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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赏味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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瞠大了眼,瞪视着眼前他那伟岸的胸膛,眼眶亦微微的泛起了一阵湿意。
是感动吧!
宫清灵那烦闷了好几天的脑海里蓦地起了一个念头。
或许……只是或许……
今天他会出现在自己的院落不是不经心,而是……
正当她还想深思自己这样的念头究竟是怎么来的,有几分可能之际,刑蔚中却突然扬鞭驱策着马儿加快了脚步。
那种刺激的感觉再一次的驱散了她的思绪,在迎着风的奔驰中,宫清灵就这么笑着、尖叫着、然后遗忘……
“我不离开!”
坚定的语气、坚定的神情,在这破败的让人忍不住怀疑它是不是随时会塌下来的柴房里,花轻愿的固执,更教君少恩咬牙切齿。
“我要你跟我走!”他再次重申着自己的决定,那天生的王者之气显露无遗。
尽管如此,花轻愿却只是轻轻地摇着头,淡淡地说道:“你和我的交易早就已经结束了。”
她的言下之意很简单,就是他没有资格干涉她的去留。
君少恩很清楚她的意思,也就是因为清楚,所以他的脸色也就愈发的铁青。
他就是不懂,她干啥要这么急着撇清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为啥要这么固执的留在这间虽然能遮些风、挡些雨,却依然能将人冻病的柴房之中。
她明明该知道,要救一个人,对他君少恩而言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她的不领情也更加深了他的怒火。
“结束与否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他咬着牙说。
“那谁可以?”
“我!”一扫往昔儒雅的模样,火起来的君少恩霸气尽现。
“咱们当初并不是这样说的,更何况我们之间的纠缠已经太深,再加上我又伤了小姐的心,我和你除了结束别无他法。”
心,微微地泛着痛,几夜来的身躯交缠,几夜的态意疼宠,他在她的心中早就已经深深的烙下了一个印。
她也很想不顾一切的跟他定,可是她却知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会是多么大的难题。
姑且不论自己卖身宫家,气怒的宫家二老放不放人,就说君家的老奶奶也不可能会同意他们俩在一起。
纵是她愿意无名无份的委屈自己跟着他,可君家能容忍吗?宫家又能容忍吗?
他是宛若天之骄子的贵气之人,而她不过是个落难的官家之后。
要不是年幼的宫清灵心慈,央着她的爹娘收容她,只怕她一个纤弱女子,纵不是沦落烟花之地,可能也会贫病交迫的横尸街头,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冻死骨。
所以,她感念宫家的大恩,也愿意为宫清灵牺牲她的一切。
既然她与他,注定不可能,那么她宁愿留在这里。
即使是被关在这破败的柴房,但只要她受苦,能消解主子心中的一点痛,她都心甘情愿。
“你……”他向来气定神闲,绝少有人能惹出他这么大的怒火,可是花轻愿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气极的他二话不说地伸出手,粗鲁地攫住了她的手腕,那不顾一切的态度,像只差没有一棒打昏她似的。
“放手!”即使他的力气比自己的大,可是花轻愿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量,不让自己移动分毫,尽管手被扯得几乎要脱臼。
见她宁愿这样伤害自己,也不肯跟他离开这见鬼的柴房,君少恩额上的青筋气得清楚地浮现。
“君公子,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花轻愿让痛梗在自己的心里、喉里,以几近斥责的语气说道。
“你认为我是在强人所难?”君少恩以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
原本紧抿的唇畔蓦地勾起了一抹笑,那笑显得幽忽,原本紧扯着花轻愿的手劲也一点一滴的松了开。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呵!
他心疼她在这破败的柴房里受苦,可她却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
这个女人真是好样的!
