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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单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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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习惯,在室内摄影他会在拍照完毕后交给负责人一份毛片看适不适合,即使多年的技术已不需这小动件,但已成了习惯,改不了也不想改。
看到毛片后李远欣暗吃了一惊,“她……有那么美吗?”跟拍照前后喋喋不休的真人相较之下,简直是不同的两个人。
照片中的女人浑身闪耀着诱人的色彩,不是因为她的裸露,而是因为她所散发出的妩媚气息—诡异而眩惑,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比起《Play Boy》的效果要好太多了!让她不得不承认拍得很美,一点也不粗俗猥亵;即使她对裸照仍抱持极端厌恶的反感。
“相机最大的功用是欺骗人的眼睛,遮掩丑陋、呈现美好的一面。”
“但也有暴露丑恶、揭发事实的相机。”
“或许吧!”他耸耸肩,不置可否。
这年头从事揭露真实的摄影师有几个是凭良心做事的,真实—大概也只是包裹在谎言之外的糖衣,蒙骗自己,也蒙骗大众。
“你不这么认为?”她突然很好奇他的想法。
“这世界没有绝对的真实,也没有永远的虚假。”他从口袋抽出一根烟,“介意我抽烟吗?”
李远欣看了看他手中的烟,再看看他,迟缓地摇头,“不介意。”
容忍力强的女人!
他看了她一眼,把香烟放回口袋,“有时候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愿是件好事,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做人不要太委屈自己。”
李远欣讶异他的体贴,“谢谢。”
“对我一定要那么生疏吗?搭档。”
“这是礼貌。”
噢,古板女又故态复萌了。
“很多礼貌是不必要的,那会—”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被娇滴滴的女嗓音打断:“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
换好衣服的茱蒂亲密地勾紧他的右臂,美目传达着诱惑。她从没遇过只用言语就点燃她所有欲望的男人,他是她从未见过的类型,介于好男人与坏男人之间,更是要命地吸引人。
“好嘛,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她偎紧他的身躯,“别忘了,刚才是你先诱惑我的喔!”
李远欣紧盯着这一幕,她没看过这种女追男的情况,原来所谓的“倒追”是这样子啊!
瞧她那什么表情!丁孟平全心注意她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这只八爪章鱼纠缠他的表情,好像在看世界奇观似的。
由此可见她的小脑袋瓜单纯得可以,没见过这等的场面。但今天的社会哪一处不是充满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事情?她一派的单纯让他怀疑她究竟从哪冒出来,又是如何活到这岁数的?
但是茱蒂的纠缠让他觉得很烦,缓缓地抽出被她紧抓的手臂,嬉皮笑脸的表情未变,依然和气,“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工作。”
“哎哟,明明是你先诱惑人家的耶!”茱蒂不死心地再次抓住他的手。
“很抱歉。”他抽出手,依然笑容可掬,“诱惑你,捕捉你最佳的魅惑表情是我的工作;现在,工作已经结束,辛苦了,再见。”
他转过头,轻拍仍困惑又带点好奇的李远欣,“我还有点事要跟你讨论,这里交给助理们整理就好。走吧!”
他朝茱蒂点了点头,环过李远欣的肩,拉她转向门口。
什么嘛?“你宁愿选那个老女人也不选我!”这混蛋!一点眼光也没有!
丁孟平回头,难得的怒意点燃淡漠的眼神,锐利的一瞥,清楚传达他的怒火。
茱蒂冷不防地瑟缩一下。
“如果她是老女人,那你已经是老太婆的等级了。”他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美丽的女人大多数都有这么一个通病,当真认为天底下的男人只用性器官去看一个女人吗?
是女人的错?还是男人自己种得的果?
