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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昆仑之新疆秘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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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啊,黄河改道,水退旱地出,河底的石碑出现,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至于说那只乌龟,你再看看那张照片,看看那石碑的底部。”凌教授指点给她看,凌宁闻言凑到了楚风跟前,两人一起看那张照片,果然,石碑底部有一个拱起,如果想象力丰富一点,说它是被什么东西驮着也未为不可。

凌宁和楚风此次倒是甚有默契地抬头互看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这一抬头,楚风才发现跟在张教授身后还进来了两个人,只不过刚才大家谈得热闹,一时竟然没有人顾得上介绍。

看见楚风疑惑的目光,张教授忙道:“瞧我!来来来!老凌、楚风,这位就是新疆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王教授和新疆考古队的桑布队长。上次就是桑布队长带队考察罗布泊时发现的这块石碑。”

王教授是一个个子瘦小的老头,初次见面,双方都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倒是桑布,让楚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桑布(2)

楚风本来觉得自己的身材已可以担当得“魁梧”这两个字,可见了桑布,才明白,自己离“魁梧”还差得远呢,瞧这位真跟铁塔似的!

虽说身高倒比楚风高不了多少,可他的块头起码抵得上一个半楚风。桑布的五官是典型的蒙古族人的长相,一脸黑色的络腮胡,再加上身上穿的传统牧民的骑马装,头上还带着一顶褐色的牛仔帽,活脱脱一位魁梧的西部牛仔。

楚风打量黑大汉的时候,黑大汉也在打量他,等他伸出手来去跟对方握手时,对方那蒲扇大的手一握过来,楚风就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一道铁箍箍住了一样,而且虎口处还有大力传来。楚风心知,这是对方有意考量自己,仗着过去在部队锻炼的基础,楚风也不甘示弱,运劲于手,勉力支撑。

见楚风在自己的手下不落下风,黑大汉脸上的讶色一闪而过,随后迅速收力:“你,不错,这个!”说着,朝楚风竖了竖大拇指,便再不说话。

楚风报以一笑,转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指着照片对凌教授说:“老师,你没放大它看?”

“当然放大了,从电脑上看它的放大100倍的图,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底部确实好像是被一个类似龟背的东西驮着。”说着张教授取出一叠照片,递给楚风。楚风细细看了这个

石碑拱起的底部,确实像一只乌龟。

“老师,这个发现为什么不公布呢?”这个一经证实,可是一件可以轰动学术界的事啊!楚风不解地问。

“不行!仅仅一张照片不能成为铁证。”凌教授斩钉截铁地说。

楚风非常了解老师做学问一丝不苟的态度,同时也知道学术界对一个颠覆传统观点的接受有多么困难。他想了想,知道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除非能破解石碑上的文字。他看向凌教授,正好凌教授也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一碰,楚风却躲开了,凌教授暗叹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对于这个弟子,凌茹凯是寄予了厚望的,在古文字学研究上,很多事需要天分。那些已经埋入历史尘埃的文字,要想解读他们,必须找到关键点,也就是辨认最容易、使用频率最高的那些字,只有这样才能掌握破解古文字的密码,而楚风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他仿佛天生具备这种寻找密码的嗅觉,所以在跟凌茹凯学习了两年之后就可以自己独立破译古希伯来文、古波斯文、古婆罗谜文和古甲骨文等,后来又破解了古吐火罗语中的佉卢文。

凌教授一直认为,古代楼兰人是掌握过雅士语的,而且有可能就是雅士语的最终守护者。因此他一直重点关注这一地区,而且把破译这个密码的希望寄托在了得意弟子楚风的身上。自从楚风给他看了那种奇怪的文字后,他就有一种预感,自己终身寻找的东西出现了,他希望楚风能提供一点什么,或者再次展示他那天才的破译能力,但楚风明显有心结,他不好强求。

桑布(3)

“楚风啊,你有没有兴趣跟桑队长他们再去一趟罗布泊?”凌茹凯问出这句话后,双目紧紧地盯着楚风。

楚风张口就想拒绝,可话到了嘴边,抬头看见老师的殷殷之意,不觉又咽了回去,他对凌教授说:“老师,您让我想想。”

