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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天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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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喜色的安勇站在花轿前,象征性地踢了踢轿门。喜婆跟丫环撩开轿帘将新娘子迎出来,让两人牵着红绸的一头跨过火盆,朝拜堂的正厅去。喜堂上已经站满了围观的客人,喜婆和小厮体贴地将新郎新娘身上落下的雪花轻轻弹掉,喜气洋洋地喊道:“新郎新娘到。”
“好好,来了来了。”
“新郎英俊不凡啊!”
“林大人和丞相大人两家的公子小姐真乃是天作之合!”
“他们的婚事是皇上下旨赐婚的,日后必定会圆满,说不定丞相大人明年就能抱上孙子了。”官员们凑在一起拍马,笑呵呵地看着堂上一对新人。
鱼璇玑站在人群中被众人的谈笑声淹没,双眸静静地打量着喜堂上的人,除却跟安禄交好的朝臣,甚至是皇子们都来了,可见这场婚礼的盛大隆重。司空凌跟皇子们站在一起,与善于言谈的司空久等人比起来,他的话显得很少,难得见他开几次口。安陵和大夫人坐在上座,卫姨娘坐在下首的位置,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愉悦。
司仪见新人来了,欢喜喝道:“新人到,一拜天地!”在场的人乐呵呵的瞧着红装的他们,安勇难得地表现出几分拘谨的样子,跟着转身的新娘一起转向了大厅的门口方向,两人正要弯腰时,外面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唱喏声。
“皇上驾到!”
明黄的便装,外面披着件同色的披风,襄惠帝脸带淡淡的笑意踏进大厅。众人被突然出现的皇帝吓了跳,回神后马上双膝着地,也不管地上寒气重,高声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跨进来的襄惠帝捋捋胡须,威严道:“朕看今天乃诸日中最为吉顺,故而出宫走走,半途上想起今日是丞相长子的成亲之日,便想着来讨杯水酒喝喝,丞相不会不欢迎朕吧?”
安禄惶恐,弓腰道:“承蒙皇上不嫌弃,请皇上上座。”
“那好。”襄惠帝上前去,一掀衣摆坐在了安禄的位置上。大夫人自然是不能跟他坐在同一排位置的,恭顺地退在了卫姨娘座位的前面,示意司仪继续。司仪瞧着近在一丈内的皇帝,小心肝噗通噗通地跳着,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喜气些。
“一拜皇上!”天子都在这里,拜天只能放在后面。“再拜天地。”
新人怀中忐忑的心情规矩地行礼,司仪又喊道:“二拜高堂。”
在场的官员碍于皇帝在这里,也不敢大声说话,便三两个挨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鱼璇玑站在人群最末的位置看着襄惠帝,发觉他比先前见到的时候气色好多了,不像是司空凌说的只有一年半载的人。是不是他们都被骗了,襄惠帝根本没中什么要命的毒?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伴随着司仪最后的喝声落下,喜婆和丫鬟扶着新娘,将新人送入洞房。所有人都满面笑容,喜堂上的气氛高涨着,安禄笑着招呼襄惠帝和众位皇子、大臣们去吃喜宴。女眷们看完热闹,也朝另一方筵席走去。鱼璇玑看着嘻嘻闹闹的人流,转身朝花园走去。
此刻,风雪比先前更加大了,不多时的功夫就铺了一路。早上特意轻扫出来的路上被雪盖上,很是湿滑一不小心就会滑到。她说想要去院中逛逛还不用拒霜陪着,拒霜抗议了一阵无效只好给她准备了把点着青花图纹的油纸伞,免得她逛得久了雪花把身上打湿了。
鱼璇玑撑着伞在园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冬天里万物凋敝也没什么花花草草可以欣赏。错落的亭台,高低起伏不定的假山,还带着点青色的楠竹东几株西几株,长长的白玉九曲桥边的八月柳枯败了枝叶,余下数不清的柳条垂在水面上。她步履缓慢走上距离桥面只有几尺高地的小渡头,夏天的时候园中的水塘里会长满芙蕖,安悦她们就喜欢让人划着船去荷塘里采花。
