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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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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秘密送走他们,司空凌由左岩陪着站在院子里看一望无际黑色夜空。此刻的他没有顾忌,忽然觉得就这么放下了感觉轻松了不少。

“殿下。”一声女声打断他的沉思,左岩转来行礼,叫了声皇子妃。

瞿妍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大了不少看起来已经有些笨了。她身上披着件披风,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步步朝司空凌走来。司空凌神色一凝,上前道:“你不在屋中休息,这时候来干什么?”这个时候离天亮不过大半个时辰,她一个孕妇大着肚子竟在这时候出来。不说是否会凉着,这样让自己休息不好,受苦的还是她。

“你先下去。”看他朝自己走来,瞿妍眼眶一红,拢紧身上的披风,挥退搀扶她的丫鬟,亦朝前走了几步,在他跟前停下怔怔地望着他。

这个男人啊,自己还在闺中时也曾爱慕过他,后来阴差阳错地嫁给他做了正妃。她是知足的,就算知道他不是心甘情愿娶自己,可她总是忍不住欢喜。因为她真的是喜欢过他的,从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也不会变。想着,眼泪就顺着无声地掉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在昏暗亭屋灯光的照射下,司空凌面带愠色的脸庞让人看得不太真切,可这语气不好。

瞿妍猛地回神来把泪水擦干,鼓起勇气正视着他,郑重道:“殿下,臣妾今晚一直在等你,想跟你说几句话。”

“说。”今晚的她,怪异,到底什么重要的话让她挺着肚子,硬是熬到现在?

“殿下或许现在还不曾喜欢过妍儿,妍儿不怨你也不恨你,相反妍儿如旧爱你。妍儿知道,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虽然在着深宅中,可有些事情妍儿还是猜得到的。妍儿来此只是想告诉殿下,只要殿下想做的,妍儿全力支持。殿下放心去做该做的事,成事,妍儿和孩子在这里等着你。失败,妍儿会带着孩子一起到黄泉陪着殿下。我们这一家人,无论如何都不要分开!”

这一生,认定一人,不论生死,誓要追随。

“妍儿!”司空凌没想到她这样苦着自己等他说的是这些话,震惊的同时有股暖流在心田中淌过,把那冰冷的心温热。原来,这世上还有着这样人,怎样都不会弃他不顾!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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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宫闱之乱,心冷情断

是日,夜色刚刚逼近,象征着天诀最高权势之所的皇宫已然华灯齐亮,如万千繁星将没有星辰圆月照耀的宫殿点缀起来。宫阙座座巍峨高耸,远远瞥去犹如立在无上九天,孤高而充满着致命的诱惑力。

由于皇后下令戒严,入夜后炎京都比寻常安静了许多。在不引人注目的城南乞丐巷里,几个人合力将盖在地上的大石板搬开,露出一个深约一尺宽一丈的大坑来。不多时,坑内就有序地爬出无数穿着铠甲的兵士来。他们动作迅速,爬出来后便规整地成行成列地站着。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人终于全部出来了。

为首的人脸上蒙着黑色面纱,身上穿着夜行衣,伸手借旁边人的火把照亮朝一群人做了几个手势,朝旁边着锦衣华服的张猛道:“将军,人都到到齐了。”

“好!”张猛走了两步,巡视着这些从外面偷进来的兵士,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这些都是他这么多年培养起来的。今夜的行动势必要成功,他也不迟疑,挥手行了了行进的手势,那些兵士在队长的带领下迅速朝皇城而去。与此同时,在炎京城内西、东、北三方镇国公府、四皇子府、老太傅苏家旧宅里,各冒出一股人数众多的兵士来,朝皇城其他三道宫门而去。

戌时两刻,城外铩羽骑军营驻地,高架火盆里燃烧些汹汹烈火,前排军士们举着火把,将演舞台前方照的通亮。

“将军,武陵侯的人已经在城内秘密潜伏了,咱们的人也集结完毕了。”副官跑上台来,将下面的情况朝一穿着明光甲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将领禀报道。演武场上人头如密密棋子,火光照亮的脸上充满着欲浴血而战的兴奋。将领很是满意将士们的状态,高声一喝:“走!”

