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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反攻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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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沉声道:“自从洛阳兵败到如今,几个月磕磕碰碰,兄弟们生死由他人拿捏,所有人都几乎在看我们笑话,高高在上的那几个更是不把我们的命当命。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官场,靠人际和权势说话,谁手里有力气谁的声音就响亮。”
“即使当了将军,还不是要被这些规则吃得死死的?既然如此,”他看看凤凰台,冷漠而坚定地道,“州子,那东西咱不稀罕也罢。”
陆州被惊住,半晌回过神来意气满怀地低叫:“成!只要能救出兄弟们,只要能把家乡从南周那些狗腿子手里抢回来,不做将军又有什么了不起?”
钟离决淡笑着摇摇头。不,州子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凤凰台不必上,但力量还是要的,他要换一个方式变强,还得强得连最上面的人都动不了。
陆州兀自坚定着决心,末了又担心起眼下的事:“老大,那姑娘真会从台子底下出来?要是她出来的时机不对怎么办?”
“这个不用担心,我和她早就说好的,若要行动,我会制造信号给她,如果找不到时机,就一直等到巳时三刻换岗的时候,而即便她出了意外不能出来,我们也会立即撤退……”他忽地双目一凝,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远远看着舞阳门口走出来的列兵小队,“看,来了。”
陆州兴奋搓手:“我去叫人准备行动。”
“不急!”钟离决忽然制止他,眼睛乍亮双耳轻动,“你听,来的还有另一拨人……是从三皇子府那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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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何以不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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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躲在门后憋气憋得胸闷。
地牢与外界间隔着两道门,一道是那机关门,她一出来门就关上了,再一道就是她眼前的这道了。门只有半人高,也是铁制,直接安在地上,可以说是凤凰台最下层的储物区的外框门。
透过门缝她已经看到阳光,自由和成功在向她招手,可同时她也很清楚,外面有全副武装的守卫凤凰台的士兵,她很担心自己一个呼吸过度就会惊动他们。
没有等到期待的动静,她知道钟离决一定是没找到机会行动,那就只有等,等到巳时三刻。
凤凰台的守卫一日换三次岗,每到那时守卫距离凤凰台最远,注意力最弱,即意味着有机可趁。苍苍觉得这个机会很好,毕竟多少年来还未曾发生过有人要从凤凰台底逃脱的前例,根本不会有人防范到这里……
等等,不对,殷据也会盯紧那一刻,他明知自己还没出来,自己逃脱的机会,也是他抓捕自己的机会。
苍苍快速思索着,事情不好办啊,而她出于谨慎并未告知钟离决这个危机,不知道他会怎么应对,如果他机灵一点,来一招借刀杀人,那就一箭双雕了……
事已至此,她也只有寄望于钟离决不要让她失望了。
等了不知多久,当苍苍的虚脱越来越严重时,地面上传来齐整的脚步声。
来了!
她精神一震侧耳倾听,脚步声渐渐靠拢,外面响起换岗的招呼声和轻松的说话声。她的心也一点点揪起来。
就在这时——
“啊——”
“杀人了!”
打杀声突兀响起,伴随着重物堕地和奔跑呼喝的声音,外面立即乱起来。
苍苍连忙把门推开了一些,探头张望,只见好几个人张皇失措地奔过来,一个大汉自后面扬刀冲杀,凶神恶煞,这边交汇在一起的守卫士兵见状,自然要拦着人们不让他们碰到凤凰台,一时间几股人竟搅成一团。
苍苍内心激动,想借机出去,又觑不到机会。忽然,耳边响起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呼唤:“慕!”
她循声更大胆地探出去,只见一辆马车失控一般冲进来,马车前方的车夫微微抬头四下寻找,待看到她眼睛一亮,遂转而观察四周寻找突破口。
他真的来了!