如今,荷塘只是宽阔的水面,看不到一点花的影子。雪花簌簌从天上落下来,在水面上溅起小小的涟漪,一圈一圈氲散开去,整个水面上水波轻轻逐荡,雪落无声润入水,跟前院的喧嚣比起来显得特别宁静。伸出掩在雪白貂毛披风下的冰凉素手,寒风萦绕周身,吹起她柔顺贴在胸前的乌发,缭乱了墨意中流淌宁静的双眸。沁凉的雪花落子手掌心,两股凉意相互融合,静静看它一点点融化成水……
咻——
略微尖又轻快的破空声从侧方而来,小腿上猛然一通。由于她站久了身体冷,有些血脉不畅,惯性地扭开身往后一倾。鱼璇玑脸色微变,后面可是冰冷的塘水,打在她腿上的力道不小,暗中偷袭着武功并不弱。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想借安勇大婚之日来杀她还是刻意试探?脑中瞬间转过很多念头,一只脚已经踏空,落水就是眨眼的事情。握着的伞从手中脱落下,鱼璇玑眼眸一闭,选择……
然而,就在她身体倒下的那一刹那,一袭素白的身影快如闪电般奔来,身子一弯扯住她的手臂一转将她环在怀中。脚上回环步,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扬起攀落在他的肩上,白色的披风裙裳贴着水面旋转而起,宛若一朵正在盛放的白莲花。寒风袭来,那人白袍掀起似夏日里一团轻云,墨黑的长发凌乱了飞起轻轻触绕在她脸颊上,在那白玉无瑕的肌肤上留下条条墨线。
朔风寒,纤长的眼睫轻轻一颤,徐徐拉开那一双盛满月色清华的墨玉眼瞳。亮得纯澈的黑,恍若是蕴藏在清泉中墨玉,光泽清幽凉冷若雪。她冰凉的手指触到他有着暖玉般暖意的脖颈,感觉着他清浅呼吸喷薄在脸上的热气,明明那么浅的热却好像把寒气都驱赶了般。那双浅棕色的凤眸里有着春风过后的煦煦,抿着的唇瓣似三月里盛开的樱花,蕴藏着无尽的美好。飞扬的雪花落下来,簪在他乌发上,擦着他如画精致的面容,眼睫缓缓上下,正若那句形容他的话“雪落白萼,公子无双”,那一幕美得宛在仙境。
淡淡地玉簪花香萦绕在身边,她怔怔地看着,忘了言语动作。他唇瓣拉开,两靥露出一对浅得极难发现的酒窝,深深望着眼前苍白中透着惘色的神情。只是清秀的模样,却在这一刻生出足以倾国倾城的光华。她长发垂地,雪花飞落潋滟着满池波澜,波光柔淡映照身侧,公子如玉有美如斯。时间好像不愿意前行,静静停留在此刻,将对望的两人定格成了瞬间的永恒。
“六妹妹,王爷,你们在干什么?”
安悦着急中饱含失控的叫声响起,愣怔的两个人同时回神来,默契地朝叫声那边去看。这一看,除了安悦还有司空凌及司空久和司空宜三人,两个女人满脸的怒容,司空凌冷着脸,司空久则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鱼璇玑挑眉,缩回自己的手离开司空珏的怀抱,清声疏远着。“谢王爷搭救之情。”
失了那个微凉的温度,司空珏忽然觉得心头像是缺了什么,悠然一笑,彬彬有礼道:“六小姐客气。”
鱼璇玑点头算是回谢,举手投足毫无忸怩,朝司空凌所在的方向走去。看她走近,满身贵气的司空宜活像只炸了毛的鸡,愠怒道:“安陵,你是我十皇兄未过门的侧妃,怎么能这样不知廉耻地勾引珏哥哥?”
安悦两只手搅在一起,眼中带着怒盯着鱼璇玑。她都已经有了十皇子了还跟桐封王这样暧昧不清,难道真像是娘亲说的那样,鱼璇玑存在就会威胁到她?她那么喜欢桐封王,绝对不允许鱼璇玑染指她心上人一丝一毫!
“殿下,安陵有事想跟你说,可否请殿下移步。”她一步步踏着满地落雪而来,面冷眼澈对上司空凌满含复杂的黑眸,周遭的人就像是空气般被她透明了。
自己的话被无视,司空宜气得快要抓狂了,正想跟她好好说理一番,司空久忽然拉着她的手,笑道:“宜儿,这是你十皇兄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去前院看看,等父皇回宫的时候你也走吧,热闹都看完了。”
“四皇兄!”司空宜气得挺起小胸脯,指着鱼璇玑噼里啪啦道:“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十皇兄,我说的有错吗?”
