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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莱太史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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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看着这有如顽童,此刻应该在下巴上放个大碗儿接口水的蔡邕,心道:又是酒鬼一个,看了他和孔融应给比较有共同语言。
蔡邕一听有酒,马上猴儿急地叫过仆人,嘱咐他回家告诉家人不必等他吃饭。
那仆人也直,愣愣地问了一句道:“用不用要小姐准备醒酒酸石?”
此语一出,任谁都知道蔡邕常常醉酒了。
蔡邕大感尴尬,连忙命仆人快走。
待苦忍着笑的太史慈和老脸微红的蔡邕要进府时,却见一个年轻人在门外张望,显是要等什么人从里面出来。
太史慈好奇心起,走了过去,心急的蔡邕万般无奈下只好跟了过去。
眼前的这年轻人身上穿了一件半旧的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不过却少了应该与之配套的大貂鼠风领,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很像是家道中落的子弟。
不过这年轻人气度不凡,长得更是秀美无伦,凤目修眉,皮肤白皙,身材颇高,要不是太史慈看见这年轻人长着喉结,差点以为这人是男扮女装。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会妨碍这年轻人扑面而来的灵动气质,除了管宁,太史慈从未见过如此出色的文人。
太史慈抱拳道:“兄台在我刘府外逡巡,不知所为何事?”
那年轻人正自出神,闻言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到太史慈气宇不凡,又看到太史慈腰中的特异长剑,眼中掠过慑人的精芒,开口淡淡道:“这位便是青州战神太史慈将军吧?”
太史慈一愕,知道眼前这人不简单,点头道:“正是在下。”
那年轻人眼中露出赞叹之色,道:“久仰久仰,在下无名小子,郭嘉郭奉孝是也。”
什么?太史慈只觉胸中热血上涌。
竟然是鬼才郭嘉!
此刻天又开始下雪,路上的行人有不少人开始咒骂起来,太史慈却觉得的上天实在是太厚待自己了。竟然把郭嘉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谁说此刻的郭嘉没有名气?少年时,他便已经名动颍川了。不过按照史书上说,这郭嘉曾经隐居过一段时间,算算年纪,也就是眼前的郭嘉这么大。
太史慈边想边与郭嘉交谈道:“奉孝兄此来刘府所为何事?”
郭嘉也不隐瞒,开口道:“奉孝经年来遍览名山大川,所见天地钟灵水秀之人颇多,今到洛阳,就是为看看京师的人文风貌,听说袁本初系出名门,于此代世家之后中为天下众望所归,本欲拜见,无奈没有引见之人,原本想完此心愿后便归隐江湖,老死山野,岂料天意弄人,数次在街上等候都莫名其妙的错过,今次闻得袁本初拜访将军,就想要在门外死等,以了心愿。谁想撞见将军,唐突冒昧处,还望见谅!”
太史慈这才明白缘由,又见这郭嘉语言晓畅,心中欢喜,下定决心要收服这曹魏集团的第一谋士。
不是要见袁绍吗?好哇!自己便引他见了又如何?历史上的郭嘉可是对袁绍毫无好感。
打定主意下,太史慈微笑道:“不如这样,奉孝此刻便随我进府拜见本初公如何?”
郭嘉大喜道:“固所愿也!”
蔡邕早就等不及了,一马当先向府门走去。
郭嘉随着太史慈亦往里走。
太史慈心中却道:收服这郭嘉没问题吧?
哼!便是曹孟德在场又如何?许褚不还是跟了自己?
大概老天正以奇异的方式令自己与这郭嘉结缘吧?自己害怕什么?
第五章冲突(半章)
(小弟马上要去火车站了,今天就这些,以后补上,我也是无奈,正写到关键处。
还有,不入道兄,谢谢你了,你介绍的有关枪法的地方很不错。)
待太史慈三人走进大厅时,大厅中一片热闹。宾客足足来了有几十位。
太史慈刚刚踏入大厅,不知怎的,众人便发出了一阵哄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刘繇老脸通红,一付哭笑不得的样子,显然是刚才被某个人戏弄了,看看得意洋洋的孔融,太史慈就知道这小子死性不改。
哎,也不知道该不该劝劝他,免得以后就死在这张嘴上。
看这场面,太史慈不在,刘繇便成了众人起哄的对象。
毕竟刘宠位高权重,自恃身份,众人不敢唐突,刘岱和太史慈不和那是众所周知,没有人会去触此刻再一旁冷眼旁观的刘岱的霉头。管宁是大儒,自是开玩笑不得,正在凑热闹咧着大嘴笑的许褚倒是满不在乎,可是他身上的那股劲头实在让人很不舒服,别人躲还来不及呢,岂会上前打趣?
