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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昆仑之新疆秘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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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肖依然不让开道路,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半响,就在楚风快没耐心时,他从裤腿处抽出一把短匕首:“给,私人收藏,借给你的,记得还!”说完转身去看毛连长。

楚风没有客气,接过匕首就走。

“站住!我跟你们一块去!”桑布什么都没说,带头进入了流沙区。

楚风心存感激,虽然这边还有车辙印,刚进来的那段路他也用心记了,但怎么也没有桑布带路来得牢靠。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便一声不吭地跟着桑布往回走,胖子紧随其后。

黑喇嘛丹毕(1)

凌宁自从扎营后就没见过楚风,不仅楚风不见了,和他总在一起的那个胖子和桑布队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而且,营区里的气氛怪怪的。毛连长原来见了她常常会取笑几句的,可现在一张脸臭臭的,谁都不理,他身边那两名战士也一样,好像谁欠了他们几百万似的,他们把自己的营帐扎好,换班警戒时,都是一脸臭臭的表情。

那司机王聪,原本挺活泼的一个人,现在也板着一张脸,光干活,谁都不理。

凌宁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别不是楚风和桑布队长出什么事了吧?下午,他们把自己这辆车支开,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但不管她问谁,都说没事!这个样子还没事发生?骗鬼呢吧!

这一路,凌宁虽然看不惯林威廉那见了美女就像苍蝇见了腐肉一样的兴奋德行,但不得不说,从小接受美式教育长大的林威廉确实在女士面前很有绅士风度。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如果说谁最有可能对他们说出下午的真相,那一定就是林威廉了。

她把林威廉叫过来,没说几句,威廉就把下午他听到见到的事都说了。

凌宁从他的话中推测出楚风被追杀的消息,一时有些惊慌失措:这么说,楚风他们不是有危险?!

小丫头心中着急,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好在不久以后,楚风、胖子和桑布都回来了,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可以看到这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楚风领着胖子走进了毛连长的帐篷,很久才出来。

匕首没见血,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找到目标。毛连长一边接过匕首一边想,这么说,对方那名向导,除了不知道这条通过流沙区的小道以外,对这片沙漠的熟悉程度不在桑布之下。

刚才他虽然没有给楚风好脸色,但心里并没有怨恨他们,他知道,要是换成自己,也会这么做的。只是他生气,既气自己不小心,中了暗算,丢了面子,也气楚风,在经过这么多事后,还没把自己当朋友。

他此趟出来的职责是保护这一行人,结果出了事,让被保护的人自己去解决,原本应当是保护者的自己却被保护起来了,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

大家晚饭吃的是方便面,所以很快就解决了。这次出行的装备,有些是新疆生地所的人代为准备的,到吐峪沟工地上时,那位名叫冯祥的司机兼考古队员在桑布的交代下又检查了一遍。

冯祥这人是天生的谨慎人,他仔仔细细的检查完之后,把该添的添了些,该减的减了些,没有什么错漏之处。此时大家过夜和御寒的物资都分发到了个人的手里,没有缺少的。

帐篷外,为了御寒,也为了驱赶野兽,冯祥带着林威廉、王聪他们点起了一堆篝火。楚风过来时,王聪正对着火堆发呆,林威廉则缠着冯祥问东问西的。

“冯大哥,你说,这流沙区还会有野兽来吗?它们就不怕掉进沙子里去?”

黑喇嘛丹毕(2)

“你还别说,这沙漠里有的畜生精明着呢,它们就躲在这流沙区里头,平时不出动,就等着有别的动物陷进去时,上前去吃现成的!”冯祥说的是这片流沙区特产的一种沙蜥。这种沙蜥个头有大有小,大的有小牛犊子那么大,小的也就尺把长。它们有特殊的蹼,不会陷入沙中,平时躲在沙子底下睡觉,晚上才出来活动。不过,这种沙蜥很懒,一般不主动攻击,多是捕食陷入沙中无法动弹的猎物。

无论何种野生动物,多是怕火的,因此在宿营地外边点上一堆火,既可帮助抵挡沙漠之夜的酷寒,又可吓退野兽,保障安全。

王聪听到两人的谈话,眼神闪了闪,看见楚风过来,连忙偏过头去。

“楚大哥,你们刚才去哪儿了?”林威廉虽说马上就要成为楚风的学生,但这称呼还一时改不过来。

“哦,我们去追那个俄罗斯人去了!”

