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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扮鸳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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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毅闻声,看着父母和姥姥的眼神,他们不求,但他知道碧柔只听他的,他不得不来碧柔房里。“听说你什么都不吃,你这样子,霍楚知道,不会安心的。”霍毅说道。
  碧柔躺在床上,闻声抬起头来,用着一副含怨的眼神,瞅着霍毅猛看。
  “霍楚不会知道的,他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我要一辈子孤零零地关在这霍家的大宅里。没有人理会,没有人——”她掩着嘴呜咽,水汪汪的眼睛里,又含着泪水。
  “碧柔,不要说傻话。你有姥姥、有爹娘,你是霍家的媳妇、霍家的一分子,怎么会没有人理会?”
  “有什么用?有什么用?”碧柔猛烈地摇头,成串成串的泪珠又滚了下来。
  霍毅仿佛又看到了往日的情景,碧柔时常如此,只要有一点点的委屈,总是会来到他的面前找他诉苦。他不会安慰人,到最后总是紧紧地抱着碧柔,沉迷在她的软玉温香里。
  碧柔也想起了从前,只要埋进霍毅的怀里,有什么天大的委屈,都会消失于无形。想当初,她是多想要永远贴在这样壮硕安全的怀里,她怎么就这样放弃了?
  然而现在他们没有拥抱彼此,因为他们不再像从前一样了。尤其霍毅回到霍家以来,一直对碧柔保持着距离,多了一份对兄嫂的尊重。
  “来!擦擦你的眼泪。”霍毅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不帮她擦拭,直接递给了碧柔。
  碧柔接过了帕子,拧在手心里就是不擦。她要霍毅看着她梨花带泪的容颜,全是为了他而哭泣的;然而霍毅坐回铺了大红缎子的红木椅子,虽然只有两步之遥,却像是隔了大江大河。
  “你不同了!”碧柔盯着霍毅,幽幽地说道。
  “人是会变的。”
  “我不爱这种改变。”
  一阵沉默。
  “你……你不爱她的。”碧柔说。
  霍毅还是沉默。
  碧柔自以为这是承认了,一股气生了上来:“你故意的!你存心带个新娘子回来气我,你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报复我,看着我丧夫,看着我痛苦,是不是?”
  霍毅还是不想说话,他觉得没有对碧柔解释的必要,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今天还会坐在这里,完全是为了霍楚。
  “你爱她吗?”碧柔不死心,她要亲耳听见了才会作罢。
  “嗯!我娶她了,不是吗?你爱我大哥吗?”霍毅好像要提醒她似的回问。
  “我爱霍楚,我更爱你——当初你们两人,我都是由心里头爱得发疼的。他们逼我要选,我不得不选,其实在心底,我多希望永远过着从前我们三人一起玩耍的日子。霍毅,人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一定要面对这么多的选择?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当初碧柔爱霍楚的成熟稳重,恋霍毅的狂妄热情;霍楚给她的是一个稳定的未来,而霍毅却总是如此飘忽不定,对碧柔而言,她不过选了女人都会嫁的男人。
  碧柔的任性到今天霍毅才看清楚。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曾经如何地伤害过他,他是多么痛恨她这样摇摆不定的折磨。
  她的美貌、她的一颦一笑,再也不会动摇他了,不知怎地,霍毅的脑海里,出现的只有悦悦,她的专情、她的笑语、她的多言、她的高见,刻苦、冒险、大胆的悦悦,已占据了他的心。
  “碧柔,不要再说这些,都过去了。”霍毅面无表情地说。
  “不!没有过去!那种感觉一辈子都不会过去的。霍毅,我记得你求我不要嫁霍楚,你要我在成亲的那一天,到码头和你会合,一起到英国去。我太胆小,我害怕改变,所以我失约了。你还怪我吗?”