就这样,名模特儿茱蒂小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消失在大门后,她得到的不是掌声,而是工作人员的窃笑与自己气得发抖的咬牙切齿低咒声。
而摄影棚的那道门善尽它的职责,成功地隔开那厢聒噪人的烦杂声浪,走廊上反而显得宁静安详。
走在走廊上的两个人,其中一位突然刹住脚步不再前进。
“你的手……可以收回去了吗?”李远欣冷漠地开口。两眼直盯着他环住她左肩的大掌。
“如果我不呢?”他逗她,看她做何反应。
“就这样。”
她答得不慌不忙,随即他的左手手背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急忙抽回手。
“啊——”他痛呼出声。
她竟然捏他?!
他使力地搓揉手背,古铜色的皮肤上透出浅红色的痕迹。
“好狠呀!”他猛吹手背,灼热的疼痛才逐渐减轻。
“你活该。”她的唇瓣不自禁地扬起笑意。他的模样真好笑。
“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怎么看也不像电梯里那个善良的小姐!”他故意捉弄道——
“我的手好痛,你帮不帮我揉揉?”
闻言,李远欣的脸一片绯红,霎时窘得说不出话来。
他……干吗又旧事重提?
好半晌,她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我……又不是故意的!”语气是这么的柔弱无力,又带着一点无辜。
她单纯的脑袋怎会知晓他旧事重提的目的,他只是想看她平板表情以外的神情,如此而已。
“这样不是很好吗?”
“什么?”
“除去刻板的伪装,其实你跟一般女人无异。别丑化自己。”
他的话像符咒,只是并非解放,而是封印,至少原本有着困窘表情的她此时像被下咒似的,恢复成先前的平板、严肃正经。
“工作已经暂告一段落,明天可以将照片交给我吗?”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为何她忽然板起脸孔?
她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径自说道:“可以的话希望你明天能交出照片,至于接下来的工作行程要等到这个月《KEN》的读者反应,到时我会再与你联络,商讨志愿担任模特儿的人选。”如果照片真的能吸引大众的话。
老实说,她对这个企划并没多大信心。
“为什么不回答我?”他委实不明白这个中的原因,更无法接受她态度的改变。
“那不是公事,我们只是暂时的工作同事,请你明白。”她终于抬眼看他。
“我不能关心一下‘同事’吗?”他询问的口气不自觉地透露着明显的暖昧意味,“我只是希望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以便容易达成共识。”
这个理由很鳖脚,他知道;可是他目前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每个与你共事的人都得先被你调查一番吗?”
“因人而异。”
“那为什么我就得——”她猛地刹住口,转移话题,“你放心,我不会胡乱安排你的工作行程。”别开脸,她旋身就走。
纤细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走廊转弯的地方,丁孟平没有追上去,他只是不解她的态度而呆愣住。
他把刚才放回口袋的香烟取出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阵白蒙蒙的烟雾;然后,又深叹了口气,他的心底忽然升起错愕的情绪。
为什么会叹气?
他搔搔头,望了李远欣离去的方向一眼,然后朝反方向走。
为什么叹气?他似乎被这问题困住。
“关于下一期《KEN》的排版,各位有没有什么意见?有的话就请提出来。”缪郁明看了看四周,做交付印刷前最后一次确认。
广告组的小狄举了手。
“请说。”
“为什么这期的广告全排在最后,一反我们每期排列的顺序?”只为了那么一项新企划就改变早已固定的排序,这要怎么向刊登广告的客户交代?
缪郁明倚向椅背,右手食指往上方的天花板一指,“去问谭主编,这是她的命令。”
顿时全场陷入一片寂静。
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仿佛都听见这主编太后的可怕笑声——
喔呵呵、喔呵呵呵呵……
头痛啊!
一提起上头那位主编,他们就全身酸痛—老是出一些怪点子来虐待他们;要不是有缪郁明敢反对她不少离经叛道的企划案,可就害惨他们喽!
“至于每个月固定的聚会——”缪郁明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和下个月一起开,各位有没有意见?”
每回只要结束一期的工作,缪郁明都会带着同组的工作人员去庆祝,久而久之,已成了习惯。
而这回他之所以提出延后,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要等这期《KEN》的读者反应;所以,下个月的聚会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庆功宴,庆祝读者反应热列;二是哀悼会,可怜这期的销售量创最低。
人大多往悲观的一面想,出席会议的工作人员也不例外,谁教那位谭主编千惠大人给他们的形象太差,导致大伙儿对她的信心不够?
