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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昆仑之新疆秘符-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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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昧还有很多没有说出口的话至关重要,地底八卦城与地面上这个不可同日而语。地面上这个随意乱闯都没事,大不了迷路而已。地底那个可不一样,生门进,有生无死;死门进,有死无生。可他本来就是别有目的才想尽办法进入到这支考古工作队中来的,有义务跟他们说得太清楚么?
凌宁看见桑布对唐昧的话言听计从,不停地吩咐人去做这做那,她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越发重了!她只有不断提醒自己:这个姓唐的,就是要自己猜忌桑布大哥,千万不要上当!
“噗通”一声跳下水的,不是楚风,不是少年希林,也不是那两位喇嘛中的任何一个,更不是那个小男孩。楚风对溅到自己脸上的微烫的水很有些不满。这水本来就少了,再要浪费,大家只有死得更快些。
“啊呀!这水好烫!”只见一个壮汉,以跳下水同样的速度,飞快地又跳了上岸,那身材、声音都很熟悉,应该就是分别不太久的炳布。
“炳布叔叔,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希林还是那么精力充沛。
“不是你们留下箭头让我往这边走的么?”炳布直言快语,引得楚风一阵咳嗽:“咳咳咳!炳布,你看这里,你要找的小活佛!”说着,楚风将手一指。
“啊!”炳布一眼看见身披僧衣的小喇嘛,脸上马上显出虔诚的神色。他匍匐下自己高大的身子,在小活佛的脚边,用最卑微的姿态去亲吻对方的脚背。
很快,两人就开始叽里咕噜地交谈,居然用的不是蒙古语,楚风分辨了一下,大约是藏语。很可惜,楚风能够认识藏文,却听不懂藏语,因此对二人交流的具体内容完全“莫宰羊”。
大约是炳布说的事情很严重,小活佛一下子激动起来,整个人很不安,在那里走来走去,这还是楚风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
空气中的焦糊味道越来越重。这个隔火圈的直径只有四十多米,大家目前都退守在中间,离着火苗至少也有二十多米,可那灼人的热浪依然好像扑到了人脸上一般。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直往人鼻腔、喉管里灌的浓烟,呛得人眼泪都流出来了。
楚风从自己的衬衣下摆撕下一块布子,分出两小块,自己用一块打湿了捂住口鼻,另一块给了希林。他不是不想管其他人,只是如今这样的情形,他实在无能为力。眼前一阵一阵发黑的楚风,瞄了一眼围坐在小喇嘛周围的几人,有些歉意地想。
他已经支持不住了,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在小水塘边躺了下来,脑子里一阵阵抽痛,眼前的黑晕一圈圈扩散,他觉得自己最后的时光就要来临,那炙热的空气似乎都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趁着这会儿还有一丝清醒,他很想回忆自己过往的一生。他本以为自己会百感交集,没想到,脑海里居然一片空白。是的,完全的空白,这种空白甚至让他生出一丝恐惧:不是的,不是的,我的一生,怎么能是一片空白呢?好好想,好好回忆,我一定有值得回忆的东西。
他在脑海里的挣扎,很快反应到身体上。希林第一个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只见他一个人平躺在水塘边草地上,双拳紧握,浑身抽搐,脖子上青筋暴起,满头大汗。希林着急了,顾不上随时往自己口鼻里灌的草木灰,抱着他直喊:“教授!教授!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二 梦耶?醒耶?
楚风已经不能够感觉自己身外的任何事,他只能茫然地身处于一片空白之中,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光。
他还记得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恐惧,很认真地在想:我一定能想起什么来的,努力想。拼命地想。好半晌,徒劳的感觉差点击溃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等等,这种感觉好熟悉,似乎自己什么时候经历过。他想,是什么时候呢?什么时候我曾经拼命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楚风脑子里隐隐约约抓住一点儿什么,可是仔细分辨,那点灵光却又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他苦苦支撑、精神世界就要崩溃之下,一个稚嫩的叹息声在他耳边响起:“唉,相见即是有缘,让我帮帮你吧!”话音刚落,楚风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一阵刺痛,似乎有人用锥子在钻自己的头盖骨,那种疼痛简直痛彻心扉,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啊——”
“我说,你行不行啊!你别把教授给整死咯!”