摇头失笑的曹操眼睛最尖,这是已经发现了太史慈,连忙高声叫道:“刘府的娇客回来了。”旋即身子一震道:“竟然是蔡邕大人!”
此语一出,无论是要巴结蔡邕的,还是要见传说中的青州战神太史慈的、无不旋风般围了上来。
刘繇在身后擦着额头上的细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付如释重负的样子。
在一旁不说话的刘宠此时开言道:“子义,你且到我身边来,让老夫好好看看你。
众人让出路来,太史慈龙行虎步来道刘宠的面前,躬身施礼,刘繇扶起太史慈,太史慈趁机抬起头来,两人相互打量。
太史慈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这两年见到的政客太多了,感觉除了外貌不大一样外,其他都是大同小异。
刘宠对太史慈当然是十分满意。
蔡邕在旁还给加了把火,呵呵笑道:“刘宠大人,恭喜你得此佳婿!”
刘宠得意地哈哈大笑,毕竟太史慈能够得到蔡邕的夸奖对太史慈和刘氏家族而言是一件好事。
众人趁机又围了上来,真心的贺词和假意的谄词如潮水而至,令太史慈再一次重温了《鹿鼎记》。
就在此时,太史慈终于见到了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争霸道路上的另外一个对手——袁绍。
此君卖相果然不错,方头大耳,细皮嫩肉,一对眼睛烁烁放光,身上的气势极为惊人,不过太史慈却看穿了这种气势与其说是惊人的才华的外显,倒不如说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见到自己时虽然亲切,但始终有一种距离感,不如曹操的以诚相待来的让人舒服。并且开口闭口谈论自己的大儿子袁谭和太史慈的交往伊籍对太史慈的印象,虽然表面把自己当成平辈人看待,但暗中的意思却是表明了对自己的看不起。
太史慈暗叹一口气,这就难怪了,单看表面就知道袁绍是个更加注重外表的人。这样的人和自己身边的郭嘉碰到一块儿,那是谁也瞧不起谁。
待众人互相拜见、热闹喧哗了一阵子,太史慈才一把拉过被冷落的郭嘉,呵呵笑道:“本初公,这位是郭嘉郭奉孝先生,早闻你的大名,今日特来拜见。”
在一旁的向来比较尊重人才的孔融惊呼道:“原来是颍川郭嘉郭奉孝!久仰。”
曹操在旁闻言,虎目中也是精光一闪,显是看出了郭嘉的利害。
太史慈倒不担心孔融,不过曹操的反应就另当别论了,按照历史发展,两人原本不可能再次相见的。
看来这郭嘉有的争了。
袁绍的反映就相当的一般了,态度勉强地和郭嘉打了一声招呼。其他人纷纷为袁绍马首是瞻,此可见袁绍态度勉强,也都对郭嘉比较冷淡。
唯有站在众人身后冷眼旁观的管宁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显然是被郭嘉的过人风姿所打动。
太史慈看看郭嘉,发现这鬼才眼中闪过的神色是失望而非失落,心中暗赞,在心中京腔京韵的唱了一句《沙家浜》刁德意的台词:郭嘉果然不寻常!
刘繇和刘岱也上前来,接受太史慈行弟婿礼。
刘繇是满怀的高兴,刘岱仅仅是态度勉强地笑了笑。
众人坐下。
太史慈先举杯敬了众人一杯自己带来的当利美酒,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太史慈笑道:“我太史慈何德何能,竟然可惊动这么多的新朋旧友来为我祝贺,子义诚惶诚恐之至。”
曹操一摆手,呵呵笑道:“子义过谦了,以子义今日的名声还有什么是不应该的?所谓‘主雅客来勤’嘛!”
