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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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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事太过荒唐,可就是难掩心慌。

现在的她,何止是谜那么简单!看着她,眸色几变。

思忖中,鱼璇玑细长的眼睫颤了颤,那盛满清华的眼也跟着拉开。霍尽飞快收敛了自己凝重的疑惑,低声道:“醒了?”

她眨眨眼往外一看,用手撑着床坐起来,头脑有些昏沉。抬首,瞥见如山般坐着的霍尽,绕开他下床穿好鞋子,朝门外走去。

“现在连一句话都不屑回答我?”霍尽的声音孰地凉冷,不带一丝温度,迫人的冻寒让屋中的温度霎时低了几分。

鱼璇玑面无表情没有回头,连片言都未曾留下,拉开门双臂一展踏着风飞出院子,融在黑色的夜里。

“该死!”听着门扇的吱呀声,霍尽面色阴骘,低咒一声跟着追出去。这死女人这样漠视他,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乘着风一路飞驰,全身舒爽,完全没有了白天时候的痛楚。青蓝色的身影携着夜光,直奔早上下马车的地方。若她孤身出来倒好,可拒霜还在那里等着,她必须带着她一起回去。只是当她匆匆赶到那里时,四处空无一人,连送她们来的马车都不知到何处去了。

月上天幕,新月发出明亮的光辉,莹莹微波翻浪,倾洒了一湖月华。千波湖静谧浩淼,隐约地仿佛笼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倒映着天上那轮月,更显得宁和清静。

发生什么事了?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转身朝回炎京的方向而去。然而,她才迈出一步,前方凭空地从天上落下五个全身黑衣短打的蒙面人,齐刷刷地一拧手臂,剑光迎着月光折射出刺眼的寒芒落在她脸上。

找死!她眉尖轻蹙,双手手指一张,后背墨发张狂飞扬。无血容颜煞白如鬼,双眸阴戾可怖。

脚尖轻点,一式空山折月手朝着站成一排的黑衣人袭去。十指指尖尖如芒刺尖刀划过闪着森冷的寒光,两个黑衣人躲避不及当即毙命,沸腾的热血从身体中喷出溅了一地鲜红。其余三个人呈扇形包围举剑攻来,墨玉眸中杀机大起,脚上一个飞踢直袭前面黑衣人的腰,身体往后一倾手指夹住两黑衣人斜刺过来的长剑,铿铿两声,两把长剑悉数折断。身体如鱼往后滑过,手臂上抬成一条直线,一道白光快如闪电般闪过,两个黑衣人蓦然站定。

下一霎,那两个僵定的身体轰然倒地,脖颈上血水喷涌。受伤的人眼见着同来的五人眨眼死去,怒目大睁一个鲤鱼跳站起来,正准备朝她背后刺去。一道轻微的破空声从后传来,眼前跟着白光一闪,利刃插入头骨脑袋一痛,浓稠的血液顺着前额后脑汩汩流下。黑衣人眼带惊恐,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鱼璇玑侧转身,正好看见一身黑袍几乎融在夜色中无法寻到的霍尽。

从西而来的风幽冷里卷着湖边泛着水汽的血腥味吹起她背后散乱的发,沐浴着月光的脸更加清冷了。

“这些人是来杀你的。”十分确定的语气,同时又带着点怀疑,什么人想要买凶杀她?

鱼璇玑横了他一下,蹲下身在几个黑衣人身上找了找,竟没发现什么能代表他们身份的东西。心中困惑,这些人武功虽不是特别高,但能请得动他们的人想必也不简单,可为什么没有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别找了。”正当她想看他们用的兵器时,霍尽从黑暗中走出来,停在她跟前将她拉起来。他冷冰的手掌抓着她的手腕,有些紧让她都感觉到了寒气。她抬头,却见他嘴边噙着丝丝好笑地道:“这些人是无影阁的二流杀手。”

“你怎么知道?”扳开他的手,留下一个冷漠的侧脸。无影阁,她在付翠楼时听人说过,那是天诀最大的杀手组织。据说每个杀手都有挂牌价,出什么价只能找什么样的杀手,一般情况下只要是无影楼出手绝无意外。无影楼中,只有一流杀手有证明身份的银牌,二流杀手不上榜只接一些比较容易的暗杀行动。

霍尽没介意她的疏离,淡漠道:“我看过他们杀人,所以知道。”

原来如此!她面色发沉,到底是谁想要杀她?找一些二流杀手来杀她,那人真是把她想得太娇弱了!