战鼓敲响,大队人马有序朝着炎京城门分散而入。

戌时三刻,寂静的夜空中突然爆出一簇火红的烟花,如血般鲜艳又带有金色的明光。皇城四宫门处,无数穿兵甲的军士放轻脚步,以最快的方式朝宫门口奔去。站在城楼上巡守的将军朝一看,只瞧见无数明晃晃的刀光在暗夜中闪烁着寒光。

“有敌攻打皇城,关好城门,迎战!”腰间佩剑抽出,朝着人城楼内外大喊一声。弓箭手迅速上来,开弓,无数箭矢如下雨般朝下射去。

刀光混合着剑影在夜里活跃地跳动,哀痛声和厮杀声响遍本该寂静的夜晚。

此时,就在里皇宫不远的茶楼上,江泽陪司空凌站在最高处,眺望着皇城那边火光交织漫天厮杀的场景,眼底一沉:“殿下,四皇子找来的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恐怕左右卫、左右武卫、左右监门和左右骁卫的那些人不是对手。”

“嗯,我们的确低估了他和张猛。本殿想,那些人定然就是张猛养的私兵,为司空久夺位而准备的。”司空凌肃立楼台之上,眸光深沉。“我们以前都大意了,没有料到他准备得如此充分。”

“殿下,那我们?”江泽起了担心,这逼宫之事可得迅速,若不然拖久了就给了旁人勤王的借口。

司空凌知他心中所想,眼底闪过阴鸷和算计,道:“阁老不必担心,父皇不会坐以待毙的,他手里还有暗牌没有出。再者,四皇子逼宫这么大的事情,其他有能力的皇子都争着去勤王,咱们又何必抢先了去。桐封王虽幽静在王府,可那些守卫又有哪一个能困住他。很有可能,虎贲骑的人已经埋伏在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在这场夺嫡中,除了本殿就是他最有可能了。其他人,不足为虑。”

“殿下的意思是要让其他皇子争夺得你死我活,我们再在桐封王后面出手?”江泽捋了捋胡子,眼露狐疑。

“按照先前的计划,就算夺了皇位,其他人还是不服。不如让他们都死了,就没有人再来反对本殿成为皇帝,这个最危险的桐封王尤其是不能!”在他知道司空珏是襄惠帝的儿子的时候,知道襄惠帝为了让司空珏继位而布的局后,他再也没有了对这两人的感情。他把所有的押上了,这一场只能赢不能输。

而且,妍儿和孩子还在皇子府等着他,他一定要给他们最好的东西!

江泽默,对司空凌所说毫无异议,眸光远眺,静等前方来报。

“报——殿下,玄武门已经被张猛的人攻破。”

“报——殿下,朱雀门左右监门死伤惨重,镇国公府的私兵亦是,双方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报——殿下,青龙门叛军已经被左右骁卫的诛杀。”

“报——殿下,四皇子领着另一支军队打下了白虎门,已经连开两道宫门,马上就要杀进宫去了。”

“再探!”司空凌大手一挥,神情沉凝,有着异常的严肃。

“报,宫内有一股不明势力杀出,皇宫大乱。”

咔轰!栏杆被一掌拍碎,司空凌虎目一瞪,大怒道:“有没有看清楚,皇宫真的大乱了?”怎么可能宫里先乱起来,不该啊。司空久都还有一重宫门没有破,会是谁的人先一步进了宫里?他们又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

传信的小兵似乎被他吓到了,脸庞惨白,急速说话道:“小的不敢说谎,那些人是从禁宫跑出来的,很快就把左右卫的人控制住了。现在皇宫里乱着,宫女太监到处逃命,很多地方都烧起来了。”

“禁宫?难道传说是真的?”江泽闻之,脸色大变,急忙道:“殿下,以前有传闻,天诀开国的时候太祖在宫里修了条密道,以备不时之需。要是那些人真的没有从四门进入,那就真的可能是从密道里进去的。要是先一步控制了皇上,拿到传位诏书又掌握了先机,我们很有可能就错失机会了。”

“殿下,那些人中的头领据说已经把上阳宫都围起来了。”传信小兵这时又添了句话。

“报——殿下,西城门发现了帝月翼卫的踪迹。”又有一个传信兵跑进来,单膝一曲朝他拱手禀报。

“帝月!”司空凌额上暴起青筋,脸色骇人。

江泽急道:“看来四皇子不仅勾结了三皇子,还联合了帝月的人。这风雅郡主不知和烬王是不是同路支持四皇子的,要真是那样,那消失的黑甲精骑可能已经秘密混在四皇子的人里了。”