  “我忘了!”霍毅简单地回了碧柔,心里不禁想起悦悦最爱笑他说这一句话,还深刻地点出他的个性,到现在他还在讶异着悦悦的慧黠。
  “不!你没有忘!你没有!不要这样对我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碧柔现在的心情,好像一触即发的炸药一样。
  她踏下床,一个箭步上前,像打沙包似的猛力拉扯和击打霍毅,披头散发的像个失心疯的女人。
  “碧柔!你冷静点!”霍毅终于忍受不住,抓住了碧柔的手。
  霍毅霎时放开了碧柔的手,碧柔退后一步,回过了神,讶异自己失控的行为,她颓然坐回床榻,倒在枕头上抱头痛哭。
  “碧柔……”霍毅终不忍心。
  “没有用了!没有用了!”碧柔将头埋在枕头里无助地呜咽。
  霍毅将手探在半空中,又漠然放下。
  须臾,碧柔听到门轻轻靠上的声音,她知道霍毅离开了房间。心里知道霍毅真的变了,与她共处一室的时间连多一刻都不愿意。
  突然间,地上一样东西吸引了碧柔的目光。
  是一张揉得发绉的薄纸,黑字红印泥透在上头,一定是和霍毅拉扯时掉落出来的。
  碧柔无意识地拾了起来,想要将绉折处摊平,再还给霍毅。
  可是上面的几个字引发了碧柔的好奇心,不禁仔细地摊开看。
  “这是——这是个卖身契。”碧柔将纸拿正了。
  “小女林悦悦卖于凤冠楼,银人两讫,永不反悔。立约人,林德元——凤冠楼。天啊——悦悦是霍毅从青楼里买来的——妓女。”
  碧柔紧掩着嘴,让自己不要呼出声来。
  霍然间,碧柔瞪大含着泪水的双眼,唇边终于露出了一年多来的第一抹笑意。
  第9章(1)
  一连串复杂的丧葬事宜和礼俗终于告一段落。
  霍毅不知怎地学会了抽烟,在夜里和悦悦温存后,总会点上一根。
  看着白烟吞吐、飘飘绕绕的盘旋在悦悦雪白、凹凸有致的身躯上;紧握着他手臂的纤纤小手,长长的睫毛扇啊扇的露出娇懒的困意……霍毅就爱这样端详着她,他已经全心全意地爱上了这小东西。
  黎明渐渐破晓,月光已经敌不过地慢慢隐退。悦悦习惯早起,翻了个身,用另一只手探寻霍毅的阔肩。
  “你没睡?”看见霍毅嘴上还叼着短短的烟屁股,斜斜地挂在嘴角边,悦悦讶异。才一夜间,他下巴就长了短须,赤裸的上身展现着壮硕的肌肉,在激情后闪着油光;这时候的霍毅,脱去了文人的气质,好像乡村的野夫般,有股浑然天成的粗犷、和掩不住的慑人俊逸。
  “嗯——”霍毅回头送给她一个充满暖意的微笑。
  “你一夜都没睡,一定又在想心事。这一次我不问你了,如果你想告诉我,你就会说,我永远都不会听腻的。”悦悦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带着一股娇嫩的稚气,霍毅百听不厌。
  “我知道,你也说不腻的。”
  “你笑我话多?”悦悦轻轻用食指点着霍毅的胸肌。
  “我喜欢。”霍毅抓住了她的食指往嘴上送。
  悦悦抿着嘴,故意不再说话。
  霍毅将上半身靠近悦悦的脸。悦悦看见了他深黑的瞳孔里头仿佛有着跳跃战栗的火焰。
  悦悦将手搁在他的颈子上。两人四目交会,就这样如此靠近,彼此呼吸着彼此呼吸的空气,怔怔地看着对方眼底的对方。
  感受到她身子发出来的温香,霍毅叹了口气说道:“人说美人窝,是英雄冢,一点都不错。”
  “那么英雄的怀抱,是美人的陷阱了,一旦投进去,美人也变成了最平凡的女人了。不过真不好意思,你是英雄,我可称不上是个美人,所以害不了你的。”
  悦悦不知道,现在的她美得令人窒息,这一个多月来,悦悦被养胖了不少,丰腴的身子和嫣红的双颊、红润的嘴唇和清朗的气色,此时的悦悦好像是破茧而出的花蝴蝶,怎么都掩不了她浑身散发的美艳和光芒。
  “悦悦……你不知道你有多美,我要永远拥有你,我要在每天的清晨醒来,都能看见你、触摸你、拥抱你。”
  “我本来就是你的,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在这里等你。我知道你在想你大哥、在想革命的事、在想离开家到南方的日子不远了。可是我只想现在,我不知道——就好像贫穷的人,似乎从来就不会把明天想的太远,只要醒来,还在呼吸,就有希望。如果还能饱餐一顿,就快乐得像神仙一样了。”
  “难怪你现在一副很快乐的神情,你真容易满足。”霍毅促狭地笑她。
  “有你,怎么不会?”悦悦笑得开心。
  一阵静默,他们享受着彼此的温情。
  “这几天南方的弟兄托人送信来。”霍毅知道早晚要说的。
  “就是在丧礼上来的几个年轻人?我看见你和他们在后苑里说了很久的话。”悦悦抬头问。
