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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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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死了最好。
抬脚就欲离开,原本目不转睛盯着战场的万俟楚忽然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冷嗤道:“国师大人要去什么地方?”想要跑?早前干嘛去了?想进来取他而代之,如此胆小可是不行!
被万俟楚阴测测的目光看得浑身发麻,肩上的的血还没被制住疼痛撕扯着身体内每根神经,巴图倒也不被他气势所骇住。面容冷静道:“陛下,微臣只是想下去处理下伤口。”
“国师不会一去不返?”万俟楚眸光变得森冷起来,宛如雪原上的孤狼泛着粗野凶悍。
头皮一阵发麻,巴图脸色微冷道:“微臣会回来。”给你收尸!一箭射中胸口还不死,当真是个怪物!心底暗暗腹诽着,脸上却未曾表露出一丝异样来。
见着他心口不一的模样,万俟楚只是冷笑一声:“但愿国师不会食言!”扭头,捂住胸口利剑射入的地方又有鲜血涌出,已经将整只手完全染红。他的目光不再看向巴图任何一处,而是再度回到了战场之上,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巴图离开了就不会来。
他那么笃定的神情反倒让巴图新丢产生恐慌,可不走已经不行了。他忍痛向他行了个君臣之礼,脚步加快沿着城楼飞速往下走。
海公公气得不轻,不禁怒骂道:“胆敢丢下陛下独自逃跑,枉被称为我星池的国师!”
“他,走不远的!”万俟楚哼笑起来,不顾因此再次涌动出来的鲜血,眸光中已经填满了血色,远远地望向战场上被黄沙笼罩中看得不甚清晰的鱼璇玑,嗫嗫道:“你送了我一箭,我是不是该还你们些什么呢?”随风被吹动的鬓发在唇边绕了绕,遮住他翕动的唇瓣。
海公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眼看他血液流出的更多,心里急得不行,想要跟他说快些处理伤口,万俟楚忽然正襟道:“传旨,打开城门,大军全线压上,救回被困的将士。”
“啊?陛下您说什么?”这时候开城门,有没有搞错?哪怕是不懂打仗的海公公也看出此计不可行,可万俟楚铁了心般让他去传令。海公公无奈,只得撇下重伤的他前去传达他的旨意。看他脚步错乱地离开,万俟楚阴阴的目光中充满了决绝的张狂的狠厉望向战场上。
鱼璇玑,赫连烬,你们不是想要这殒荒江山么?本皇给你们,不过你们可要好好承受!
“呜呜呜——”号角吹响冗长低沉的声音中,沉重的大门缓缓被拉开,一队铁骑率先冲出,烟尘弥漫的战场上,喊杀声重重压来,沉重得令人缓不过气息来。战场中心,那一人一骑安于本土之上,笛声渐渐喑哑浩淼,好如清风吹过乍然间把让你带入了血腥弥漫杀戾兵诡的修罗场。杀戮的气息陡然间沉重无比,一切生灵仿佛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凭着本能冲杀,不论对谁。浓郁的血腥味遥遥散播,混着风中的黄沙吹入口鼻眼耳里,混沌了人的神智。
方天画戟扬天划过划出一线流畅的墨色,赫连烬看着那朝鱼璇玑冲去的星池援兵,眉头一皱两眉间拧出深深的川字痕迹。
“爷,星池大军压上了!”赤焰策马前来,脸上带着狐疑和紧张望向沙场中心位置,那个人可是他们的王妃,若是出了半点差错,爷肯定要疯癫了。
