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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庆满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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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发愁?”耶律尉走近耶律蔷薇问道。
  “皇兄,这么早来找我有事吗?”她鼓起双颊,语气冷淡。
  “明日我将与阿术大臣一同前往京城,将今年的贡品献给中原皇帝,我只是来问问看,你有没有要我帮你带东西回来。”
  她噘嘴小声娇嗔:“反正你都要把我塞给狗蛋了,不用对我那么好。”
  耶律尉沉默不语。
  一旁的金莲与金菊打个冷颤,双脚缓缓地往毡包的最角落移动。
  他根本不想在忙着准备上京城朝贡的事宜时,还被熊旦的事烦。
  他打算在去京城的这些日子里想出个对策,若她打定主意不嫁给熊旦,那么他就另外想法子解决,所以这时候实在不想分心再去烦这件事。
  不过既然她提了,他就乘机问清楚他一直感到疑惑的事。
  “你真的与雷贰私定终身了?”
  正在喝水漱漱小嘴儿的耶律蔷薇差点将嘴里的水喷出来。
  慌乱地将水吐掉,她还差点呛着。
  被耶律尉这一问,她的思绪完全拉回到昨夜,不禁想起全身赤裸的雷贰。
  耶律蔷薇忍不住掩面,娇羞的红潮泛上了粉颊。
  她一想到那画面,一股热气便从她的脚趾窜燃到她的发梢;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想出这种丢脸到家的计谋,或许这就是人家说的,狗急跳墙吧!
  见她这般娇羞的模样,耶律尉已稍微明白。
  “你与雷贰的事,等我这趟从京城回来再说,让我在这段时间内好好想想。”他不再多问下去,起身准备离开。
  “皇兄。”唤住已步行至门边的耶律尉,耶律蔷薇支吾了下,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想和你一同前往京城。”
  耶律尉蹙眉。
  “为什么?这趟京城之行并不是去游山玩水,是有正经事儿要做,你不要太淘气了。”
  “我、我只是想去将雷贰追回来。”
  “追回来?”
  “金莲说,今早他骑着比蒙出宫了。”
  “出宫?”耶律尉不解。
  一旁司瓦纳附在他耳边低语。
  随着低诉的时间越长,耶律尉的眉头就蹙得越紧。“为何他会骑着比蒙往中原的方向去?”
  “大概是他不想负责任吧!呜呜——我看我还是嫁给熊旦好了,反正我也已非完璧,呜呜——”耶律蔷薇掩面啜泣,却偷偷由指缝观察耶律尉的一举一动。
  耶律尉俊美的脸庞上布满怒气,那模样极为骇人。
  “金莲、金菊。”
  “在、在!”原本已放松身子的两人惊吓地贴着墙壁,动也不敢动一下。
  “替你们主子收拾衣物。”耶律尉踩着沉重的步伐愤怒地离去。
  “是、是!”
  耶律蔷薇高兴地奔到屏风后头,翻箱倒柜找出许久未用的檀木大箱子。“快来帮我把衣裳塞进箱子里!”
  窗外细雨纷飞,凉爽得让人昏昏欲睡,尤其是窗外一直飘来淡淡的药草香味。
  深呼吸——
  斑龙佛跳墙、何首炖乌骨、雪蛤莲花瓣……高挺的鼻梁吸了吸,雷元探出头去。
  推开窗扉,他发现外头没有寻常大户人家家里该有的造景,整座园子里仅有的柳树正逐渐枯萎,原本该生气蓬勃的枝桠地低垂着随风摆荡。
  园里到处都看得见大大小小的坑洞,坑洞旁满是杂乱的工具、碎石,活似被地鼠彻底肆虐过。
  而原本该发出潺潺水流声、鲤鱼活跃于其中的水池,正处于干涸状态,池中央的凉亭里也尽是枯叶。
  这里像是没人敢住的鬼宅!
  鼻尖陡然出现,紧接着一张俊美的脸孔也跟着出现,雷元闭眼深呼吸,露出贪吃的模样,像只好吃的小狗一样动着鼻子。
  以锐利的目光扫向从墙旁迅快速闪过的绿色身影,他只看到一袭绿纱,连喊人的机会都没有。
  他全身虚软无力,头还有点晕眩,肚子更是饿得咕噜咕噜叫;双脚无力地拖着步伐往外走去,他推了好几次才推开那扇沉重的檀木雕花门。
  这时候他真恨家里有钱。
  “碧儿,碧儿。”
  雷元扶着墙垣,一步步走出院落,有几次差点被沿路的石子绊倒。
  好不容易,他靠着灵敏的嗅觉找到美食,迳自推门而进入,扑鼻而来的香气不客气地窜进他的鼻腔里;他闭起眼,伸长脖子,恨不得将所有的美食全吞进肚子里。
  好香!