她骂得欢,奈何两个正主无一人搭理她。司空凌微微侧下头看着还站在那里的司空珏,漫天雪花中他是凌然开放在冰天雪地中的白莲,出尘高贵没有人能够去沾染。而眼前的人,无论他怎么想靠近她,都被她拒之千里。他垂眸,转来伸出手拉住她冰凉的手,低声道:“我们去那边说。”
鱼璇玑没说话,任他拉着走开。司空宜火气未消,目视他们远走的背影,转头去看司空珏时只看见水面上飘着把撑开的油纸伞,那里哪里还有人!气得小脚一跺,气呼呼地跑开。司空久无语地摇摇头,瞧着呆立的安悦,狐狸般地笑道:“三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悦儿身子不适,失陪了。”安悦苍白着脸色,保持着自己端丽的笑容,屈膝一福,告退。
司空久也未阻拦她,只是看着她远走,俊美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层厉色。他想要的,能逃出去极少,极少!
风更大,雪花也跟下瓢泼大雨般密密麻麻地落下来,不多时间的功夫就是厚厚一层。避风的廊下,鱼璇玑弹了弹身上的雪花,问道:“殿下,前天夜里天上出了赤星,皇上是怎么办的?”
“你懂天象?”司空凌虎躯一震,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
鱼璇玑摇头,嗤道:“天象这东西很多人都说他懂,可真的懂的人却从不说他懂。这颗赤星寡居中空,并不难发现。”
“上次炎京出现孛星,异象传言传得沸沸扬扬,官府还张贴了告诉不准百姓谈论,反过来将事情烙印在了百姓心中。这次什么消息都没有,看来皇上应该是下了严旨不准这件事传出去。”为君王者,忌讳因各种无端的事情动乱了民心。上次异象的事给襄惠帝来了个措手不及,才有了这回赤星消息没有流传出来。
司空凌敛着眉目,严肃道:“你的聪慧用不着别人点拨就这样卓著,天下还有你看不到的事情么?”
“我只是个普通女子,又不是神。”她要是能无所不知,怎还会出现前世的事情?
他抽抽嘴角,僵硬一笑。“你这个女子心思通透,就是本殿都觉得在这点上不如你。你猜得不错,司天监发了赤星,翌日早上上朝就跟父皇禀报了,介于上次异象的传言,父皇下旨封锁了赤星的事,命司天监寻出破赤星灾劫的办法。”
“天生异象,人间有祸,自古皆如此。”帝王过分迷信避未来的灾劫,却忽略了要用心解决已经出现的灾难,最后亡国灭种。此类者,历史上不胜枚举。
司空凌正色道:“今年冬夏的天气都异常,像今天这样的大雪几乎是年关时候才下的,再如此下去本殿担心寒冬会冻死大量的人畜。”冬天时候大面积冻死人畜的情况很少,不过还真是发生过的,有前车之鉴他的担心也不算多余。
“与其担心不如早作准备。”她也曾经历过严寒中饥寒交迫的日子,知道那是种什么滋味。要是他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届时只需跟襄惠帝请命去处理,一旦事情做好不仅是在百官和帝王面前赢得了认同支持,还得了百姓的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防患于未然,好计!”司空凌不吝啬地赞美了一个。
鱼璇玑坦然受之,道:“替主君打算,未寒积薪,这本就是幕僚臣下该做的事情。”
“伶牙俐齿!”他皱眉,忽道:“你不是说父皇答应安、林两家联姻有问题么?现在看出什么来了?”