赫连烬略一沉吟,吩咐道:“派人前去将出来的人拦截住,记住不要靠近璇玑笛声太近,本王会亲自待人去取下伽罗关城楼。”想要用车轮战术困死他的王妃?他沉沉地敛眸,眼底闪过一线寒芒,胯下吹动什飒紫前行,深紫的矫健马儿宛如一道紫电,与滚滚沙尘一起融合。
赤焰不敢大意,快速传达将令。同一方,在将铩羽骑引入战局后的白钰亲自带人沿着城墙,由流进伽罗关而出城的河流中潜入,借前方战事紧张水中防御低下一路向前,中途先后解决了一拨人后,换上对方的衣服。手势一打,众人悉数散开,鬼魅般消失无踪。
与关外浴血冲杀的战场差不多,城内的百姓们惊恐万分地收敛着细软朝向西的城门蜂拥而至,都想趁着大渊和帝月军队到来之前离开伽罗关。守军奉命看守根本不敢放出任何一人,拦截之人与百姓渐渐起了冲突,双方不由地厮打起来,强壮的冲在前方,年老体弱和有幼小的孩童则在这群人中被推推嚷嚷。小孩儿的哭闹声和父母的呼喊声,混在已经疯狂的人群沸腾喧闹声音里,场面混乱不已。
那方攻城的号角已经吹响,据说城门都已经打开了,要是再迟那么片刻的功夫,他们便会成为亡国奴了!这点认知让人无法不恐惧,更加深了百姓们想要迫切离开的决心。白钰混在人群中,看着为了生路而逞强好勇的人,脸上的神情不由地多了几份怜悯。这就是战争,个人卑微地存在于这样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能站在高处便只能任由别人踩着,生死也在旁人一念之中。
此番帝王博弈,他们本是无辜,可惜没遇上好的帝王,不然也不会落得如今地步。此后的伽罗关,必然也会如问剑山一样被人记住的。
人群中多了那些熟悉的面容,悲悯的神情收敛,他神色一肃,再寻常不过的一下挥手,散在人迹中的自己人已经无声无息地从眼前消失。随人流分散,半盏茶之后伽罗关城内忽然从四面八方发出强烈的爆炸声,冲天的烟硝中乍起的光彩宛如星夜中火树银花,连同着猩红的大火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球。
城内,哀鸿声便起,彻底乱了。
黑甲精骑在赫连烬的带领下直冲城门而来,犀利地斩杀了城门口的防守,势如破竹入城。大渊则有周梓身先士卒,将不断朝鱼璇玑围困的星池军队分而引杀。弓箭手万箭齐发对准伽罗关城楼,一时间漫天箭雨将本就有些昏暗的天都遮住了,颇有种昏明难辨之感。
城楼上,强撑着一口气的万俟楚在看清了战局变化时,忍不住受的刺激喷出好大一口鲜血,眸子死死地瞪着前方战场上。已经有敌方士兵攻山城楼,贴身保护的暗卫架着他胳膊,企图带他离开。
是年八月二十四,天阴诡热。有史书记载,星池伽罗关在大渊、黑甲精骑强大攻势下被攻破,百年古城因炸裂之物爆炸,城郭毁却,化作废城一座。此役,俘虏星池战俘十万余人,国师巴图在清理战场上时被发现因身中剧毒而死在伽罗关内。被万俟楚抓住的襄惠帝则因爆炸来不及逃亡,生生炸死。而星池楚帝,则下落不明。
于同月上旬悄悄潜入星池国内的风族驸马,即前四皇子万俟乐派人救出被幽囚的大公主万俟星,以风族兵力号召旧部,讨伐万俟楚与巴图残部,迅速收回了星池大部分权势。在伽罗关被破后,大渊军队一部追击带万俟楚潜逃的军队,于次月下旬在星池偏荒小城发现万俟楚尸体,将其送往永宁城。
时隔三月,大雪初降殒荒大陆南方,星池以大公主万俟星为主,向大渊送上降表,愿意永远归降。消息一出,震惊四方。大渊之主鱼璇玑欣然接受,派人接管了星池事务,划归其为大渊国土。从此,星池国灭,旧三国只余帝月与天诀。
朔风自寒,碎雪连天,若九月飞蓬柳絮。
“哎呦,你们看,少主都能走了啊!”摘去身上的斗笠披风,散去满身寒意。不忘记从腰间掏出折扇骚包地扇着风,笑着朝身边跟他一起走进来的白钰、周梓和玉落道:“我这一走就是两月,你们说少主是不是都把我给忘记了?”
