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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昆仑之新疆秘符-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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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队长,你为什么这样做?”凌宁很不理解。
“唉,凌丫头,你不知道,就在勘探这座地下城的第一天,我们就有两个民工出了事!”桑布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凌宁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咝!”
这消息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消息我下令瞒得死死的,悄悄给那两个民工家里赔了钱。我是真不甘心呐!如果我们的仪器没出错,你知道这地下城有多大么?多大?整整是地上这座八卦城的十倍!十倍啊!凌丫头,你想想,这得多大?我不想停下这个考察,可我也不想继续出事,怎么办?只能找专家。可是凌丫头,你自己说,咱们明面上的那些专家加起来有没有这一个家伙管用?”桑布也很无奈。他何尝不知道,这地底就算发掘出了任何东西,那都是国家的。他答应给唐家的,那是国家的东西。他根本无权做这样的交易!这事儿,说小了他是渎职,往大了说,他是犯罪!
凌宁嘴张了张,看见尽管满脸惭色、却没有一丝悔意的桑布,发不出任何声音。
凌宁抓住那截断掉的绳头,心中对那个叫唐昧的年轻人产生了深深的忌惮。她爬下去的那个洞是倾斜的,并非垂直,而且也不过十米深,唐昧对绳索做手脚能够害到她的可能性并不大,反倒会暴露自己,他为什么多此一举?就是为了要让自己怀疑桑布?刚刚自己确实动了念头呢!他到底想做什么?离间自己和桑布对他有何好处?还是桑布确实有什么事瞒着大家?此人真不简单,不知留下他在这支考察队里最终还会惹出多少事来!凌宁想到这里,又去看一脸坚毅的桑布,最终,只得长叹一口气:“唉!”
第四章小活佛
“是的,老乔普林,是我!流浪的旅者啊,别害怕,你要回家了!来,让我引导你!”小喇嘛长着一张方正的圆脸,宽宽的额头和厚实但不太高挺的鼻子显示,他应该是一个蒙古人。念经的时候,他的脸上浮现着一种庄严的光彩,肤色如同阳光底下的小麦,晶莹剔透、闪闪发光。他的声音里有着与年龄大不相符的成熟与智慧。
一 天堂湖
楚风跟着少年在山腹中穿行了大半天,这才真正感受到,少年说“山被掏空了”是个什么概念。
快到出口时,他回望那巨大的空洞,禁不住再一次感叹那个年代人们精神力量的强大,如果有人不相信有精神战胜物质的实例,只要让他来这里看一眼,保证能让他哑口无言。
楚风进入的那个口子就在他与狼王搏斗的巨石右边斜下方,位置十分隐蔽。除非有人在巨石上找准这个方位纵身跳下,否则没有人能发现内里另有乾坤。少年很显然对此非常熟悉,当狼王被赶跑时,楚风已经昏迷,少年力气不够,只好将他推下巨石,直接掉入那山腹之中,然后才拖着他来到那处相对通风干燥之处。这也就造成后头几批人虽然都发现了楚风活动的痕迹,却找不到他的下落。
而此时的出口就很光明正大了。一个明显的大洞口开在平缓的山坡上,洞口前没有任何遮挡,这是当年建造者为防万一有需要,能让坦克开进来隐蔽而特意准备的。
“这是哪里?”楚风一出山洞就知道此处离他遇见狼群的山谷颇远。
“这里啊,应该在特克斯县地界儿。”少年很熟悉附近的地形,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特克斯?”楚风在脑海里仔细搜索这个地名,好像是近年来听说过的一个很有特色的县城。
“八卦城?”
“咦,你也知道八卦城?”少年有着身为伊犁人特有的自豪感,听见楚风的低语,马上兴奋起来。
“只是听说!”楚风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什么时候听说的,脑海里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也不知道它在地图上的具体位置。看少年至此转向,开始一直往东走,他没有犹豫,赶紧跟上。
楚风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与凌宁他们相距不过数十公里,如果他继续南下,说不定第二天就能遇见凌宁等人。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手,在此处随意地拨拉了一下。他也就与这个一心寻找他、心心念念挂着他安危的小姑娘渐行渐远。
所以说,世上最遥远的距离常常会因此产生:我在向你靠近,而你却不知道!