苍苍兴奋地想跑过去,不妨一个士兵跌过来,阻挡了她的路。钟离决看到了,朝她无声说了“呆着别动”四个字,口里打了个哨,与冲杀的大汉陆州换个眼色,后者顿时明了,怪叫一声,赶过来给他开路掩护。
马蹄阵阵车轮滚滚,撞飞数个欲要阻拦的士兵,十多丈距离眨眼走到,错身而过的刹那,钟离决向苍苍甩出条绳子,苍苍反应也快,一把紧紧抓住,紧接着身体一轻就被拉到了车上。
“快进去!”钟离决胳膊一伸把她推进车里,一抖绳子,利落地把台下苍苍出来后没关上的门带上。
“驾!”他双手抖擞缰绳,马车刹时提速,飞一般地冲出去,大汉见此,也赶紧脱身,从另一面跑了。
士兵不敢离职,忙派人报官。被大汉追杀的那拨人快速商量了一下,一部分潜伏回去继续蹲点,另外的人去追马车。
马车跑出主街,在街口忽然冒出数十个市井小民,装疯卖傻地把追上来的人堵了一堵,马车趁机赶紧跑进小街道,又转入巷子,速度慢慢降下来,随即车上跳下两个人,相偕着抄小路逃遁。
一刻钟后,苍苍出现在长安侯府附近的巷子里,她忙着想把自己收拾得不太狼狈,可是因为没水,脸上的血迹怎么也弄不掉,她索性披下头发,马马虎虎掩盖住。
钟离决看着她的目光无比怪异,目光逡巡她额头血窟窿,思索着什么样的状况能弄出这样深的伤口,一面低低开口:“我本想用平民扰乱场面,谁知道发现了另一批人,便将计就计偷袭他们,将其引到凤凰台,没坏你的事吧?”
苍苍怔了一下,虚弱地笑了笑:“你做得很好。”另一批人果然是殷据的人吧,而后来冒出来的百姓,应该才是钟离决起先安排来准备制造混乱的人。能随机应变迅速做出调整,钟离决果然是个人才。
她心里很满意,遂道:“现在也该我兑现承诺了。”
“等一下。”钟离决侧移一步用高大的身躯遮挡住她,苍苍虽然不解但也没说话,片刻便见巷外慢慢走来一个妇人。
待她走过去后,钟离决才说:“这里不安全,你先回去吧,我明天进宫面圣,在那之前告诉我就行了。”
他没有说的是,他一眼看出苍苍严重失血,再耽误下去,话还没说完只怕她会先倒下去。
以他的性格,做不出逼着个小女孩交代遗言般地站在这给他“兑现承诺”。
苍苍微微吃惊,不过她还真急着回去给墨松解毒。于是点头道:“那好,我回头就让人传信给你,定不误了你的事。”
苍苍告别了钟离决,匆匆回府,奇怪地没有遇到连姨,偷偷摸摸回房锁上门,她迫不及待地拿出千辛万苦得来黑瓷瓶,倒出里面的东西。
那时三粒黄豆大小的药丸,晶莹剔透无臭无味。苍苍研究片刻一无所获,不过看殷据将它藏得那么紧,应该不是假的。事不宜迟,她打算立即让墨松服下。
梳洗换衣,简单上药,额头已经凝涸的创伤因为怕显眼暂时不敢包扎,遂剪出一绺浏海遮掩一下,然后她拿着解药出门,来到了二房主院。
她本想请墨珩帮忙,可是他正在接待客人,只能派来长随华仪配合她。
华仪便是当日墨珩回府,在梨树林与苍苍相遇时跟在其身后的人,是他的心腹。苍苍没有犹豫,直接说要见墨松。
但这事别说是华仪,就是墨珩自己也没办法助她做到,因为现在墨松危在旦夕,其房间外护卫重重,除大夫和墨氏几个主人外,谁都不能见到。苍苍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看看墨松的食物。
华仪便带她偷偷到墨松寝室旁边的厢房。
厢房里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食物,还有药汤药丸。她惊喜地发现那药丸大小形状居然和“月杀”解药很相似,一问,这是昏迷中提供人营养延长寿命的凝息丸,墨松稍后就要服用的。
“真是天助我也!”
苍苍悄悄地,用一颗解药替换下一颗凝息丸。
心满意足,尘埃即将落定。
苍苍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不觉泛起笑容,这才感到疲倦和疼痛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她一阵腿软,几乎站不住。
华仪赶紧扶了她一把。
“苍苍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看一看?”因为自家公子特意吩咐过,华仪对这位的态度远非以往的轻忽无视可比。
苍苍无力地摇摇头:“没事……我先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
“嗯。”苍苍真心一笑,“回去告诉你公子,我该做的都做完了,他也可以放心了。”
她的笑容幽宁满足,仿若星辰绽放不可方物,看得华仪一阵发愣,等他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出去有一段距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去把这事告知公子。
才走到门口,就看见公子陪着两人走出来,他连忙行礼:“见过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
墨珩还未说话,殷据就微微笑着开玩笑似地道:“四弟,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呢,不知是不是坏了墨大少什么好事,看人家长随不知匆匆送了谁走?”