布置堂皇的大屋内,地龙铺地,将屋内烘得暖暖的。轻纱薄缦,花香馥郁,铺着厚厚纯白虎皮的榻上,鱼璇玑和赫连烬一人坐一边,已经快八个月的赫连烨被摇摇晃晃站在榻上,伸出双手左看右看想要从爹娘那里得到扶持,可惜,那两人如雕塑般坐着,根本就没搭理那小东西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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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号的更新莱诺,话说你们都没冒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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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再谋雒邑,将士归宿
“跌?凉?”八月大的孩子吐字还不是很清楚,小身子颤巍巍地晃动着,随时都有倒下去的样子,看得一干下属们心里紧张得不得了。那粉雕玉琢的孩子要是被摔伤了,可是得让人难过上好几天呢。
黑瞋瞋的眼眸子完全是随了鱼璇玑,渐渐长开的容貌却是酷似赫连烬,不同的是他深邃中带着些中原人的平缓,不如其父那般带着明显的外族人的特征。现在年纪好小,待长大些会更加清朗。短小的胳膊摊开,咕噜噜转的眼珠子左右张望了下父母的神情,最终选择了嘴角带着弯弯弧度的母亲,朝他怀中扑了过去。
“你这不省心的小东西!”生怕他一下没找准重心扑过来,撞在了别处上,鱼璇玑忙伸手将他揽进怀中,不轻不重地在他小屁股上拍了拍,惹得怀中不安分的人儿咯咯直笑,拉着她衣襟直往她怀里钻。
赫连烬见着娇妻爱子其乐融融的场景,心里暖洋洋的,抬着眼皮晃了眼带着风霜走进来的四人道:“你们今日来得这么齐,有什么事情要禀报?”伽罗关一役后,大渊与黑甲精骑均受到重创,好在坚持之下终于断了万俟楚的后路,休整了三日月才缓和了不少。这段日子所有人都忙坏了,就是他跟鱼璇玑也是匆匆来匆匆去,难得碰上大家都空闲的时间。
这不,好不容易在这飘雪的日子里一家和乐,偏偏来了碍事的人。
见他脸色微黑,手中提着食盒的玉落笑眯眯地站出来,道:“赫连大哥,我们今天不是来禀报什么军情的,更不是拿事情烦璇玑姐姐。今天是腊八节我特意学做了几样不同口味的腊八粥,想着拿给你们的。正好遇上周大哥他们,就一起来看看烨儿。”
“是啊,属下的确是这个意思。”周梓点头,笑着附和玉落的话。白逍讪讪地笑,把木头转向白钰,而他则是轻微地摇头,并没开口说什么。
鱼璇玑眼神一晃,心底涌出陌生而温暖触动,这份暖意如当年给她做长寿面的云姑所带来的一般。她笑了,道:“你们都坐下,有什么话坐下再说。”眸光望向玉落,“既然是送腊八粥,给大家也盛一碗,尝尝你手艺如何。”
“要不要我来抱他,这段日子他吃得太多人都重了好多。”赫连烬靠近来,俯首在她耳畔低语,丝毫不避讳这是在她下属面前地我行我素。
“不用。”她眉目展开,笑靥轻启。她上辈子没机会生孩子,赫连烨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带给她的不是一般的母子亲情,就算他重得能把她手压断,她也是不会松手的。转向下首的三人,直接道:“是不是其他人有动静了?”
周梓白逍闭嘴沉默,白钰敛目从容而答:“两件事,一是铩羽骑在加紧时间操练军队,频繁地在各地有调动。其二,因战乱与天灾之故,这两年百姓收成很不好。白家纵然有万贯家财可有银却无处能够得米粮,长此下去于行军大大不利。”这样的事布置是大渊遇到了,黑甲精骑也同样且情况还更加糟糕。
他们是生长在干旱少雨的西川平原骁勇铁汉,对天诀多变的气候和环境本就不太适应,长久停顿在天诀境内,本身已经牵起了不少将士的思乡之心。可能是烬王暗中有命令,不能将黑甲精骑的事透露给主上知晓,否则主上早让烬王回到帝月了。如今正是大渊扫平障碍一统江山的大好时机,烬王的黑甲精骑能帮助他们不少,但……
身为大渊军师,一切有利于大渊将来的事情都是他分内该做的事。可若不将这些事挑明,就显得他们大渊太过阴险,给主上和烬王间埋下可能引起炸裂的导火索,对大渊和主上都是不利的。
“铩羽骑可是因此大肆活动的?”眉目沉敛,语气稍稍重了些。狐疑的目光在赫连烬脸庞上停顿,很快就想到了白钰话外之音,心中升腾出丝许恼意。她太注意大渊而忘记了黑甲精骑的事情,他竟也按捺着不提,这不是置那些将士心思于不顾么?