凌茹凯知道,这事强求不得,便对张教授使了个眼色。张教授会意,领着王教授和那位铁塔般的大汉告辞而去,临走前,大汉与楚风交换手机号码,二人约定一定联系。

等他们走后,凌茹凯打发凌宁出去医院食堂打饭,由于乌鲁木齐时间比北京时间晚两个小时,因此,虽然此时已经是北京时间14点了,这里不过才刚刚到午饭时间。

凌宁年纪不大,却也机灵,出门前哼了一声,表达了对这对师徒撇开她说悄悄话的不满。

“楚风啊,我是真想把这块石碑给挖出来,看个清楚啊。可惜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啊!”凌教授一边说,一边懊悔地直捶腿。

楚风赶紧制止他:“老师,您别着急,好好调养,您很快会康复的。”

“康复?!”凌教授苦笑,“楚风,你是还不知道我得的是什么病,帕金森啊,还好得了么?”

“什么?”楚风一直不知道凌教授的病情的具体情况,骤然得知,心里很不好受。但随即,他马上反应过来,温言道:“老师,没事,现代医学昌明,你老保持心情愉悦,适当做练习,一定能……”

“不要骗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凌茹凯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楚风啊,我知道,当年晓如跟你离婚,让你很受打击。但这件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的心结怎么还没解开啊?”

楚风听到老师提到此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当年的事,说不清谁对谁错,他当时沉湎于古文字研究之中,要知道,搞研究肯定是要全身心投入的,而楚风则因为对古文字的痴迷,结果忽略了妻子的感受。

而且,搞科研的人的经济收入,虽说可以温饱,但到底清贫些。楚风的妻子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生活质量不如别人,于是下海经商。不得不说那个女人很有商业头脑,竟然很快让她折腾出来了一个资产百万的小公司,可很快她就经历了商场的寒流,她不甘心失败,四处求助,而此时的楚风毫不知情,一如既往地沉浸在古文字的海洋里。他的妻子最后靠了另一个男人的帮助才渡过难关。

楚风是在妻子对自己提出离婚后才得知这一切的,他当时几近疯狂,坚持不肯离婚,连着醉了几天几夜。但后来,他还是签了离婚协议书,只是很快从研究所里出来,开始下海经商做古董生意。

时过境迁,楚风很清楚,自己心里早已没有了恨,何况,这些年来他不停地反思,觉得首先错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能力给妻子她想要的,并且不关心她所想的,又怎么能怪她离开自己呢?

凌教授见因自己一句话,楚风脸上竟出现了痛苦之色,顿时后悔自己揭了楚风心里的伤疤,忙岔开话题:“楚风啊,你不是说你也有事要找我吗?什么事啊?”

楚风听到凌教授的问话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要事找老师,只是一下飞机,事情接踵而来,竟然把自己来的目的都给忘掉了。

他连忙从随身带的公文包中拿出装着那件得自美国MG公司的桦树皮文书的盒子,递给凌教授,并把不久前发生在美国的事情对老师说了。

凌茹凯听得很认真,一个细节都不放过,问了楚风很多问题,全是当时现场的细节,包括那枚玉玺的细部特征。听楚风说完以后,他打开盒子,拿出那卷桦树皮文书,仔细看过之后问:“这个,你看了吗?”

楚风点点头:“老师,我很奇怪,我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些美国人是专门找上我的!”

“不是找上你,是找上我!”凌茹凯很严肃地说,“上个月,有一个外国人来家里,送来了这个,说是希望我翻译上面的文字,我没有答应,没想到他们会辗转将这东西送到你的手里。”

“真的!老师,您确定就是这一件?”楚风大惑。

“没错,除了我以外,他们还找了几个老朋友,国内、国外的都有,但是,很可能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而后,他们可能打听到了你是我的得意弟子,竟然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凌教授用手婆娑着那卷桦树皮文书说,“他们也真是胆大,竟然把东西交到你手里,难道他们真的这么有把握,可以从我们这儿把破译后的东西拿走?”