  “嗯!他们是来通知我,年初要在南方策划兵变的消息走漏,所以我要先到苏州和弟兄们会合,秘密集会,要将计划提前在年前——这是个机密,任务以前,我不会和家里有任何联系,免得让朝廷捉到了把柄——不论这一次的兵变成功或失败,我都会想办法回来。”
  “所以我们不会知道是什么时候,只有等——”
  “或许三月半载就回来了,或许——”或许人鬼殊途,永远都等不到……霍毅心里想着,不愿说出来。
  悦悦为了不让霍毅看见她发酸盈泪的眼,只有紧紧埋进了霍毅的胸膛。
  霍毅揽着悦悦,让她聆听他炙热的心跳声。
  “明天——明天我就要走了。”
  他感受到悦悦的背脊轻轻颤抖着,连她及腰乌亮如云的长发,都显得悲伤地缠绕着霍毅的手臂和身体。
  许久许久——
  “霍毅!霍毅!我错了,我不是容易满足的人,只有今天可以拥有你,怎么足够?怎么足够?我知道我不能自私地把你霸住,可是我真希望你能放弃革命,原谅我这么说,我知道我应该支持你的,支持你的理念,支持你所做的一切,可是我又想自私地希望你为我留下来,不要管什么劳什子的革命了,就让中国沉沦毁灭好了,起码我们可以在一起。男人有崇高的理想,女人有的不过是最简单的希望。我爱你——霍毅,我爱你,我的心都给你了,我会等你回来,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等你回来把心还我,我才会再活转过来。告诉我——说你会平安回来,说你会毫发无伤的回来——”悦悦枕在他的胸前,不住地低喃饮泣。
  “我会的!我会的!现在我有一个为我期盼的人,说什么我都要回来——”
  虽然霍毅没有说爱她,可是悦悦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爱意。她全身发软地任霍毅将她摊在手臂上,她听见霍毅的呼吸变得急速。
  他托住她的双颊,吻掉了咸咸的泪水,双手在她身上任意游走,他激动地在她的耳边轻诉。“别哭!别哭!我的悦悦,我会回来,等我回来——”
  霍毅的父母和姥姥知道了霍毅即将离开,个个都张大嘴震惊得哑口无音。
  原本他们以为年后霍毅夫妻才会离开北京城,可是霍楚死了,照礼俗,凡事起码要顺延到丧期的百日后才可行。他们原本还希望在百日后替霍毅和悦悦举办婚礼,想不到霍毅竟然明天就要先行离开。
  霍老爷震怒之余,还是拿霍毅半点辙儿都没有。霍毅从小就独断独行,难怪霍毅的娘说他是个离经叛道的人。
  霍老爷怎么会不知道儿子就是革命党人,送霍毅出国后他就后悔没有先为他娶房媳妇,好后继有人,想不到逼出来的结果,他自己却在英国先斩后奏成了亲。看着霍毅四处为革命奔走,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面上,像是全中国最不愿改变的顽固守旧派的人;但在金钱上,他暗地里还是一直在支持着革命。
  惟一让霍毅家人放心的是,霍毅放了悦悦在家里等待,如此一来,就不怕霍毅不回来。姥姥和霍夫人时常低声窃笑地观察他们小俩口的浓情蜜意,时常期盼着有什么好消息传出来,所以对霍毅的请求,也就原谅和安心了一半。
  “姥姥、爹、娘——悦悦就要托你们多关照她,我会尽快回来的。”霍毅道。
  “毅儿,姥姥可不怕你不回来,有悦悦押在咱们霍家,让你想到都恨不得插翅飞回来呢!”姥姥玩笑地说着,她最清楚霍毅和悦悦彼此间的情意,霍毅此行她一点儿都不担心。
  “是啊——他可要回来。我原本要尽快给你们一场大婚礼,想想延一延也无妨,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从长计议,才有时间请悦悦在英国的家人回来中国,一起举办婚礼。”霍老爷摸摸长须盘算着。
  “可不是!听钰铨说,悦悦家在英国时常照顾留学的中国学生,还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咱们都还没有机会好好会会他。”霍母的心里,一直有着门当户对的观念,一想到悦悦家和霍家的显赫相当,就更满意这媳妇。
  “这婚礼可要办得轰动,北京城里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盛大的喜事了,这一次的动乱,我和官家的人少有联系,趁这次机会,好好的和他们交通交通,对霍家的生意也会有不少帮助——”
  “是啊——巡抚赵大人,还有几位贝勒爷,还有辜翰林……啊——我从现在就可以好好想名单了。”霍母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地说着。
  霍毅满脸嫌恶的表情,他一刻也听不下去了。