“看着天色你要是再不回相府就该遇见麻烦了。”藏在夜色中的双眸浮出丝许嘲讽还有深深的复杂,望向立在月辉中的她,没忍住地皱眉。

这般寂冷防备,难不成他还会害了她?

“与你无关!”她不齿地扫过一地的尸体,面带霜雪冷声相对。她的确该回去了,但用不着他提醒。

霍尽眼眸一眯,在月光逆射下暗蓝色的眼瞳竟似带着幽幽蓝光,满带瑰丽妖冶。不由分说走过去,大掌抓起她的右手,十指交叉紧紧握住,直逼她的眼眸,低斥道:“安陵,你在挑战我的极限!”

“挑战?呵呵!”她勾唇,嘴角泛出一个笑的弧度。幽深的墨玉瞳装满了挑衅,暧昧地靠近他,手背轻擦他的下颌,调笑道:“我就挑战了,你要怎样?”

“怎样?”他右手一勾将她带入怀中,手掌箍筋她的腰,俯身下来用自己泛着幽蓝光泽的瞳眸凝视着她。缕缕暗香浮动,殷艳的唇轻擦过她的鼻尖,笑意缱绻。“不如留在我身边,一生一世慢慢挑战,我随时奉陪!”

暗蓝双眼透着无边的魅惑,轻软的语气似恋人呢喃的情话悦耳异常。他的身体比普通人冷些,可撞击在她脸侧的气息却似铁水般灼烫,就连那惯常冰冷的手都透着浅浅的暖意,隔着衣料揉烫了她的肌肤。嘴角那抹笑如一页鸿羽轻轻骚过心际,撩拨得心尖儿轻轻颤动,无言以舒其情。

------题外话------

话说,有领养的不?

036 为谁情殇,凶险刹那

一生一世,随时奉陪。这话说得真好啊,可是,她不稀罕!

鱼璇玑面色僵冷,举起被他夹紧的手,一个个将他的手指扳开,神情严肃而认真。微凉的手指触到他冰凉的手掌,只觉得他身上散发出来寒气刺破肌肤传入骨头中让她发麻发痛。

眼眸低垂,褪去刻意的霜寒淡漠地抽回自己的手,凉薄道:“你有一生一世,可我没有。”低迷的声音恍若在感叹,“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因为我讨厌这四个字。”头缓缓上移,对上他复杂的暗蓝双瞳,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纯然。好像是万物凋敝秋过了,眼前仅剩下苍凉和萧瑟。

长若修竹的手垂落腿侧,如纸鸢飞走后徒留下无主的线。怀中女子柔软的身躯离开,连带着那微凉的体温也一起消失,空落落的好似缺了什么。她漠漠转身,不带一丝留恋,决然而果断。喉头一动,他眸光悠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任何动作。

她说:你有一生一世,可我没有。

她说: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因为我讨厌这四个字。

安陵,你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又是谁伤你如此之深,让你连一生一世的情都厌恶了?

可你是我看上的猎物,想要逃离,你觉得可能么?我们之间注定是剪不断,理还乱!

提气一路飞驰,晚上到了亥时就要关城门宵禁,拒霜也不知现在身处何方,回去之后还有事情等着料理,想到这些心又沉了沉。紧赶慢赶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顺利进了城。晚上夜市开了小摊摆了一街,行人摩肩接踵,街道两旁的店肆大开小二迎进迎出,茶楼里说书人精彩的讲说赢得阵阵热烈的掌声,充耳所闻四处皆是一派热闹。

她无心这喧嚷,拐进一条小胡同里准备从最近的路回转相府,兜转两条小巷后闯入一条僻静街道。高大的槐树,破烂的房屋,怎么好似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鬼使神差地走进去,却听不远处一声惊呼:“小阿陵,躲开。”

白逍!鱼璇玑闻声匆匆瞥了眼,只见街道那头一地死尸,一身白衣的白逍和司空珏还有明云等人皆沾上了血渍,明凃的弯刀和司空珏侍卫的剑上都还淌着血。此时,他们脸上的神情俱都是深浅不一的惊慌。

来不及想他们怎么会那样,左侧一道明晃晃的刀光直劈而来,竟是朝着她而来。刚猛的刀风夹着浓浓的血腥味扑来,已被鲜血染了全身的黑衣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戾气,好像那晚追杀霍尽的死士。

鱼璇玑大惊之际已觉锐利的刀锋逼近,想要出手避开已经很困难,而她还不能在这两人面前显示出她的异常之能。电光火石间,她身子一扭拿左臂做挡往地上就是一滚。刀光闪,周边放着的竹竿被齐齐劈断,哐啷一片声响。在地上滚了两圈,左手臂上已然血水横流。同一时,司空珏脚下一踢一柄长剑直飞刺向黑衣人,白逍手中的折扇跟着甩出去,一剑一扇先后刺中黑衣人。