这一点也是楚风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这些人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把破译后的结果告诉他们呢?难道——楚风抬起头来,满脸震惊地看着教授。凌教授看到他的神情,先是一震,而后很快平静下来,摇摇头:“不会的,他们的手段要是这么简单的话,早在当初就可以用在我身上,强迫我给他们破译。”原来,两人刚刚想到了一块儿,都以为那些人可能会用绑架教授身边亲人的手段,到时候强迫自己这方把文书翻译的结果交出去。但凌教授很快就想到了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更令楚风奇怪的是,他一看到那卷桦树皮文书上的“河图见、昆仑出”这六个汉字,头又疼了起来,而且比上次更疼了,尽管他一再强忍,还是被凌茹凯看出不妥来:“怎么了?”

楚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头疼!老师,不早了,您先休息,我去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来看您!”

胖子(1)

从凌教授的病房出来,已经快下午5点了,可楚风并没有直接去找酒店。由于他出门历来不带太多东西,除了随身背一个笔记本包以外,就是手提一个小小的公文箱。东西不多,他才有闲心沿着医院所在的那条繁华的民族街缓慢地走着。

此时,正是这条充满异域风情的街道最热闹的时候,两旁的商铺挂满了具备民族特色的商品:英吉沙小刀、维吾尔族小花帽、哈萨克人的马鞭和原生态的皮毛,有的甚至把整张的狐狸皮和黑熊皮复原成了动物生前的模样,挂在店门两旁,看着还真有些骇人!

道路上,人来来往往很是热闹。除了包着头巾带着面纱的南疆维吾尔妇女,更多的是外地游客,时不时地还能看见一些外籍人士在摊铺上挑挑拣拣、杀价砍价,看起来对这一切都驾轻就熟。

不时有出租车把车停在人行道上下客。几个年纪只有4、5岁的小男孩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手上提着一小袋一小袋的葵花籽儿,不时地向行人推销:“一块钱一袋!一块钱一袋了!”这吆喝声使他们小小年纪就展现了民族特有的商业头脑。

楚风走了一阵,很快就被周围热闹的氛围所影响,他抬头看看红彤彤的夕阳,感受着金色的阳光对自己的抚摸,心头忽然涌起一种久违的惬意。

突然有风从身后袭来,楚风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矮身、滑肩、转身、伸手,结果顺势抓住了一只大掌,未见其人,先听到响雷般的声音:“哈哈,楚——风,真的是你!”

楚风定睛仔细一看,也不禁展露笑颜,给来人一个熊抱:“胖子,是你!”

来人果然对得起“胖子”这个称呼,膀大腰圆,估计不下两百斤。他那一身圆滚滚的肉,让旁人看着都替他担心!楚风把他的一张圆脸看了又看,才看出昔日的轮廓来。

胖子是楚风的的战友、兄弟,楚风伸臂握着他的双肩,半响不知该说什么。而胖子也明显很激动,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半天,还是楚风先开口:“胖子,你越来越胖了,该减肥了!”

“胖子”名叫齐邵东,原籍是湖南,是楚风当年新兵连的战友,两人在遥远荒凉的大西北见到同乡,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自然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后来楚风复员回去复读考大学,两人还经常写信联系,可是,到楚风大学毕业那年,却突然接不到胖子的信了,给他写信也不回,两人也就断了联系。

胖子听了楚风的这句话,展颜一笑:“小疯子,羡慕了吧,你想要这么一身肉还要不到呢?”

听了他的话,楚风笑骂着给了他一拳:“去你的!”

胖子也回了一拳。想不到,来新疆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故人,而且还是胖子,楚风真有点喜出望外。

两人找到一家小餐馆,一遍吃一边叙旧。等到烤肉、黄面、啤酒都上来的时候,楚风已经说完了自己相对一帆风顺的简单经历。胖子复员以后不愿意回家,那时候复员军人还包分配工作的,他放弃了,决定留在了新疆。起先他在南疆给人打工:帮哈萨克人放过马、跟维吾尔人贩过羊、餐馆里刷过盘子、工地上挑过沙,还给人当过保镖,后来在南疆实在待不下去了,就来到了北疆,开始时帮人在石河子团场种地,种着种着不愿意干了,就来到了乌鲁木齐,自己做生意。

胖子(2)

听到这里,楚风插口问道:“你现在做什么生意?”