  “爹、娘、姥姥——有件事情一定要说清楚,我和悦悦……”霍毅正色地站起身,想要全盘托出他和悦悦相识的事实经过,他从小就受不了爹娘长久以来嫌贫爱富的心理,一心要替他找个门户相当的媳妇,所以他才会索性写了封家书,说他在英国已经娶亲;再加上看着悦悦窘迫不安的神色,他心中更是百般不忍。
  “不!霍毅……”悦悦脸色苍白,发出了求救的眼神,她不忍心浇熄霍家长辈们勃勃的兴致,毕竟这凄风苦雨的丧礼才结束,大家好不容易才又重拾了一点笑颜。
  “霍毅,什么事情?”霍老爷盯着霍毅、又看了看着悦悦。
  “没什么。霍毅的意思是,他一直觉得没有必要铺张,我们在英国早办了婚事,所以他——”悦悦急着接口。
  “什么话?他长大了、翅膀硬了,到英国读个什么建筑师回来,就是菩萨放屁,神气了。他以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管不住他了,还早呢!”霍老爷终于顾不了儒者的仪态,大声的对霍毅吼着,径自又开始商量婚礼的日期。
  霍毅不理会,趁着姥姥和爹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计划着未来的婚礼,将悦悦连拖带拉地带出了大厅,厅里的三人嘴里热烈地说着话,眼睛都偷偷斜睨看着霍毅和悦悦的举止,他们好像是热恋中偷情的少男少女,三人心里暖扑扑地就等着好消息了,说不定老天见怜他们望穿秋水,等霍毅回来办婚礼时,就要多个小人儿做陪嫁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霍毅带着悦悦走在花园里的石径上。
  “我不知道,我怕说出来我就原形毕露了,失去了他们眼中对我的期盼,失去了原本就不该属于我的幸福,让我多享受几天吧!”悦悦让霍毅握着她的手,低头数着地上的白石砖,以掩饰心里头的自卑。
  “悦悦,不要害怕,你是好人家的女儿,被卖,只不过是天灾、躲不过的命运,不是你的错。如果我现在不说,将来会更困难。”
  “我知道!我知道!等你回来吧!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向你父母和姥姥禀明,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没有勇气面对,天大的事情,我都有勇气承担,惟独这一件事情。我等你——我等你——”悦悦上前紧抱住霍毅,埋在他温暖的怀里。
  “好,等我回来,我会带你到英国、到日本,供你读书,让你也泡泡洋水,几年后咱们携家带眷回来,左抱一个、右揽一个,后面还跟着几个,到时候,教人不信也难。”
  “几个什么?”
  “小毛头啊——”
  “哪这么多!”悦悦腼腆地藏进了霍毅的怀里。
  霍毅完全懂得悦悦心里的自卑。每想到悦悦的身世,他就有一股不舍的心痛,悦悦在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依靠,他决意要为她安排一个最好的出路,替他们松绑自己缠缚自己的谎言。
  悦悦笑了,她默默地接受,虽然还是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是看着他热烈的眼神,仿佛将她融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她知道就算他走了,也会带着对她的想念而走。
  这一刻,两人的吻都成了一种真诚和坚定的印记。
  霍毅吟起了一首诗。“最甜美的喜悦,最野性的悲伤——那就是爱情。”
  悦悦知道,他曾经写在纸上给她看,虽然她不是很懂得外国诗句的意境,可是却能深刻体会霍毅的心情。
  花园里,一株硕大不畏冬的大榕树下,两个人紧紧地倚偎密合在一起,这样的情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还要等到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才会重拾。
  次日清晨,霍老爷叫了辆洋车来接霍毅到火车站,洋车快又方便,最重要的是可以将霍毅多留一点时辰。
  悦悦的眼睛哭得红肿,捏着霍毅的手帕在空中摇啊摇的。霍毅从车子的后窗挥手,纵使车子转了个弯,看不见任何人了,他的脑海里轰地一声白光一闪,也已将这一幕景象深刻地印在脑海里,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
