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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实习老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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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撂下狠话,带头的走出贺家大门,其他人也纷纷离开屋内。
  “小弟,你真行。”大姐夫拍拍之禹肩膀,眼里充满赞赏。
  “幸好有你,不然这一关不晓得怎么办。”二姐夫说。
  “问题是钱不够啊!我们怎么凑都凑不出两千万。”三姐愁眉苦脸。
  “都怪我多嘴。”大姐懊恼,
  “我的存款有两百万。”三姐夫说。
  “好,大家凑凑,我贷款买房子,手边钱不多,但还有七十万左右,凑不够的,我再拿房子去贷款。”大姐夫说。
  “如果贷款不够,就卖房子吧。”爸爸语重心长。
  “不行,房子虽旧,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再不肖,都不能卖掉。”爷爷出声反对。
  “不用凑钱也不用贷款,钱我有,”之禹说。
  “小禹,你才刚开始工作,怎有钱?”妈妈看著儿子,这件事恐难解决。
  “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处理。”之禹坚持,也坚持让那些得寸进尺的黑道兄弟,发现自己惹错了人。
  “怎可能不担心?”贺爸爸愁眉不展。
  “等等,秀青,你对之禹的话一点都不讶异,你知道他有能力解决的对不对?”细心的贺妈妈发觉秀青的表现和大家不一样,她太放心了,于是把重心放到秀青身上。
  “我来说?”
  秀青看看之禹,再看看他的家人,举棋不定。
  她希望他诚实面对家人,却没想过自己会陪他面对。“我能说吗?”她轻问。
  他点头。
  好吧!反正戏演了二十几年,演得有些腻人,趁这次机会说破,也好。
  “秀青你快说。”贺爸爸催促。
  “这个客厅里面,所有人都是学教育的,古时候有孔老夫子谈‘因材施教’,知道每个人是不同的材料;现代的教育心理学告诉我们,人要摆在最适合自己的位置,才有成就且快乐,
  之禹一直是被摆错的那一个,他喜欢经商,从小时候便显露天分,只是他的兴趣不符合大家的期待,而他爱家人,不希望你们对他失望,所以照著你们盼望的路,一步步往前走。“
  “从商有什么好?多少人经商失败,弄得倾家荡产……”贺爸爸急道。
  “爸爸,让秀青把话说下去。”妈妈拍拍老伴的手。
  “对不起,我并没有批评贺爸爸的想法不对,只是在陈述事实。”秀青说。
  把秀青拉到自己身后,之禹护卫她的味道很浓。
  “爸爸,很抱歉,我从国小开始,就在做你口中会倾家荡产的工作。”
  “什么!?你从国小就做?”
  “是的,卖冰、卖茶叶蛋,该卖的东西,我都卖过,我在国二那年开始炒股票,当时我的资金太少,又要赶在你和妈妈发现之前,把提领出来的压岁钱寄回去,又要想办法挖出钱来,真的辛苦。”
  “不对,当时你在念书,哪有时间搞这些东西?”
  “我并没有乖乖上补习班。”
  “不对,你缺课,补习班老师怎么没有打电话通知……哦,你连学费都没交对不对?”大姐恍然大悟。
  “那些补习费成了我炒股票的资金。”之禹笑笑,再回首,他发觉年少的自己,大胆得可以。
  “难怪你书念不好,知不知道为了你考不上好学校,要存钱让你出国念书,我们全家人过得多辛苦?”父亲责备。
  “我很抱歉。”之禹认错。
  “事实上,他并没浪费时间,这些年他开了三百七十四家店,大部分在美东,台湾也有十二家店,他拥有数千个员工,也许之禹当不成好老师,但他是个成功商人。”秀青急著替他说话。
  “对不起,我更正一下,上个月Pretty  Qirl开幕,我在台湾有了二十八家店,总数已经是三百九十家。”之禹对秀青笑说·
  “你居然是Pretty  Girl的幕后老板!?那、那个可爱到不行的模特儿果真是秀青啰?”三姐冲过来,拉住秀青,从头到尾审视。
  “为保护秀青不曝光,我对外发布消息,说模特儿只有十六岁,未成年。”
  “之禹你真是奇迹,你是怎么办到的?”