“玉!这两年尤其是和田玉,那价格,这几年像疯了一样往上涨,这不,我一开始倒腾了几块石头就发了财,然后我就正儿八经地开了一家玉器店,在友好路上。今天到这儿来是进货的。新疆民街是新疆最大的和田玉原石集散地,和田那边来的玉都是运到这来的。”

正说着,一个维吾尔族男人走了进来,看见胖子眼睛一亮,朝这一桌走了过来:“喂——阿达西(朋友),你怎么在这儿,我那里来货了,你不去看看嘛?”

胖子听到后回了一下头:“今天不去了,我这里有朋友呢,远道而来的!”

那汉子听了后并没有走开,反而直接走到了他们桌子跟前,让老板拿来一杯“卡瓦斯”(一种用蜂蜜酿造的饮料),然后端起来跟楚风碰杯:“远道而来的朋友——欢迎你——来,干杯!”干完,一饮而尽。楚风也举杯示意:“谢谢!”

那人随后离开,走之前对胖子说:“胖子,明天记得早点来啊,要不,好货都没有了。”

楚风待他走远才问:“这位是你的朋友?”

胖子一笑:“算是生意伙伴吧,他的生意做得大,直接从和田进原石,我经常在他那儿进货,一来二去就熟了,是个不错的维吾尔人,豪爽、大方、讲义气。”

“哦!”楚风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他在古玉识别上还有一定的造诣,但对原石就没有接触过,现在听胖子这么说,一来不想让胖子错过一个进货的良机,二来自己也想见识一下原石交易,就怂恿胖子带自己一块去。胖子久别遇见故友,谈兴正浓,但到底割舍不下那维吾尔人说的好货,闻言欣然答应。

两人起身准备结账离开,却被告知账已经被人结过了。听见老板这么说,胖子想了想,笑对楚风说:“肯定是刚才的那个阿米提给的钱,没关系,我们走吧!”

楚风有一点不安,他不喜欢欠人的人情,但看见胖子毫不在乎的样子,知道他们之间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也就不再说什么。跟着胖子,从饭馆出来,顺着主街道往前走了不到20米,就见马路的对面有一圈民族建筑,还有一个典型的维吾尔风格的大门,门上边用维、汉两种文字写着“新疆民街”几个大字。

门口左右两边就有一些维吾尔小摊贩,在地上铺了一块布,布上摆了一些青的、白的、黄的小石头。楚风粗粗扫了一眼,见胖子没有丝毫放慢速度的意思,明白他对此看不上。

进入民街,两旁林立着卖民族商品的店铺,各色店铺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卖药材的店直接弄了个山羊头挂在店门上,很有点儿古朴、彪悍之风。

不过,这里最多的还是各色的玉器店,街道两边更是放了大大小小的无数石头,大的直径有一二米,小的也有20厘米,东一堆、西一堆地散放着。这些石头大部分都是外表看上去红褐色、青色、黑色的普通石头,实在很难让人把它们和那些晶莹剔透的玉联系在一起。

胖子(3)

不过,所谓“玉不琢不成器”,玉在刚开采出来时,外层通常会被一层厚厚的石皮包裹着,如果不切开石皮,打磨光滑,玉的晶莹剔透是体现不出来的。很多人在中缅边境上赌石头,就是源于玉的这一特性,当然,缅甸玉是硬玉,也就是俗称的“翡翠”,和田玉是软玉,由于翡翠的价格比玉高,缅甸那边赌石的利润和风险都比较大,这也刺激了许多人对此趋之若鹜。和田也有赌石之风,不过利润和风险相对要小些,即便是这样,据胖子介绍,还是经常有人因赌石一夜暴富或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胖子,你来了!”

“胖——子,诶——麦格赖(过来看)!”