黑衣人闷哼一声,咚地栽倒在地,死了。

鱼璇玑方才被黑衣人罡气所震,噗张嘴便吐了一口血出来。白逍一阵风似的跑上来将她抱住为她点了止血的穴道,满脸惊慌地道:“小阿陵,你没事吧。”

“还活着。”皱皱眉,额上冷汗直冒,气弱道:“先送我回相府吧。”没想到在千波湖避了一劫,到了这里竟还被刺伤,好在伤在胳膊上。

白逍两眼一瞪,板着脸教训道:“这里离相府还远,我的别院就在附近,先送你到那里包扎好我亲自送你回相府。”说罢,朝走进的司空珏道:“王爷,小阿陵的伤要紧,我先带她走了,这里就交给王爷了。”

从暗光中走出来的司空珏白衣染着点点血迹,如冬月中绽放的腊梅,配上他清华俊美的面容,无端让他更兼出尘。深邃的瞳眸落在白逍怀中的鱼璇玑身上,抿着花瓣般的唇点点头。白逍将她抱起,明云明凃两人赶紧跟上朝别院而去。

“巽风,找人来速速将这里处理了。”司空珏从他们离开的方向抽回自己的视线,朝他身后的巽风说道,看着一地狼藉的尸体眸子沉重。

巽风抱拳道:“王爷放心,属下明白。”遇袭的时候他就放了讯号,他们的人应该快到了。

司空珏嗯了声,双眉微动,目光停留在鱼璇玑吐血的地方,若有所思。面对致命危险,她惊却不慌,以最小的伤害换取整条命。血水沾湿了衣袖她只是蹙眉并未跟其他女子一样大喊大叫,白逍问话时还回答得那么从容不迫,她果然很不同!

白家别院,白逍将人抱进门,立马扯着嗓子喊起来,“白叔,快去把仓库里放着的碧血生肌膏拿来,明云赶紧让人送热水来,明凃你去拿金凤止血散。”

“哎呀,三爷,这是怎么了?”闻声赶来约有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者看着他身上染血的样子,惊了一声。

白逍虎着脸,只道:“白叔,快把碧血生肌膏拿来,我要救人。”

“啊好好,我马上去拿。”白叔一提衣角飞快地朝着库房就奔去,那速度快得跟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似的。白逍赶忙将鱼璇玑抱到客房放在榻上,找出剪刀顺着伤口将袖子剪掉,却见那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

“小阿陵,你怎么都不喊一声痛啊!”白逍怔住,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鱼璇玑靠在榻上,眸光淡漠,面无表情道:“喊了会疼,不喊也会疼。既然如此,不如不喊。”黑衣死人那一刀是真真霸道的,她当时若是再迟钝些,整个手臂甚至是命都没有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只是伤到了胳膊。

“……”白逍眼皮跳了又跳,那时常以痞子气示人的脸上还带着丝惊悸,后怕道:“你怎么跑那地方去了,还好死不死地出现在黑衣人的刀口下,吓得我心肝都跳出来了。”

------题外话------

长评啊神马的都别藏着了,快拿出来吼吼!

037 白虬图案,满心疑问

“我在千波湖找不到我的丫鬟拒霜,看天色晚了就只好抄近路赶回相府,谁知道你们会在那里。”难怪她觉得那地方眼熟,原来是霍尽在相府枫林被追杀,她跑出来后跟追着她的死士交手的地方。只是,为何他们会在那个地方遭到刺杀?

忖度中,明云已经把水端进来,明凃也把白逍吩咐的金凤止血散拿来了。白逍把布巾沾湿为她清洗伤口,边敷着止血散边道:“我上岸时听明凃说,你们主仆先后都走了,我还想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难不成,你的丫鬟走掉了?”

“我散心回来天已经黑了,你们早走了,拒霜也没看见。”她垂垂头,实话实说。

“要不要我派人去找找?”她这么一说,白逍自然发现问题所在,暗自责怪自己办事不牢靠。

鱼璇玑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回相府看看再说。对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被刺杀?”

“小爷我倾慕桐封王,想跟他多套套近乎,谁知道到那儿时就遇到一群黑衣人。别看他们只有十几个人,武功个个不比小爷差。好像主要是奔桐封王去的,所以小爷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啊。”说着,有神的双眼里凝着沉思,似在想什么问题。

“三爷,碧血生肌膏取来了。”白叔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双手将一个十寸左右大小有着古朴雕花图案的方木盒子递上来。

白逍一把将盒子抓过来,取出里面放置着的琉璃瓶,喋喋道:“白叔,你这腿真短,小阿陵的血都快流干了。”一边数落一面将瓶中的膏状物体抹在她的伤口上,清凉的淡青色药膏覆盖在伤口上,疼痛一下子就减轻了好多,她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一刀下去,说不疼那是瞎话!