“来人,传令下去,分两路前往白虎门和玄武门,捉拿叛贼。”事情演变出乎意料,不能迟疑了。

橘黄的烟花爆入空中,铁骑声响震动炎京,新一轮厮杀开始——

几乎在差不多时刻,上阳宫内点着凄凉的灯火,外围已经被重重包围了,屋内除了木青外再也没有了伺候的宫人。襄惠帝虚弱地躺在龙床上,短短时日光景,他迅速地衰老,如耄耋老翁般眼眸浑浊。

金色纱帐被金钩勾起,雪白到刺眼的白衣穿在身上,司空珏身形在宽大的衣袍里显得很消瘦。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悬崖上的一棵松,苍劲寂寥。失了血色的唇动了动,扯出滴滴血迹来。“那些,都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来得如此快,这样真切。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心里备受煎熬。当今天子爱慕他的母亲,竟对她用强才有了自己,而这二十多年的好完全是为了弥补。

弥补什么?原来他母亲是在生了他之后自杀的。那个柔弱美丽的女人觉得自己对不起死去的丈夫,为了肚子里的他才勉强苟活着将他生下来,却又迫不及待地赴死。他的身世,竟有着这样的不堪。名义上的父亲被亲爹杀了,而他这么多年视襄惠帝为夫,到底算什么?他不知道,他真的不清楚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他要怎么办?杀了襄惠帝为母亲和名义上的父亲报仇?可那是他亲爹,对他好了那么多年,甚至为他算计了其他儿子的父亲。弑父的事,他能做么?

襄惠帝面露痛苦之色,哽咽道:“珏儿,你恨我?”这话问出口,他马上就觉得多余,司空珏恨他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当年的事就像是他生命里一块抹不掉的丑陋伤疤,本来已经结痂好了,现在却血淋淋地被人揭开。伤的不止是他,还有这个他最在意的孩子。

“恨?”司空珏一贯温和示人的脸庞上浮现出浓浓的嘲讽,反问:“你配让我恨?”

“不配!”襄惠帝浑浊的眼里溢满了泪光,苦笑着。

明郡王恨自己夺了他的妻子,甚至公然带兵器进宫刺杀他,他不恨明郡王,颖儿值得他那么做。可颖儿恨他,说他不仅伤害了她还杀了她的丈夫,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早就一条白绫悬梁了。明郡王死后,她就去了禅院连面都不愿意见他,无论他怎么悔过把天下间最好的东西碰到她面前,她都不屑一顾。

生下孩子,她见他此生最后一面。

她说,“我父亲是隐士,从小我就跟他一样淡薄名利寄情于山水之间,希望着将来能找到跟我志趣相投的夫君一起悠然南山共话桑麻。此生遇到他,是我最幸福的事。可我不干净了,就算他不嫌弃,我都厌恶自己。不过,我也不恨你,因为我对你从来没有一丝感情。你这个人不入我眼,连命中的匆匆一客都不是。一粒尘埃,消弭于红尘。这是你的孩子,抱走,我不想看见他。”

当时的她刚生产完不久,身体非常虚弱,却倔强又无情地用言语一句句刺伤他那颗爱她的心。

“这是你的孩子,抱走,我不想看见他。”这孩子难道就不是你的么?他当时很想反问,可没问出口,匕首就已经插在了她的胸口。鲜红的血染红了穿着白衣的她,她似乎感觉不到痛,反而露出了笑容。孩子在她身边嗷嗷大哭,她眼里却什么都没有。

原来,他在她心里竟卑微到如此地步,连同与他生的孩子都不被她待见。他哭了又笑了,哭她无情笑自己痴情。那个鲜血弥漫,充斥着婴儿哭声的下午是他一生的梦魇。午夜梦回,他泪洒枕巾,所有的痛和哭通通一人承担。

很多年后,他好似有些明白,颖儿留下这个孩子不是她心善,而是她想让自己一辈子活在愧疚和无边的痛苦里。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纵然他曾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可终究是被戳穿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被推到了对面,父子再也不能和好如初了。

颖儿,你好残忍,你说朕对你残忍,你对朕何尝不是!

脑海里,那些久远的记忆飘摇着,若残败的落花跌倒了水面上,只余飘零和孤单的落寞。

孤家寡人,他现在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我不恨你,只是再也不想见到你。”脑子里的回忆还在继续,司空珏冷酷的声音随着袅袅香烟升腾而落下。那张原本总是温润的脸庞再也没有了丁点笑意,冷得宛如苍龙雪原的寒风,拜月山上不会融化的雪。

真狠啊,都是不恨你,可你们都是最恨朕的人。颖儿,你的儿子就是曾经的你,而且都那样恨朕!

