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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反攻路-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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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叶桑瓜对视一眼,麻叶一板一眼地道:“这点不必担心,打不起来。”

苍苍疑惑:“为什么?”

“照这里的武力水平,师兄一招出去就扛不住了,没有反击的可能。”

苍苍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左右看看麻叶,啧啧道:“看不出来,一年没见你也会讲冷笑话了。”

麻叶一摊手:“这是事实。”

“对了,听未名说你们很早就下山了,怎么一直不现身。”

麻叶桑瓜对视一眼,桑瓜道:“说到这事,我们还没谢你呢。最初我们是被关禁闭的,后来师兄写了回来一封信,师父才准许我两下山。那封信是你劝师兄写的吧?”

苍苍一怔,笑笑:“你们师兄弟间的关系未免太僵硬,我察觉到了就跟未名随口提了一句,主要也是他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麻叶桑瓜相识苦笑,没有怪他们的意思?是没有啊,没打没骂,可那副冷脸他们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心惊胆寒。说实话,他们最怕的人不是师父,反而是这个一起长大有时候单纯懵懂的大师兄。

可是后来竟出乎意料地,他对他们的态度很和善。他懂得多了,人变明朗了,性格也不再那么孤僻和难以捉摸,他们很清楚,这都是谁造成的。

是眼前这个少女令师兄更像一个正常人。

他们嘴里没说,但心里都挺佩服感激她的。

“他到底有些与众不同,我觉得你们与其害怕他,不如多多了解接触他,他应该不会排斥的。毕竟几个月后他回去钟南山,大概这一生都要和你们一起生活。有隔阂的话那多不好。”

苍苍道,她是真的希望未名过好。如果实在留不住他,后半生无论他在哪里。她都想他与欢快相伴,而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不过说出这话她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左右看看:“对了青稞呢,怎么没看到他?”

“大概和师兄在一起吧。”麻叶道,然后奇奇怪怪地看着苍苍。“师兄跟你说他要回山?不大可能吧,他给我们所有人都安排了很长远的任务中不像是要带我们回去的样子。”

在苍苍三人闲逛说话的时候,未名跟着周景宁来到了钱庄的密室。

“这里原本是钱庄存钱之处,被我们改造了一番用来办公,再强大的火力也不能撼动这里。”

周景宁拧转墙上的机关,密室的门就又沉重地关上。眼前是幽暗的空间,墙上燃烧着高级无烟油灯,灯光照出几许桌椅轮廓。以及上面一叠一叠的文件。

确实是秘密办公之处。

此时一张桌后面坐着一个安静的身影,听到开关门的动静,她从各色文件里抬头,静静看了一会坐轮椅而来的未名,忽道:“你倒是真敢来。”

这个女人三十来岁。却保养得仿佛才二十出头,一身昂贵大气的衣着。雍容华贵地坐在那里,丹凤眼中带一点审视,一点估量,一点算计,一点威慑,唯独没有作为一个母亲的激动喜悦,或是作为杀人犯的愧疚慌张。

她高高在上地,对眼前人的出现表达出自己的警惕和不满。

未名眼力非常好,所以把女人的表情尽数收到眼底,同时还在她脸上看到些许自己的样貌的痕迹。

他情绪没有丝毫起伏,一如他的声线:“这句话应该由我送给你。”他看看这个密室,形状美好的嘴角带点讽刺的弧度,清冷寡淡的声音在空间里不急不徐地扩散开,“火力都轰不掉的密室,你倒是惜命得很,却敢跟我见面,真不知道该说你无知还是过度自信。”

这话说出来,不单是后头走来的周景宁脚下一顿,座上的周太后亦面色一变,典雅的鹅蛋脸顿时有些发青扭曲。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你……果然跟情报中说的一样,目中无人。”

“目中无人自然是因为有目中无人的本钱。”未名说着身体微微后靠,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十指交错轻搭,只一个肢体姿态的改变,一股冷傲睥睨的气势就从他身上极其嚣张地散发出来,密室里的空气骤然凝重了十倍不止。

周太后只觉得身上如压了万斤重的巨石一般艰于喘息,整个人都被压在桌上,什么风度什么威仪,全都没了。汗一下子就挂了下来,打湿美好的妆容,更可怕的是,她心里几乎不能自抑地生出一分恐惧感。

那是对强者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周景宁哪里知道未名一来就这般,自己身上也感受到巨大压力,简直要直不起身来,但其实比周太后要轻得多,急忙道:“未名,有话好好说!”