原本还堪称温煦的眸子变得冷冽而冻人。
五指乍然松开,任那纤腕滑落,然后他不再多说什么的回身。
“就这样吧!”突然,花轻愿那略略带着清苦的嗓音宛若鬼魅般的追了上来。“你应该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的,我以我的身子为代价,而你则承诺必须让我家小姐幸福。”
昂藏的身子又是猛地一旋,全身因为花轻愿的话而散发着阵阵的寒意,让她纤薄的身子忍不住地微颤着。
“如果这真是你所求的……”
君少恩的话才从紧闭的齿缝中窜出来一半,花轻愿便像是不想让自己有一丝一毫后悔的机会似的抢着说道:“是的,这就是我所求的。”
“你……”向来辩才无碍的君少恩竟然无言以对,她就真这么迫不及待想把他推给别人吗?
眸子直勾勾地锁着花轻愿,许久之后,他轻笑、点头,然后承诺道:“我会如你所愿的。”
任由自己那绣了狂鹰的披风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圆弧,君少恩决定不再继续留在这儿自取其辱。
她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他推至别人的怀抱之中,那么他还需要留恋什么呢?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女人对他而言向来不是没有意义的吗?
是花轻愿或是宫清灵,对他来说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不是吗?
他……绝对会如她所愿的。
望着他绝决的背影,花轻愿的心安了,但也痛了。
她知道他是个重然诺的男人,一旦应允就绝对不会更改。
所以小姐必定会是幸福的,那纠缠了她半辈子的恩也算偿还了。
可是心却是那么的痛、那么的痛,一股深沉的绝望彻彻底底的缠绕住她。
受了几日几夜的寒风,单薄的身子骨原就虚软,再加上现下那心底磨人的疼痛,花轻愿再也支撑不住的滑落冰冷的地面。
任由自己瘫着,不想移动亦不想挣扎,就这样了吧!
她算得上是求仁得仁了,真的不该再奢求更多……
第七章
“好消息、好消息!”杂沓的声音由远而近。
宫清灵懒洋洋躺在舒适的贵妃椅上,向来最好奇的她,此刻却没有一丁点儿想要起身探究的欲望。
软嫩的脸颊彷佛还能感受到昨夜跟着刑蔚中策马狂奔,迎着冷风时那种淡淡地刺痛。
原本她已经都快要忘记如何笑了,可是他却能让她在那刺颊的狂风中恣意的尖叫、嘻笑着。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和刑蔚中会是永远的死对头,也绝对不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即使刚开始是他强迫她,但到最后她却真的感到了欢愉。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她几乎已经想了一个晌午,但却一直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以她宁愿这样继续窝在这儿,不理会周遭的喧闹,或许就待到她想出了那个答案为止吧!
可是世事似乎总是不能如人所愿。
就像此刻,那由远而近夹杂着惊喜的呼喊声,不就是出自她爹的大嗓门吗?
她谁都可以不理,可却不能不理会向来将她捧在手掌心上的爹娘啊!
万般无奈的自躺椅上坐起,宫清灵不解的看着爹娘脸上那明显到只消一眼就可以瞧出来的喜气。
“爹、娘。”相较于那样的喜气,她的招呼就显得清冷多了。
她的模样看在宫涛略和宫夫人的眼中,只有四个字能形容,那就是“无精打采”。
夫妻俩对瞧了一眼,然后宫涛略随即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对着自个儿的宝贝女儿说道:“乖女儿啊,你知不知道咱家就快要有喜事啦?”
“喜事!?”能有什么喜事啊?
见爹娘那一脸的喜不自胜,宫清灵很是不解,宫家能有啥喜事,若不是娘又有了,让爹老来得子,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出宫家还能有啥喜了?
“还真是恭喜爹啊,想不到爹还真是老当益壮呢!”
“呃……”这是什么响应啊,这喜跟他有什么关系,女儿又为何突然赞他老当益壮呢?
见着老伴的一头雾水,到底还是女人家心细些,宫夫人立时知道一直眼瞄着她肚子的女儿一定是误会了。
于是连忙说道:“傻丫头,你误会了,这喜可不是我和你爹的,而是关于你的事,还是天大的喜事呢!”