  睁开眼,斑龙佛跳墙、何首炖乌骨、雪蛤莲花瓣……全数搁放在房中央那张由百宝镶嵌的雕龙桌子上,盘子里热气缓缓而升,这样的画面简直就是一幅巨作,最重要的是,巨作的内容物是能品尝的。
  雷元那脸馋相像恶虎扑羊般丑陋,飞奔至桌边,他赶紧拉张凳子坐下,抓起汤匙进攻,舀了少许勾芡的汤料送进嘴里。
  “唔——”发出愉悦的赞叹声,他再舀一匙汤料送进嘴里,整张嘴塞满雪蛤、雪莲子、白木耳还有红枣。
  他舀起乌骨鸡汤,香香浓浓的鸡汤尝起来很甘甜,而黄耆、当归、川芎、红枣、桂枝、红椒等中药皆是以米酒提味,让他嘴里满溢着中药味。
  嘴里仍在吃着鲜嫩的鸡肉,眼睛却盯着另一盅佛跳墙,他不免抱怨起来。
  雷贰那家伙每天都吃这么好的药膳,却净让他吃些清粥小菜,三餐都是如此。
  偶尔俞完叔会偷拿一只鸡腿给雷元,但自从被雷贰发现后,就再也没人敢偷端些更滋补的食物给他。
  喝粥和小菜很容易饿,他每餐饭后没几个时辰肚子便开始咕噜咕噜叫,饿得他有好几次都想随手抓住下人的手来咬,雷贰却餐餐大鱼大肉。
  他快速咽下嘴里的食物,动手舀起佛跳墙。
  或许是太兴奋了,他握住汤匙的手微微颤抖,急切地想直接捧起装着食物的盅大吃一番。
  饥饿感渐减,他动作变慢下来,开始打量起这间房间。
  他已有几年的时间没回来了,家里倒是改变不少。
  雷贰的房里没有太多摆饰,角落的一张如意纹香茶几上摆了座琉璃盆,盆里有几只鱼正优游地徜徉在其中;房间的内外厅以屏风隔开,另一间房里摆放着案桌与一张太师椅。
  这间房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到处可见的深蓝色册子。
  案桌两旁堆积如山、床上还搁着一本已打开的册子,这显然是雷贰在让三元更衣时随手搁下的。
  他这时才发现眼前这张案桌上也搁着一叠书册。
  咀嚼鸡肉的动作停住,雷元眯起眼盯着那叠深蓝色册子猛瞧,陡然惊恐地扔下汤匙。
  若他没看错,那上头题的三个字应该是“福禄园”,而下方所附注的年分还是他离家出走的那年。
  雷元这下子头皮开始发麻了。
  来不及将偷吃的罪证磨灭,他转身就想逃,可惜……
  “看样子,府里跑回来一只会偷吃东西的耗子。”雷贰站在门边,双臂环在胸前,一派优闲地倚门而立。
  雷元拉下脸,试图先壮大自己的声势。“你不觉得你很过分?”
  “我过分?”雷贰失笑。
  雷元指着眼前满桌子已接近杯盘狼藉状态的情景道:“这些天,我吃清粥小菜,你却每天大鱼大肉,午时以后晚膳之前,碧儿还会替你端来药膳;你瞧瞧,斑龙佛跳墙、何首炖乌骨、雪蛤莲花瓣……全是些大补阳气、滋养气血的东西,你觉得自己还需要壮阳、补气吗?”他大动肝火。
  雷贰不怒反笑,踏着稳健的步伐往他走来,拉开一张凳子坐下,瞄了眼桌上的残渣。
  第8章(2)
  “我有伤在身,元气大伤,需要药膳来调理身心。”
  雷元不屑地哼气。
  “有伤在身?若没有我,那牌楼会倒得那么恰好;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那几条比手臂还粗的绳索上动手脚,你却忘恩负义,自己吃香喝辣还有美女可抱,我却成天只有清粥小菜可吃,简直比寺庙里那些和尚还可怜。”
  “我忘恩负义?”雷贰指着自己,俊美的脸庞突然变得有些吓人。
  雷元挑了下眉,头皮又开始发麻。
  雷贰伸手将桌边的那叠册子搁到雷元面前。
  “同样都是雷家子孙,该接手福禄园的人应该是你,你是长子、长孙,我现在就真的做一件忘恩负义的事;这些帐册是你的责任了,在你回来的那天,我已命俞完叔从帐房里搬来往年的帐册。你该庆幸我为人太过善良,才没从我接手福禄园的那年、那天算起,将全数的帐册丢还给你。”
  雷贰说得慢条斯理、不愠不火,就像在念诗朗词般流畅,但听在雷元耳里,雷元却觉得他的话远比刀锋还锐利。
  只见雷元倒抽口气,眯起眼来,“这就是你欢迎我回来的方式?”