昨晚在山腹中的聊天已经使楚风知道,眼前这个锡伯族少年希林,出身于在锡伯族中都很有名的神射世家。虽说如今射箭除了体育竞技场,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别的用途,可是,他的家族还是保留了对下一代进行射箭试练的传统习俗。
在半晚上的聊天中,少年除了对大金雕的赞美,就是对自己家族那个去年被选入国家射箭运动队的堂哥的羡慕、嫉妒和钦佩。
本来,他早就该结束今年的试练回去上学,可正好大金雕在与“乌孙王”上一次恶斗时受了伤,他只好求得父亲同意并让其先行一步回去学校帮他请假,而他在大金雕伤势见好之后正准备出山回家,却又恰好救了被群狼围住的楚风。
“你不赶紧回去上课,你阿玛不会着急吗?”楚风见这少年似乎没有担忧自己撇下的功课,忍不住在他身后追着问。
“没关系的,上次我叫阿玛帮我请一个月假,这才过去半个月,再等一阵儿回去也行!”少年还是头也不回。
楚风见他一会儿急匆匆赶路,一会儿冲着在头顶盘旋的大金雕打个呼哨,忙得不亦乐乎,也不再提那个明显会让其扫兴的事情。
这条据说是乌孙古道的路线,一直贯通整个天山南北,而且还不止一条。不管是中天山还是西天山,有不少明显看得出人为修建的古代栈道,都被称作乌孙古道。据说都是当年乌孙人开凿而成,至于其用途,一说为了军事,是兵道,一说为了放牧,实为牧道。如今乌孙人早已消失,就算作为血脉传承者的哈萨克民族对此也一无所知。只有那巍巍青山的悬崖峭壁上,一道道前人费尽艰辛造就的古栈道,还在默默地守候。
“呼!这条栈道,也太危险了!修的时候,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楚风猫着腰,从悬崖栈道的一个陡弯那儿拐过来。这里上下都有数百米深,只有脚下这条八十公分宽的古栈道硬生生地嵌进了峭壁之中。那个拐角处,由于年深日久,风吹雨蚀,有些地方塌陷了,使得现在的通行变得惊险万分。
这一条路,没有一定体力的人还真是走不下来。不说别的,就说刚刚两人翻越山顶的冰川时,那网罗密布的冰裂缝简直触目惊心,最深的至少上百米。楚风曾在一条冰裂缝前驻足,这要是一失足,只怕不摔死也得在里头活活饿死——这里的冰裂缝都是下去了就上不来的,即便有人营救,也无从救起。就连尸首,也只有等来年雪化了,被洪水冲出来——当然,这还得看运气。
少年希林在此处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他看似毫无章法的左蹦右跳,其实都将将把一条条冰裂缝跃过。好容易走过这一区域,他也忍不住停下来擦了把汗。天上盘旋的大金雕更是不敢高飞,一直在极低的空中盘旋。看那意思,似乎一旦少年发生意外,它就会第一时间俯冲下来。楚风也不敢大意,眼睛紧盯着少年的落脚点,一路有惊无险。
等到下冰川时,脚底的滑溜感觉告诉楚风,这里更危险。冰川常年的侵蚀,使得冰底下的土质早就松软不堪,大大小小的石块更是绊脚得不行。在这一脚深一脚浅当中,必须随时保持重心靠后,否则就很可能失足滑落。少年似乎常走这条路,没有费什么劲,轻轻巧巧地就过去了。楚风小心翼翼地下来,腿脚禁不住有些发软。
刚下冰川,便走上了一条古老而神奇的栈道。楚风看着那上下笔直的悬崖峭壁,实在无法想象,古人到底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在如此险峻的地方修上这样一条工整的栈道!等到转过这个陡弯,他实在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却忽然感觉不对!
平时爱唠叨甚至有些聒噪的少年,此时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呆了!
楚风赶紧上前几步,一看,也有些傻眼!
其实两人眼前没什么特殊的东西,也就是一个湖。高山湖泊楚风见过不少,不说远的,就是近年来,他先后见了温柔娴静如喀纳斯湖、小巧玲珑如那神秘山谷之湖;还有华贵大方的赛里木湖、历经沧桑的乌伦古湖等等湖泊。按理说,即便眼前这个小湖有雪山、草原衬着,有金灿灿的树叶耀着,鸟儿也多些,那不至于让他傻眼啊。
可就是那些白色的大鸟,让他傻眼了。那铺天盖地上天入地的密麻麻白闪闪的一大片鸟儿,使得自诩见多识广的楚风,也禁不住傻眼。
“这、这是天鹅?!”不是太肯定。
“嗯!”少年还没回过神来。
“这么大?这么多?咱们这不是在天鹅湖吧?”楚风觉得自己有点儿那啥!
