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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昆仑之新疆秘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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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地处偏远,教育资源稀缺,因此每年国家出钱,选拔一些偏远地区品学兼优的学生远赴内地北京、上海等大城市去上高中,而在新疆内部,首府乌鲁木齐市的教育资源又远远好于偏远地区。这样,当地政府便选拔边远农牧区的家境贫困、品学兼优的学生来乌市上初中。学员一旦考上这疆内初中班,一切费用由政府买单。能考上这个班的孩子绝对成绩优异。

楚风虽然不太了解这项政策,却也猜到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很优秀的:“你的汉话说得不错,是哈萨克族吗?”

“不是,我们是图瓦人!”

“哦,图瓦人,那你的家在喀纳斯还是禾木?”

图瓦人可是比罗布人还要人数稀缺的种族,他们目前只有两千余人口,分布在西北边境的阿勒泰地区布尔津县禾木喀纳斯乡的两个村子——喀纳斯村和禾木村当中。

“喀纳斯!”小姑娘也不知是太信赖楚风还是根本没有防御心,有问必答。

要说这图瓦人和罗布人还真像,都是死死守着一个湖。如果说喀纳斯湖是一位性情娴静的纯美少女,那罗布泊就是一位性格阴晴不定的刁蛮千金。图瓦人千年守着美丽的喀纳斯湖过着平静安详的日子,而罗布人则被罗布泊折腾得颠沛流离。

楚风不知怎的突然把这两个族群联系在了一起,他摇了摇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赶出脑去。

他听说过喀纳斯湖的美丽,据说那个地方号称“人间最后的净土”,又称“上帝的调色板”,一年四季美丽无比。只是他当年在新疆当兵,足迹只到过南疆和东疆,却没去过西北最偏远的阿勒泰地区,对这个传说中的绝美的湖,只是闻名而已。

“喀纳斯真的有那么美吗?”这一句,楚风其实是自问,说得声音极低,却还是被对面的图瓦族小姑娘听见了。

“我们喀纳斯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显然尼莎是不忿楚风话中的质疑成分,这一句话竟是吼出来的,不但把专心处理伤口的凌宁吓了一跳,就连旁边她那一直昏迷不醒的妹妹,也被吵得呻吟了一声,似乎有醒过来的迹象。

“妹妹!妹妹!你怎么样了?”小姑娘听见了妹妹的呻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扑到了妹妹的床边。

“阿爸、阿妈!”昏迷不醒的小姑娘一声惊呼,坐了起来!她一睁眼,看见自己的姐姐那张焦急的脸,一下子回想起那令她惊骇的一幕,“哇”的一声,一下子扑入姐姐的怀里痛哭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凌宁看着血迹斑斑的两姐妹抱头痛哭,自己心里也发酸,上前去抱住娇小的两姐妹,好一阵安慰。

而楚风悄悄退了出去。在走廊上,看见桑布一个人正在大口大口地吸烟。

此时已是黎明,走廊里静悄悄的。

“以前没发现你抽烟啊!”楚风轻轻地说了句,他知道桑布心里不好受。桑布并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双目通红交杂着愤怒、悲伤、痛苦,甚至是绝望。

绝望!是的,楚风肯定自己没看错。一看到这样的目光,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安慰会对这位考古队长起作用。想了想,还是悄悄离开,留下空间让他自己平复吧。

3。 冰窟

这天傍晚,在库木塔格沙漠深处,胖子、尼加提和“黑皮”三人正在尼加提的地下堡垒里看电视新闻,三人居然都没出声。

良久,尼加提才开口说了一句话:“这个事,不是我哥哥干的,对吗?”他嗓音嘶哑,虽然没有所指,但在场的其他两人知道,这是问“黑皮”的。

“不是!头儿不会干这样的事!”“黑皮”斩钉截铁地回答。

两人都心情不大好,因此都没有注意到,此时胖子的脸上,表情极其古怪!