“确定他是俄罗斯人?”

“看他那长相,就一定错不了!”王聪终于忍不住,答话了。

“哦,你没有变哑巴呀!我还说呢,平时咱们队里的小八哥今儿怎么哑巴了!还以为你变了性子呢!看来还是没有变啊!”冯祥调侃半天没说话的王聪。

这王聪啊,平时在考古队里简直就是个“话唠”。这人是个热闹性格,却偏偏干上了这个跟戈壁沙滩打交道的职业——考古,这样一来,寂寞荒凉成了常客,热闹那更是极其稀缺,小王就养成了好说话的习惯,见谁都好说道说道,也因此得了个“小八哥”的外号。

他今天不满于楚风他们行动不带上自己,在闹脾气,刚刚故意不答林威廉的话,偏偏林威廉这小子就是要撩拨他说话,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这要在平时,爱卖弄的小王绝对早就滔滔不绝了,可今天他忍住了。等楚风过来,他也非常想知道下午他们前去追踪的结果,所以没忍住。

王聪听了冯祥调侃自己的话,脸上讪讪,却把一双眼睛盯住了楚风身后。

楚风一回头,原来是桑布过来了。

这时,毛连长也走出了帐篷来到火堆跟前。他故意坐在了离楚风比较远的位置,以示自己的气还没消,耳朵却支愣着,他也很想知道下午的追踪结果。

楚风苦笑了一下,用求救的眼光看着桑布,桑布视若无睹,却回答了刚才林威廉的问题:“不错,那肯定是一个俄罗斯人,我们看清了他的长相,还听到他与向导说话用的就是俄语。”

这时候,胖子也走了过来。他可没有什么顾忌,一屁股坐在毛连长身边,把个毛连长弄得浑身不自在。

“那个向导绝对不简单,我们明明都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了,转过去一看,影子都没了!”胖子还很欣赏那人,沙漠追踪虽然自己很久没玩了,但能这么轻松地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玩失踪,还真得需要一定本事。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介绍一下库木塔格沙漠的奇特景观。库木塔格沙漠主要位于罗布泊以东至甘肃玉门关之间,由于风力长期刻蚀岩土、河湖堆积层,使地面凹凸不平,形成边坡极陡的一系列平行的丘岗、垄脊、沟槽,长数米、数十米甚至数百米,形似游龙,被称为龙堆。在罗布泊东面,上覆白色盐咸壳的,被称为白龙堆,这个名称在汉文史料中两千多年没变过。还有许多高出地面25—40米的方山、岩塔和土柱。边坡露出岩土层,有似城墙,远望如废墟古堡,叫风城、龙城。形态还有的像教堂、宝塔、蘑菇(叫石蘑菇)。长长的沟槽内流沙堆积,有的成链状。

黑喇嘛丹毕(3)

只有从鄯善方向往南的沙山高大,沙细而五彩,到了东面,就有大量被斯文?赫定命名的雅丹地貌。那两个人从流沙区脱险之后,就是往东面逃去,那里地形错综复杂,跟丢个把两个人,是很正常的事。

听到这句话,桑布的脸色有点不正常,他以前一直自认为对这片沙漠的熟悉,自己要认第二,就没人能认第一,没想到这次却被人在眼皮子底下逃了,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王聪正想细问,无意间看到了桑大队长的脸色,话到嘴边马上变成了:“那有什么?沙漠这么大,藏个人还不容易?要论对这片沙漠的熟悉,那还得论咱们队长,没见那人就是不敢进这片流沙区吗?”

他自认为这马屁拍得不错,没想到却拍到了马腿上,桑布更觉刺耳,脸色愈加深沉,交代了一句:“明早6:30起床,7:00出发。”便起身离去。

他走了,那边凌宁却睡不着,披衣出来,看见这么多人围着火堆,也凑了过来。

林威廉很好奇:“呃,我很想知道,这个流沙区的路这么隐蔽,桑布队长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认出来呢?”

王聪嗤笑一声:“这个,能让你知道么!我们桑队,那是,有渊源的——”他这个关子,卖得十足,惹得大家都忍不住,催他赶紧说。

王聪这回可得了意,卖足了关子,享受够了众人的注目礼之后,才开口说道:“你们不知道,我们桑队长啊,祖上可有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就是当年的西域大盗——黑喇嘛丹毕!”