未名倏然收功,周太后气喘如牛狼狈不堪,周景宁忙去扶着她,未名看着他两人,眼眸眨也不眨,冷淡到了极处,又强硬到了极处:“我一直都想好好说话,是你们不肯。”

“我此番引你前来,是要你们两人一起,当着我的面保证一些事。首先,”他伸出一根手指莹玉般的手指,“我要你们撤退,其他地方不管,洛阳这一块,你们谁都不能再指挥。”

201故意中毒

周景宁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和未名一模一样的脸容。

此时他因为陡然受到强大修为的逼压,脸涨得发红,喉咙里喘着粗气,一手托着周太后的背,一手松开衣领,目光沉沉地看着对面那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脸。

他想到过进来之后未名会激动,会愤怒,会激烈地指责,会冰冷地嘲讽。却完全没想到他会仗着一身修为来威慑和要挟。

这根本就是欺负人!

他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开口问:“上次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休战一个月了吗?你们现在有殷翼这个军神,有高龙这个老将,还有一个新星钟离决,你就对他们这么没信心?”

“理由你很快就会知道,总之要么赶紧回你的周国,要么吃下去就永远都别回去了。”

周景宁说不出话来,若说上一次答应休战全道初次见面的一份见面礼,这一次,多少有点被胁迫的羞愤感。

好在他养气功夫炉火纯青,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深地看了未名一眼:“好,我答应你。”

他手臂狠狠紧了一下,是周太后掐住了他。

“莽夫之勇!”她喘回气后冷笑斥责道,“你纵使能逼迫我大周退兵一时,还能使我们年年岁岁都退缩不前?你也不用得意,大周的高手胜过那野蛮的游牧民族多矣,你能用武力,莫非我大周就不行?到时候武林大军到来,你可得应付得过来。而需要躲在一个人身后的国家,灭国根本是指日可待。”

未名淡淡地瞥她:“你倒是提醒我了。发个誓吧,在你有生之年周国不得主动侵犯大央,不得动用江湖势力。”他略作停顿,目光掠过周景宁,“今日我要你们答应的事都要以你们皇室的香火为赌誓。”

“你。你疯了!”周太后想看着疯子一样看着他,“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大丈夫一是一二是二,私人恩怨就不要扯上其它。做人光明磊落有担当,你的师父没教过你吗?”

“我师父还教我想做什么就去做。”

周太后被呛得噎住。

忽然她的目光变得阴沉而尊傲,简直拿出了宁死不屈的精神,不顾周景宁的阻挠说道:“哀家若是不发誓呢?”

未名看她一眼,不说话,忽然驱动轮椅到墙壁上的灯前,周太后随着他的动作所有的倨傲险些破碎。仿佛将被人看出小心思一般不由得紧张起来。

未名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灯油里,掺了毒吧?”

周太后和周景宁都惊讶了,区别是周景宁是纯粹地意外:“母后。你……”他问未名,“是什么毒?”

“无色无味,对正常人没有损害,但修武之人吸入毒气之后,一旦发功便会中毒。”未名不紧不慢地。眼睛看着周太后,“修为越高发功越强,中毒越深,是也不是?”

他刚才已经发过一次功了。

其实他不主动,周太后也会激怒他,就像现在傲慢地自称哀家一般。

周景宁玲珑心思。瞬间想明白一切,心情复杂沉重地看着周太后:“母后,你答应过我的。”

阴招被识破。周太后站起来怒道:“你也来指责我?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他多活一日你就少活一日,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多挣点时间?”她恼羞成怒,也不管什么形象了,指着未名道,“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还不死?你活着就是为了抢我儿子的寿命,你已经抢走他十年的命了。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够了!”周景宁低喝道,“母后,这件事我们之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不要再提了好不好?”他说完也不顾她的反应,来到未名面前:“你不能再呆这儿了,我送你出去。”

未名却把头摇了摇:“你们还没发誓呢。”