华仪禀告某人来了和被墨珩差遣出去,殷据和殷灏都是见到了的,虽没听清楚是谁,但他们都看得出来是墨珩极重视的人。
殷灏一听诧异地看了兄长一眼。
早知道皇后一脉与长安侯最是不对头,四哥要求跟他一起来侯府已是稀奇至极,现在却还说着奇怪的话。
肯定有问题。
怀着一份无伤大雅的好奇心,他接下了话头,问墨珩:“是啊,表哥,我们没耽误你什么事吧?”
“哪里会?”墨珩随口回道。从得知苍苍来了之后,他心情就变得激动,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能救父亲,一颗心都飞走了,一时竟没察觉身旁两人的心思。
见他心不在焉,殷灏的好奇不禁越发加深,直觉华仪送走的人不简单,又看看殷据一脸的高深莫测,心头一痒,对华仪道:“你去把刚才那人再请回来。”
苍苍被华仪叫回去,虽然满心奇怪,但还以为是墨珩想了解清楚状况,她想着跟他说明白点也好,又因为实在没力气多说话,于是居然也没多问,默默吃力地走了回来。
一抬头,见到那个雄鹰般阴鸷却偏要扮得羊羔般病弱的人,她才大吃一惊,然而已经无路可退。
殷据眼里的滔天怒火让她险些以为,他会一把扑上来咬断她的咽喉。可是他到底没有。
他只是以一种悲悯的眼神盯住她,带着旁人难以觉察的奇异冷笑,对殷灏幽幽说道:“四弟,你可知道适才在府里我为何气急败坏?原来是有个不识好歹的贼人偷进了我府邸。不过,该怎么说呢……”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余光紧锁苍苍不放,解气般地道,“那人也太蠢笨,忙活了大半天,险些把命丧掉,却竟然只弄走了一些不值钱的假货。你说她如果知道了会是怎样的悔恨呢?”
苍苍整个窒住,浑身冰冷,原本就苍白的脸一瞬间更是惨白若鬼,耳朵里轰鸣一片,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声音——
假药?假药!
她踉跄了两步,转身直冲墨松寝室方向。
041祖孙的对话
冷风乍响,拍打单薄窗纸,送来远方喧嚣不宁的哀嚎。
苍苍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坐在木椅中,面白若鬼双眼空洞,怔怔地望着某处发呆。
她身前桌上是一摊细黄沙,以往她都是在那上面涂画构思的,可今日黄沙胡乱摊作一片,凌乱得如同她此刻的心。
夜,冷得?人。
冬初在不远处担忧地望着她,想靠近,又犹豫不敢。
今天的苍苍是怎么了,失了魂魄一般,又吓人又很虚弱的样子,冬初不知道该走近还是远离。
正在她犯难的时候,忽然一个沙哑得有如两块石头大力摩擦的声音响起:“冬初?”
冬初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苍苍在问她,她赶紧回答:“我在呢,苍苍你说。”
苍苍保持坐姿不变,慢慢地问道:“你刚从主院那边回来吧,那里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冬初就一脸黯淡,甚至还有点恐惧,她想了一会说:“据说伺候二爷的下人粗心弄坏了二爷的药,下午二爷身体就大不好了,二夫人震怒,这会儿封了主院,把那些下人拖到主院前面空地上,叫人往死里打,说要……说要全部杖毙以儆效尤。”
“杖毙……死吗……”苍苍喃喃,表情恍惚得不似活人。
在殷据隐晦地说出解药是假的后,她就跑去要拿回混进凝息丸里的解药。然而那时正赶上有人端走药丸准备给墨松吃下。
她一时认不出哪颗是解药,施了小手段,一把偷回好几粒。
那几粒里面绝对有一粒是,但她当时分辨不了。也就因为如此,凝息丸一少少了大半。
好巧,到了下午墨松再次毒发。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凶险,方氏急得团团转,或许更多是气愤,一声令下拿下人泄气,很快,侯府将少数个活人,多几条冤魂。
苍苍低头摊开双手。
就是这双手造了那么多的孽?