能有啥天大的喜事啊?宫清灵兴趣缺缺地想着,但就是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有啥喜来着。
“是啊,的确是桩天大的喜事!”虽然让自己一头雾水的疑惑还没有解开,但见娘子开了个头,宫涛略连忙附和地说。
“喔。”又是这般懒洋洋的低应,宫清灵拿起丫鬟置于几案上的清茶轻啜了一口。
她那模样让宫家两老的心都皱成了一团,也没那心思再卖关子了,于是宫涛略索性直接说:“这喜啊,就是你的归宿终于有着落了。”他说的兴致勃勃,宫夫人亦在一旁笑得安慰。
但宫清灵却只是淡淡的响应道:“我不嫁。”
想嫁的人钟情的对象只伯不是她,却又不想嫁给不爱的男人,所以她早已决定,就算小姑独处一生也不轻言嫁娶。
“呃!”女儿的响应让两老再次同时愣住。
宫夫人连忙又补充说道:“怎么可以不嫁呢?你知不知道这亲可是你向来挂在心上的君大哥亲自来提的,咱们做爹娘的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当然就连忙替你答应了下来。”
这串话彷佛一记闷雷似的打中了宫清灵的脑袋瓜子,让她的思绪有了严重的停滞。
瞠大了眼,不敢相信的望着自个儿的爹娘,彷佛他们在讲的是什么鬼怪奇谈似的。
君大哥怎么可能会来提亲?
他不是和轻愿……
“对啊,而且君家是好人家,你若嫁过去一辈子都不用愁吃穿,虽然少恩曾经一时做错,受了花轻愿那女人的诱惑,可幸好他现在已经浪子回头了,你就别再怪他了吧!”
男人总是能够轻易原谅男人的。只见前几日,宫涛略还气君少恩气得牙痒痒的,可如今却又忍不住替他说起话来了。
“那轻愿她……”终归是情如姐妹,就算再气,却依然挂心。
以前没问,是因为一旦想起就令她心痛,可如今,痛不知为什么不再那么明显,她也就多了些勇气去问。
“别理那忘恩负义的丫头了。”对于几乎被他视为亲女儿的花轻愿,竟然这样伤害女儿,宫涛略只要一想起来还是很气。
但气是一回事,可终归还算是朝夕相处了许多日子,有了感情。
所以宫涛略也不想太过为难她,于是他跟娘子商量过了,就先让她在柴房里多反省些日子,一旦清灵嫁进了君家,就将她驱离杭州,永世不得回来也就罢了。
“爹!”下意识地,一听到有人批评花轻愿,她就忍不住地板起了脸。
被那白眼扫得很是冤枉,可是宫涛略仍是软着声,对着她说:“爹没对她怎样,只不过让她待在柴房里反省,等时候到了就会放她出来,只不过这宫家是不可能让她再待下去了。”
柴房,那不是挺破旧的屋子吗?在这么冷的天……
宫清灵光用想的,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她立时想开口替花轻愿求情,可是却被她爹阻止。
“你别心软,别想替她求情,倘若她今天招惹别的男人也就算了,偏偏她痴心妄想的去找上了少恩,现在东窗事发,让她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爹这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
爹亲向来对她百依百顺,可这次瞧他的模样似乎是铁了心了,她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眼下受点小苦或许无所谓。
可轻愿的清白已经给了君少恩,若是他又娶了自己,那轻愿该怎么办呢?
更深露重,原该安稳地躺在被窝里头的宫清灵却硬是睡不着。
因为稍早晚膳时,君家老夫人因见孙子久久没回消息,怕是两家婚事生变,竟突然亲自登门拜访,当她听到孙子已提亲后,高兴得阖不拢嘴,跟宫家两老热烈的讨论起亲事的筹备工作。
这情景让她更浮躁,带着一肚子的心烦起身下床,脚步轻轻地踱啊踱的,莫名其妙的就踱到了迎宾阁附近。
她仰首,原想瞧瞧君少恩所住的厢房熄灯了没,可纤细的颈项却彷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硬生生将眸子转到了刑蔚中所住的屋子。
即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但她的脑海却泛起了一张曾经令她气到咬牙切齿的俊挺脸庞。
其实,说实在的,君大哥或许很俊,但若平心而论,刑蔚中似乎也是不遑多让,只不过他的个性从小到大都教人无法领教。
更别说相较于君少恩,他总是给人一种凡事都不在乎的态度。
但他是真的不在乎吗?