  “远不及你送给我的『惊喜』来得让人诧异。”
  雷元狐疑地听着他的“弦外之音”,却不明白里头的意思,只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我已将你推到我头上的帐册全数批完,你甭想再扔垃圾给我!”他可是一面喝清粥,一面就着微弱的烛火批示帐册,可怜的程度简直能媲美当年苏武牧羊茹毛饮血的惨况。
  他真的生长在经营全国最大家香铺、棺材店的雷府里吗?
  为何他的日子过得这么艰苦?
  雷贰可没让他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击掌数下唤来在门外候着的三元,指指桌边成叠的帐册说:“你知道这些该往哪儿扔了吧?”
  “是。”三元吃力地搬起那叠帐册,差点没被压扁倒在石材的地板上。
  雷元脸都绿了,一时间竟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雷贰瞄到桌面上杯盘狼藉的一幕,顺道吩咐三元:“还有,告诉碧儿,大少爷抱怨成天只吃清粥小菜活像个和尚,要她以后每餐都替大少爷加菜。”
  雷元一听差点没痛哭流涕,跪下来叩谢“弟恩”。
  没办法,他长年离家在外,在这个家里,雷贰已算是当家主子,雷府上上下下无不对雷贰唯命是从,所以他才会没有立足之地,沦落到“虎落雷府被犬欺”的下场。
  他也见识过雷贰怎么对付花喜儿这个小女人的手段,那已经不能说是“放长线钓大鱼”这么简单了。
  花喜儿这女人根本是他瓮里的一条鱼,他不用费劲便能将她手到擒来。
  “贰少爷,要告诉碧儿加什么菜给大少爷吗?”
  雷贰望睨雷元一眼,冷冷地挑眉,随即转头吩咐:“豆腐乳。”
  该死的雷贰!
  该死、该死、该死!
  雷元气得抓起帐册就想往地上摔,双臂高举后却又停住,气到发昏的脑子顿了下。
  该死的雷贰,以为没人能治他是吗?
  雷元嗤之以鼻。
  哼,走着瞧,看是谁厉害!
  四人大轿还未放定,里头的人便迫不及待冲出轿门,娇小的身形像阵旋风般杀气腾腾地跑进雷府的宅邸里。
  简直像生人回避似的,雷府上上下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害怕被煞气感染到,到时连渣都不剩。
  “雷元!”
  正被困在大厅里与算盘、帐本为伍的雷元抬起头来,原本该嘻皮笑脸的面容现在却蒙上一道阴森青光。
  “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提亲这种事也拿来玩,你是待在北方太久,太久没被人管了是吗?”花喜儿撩起裙角气愤地在凳子上坐下,迳自拿起水壶替自己倒杯水。
  “没什么,我被雷贰那小子逼得想去投井,听说你是那个罪魁祸首,只有我一人受罪就太说不过去了。”
  花喜儿闭上眼,忍住不出拳对付他。“雷元,你命俞总管领着一队人马扛着聘礼上欢喜命馆去,原因就只有这样?”
  雷元咧开冷笑,“我知道雷贰已数次向你提亲,而报复他的最佳手段便是抢先他一步下聘,如果能因此气死他最好。”
  揉揉额际,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退雷元,花喜儿很纳闷自己怎么会和这对兄弟纠缠不清。
  “你要想清楚,现在全凤阳城的人大概全部知晓你下聘的事了,雷贰若是因此气死,倒霉的还是你;因为如果他气死了,福禄园的担子便会落在你的肩上,接下去就不只是看帐本这么简单了,你还得每日上工坊与店铺盯着,这你能忍受吗?”他若是过着这种生活不气死才有鬼!