“到天鹅湖还早着呢!”希林不耐烦地说。
眼前那些高贵的白色天鹅似乎比平时常见的要大上一圈。而且,此时它们不停地飞起、落下,白的身姿、红的冠,一层一层的,飞起时一片白云,落下时那一点嫣红则更加耀眼。还有很多在湖面上踮着脚、展着翅,跳起了精美绝伦的“水中芭蕾”。它们时而倒立,身体几乎垂直地伸入水面;时而捕捉漂浮的草茎,脖颈来回转动;时而蹲入草丛,搜寻细嫩的小草叶。天鹅颀长的脖颈使它拥有着优雅的体态,觅食时,它的脖颈可任意弯曲扭动,划出一道道柔滑的弧线。
看那一只只天鹅身披漂亮的白色羽毛在天空中转一个旋儿落下,再转一个旋儿,再落下。楚风忽然眼皮一跳。
一个刺眼的金色光点忽然出现,猛地插入那片柔和的白色中,惊起“嘎嘎”叫声一片!
那是?
“尔登!别——”少年有些不忍,眼前这洁白高贵的精灵,似乎不应该有个悲惨的遭遇。
“幺儿!”大金雕一声响亮的鸣叫撕破天空。天鹅们似乎也知道它不好招惹,纷纷四散开去,一时间激起无数根白色羽毛凌空挥洒。好在这些天鹅似乎已经把高贵典雅刻进了骨子里,即便在逃命的过程中有些慌乱,却也没有太过狼狈。
“幺儿——”大金雕根本没有对白天鹅下手,它像一道金色霹雳一样,一头栽进了水里,然后又迅速飞高。在那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楚风只看清它嘴里似乎叼了一只毛茸茸的四肢小动物。很快,它便变成了天空中无法辨明的一个金色小点。
“这个尔登,就会吓我!”少年希林见大金雕远去,不仅没有担忧,反倒松了口气。
“好快!”楚风喃喃自语,“难怪要叫做‘尔登’,果然跟一道光一样。”
白天鹅们并没有被这个小插曲所惊扰,它们刚才被迫散乱了的队形很快便恢复。更多的则继续在水边做着自己原本进行着的工作,只有那么少数几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祸及掉了几根羽毛,它们单独找了一小片水域,就站在那儿,扭动着那长而美丽的脖子,用喙一下一下地沾水,去梳理自己背部的羽毛,看起来颇有些顾影自怜的意味。
希林走的这条道很偏僻,虽说如今探险运动大兴,慕名前来走乌孙古道的“驴友”也不少,可在这条道上,希林年年都要走个几趟,却甚少遇见同行者。而这里的海拔已经不低,当地的牧民很少会到这么高海拔的地区放牧,因此,这个湖真可以算是人迹罕至之处。
“如果不是已经有一个天鹅湖了,它还真可以叫做‘天鹅湖‘这个名字。”楚风说的是位于天山南麓巴音布鲁克大草原的“九曲十八弯”。那儿每年一入夏,就会有成千上万只天鹅前来栖息,便得到了一个“天鹅湖”的称号。
“嗯,不过,天鹅湖一到六月,那里的小天鹅孵出来,被天鹅爸爸妈妈带着试飞时,动静比这大多了!”少年希林觉着自己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能太大惊小怪了!
“哦,那个场面你见了?比这里更壮观?”楚风想逗逗这个漂亮的小伙子了。
“小时候见过!”少年嘴角含笑,“阿玛带我去的,那时候我还没上学呢。那些刚刚孵出来的小天鹅,身上黄茸茸的绒毛还没完全退呢,就一摇一摆地跟着自己阿玛、额么(锡伯语:爸爸妈妈)学飞,嘻嘻,好玩得很!”少年的回忆似乎很美好。
“这个湖有名字么?”楚风问少年。如果当地人有给此湖取名,少年一定知道。
“天堂湖!”少年还在搭眼望天空,想找出大金雕的身影。
“天堂湖?”楚风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一个湖,能用“天堂”来命名,总有其不同寻常之处。他再一次环视此湖,湖不大,只有约四平方公里,略呈靴子形,海拔约三千米。镜子般的湖水,谜一般的古老栈道,满湖雪白的高贵天鹅……这样看来,它确实很美,但还远远不能衬得上“天堂”这个词。
“为什么叫‘天堂湖’?是当地人这么叫么?”