袁绍自重身份,实在不愿意和太史慈混为一谈,他今日到此来不过是因为太史慈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可以收服以脾气古怪而著称的管宁,并且太史慈又是青州的实权人物,跟刘氏家族和孔氏家族又是政治上的联姻,实在是不可怠慢,这才勉强地来了。此刻一听曹操对太史慈的赞美,心中老大的不愿意。
表面上却举杯向刘宠道:“孟德言之有理,刘公得此佳婿,实在值得庆贺。”
袁绍虽然比刘宠小了一辈儿,但袁氏家族四世三公,世代公卿,位高权重,刘宠当然疏忽不得,忙举杯与袁绍对饮。
袁绍那个败家子的弟弟袁术也在场,看着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气派压住了全场,眼中闪过了嫉妒之色,脸上却对着太史慈开口笑道:“子义莫听他们胡扯,试问在座的人谁不知道本初和孟德最愿意到新娘子那里凑热闹?而且惯会的翻墙而过,子义今晚需要严守门户,小心才是!”
众人闻言,无不爆笑,太史慈却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孔融喘着气解释道:“子义你不是洛阳人士,又没有如我般在洛阳呆过,当然不知道这两位小时候常干的营生。”
袁绍在旁大感尴尬,连连向孔融使眼色,要他不要说出来,倒是曹操一付泰然自若的样子,两人临阵的气度高下立判。
孔融不理袁绍的眼色,对着太史慈笑道:“这两位小时候就愿意给人家捣乱,人家新娘子过门,他们便偷偷地到人家劫持人家的新娘子。”
太史慈听得眼睛有点儿直,这两位大人物还干过这种烟偷鸡摸狗的勾当?新闻哪!
袁绍大感尴尬,老脸微红地对孔融道:“这事情主要还是孟德的主使,哪一次都是他在外面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大喊一声‘有贼’,引得的那家中人都从青庐中跑出来,他才拿刀劫持新娘……”
还未说完,曹操高举双手叫起了撞天屈道:“天地良心,我哪能指挥得动本初公,哪一次我不是个跑腿儿的?”
众人会心一笑,当然知道曹操说的是真话。
袁绍眼中闪过不悦之色。
袁术在旁见状大喜,加了一把火道:“孟德言之差矣!我记得有一次你们刚刚抢完新娘子,就被人家发现,本初走的慌张,掉入到路旁的荆棘中不能动弹时,就是孟德大叫一声:‘贼人在此’,激得本初一跃而起吗?”
袁绍看了一眼曹操,显然是想起了年少时的丑事,眼中的不悦之色更是浓重。
太史慈却因此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记得历史上袁绍与公孙瓒作战时,初战不利,被人家公孙瓒大的节节败退,可是当公孙瓒的白马骑兵冲到眼前,危机到袁绍生命时,这袁绍却一跃而起,被激起了凶性,亲自冲锋陷阵,反败为胜。
原来如此!
太史慈心中大定,知道袁绍的军事弱点已经被自己找到了,至于政治弱点,那是人所共知的了,自不必多言。
突地有所察觉,太史慈转头看向与自己坐在一席上仅仅隔着一个管宁的郭嘉,只见这精才绝艳的年轻人正在紧紧盯着曹操。显然从这件小事情上看穿了曹操的惊人谋略。
太史慈暗叫不妙,偏又毫无办法。
曹操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自己历史上的头号谋士审视着,此刻他正在发愁,像他这么心思缜密的人,岂会察觉不到袁术的离间计?问题是袁绍偏偏愿意中这种卑劣的计策,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要知袁氏家族在这代家主的人选上问题比刘氏宗族的还复杂,简单的说,就是作为大儿子的袁绍偏偏是小妾生的庶出,而小儿子袁术却是正妻生的正出,无论立哪一个,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袁绍和袁术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一有机会两人便互相诋毁。
今日之事,便是袁术在算计袁绍了,只可惜怒火冲昏了袁绍的头脑,让这位本初公弄错了敌人。
不过曹操心智极快,心念电转下,呵呵笑道:“公路说笑了,你还不知道吗?我那是对本初公与我结识前误信人言作了一个小小的报复而已。”
像是生怕太史慈听不懂似的,对太史慈笑道:“那时我与本初公素不相识,不知道本初公听谁说的,说我为人飞扬跋扈,又因为祖父的原因,本初公任侠心起,竟然在半夜派人从窗户外面向我的床上投剑,差一点就要了小弟的性命!要不是我被惊醒后把身子贴在了床板上,那第二支剑恐怕就要了我的性命了!”