当然,此时心情不太好的远不止他们几个。远在美国纽约的那位乔老先生,此时的心情,也远称不上一个“好”字。

“什么?还是没有进展?”老爷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培养得不错。尽管这语气、语调都不很严厉,下边人还是头皮发麻。

“是,不管我们怎么问,连药都用了,那小子还是一口咬定,东西没带出来。我们要,他可以告诉我们地方,让我们自己取,也可以带我们去取,却要我们先给钱!”那具体办事的人年纪不大,三十多岁,看上去很干练。

“哼!岂有此理!他当咱们是小孩子不成?你去,加大药量,别忘了这小子的出身,他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一般剂量的药对他不起作用。”乔先生根本不相信“瘦猴”方少华那套说辞。

现代刑讯逼供,早就不兴血淋淋那套了,用的都是文明手段,比如给人注射迷幻药剂,然后再问真相。这个法子又省劲又管用,乔先生的手下都做熟了。

“是!”那人刚退下,这宅子的管家却急匆匆走了进来。

“老爷,那MG公司的总裁乔治和他的父亲来访,说是来给老爷送礼的!老爷,见是不见?”

乔老先生听到乔治父子来访,眼皮子微微一跳:“哦,他们来了!有请!”这对父子的来意他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多时,乔治父子便引了进来:“哈哈!老乔治,老朋友,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啦!”乔先生的表情,热情洋溢,他伸出双臂跟老乔治拥抱了一下。

“噢,乔!你可想死我了!”两个老家伙,全都是老狐狸,明知对方是做戏,却偏偏也拿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出来。

“快!快请坐!老管家,泡好茶!”乔先生一番客套,依足了礼节,便吩咐老管家上茶。

等老管家上茶退出去,老乔治的话锋突然一变:“得了,乔,你个老狐狸,别演戏了。我们这次可不是为喝你的茶来的!”

“那你们是为何而来呀?”乔先生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别废话了,我们是为少爷而来!快说吧,奥雷尔少爷是不是已经有对付我父子的计划了!”小乔治还是嫩了点儿,沉不住气,一开口便漏了底。

“乔治,你父亲与我是多年的好朋友,我怎么不明白,奥雷尔少爷是你们家的少爷,他跟我有什么关系?”乔先生依然不动声色。

“得了,老狐狸,你承认你知道我父子和奥雷尔家族的关系,说明你脸皮还没那么厚。别以为我不知道,近年来,奥雷尔少爷的很多主意都是你这头老狐狸帮他出的。上个月你们还一起到中国大陆去了一趟。我没说错吧?”老乔治早知道他的狡猾,又岂会无备而来。

果然,乔先生无声地笑笑:“老乔治,别说我不够朋友,虽然上个月确实去了中国大陆,也在那儿偶遇了你们的奥雷尔少爷,但确确实实跟他不熟。你们找我是找错人了!”

“真的只是偶遇吗?那前两天,乔先生的人从唐人街带走了一个名叫阿发的人,也仅仅是偶遇?”乔治很看不惯两个老狐狸你来我去地斗嘴,半天还说不上正题,干脆把杀手锏拿出来。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那位一直神态自若的乔先生变了脸色,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也投来一个责备的眼神?

“老朋友,别生气,我这个儿子啊,虽然年纪不小,却不是太懂事,我替他给你赔礼了!”老乔治忙弥补儿子的过错。

这个孩子啊,太不懂中国人的心理了。中国人最是死要面子的,像儿子这么说话,撕破脸,只怕两人来的目的绝对达不到。

听了老乔治的道歉,乔先生的脸上表情依然不好看:“怎么?我在自己的地盘上动个人还得向乔治总裁备案?”

“呵呵!当然不必。”老乔治用狠狠的眼神制止了儿子再次插嘴。他笑呵呵地打圆场,“听说这个阿发有点来头,不知他怎么得罪了老弟?老弟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此人没有过分得罪老弟的话,还是大事化小为好,否则引起中国大陆某些人误会就不好了,老弟,你说是吧!”

乔先生听了这话,脸上表情好悬没僵住,暗骂一声老狐狸,还得打点精神与这父子周旋。

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老乔治说“中国大陆某些人”误会,其实是指奥雷尔少爷。只不过乔先生抓住“瘦猴”方少华的行为确实不想被那位少爷知道,因此却不得不接受老乔治的威胁,将当日奥雷尔的意图稍稍透露了一点儿。

将心满意足的老乔治父子送出门外,乔先生长舒了一口气:“老狐狸居然生了一头猪,还互相算计,这事儿越来越有趣了呢!”