虽然明知殷据可能是故意骗她令她不安,但墨松经不起半点的万一,她不敢给他吃可能作假的药丸,她想找大夫坚定解药,可是能找谁。
连姨不在,她自己出府绝对正中殷据下怀,是死路一条,而府里的药庐,根本不能为她所用。
她已无计可施。
她是那么自信,那么骄傲。从一开始就不让任何人插手,信誓旦旦地说会自己救回墨松,付出了无数的努力,可是结果呢?
她失败了,一败涂地。
是她错了吗?不该妄自尊大,不该瞒着所有人,不该……
苍苍疲惫地闭上眼睛,脸埋在掌心。
“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条活路,这很过分吗……”
远处的哀嚎声声声不绝,掩盖了苍苍的呢喃,外面忽然响起急切的脚步声,一道俊朗的身影冲了进来:“苍苍,父亲他……”
墨珩的话戛然而止,他驻足,整整跑乱的衣襟,挥手令冬初回避,这才快步来到苍苍面前,一脸凝重地问:“你不是说没事了吗?父亲快不行了!”
苍苍没有动弹,直到墨珩又问了一句,低哑的声音才透出来:“一个月还没到,他暂时死不了。”
墨珩一怔,勃然怒道:“我不是问你他还有多少时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他?”
苍苍低低一笑,抬头嘲弄地睨他:“如果没办法呢?你会杀了我吗?”
“你怎么……”墨珩本欲驳斥,但看清楚苍苍后大惊失色,眼前的少女哪里还有人色?
苍白的脸,发青的嘴唇,癫狂无情的眼神情态,似乎都在诉说这个人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崩溃边缘。凌乱额发下居然一片血糊,血已经凝固了,但有少许淡黄脓水从凹陷的创伤里缓缓流出,越发显得骇人。
而那双眼睛,冰寒一片,压抑着至深的悲哀和绝望,仿佛片草不生的荒原,生生叫人心脏揪紧。
墨珩退后一步,没来由感到不忍与自责,他觉得自己是在强迫一个女孩承担她不能承受的责任,她的目光使他心生羞愧无处遁形。
他有些失措,转身不敢再看苍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唉,我也是急糊涂了,方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父亲那边我自己来想办法。”
语罢他便走,说来也好笑,在苍苍的面前他总是莫名有股信任感,仿佛那不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而是值得信赖的人。
他摇摇头挥去不合时宜的想法,开始思索父亲的事。
苍苍看着他越走越远,眼神一点点沉寂下来,最后归为极致的冷静和清醒,她僵硬的嘴角牵了牵,露出一个淡淡的凉凉的苦笑,轻声说:“那些要杖毙的人都放了吧,不关他们的事。”
墨珩顿住,微愕地转头看来,她轻吐一口气,慢慢站起来:“带我去见墨鼎臣吧,是时候了。”
是时候摊牌了,是时候为自己的前世今生所作所为,彻彻底底地买单了。
墨鼎臣的书房设在侯府最中央地区,周围守卫无算高手如云,常年保卫着这块区域的绝对安全。
此时,书房里灯火通明,窗纸映出皎洁橙黄的灯光,里外皆是一片安宁。
安宁得有些压抑。
墨鼎臣望着紫檀木书桌上三粒圆润晶莹的药丸,花白的眉毛一动未动,脸上也是漠无表情,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半晌,他抬头看着坐在书桌对面,同样镇定沉静的少女,这才微微地,动了一下眉梢。
他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值得推敲的痕迹,可是没有,从进来起,三言两语讲述完前因后果,交出三粒据说可能是解药的东西后,她就扭着头一言不发地盯着窗户,好像那里有十分吸引人的东西。
他以为她是胆怯害怕,可她神色平静安适,不曾解释不曾说情不曾求饶,置身事外到仿佛整个世界连同她自己的生死都与她无关,或许这一刻即便有人挥刀相向,她都只会保持着这样的平适闭上眼睛。
墨鼎臣干瘦而有力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眼中精光如炬,忽然唤道:“阿乔,你进来一下。”
门应声被推开,乔总管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
墨鼎臣指指药丸:“把这个给吴大夫他们送去,就说这也许能解墨松的毒,让他们鉴定一下。”
乔总管和气而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丝讶异,飞快瞥了苍苍一眼,应了声“是”,拿了药丸快速退出去。
屋里又只剩下两人,墨鼎臣微微倾身,盯着苍苍道:“你可知道,无论药是真是假,光凭你下毒的行为和用心,侯府杀你一百次都不为过!”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和沉重,但有一种令人无法抵抗的压迫力,若面前的真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三岁少女,绝对会受不了而失态的。
但苍苍不是普通少女,她有远超年龄的阅历和心智,她向来胆大妄为我行我素,如今既已事败更是无所在意,此时此地,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叫她动容。
她默默地看了看这个在侯府生杀予夺的长者,淡淡反问:“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做都做了,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你若诚心悔过……”
“悔过?”苍苍抿唇,“我有什么过错?我不觉得我有错,更不觉得需要后悔。”
墨鼎臣一张脸顿时沉下,喝斥道:“你竟然妄图弑父,这不叫过错?你还觉得自己做对了?”他说着就动了气,猛一拍桌子,“简直罪不可恕!”