袁绍闻听曹操此语,才清醒过来,狠狠瞪了袁术一眼后呵呵笑道:“如此说来,你我还是扯平了。”
曹操哈哈笑道:“对、对,有惊无险!”
顿了一顿道:“不过本初公这种任侠的精神还是令我佩服非常,否则岂会有你我今日的交情。”
袁绍这才真正的高兴起来,和曹操对饮了一杯。
曹操摇头晃脑道:“故孔夫子有言曰:‘党同伐异’。”
袁绍更加高兴起来。
在一旁对一切洞若观火的太史慈心中叫绝,这曹操果然有一手,竟然能在如此形势下翻云覆雨,还把两人早年的荒唐事说得如此地冠冕堂皇。
不过能看出这一点的并非只有太史慈,在一旁的永乐少府、太仆、卫尉杨彪见其气氛不对,马上转移话题,开始就着曹操的这句“党同伐异”开始谈论起了儒家经典。一时间妙语生花。
太史慈知道这个杨彪的妻子就是袁术的妹妹,那个后来被曹操杀的杨修便是这杨彪和袁术的妹妹生的儿子。所以杨彪在袁绍和曹操针对袁术前打圆场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个杨彪是经学大家,时代礼乐诗书文采风流,和孔氏家族都是蜚声海内外的经学世家。
看着眼前的这些在日后无一不是领过兵打过仗、此刻却宛如学究一样的人物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谈经论道,太史慈突地感到就在此刻自己离他们很远。
原来如此。
太史慈突地看穿了一切。
曹操说党同伐异。那么这个“伐”字作何解?
哼!说穿了就是打击异己
太史慈清楚的知道了什么叫做“门阀”了。
入门为学阀,出门为军阀!
难怪这些枭雄都拿道德说事儿,因为在这时代谁掌握着道德谁就有了杀人的屠刀!袁绍在与曹操作战前不就是让陈琳写讨曹檄文吗?
看看袁术,人家联姻杨氏家族,成了天下闻名文章道德家,所以,在治世时,就是三公九卿的大臣,在乱世时就是割据一方的诸侯。
这时代的思想统治果然厉害!
要想打破世家的寡头政治,就得先从世家的寡头文化下手。
在想得远一点,即便是在后世,“阀”的思想何曾断过?不仅中国人这么干,西方人也这么干。
什么叫做“品牌”?说穿了就是一种可以教大众满意的使用习惯!许多的东西未必是最好的,但他的流行却是因为他最实用!
这就跟经营策略有关了。
古人,由学阀而军阀,
今人,由学阀而财阀。
第一流的人物总是创立标准!
太史慈突然觉得自己在此时应该做点什么,要知自己理想的实现也需要用学阀而军阀的途径来实现啊!要想名正言顺的打击别人,就要有自己言之成理让人信服的理论!
是该提出自己的学说的时候了!
此之谓“阀”。
第五章冲突(后半章)
太史慈想得入神,却没有听见曹操呼唤自己的声音。管宁在几下推了太史慈一把,太史慈才惊醒过来,茫然向众人看去。
只见众人都瞪着眼睛看向自己,正不知所措时,孔融在旁道:“孟德说得有理,若是说到五德终始说,还是听听子义的妙论才好。凡是到过临淄的人想必没有人会反对我的话吧?”
不少人纷纷点头。
太史慈这才恍然,原来大家说到了五德终始说。不过太史慈也大感头疼,自己对于五德终始说根本就是只懂得皮毛,眼前这些人无一不是治经大家,就比如曹操,人家有一段时间就是因为“能明古学”才朝中当上了以经论政的议郎。还有那个袁绍,也是家学渊源极深,此人七世祖袁良以学《易经》起家,在西汉时曾为太子舍人,他将学术传于孙子袁安。就因为这个原因袁安举孝廉,为郡太守,为司空、司徒。自此没有一个袁家子孙不是东汉显官。
所以太史慈根本不敢在这些人前谈论什么五德终始说。
管宁见他不说话,却误以为太史慈初到洛阳,又因为自己的学说大异常人,所以不愿意与这些人争辩。不由得心中大急,要知今天的宴会虽然看似随便,但绝对有来品评太史慈的的意味,在这种场合,太史慈退不得。
也好,既然自己的主子有所顾虑,我这作属下的就代为出手,让自己的主子由今日起变成一位经学大家!