“有趣、有趣!没想到还没等我们找机会搅乱这池水,它自己倒是已经乱了。”奥雷尔坐在位于自家城堡的书房里,看着影子传递回来的信息,抚掌大笑!

“少爷,何事如此高兴啊!”拄着拐杖,华老先生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华爷爷,哎!您怎么不说一声,叫个人搀着!自己就这么过来了,摔着您可怎么办?”奥雷尔对这位对自己家忠心耿耿,辅佐了家族三代族长的老管家是真心关怀。

“呵呵,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脆弱!”老先生虽感动于孩子的孝心,却对他的担心不以为然。

华老先生一直服务于奥雷尔家族。他本是奥雷尔爷爷的好友,却因奥雷尔家族两代族长的早逝,一直操劳不休,导致自己没有后代。从小,他便把奥雷尔姐弟当做自己亲生的孙子一般疼爱,尽管奥雷尔近年来不得不养成心狠手辣的性格,却一直把这位老人当作最亲的亲人来对待。

此刻见他动问,奥雷尔便把影子传递回来的信息交给了老人。他不是不知避讳,实在是这影子组织在交到他手上之前,便是由这位老人管理的。在老人面前,他奥雷尔家族确实没秘密。

“哦!少爷就是为这事而高兴?”老人很不以为然,“少爷,您的眼光不应局限于此啊!”

“我知道错了!华爷爷,我是一时得意忘形了!”在老人面前奥雷尔乐于装成一个小孩子。

“嗯,你也知道‘得意忘形’这个词,一得意便容易忘形,一忘形便能让人窥见你的弱点,不可不慎啊!”华老先生告诫了几句,马上话锋一转:“人老了,便喜欢唠叨,你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放心!这乔狐狸抓住了那位特种兵,怎么没动静?老乔治父子跟他勾结,对你没妨碍吗?”

“华爷爷,您就放心吧!您都操劳一辈子了,现在该好好享受晚年了。这些事情我能处理好。”奥雷尔一边说,一边搀着老人往外走。

“哦,对了,上次我叫你去家族图书馆,你去了没有?该去啊!”老人年轻时可能杀罚决断、干净利索,可老了,便和其他老人没什么两样,都是同样的絮絮叨叨!

……

这个黎明静悄悄!

大齐忍不住心里咒骂了一句:“见鬼,怎么这么静啊!”

他奉命把那些黄金宝藏送到乌鲁木齐后,便接到了新任务,来天池调查军用帐篷神秘出现一事。

他一到便查看了天池渔政的员工收起来的那几顶帐篷,编号没抄错,确实是当日自己从基地领出来的那几顶。这些帐篷在遭遇洪水时因来不及收起,便被抛弃了,当时大家都想着可能会被洪水卷走,后来去寻人时也确实没在原处发现,便将其抛诸脑后,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大齐一大早起来,便命令“瞌睡虫”小队成员乘坐快艇,去到天池南岸发现帐篷之处仔细搜查,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该死!”大齐一口咬掉军用水壶的壶盖,“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几大口水。现在时间已近正午,派出去的小队成员竟一个回来报告的都没有。整个天池南岸如今只有他所在的一艘快艇停着,寂寞的湖水不知疲劳地冲刷着湖岸,千年不变的高山松林只是这么站着、看着,极其吝啬的不肯开口说一个字,他已等不下去。

交代了船工几句,大齐翻身跳离了快艇,沿着清晨某一路队员离去的方向,深入松林而去。

天池南岸连着博格达峰的山腰,不远处便有野生雪莲生长,后来有人意识到此地的好处,竟在此开了一个人工种植雪莲的苗圃。当下正值雪莲开花之季,那些雪白的花儿迎着凛冽的寒风骄傲地绽放,每一朵都有着不逊于皇室公主的芳华。

大齐此时没心思欣赏这些美景,他一路搜寻,前边过去的那个应该就是“小和尚”,他的做记号手法相当有特色,大齐想到“小和尚”的一些趣闻,忍不住会心一笑。随即又想到了当日他在守树桥时的失职,导致“小满”身负重伤,由“小满”的伤想到那个打伤“小满”逃跑的“瘦猴”,忍不住心又是一沉。