“是他!?”楚风喃喃自语。

凌宁耳朵尖,听到他的话,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身边:“楚大哥,你知道这个人?”

楚风刚一听到她的称呼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又矮了一辈?不过想到林威廉也是这么叫,想着以后有时间,还真得教教他们,什么是尊师重教!

“这个黑喇嘛丹毕啊,上个世纪初,在丝绸之路上很有名气,是颇具传奇色彩的一个丝路大盗。有人说他是藏族,有人说他是汉化的蒙古人,还有人说他是藏蒙混血儿,他也长得好像一尊黑塔似的。斯文?赫定的游记里就曾写过他,据说,他本来是一个天生神力的牧民,娶亲那天,他和他的新娘遭遇了马匪,不知怎的,马匪没杀他,他逃了出来,后来他就在丝路途经的漠北荒漠之黑戈壁的中心建立了一个一个要塞“碉堡山”,抢劫过往的商旅和到西藏朝圣的信徒。1924年,为了解决他,外蒙古军警与前苏联克格勃还专门组成了一支远征军。”

楚风本不欲多说,却看到众人都是一副你快说的表情,只好清清嗓子,继续讲故事:“这些可都是传说啊,你们听听就算,有人说,这位西域大盗有一匹通体黑色的骏马,来去如风。他在大漠之中,劫富济贫,官府几次调动大队人马想剿灭他都没有得逞。后来,那支远征军成功地暗算了他,把他的头割了下来,他的堡垒被人攻破,一把火夷为平地。有的人说他死了,有的人活灵活现地说他没死,而是去北京救自己的妻子去了。哦对了,有人说,他的妻子,被人掳走卖到了北京,也有人说那被卖到北京的是他的妹妹。他是为了凑赎金才当上丝路大盗的。后来钱凑够,就走了。”

黑喇嘛丹毕(4)

“啊,原来是这样啊!”凌宁双眼冒着小星星,只捡自己愿意听的相信,“好浪漫啊!美女落难,心上人不离不弃,筹钱相救,还顺便成就了一段丝路传奇。”

“浪漫你个头!”楚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楚风发现,自己现在跟这小姑娘亲近了不少。他把这归因于离开凌教授之后,自己对凌宁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并自动升格为长辈,亲近一些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小姑娘凌宁对他不再像刺猬一样扎刺了,而是有意地配合他的亲近,就比如这次,凌姑娘被他瞪了,竟然反常地没有瞪回来,只是揉了揉头,脸还红了,很是一副小女儿娇态,倒让楚风多看了她两眼。

“那大盗在丝绸之路上劫掠过往的客商,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确实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毛连长也禁不住插嘴。

“不过,他的活动区域在今天内蒙、外蒙、新疆和俄罗斯的交界地带。怎么会跟这库木塔格沙漠有联系?”楚风有点疑惑,“啊!上个世纪90年代后期有一年,是哪一年呢?”楚风想不起来了,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总之就是他死了70年后,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在他当年的堡垒下边的斜坡处用黑色的砾石镶嵌了四个大字——‘敦煌天杰’。说不定,他还真跟这片沙漠有关系。”他想起了另一件事,又释怀了。

“喂,楚教授,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王聪虽然因为下午的事生楚风的气,但也佩服他的博学,对自己的风头被人抢走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也许他本来想得到的就是大家热热闹闹围在一起讲古,现在,这个目的达到了,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可别人却不愿意放过他,林威廉听到精彩之处没了下文,心痒难耐,敲了他一记:“少废话,你还不赶快说,桑布怎么跟那个黑喇嘛搭上的?”