“三爷,我这不是年纪大了嘛。”白叔好不委屈地看着白逍,一张老脸都快皱成树皮了,惹得明云他们不由地咧嘴偷笑。

白逍哼了声,让明云和明凃下去治伤,白叔也被安排了事。三人一走屋中就剩下两个丫鬟和他们,没有了之前那般拥挤。

“好了,你收拾下自己身上的伤,剩下的找个丫鬟来帮我就可以了。”鱼璇玑也注意到了他腿上有一片血迹,可能腿上伤得要严重些。

白逍不乐意地撇撇嘴,昂着头满脸傲娇,道:“虽然那些人很厉害,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这点伤小爷还不放在心上。”鱼璇玑被砍了一刀不哭不喊的,他要是表现出很疼的样子,岂不是比一个女子还软弱?能在白家第二把交椅上坐着的人怎么可以那么怂!话虽这么说,嘴角还是跟着一咧,显然伤的不轻。

鱼璇玑看他死撑也不点破,只是道:“你为何先救我?”想到跟她不算太熟的白逍竟放着自己的伤不顾反而先为她疗伤,当真让她意外。

“世人都说男人对女人多有一见钟情,你信不信?”嘴畔挂着那么痞子般恣意的笑容,嬉笑道:“跟小爷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对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痴情专一的小爷一见钟情了?”

“你只要相信,某天这张没有遮拦的嘴会让你痛不欲生,这比什么都重要!”阴测测的声音响起,找不出半丝怒气,却饱含寒意。

白逍不禁地打了个寒颤,怪异地瞄了眼神情冷淡的她,撇嘴言之凿凿:“小爷是好人!”

话一说两丫鬟齐齐眼抽,白逍也觉得这理由蹩脚只好专注地为她上药。其实,一见钟情这玩意他从来不屑,即使是三大美人那样的女子都无法让一见钟情这事发生在他身上,更别说她这小家碧玉的清秀模样。

对她,白逍更多的是好奇和心里有股一见如故的感觉。在画舫上说的那些话,有试探也有存心跟她抱怨,不过她的确很对他的胃口。然而在人堆里混迹久了,对谁都是有保留的,他也约莫猜得到以她的聪慧一些事情瞒不了。可她毕竟是相府中不受宠的庶女,想要翻起什么大风浪几乎不可能,故而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说来,他们也算是朋友,虽没准备两肋插刀,但在这种情况下先救她也是道德上应该的事。白逍抽抽鼻子,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

鱼璇玑默不作声,看他抹完碧血生肌膏,伸手想把盒子递给他。哪知她手指一碰还没抓紧,盒子咕噜从小桌上滚落地上,弄了个底朝天。鱼璇玑顺眼望去,眸子孰地大睁,突然凌声喝道:“把盒子给我!”

站得最近的丫鬟弯腰一捞把木盒子递过去,狐疑着她怎么突然变脸了,就连另外两人也是一脸莫名其妙。鱼璇玑把木盒一转,盒底上雕刻着无数藤蔓其中有条似龙非龙的动物蟠曲在藤蔓间,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白虬图案!”她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四个字,眼底却是深深的惊喜。

白逍为她绑纱布的手一抖,眼底快速闪过惊诧,立即笑道:“疼得脑子出问题了?说话都莫名其妙的!”

“白逍,这盒子是哪儿来的?”指腹轻轻地摩擦着上面栩栩如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图案,她没发觉自己问话的声音急迫中夹着不轻易察觉的颤抖。

“不就是个普通的盒子我哪儿知道它是哪来的。”白逍若无其事继续做着包扎的事,心间却一阵云翻雾涌。

鱼璇玑冷哼一声,警告道:“糊弄我的下场你承受不起!”她好不容易发现点能撩动她心思的事,白逍竟不说实话,心际隐隐杀机勾起。

“哎哎,你别那么凶嘛,吓到小爷了!”佯装被吓到的白逍看到她眼里那抹杀意时,心尖儿一颤,睁大眼噼里啪啦炒豆子般,说道:“三年前小爷做了件好事帮一个小丫头葬了她奶奶,她感激我就给了一块玉佩,这个盒子就是装玉佩的。小爷当时刚得了碧血生肌膏,就把瓶子放进盒子里丢在库房。”