丢脸啊!这支名为“瞌睡虫”的特种小队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国际国内大大小小的任务出过上百次,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可上次却因为窝里斗一下子损失了两个人手——重伤的“小满”和偷逃的“瘦猴”。小队成员只剩下了六个,原本配合无间,指挥如意的感觉顿时消失。如今就连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从天池南岸上岸,穿过一个不太大的松林,就是博格达峰下的冰达坂,翻越这个冰达坂,就能到博格达峰山下。此时大齐已经寻到了冰达坂上,前边“小和尚”的记号却忽然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在规定的距离上,大齐没有发现本该有的记号。他很吃惊,仔仔细细围绕这个范围搜寻起来。

难道这小子忘了留记号了?大齐仔细找过,这所谓冰达坂大多是一些冰川下沿造成的,如今全球气候变暖,很多冰川都已融化,大部分冰达坂上并没有冰,而是冰川腐化的碎石和松滑的泥土。大齐的搜寻没有放过任何一寸地方:碎石块上没有!松滑的泥土上没有!就连偶尔一见的雪白冰雪上,大齐也没放过,还是没有!

这小子,到底哪儿去了?

就在大齐弯着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高点!再高点!哎呀!真笨!我来!”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自己小队成员中那个“小和尚”的?

是那小子!大齐一激动,直起腰来,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齐遍寻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再没听到任何人说话的声音,他回到最初听到声音的地方,陷入沉思:刚才我是怎么听到声音来的?

突然,他想起来了,那声音嗡嗡的,好像是隔着什么,而且当时自己弯着腰正找记号呢。弯腰!对,再弯腰试试!大齐想到就做,他忙把身子伏下去,几乎贴在了地面上。

果然,“还以为你多能呢!还不是不行?”老邢!这是老邢的声音!大齐又听到了!

他干脆全身趴在了地上:“喂!老邢!老张!你们搞什么?你们到底在哪儿?”可是,没人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地下似乎有好几个人,他们在不停地争论着什么,也许是因为此时说话的人太多,他除了嗡嗡的声音其他什么也没听清。

难道,他们真的在地底下,只有他们的声音能传上来,我的声音传不下去?大齐想了一想,贴着地听了又听,找到声音最清楚的位置,搬起一块大石头放在那儿,自己再捡了一块小点的石头,一下一下地敲在那块石头上。

“笃、笃、笃!”这敲击的声音传来,老邢第一个听到,他马上竖起食指在嘴边:“嘘!”地底下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

“笃、笃、笃笃笃!”这个节奏!“是队长!”小和尚惊喜地喊道!

“笃、笃笃!”“哈!小和尚,队长听出你的声音了,跟你打招呼呢!”老邢一听,也高兴得很。

“哚哚!”“是老邢!队长在叫老邢呢!”小和尚这么一叫喊,大家都清楚了,大齐这时能清楚地听见众人的说话。既然是特种兵小队,队友们自然会有一套通过声音的节奏联系的密码。这是仿造摩斯密码设定的,小队的每个成员都有个声音代码,只有队友们知道。

既然确定了身份,而且,互相能取得联系,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队长,你在哪里?”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在小和尚留下的最后一个记号附近。

“我们在那个地方10点钟方向,约五百米左右的一个冰窟里,队长,靠近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我们本来是来救人的,结果全都滑下来了。”这话是老邢说的,他比较稳重:“队长,你最好回船上找一根超过80米长的绳子。在离此地30米以外就要找好固定点,这附近的固定点全都不可靠。”张国柱说完这话还苦笑了一声,看来,他已经有了切身体验。

既然知道位置,也知道了解救方式,大齐便不再着急了。他回去天池北岸,把能弄到的坚固的绳索全都接起来,带上,这才乘坐快艇回到了南岸。

大齐估摸着,自己带的绳索起码得有一百多米,保险起见,他在离张国柱所说之处50米的地方找到一棵一人合抱粗的松树,把绳子的一端牢牢系上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往那个方向走。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小心绝不是多余,这条冰窟应该存在很多年了,好像是两个相对着的漏斗组成,上边大,中间小,下边也大。他走了没到十米,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这一滑就滑到了底,“小和尚”、老邢、张国柱、绰号“老鹰”的林宇祥、“老实人”刘青和整个队伍里最不爱说话的“蔫蛋”王华,六名队员正一名不少地等着他。

第五章 昆仑山有水

结果出来了,看见这句话的三人竟然都没了破解难题的喜悦,而是一脸惊愕,呆在了那里。

电脑长时间得不到指令,荧幕一明一暗,一遍一遍地闪现着那句话:“昆仑山有水!”