“是啊!山里头的人都这么叫它。”少年希林一连打了几个呼哨,都没有得到金雕回应,一脸悻悻地回头说道。
楚风看了看天色,远处的冰峰开始泛出红色——太阳要下山了!天边罕见地出现了七彩的晚霞,湖面不知从何时开始升起一股薄薄的雾气,越来越高。落日的余晖洒在上边,只见彩雾奔腾,真正是云蒸霞蔚,美不胜收。
尽管自己不是摄影爱好者,即使眼见这样绝美的光影组合也不致疯狂地按动快门,但是欣赏美的眼光总是有的。呼吸着清新无比的空气,站在这高山湖泊边上,一边是染上了红霞的冰峰,一边是洁白纯美的上千只天鹅在碧波之上、彩雾之中翩翩起舞,越是朦胧,越让人对其舞姿遐想一片。仰望为碧蓝的天空,俯视为墨绿的森林。楚风此时忽然长出一口气,压在心中那沉甸甸的郁闷似乎都随着这口气吐了出来,头上那把似乎随时会砍下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不再那么具备威胁性。
如此绝美风光,如此大好河山,别说我还没死,就算明天便会死去,今天也要好好过,才对得起上天给自己安排的这一番胜景,不是吗?
二 出事
正在此时,离美丽的天堂湖不过十来公里的山脚下,有一户蒙古族牧民正为了自己丢失的羊儿担忧。
爷爷乔普林是这个家族的尊长,他见到儿媳妇愁眉苦脸地进毡房,马上意识到有什么事发生了。
“卓玛,怎么了?”
“山羊少了四五只。”儿媳蒙克卓玛不敢不如实说。
少了这么多!乔普林坐不住了,“噌”地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
“今天是谁去放的羊?”
“萨日娜!”萨日娜是卓玛年仅六岁的女儿,还没有上学。
乔普林刚走出毡房门口,就见到孙女萨日娜在外边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来。他马上发了脾气:“进屋,滚进去!我宰了你们这些懒鬼!我叫你们放羊,你们就知道玩,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
萨日娜朝着自己额吉(蒙古语:妈妈)求助地望了一眼,可惜她额吉也自身难保,只好为难地看着这个小女儿。
进到毡房,乔普林先对供奉在神龛里的莲花生大士的唐卡行了大礼,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祷告什么。
等到这一切进行完毕,他并没有对萨日娜动手,反倒是语重心长教育起孩子来:“孩子啊,放羊嘛,要经常看着点儿的,光顾玩是弄不来羊肉吃的。咱们的‘天堂湖’为什么这么美丽?是因为她是一个牧人姑娘的眼泪化成的。眼泪是从心里流出来的,代表着我们每个人不可侵犯的内心世界。所以,这个湖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要试图去揣测她,任何接近她的企图和尝试都是不对的。你一定要记住爷爷讲的话,长大后好好本分地放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的话能懂吧?”
萨日娜似懂非懂地听着,完全不明白爷爷为什么忽然跟自己说这么一段话,以她的年龄和智力,还真是理解不了,就只知道自己闯了祸、丢了羊。她见爷爷问话,忙点点头:“嗯,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贪玩了,以后我一定好好放羊,您别打我!”
“唉!”乔普林看了看孩子,不再说话,只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巴特尔!巴特尔!”老人想了想,开始叫唤自己的儿子。
“哎!阿爸,您叫我?”年近四十的巴特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蒙古汉子,常年的放牧生活,使得他的脸膛像锅底一样黝黑。
“你跟我去再数一遍羊!”
“好嘞!”
父子俩一个骑在马上,一个站在一旁,把羊儿赶到一旁,再三地数。
“一百九十八只,又少了三只。”
“巴特尔,把我的马儿牵来,我要去找我的羊!”老人一听,沉不住气了。
儿子慌了,马上再数:“是我数错了,没少羊。”
“山羊数了没?”
“没有呢,山羊不知道少了没有!”
“快数一数,少一两只没关系,少多了可不行!”