襄惠帝的手段他是了解的,对于丞相的势力忌惮也不是最近才开始的。当年他纵容丞相做大,后来却超脱了控制,想要再压着已经太难,唯有毁掉再扶植个新的傀儡。安勇一个庶子成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日后恐是只能落得凄凄惨惨的下场了。
“得到的越多,将来只会一无所有。现在站在云端,以后摔进泥里。”她还不清楚襄惠帝会怎么做,但他们的下场她已经是预料到了。司空凌很是赞同,都跟他想到一块儿了。
风越大了,雪势也没有减小的样子。化了的雪沾湿了衣裳,鱼璇玑低头摸了摸身上湿哒哒的披风,道:“殿下,安陵先回去了。”
“站住!”她脚上才走了一步,司空凌突然伸手拦住她的去路,鱼璇玑莫名地将眉头一挤,对他的行为表示不甚理解。司空凌又把脸铁着,道:“你是不是该跟本殿解释下在花园里,你和桐封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她脚步一顿,冷笑:“有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事归结于殿下怎么看。”推开司空凌的手臂走开两步,她又把步子停下,补充了句“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殿下睿智,定会明白。”话说完毕,大踏步转入另一道抄手游廊里。
是的,眼睛看到不一定正确。不管怎么说,她身上已经标注上了“司空凌妃子”,他不会放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097 突来奇祸,满门白纱
翌日晨起,雪已经停了,积雪堆砌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天,还是阴沉沉的,阴霾如厚重的棉絮笼罩在炎京上空,看不到一丝晴天暖阳的痕迹。
辰时已过,守在新房外面的丫鬟们朝屋内喊了好几声,偏就没人应承。婆子们想,新婚之人大抵夜中贪乐身体疲乏,所以至今还沉沉睡着,便没进去继续在外面等着。只要屋内主子喊话,她们再进去免得惹了主子不快。伺候梳洗的丫鬟婆子聚在房檐下唠嗑闲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夫人那边派人来看他们怎么还没过去请安敬茶。
伺候安勇的小厮赶来,朝屋中喊:“大公子,该起了,相爷夫人那边来人,您和大少夫人该去敬茶了。”
回声荡在耳边,就是没听到里面的回话声。狐疑着跟其他人对视几眼,朝内又喊了声“大公子,大少夫人,小的让他们进来了”,扇了扇手几个伺候的下人们就推开门朝里面走进去。小厮笑得好不勉强地朝大夫人派来的人道:“叮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他们可能是睡过头了。大公子昨夜新婚,难免……”
叮当刚双十之年,也没嫁人,听小厮那般说也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地臊红了脸,撇开头道:“知道了,快请新人去敬茶请安。”
“啊——”
“啊!”屋内突然传来两声女子的尖叫声,跟着又有铜盆落地的哐当声响,把正要回话的小厮吓得一抖,刚进去的几个下人满带惊恐地跑出来,活像是见了鬼的模样。
“你们怎么了?”堂堂相府又是一早清早的,怎么能这般嚎叫?叮当是大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见了这状况当即就板着脸教训起来。
“死……”一个丫鬟惊魂未定地瑟缩着身子颤颤地伸手朝屋内一指,其他胆小的都抱在一起低声哭了出来。
叮当被她们的哭声弄得满心烦躁,不耐烦地瞪了她们几眼,腿脚就朝屋里走。火盆中炭火已灭,高高的红烛已经燃尽在烛台上堆了厚厚的蜡泪,满目皆红中到处可见奢华,两个婆子跌倒在地上浑身发抖咬着牙关,双眼死死地瞪着床上。床前满地桂圆花生,红纱轻扬,依稀可见床上的凌乱,昨夜的战况定然是激烈得很。本该脸红的,但瞧了这么多人惊惧的模样,叮当只觉得有怪异,慢慢走上前伸手挑开了纱帘。
天,她看到的都是些什么?
偌大的喜床上,鸳鸯被被提到床位,两具光裸的身体长腿交叠在一起,安勇背对外面侧卧,新娘则平躺着。他身上遍布着青青紫紫,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新娘子面容扭曲鼓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床顶,双手死死地抠住身下的褥子,凹凸有致的身上多见啃咬后的痕迹,女子私处红肿流血沾得满床单都是,再细看安勇那里也满是干涸的血迹。满床秽物,狭小的帐内弥漫着淫靡的气息,还有不算浓重的血腥味。
叮当脸色惨白,惊恐万分地拉着纱帘,嘴巴一咧就要哭出来了,颤颤地伸手往安勇鼻端一探,好像感觉到了细若游丝般的气息。再转到新娘鼻子前,竟感觉不到一丝气息的出入。新娘死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叮当哇一声哭出来拔腿就朝外面跑。
“叮当姑娘,里面怎么了?”小厮看她进去后出来就变了个样子,心里担忧得不行。
叮当脚下一软,双眼茫然地看着他,缓慢说道:“大少夫人死在了床上,大公子还有气。”说完,人咚地一下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这阵势一见就是出了大事的样子,小厮扶起叮当,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
新房这边连连传来惊叫声,惊动了管家刘文,探听了事情的始末后,刘文不敢有片刻延误一面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派人去通知安禄和大夫人、卫姨娘。相府的护卫将新房这边围起来,待安禄他们得知消息匆匆赶来时,安勇已经被送到了客房,大夫正在为他把脉。
“大夫,我儿这是怎么了?”安禄又气又怒,昨日风光大婚这才第二天新娘就死了,他的儿子竟也昏迷着。红绸还挂在墙上,转眼就要换上白纱,老天爷这是在跟他安家开什么玩笑?