  二姐夫拍拍之禹肩膀,没想过这个斯文帅气的小弟,居然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我很任性,我追逐自己的梦,坚持我想要的东西,也许我很自私,但这是我的人生,我想自己主持。”看著父亲,他不退步。
  “可不可以说说,你一年赚进多少钱?”在大学里教会计的大姐夫问·
  “大约五、六亿美金,确定的数字要看损益表。”
  “这么大一笔钱!小弟,我和大姐投票支持你。”大姐夫说。
  “我们也支持你。”二姐和二姐夫也举双手赞成。
  “谢谢。”颔首,他微笑。
  “我和爷爷一直希望你能接手我们的事业。”父亲看他,眼里有淡淡哀伤。
  “我可以的,经营一个学校对我不是难题,只是别要求我教学。”
  “为什么?这段时间,你的教学让学生很喜欢。”贺妈妈说。
  “那不是我的功劳,课堂上我忙我的工作,课程都是秀青一个人全权负责,我没帮她半分。”
  秀青接下他的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长,他的领导能力、组织能力比平常人强,而我的耐力和细心又赢过他,这段时间,我们各自负责自己的强项,创造出一个最好的局面。
  我知道这个消息令你们难以消化,但我真的很羡慕之禹,他知道自己要什么、想追求什么,而我到现在,还是个乖女儿,家里要我当老师,我就卯足劲去做,完全没考虑过自己合不合适,有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我很害怕,在我三十岁或四十岁时,蓦然回首,发现自己从未真正快乐过。所以,如果我有能力,我愿意像他,主持自己的人生。“
  秀青一番话说得大家动容,三姐走到她身边,拉拉她的手说:“你赢得我的支持了,我不但支持之禹做他喜欢的工作,也支持你成为我们家的一分子。”
  秀青红了脸,之禹将她揽回身边,他们是生命共同体,从见面那刻起,
  “爸爸、爷爷、奶奶,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快乐我们就幸福了不是?何况要不是之禹坚持做自己,我们哪能度过这次难关?”妈妈出面支援媳妇。
  长辈们不再说话,他们各自回房,消化之禹抛来的大量讯息。
  事情底定,之禹掀开一张面具,少了面具,多了轻松快意,当自己,多么难又多么让人快乐的事情!
  哦,对了,三天后台北市警局破获一个诈骗集团,他们专门制造假车祸诈财。
  警察抓到二十几个人,有不少中辍生混在里面,至于留在贺家看守的大哥,则在第三天自动失踪,让之禹的两千万一个子儿都送不出去。
  他们黏在一起的次数变少,因情况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之禹不去学校了,当他的身分公开,汪玫直说没看走眼,生气自己下手太迟,却也高兴秀青少了机会,近水楼台拥明月。
  见面时间减少,她感觉两人逐渐生疏,加上之禹“光明正大”地忙,让她不再有机会窝在他的小房间内,看他隔著视讯设备遥控人。
  几百家店的大总裁忙碌理所当然,约会临时改期也在正常范围内。
  所以……心慌难免……
  这天,排除万难,他们总算碰在一起。
  二话不说,之禹把她紧紧锁在怀里,一秒钟、两秒钟,再多秒钟对他而言都不够。
  “你不负责任!”他把骂人摆在浪漫前面。
  她被指控得莫名其妙,推开他的胸膛,头往上仰高八十五度,该死的高个子,早晚害她得颈椎僵直症。
  “我哪里不负责?”秀青问。
  “你没有天天陪在我身边,这是身为女朋友的义务与责任。”
  够鲁了吧?秀青哭笑不得。
  “我要工作。”
  勾起他的大手,往前走,没估计错的话,他会在一个小时之内,被尽职秘书Call回办公室,所以,时间宝贵,珍惜是必须。
  秀青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对“秘书小姐”的介意,更不想他将介意解释成吃醋,但,没办法,她总觉得自己在和艾芬抢男朋友,也疑心他们的爱情并未走入过去。
  “别工作,我养你。”他的大男人主义一天天强,尤其在他确定了两人要在一起之后。
  “忘记了?我想当首席名师。”爱情重要,工作成就亦非等闲。
  “当我的首席情人,比当首席名师更值得骄傲。”
  “你太高估自己。”她笑笑说。
  “我不觉得。”
  说著,他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装饰精美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条白金项链,坠子是只可爱的熊宝宝,这款式,市面少见。
  “为什么给我这个?”她不解。
  这段日子,她从他手上收到多少礼物?怕是数不清了,耳环胸针、名牌包包衣服,每次见面,以收礼物做开场,然后手机铃响做收场,非刻意地,但它渐成形式,仿佛他见她,只为送上一份礼,礼成分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对不起。”把小熊握在她手心当中,他的大手再包裹住她的,她是他的,之禹认定。
  “为什么?”秀青问。
  “昨天我爽约。”
  “你打过电话跟我说对不起。”原谅他,是昨天的事,她不擅长记仇。
  “这段日子,我经常性对你爽约。”他实说。
  “它代表你的罪恶感吗?”
