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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法莱蒂-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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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他问周围的特工。
一个特工走上前来。弗兰克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记得他是负责监视让…卢的房子的人之一,幸运的是,他们发现让…卢是非人的那天,正好不是他当班。
“今天早上,我注意到一辆车停在非停车区。我们通常都很严格,命令他们立刻开走。不过,这些日子一切都有点乱套……”
特工做了个手势,弗兰克明白他的意思。他知道他们根本轮不过班来,汽车没完没了地来回,时不时要冲出去检查所有打来的电话。考虑到现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这种案子里,世界上所有疯子都会冒出来。非人已经被报告在十几个地方被看见,所有这类报告都被一一检查,全都没有结果。是的,他知道情况。他点点头,让特工说下去。
“我后来又出来一看,发现那车还在同样位置。我想,可能是个居民在这里办事。有时他们会设法把车停在那里……我走近些,想检查一下。我刚要给交通部打电话时,就认出了车牌号。我在博索莱依执勤过,在那幢房子外面……”
“是的,我知道,”弗兰克焦急地打断他。“往下说。”
“好吧,我走近车,注意到行李厢的锁附近有像是血迹的东西。我给摩莱利打了电话,我们撬开后备厢,在里面发现了这个……”
是啊,“这个”,你觉得很难把这个叫做人,是吗?
特工用一支钢笔顶着,以防留下指纹,把后备厢的盖子开到最大,让他们能够看到里面。
“这个也在这里……”
弗兰克知道他会看到什么。在金属上,有用血写的几个字,正是他对最新的创作留下的嘲讽般的评论。
我杀……
弗兰克咬着颊肌,直到疼痛无法忍受为止。他品尝着血的甜腥味。这正是让…卢昨天短短的电话里宣布的事情。不会再有线索,只有尸体。现在,这个后备厢里可怜的人证明战争还在继续,而他已经失败。正好停在警察局前面的汽车是对他们所有努力的最新嘲弄。弗兰克想起让…卢的声音,它终于不必伪装,以交通声为背景传了出来。他用一台不知从哪个打折电子市场买的廉价GSM卡手机打来电话,又把电话扔在一把长凳上。他们拦下的那个孩子正好路过,看到电话就拣了起来。他没有看到扔电话的人,电话上也没有别的指纹,只有孩子的。
弗兰克看着后备厢里的尸体。尽管他付出了努力,但是媒体对此的反应实在难以估测。想要体面地从中脱身,还真是个难题。
他一点也没有想到杜兰德和隆塞勒的命运或者事业。他只想留在调查组里,直到抓住非人。
“查到这个可怜家伙的身份了吗?”
摩莱利从车的另一面走过来。“弗兰克,还没有。他身上没有证件。什么都没有。”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搞清楚的。从他的皮肤来看,他很年轻。要是那杂种按照他通常的做法干,那他肯定是个有名的人,大概30到35岁,相貌英俊。一个可怜的家伙,唯一的罪行在于在错误的时间到了错误的地点,并且遇到了错误的人。上帝惩罚他。某些大人物或者别的人很快会被报告失踪,我们就会知道他是谁了。我们最好别等到那个时候才能确定他的身份。”
一个特工走到他们面前。
“警长。”
“巴特兰,什么事?”
“我有个想法,可能有点愚蠢,不过……”
“是什么想法?”
“他的鞋子,警长……”
“他的鞋子有什么问题吗?”
特工耸耸肩。
“它们是航海鞋,长官。我知道这个,因为我自己也用这种鞋。”
“这样的鞋多得是,我觉得没什么……”
弗兰克有点领会到特工的意思,他打断摩莱利。
“让他说完,摩莱利。你继续说,巴特兰。”
“除了商标之外,鞋子上还印了一个香烟的品牌。这可能是赞助商的商标。因为现在……”
弗兰克突然想起了赛艇。他用手按在特工肩膀上。“因为现在米氏帆船锦标赛或者叫什么来着的比赛正在举行,他可能和这个有关。巴特兰,干得好。”
弗兰克大声做了这个评论,好让别的特工都听到。巴特兰得意地走回队伍,好像自己是在哥伦布的探险船上喊出“陆地到了!”的那个水手。
“摩莱利,巴特兰的想法听起来有道理,”弗兰克把摩莱利拉到一边,“我们朝这个方向调查看看。我们已经使尽手段,反正试试也不会再损失什么了。”
法医的蓝色面包车从雷蒙得路拐过来,一名特工移开障碍放它进来。弗兰克冲面包车点了点头。
“我想不用提醒你了,不过别忘了叫他们先取受害者的指纹。现在他身上唯一可以用来确定身份的就是这个。他的牙医可能一时找不到。”
摩莱利的脸上充满怀疑和疲倦。这一系列犯罪之后再遭当头一棒,谁都会觉得泄气。弗兰克让他去指导法医工作,自己朝办公室走去。海伦娜的脸又回到他的脑海。他听到她在电话上的声音,怯生生地,却又非常坚定地告诉他她爱他。又一个失败。这个女人拯救了他,他也是拯救她的希望,她只离他几英里远,却有两个男人挡住他去路。
一方面,非人的凶残怒火意味着他还要杀害更多无辜的人,直到有人能阻止他。另一方面,帕克将军因为疯狂而不惜杀死所有挡住他路的无辜者,直到有人对他以牙还牙。
弗兰克希望成为这个人。