“小洪,由你通知印刷厂动工;没有异议的话,散会。”缪郁明说道。
随即,大多数人纷纷离座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只剩下少部分的人。
而那少部分只有两个——缪郁明与李远欣。
“你开会的时候精神不集中,发生了什么事?”缪郁明说出观察了一整个会议时间的结论。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李远欣将散落额角的几根发丝拨至耳后。
“累?”打从认识她到现在,从没听过她喊累。这还是他头一回听见。
“嗯。”她应了声。
“为什么?”他问。
“我说不上来。”她从未觉得身心如此疲累过,只觉得今天对任何事情都不怎么热衷,甚至连最爱的工作也提不起劲。
“和丁孟平起了争执?还是身体不舒服?”他推敲种种的可能性。对她,他向来关心;她是他看过最认真的女人,也是与他配合得最好的伙伴。
丁孟平?
一想到他,她就浑身不对劲。
他一直强迫要她解放自己,不要委屈自己。可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被压迫,甚至委屈了自己,而他偏偏又像个推销员似的,非得把东西卖出去不可。
“或许就是这原因。”她喃喃自语。
“什么原因?”他不明白,她说得没头没尾,谁听得懂?
她不答反问:“缪大哥,你会强迫别人接受你的生活观点吗?”
缪郁明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会这么做吗?”她故作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从来没有强迫别人接受我的生活观点的念头,所以我无法回答。”
“你认为我很压抑自己、委屈自己吗?”
“你自己觉得呢?”他反问。
“我……”她想回答“一点也不”,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与其烦恼这些子虚乌有、完全抽象的事,不如去担心现实的问题。”他向来实际,所以绝对没法子像张老师、生命线之类的人去安慰或鼓励别人。
“现实的问题?”
“对,现实的问题。”他点头,“像这期《KEN》发刊后读者的反应。”
的确,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第五章
出乎意料!读者反应的信件如雪花似的纷飞而来!
《KEN》的销售量创历年来的新高!
本来预计是哀悼会的聚会成了庆功宴;当然首要的大功臣也在临现场。
“喔呵呵呵,我就知道!”谭千惠挑衅的眼神瞥向缪郁明。哼,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
丁氏兄妹当然也在受邀之列,两人饶富兴味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聚会的地点是一家啤酒屋,大家随性地找位子坐,丁孟平硬是挤到李远欣身边;而丁敏遥巧得很,正好坐在缪郁明右手边。
丁敏遥与生俱来的姣好外貌自然赢得在座男士们所有的注意力;而丁孟平更是就把女性同胞给迷得七荤八素,除了自己的妹妹、谭千惠及李远欣之外。
很少有人对他的魅力具有免疫功能,但是李远欣除了能免疫之外,似乎还对他很感冒哩!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特意坐在她旁边的原因。
他并不是刻意接近她想证明自己的魅力无边,只是单纯地想了解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她讨厌他的这种感觉令他非常不舒服,但他一时也理不清自己这种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尤其他在女人中的魅力所向披靡,这还是头一遭被排斥。
瞧!打从他坐在她右手边开始,她的眼睛就没转到右边,实在是很奇怪。
“哦!”突然的一记爆粟硬生生敲在他脑袋上,痛得他毗牙咧嘴。
“不准你欺负我心爱的大将。”谭千惠瞪着他道。
又是她!丁孟平回头狠狠地瞪了来者一眼,“鼠眼妹,你不去别的地方搅和,跑到这来戕害我做什么?”
“不准叫我鼠眼妹!”她又狠狠敲他一记。
“还打!我最恨别人打我的头!鼠眼妹!”他神色激动的跳起来。
“还叫!我最恨别人叫我鼠眼妹!”谭千惠不甘示弱地踮起脚尖,与他正面对峙。
李远欣忧心忡忡地看着怒火蓄势待发的两人,心想:怎么两个大人吵起架来像小孩子一样?