  “是的。”
  “那么,你的罪恶感累积太多,我已经有一柜子这样的小东西。”
  “换句话说,我对你的‘过分’,快装满一柜子?”
  她低头头笑笑,勉励自己不在意,“别罪恶,我们要长长久久在一起,若是少见一次面,你就送来一件礼物,我不晓得十年后,该怎么定义我的爱情,是礼物太多、太富裕,还是见面时间太少、太贫瘠?”
  “你不生我气?”
  “当然,是我鼓励你做自己,你爱从商、爱工作,那是真真正正的贺之禹,我怎能为了你的‘真实’生气?只不过,少见面遗憾难免,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她笑笑,句句真心,她爱同他在一起。
  “那……以后下了班,到办公室陪我。”
  “看你工作?”
  “我不介意你把教材考卷带过来。”
  考虑半晌,秀青看之禹,说动她的是他脸上的期盼。
  “好吧!不过,我要勒索一件事。”
  “你有权利勒索一千件事。”
  “别胡乱许下承诺,万一做不来呢?”
  “是的,萧老师。请问你想勒索哪件事?”他一脸受教。
  “把手机关掉,今天发生再大的事,都不能干扰我们约会。”她决定任性,决定当一次不识大体的小女人。
  他同意了,郑重点头,郑重把手机拿出来,在她面前关机,这一天,完完全全属于他们,再重要的工作,都卡不到两人中间。
  是她太保守吧?她实在无法忍受艾芬的手在之禹身上碰来碰去,那种隐含性暗示的动作,怎么看怎么碍眼。
  这是秀青第无数次和艾芬碰面,第一次是接机,第二次是和日本客户谈生意,接下来的几次是……好吧,是她太无聊,出现在不合宜场景。
  一天一天,他掀开面具,他做了自己,那个带著权威的总裁,再不用嬉皮笑脸应付任何人。
  他没空惹火她、没时间取笑她的矮,他的真实面目让秀青难消化。
  有时她会自问,是否她喜欢的男人不叫贺之禹,而是一个戴著面具的演员,下戏了,他脱去戏服,她不再认得他。
  真是这样吗?这些话她问过自己千百次,她试图在他身上寻得答案,但他太忙,忙得没时间给她解答。
  坐在之禹办公室的沙发,考卷改过一张又一张,她不容易专注,而害她分心的人物,是永远穿著低胸礼服的完美秘书。
  他们一起看资料时,她的头发贴在他颊边,她微露的酥胸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对所有人都高傲尊贵,独独对之禹温柔体贴。
  背著之禹时,艾芬曾问过秀青:“你为什么老来?你不明白,爱情只是一个过程,过去了就是过去,再回不到从前。”
  秀青摇头,否认他们已经过去。
  艾芬对她冷笑,她说:“跟在之禹身边多年,像你这样的小女生,我看过太多,但我很感激,至少你没有哭哭啼啼,让我为难。”
  换句话说,艾芬一直在处理像她这种女生?