不时有人跟胖子打招呼。楚风注意到,卖石头的全都是维吾尔人,买石头的绝大多数是汉人。每个石头摊子旁边都有一台秤,胖子早介绍过,这里的玉石按公斤交易。虽然有一些摊子上摆了一点点玉镯、玉挂件、玉把件等成品,但量很少,这里基本上还是以原石交易为主。

一路上,齐邵东虽然不停地与周围的人打着招呼,脚下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

“胖子,快来快来!帮我看看!”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一把抓住胖子往右前方拽。那人一看就是一名汉族人,长得干干瘦瘦地,可能是在新疆生活时间太长了的缘故,五官长相有点像维吾尔人了,脸颊也呈现一种边疆民族特有的褐红色。穿着也很简朴,看上去有点像影视作品常见的陕北老农,就缺一方白头巾了。

“胖子,你来得正好,你快帮我看看,这块石头怎么样?”说着,那“陕北老农”递了一块石头给胖子。石头不大,直径也就三十厘米的样子,厚度不超过5厘米,是一块不规则的扁圆形石块,外表呈黑褐色。胖子接过石头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比手指头稍粗的小强光手电筒,对着这块石头照来照去,半晌,才开口问道:“老七,这个,管你要多少钱?”

“20万!”老七马上回答。

楚风站在旁边瞧着,没看出来这块石头哪里可以值这么多。

卖主是一个维吾尔族小伙子,一看这几人的脸色,急忙说:“诶——看看这皮子,这可是羊脂玉籽料,一公斤都要30万的,现在14公斤才要你20万,便宜啦!”他说着,还把石头上石皮薄的地方透出的白光指给三人看。

胖子听他这么说冷笑了一声:“哼,羊脂玉籽料,你哄谁呢?现在你上哪里找羊脂玉籽料去,这就是一块青白玉,不值钱,怎么样,一口价,3000块,给不给?”

卖主一听这话,脸苦了下去:“诶——阿达西,朋友——这个嘛,价不能这么子还的,你嘛,也不能让我吃亏嘛,一万块,一万块给你了!好不好嘛?”

胖子不为所动,领着其他两人转身就走。只听得那个维族小伙子追在后面喊:“喂,阿达西,再谈谈,再谈谈嘛!6000块,6000块!”

胖子(4)

胖子停了一下,回过身喊了一句:“就3000,给不给?”那卖主见胖子坚定得很,无奈之下,挤出一幅忍痛的表情,同意这块石头以3000元成交。

老七在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全凭胖子做主。交易完成后,拿着石头就去了街道尽头的一间矮小的房子,门口挂的招牌显示那是一间玉石切割作坊。

“朱师傅,麻烦您帮我切个口子。”老七把石头递给了切割机旁边的一位老头。老头头发花白,身穿工作围裙正在低头干活,听话音连头都没抬,顺手便接过了石头。他一边在老花镜下仔细地观察石头,一边抱怨:“老七啊,你每次能不能仔细点,小心砸着我老头子。”说完,将石头翻过来覆过去地看,嘴里“啧啧”有声:“我说,老七,你长进了啊,这块料不错,多少钱拿的?”

“3000!”老七得意洋洋。

这时胖子出声道:“师傅,我带朋友来看您来了。”听见胖子这称谓,楚风吃了一惊。

那老者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两人:“哼,我就知道,老七什么时候这么有眼光了,准是你这小子又不守规矩了。”说完,也不理他,先把石头稳稳地放在屋里唯一的一张工作桌上,然后去干干净净地洗了手,这才恭恭敬敬地拿着石头上了切割机。

看着老者的举动,胖子连忙给楚风小声解释:“这是要开石了,这里头讲究可多了,以前的时候还得上香呢,如今可是简化多了。但也不能怠慢,因为这一开啊,涨了能让一穷小子瞬间成财主,跌了能让一百万富翁瞬间成负翁。所以老玉工在开石的时候,都是虔诚的。

正说着,只听操作台那边“哧”的一声,石头的一端,被切开了一个方圆2厘米的小口子,露出了白白的内里。

老人切开口子以后看都没看一眼就将石头抛给了老七。老七一看,这块可是白玉籽料,一算它的价值,好悬没乐疯了。

胖子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看明白了,说:“老七,你别高兴地太早,你这块石头是买便宜了,可它不完全是白玉,你看下边,全是石浆,而且从中间这块开始颜色就有点青了,这并不是一块白玉料,顶多算它顶级青白玉,也就值个几万块,别太高兴了啊!”。

老七听了,依然不改满脸的笑容:“没事,只要它值回买价就行!”说完“呵呵呵”直乐。

胖子不再理他:“瞧你这点出息!”然后领着楚风绕到老头跟前,“师傅,这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战友——楚风,人家现在可是大有学问的人了,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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