想到这里,管宁呵呵一笑道:“太史将军车马劳顿了一天,又才刚刚见过圣上,不若就由我这作从事的下属来试言太史将军心中所想如何?那可是我与太史将军彻夜长谈的辛苦成果。”
太史慈闻言大喜,在目下看来,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他却不知道管宁的误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五德终始说这方面是个外行人的事实。
其他人当然无从反对,因为管宁作为当世大儒,说出话来有着无比的分量。更何况从管宁口中说出的道理一定有其精彩的地方。因此无不聚精会神的注意聆听。
管宁显是经过大风大浪,丝毫不因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而慌张,缓缓道来:“那是去年,我与太史将军彻夜长谈,虽然太史将军并未明言心中的主张,但我却揣摩到了一二。可以说太史将军的心胸浩如烟海,根本就是发现人所未发,管宁自叹弗如。”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话时,眼中纷纷露出不信的神色,要知管宁何其渊博,根本就是一大宗师,怎会对太史慈如此地五体投地?
就连曹操这样对太史慈甚为佩服的人都有点不信,更何况是他人了。
贪杯的蔡邕和孔融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定定看向管宁。
管宁扫了众人一眼,又道:“简而言之,世人都只知五德终始,盛衰无常,却忘记了先人说过的‘君子配五德’这句话。”
在场人闻言后,无不心头一震,仿佛把握到了管宁心中的意思,却又说不清楚。
管宁续道:“何为‘配五德’?那是说真正的君子实际上是在‘五德’之外,又可把握五德、并且因为深明五德的生生不息而与五德物我合一。”
众人齐齐一怔,这个观点绝对的新颖,但却有绝对的符合“君子配五德”这句话。
管宁不理众人的反应,自顾自的说下去:“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缺一不可,天意本如此,自古以来,王朝的更替也正是缘于此,正因为旧的王朝失去了五德中的某一种‘德’,使得天下的五德无法正常的运行,才会被新的王朝所代替,而新王朝之所以可以代替旧王朝,就是因为他得到了旧王朝丢失的那一种‘德’,并且这种‘德’重新扶上他应有的位置,使得五德再一次的正常循环。这君子配五德就是说君子可以掌控五德,让五德正常循环的意思。”
众人被管宁的话引入了深思。
管宁侃侃而谈道:“比之如我先皇刘邦得‘土德’以兴,那是暴秦先失‘土德’,遥想秦末,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姓揭竿而起,农民忍受不了秦朝的暴政,而农民在大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上天给与的命运,如果农民无法耕种,那岂非是暴秦失了‘土德’,我先皇终得天下,富有四海,岂非是因为那‘休养生息’使得天下百姓有地可耕?正因如此,先皇才把‘土德’扶上了他在五德中应有的位置。”
管宁越说越兴奋,说到此处更是按捺不住自己,高声道:“所以我先皇得土德以兴,并非是说五德中先皇刘邦只得‘土德’,而应该说是先皇配全了五德!”
随着管宁的解说,众人眼中的惊异之色越来越浓重,听到管宁说的最后一番话更有不少人低呼出来!
太史慈也惊异地看着管宁,因为管宁自己不知道,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更把五德终始说的理论大大合理的完善了,甚至有符合社会发展规律的因素存在了。
农民代表土德,农民种不上地就是失去了这个王朝失去了土德。嗯,有点意思,看看这个管宁下面还要说些什么。太史慈的兴趣被勾了出来。
管宁长身而起,意气风发道:“故曰,农桑为土德、商贾为水德、军旅为金德、百工为木德,而我大汉自光武中兴以来定都洛阳,又以世家大族这等经学世家辅佐朝政,故在座诸公乃至天下儒者,皆为火德!诸公以为然否?”
众人不自觉纷纷点头,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最有说服力。要知光武功臣中吴汉曾为马贩,邓晨为官绅子,“大树将军”冯异为五县郡椽,王霸为狱吏,李通为富商,凡此种种,无一不是新兴起来的豪强地主,东汉建立的基础就是这种世家大族。所谓的东汉得火德,指的就是得到了这种豪强地主的支持。
所以管宁说天下儒者是火德时,众人纷纷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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