“少打岔。小活佛法力高深,你再说这样不敬活佛的话,我就——”
“你就怎样?揍我啊?来啊!来啊——”
头痛过后,楚风隐隐听到耳边的聒噪,忍不住伸手挥打了一下:“好吵!”
声音戛然而止。
这时候的楚风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人,确切地说,“它”不能算是一个人,“它”虽然有人的样貌、身体,还能做出人类的动作,却没有人的情绪,“它”就是那个身形高达三米多的“姆”。
楚风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姆”有些无语,他还很清楚先前是准备在临死之前好好回忆自己的一生,可没想到一开始是一片空白,如今却又出现这面无表情的“姆”。难道在自己心目中,解决这个“姆”的来源问题就这么重要?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这么热衷于科学研究的人。
那么,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自己眼前?楚风有些疑惑,他看了看那呆呆的家伙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应,心头觉得很古怪的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捏捏对方的臂膀。
等等,我伸手了!楚风此时才恍然自己刚才心头一直存在的古怪感觉是什么了。他一直很清晰地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回忆当中,也就是精神世界,那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逼真到毫发毕现的家伙出现?而且,自己的手还能伸出,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在做梦吧,做一个十分逼真的梦?
似乎这么解释也能通,楚风见那个“姆”一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一时兴起,不仅伸手捏了捏“它”的臂膀,还拍了拍它的胸膛。真是制作巧妙,不仅皮肤跟人类的一模一样,肌肉还非常有力。楚风揉了揉自己被反震回来的手掌这样想,也不知道那个神秘部落是怎样弄出这么一个家伙来的,如果有大量的这种家伙投入军队,那结果,楚风都不敢想。
在这个大家伙身边转了几圈,见它不能动,也不说话,深感无聊的楚风开始想离开。他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一缕黄色的光就在眼前若隐若现。
认为自己是在做梦的楚风没有任何顾忌,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追随着那道黄光而去,很快,他进入了一个橘黄色的世界,前、后、左、右、上、下,到处是橘黄色。有光,很亮,却什么都看不清楚,模模糊糊,混混沌沌,似乎是被一团橘黄色的光包围着。渐渐地,楚风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俺、不、泥、吧、奈!”
“错了!是俺、都、泥、吧、奈!教了你几遍了,怎么还没记住!快!把手伸出来!”又是这个声音。
楚风迫不及待地想找到那声音的主人,却听到一阵“啪!啪!啪!”木板打在手掌上的响声。随后,一个孩子的哭声在他脑海里响起。
这个声音,这个场景,太熟悉了!这是在哪儿?是怎么回事?楚风在听到木板打手掌的声音时,就忍不住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过去。可是,任凭他怎么逼近,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的影子,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脸。
那两人的影子在楚风面前若隐若现,声音却很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孩子,你一定要把这些都记住啊!”年长的人虽说打了那孩子,可那语气,却也是让人一听就能感觉得出他的苦心。
“再来,俺、都、泥、吧、奈!”
“俺、都、泥、吧、奈!”孩子抹了一把眼泪跟着念。
“这回对了,小风,你记住,只有找齐……九根……有人……图……对照……昆……”那人的声音到这儿忽然时断时续虚无缥缈起来。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也渐渐变淡,似乎就要消失。
不行!我一定要、一定要看到他们的脸!潜意识里,楚风觉得这对他很重要,他拼了命要跨过那黄色光芒的阻挡,看清眼前两人的脸,他努力挣扎,却总也挣扎不了,他愤怒、他不甘。
“啊——”他大叫,然后,清醒。
“太好了!教授,你终于醒了!”眼前一张漂亮的少年脸蛋,在他双眼睁开的一刹那,就绽放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楚风挣扎着坐起身子,看了看周边,很奇怪,自己还在那个小水塘边,可是大火呢?那足以燎原的大火现在哪里去了?满眼望去,只有黑黑的一片,连一丝火星子都不见。
楚风再次动了动,这一回,他发现自己周身遍湿,是希林用塘中的水给自己浇湿的吧?他想不通这个又有什么作用,只是眼下不是追问的时候。他急急地问希林:“怎么回事?火怎的灭了?”