想起了昨日的一切,她的心里浮现了这样的疑问。
若是他真的不在乎,又怎会“特地”跑到她的院落,“特地”拉着她去骑马,虽然说,他口口声声嚷着自己只不过一时善心大发,受不了她那要死不活的模样。
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那些看似难听的话语里其实多少藏着一份关心,否则他不必这般的大费周章。
对他的观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宫清灵虽然不懂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可心中对他的厌恶似乎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
“你在这儿发什么愣啊?”
就在她的脑袋瓜子努力运转之际,树梢之上突然传来了一个粗里粗气的声音,结结实实地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张着小嘴儿,她仰头向上望,当刑蔚中那张脸庞映入她的眼时,原本受惊吓的心却又突然平复了下来。
“你怎么在那儿?”头一次,她没有因为惊吓而怒气腾腾地瞪他、骂他,反而好声好气的朝他问道。
诧异于宫清灵那和善的态度,毕竟那是打小到大,他几乎不曾感受过的,于是他也没刻意装做没听到她的问题,简单地答道:“瞧瞧风景、看看星星。”
爬那么高看风景,不怕摔下来吗?
心中虽然有着这样的疑问,但她却忍不住好奇的问:“上头有什么好瞧的吗?”
“怎么,你想上来瞧瞧吗?”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她不似张牙舞爪的母狮,他又何必做威风凛凛的公狮呢?
刑蔚中不经心的问道,一双眸子瞧着宫清灵,似乎也不再觉得她那么不顺眼了。
轻轻地咽了口口水,她忍不住想到昨日那狂风袭面时的舒畅,让原本想拒绝的她偏头想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是……挺想的?”
看着她那憨然可爱的模样,刑蔚中的唇畔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
得到她的答案,他骤然旋身而下,在还来不及令人眨眼的瞬间便将她带进了怀中。
就像是早已熟悉了他的气息和体温,宫清灵对于他的举动没有一丝的惊慌失措,心安地任由他将她带上了树梢。
“哇,好漂亮!”借着月光和星子的照拂,远方的一切虽然朦胧,但却仍展现着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她展开的笑容看在刑蔚中的眼中,再也不像以往那样的刺眼,莫名的他竟然看傻了。
直到——
“君大哥来提亲了。”
这句话像是咒语一般地毁去了两人之间的平和,刑蔚中的脸色倏地转为铁青。
她现在是在同他炫耀吗?炫耀她终于即将如愿成为君家的长孙媳,也成为他的大嫂。
脑中不自禁的浮现她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的美丽模样,但当画面一转,那条红彩的另一端牵系的竟是自己最亲的亲人时,刑蔚中的心中顿时感到五味杂陈。
“终于如你所愿了,我该说恭喜吗?”他淡淡地说,没有平时的夹枪带棍,语气之中甚至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你……”总觉得他突然变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怪在哪儿,宫清灵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偏生这时他又开口,“要进君家没那么容易,你自个儿可得当心点,别以为嫁了人还能像在家里那般自在,姥姥对孙媳妇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这段话完全出自肺腑,而话一说完,他便伸手揽住了宫清灵的纤腰,想要将她带往地面,了了他的责任。
或许宫家他不应该再待了,至于君家……
他竟也不想回去了,以往虽然觉得君家是个牢笼,可至少里头还有亲人足以牵绊住他的脚步。
可如今,只要一想到宫清灵顶着他表嫂的名份,成为君家的一份子,再待下去的念头,竟然那般让人难以忍受。
“等一下!”意识到他的举动,她出声阻止,突然很想问问他,“你认为我该嫁给君大哥吗?”她认真的瞧着他,很想知道他的答案。
“我的想法很重要吗?”刑蔚中舌尖蓦地泛起了一阵苦涩,望着她那丽致的脸庞,他的心竟莫名的浮动了起来。
与她斗了十几年了,向来谁也不服谁,这次的相遇两人更是堪称水火,但为什么叫她一声表嫂会这么让人难以忍受呢?