雪色衣衫飘扬而起,青丝流散几许,他不带一丝留恋悍然转身。床上的襄惠帝忽然狂笑起来,眼角流出晶莹的泪珠,打湿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富丽堂皇的宽敞寝宫里,流淌着一股浓重的悲切和冷漠。木青站在远处静默着看这对父子,作为襄惠帝的心腹太监,他知道些事情,却并不知晓所有的内容。也就是在近日听到了传言,再联想当年的事,也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有这样的亲爹,桐封王肯定痛不欲生。当然,痛的还不止他一人。襄惠帝一直将此视为最大的秘密,想着要把桐封王推上帝位。可真相一旦被揭开就要面临残忍的现实,就算他现在把帝位拱手相送,桐封王也不会要。襄惠帝的东西,会让他厌恶。

“报,公公,不好了,四皇子的人刚打进宫里来,十皇子就亲自带人来了,双方现在正你死我活地打,宫里全乱了。”报信的小太假急的都快哭了,可这皇上当前大红人贴身太监竟一点都不急,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小太监哭丧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颤巍巍地站在了门外。

都是些没见过大场面的!木青眸光凉薄,朝外看,哂笑着那些哭爹叫娘匆忙逃命的宫人。

“木青,传朕的命令,命东珠鬼带领人平定皇宫之乱!”殿内,襄惠帝威严中含着浓重杀戮气息的话语传了出来。

------题外话------

本来逼供之路安我原本准备一章写完的,但是又到11点半了,怕写完今天就断更了,所以先更新四千。明日更新内容会把天诀皇子争夺皇位之乱说清楚,再有就是璇玑该解开心结了,她跟赫连烬也该继续走他们的路了。

016 天诀之乱,郡主不见

“十皇弟,你终于出手了!”破除最后一道宫门,眼看着胜利在望,铩羽骑却如神兵天降出现在他面前。司空久穿着沉重兵甲,头盔下那俊气的脸庞充满着血色兴奋,双瞳胀满了对权势征服的欲望。手上拿着的长剑上满是鲜血,一线线如流水般淌落在地。如开在火照之路上的两生花,艳丽得刺目,透着摄人心魄的诡异。

铩羽骑在司空凌的带领下占领了宫门口,司空久的人被围在宫里,个个身上都负了伤却都精神亢奋。盏盏漂亮的宫灯投射下莹莹光芒,染血的兵刃逆着明光,发射出森冷刺骨的寒意。司空琦站在他身边,喝道:“十皇弟,大臣们都说你是父皇心中最佳的帝位继承人。我还以为你是不会做逼宫这样的事情的,可你终究还是来了。”

司空凌一直在人前竖立着贤德的形象,如今他们一逼宫,他也按捺不住出手了。他这人虽然没多大城府,却也是很会看人的。

“你们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难道我来还有错?”司空凌被他们戳中目的,面上没有半分慌张窘迫反倒是很镇定。“父皇的上阳宫已经被包围起来,是你们暗地下动手的,想要来里应外合?”

“你说什么?”里应外合?司空久沉凝了,他们并没有派人在宫里动手。不是不想,而是没法做到,才用了最笨的办法直接从宫门那里攻打出来。当然,宫里的确有他的人,可能把上阳宫控制起来,他们应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司空凌这么说出口,是什么意思?

司空久向来聪明,一下就发现了不对之处。

“四弟,别被他扰乱了心智。大家都冲着皇位去的,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干什么!自古成王败寇,手底下见真招吧!”司空琦对他显现出来的迟疑很不满,他把大半的家底儿都掏出来支持他了,他要是不能成功做皇帝,那自己岂不是就输了。

“三皇兄大智若愚!”时间紧迫,司空凌也没有功夫跟他们磨叽,挥剑指天,下达命令:“拿下叛贼!”