  想法哽在心间,让秀青不适,但她是个习惯忍耐的女人,再多的不舒服,忍了就算过去。
  艾芬说女人总为爱情盲目,秀青同意。
  艾芬说,他喜欢过无数女生,只有她始终跟在他身边。
  为著这句话,她来了,天天都来,为的是“跟在他身边”。
  之前,她相信,自己是他最后一段爱情;最近,眼看他和艾芬的点点滴滴,她越来越不确定。
  秀青叹气,或者她对他,真的仅仅是个游戏,想彻底执行的人是她,想贯彻始终的人也是她,根本与他无关。
  但是……奋战不懈是她的基因,除非再没有努力空间,否则,她从不是容易喊停与放弃的女人。
  看看腕表,九点钟,之禹没时间实现他的诺言。
  收拾考卷,今天是期中考最后一天,学校上课半天,他说要同她吃饭,十二点半她赶来了,然后一路饿到现在。
  当然,艾芬送来的几块手制饼干填了她一部分肠道,然她真正介意的是——他再度对她失约。
  “你们忙,我先走。”
  打声招呼,秀青假装没看见艾芬搭在他肩上的手,假装没看见她的十指蔻丹是充满挑逗的桃红色。
  “再等我半个小时,我马上好了。”之禹浓浓的双眉皱得老紧,她知道他对工作好用心。
  “这句话你说好多次,不过,这次不行,我必须回去把考卷成绩登记在磁片,明天将成绩单发到学生手上。”
  “抱歉。”之禹歉疚。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忙。”
  补习班和一般的商店经营不同,秀青明白他碰到瓶颈,她帮不了他,至少可以把时间让出来,别让自己耽搁他太多。
  “我们明天一起吃晚饭。”他说。
  摇摇头,秀青不回答,她知道他做不到。
  “你先把工作忙完再说。”
  走到大楼楼下,秀青靠在柱子边,应该回家的,但她居然对满街的霓虹灯著迷。
  看著闪闪烁烁的亮点,她回想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从他撞上她的脚踏车开始,他老爱问她,你需不需要到童装部买衣服?你想矮子乐对你有没有帮助?
  他常把她弄到疯狂,再乖乖递出手臂,求她咬一口泄恨。
  他是不是怪物?肯定是,她爱咬人很不正常,而他,求著人家咬他,更不正常。
  假设说,她前辈子是肉食性动物,那么他呢?他当了两百辈子的食物被人吃?
  秀青笑开,粉粉的颊带起幸福感。
  他的长袖善舞,让学校师生人人怀念,也由于他的自动退出,让实习老师中多一人留任,不管他离开或留下,总有人感激他,他真的很行。
  这种男人世间少有,却让她有幸碰上,尽管有些些委屈,受了也没关系。
  秀青是这样的女人,习惯用最温和的方式将忿忿抹平,习惯把委屈当成常态,然后自我游说催眠,说服自己是幸福中的一群。
  九点四十五,办公室的灯关上,之禹和艾芬一起从电梯中走出,他们没看见站在阴暗处的秀青,秀青却从灯光处,看清楚他们。
  “之禹,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也是在这样的灯光下,我们在图书馆前面跳舞。”
  艾芬勾住之禹的手,她是半个美国人,这样对待男人,不觉怪异。
  “记得。”
  之禹点头,那年他初到美国,认识一个这么精明能干而主动活泼的女生,让他大开眼界,她说的第一次,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次。
  “我说,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人;你说,我是你见过最聪明的女人。”
  “是。”
  他没反对她说的每句话,那是他人生的一段过程,不管正确或错误,他都正视面对。
  “那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光,直到……”
  直到他的家人不愿意接纳她。喃喃地,秀青接下艾芬的话。
  秀青有一颗冷静的心,她知道那些皆成为过去,她不能用历史来挑剔之禹,却不能不用历史来挑剔自己。
  他失去艾芬,因为家人;他同意认真面对他们的爱情,也因为家人。
  即使假面具掀去,家人的重要性仍占住他心目中的第一,所以,她并不真正拥有他的爱情,她有的是他家人的支持。
  还需要任何证明吗?
  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约;从他对她的视而不见;从他的忙、他和艾芬的亲密……不需要其他的了,这种证明在数学上早已成立,他爱艾芬,至于对她……也许是欣赏加上一点点的喜欢吧。
  “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艾芬说。
  “我也喜欢和你一起工作。”
  她是最好的智囊团,和艾芬一起工作,她永远有创新想法,他们在事业上能激起共鸣,他喜欢和这样的对手相较量。
  秀青吞吞落人喉间的哽咽,没听进去之禹后面的“工作”二字,她只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们彼此喜欢呢!他们共同拥有人生最快乐的过程,他们曾经在月光下浪漫共舞,他们是活生生被拆散的璧人,而她,该当这个帮凶吗?