周景宁愕然,周太后也不能理解的表情。

未名继续道:“除了刚才说的两件事,我还要你们答应我,不准再向我出手,断了和毒煞的关系,下毒也好,像上次周子演袭击慕苍苍也好,诸如此类的事我都不想再看见。尤其是不准伤害到慕苍苍。”

最后一句,尤其重,带着森森的杀意。

周太后愣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边笑边说:“景宁,你看看,如此不识时务的人,你还帮着他?”她森冷地盯着未名,“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无情。”

周国的营地,自有周人的优势以及主动权。

她一挥手,密室黑暗深处便如同鬼魅般闪出了十数个黑衣人,围住了未名。

未名抬头认真地看了一圈,点头道:“大周果然才人辈出,这些人都有麻叶桑瓜的水平了。不过他们一旦发功也会中毒,为了杀我你倒是舍得。”

他望着这些人的目光却很是平缓,摇了摇头道:“家师说过,习得一身修为不易,我不杀你们,你们也别来送死。”

说罢,在众人注目之下,他从轮椅扶手的机关里,慢慢抽出一柄黯光轻软的长剑。

长剑嗡嗡振动,似乎极为欢快。

出招,仅在瞬息之间。

在人到了一地之后,未名终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誓言,他的心情顿时松快下来,一振衣袂,星星点点的血迹瞬间被振脱,一袭白衣一如最初的纤尘不染。

然后他看向紧闭的密室门口,微一沉吟,慢慢靠过去,周景宁仿佛预感到他要做什么,忙道:“我来开门。”

“不必了。”未名已经把手放在门上,闷哼一声,以他的手掌为中心,蜘蛛网般的裂痕迅速扩散开去,眨眼时间,这道炮火也撼动不了的门轰地一声分崩离析。未名哈哈一笑,萧然出去。

周景宁傻了,周太后也傻了,倒了一地的黑衣人也傻了,由此才体会到一股彻骨透体的寒意。

这哪里是人?根本是一个怪胎!

“疯子!这个疯子!”周太后尖声叫道,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仅靠几个人就想拿下未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青稞一直在外面等候,密室里的声音他听不见,但是门被轰毁时的震动他感觉到了,一抬头,果然见未名坐着轮椅慢慢出来。

他神色极为复杂,忙迎上去倒了一粒药丸给他:“快把这个吃下去,赶快运功调理。”

未名接过药,嘴一张却是吐了一口血出来,好在他反应快,抬手承住了血,没弄脏衣服。

“好险。”他还有功夫说笑,心里想着要是被苍苍看见他身上染血,绝对要生气的。

青稞忙从背囊里拿出纱布给他擦手,看着他突然惨白下来的脸,终于忍不住说:“你何必呢?早就知道有毒了还不要命地发功。”

未名吃下药,闭眼略略调息了一阵,问道:“你说毒煞知道了吗?”

青稞神情一顿,点头道:“毒是他制的,他也养了一些小东西,就像你的蚂蚁一样,很快就会把你中毒的消息带给他。”

“那就好。”未名吃力地靠倒在椅背上,叹了一声,然后睁开明亮的眼睛看着青稞,“你会帮我的是吧?”

青稞推着他往外走,清俊的脸沉沉的:“不错,我欠他的人情,在给慕苍苍和你分别下过一次毒之后完全还清了,接下来我会帮你对付他。”

不错,上次苍苍在山谷里中毒是他做的。他夜半潜入她的房间放下染毒的纸条,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未名在听过苍苍对那晚的描述后,终究还是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为什么确定是我?”那时他看着找到跟前的未名心里很是惊讶。

“以前有几个爆体而亡的人死得很蹊跷,明明是毒煞不可能接触到的人,却偏偏死了,我就想是不是另有人代替毒煞下毒。而且这一路上毒煞似乎很清楚我们的行程,所以我很早就怀疑我们之间有人通风报信。但我从未怀疑是你。”未名的声音淡淡的,“因为你能下毒的机会太多了,不该等到现在。直到,苍苍养了那几株含羞草。”

“含羞草?”