铩羽骑的兵士都是战场上的好手,一路来的小小杀戮把他们体内沉寂许久的好战性子提起来,久等主帅下令。此刻,司空凌一声令下,于他们而言就如听到天籁般。握紧手上的兵器,朝着对面司空久的人马就冲了过去。

而司空久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先前一路攻打宫门耗费了不少精力,可一旦精神投入再疲倦都能抗住。嘶吼声响彻本就乱起来的皇宫,兵刃交加,血液喷涌。蜂拥的人,只见人头攒动远看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闪着白光的刀下去,随那喷飞而起的鲜血扬起。兵士们双目赤红,眼瞳里尽是无边血色。

宫门处那一场震天厮杀惊得整座皇宫的人都面如死灰,尖锐的哭声响彻夜晚的皇宫,那声声饱含着无尽恐惧的声音紧紧缠绕在炎京上空。那象征着天诀五百年繁华的帝都,此刻已被杀戮说笼罩,目光所及之处尽皆是横飞的血肉以及那还来不及出口的痛苦呻吟。

两方人马进入了鏖战之中,双方皆是死伤无数,可当权者却没觉得怎么样。皇权之路就是用无数鲜血和白骨堆砌开辟的,没有经过的血的洗礼的政权,有着太多的不稳定隐患。现在好了,一切都在这里做出个决断。活着,天下就是自己的。死了,那也无愧于费心费力谋划一场。权势争夺,注定只能有一个成为王者,其他的尽皆是作为历史上书的伟大帝王的陪衬。

“杀——”铩羽骑兵多将猛,司空久人尽管气势高昂却也渐渐呈现除了败势,看着一个个从身边倒下去的兵士,他溅满了血的脸已经变得狰狞,不能成功他此生就成仁!

“除了三皇子和四皇子,一个活口都不留!”司空凌夹着内力的浑厚声音响彻犹如修罗场的宫门广场,铩羽骑的人听闻,更加卖力地砍杀着敌方的人。很快,司空久和司空琦的人所剩无几,眼看着就要被自己的人擒获。四面八法不知潜伏着的黑衣人突然涌出来,朝着铩羽骑的人直接下下手。

那些人手法极为利落,手起刀落便交代了一条人命,眨眼间就杀了他铩羽骑不少人。

“皇上有旨,三皇子、四皇子、十皇子率兵逼宫,若弃械投降还能留一条小命,否则格杀勿论!”雾留穿着黑衣,俨然如兵甲主帅般站在宫门城墙,朝下面厮杀在一起的人群大喊一声。

司空凌闻听此语,双眸中盛满了暴怒。什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哼,襄惠帝真是好预算啊!不是被包围了上阳宫么?竟还能派出来人镇压他们!转想司空久听到他说里应外合时候犹疑,司空凌明白了,原来那根本就是他们的父皇设计的好局,让他们知道有人捷足先登了,逼得他们都不得不出来抢夺,最后趁机一网打尽。

为了司空珏那么私生子,他做得可真是好啊!这时候的司空凌除了满腔的愤怒,就只有那深沉无边的恨意。就因为他们的母亲不是襄惠帝钟爱的女子,他们就要被这样算计,成为他私生子登上皇位的踏脚石?

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极度不甘心!

“杀,一个不留,杀!”被愤怒冲昏头脑,魔障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杀光这些人,灭了襄惠帝!

既然他从未把他们当做儿子,那他又何必把他当做父亲!原想饶他一命,如今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

司空久也想通透了,竟是被算计了!远看着人群里狂躁杀人的司空凌,他竟找到种同仇敌忾的感觉。下手也就越发狠辣,每个人敌人都当做是襄惠帝,砍瓜切菜般长剑直接招呼上脖子。

“杀!”继雾留之后,东珠鬼也向黑衣人们下达了命令。“一个不留!”

城楼上,无数隐藏的弓箭手纷纷现身,手中羽箭一支一支快若流星地射出。寒芒闪烁,漫天箭雨唰唰地直袭。广场上的人马俱都被当成了马蜂窝来射,大风起,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在皇城的每一处,惨烈的嚎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殿下,他们又来了不少人,咱们的人不是对手,殿下快走!”铩羽骑的人不少,可跟司空久大战一番后又被雾留和东珠鬼带来的黑衣人痛下杀手,而他们更是陆陆续续地不断来人,铩羽骑渐渐地有了败退的驱使。副将见情势不对,忙砍了几个人记到司空凌身边,朝他喊道。

司空凌肩上中了一箭,鲜血汩汩之流,他左手一番咬牙硬是将没入身体的箭给拔了出来丢在地上。咬牙看向金銮殿的方向,眸里全是滔天怒火及浓浓不甘。副官见他不动,替他砍了袭击过来的两个人,喝道:“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没有必要死磕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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