“不要吵架。”为了劝架,她也站起来,虽然她还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吵架。
“不关你的事!”争执不下的两人倒挺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喝道。
这下,连李远欣也生气了。她又没错,他们凭什么用那么凶的口气对她!
她拎起皮包往肩上一放,“我先告辞了。”反正每回的庆功宴有她在或没有她在都一样热闹,说不定没有她在,他们会玩得更起劲;毕竟她的确不是人来疯的料,不适合和一大群人热络地玩在一块。
其他同事早已吃吃喝喝、玩得不亦乐乎,压根儿没听到她说的话,当然也不会注意到少了她一个人。
丁孟平注意到了,“等等!”他想留下她,可是她根本不理睬他。
“都怪你!”他回头把错全怪到谭千惠身上,随即跟着离开—排除万难地离开了啤酒屋。
也忘了他挚爱的小妹被他遗留在店里。
呼——好冷!
李远欣踏出店门后即刻环抱双臂上下搓揉,一方面增加热度,一方面抚平因为突来的凉意而起的鸡皮疙瘩。
秋冬交替的季节里天气总是不稳定,日夜温差大得教人捉摸不定,就像丁孟平——咦!她猛地刹住思绪。
她想到他做什么?她甩甩头,企图甩掉脑海中那副可恶恼人的嘴脸;于是她加快步伐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她有预感,再不快点走会有事发生。
“李远欣!”
果然!听到这声呼唤,她更是加快脚步往前冲,接着就干脆跑了起来。
瞧见她跑步速度突然急遽,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丁孟平也大跨步跟在她后面跑。
而李远欣从身后传来的急速脚步声,判定他在追着她跑;但……为什么?
她决定要问个清楚。倏地,她停下脚步。
不到十秒钟,一道人影从她身旁迅速闪过、停住、折了回来,丁孟平气喘吁吁地在她面前吐着气。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他抚着胸口喘息。从没看过一个女人跑得像她这么快,他竟然追了她三条街!
相对于丁孟平的狼狈,李远欣可以算是神色自若,只不过两颊微微泛起红晕。
“你追我做什么?”她不答反问。
丁孟平怔愣一会儿,他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追她只不过是因为莫名情绪所致。“你跑我就追喽!”他顿了一下,又问:“那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你追我就跑啊!”
随即两人沉默了下来,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一般的安静。
半晌,丁孟平首先打破静默:“我送你回去。”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朝方才的方向继续走着。
走不到三步,与他交握的左手一空;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立在原地不动的李远欣。
“怎么了?”他问。
“我可以自己回去,谢谢你的好意。”她谢绝他的好意,绕过他径自走开。
突然,她右上臂被人往后一拉,力道之猛,让她整个人撞进丁孟平怀里。
“你做——”
丁孟平截断她的话:“有必要这么生疏吗?连交个朋友也不行?”
李远欣震惊地从他怀中挣脱而出,往后退了好大一步,鼻子飘进了淡淡的烟草味,其中还包含了淡淡的麝香味——纯阳刚的味道。
很好闻,但也令她惊讶,讶异自己对这味道竟没有一丝排斥的感觉。为此,她呆愣了好一会儿,就连丁孟平叫唤了她好几声都不自觉。
久久,她终于开口:“为什么?”
“什么?”她的问题没头没尾,教他一头雾水。
“没什么。”算了,没什么好问的。
她缓缓迈开步伐,丁孟平则紧跟在她身后。
一轮弯月斜照,虽不如满月时的亮,但自有其一番风味;如柳眉、似银钩,斜挂天际,散放柔和的晕黄。
“很漂亮。”在这纷纷扰扰的日子,他难得这么有兴致注意到天空的美景。
“什么东西漂亮?”她忍不住问他。
丁孟平指指天空,“月亮。”
她顺着他的手势看去。
“真的呢!”禁不住诱惑,她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边的一轮下弦月。
似弯刀般泛着晕黄的月亮静静地徜徉在天空中一角,透着神秘的气息,散发出如魔魅的诱惑,深深吸住人的精神与注意力。
原以为盆地是看不到真正皎洁的月亮,毕竟盆地地形本属低洼而且空气污染又那么严重,所以她也一直没注意过,差点错失了良景。
谁说赏月要待中秋?只要有心,天天都可以!