“你很清楚,我的身体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感官已不如以前那么灵敏,所以你有好几次偷听我们谈话吧?我出门时看见窗下的含羞草叶子收拢,就知道有人来过,再看看谁离得最近,很容易就锁定你了。”

没想到是几盆花草出卖了他。青稞叹人算不如天算,心中知道自己死期到了。

他自认颇了解这个大师兄,他是那种平时总冷冷淡淡游离在外的人,任人再过分但只有与己无关就绝不会被影响,可是一旦你触犯了他的底线,就会不问缘由不讲情面不留余地地动手。

因为思维与众不同,你都没办法跟他说情。

可是结果是,他没有雷霆出击,而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问道:“毒煞要你做到什么程度?”

他愣住了,这才明白还有余地。

他打从算计未名开始就没准备有好下场,可是有余地有活路的时候谁都不想往死里面栽,他迅速整理一番思维,然后将这件事从头说起。

202你别装了

青稞是丹阳子收养的不假,但在那之前,颠沛流离的他曾受过毒煞的恩惠,毒煞看上他对医毒一道有常人难及的慧根,便给了他一时的温饱,并传授给他一些皮毛知识。

说起来差不多相当于一饭之恩。

后来丹阳子收他做了二弟子,让他学习医理,再然后未名醒了,毒煞知道了一切,便对他打起了主意。

钟南山戒备森严,凭毒煞的武功根本没办法深入,恰好这一次青稞跟着未名下山,所以他挟恩以报的机会也就来了。

“他虽恶贯满盈,但确实曾经对我好过,没有他早在当年我就活不下来了。”青稞道,“不过他也没有他过分,只是叫我做做内应。”

“他要对付的人是你和慕苍苍。你,是因为师父的缘故,以及他杀过你一回没杀死,所以心生不忿,而伺机报复好证明他的能力。至于慕苍苍,则是不知为何他看上了她,想抓她去炼药。我不耐烦他一次次找上我,就和他达成共识,分别对你和慕苍苍下一次毒,就算还清了他的恩情。”

对慕苍苍下毒,做过了,剩下就是针对未名的。

“你何时对我动手?”未名问得直接。最后两人也达成协议。未名不阻止青稞报恩,也不杀他,但是要他陪他演一场戏,诱毒煞入局。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一出。

青稞以毒煞手下的身份,提前和周太后碰头过,在密室的油灯里下了毒煞新研制出来的毒药,然后又把这件事告诉未名。

一边是算计,一边是反算计。其实是三败俱伤,又各有收获吧。

周太后想铲除未名,未名确实中毒。可是她也被逼发誓,被震慑住了,有生之年都不得对大央出手。

毒煞想让未名中毒,他做到了,可是不知不觉中却掉进未名的陷阱,在解决了周太后这个隐患之后,未名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

而未名呢,他得到了周太后和周景宁的保证,也开始对毒煞布局,可是他也结结实实地中毒了。这种毒对她的身体的损害极为可怕,而青稞根本没有解药。

太乱来了。

青稞推着他出去,暗暗地想。周景宁母子大概很不能理解未名为何会这般疯狂,或许还会怀疑他根本没中毒,但绝不会想到从步入密室开始,他就在拿自己的生命进行这最后的筹谋。

“苍苍呢?”未名微微咳着问,都到钱庄大院了。还是没有看到她。

“你不是叫她到处走走吗?有麻叶桑瓜陪着,再加上你狠狠把周氏母子吓住了,这里还有谁敢动她一根汗毛?”青稞推他到银杏树下。此时阳光还很晒,树荫下面很是舒爽,“你抓紧时间调息一下吧,小心被她看出端倪来。”

停顿了一下。他又说:“这种毒我了解的不多,大致能确定的是它会慢慢侵蚀你的内力,并且时不时地会发作。而一旦你调动内力就一定会发作。发作时痛苦是不必说了,最重要的是轻则短时期内功力全失,重则当场走火入魔,你自己要心里有数。”

未名吸了口气,点点头。

此时苍苍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向麻叶桑瓜反复确认未名没有回钟南山的征兆。她不明白了,未名没有必要骗她。是因为时候还没到,所以他没对其他人说出自己的打算吗?

忽然大地轻轻震动起来,就像要地震了一般,片刻之后又恢复正常。

苍苍急忙问:“怎么回事?”

“好像是那个方向传来的震动。”麻叶不确定地说,“像是人为的,难道是师兄?”