周梓想了诸多可能,对她所说抱有丝赞同。“咱们兵困马乏的,他们也差不了哪里去。但从传回来的消息看,铩羽骑缺粮太严重大雪天的衣着单薄,以至于有兵士不顾军规暗中抢夺百姓粮食和御寒之物,引起民怨沸腾。”想当年,凌王的铩羽骑可是堂堂正义之师,谁会知道会有如今落魄抢劫的事情发生。
“司空凌也是个行事周全之人,伽罗关铩羽骑元气大伤,他会更加小心谨慎的,怎么会做出因粮草而失民心的事?”赫连烬单手托头,迷眼假寐,嘴里淡淡问道。
“说起来,都是女人惹的祸。”在旁吃着腊八粥的白逍一说这个顿时人就来劲儿,故作神秘地道:“烬王,你可是不知道吧,那司空凌不知怎么地收留了你帝月的丧家之犬赫连倩,他兵败伽罗关回转雒邑后,赫连倩想说服他趁机攻打咱们,可惜司空凌没同意两人还大吵了一架。过了没多久,司空凌存放粮草的几个仓库离奇失火,很多存粮都被烧得一干二净。”要是没有赫连倩,司空凌还不会被逼得狗急了跳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都不知!
白逍架着腿,二兮兮地打着摆子道:“就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主上您日理万机,而冬天里传讯不是那么快速,消息回来得有些迟。”
“这么说,倒是赫连倩给了我们一个机会。”鱼璇玑若有所思地朝赫连烬望去,发现他眼中正有自己那个意思,不由地笑了起来。
白逍一脸莫名其妙,倒是白钰含笑说:“主上的意思是我们趁着他民心不稳,一举拿下雒邑。”
“小小雒邑本座其实并不太在意,而是司空凌手中可不止雒邑一个地方。除了他,南方便以大渊为尊,渡河北上指日可待。”她已经没有了报仇的心态,见识了问剑山的惨烈后她只想快些结束战争。长久的对峙对大渊没有任何好处,她若松口气便给了司空凌喘息的机会。一山尚且不容二虎,司空凌更不会因她暂时的手下留情跟大渊修永久之好。
周梓为难道:“主上的意思属下等明白,可我们现在想做这些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说这个冬日缺衣少粮,就是没这些个因素他们也没那么多兵士可供遣派。
“璇玑姐姐,等到春日后再开战不行么?”玉落不懂行军打仗的事情,可问剑山折损了那么多兵将的性命,短短三月怎么回缓得过来。他们如此急于行军,在她看来不过是在那些将士们旧伤上再添新伤。
白钰苦笑,解释:“玉落,兵法言曰,所谓制胜之极不过转瞬,抓住了事半功倍。抓不住,可能会耗费更多人力财力也不见得做出点成果来。”他们若不乘此机会剿灭铩羽骑,就怕将来是铩羽骑主动将刀口对准大渊了。
“这事……”赫连烬欲言,转来就被鱼璇玑给打断了。
“赫连,星池事了,你带黑甲精骑回转浦城吧,这里交给我好不好?”她非意气用事,赫连烬和黑甲精骑不该被困在此处。
赫连烬微恼,暗道:“留你独自一人面对危险?”语气中夹在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眼神更为犀利地转向白钰、白逍和周梓。三个无辜的人一脸莫名,心里直喊委屈。
烬王,可不是我们要赶你走,是主上说的。
“你先别忙着生气。”鱼璇玑见他动怒了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长河北还有桐封王,你在浦城,日后必将在云潼关与他有一战。我不了解他,但也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我们两人若都在这里呆着,他若挥兵西去,帝月无人能拦得住他。届时,纵然赢了天诀可我们却输了帝月,得不偿失。”
“司空凌因粮草一事伤了民心,铩羽骑实力在经过问剑山和伽罗关一再大战后并不为惧。我欲智取,尽可能少动用一兵一卒这样危险就会少很多。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她信誓旦旦保证,神情严肃而执着。
赫连烬心知她所说是真,可想到要与她分别,心里就窝着团火没处撒,遂道:“别告诉本王,爱妃你又要吹奏九幽摄魂曲!”伽罗关的事就是她保证得太真切他才相信了她,可事实上等战后他才知道,鱼璇玑因此损耗了不少心力,未伤胜重伤,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缓过来。
“不会,真的。”看他有些骇人的脸色,鱼璇玑真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他看,瞧,这上面写着,我这次说的是真的。
“那本王就好奇了,爱妃到底有什么妙计?”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若较真翻脸起来,可比天气都还变化无常。他暗蓝的眸子盯着她,大有你要是说得一句不好本王就要你好看的架势。
下首的四人瞧这对夫妻似乎掐上了,莫不转头把视线转开,可不想把那磅礴大火烧到自己身上。
她伸手压在他手背上,把怀中的赫连烨放在榻上,倾身到他跟前道:“赫连,你和烨儿、大渊都是我的牵挂,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其实想要对付司空凌并不难,他现在应该已经焦头烂额了,我们只需要烧一把火让他阵脚更乱,届时出兵顺天应明又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小。我答应你,绝不轻易犯险。”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庞,语气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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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内容预告:雒邑是否破城,凌王的最终结局。