就这样,两人当下站在街头赏起月来了。
“这里的月亮比中东还清楚呢!”
“咦?”李远欣收回视线,转向他。
“我曾经在沙乌地阿拉伯待过一阵子,为了一睹沙漠的风貌。”他的眼睛舍不得离开月亮,双唇一开一合地缓缓诉说。
“沙漠的天空很难有明朗的时候,它总是像蒙着一层黄沙做的面纱,所以才会有天方夜谭这类神秘的故事传说。”他顿住,低头看她,“你去过中东吗?”
她摇头,“那里女人并不方便进去。”中东是一个男尊女卑划分清楚的回教世界,而且以黄沙为罩,径自发展属于它自己的文化—神秘、魔法和浪漫。
他对她露出一笑,“真是可惜。因为每当沙漠风暴过后,沙漠上的天空特别漂亮,这时候什么沙尘都没有,完全揭开它的面纱,显露沙漠特有的美丽;尤其是风暴过后出现的月亮。你相不相信,为了拍这样的夜景,我在沙乌地阿拉伯待了一个多月。”
“我相信。”她平时戒备的表情不知在何时已然松弛,不知不觉中被他神采奕奕的神情吸引人他所说的天方世界。
“那样的景色一定很美。”她相信,否则不会有“沙漠之月”这本摄影集的问世。“你一定冒了很大的险才能拍出那么美丽的照片。”
“听你的口气好像看过我的作品集。”
“我是你的摄影迷——”糟了!惊觉自己说漏嘴,她急忙捂住口,却已经来不及,只得怯怯地看他的反应。
摄影迷?他倒是很吃惊,既然是他的摄影迷,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他无法理解她前后矛盾的行为。
倏地,他发现了一件事——
在月光及路灯的照映下,他看见她苹果红的脸颊;完全的自然,也绝对的漂亮,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如果手上有相机,我要把你现在的表情拍下来。”他说出此刻心中的想法。
这话骇着了她。她的双眸盈满惊慌直盯着他,“不,你不能拍我。”她怎么上得了镜头呢?“不要开我玩笑。”
“不是开玩笑。”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触摸那两朵红云。
李远欣吓得往后弹了开,抓紧皮包慌张道:“我要回家,不用你送了。”说完,她慌张地再次跑开。
丁孟平并没有再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呆愣地凝望她渐去渐模糊的背影。
“再喝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啤酒屋里的欢乐呼喝声不断,在为这回出人意料的佳绩庆贺;有人已微露醉意,却又无法停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难得的聚会,怎能轻易说散场就散场呢?!
“丁小姐,我敬你。我干杯,你随意。”陈志强举杯朝丁敏遥道。
丁敏遥笑了笑,“既然你都干杯了,如果我随意未免太没有诚意了,不是吗?”她拿起盛满啤酒的杯子,“干杯。”随即,一杯饮尽。
她的豪爽让坐在旁边的缪郁明看得直摇头,突然肩上压下一记重担。他的眼光略抬高一点瞄了一下。原来是谭千惠这个千年女妖!
“嘿,我说缪老兄,当初你说这企划会失败;现在——嘿嘿,你不觉得欠我一些东西吗?”
“什么东西?”这女人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
缪郁明转了转自己的杯子,看她笑得一脸奸诈的模样,“这只不过是开头,接下来的工作才是重点,更何况执行的人是我和远欣。”
言下之意是她谭大姑娘没份啦!
“你这家伙——”她为什么总得看这家伙一脸的道貌岸然,然后被他气得死去活来呢?
这时,不知道哪个人递给她一杯啤酒,“主编,难得你跟我们一起出来,和大家干一杯啦!”
酒?她睨了缪郁明一眼,再看向他的杯子,脑中迅速地闪过一个念头;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喔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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