  “我有过许多爱情,只有你是我真心的眷恋,我知道错失了你,我会后悔一辈子。”艾芬说。
  “你会再找到更好的爱恋。”
  秀青再听不清之禹的话,鼓噪的心,声声摧折她的爱情,他是艾芬的眷恋,那艾芬呢?是不是他永不肯停歇的真情?
  他们的爱情横过一个不识趣的萧秀青,因为她可笑的认真、可悲的贯彻始终,让他们不得相聚。
  她不想骂自己自私,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自私偏狭到极点的女人。
  回过神,她听见艾芬幽怨凄楚的声音。
  “你错了,除了你,我再不要别人,我确定,你爱我,一如我爱你,”踮起脚,她将唇送上他的唇间。
  不看了,别过头,秀青悄悄从阴暗处隐去,垮台的肩膀萎缩成蜷曲蜗牛。她想,她的努力空间被挤掉,她的忍耐到达临界点,她……不该坚持继续……
  眼光扫向秀青离去处,艾芬微笑,在之禹将她推开刹那间,她仍饱含笑意,她不输的,不管再厉害的女人都无法让她臣服。
  第八章
  秀青不再到之禹办公室去。
  一天、两天,到第五天的时候,之禹再也按捺不住。
  就算没空陪她、就算两人不交谈半句,但她在办公室里,他就能安心。她不来了,他的眼光老是在她常坐的位置流连,无法专心沉气。
  今天,巡视过Pretty  Girl专柜后,不管后面的会议会否延迟,他直接把车子开进校门口。
  “你等我一下。”他转头对艾芬说。
  之禹匆匆跑进办公室,秀青没课。
  “你很多天没去找我。”合上她的教师手册,他强势。
  “我需要工作赚钱,”她微笑,掩饰心酸,她不是情绪性动物,即使分手,她但愿平和结束。
  “你需要钱,告诉我,我给你。”
  “我念了很多年书,是希望发挥所长,不是想让人包养。”
  “我不喜欢包养两个字,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很抱歉,话说难听了,但那是你给我的感觉。”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她不语,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
  “你在生气?为什么?”
  “我没生气,你想太多。”低头,她忙著整理桌面。
  “走!我们出去谈谈!”拉著她,他不容她反驳,秀青也不想在办公室里制造骚动,顺了他的意思,走出去。
  前些日子她一直想找他谈。谈工作有必要让自己忙得忘记自己是谁?谈他对他们的感情是否还认真?但他太忙,忙到没办法拨时间给她。
  没想到,等到失去联系了,他才愿意空出时间。
  空中飘下细细的雨丝,不大,湿不了人,只能湿人双眼。
  他们站在同一棵酸果树下,果实没了,他对她保证过,他给她的爱情只有甜,没有酸。
  她认真他的话了,没想到,满心等待甜蜜的她,却尝遍一颗颗不想入口的酸涩滋味。
  “首先,你在生气,我看得出来。”他说话。
  “然后?”抚抚双臂,她有些冷,
  “你可以用简单的方式做初步解决,也可以用比较麻烦的步骤做彻底解决。”之禹勾起她的下巴,认真说话,他的认真不受天气影响。
  “什么叫作初步解决、什么叫作彻底解决?”她问。
  “初步解决是你咬我一口,泄泄气,然后下班到办公室找我。彻底解决是你花点时间,把不高兴的原因告诉我,我们一次把原因消灭,不让不舒服挡在我们中间。”
  拉开他的手,这两种方式都不能解决,正确的解决方式是他坦然面对家人,像争取他的事业般,争取自己想要的爱情。
  “小不点儿,你不讲道理。”
  他又喊她小不点儿,一个让她从生气到接纳再到感觉亲昵的代名词。
  “我没有生气,倒是你,把工作告一段落后,仔细想想自己的心,想想你要的是什么东西?你真的想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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