  雷元脸色铁青。
  他一心只想吐吐心里头被雷贰欺压的窝囊气,没想那么多。
  在被眼前这些帐本困扰几天之后,他一气之下,决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什么也要拉花喜儿下水。
  结果千算计万算计,他倒没料到若雷贰被气死,到时候他最不想接手的福禄园便会顺理成章落到他手上。
  说什么,他都不能让这种事在他有生之年里发生。
  “那么就当是我替雷贰正式向你提亲吧!如此他肯定能活得比我久,我也希望他能比我晚死。倒是你,早过摽梅之年,也该出嫁了,干嘛赌气不肯答应嫁给他呢?”
  “雷元,我是来说服你把那些聘礼抬回来的,现在反倒变成你在说服我嫁进雷府?若依照你的意思,我因过摽梅之年就得答应嫁人,那你的意思不是说我嫁给雷贰或嫁给你都成,只要我嫁进雷府就行了——”
  “我不准!”雷贰中气十足的怒吼声突地在门口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只见雷贰一张迷倒众生的俊脸,此刻像凤阳庙里长年被烛火薰染成黑炭般的神像脸,令人生畏。
  见到雷贰她便有气。“你不准什么?”
  “我不准你嫁给他。”
  “你说不准,我就得听吗?”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会不会太霸道了?
  雷贰眯起眼儿,“喜儿,别忘了你可是收了货的,而且咱们的协议是你收了货就得嫁给我。”
  她冷笑,“这我倒没忘,不过你也别忘了,当初的协议只是口头约定,而且你也只是要我嫁进雷家来,若嫁给雷元也是履行了当初的约定不是吗?”
  雷贰锐利的目光对上雷元,狠狠地瞪视他,随即移回到花喜儿那张粉嫩的小脸上,眼中只剩下困惑。“你是说,你宁愿嫁给雷元也不愿意嫁给我?”
  “你可别忘记,你已有了对象。”花喜儿的小手不禁捏紧。
  听着两人吵闹不休的声音,雷元捂住耳朵痛苦地抱着头。
  他的头现在被吵得很痛。
  他们一个想拿他当挡箭牌,故作矜持着;一个恨不得化成一把锐利的箭,直接将他射穿刺死。
  “雷元已派俞总管来提亲,这件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好,我就嫁给雷元。”
  “喜儿!”雷贰额际青筋暴凸,恨不得当场掐死眼前这个小女人。
  雷元被吓得愕然张口,眨眨眼望着花喜儿。
  “你甭说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不是吗?我也顺道祝贺你与那位异族女子白头偕老、多子多孙、恩恩爱爱;雷元,你何时来娶我,我就何时嫁进来。”花喜儿不再多待一刻,便怒冲冲地夺门而出。
  异族女子……
  雷元陡然感觉有一股寒气逼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雷元,这几日捧到你面前的帐本似乎还不够多。”虽然他不也想这么做,但是……
  “雷贰,喜儿口中所说的异族女子是谁?”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释迦牟尼,千万、千万不要是……
  “雷元,我想你对这四个字应该不陌生。”
  “哪、哪四个字?”
  “耶律蔷薇。”
  第9章(1)
  雷元快步在大街上走着,他刚才似乎在凤阳城南的“四春楼”二楼上见着耶律蔷薇的身影。
  雷元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在心里嘀咕。
  不可能的,耶律蔷薇此时此刻肯定在北漠,怎么可能到中原来,甚至还跑到凤阳城来?
  除了耶律尉知道他住在凤阳城之外,他并未与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就连当初刚到北漠时,收留他的朗叔都不知道,耶律蔷薇更不可能会知道。
  况且就算她知道了,耶律尉也不可能让她只身离开北漠。
  分析至此,雷元顿时松口气,步伐便放慢许多,挺直背脊,欣赏起久违的凤阳城。
  城里依然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潮汇集成一个庞大、活络的市集,什么样的叫卖、什么样的人都有。
  雷元皱起眉,眯眼望着远处一闪而过的身影。
  那、那人是北漠人吧?
  瞧那装扮,兽皮毛衣、长靴短裤、毛帽……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追上去,想再看仔细一点儿。
  见那人走进一条小巷子里,雷元便立即加快脚程,迅速追上去,但才一进入巷子,他便吓了一跳。
  这条巷子是个死胡同,三面全是石砖墙,而在巷子里正站着两名奇装异服的男子。
  雷元倒抽口气。
  “耶律尉!”
  耶律尉手背在身后,往前踏出一步。
  “雷贰,许久不见。”他脸上挂着微笑,却让人感受到寒意。“还是我该称呼你的本名——雷元?”