059 两城危矣,欺人太甚
雒邑城
天上飘着小朵小朵的雪花,密密麻麻砸下来不多久也在青灰的屋瓦上铺了层。高地错落的房屋上四处都是雪白的一片,往日游人如织的街道上此时变得冷冷清清的,连摆摊的小贩都没看见半个,更别说开张的门市了。这几日城内都在闹饥荒,雪天又冷,城外已经有不少人给冻死了,只是城门守得紧,城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宽阔的街面上,偶有持兵器着铠甲的士兵在巡逻,老百姓们闭门不出这倒也给他们省了不少事情。
马蹄踏在湿滑的青石板上,笃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穿着明光甲的传信兵骑着高头大马,背上背着乌漆信筒沿路来沿路喝道:“让开,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巡逻兵迅速让开道,在骏马飞驰后指着那人窃窃私语,大抵都是在讲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如今战事紧张,就是他们巡城的也不由地每日提心吊胆,就怕战事在不注意的时候发生了,自己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路通畅无阻直接骑马飞奔到了凌王府,守门的侍卫看了他的打扮,一边入内通传凌王一面带人快速入内。书房中,司空凌正在跟几个心腹商量如何解决眼前的军需问题,听人传讯有八百里加急,忙让人把传信兵带了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身上的信筒被卸下,来人单膝着地手中抱拳,抬起那张遍布了风霜和疲惫的脸急切道:“王爷,您可要救救侯爷啊!”
重伤未愈,天气又如此恶劣,司空凌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下巴上更是有青黑的胡渣冒出。听传信兵如此叫喊,不仅是他,就是其他人也心惊了。“武陵侯怎么了?”
他回雒邑后为了防止大渊朝东部进军便派了瞿偓去镇守,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难道是苍山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回王爷,半月前突然有不明军队偷袭栟州,陈将军率兵奋力抵抗眼看不敌,遂书信一封求救于侯爷。侯爷见事态严重便派了手下两大家将李将军和张将军派兵支援,可是等大军一到才发现狡猾的敌人设了个局,整个栟州城都成了空城。两位将军觉得有诈,想要撤军之时不知道从那里冒出许多人把军队围住了。甩了一把迷烟把将士们都迷晕了,张将军和李将军手下的人都跟凭空消失了一样。三天后有人被找到,要么都断气了,要么成了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的废人……”
“等等,你说的这话怎么听着有漏洞?”传信兵滔滔不绝地讲着前线发生的事情,猛然间被打断,抬头来正迎上左岩质疑的目光。
胆小的传信兵吓得肩膀瑟缩,忙摇头道:“这位将军,属下并没有说谎,这些都是后来人找到了一个还没断气的兄弟问出来的,侯爷说此事事关重大,让属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王爷。”
“然后呢?”司空凌一记凌厉的眼神射向左岩,眼眸徐徐地转向那跪在地上显得有些惊怕的传信兵身上。
“属下……”他眼珠子转悠着,看着司空凌的心腹们凶神恶煞的模样,一副欲言又止的畏缩模样。
“说!”他眉睫一提带着迫人的气势,气氛陡然沉抑。
传信兵猛地咽了口口水,埋下头飞快道:“侯爷先后派了三批人去查探栟州之事,可每次都是不见人回来。事情一耽搁,侯爷深觉不妙就想派人前来雒邑向王爷禀报。就在当天夜里,大渊的军队兵临城下进攻蒲州,一下将蒲州城围得水泄不通。属下与三十人带着不同的机要信函星夜赶来雒邑,半路上遇到多次截杀。属下幸不辱命终于将侯爷的奏报送到了。”
“三十一人,就你一个人活着?”司空凌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是一滩死水,独独问话的声音显得阴沉。
传信兵忙不迭地点头,真是苍天庇佑,不然他早成了那三十人中其中一人了。想了想,定是家中老母为他求的平安符起作用了。他人眼中含着激动地想摸摸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忽觉遗孤强烈的劲风扑面而来,随之是强大的压力。惊恐起抬起头来,浑身像是被点了穴道定住了,耳中听到衣裳破碎的嘶嘶嚓嚓声音,继而全身上下都感觉道了逼人的寒气。
衣裳破碎成雪花片,露出地上那人浑身刀砍剑刺狰狞可怕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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