莫不是……
锁着她水漾的眸子,思绪一转,刑蔚中的心倏地抽紧。
他这么万般阻止她嫁进君家,真的只是因为她不够格吗?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比如说……
那个从来不曾有过的念头来的是那么快、那么急,着实让刑蔚中一个措手不及,整个人愣在当场。
“本来应该不重要。”她偏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认真而诚实地回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想问问你。”
“若是我的答案是不应该呢?”他反问。
“我、我……”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不甚肯定的说:“我不知道。”
“那若是我的答案是应该呢?”他再问。
宫清灵的答案还是摇摇头,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执意问他。
心中因为她那连着两个不知道而浮动着,刑蔚中甩了甩头,然后淡然地道:“既然不管我给的答案是什么,你的答案都是不知道,那你又何必问。”
这个问题他不想答,因为答与不答都是两难。
如果说,方才他没有骤然发现自己的心思,或许看在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份上,他可以给她一个中肯的建言。
可偏偏在那一剎那,他认清了自己对她的万般阻挠所为何来,那只不过是为了博得她注意的一种手段,而他不自觉罢了。
他更认清了她在自己的心中其实不是没有份量的。
所以说与不说之间顿时变成了两难,因为他知道她倾恋表哥已几乎是一辈子的事了。
如今表哥终于愿意娶她,等于是了了她的一桩心愿,那他除了隐藏起骤然发现的真心实意之外,还能如何?
所以他不说,是因为决定放手。
如果表哥真是她的幸福,那么他宁愿隐藏自己的真心成全她、让她如愿,也让她无忧无虑的幸福过一生吧!
“可是……”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刑蔚中却已经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不容她拒绝的,支手环住了她的纤腰,往下一跃。
一放下她,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一如他方才决定放手一样,绝不拖泥带水。
望着他那颐长的背影,不知怎地,竟让宫清灵感受到一抹孤寂和萧索。
她的心又骤然心烦意乱了起来,忍不住朝着刑蔚中的背影低吼道:“难道我嫁不嫁对你来说没半点意义吗?”
她确定刑蔚中听到了,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径自踏着步伐离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逝,她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心蓦然的泛起了一阵浓浓的失落与不解。
为何会去问他那个问题呢?
她嫁与不嫁本也跟他无关,他的赞成与否应该也不能影响她的决定,可……
为什么他的不回答,却又让她的心情恁般的沉重,他不该是她的仇人吗?怎么这会儿,她却又那么地在乎起他的看法了。
心情乱糟糟的,她蓦然地想起总是会给她好意见的花轻愿,双腿就忍不住地往柴房走了过去。
天啊!
宫清灵望着瘫在地上那若破败娃娃的花轻愿,一颗心骤然往下沉去。
惊慌地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上前,脑海里闪现的净是坏到了极点的想法。
踩着三寸金莲的她,步履不稳的跪跌在花轻愿的身边,颤巍巍地伸出了发抖的手置放在她的鼻端。
当那隐隐的呼息传来,原本悬地老高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
她瞧着那苍白的容颜,昔日的恩怨情仇在这个时候全数皆在她的脑海中被抽离。
她此刻满心满脑的就是想要救她的想法,起身冲向柴房的门口,唤人叫来了大夫,不论任何人怎么劝,她都不肯稍离昏迷中的花轻愿,执意待在那间破败的柴房中。
甚至就连宫涛略出面,她都不肯妥协,气得他指着地上的花轻愿对着她说道:“灵儿,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丫鬟,你这样值得吗?咱们已经为她请了大夫,我也让大夫尽一切力量医治好她,你就……”
“值得!”双眸不肯离开虚弱的花轻愿半晌,她打断爹亲的话,肯定地回答。
“哪儿值得了?”他被女儿的固执气得双眸冒火。
如果是以前,他不会说不值得,毕竟花轻愿对女儿的忠心是有眼之人都能瞧见的。
可谁知道,人心是会变的!
她竟然做出了勾引君少恩的事来,这样的背叛早已经让她不值自己女儿这样的对待了,不是吗?
“因为不管轻愿做了什么,她依然是我的好姐妹。”
“可是她背着你,爬上了少恩也就是你未来夫婿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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