“少一只也不行呀!”巴特尔这话只敢在自己喉咙里咕哝,半点不敢叫阿爸听见。
第二天,正好是一个祭祀神灵、祈求神灵保佑牲畜平安的日子。巴特尔的姐姐、姐夫为了在老人的带领下参与祭祀,昨儿就从数十公里外他俩位于巴音布鲁克大草原最西端的家中赶了过来。
“阿爸,今天我们是来向您问候的。按照我们蒙古人的礼行,向您献上一条哈达。”巴特尔和姐夫沙依拉一起向父亲敬献哈达。
“愿你们敬献给我的美酒,成为‘天堂湖’里永葆安康的圣水,愿我们的牲畜一年比一年增多,祝福你们像美酒一样纯洁,像钢铁一样健康,永享太平!”乔普林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给予自己的子孙以最美的祝福。
“永享太平!”大家齐声说道。
然而,今天的祈求似乎没被天神听见,萨日娜很快惊慌地跑来:“阿爸、额吉,我们家的小马驹不见了!”
“什么?!”巴特尔又惊又怒。如果说羊儿们是牧人的财产,那么马匹就是牧人的命根子。这匹小马驹才两个月大,是家里最雄健的马儿“红云”的后代。巴特尔平时简直把这匹小马驹当成了自己的眼珠子,如今居然不见了,那不是要他的命嘛!
巴特尔什么都顾不得了,骑上自己的快马就四处去找他那匹心爱的小马驹。
“你好,见到我的小马驹没有?”
“没有!”
“你好,见到我家的马驹没有?”
“我怎么能见到你的马呢?”
“那就算了!”
山里头的牧民互相之间住得很远,巴特尔骑马跑了二十多公里,找到平时熟悉的几户牧民家里,都没有人见过他的马。他只好灰心丧气地回家来。
一靠近毡房,满面焦急的妻子蒙克卓玛便快步迎了上来:“不得了了,巴特尔,阿爸上山了!”
“什么?”巴特尔大惊。他知道,妻子说的这个“上山”,就是去山上的那个“天堂湖”。阿爸平时最喜欢在嘴里念叨的就是告诫他们不要随意靠近那个湖。可如今他为什么自己去了呢?
“姐夫呢?”巴特尔还有一丝希冀,如果姐夫沙依拉陪在阿爸身边,也许……
“姐夫帮你找马去了,还没回来。怎么,你路上没瞧见?”没等蒙克卓玛回答,他的姐姐古玛马上问道,面上带出一丝焦急。
“糟糕。”巴特尔一听这话,什么都来不及说,赶紧打马往山上跑。
楚风一早就被此起彼伏的鸟叫声惊醒。他站起身,掸了掸满身的土——希林真是这山里的“百事通”,他竟然能在湖边找到这么一个相对干净的小土洞栖身。只可惜这个土洞太小了点儿,刚刚够两个人在里边平躺,要想翻个身,还得互相体谅。这一晚上下来,两人都给折腾得一身土。
大金雕尔登昨儿一晚都没再出现。希林那手百发百中的箭法,不仅能打野兔,还能射鱼。两人将其战利品就着湖水洗洗干净,烤巴烤巴当了晚餐。还别说,这少年还真是山中骄子,居然随身带有做烧烤的各种调料,味道那是相当的不错。
“呀,教授,醒了!”希林自从知道楚风是古文字学专家之后,就执意用教授这个词称呼他。楚风听他叫的口气,似乎有些受好莱坞大片的影响。
楚风觉得自己起得够早,没想到少年早就起来了,神神秘秘地正在往昨夜的火堆灰烬中埋着什么,抬头看见他,马上一脸心虚地笑,有些谄媚!
楚风心下生疑,马上走到他刚才埋东西的灰烬那儿,用脚扒拉了扒拉。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六个灰扑扑的比鸡蛋稍大一些的鸟蛋躺在那儿,看样子快熟了!
“这个是——”楚风脸一沉,“在这里,你要吃天鹅蛋,是不是嫌命长了?”楚风倒不是顾忌野生动物保护条例,而是害怕眼前这数千只的庞大鸟群集体发疯。
“不是,教授,这可不是天鹅蛋,野鸭子的,嘿嘿,野鸭子的!”希林刚开始的心虚在楚风一开口后就消失了。他再嘴馋也不敢吃天鹅蛋,半夜起来去掏鸟窝,他还顾忌着鸟妈妈知道了麻烦,每个窝里只掏了两个,都没给掏绝。
楚风听了他的解释,又好气又好笑。“亏你还有一个鸟类朋友呢,就这么嘴馋?要是叫它知道了,看它还理不理你!”
“嘿嘿,教授,这你就不知道了。你等着!”说完,希林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楚风知道,他这是在召唤大金雕,忍不住跟着他头朝的方向眯着眼望去,找了没多长时间,他便见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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