  霍毅已离开了一段时间,在霍家,悦悦的身份扶摇直上,她的个性开朗活泼、聪明乐观,虽然有些直言无讳,但在大家庭里,这样的个性有着一股强而有力的吸引力,吸引着霍家上下所有的人。
  只有碧柔除外,她因在服丧期间,一直都是足不出户地待在房间里,连霍毅离开的那一天,她都不能出门挥别。
  碧柔恨极了这些繁文缛节,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一直都活在人们钦羡和惊艳的眼光里,一直都享受着她的美色所带来的骄宠,予取予求。可是自从丧礼以后,她却被迫为了人言可畏而将自己深深地隐藏,埋葬在这深宅大苑里,让悦悦独享、甚至取代她的光芒。
  近来,霍家两老还计划着要在霍家的家族里,挑个孩子过继给霍楚,好让碧柔心无旁骛,能够坚贞、专心地抚养孩子。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难道就要这样带着一个没有血缘的孩子,牵绊住自己的一生。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碧柔深信。
  仿佛有一条邪恶的蛇慢慢盘踞了她的心,尤其是当悦悦完完全全从她身上夺走了所有注意力的时候。
  悦悦每天都来房里探望碧柔,碧柔总是虚虚实实地探问着她和霍毅的事情,悦悦语意模糊,闪闪烁烁的回答,更坚定了碧柔的猜测。
  这天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时机。
  第9章(2)
  悦悦在门外打了招呼后,就径自走进碧柔的房里。
  “碧柔,这是我做的腊八粥,来——趁热吃才好吃。”
  悦悦端来了她亲自熬煮的腊八粥,姥姥的牙齿不好,难得吃到这样又软又香、入口即化的美食,赞不绝口。悦悦兴冲冲地盛来了一碗,要给碧柔品尝。
  她将腊八粥搁在圆桌上,回头看见了碧柔手里捏着一块帕子。
  “咦!这帕子和我的一模一样。”悦悦说道。
  “当然一样,是同一个人给的。”碧柔慵慵懒懒地回道。
  “是霍毅——”
  “嗯!都是下人们习惯在他的裤袋里塞条帕子,还不是小时候娘交代下来的。”
  “喔!你们是一块长大的,霍毅的一切,你比我还要清楚。”悦悦语带苦涩。
  悦悦坐了下来。这几天,从下人的口里,她也听了不少关于霍毅和碧柔轰轰烈烈的过往,知道他们两人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这样的过去,悦悦来不及参与,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也莫可奈何。但她坚信霍毅对她的情意,虽然碧柔曾经拥有霍毅的过去,可是她是惟一要和霍毅携手未来的人。想到这里,她有什么酸意呢?悦悦总是暗嘲自己。
  碧柔等悦悦坐定了,自己也坐下来。
  “悦悦,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有关霍毅的。”
  “好啊——我最喜欢听他的故事了。”
  碧柔笑了笑,说道:“我来霍家的时候,才七岁,霍毅十一岁了。那时候的霍毅是个聪明却常惹麻烦的男孩,爹和娘对他一直是无计可施,可是只有我知道他顽强的外表下,有一颗最柔软的心。”
  “我相信——”悦悦忍不住打岔。
  “听我说完。”碧柔睨着眼说。
  “有一年,霍毅十五岁的时候,他和学堂里的狐群狗党,一同到八大胡同去逛窑子。”
  “逛窑子?”悦悦有些惊讶。
  “不错,他到了胭脂胡同里鬼混,被那里的江南姑娘给迷了心窍,竟然偷了账房的钱,去替一个雏儿赎身,那个雏儿还没有破瓜,一直不愿卖身,她被老鸨强关在柴房里三天。霍毅不忍,替她向老鸨谈拢价钱,买了这雏儿回来。霍毅的爹娘大怒,却又无法,只有让她留在霍家做个丫头。想不到她不知身份,多次引诱霍毅,想要霍毅娶她,终被娘撞见。娘大怒,硬逼她选了个伙夫工人成亲,送他们一笔钱,赶出了霍家的大门。”
  悦悦心里凉了半截。她不知为什么碧柔要告诉她这个故事,虽然霍毅的娘在河间府有提过这事,可是她当时听听只觉得有趣,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时霍毅难过了好一阵子,那时我还小,还不懂男女感情的事。等我满十五岁时,才知道我和霍毅早就彼此吸引,我们相爱,发誓不离开对方,可是霍楚他也要我,他是大哥,家人总认为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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