不会真的打起来了吧?苍苍来不及想那么多,就往那个方向赶去,那是钱庄刚进来的地方。

来到大庭院,她一眼就看到在银杏下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一般的未名。从树叶间漏下来的阳光调皮地在他脸上跳跃,他的脸容安逸美好,带着一点点病态的苍白,好像在等待童话里等待公主唤醒的王子。

苍苍不知不觉走到他面前,看得出了神,不料他眉毛轻动,缓缓睁开眼睛:“你看什么?”

“你真好看。”苍苍由衷地说。

未名的脸微微染上红晕,苍苍又歪歪头:“你好像有一点不一样了。”她没注意到未名手指紧了一下,继续说,“刚才大地好像震动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未名温和地笑笑,“我不小心把人家的门给弄碎了。”

刚走出来的周景宁听到这句话,脚下差点一滑。不小心?好可怕的不小心。

他已经又戴上了面具,慢慢走过来:“你,没事?”

未名反问:“你希望我有事还是没事?”

周景宁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看着满目灿烂的秋阳叹道:“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次,你就赶着我走。以后有机会会来大周看我吗?”

“机会天天都有,可惜大周太远。”未名轻抚自己的衣袖,眉眼淡漠。

周景宁看着这张脸,仿佛刚才那道对慕苍苍的微笑是他的错觉,他自以为能理解未名的心情,可是经过刚才,他发现自己完全不懂他,也再不敢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以那种兄长般的眼光去看待他。

万般复杂的神情藏在面具背后,他声音里带点放达而空旷的笑意:“那这次就是我们的永诀了,保重。”

“嗯。”未名微微颔首,拉起苍苍的手,“告辞了,苍苍我们走吧。”

走出一阵,他清声道:“周景宁,你的面具可以撤下来了。”

苍苍回头,就看见那个黑色的身影摸着自己的面具,似乎在出神,秋晨默默地走到他身后,两人一同目送着他们离去。

简直就是完全不停地两个世界。

苍苍收回目光,问未名:“你的心结解了?”

“嗯。”

苍苍嘟起嘴,怎么这么一声不响地就完事了?未名就是未名。放在别人身上怎么都该有一段纠葛错乱的恩怨情仇,其中剪不断理还乱,演尽人间悲欢苍凉。

“怎么,你不高兴?”

“没有,我在想,你了断和我的关系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么不痛不痒的。”苍苍小声地说。

说者无心说者有意,未名身躯微微一震,青稞在后头看着两人,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很少有人知道,周国的太后远离国都跑到洛阳来了。就如很少人知道,当晚她又仓促地回去了,一道启程的还有周皇。

周军的攻势顿时衰退下来。面对大央数位大将的进攻,也在不如之前那般能拿出及时有效的方针。

战线简直一面溃败。

八月初,周军开始败退,至月末,全面退出洛阳。南洛阳历时近两年又重新被纳入大央版图,军队进行最后的整治和清理,设立暂时管制部门。

九月中旬,消息传进盛京,举国欢腾,同时闵王殷翼生还的喜讯也传遍千家万户。千万人痛苦落泪。盛京势力暗潮汹涌,以王修阅为首的改革派一夕间得到大力支持,声名狼藉的大央皇庭一退再退。最终三省六部制全面正式上台,占主要职务者以定远公长安侯麾下人士居多,公爵世家焕发出其强大活力,皇权族权终于又站到同一个舞台上。

此时,从前被削爵的家族应运而起。重整门楣,但凡因罪被削爵的。都学习慕容苍苍的作为,向朝廷递出陈情表,请求翻案,呼吁复爵的声浪一涨再涨。其中有两个呼声最为响亮,支持者以万计。一是请求恢复闵王爵位,二是求永国公复爵。

“复爵么,也挺好的。”

“是啊,到时候房子,封地,银子,都是朝廷给的,我整个人都能叫朝廷给养着。”苍苍看过情报,微微一笑,置于一旁,凑到未名身边笑道,“到时候我当了永国公,出前入后都是护从入云的,做一点小事也会被传播得很远,你在钟南山上会不会也听到我的消息?”

未名一愣,慢慢翻过一页书,随口道:“也许吧,钟南山与世隔绝,消息很滞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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