清亮的响声在屋里荡开,震得空气嗡嗡作响,久久不散。
“弑父?”苍苍眼前不觉恍了恍,随即轻轻笑起来,眼神轻蔑,“你们谁告诉过我,墨松是我父亲?”
墨鼎臣哽住。
“又有谁教过我,为人子女应得的权益应尽的义务?”苍苍眼神明亮,丝毫不畏惧地声声逼问,“没有,从来没有!既然没有,我又尽什么小辈的礼孝,整个侯府的人于我不过就是些陌生人罢了。既然只是陌生人,当我发现他背信弃义道貌岸然枉为人夫人父,让我万分地憎恨厌恶的时候,我为什么杀他不得?”
“你——”
她直视着怒意横生的墨鼎臣,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一个人做了亏心事,就得有被讨债的觉悟,难道不对吗?”
“混帐!”墨鼎臣拍案而起,指着苍苍的鼻子骂,“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042有区别的狠
苍苍靠回椅背,眼底冷光闪烁。
“我说过了,你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是冷了心的,完全没有要放低姿态的自觉。对她而言,面前的人不是杀伐决断的权臣长安侯,不是拿捏着她性命的刽子手,更不是她血缘上的祖父。
他只是一个她不愿意不想要应付的过路人,仅此而已。她活不长了,不想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想再牵扯出更多的恩怨,她只想保持平静的心态迎接死亡。
她本来已经调适得很好,不慌不躁无喜无悲,对输得一塌糊涂的她来说,平静就是她最后的尊严。可是墨鼎臣偏要打扰她,是不是非要她大闹一场他才会满足?
苍苍想到这里冷然闭眼,平板无波地道:“不要再废话了,要杀要剐都随你吧。”
墨鼎臣气笑了。她倒是觉悟高,心里想着的就是一个死,真是好收拾得很,但同时也是绝对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苍苍的脸在烛光下有一种死去般的安静,偏又说不出来的坚定刚冷,墨鼎臣瞪了她好一会儿,仍是不由地暗自点头。
临危不惧,抱必死之决心亦不肯做出半点软弱退步,且不说这是不是过刚易折不知变通,单论这份气度就很难得啊。至少他众多孙辈中就无人能及,墨珩也不能。
不成想,这个他最少花注心思的孙女竟长成如此风貌,不愧是慕容氏之后。
想到这,墨鼎臣眼一沉。
但他是什么人?他墨鼎臣半生峥嵘,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个苍苍还不能叫他多么失态,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又复一副威严峻厉之色,重新坐下来,问道:“既然你这么想死,本侯不妨成全你,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事不明,既然你是因恨下毒理直气壮,为何又来坦白这一切?”
苍苍眼睑微颤,转头看向窗户,窗没合紧,她能看到外面粘稠的夜色,她怔怔地想,自己大抵是真的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了吧?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略一思索道:“你答应我三件事,我就告诉你原因。”
“哦?”墨鼎臣倒没动气,不甚上心地道,“说来听听。”
“第一,冬初帮过我,但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为难她。第二,别告诉墨珩我的身份。最后,我想见连姨。”苍苍抬眼看他,“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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