希林稍显羞涩地一笑:“呵呵,下了场大雨啊!大雨将大火浇灭了!”
“下大雨?”楚风一愣,自己等人的运气这么好?遇上场跑不掉的草原大火就来了场瓢泼大雨?
还没等他仔细想过,一回头,就撞见了小喇嘛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哦,他想起来了,刚刚,在脑袋钻心地疼那么一下之前,自己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很稚嫩,应该就是这个小喇嘛说的。他说什么来着,帮忙?他帮了什么忙?
楚风很不喜欢怪力乱神那一套,一般遇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都会暂时存疑,以待日后求解,绝不会相信什么迷信的说法,可是,刚才的那个声音,确确实实是这小喇嘛的。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小小年纪,怎会有这样的能力?
“教授,你是不知道啊!这个小活佛可真有本事,他念了几句咒语,天上就下雨了,而且还刚刚好,下到把火浇灭了就停。真是太厉害了!”希林很兴奋地向楚风介绍小喇嘛的“丰功伟绩”,同时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谁叫他一开始看不起人家来着。
“是你么?”楚风听了希林的话后,目光难明地看着那小喇嘛。
“不是!”小喇嘛一笑,“天要下雨是天的事!”
楚风听了有些感触,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只不过,这在平常最为正常不过的动作,此时却令他脸色大变。
“哇——太美了!”希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大声惊叹起来。
只见那东方天边,出现了美丽无比的七色云彩。
不,不是七色云彩,云还是白色的,不过那云层上方,出现了一道七彩的光,均匀地铺在了云彩之上,乍一看去便像是七彩云。这道光的范围很广,几乎铺满了整个东方天空,映得天空绚烂无比。
“这是火彩虹!”希林看得呆了,嘴里喃喃自语,“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看到的火彩虹啊!”
楚风耳尖,听得清楚:“你知道火彩虹?”
“嗯,”希林吸了一口气,“阿玛说过,一个人一辈子要是足够幸运的话,可以看见一到两次的火彩虹。”
楚风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到底是足够幸运还是倒霉透顶。因为就在几分钟之后,他见到了足以颠覆自己所有认知、差点导致他进精神病院的一幕。
也许所有过于美丽的东西都不会存在长久,那绚丽的火彩虹几分钟之后便渐渐淡去。楚风经历了最初的惊艳之后,很快便恢复平常心,他打算将自己贴身的湿衣脱下,免得到了晚间还穿湿衣会着凉。就在他脱了衬衣左顾右盼想找个地方晾干衣裳时,又看见了几位“老朋友”。
“这、这是……”他有些不敢置信。
“是‘乌孙王’和它的手下。”希林的解释说明他还没眼花,“刚才大火还没熄灭,它们一头扎了进来。小喇嘛说,念在同为生灵,不让赶走它们,给它们划了块地方。喏,就在那儿,说了,不让出那道线。它倒是听话,一直没过来。”希林这会儿早就不敢再对那位小活佛不满了。
“乌孙王”见楚风瞪它,也不甘示弱地冲他龇牙,只是身子一动不动,似乎眼前那道随手划下的线有某种特殊的禁锢之力。
楚风见它这样,倒松了口气。眼下大火虽然被浇灭,地面却还很烫,狼是最聪明的动物,它知道此时自己还不能走,因此也不着急。见楚风这个“前仇人”并没有主动挑衅它,很快,它便耐心地趴下来,等着外边的地面降温。
楚风见那狼王有如一条温顺的大狗般,趴在那儿毫无动作,便也自顾自地拿着湿衣,越过隔火带,到过火的地面用一些小树枝子撑着,地表温度还很高,这样烤一烤,到晚间便会干了。他处理好自己的衣物,正想招呼其他人,却见一旁的地面上,同样支着几件僧衣、长袍,其中希林那件花里胡哨的衣裳最是亮眼。
这边才处理好,那边希林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教、教授,快来看,海市蜃楼!”
