些念经声，不是因为枕头下的安神散，而是因为这都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残留在他脑中的记忆碎片。
南荣济确实是个“离经叛道”的人，这还是发生在他被逐出南荣家族之前。那时南荣济只有三十四岁，不知为何，那时的他沉迷于阅读佛经。倒不是因为对佛法的崇敬，他花了三十七年时间精读完三藏十二部七千多卷经书，然后又花了五年遍寻当世得道高僧，找他们一一辨法。南荣济总能一种偏激的方式对佛经中许多处地方进行驳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驳得那些大师们也只能头顶冒汗地回一句：“阿弥陀佛。”。
真是无聊，南绍行对南荣济的这种行为只做出了这个评价，他是实在无法理解南荣济的很多所作所为，这个人活着到底是在追求什么？
南荣济的这些行为最终引出了真佛，那次的开坛辨法场面确实耗大，南绍行还能一字不落地记得两人那七天七夜说了些什么。刚开始还能多少领会些他们的意思，越到后来越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听起来完全是毫无逻辑的跳跃式对话，他们真的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南绍行？”西赤人不放心的拍了他一下。
南绍行怔愣了片刻，摇头道：“没事，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哦…没事，你没事就好。”西赤人本想问问他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可看到他那像涂了层漆的黑脸也不敢再问了。
风观湛可没什么不敢的，直接问道：“你吸收了蛇龙戟中的凶煞之气？”
南绍行顿了顿，随后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为了救众人，只是当时有股奇怪的力量吸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蛇龙戟，又不由自中地吸干了里面的凶煞之气。说实话，煞气灌身的感觉真的十分美妙，总感觉有什么缺失的东西得到了填补。
夏乐辰那边也松了口气，眼下的情况应该是没事了，那休息的时间也到此为止了。
众人正陷入一种极度尴尬的场合，大家都知道南绍行之前是受了凶煞之气的影响，但心中对他不免有气。再往前，南绍行虽然救了他们，可也正是因为他，紫火才会烧向他们，这细细分辨就说不清了。
尴尬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海面就在此时开始了迅速下降，除了他们所站的几个礁石，四周无其他可依附之物。海水全部退去后，只留一篇望不见底的深渊，以及从深渊中长出的几个礁石。
“嘶！”伏幽自深渊中，盘着南绍行脚下的礁石爬了上来。
南绍行蹲下身，用“第二语言”冲伏幽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东边灵气被那个人类吸收干净了。”
伏幽所说的人类可能便是徐离明夷。
“吼！”一声龙吟声自深渊底部响起，只听声音大家就猜到是什么了。
伏幽听到后只是吐了吐长信，好似并不在意。南绍行差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难道是知道下面的“龙”是个山寨品？否则以他的性格早扑下去嚷嚷着吃了。
伏幽不耐地将头搭在礁石顶部，状态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吼！”这声龙吟由远及近，听来已离他们不远了！
先是一张醒目的龙头，一张可吞食天地的“狮嘴”，翻起的牛鼻中伸出两条长须，须端套着一对明晃晃的金环，两个炯炯有神的“虎目”，和一双如闪电般滋生出的“鹿角”。形象正如他们画中常见的那样，只不过是头一次见到“活物”。
众人由衷地舒了口气，看来夏乐辰的画工还是不错的，起码这条龙画得还是很具威仪，之前那条丑鱼就像是成心用来膈应他们的。
“你长大也是这样？”南绍行不由对伏幽问道。
伏幽只是淡淡地扫了一下龙脸，无精打采地说：“不是。”
这个“不是”包涵了两方面意思：一是说伏幽只是半龙，就像睚眦他们一样，即使化龙也不会完全变成龙的样子；再就是说龙神白翳本身也不长这个样子，他与画中大家通常认为的龙长相上虽有相似之处，但白翳的龙像要更加细腻和“柔和”。
风观湛不等龙完全上来便提起蛇龙戟跃了下去，落到了龙头上。