“什么搭上?人家桑布队长正经是黑喇嘛的后代,不知道是他的孙子还是曾孙子,反正他们是一家人。”王聪很不满林威廉的措辞。但看到众人没有一个支持他,都是一副少废话,你快说的表情,只好忿忿地把这笔账记下。

“这是几年前,我们考古队一位搞后勤的老大爷告诉我的,他姓高,就是他,把桑布队长的一手带大,又供他上学,直到他大学毕业分配到当时的考古研究所工作。

桑布队长的户籍上写的是蒙古族,但不会说一句蒙语也不会写蒙文。要说,桑队长也很孝顺,但高大爷自己闲不住,非要出来工作,这才没办法,给他谋了个搞后勤的活!”他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所谓搞后勤,也就是搞搞卫生、清洁什么的。

“高大爷把桑布队长养大,却一直不居功,也不要桑布队长认他为养父。桑布队长参加工作后,他甚至不怎么爱见他。我参加工作后,因为爱和人谝闲传(新疆土语:聊天),就和这位高大爷谈得来。这位高大爷没别的嗜好,就是爱喝几两酒,有一次,喝醉了,无意之中说,桑布队长的祖上来头可大呢?是黑喇嘛丹毕。还说,他对这罗布泊沙漠,就像对自己的家一样熟悉。”

王聪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自己身边异乎寻常的沉静。他还得意呢,以为大家都被他说的秘辛震住了,却没看见,大家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怎么,吓傻了?怎么都不说话了?”他终于察觉到有点儿不对劲了。站起身来,回过头一看,桑布就站在他身后!

桑布失踪?(1)

“桑、桑、桑布队长?!”这小伙子受刺激太大,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桑布阴沉着脸,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拿一双眼睛对着众人一个个地看过去。楚风第一个潇洒的站起身来,抬头看看天空:“嘿,沙漠里的星空真是美啊,怎么都看不够,不过明天七点就要起床,我要去睡了,可惜这灿烂的星空啊!嘿!无人欣赏!”说完,拍拍屁股上的灰,看也没看这边一眼,一脸遗憾,摇头晃脑地走了。

小姑娘凌宁也不慢,对着大家一欠身,说了声晚安,也走了。

毛连长脑筋动得快,对着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岗加入这个听故事团,听得正起劲的一个战士一声大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换岗去?”推着他便走。

这位冤的,才换岗下来,又得去上岗。

林威廉那小子见势不妙早就扯着胖子一起溜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围着火堆的一群人,就剩了冯祥还在原地陪着冷汗直流的王聪。

王聪心里好歹有点安慰,还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好啊,关键时刻,不像那些没义气的家伙,一个个只顾自己溜,连个陪陪自己的人都没有。看人家冯祥,就知道留下来,哪怕不帮我向桑队求求情,只要陪着站这儿,也好啊!

这时,冯祥围着火堆转了一圈,然后走到桑布跟前说:“桑队,这火完全可以烧到明天天亮,而且周围没有易燃物质,我已经检查完毕;您看——”

“你回去睡去吧!”桑布沉着嗓子说,冯祥若获大赦,赶紧一溜烟地跑了,剩下王聪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欲哭无泪!

他等了半天,没有听到桑布队长的雷霆之怒,心里想,完了!完了!桑队今儿这火,肯定小不了,我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按照惯例,桑队的酝酿期越长,发作力度就会越大。结果,等他实在忍不住抬头看时,眼前哪有人在,桑布早走不知多久了。他一下子愣了!

第二天一早,王聪在听到闹钟响时就飞快地爬起来,开玩笑,昨天他犯了桑队那么大的忌讳,虽然桑队当时没发火,但肯定给他记下来了,要是他还不认真点做事,被抓住小辫子,会死得很惨!新疆这个时候大约北京时间7:00左右日出,此时刚过去几分钟,天才刚刚亮。

昨天很没义气的那些人,看他没事,又都聚过来:“喂,小王,你昨天没事吧?”

这是毛连长!

“是啊是啊!我们为你担心了一夜!”这是凌宁。

“好兄弟,昨天辛苦你了!”这是跟他勾肩搭背的林威廉。

“去去去,谁跟你是兄弟。我可没你们这么没义气的兄弟!”王聪一看到这群人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听说有八卦的时候,一个个眼睛亮的跟什么一样,一旦被当事人发现了,就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剩下他一个去面对桑队的怒火,哼,这帮没义气的家伙,再也不给他们透露内幕消息了!小王恨恨地想。

楚风这时候走出来,拍拍王聪的肩膀:“别怪他们,要不是大家都走光了,你以为下不来台的桑布会那么轻易放过你?”