楚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脸色瞬间变得雪白。
海市蜃楼而已,又不是没见过。楚风记得自己不久前还在戈壁滩上见过一次,因此他刚开始听见希林的呼喊声时,只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可是,当他抬头望了一眼之后,他便知道,自己错了。
如果天空出现的仅仅是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雕栏玉砌,楚风还不会吃惊;如果仅仅出现了一座巨大金字塔,他也不会觉得意外。海市蜃楼嘛,说白了,就跟投影仪一样,只要世界上有的东西,都可能在某个特定的条件下突然出现。可如今是在一座巨大金字塔的建筑周围出现了亭台楼阁、雕栏玉砌,不仅如此,那个占据了大半个天空,丝毫不介意身后惊世骇俗的巨大建筑都成了自己背景的家伙是什么?它、它、它身材像大了三倍的老虎也就罢了,它身子上居然长了九个头!最要命的是,这九个头都有一张人脸!此时,它的九张看上去甚为“慈祥”的脸都朝着这边,楚风有些不敢看它的眼神,因为他有个错觉,似乎那九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就在他想移开目光却又舍不得之时,那九张“慈祥”的脸,却对着他,无一例外地,咧开嘴角,笑了!
“教授,醒来啦!教授,回魂啦!”希林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叫这位目光发直一脸呆滞的教授回魂了,“还是教授呢,真是个土包子!连海市蜃楼都没见过,给吓成了这么个呆样!”他有些鄙薄这种城里人少见多怪的德行。
在希林眼里,楚风已经被刚才那个“怪兽”吓掉了魂,他不能理解,那有什么可怕的?都说了是海市蜃楼啦,海市蜃楼都是假的,虽说刚开始看到那怪兽时,自己也像第一次看到3D动漫电影似的,吓了一跳,可没有这么夸张啊。他哪儿知道,海市蜃楼是一定要有真实参照物的。
“昆仑……开明兽身大类虎而九首,皆人面,东向立昆仑上。”楚风嘴角直抽抽,这明明白白就是开明兽啊!它不是只存在于神话中的动物么,怎么会出现在眼前的“海市蜃楼”中?想当初,自己在《山海经》中看到关于它的记载时还不以为然,如果“海市蜃楼”都有真实参照物这一说真的成立,那岂不是说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真的有这东西存在?
楚风苦笑着回过神来。与其相信这种动物的存在,还不如接受海市蜃楼参照物发生异变这种说法。至少后者比较有“科学依据”。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身边激动的呼喊声,蒙语、藏语都有,但有一个词的发音是一致的——“乌金贝隆”!
三 天书与手杖
“乌金贝隆”来自莲花生大师的一部经典——《五部遗教》。莲花生是把佛教从印度带到西藏的大师,因此在藏区莲花生被认为是第二佛陀。在《五部遗教》里,这位大师预言,世间有一处圣地叫“乌金贝隆”,那是有缘的凡人可以进入的理想国度。
“乌金”本来是个地名,就是莲花生大师的诞生地,古代印度的一个小邦国。但“乌金”这个词在梵文当中本意是“飞行”。贝、隆这两个词直译过来,就是“一个隐藏起来的山谷”。因此,“乌金贝隆”常常会有两种译法,一种被翻译为“莲师秘藏”;另一种则被译为“会飞的山谷”。据说在纯洁无垢之人的带领下,人们只要充满善良的愿望,保持一颗纯净的内心,就有可能进入这样的山谷。而一旦进入之后,你身后的山谷就会自动合拢,进去的人会非常幸福,而外边的无缘人,就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了。
历史上,希望寻找到“乌金贝隆”的人络绎不绝,而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更出现了一个寻找“乌金贝隆”的声势浩大的行动。
先是1953年,一位被认为是活佛转世的孩子,因为他非常灵异,可以梦见第二天会发生的事情,从而吸引了不少追随者。由于这个孩子从小与一只山羊为伴,故被称为“山羊喇嘛”。忽然有一天,他得到了一本“天书”,这个才五六岁的小喇嘛就宣称他能带领大家找到传说中的“乌金贝隆”。然后,他的信众便追随他上路了。
一路上,他们历尽艰辛,往往无路前行之时,山羊喇嘛不是靠着天书指路,就是把自己的手杖扔向天空,完全凭着神的启示,带着他的信徒前行。一年后,他们到达了位于新疆和静县境内的巴音布鲁克大草原。