“那个小丫头呢?她几岁了?什么模样?姓什么?那块玉佩又在什么地方?”不经思索,张口而问。墨玉眼直射向他,清冷的脸上竟也带上一丝期盼、激动还有慌乱。

白逍心头咯噔一下,面色未变,神思一转道:“人在哪儿我是不知道,名字叫星星,应该是十岁左右,姓什么不清楚,模样一般。至于那块玉佩……”他恍若深思般地皱着眉,突然一拍大腿冷不丁地拍到伤处,疼得嗷嗷直叫,赶紧撒手咧嘴道:“玉佩我带着回雒邑了,应该在白府的府库里收着。”

“玉佩有什么特征?”她不死心地追问,心里竟真有些激动了。

“纯白的羊脂玉,镂空雕刻着一只飞凤,玉质上乘。我想她们应该出自富贵人家,不然哪有好玉在手。”描述完细节,还不忘记附上自己的推测。

鱼璇玑眸光几闪,垂眸看着木盒底的白虬图案,蓦然抬首对上白逍,近乎命令的语气道:“我要你找到那个小丫头,把那块玉佩给我。”

“为——为什么?”白逍僵硬一笑,支吾询问。

她眼眸一眯,语气沉重地说出三个字:“有缘人!”

------题外话------

早上好,哦,第一更呢。

038 夜晚会审,威势逼人

炎京丞相府门外一对石狮狰然伫立,朱门红柱门庭威严。檐下一窜灯笼光火明亮,将牌匾上鎏金的丞相府三个字照的金光闪闪,异常耀目。

鱼璇玑从软轿中出来,迎上白逍自以为风流逼人的笑容,道:“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小阿陵,这都到你们相府门口了,也不请我进去喝杯茶。”白逍一听她话,嘴巴一撅很是沮丧。在白家别院把伤处理好后,白逍不放心她自己回去这才亲自送她。原本也没想进去,可她竟直接开口赶人,这让他多少有些气闷。

“你确定要进去喝茶?”鱼璇玑秀美挑起,眸中闪过几许玩味。这时,原本紧闭的相府大门突然打开,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涌出来。不知谁喊了声“六小姐回来了”,其他人二话不说气势汹汹跑过来将他们围住。

白逍摇着他新换的描金骨扇,眼珠子咕噜在这些人中间一转,小声道:“看来我真的进去喝杯茶了。”

鱼璇玑抿嘴,眉心朝中间一挤,也搞不清楚他们这是要唱哪出戏。为首的那人上前,昂着头趾高气扬地道:“相爷吩咐,若是六小姐回来着令我等押六小姐前去正厅。”说罢朝身边人使个眼色,几个高大的男人围过来,作势要押解她进去。

“滚!”陌生的气息靠近,墨玉眸中立即结出寒冰,一寸寸不断地蔓延着。她冷然傲立,纤瘦的身子挺直如松,浑身散发着迫人的寒气。眼眸横过,带着一片肃杀侵袭。“既然相爷有请,本小姐自然会去。”

嘴畔一抹讽笑,往前两步,拦路的侍卫被她的凌气所慑呆滞地退开。鱼璇玑广袖一甩,昂然朝相府内走去。有一霎愣滞的白逍回过神来,眼眸一亮冲上前去,大叫道:“小阿陵,等等我。”

相府正厅,所有的烛台灯笼全都被点亮,明晃晃如白昼般。主座上,安禄正襟危坐接过丫鬟送来的茶,垂首浅呷。大夫人拿着手帕坐在一侧,端庄的脸上看不出神情。左右下首分别坐着各院姨娘和各房的公子小姐,大多数人都无精打采地喝着茶,偶尔有两个小声地说两句话,气氛颇为压抑。

“相爷,碧瑶阁近身伺候一干人等皆跪在厅前,请相爷示下。”安顺从敞开的三扇门中间的一扇进来,拱手回禀。

“哼!”安禄将手中的茶盅往桌上一杵,茶水茶叶溅出来沾了大半桌子。小眼睛眯眯没挡住那破眼而出的阴沉,喝道:“安陵不请母命私自出府,这些奴才竟无人禀报,帮着那孽女隐瞒。现在天黑未归,有失我相府千金的名声。安顺,吩咐下去,每个人各打三十大板。”

“相爷,六小姐的贴身丫鬟拒霜已经打了二十大板了,是再补十板子还是重新打三十板?”本该退下的安顺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再度问道。

“管家你年老耳背了是不是?按照爹爹的话当然是重新打三十板子!”坐在安悦下方的安晴一双眸子瞪着外面跪了一地的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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