桑布失踪?(2)

说完他不理一头雾水的王聪,走向正在不远处收拾东西的冯祥。

毛连长的两个战士一个在高处站岗,一个在泉边洗脸。

为了安全,他们昨天的宿营地并没有紧靠在泉边,而是在离泉眼有五六十米远的一个背风之处。那泉说是泉,其实还不到碗口大小了。这是进入罗布泊地区最后的一口淡水泉,但由于干旱和盐碱侵蚀,水已经略微带点儿咸味。现在人类虽不喝这泉水,沙漠中的动物却不嫌弃它的口感略差。昨晚一夜,帐篷外老有声音,估计光顾这泉的“访客”不在少数。

“咦,桑布哪里去了?”楚风看来看去,没找到桑布,说不得只好问昨天跟他住一个帐篷的冯祥,“小冯,见着桑队长了?”

“没有啊,昨天我回去就睡了,那时桑队还没回来。今早起来,帐篷里已经没人了!”冯祥、王聪、桑布住一个帐篷,昨天冯祥回去时,桑布正准备与王聪算账呢,当然没回去。

王聪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老远的,不等人问就急急地说:“昨晚,我以为桑队要训我,没想到我抬头看时,他已经不见了,回到帐篷,也没见到他,今天早上也没见人!”

就在大家都在为桑布队长的去向疑惑不已的时候,胖子从老远的沙丘后头现出身形来。

“胖子,你到哪里去了?看见桑队长没有?”楚风不抱希望地问。因为胖子加入这支考察队可以说名不正言不顺,是靠走“后门”才进来的,王聪他们表面上看着楚风的面子对胖子客客气气,但却不愿与之深交。所以,到现在,胖子在整个队伍中,也就跟楚风和林威廉两个还有点聊,对其他人,几乎没什么话说。楚风也不相信,桑布会对他说出去向,之所以这么问,只不过是顺嘴罢了!

没想到胖子却点点头:“桑队说他有点事要办,出发前会回来,让你们正常准备出发。”

“他去办事?在这茫茫大漠?”楚风的脸色有点儿怪异,“胖子,你什么时候见到的桑队长?”

“昨晚啊!我也不知道他要办什么事?”胖子说他昨晚睡觉前,想去方便一下,没想到遇到了桑队长,桑布对他交代了这两句就走了。他指了指西北方向:“往这边走的!”

就在楚风为桑布的去向焦心不已的时候,林威廉又来报告了一个更让人着急的消息:跟他住一个帐篷那位摄影摄像的小王,病了!

楚风听了,赶紧来到林威廉他们的那顶帐篷,走进去,那位小王正躺在睡袋里,脸色潮红。楚风伸手一探他的额头:“哎呀!好烫!”,再伸手进去摸摸他身上,衣服都湿透了,看来昨天晚上就发烧了。难怪昨晚大家说的那么热闹,就是不见他的人影。

“让开!让开!”学过不少护理知识的凌宁这时派上了用场。她拿着医疗箱挤进了帐篷。本来像这样的科考活动需要配备至少一名专业的随队医生,杜欣她们从乌鲁木齐出发时是带了两个,后来在吐峪沟,因为那里人多,一名医生不够,就留下了一个。本来想这支队伍是一起走的,有一名随队医生也就够了。没想到这些人中途分了手,那边人多,且多数人没有沙漠生存经验,只好把医生留给了他们。桑布当时考虑,这边的考古队员和楚风他们,多少都知道些医药常识,还有凌宁这位半吊子在,觉得问题也不大。医生虽没有,药品倒是准备得很充分。

桑布失踪?(3)

凌宁给小王量了体温:“39度5,是高烧!”说着,她一边拿手电看小王的喉咙,一边拿出医用酒精,给小王降温。

“扁桃体都肿了,可能是有炎症,怎么办?”她看着楚风,虽然她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护理工作,但她毕竟不是医生,不能随意下药。

楚风可管不了这么多,在沙漠中,人体本来就容易失水,再发高烧,就很容易造成严重脱水,这可会危及生命。他示意凌宁让开。结过凌宁手中的手电,他看了看小王的喉咙,下了决定。拿出医药箱中的药水,取出一次性注射器,划开针剂的口子,吸水,打针,动作一气呵成,仿佛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一样。

这是一种特效的消炎药。在沙漠中,很可能一点点小病就会致命,时间拖不得,所以大家准备的都是见效最快的好药。

打了针后不久,小王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来。凌宁再测其体温,已经下降到了38度多一点。大家松了口气。

楚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吩咐凌宁小心照料病人,走出帐篷,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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