如果这件事仅仅是一段小传奇的话,还有更传奇的。五年后,更大批的后来者在另一位据说能止住“僵尸瘟疫”的大能活佛带领下,同样靠一本“天书”的指引,从藏北来到了新疆,与山羊喇嘛会合了。令人奇怪的是,这位大活佛所带领的信众与山羊喇嘛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而且事先他们并没有约好,却惊人地走上了同一条路线。
那些后来者的精神领袖名叫扎那仓巴,他手里有“天降的神谕”,据说一路上他都严格按照书中所指的方向,引领众人前进。现在还活着的一些当事人仍清晰地记得,当时书中所写的一切都被验证:书中写到要往北走,会遇到什么样的山,他们就遇到了什么样的山;书中写到他们会到一个没有水的地方,他们就到了塔克拉玛干。
前后近千人到达巴音布鲁克大草原,刚一开始看到这个草能没到马肚子的草甸子,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传说中的“乌金贝隆”。后来他们在这个水草肥美的地方生活了三十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因为没有藏语学校,导致这批藏民的孩子无法学习母语,后来在政府的协调下,这批藏民又全部回迁到了藏北。但有少数藏民又迁了回来,至今居住在这片广袤的大草原上。
小喇嘛秀旺阿吉的阿爸就是回迁的藏民。他在巴音布鲁克出生,长大后娶了当地一位蒙古姑娘,回迁的时候两人痛苦不已,一个要走,一个要留。小喇嘛的阿爸在一次借酒消愁之后对着自己的妻子挥了拳头,这一下,夫妻离婚。小喇嘛的阿爸回了藏北,没想到两年以后他又找了回来,只是,这时候他的妻子已经再嫁给了一位蒙古汉子。这位阿爸生性多情,不能忘怀前妻,就在她家的毡房外边苦苦守候。结果,终于赢回前妻的心。
秀旺阿吉五岁时,有一天,他正在家中睡午觉,就听见有一群人在自家毡房外边吵吵。他刚刚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只见两个人手捧着洁白的哈达进门就拜,口称“活佛”。就这么着,秀旺阿吉被冠以“转世活佛”的名头离开了家,从此居住在当地最古老的一座黄庙里。至于他的来历,则更为惊人,他被认定是当地一位最有影响力的蒙古人活佛的再世。这位活佛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被盛世才杀害,当时没来得及转世,不知经历了多少劫难,才得以转世成功。
楚风目瞪口呆地听完对面那位中年喇嘛的长篇介绍,再次看向那小喇嘛时,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小喇嘛微微一笑,既不说话,也不解释,只手中念珠的转动速度微有加快,显示他并不如表面这样平静。
天空中的异象早已消失无踪,天色渐晚,刚刚的那场楚风没有亲眼目睹的雨,真正是不差毫厘。这雨再多几滴,楚风他们的存身之处就要变成沼泽;再少几滴,只怕大火就算浇熄,那升腾起来的热气,也足以将他们这几人烤熟。看了看周围的状况,楚风一眼瞥向那位单手捏佛珠,嘴里低喃像是在念经文的小喇嘛。难道真的是他?楚风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赶紧把它赶开。
如今,虽然身边依然有炙热的气浪,好在他们身边有一个小水塘,靠着这一点儿水,一群人的屁股还算勉强能坐住。楚风很是诧异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仅仅见过两面的喇嘛跟自己说这些秘密干嘛。海市蜃楼中的光明兽就这样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他眼前,使得他的脑子受到了巨大冲击,原本既定的一些观念有了崩溃的迹象。
如果他的眼睛没出毛病,光明兽出现的地方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昆仑,那为什么这两个喇嘛咬死了那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乌金贝隆”呢?等等!“乌金贝隆”又称“会飞的山谷”,难道说,它飞到昆仑山上去了?楚风心中猛地触动,很快又摇头笑话自己神经过敏。
“乌金贝隆,那一定是乌金贝隆!”小喇嘛的声音还没有经过变声期,依然带着孩童特有的尖锐。但他的神态却并不焦急,“只对纯洁、善良的有缘人开放的乌金贝隆啊——”语气中不尽感慨,听到楚风耳里觉得十分荒谬古怪。
“我听说藏传佛教里,人死后一般要超度七七四十九天,怎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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