相传蛇龙戟有个“隐藏属性”就是遇龙遇蛇，用它们的血可以滋养戟，使戟的威力更盛。这条龙是只变化出来的“假龙”，就像那只丑鱼一般，体内是没有血液的。但蛇龙戟还有第二个“隐藏属性”，就是对龙与蛇有克制力，这点风观湛曾在蛇的身上得到了印证。至于龙，那是个久远的传说，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即使这条龙是假龙，在虚玄世界也如同真龙，如果相传不假，那蛇龙戟也会克制住它。
结果是传言不假！
龙十分避讳蛇龙戟，很刻意地再躲避它。风观湛见状停止了试验，开始对龙展开密如雷雨的快速攻击。戟刃砍在龙鳞上“当当”作响，龙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看样子是没机会翻身了。
众人坐在上面就像看风观湛一人的表演赛，照这个节奏他一人就够了，虽说心里总觉得怪怪地，夏乐辰会搞得这么简单吗？但目前看起来确实没什么。
龙在“默不作声”地挨过几轮攻击后，突然变得狂躁起来，身体开始剧烈地摆动。风观湛正要刺向龙头，龙身迎面甩了过来。离龙头只有几寸了，他不想改变攻击方向，所以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挡向龙身。
在手掌触到龙身的那一刻，风观湛终于知道不妙之处了。他之前只在龙头上站了几次，没接触过龙身。现在他才知道，龙身上的鳞甲是个麻烦物。
在风观湛碰触的地方，龙鳞片片向上掀起，且每一片上都附有倒刺，插入了风观湛手心的皮肉中。风观湛的手被死死地“粘”在了上面，而龙立起龙角顶向他，他用力将手从倒钩中扯了下来。一层皮肉挂在了上面，而风观湛手心也汩汩地向外冒血。
风观湛翻身跃回礁石上，看着掌中流出地血液以逐渐发黑，颜色正如那墨色。他心中一动，随即冲众人高声叫道：“都离我远些！”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心魔阵
风观湛话音刚落就像着了魔症似的，提起蛇龙戟飞身跳到临近的一座礁石，挥戟向礁石半腰劈去。
“哐！”礁石剧烈的晃动，礁石上站着的几个东赤人瞬间兽化，在石顶碎落之前跃到了另一座礁石上。
风观湛踩住碎石，借力又跳向对面的礁石上，他双手舞起蛇龙戟，来了招“横扫千军”。
经他这么一折腾，本来就很少的立足处，基本上都被砍去了一截。众人宁愿挤在一座礁石上也不愿落到下方，否则就会完全笼罩在风观湛的攻击范围。
似乎是不愿将他们逼的太紧，在众人在礁石顶上挤作一堆、众兽伸出铁爪钩在石侧上挂了一排时，风观湛停止了攻击。他将蛇龙戟倒插在了少了一块的礁石上，足尖踩着戟刃立在了上面。
“我…被控制…”风观湛很吃力地和众人解释道。
这个不用他说众人也看出来了，构成这个世界的血墨流入了风观湛体内，夏乐辰便能像操控这个世界中其他事物一样操控他了。
夏乐辰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如他所料，第一个中招的果然是风观湛，也只能是他才有的玩。在座的任何一人单挑出来，在武力方面都拼不过风观湛。不过，夏乐辰在想怎么把握这个度，一方面这只是个试炼，没必要将谁搞成重伤；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这些人只把这些当作试炼，如果都有所收敛的话就失去意义了。之前的场景是海，大多数人、尤其是东赤人都无法发挥，现在他可不允许夏乐鑫那种偷懒人的存在了。
风观湛虽然停下了，但龙却又活动了。看着风观湛吊打龙是很爽，可轮到他们就没这么轻松了。
在上空观望的段冰俯冲下来，一双利爪直刺龙目。龙侧开头，摆起尾巴去拍段冰，这时闲散多时的夏乐鑫终于出击，扑下来一口咬住龙尾。夏乐鑫这只东北虎长相同普通的虎并没大区别，可它几乎赶超大象的体格暴露了它妖的身份，挂在龙尾上如一个千斤坠，直往下拽它。
龙打了几个挺，从深渊下折腾上来，尾巴使劲地拍向岩石，想要把夏乐鑫击落。夏乐鑫爪尖挂住他的鳞片，四肢一用力，身子一轻就从龙的身上飞起，落到了礁石壁上。
像是给足了他们“休息”的时间，风观湛此时从蛇龙戟中跳下，凭空抓出了双天戟。他拔下插入石中的蛇龙戟，一手握一戟地飞身跳到了龙的身上。
风观湛已被血墨控制住了，所以龙不会再用鳞甲上的倒钩来“同化”他，可它也不想受制于风观湛，奈何忌惮风观湛手中的蛇龙戟，只得任凭他的指挥了。
风观湛驾上龙，实在如虎添翼，再加上他能灵活自如的使用双戟，简直是攻守兼备。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众人只能一味的防御，难得制造出反击的空隙，又碍于龙的“隐藏属性”而无法下手。
伏幽缠绕在石壁上，回头幽幽地望了一眼龙，凑到南绍行耳边说：“拔掉它的角。”
“龙的弱点是角？”
“不是。”伏幽并不愿同南绍行多解释，对他来说，现在连说话都是件费力的事。