老态龙钟的大夫将安勇的手放回被子里,面对盛怒中的安禄,不由忐忑地弯起腰道:“回相爷,大公子房事过甚,身体极度疲劳又伤了身子,所以才导致昏迷的。”
房事过甚!极度疲劳!伤了身子!这九个字如同响雷般炸响在耳边,随后跟来的大夫人和卫姨娘也被惊得愣在了原地,面色异常尴尬!
“新娘呢?快去看看新娘子?”安禄老脸怎么也挂不住,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几乎是爆吼出话来。
刘文心惊地垂头道:“大少夫人还在喜房内。”实则是因为她已经没气了,刘文就只让人用被子裹了安勇送到客房,至于新娘就还留在床上。可那死相太过惨不忍睹,就弄了块纱搭在她身上。即使死了,她还是相府的大少夫人,不能让别人给看了去。
“还不快去!”安勇又是一阵吼,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疼。刘文不敢慢了,快速搀着大夫三步并做两步跑,很快到了新房。大夫连椅子也不坐了,直接跪在床前拉起新娘的手腕,又仔细看了她的眼及没有遮到的地方,瞧见满床的狼藉,就算他不是大夫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还是被震惊了一把,心里慌得不行。
慌着用床单覆好她的身体,颤巍巍地走到门口,迎上铁青着脸的安禄,心里顿时生出种天要亡我的感觉,硬着头皮道:“大少夫人是承受不住雨露恩泽,所以才去了。”
“庸医,你没有诊断错?”听了大夫的话,安禄气火攻心,险些喷出一口血来。身子摇晃着有要倒下去的势头,被刘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站在一边的卫姨娘脸上再也没有了温和慈祥的样子,面上带着冷意冲进新房几步跑到床前,一把拉开了新娘尸体上的薄纱。当那刺目的痕迹混着血渍出现在眼前,那双眼撑得圆圆大大的,不禁地倒吸了口凉气定在原地。
迟了一步赶上来的李姑姑本来想安慰她几句,乍一见到那尸体的惨样,霎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同为女子,新娘的死法实在太过……
这大公子也是的,他不是有通房丫鬟的么,往常也没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偏偏对新娘子这般害得她芳魂早去?
大夫人让碧青去看了下新娘的状况,在门口拍着安禄的背给他顺气,劝慰道:“相爷,现在也不是追究大公子过失的时候。林尚书要是知道她女儿才嫁过来就这样死了,定会不依不饶,咱们得想个对策才是。”
经大夫人这么一提醒,安禄才从大怒中抽回些神智来,狠厉朝那大夫说道:“大少夫人突染恶疾,但她现在还活着,三朝回门的早晨突然吐血,就那么去了。”
“是是,草民明白!”有生还的机会,大夫忙不迭地磕头,抓起药箱准备快点离开。安禄给刘文递了个眼色,刘文点头尾随大夫而去。
“夫人,府中人多口杂,你要好生处理!”这话含着严厉又有着无奈和不甘,大夫人也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当即点头保证。
安禄颓然地叹了口气,像是突然老了。大夫人稳稳地搀扶着他,宽慰道:“相爷,这边的事你就交给妾身来处理,现在回去休息休息。”
“也好也好。”他们等了一早上,没等到新人敬茶,却等来一死一昏。眼见着各处红绸喜气洋洋,昨日帝王亲临,皇子祝贺,百官羡慕的一幕还在脑海中晃悠,却不得不接受新娘已死,还是因跟他儿子行房而死的事实。古人常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短短两日的时间就把这句话应验了。
两人步履缓慢地走到院门口,刘文刚好赶来,回道:“相爷,都办妥了。”那个大夫已经见不到今晚天黑了,知道这事的丫鬟婆子都被关在了柴房里,没人会把这事泄露出去。
安禄很慢地点下头,大夫人看他面露疲态的样子,心知他是为安勇的事操心够了,也不多言扶着他朝主院走。一路上跟着的丫鬟们都沉默着不敢看身边人,主子们脸色难看,就是管家也样子凶狠。大家心里都在才猜新房那里出了什么事,但又不敢问。
回到主院,大夫人服侍安禄休息了,就把刘文叫到厅中,想要吩咐他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林佩佩的事。外面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道:“夫人,夫人不好了,林大人和林夫人带着人闯进来了。他们说大少夫人死了,要相爷给他们一个交代。他们打了门房,一路朝新房那边闯,现在怕是快到了。”
“什么?”大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又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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