1。 诡异的事件

天才刚刚亮,四岁的阿尔斯郎便迅速地爬起身来,顾不上搭理睡在身边那条自己最喜欢的小狗乌迪,翻身下炕连鞋都来不及穿,便想往外跑。

可是他没跑成,因为乌迪咬住了他的袍子,小狗那双黑宝石一般的眼睛里全是哀求和不解。小男孩心中着急:“乌迪乖!放开我,阿爸今天要进山,我得快些,要不阿爸就得走了!”

说着,他不禁想起上次随阿爸进山看到的那些小动物。这里隶属于阿勒泰地区布尔津县的禾木喀纳斯乡。阿尔斯郎的阿爸是一位哈萨克族守林员,自从小阿尔斯郎满四岁后,阿爸会在短期巡山时偶尔带上小阿尔斯郎。阿尔斯郎像大多数普通孩子一样喜欢小动物,当他看到那些狐狸、松鼠见了自己也不跑,还傻傻地盯着自己看时,便一下子喜欢上了那片充满野性的原始森林。尤其是阿爸让他骑在马鹿背上跑了一阵之后,跟随阿爸进山,就成了他最最喜欢的事。

小乌迪是一只纯种的哈萨克牧羊犬,它的父母都在外边的羊圈里忠心耿耿地守卫着主人的羊群,只有它得以陪伴在小主人身边,可以躺在柔软的毡毯上。它很喜欢跟小主人一起玩耍,可是入夏以来,小主人已经几次抛下它独自一人出门了。此时,它已知道小主人又一次打算抛弃自己,害怕被抛弃的心情使它紧紧咬住小主人的袍子,说什么也不松口。

“乌迪,快!快松开!”外边已经传来骏马刨蹄的声音,小阿尔斯郎知道阿爸即将出发,着急万分,一边用威胁的眼神狠狠瞪乌迪,一边揪住自己袍子的一角,使劲扯,想从乌迪的嘴下脱身。

“呜呜!”乌迪充分发挥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说什么都不松口。

就在这一人一狗拉扯不清时,毡房外边,小阿尔斯郎的父亲昆别克已经上马。

“干粮和水壶都带上了吗?”他的妻子赛内娅虽然已经帮他检查了无数遍,却还是不放心。

“带上了!带上了!女人,就是啰嗦!“昆别克其实很爱妻子,只是男人吗,嘴上总是不服软的,尤其是从小生活在马背上,身体里流着英雄血液的哈萨克男儿,他们似乎总觉得跟妻子说几句软话便会有损他们的英雄气概。

“唉!阿尔斯郎肯定得伤心了!”知子莫若母,赛内娅又怎会不明白自己唯一儿子的心思。

一提到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想到那个软软的、还带着乳香味的身子和他那张粉嫩的苹果脸,等会儿还不知道该怎样伤心呢,就连铁石心肠的父亲也心软了:“没办法,这次去巡山时间、路线都太长了,实在不方便带他去。你好好哄哄他,就说阿爸回来会给他带礼物的!如果他太过分,你就说,堂堂的‘狮子王’怎么可以哭呢?”“阿尔斯郎”在哈萨克语中是“狮子”的意思,昆别克对自己的孩子期望甚高。

说完,昆别克身子一挺,他胯下的马儿听命如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阿爸——”小男孩终于从狗嘴里脱身出来,见到的就是阿爸纵马远去的背影,伤心之下,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他却不知道,哭声似乎预示着某种厄运,使得他在整整一个夏天,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阿爸!

“队长!还是你聪明!嘿嘿!”看见大齐神勇地从天而降,“小和尚”笑嘻嘻地上前去帮他解开绳索。

大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他,抬头私下里打量起这里的环境来。

如果说这个洞口上半部分是个漏斗的话,那下半部分就是个倒着的漏斗。从底下往上望去,天空只是很小的一块。这样特殊的地形,难怪掉下来的人不容易出去。

眼下正是盛夏七月,尽管这里海拔不低,但却远远未到雪线,但这下面却是寒气袭人。

“团长,你看那!”张国柱似乎知道他在诧异什么,指着一面冰壁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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