要说龙唯一的缺点只能说是皮肉太薄嫩了，但那层皮常年被坚硬地鳞甲覆盖着，想要把那层鳞甲剥掉简直是天方夜谭。除非是在龙神每三百年一次的“换皮”季度，龙全身的鳞甲会脱落，长出一副更为坚硬的“铠甲”。只不过对于这只“龙”来说，伏幽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关键所在——正是那双角，它们可以说是维系这条龙活动的“能量源”。
伏幽说完便又将脑袋耷拉在了半空，一副将死未死的样子。南绍行不由怀疑起他在东面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说得那样什么都没有。
夏乐辰操控风观湛操控得不亦乐乎，他想起以前总看风观湛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很不上眼。可现在他才明白了，要是他也有这么技压群雄的实力，眼睛可能会长到头顶去。
这边风观湛上风已经很明显了，所以夏乐辰抽出精力去看东面徐离明夷的进展状况。这两边的试炼程度是相差很大的，对风观湛这边，旨在让众人更加熟悉自己的能力，夏乐辰懂得要适可而止；而对徐离明夷那边，秉着地原则就是要抱着杀死他的态度为他设置关卡。徐离明夷即将面对的雷劫是分分钟便会要了他命的，如果连虚玄世界中的试炼都无法通过，那不如死在这里，还能给他留具全尸体。
一看到徐离明夷的方向，夏乐辰瞬间变了张脸，眼底地笑意一扫而尽。其实他们都知道，徐离明夷此番的做法有点违背天道，本来凡人成神就是件逆天的事，所以才会经历雷劫，何况徐离明夷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便臻至大乘之境。即使徐离明夷是个多么天才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边达到了常人恐怕穷尽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其中种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大家都心照不宣，而此番将为他带来的后果也是难以预料的。
而令夏乐辰脸色如此不佳的原因，倒不是想到那未可知的“天惩”，而是不久前，跟在南绍行身边的那只绿蛇在东方碰到了徐离明夷，之后画卷中便升起一团黑雾，期间发生了什么夏乐辰一无所知，只看到之后状态都不怎么好的一人一蛇。
徐离明夷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夏乐辰真不知该如何下手了，之前他给出的试炼虽然艰险重重，可那是徐离明夷状态正佳，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轻易将他搞“死”的。现在这样子就说不好了，虽说夏乐辰要抱着杀死他的决心，但也真的下不去手。
伏幽回去后对南绍行说这里的灵力全被徐离明夷吸收光了，可如今看了并不是这样。在虚玄世界的东面，灵力场达到了一个极盛的状态，不过力量也不是说越多越好，譬如这里的灵力便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徐离明夷盘膝坐在地上，周围烟雾缭绕，仿若仙境。他眉头深锁，鬓角冒出了涔涔汗水，太阳穴上暴起了几根青筋，闭住的双眼，眼皮是不是跳动两下，这一系列状态表明在徐离明夷内心深处正陷入无比痛苦的天人交战中。夏乐辰看到此情此景，将墨笔缓缓收回了，他觉得自己可能不需要再做什么了，相比对身体的折磨，心魔才是更能摧残人类身心的。
令徐离明夷如此困扰的东西正是来自他前世所造下的“业”。承载起前世的种种，虽然也给他带来许多增益，但痛苦也是丝毫不少。那段杀戮回忆已由狱火烙印在了他的灵魂中，找寻回过去的他，身体日渐康复起来，可心灵却病得严重。短短两年的时间，徐离明夷便已失去了一个青年应有的心态。相较而言，风观湛这个自幼看似老成的人，也还保有着青年人特有的脾性。
手中沾满了业障，而那些曾受难于自己的人，如今连一缕残缺魂体也无处可寻。徐离明夷宁愿这些人都来找自己“讨债”，否则心中的亏欠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他知道这终究会成为可以毁灭自己神形的心魔，与其让它在暗处滋长，倒不如他及早得面对这一切。
在碰到伏幽时，徐离明夷将镇压自己心魔的“荡秽玉”喂给了他吃，作为交换，伏幽用上古之力帮他开启了“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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