  雷元感到惊讶,但随即恢复一贯的冷静。
  “你碰到我的双生兄弟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果然是一模一样。”
  雷元看着耶律尉不发一语,耶律尉更是摇头失笑。
  “若非遇见真正的雷贰,我恐怕还不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是吗,雷元?”
  耶律尉的话另有寓意。
  虽然他口气平缓、脸上带着笑,但雷元听得出他的话里含有一丝不满。
  “很抱歉,我冒用我弟弟的名字只是想避掉麻烦。”
  “很可惜,你的行为却替自己找来麻烦。”
  雷元摇摇头,不想开口谈及耶律蔷薇那女人的事。
  他明白自己落跑的行为有多窝囊,但是那女人陷害他在先的。
  他确信自己并没有侵害她,她灌了他烈酒,醒来后他却发现他们两人赤裸躺在同一张床上;纵使塞外民族的行为开放,也不至于开放到这地步吧?
  那女人根本就是想陷害他,否则就算酒再烈,他也应该会有感觉才对。
  只是他现在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王子殿下怎么会到中原来?”千万别说是来逮他的。
  耶律尉走到他面前,“为了进贡事宜,另外……”他将手掌放到雷元的肩上,“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雷元有些讶异,“我已将喀喀拉山矿脉的走向画在羊皮上,里头也详细记载挖采的方式与注意事项,就放在我的房里,难道王子殿下没看见?”这不太可能啊。
  为了安全着想,耶律尉一定会在他逃离北漠后彻底搜查他的房间,毕竟喀喀拉山本来就是属于北漠人的资产,耶律尉虽不怪罪他擅自闯入禁地挖采矿产,但他必须把所有挖采的细节全告诉他。
  “瞧见了,但你还是必须与我一同回北漠,第一是协助我们开采金矿,第二,你欠我个交代。”
  “交代?”
  耶律尉歛住浅笑,颔首示意司瓦纳退到巷外去。
  司瓦纳领命退到巷子口,与原先守在巷口的几人一字排开,将巷子的出入口堵住,不准任何人进入。
  顿时,死胡同里只剩雷元与耶律尉两个大男人。
  空气似乎就此凝结,两人互相望着对方。
  “蔷薇。”许久后,耶律尉终于开口,缓缓道出令雷元害怕的名字。
  “我和她没有发生任何事。”
  “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雷元烦躁地来回踱步,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辩驳;他抓抓头,陡然想到——
  “她只是想让自己免于和察哈族族长成亲,才会拿我当挡箭牌。”
  “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金莲、金菊却是亲眼目睹你与她两人赤裸躺在同一张床上,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没有发生任何事』?”
  雷元气得快把自己的头发扯下来了。“她与熊旦的婚事已成定局,既然我自认没与她发生过任何关系,那么我能保证她依旧是清白之身,还是能嫁与熊旦为妻。”
  耶律尉沉默地打量着雷元,那专注的目光像把火炬要将他燃烧殆尽,并渴望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许久后,他带着笑意附在雷元的耳边说:“你真的对蔷薇没有任何感觉吗?”
  雷元被这句话震住,抬头望向耶律尉。
  只见耶律尉挑眉,随即走出巷子,与随身护卫离开。
  “皇兄!”耶律蔷薇扯着耶律尉的衣角不放。
  耶律尉正阅读着由北漠传来的书信,一点儿也不想理她。
  耶律蔷薇见他仍对她不加理会,气急败坏地扯得更用力,只差没扯下衣角而已。
  “皇兄呀,雷元、雷元,我要雷元啦!”
  “蔷薇,他若不想与你回去,你扯我的衣服也没用。”他依旧没抬头,执起笔来在书信上写下些字。
  耶律蔷薇鼓起嫣红的腮帮子,“我不管,我们这次来中原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回雷元吗?”
  耶律尉搁下笔,将书信卷起后交给一旁的护卫,这才回头看她。“谁说的?”
  她噘着小嘴赌气,“那不然咱们千里迢迢来这儿做什么?”
  “你可别忘了,中原一行最主要的目的是上京城奉献贡品给中原皇帝。”
  “可是这事办完了啊,接下来就轮到我的事了不是吗?”她再度扯住他的衣角,“皇兄啊!”
  耶律尉忍不住叹口气。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她面如桃花,双眼发亮。“嗯!”她回答得十分迅速。
  “那就只好请雷贰帮个忙了。”
  是夜,雷元躺在平放的太师椅上,头枕在手臂上,望着窗外的星辰,脑海里不禁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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