他觉得自己没有别的牵挂。反正,警察的命运总归是这样。堂而皇之的理由被锁在保险箱里,你只有用得到时才会去打开它。
杜兰德、隆塞勒、部长、亲王,甚至美国总统本人,都随便他们怎么理解去吧。弗兰克觉得自己像一个纯粹的工匠,远离那些制定计划的房间。他是站在要被拆毁重建的墙前的工人,站在水泥灰尘和石灰味道中间。他是不得不看那些被毁坏剥皮的尸体、闻着火药和血腥味的人。他不想写下不朽篇章。他只想写份报告,说明为什么、如何能抓住干了这么多次谋杀的凶手。
他又想起帕克。错乱的非人教会了他一件事情:为了目标不择手段。这正是他将用来对付将军的方式。它可能连这方面的专家帕克也要目瞪口呆。
他走进办公室坐下,给海伦娜打电话。电话关掉了。她可能不是一个人,不想冒险让电话突然响起来,暴露它的存在。他想象着她在房间里,被狱警内森·帕克和瑞安·摩斯看守着,斯图亚特是她唯一的慰藉。
他坐在那里思考了一刻钟时间,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不管他想到哪里,都撞上一扇关上的门。不过,他还是觉得答案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他们的努力或者能力都没有问题。所有参加调查的人都富有经验。他们缺少的只是一点点运气,这仍旧是成功的重要成分。他们漫长的坏运气居然出现在摩纳哥公国这个充满大小赌场,每个角子机上都贴着“获胜很容易”的地方,真是荒谬。弗兰克真想站到一台角子机前,塞进足够的硬币,让轮子转个不停,直到让…卢·维第埃的隐身之处而不是胜利标记出现在屏幕上。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摩莱利激动地闯了进来,“弗兰克,运气不错。”
说到恶魔,但愿这次真的是恶魔,而不是它的鬼魂……
“怎么了?”
“两个人已经来发动进攻了,或者可能不是进攻,只是表达关注吧。”
“意思是……”
“米氏帆船锦标赛中的一艘船‘太阳号’的成员之一失踪了。”
弗兰克突然把手从脖子后面收回,坐直身子等待下文。摩莱利知道他的心情,没有中断叙述。
“他昨晚和一个女孩有约会,约在丰维耶码头上。她开车来接他,发现人不在。女孩是个犟脾气,今天一早就跑到船员住的赞助商游艇上,想跟他论理,告诉他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之类……一个水手看到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到他的船舱找他。但是里面没有人。床铺得好好的,但是没有睡过……
“他有没有可能是今天早晨出去之前铺的床?”
“不太可能。游艇上的水手很早就起床,要是他在,肯定会有人看到他。而且他昨晚穿过的衣服在船舱里丢得到处都是。那些都是他为了昨晚的仪式特地穿的‘太阳号’正式制服,这说明他昨天回来换过衣服。”
“这还不是可以得出结论的证据,不过我们不能错过任何线索。把尸体的指纹和船舱里的指纹做个对比吧,这样最能确定……”
“我已经命令他们去做了。我已经通知那个地区的一个特工去封锁船舱。有个法医正朝丰维耶赶去。”
“你怎么看?”
“失踪的人符合非人的标准。他33岁,相貌英俊,在航海界小有名气……是个美国人。名字叫哈德逊·麦克格马克。”
弗兰克一听到这个名字,身体顿时挺得笔直,摩莱利差点以为他要跌下椅子。
“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哈德逊·麦克格马克。他是个来自纽约的律师……”
弗兰克站了起来。
“我知道,摩莱利。我非常清楚他是谁。也就是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但是他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人,我希望派人监视的那个。”
摩莱利把手伸进后口袋,掏出弗兰克昨天给他的软盘。
“软盘就在这里,我昨天没时间看它。我本想今天处理它的……”
弗兰克和摩莱利想到了一起。他们都知道推迟监视意味着什么。要是他们昨天就派人跟踪麦克格马克,他可能还活着,可能让…卢就已经锒铛入狱了。
弗兰克想,这个案件中出现了太多的可能和也许。这些词全都是一块块石头,足以搭起一座懊悔之山。
“好吧,摩莱利,查查它,然后告诉我情况。”
摩莱利放下已经没有用处的软盘,走出房间。弗兰克一个人留下来。他拿起电话,看也不看时间就给美国的库柏家打了电话。尽管时间不对,但是朋友接电话的声音异常清醒。
“喂。”
“库柏,我是弗兰克。我吵醒你了吗?”
“吵醒我?我还没有睡着呢。我刚回家,外套才挂上衣架。情况怎样?”
“一塌糊涂,没法形容。出了件疯狂的事。我们在寻找的那家伙,那个连环杀手,昨晚干掉了哈德逊,像剥羊皮一样剥掉了他的脸皮。”
一阵沉默。库柏可能不相信他的耳朵。
“天哪,弗兰克。这世界真是疯了。我们这里也一样一团糟。我们连续收到恐怖警告,一直保持着警惕。你简直不敢相信。昨天又落了块砖。奥斯马·拉金在监狱里放风时被杀。里面有人打架,他被卷进去了。”
“不坏啊。”
“是啊,不坏。我们辛苦了这么久,现在又落个两手空空。”
“各有各的烦恼。库柏。我们这里也好不到哪去。今天早上又多了具尸体。”
“到现在一共有几具啦?”
“别紧张啊。10具。”
库柏听到这个最新数字,吹了声口哨。
“妈的,他是想破吉尼斯世界纪录吗?”
“看来是这样。那杂种良心上压了10具尸体,问题是它们也压在我的良心上。”
“别说了,弗兰克。我们的感觉也一样,要是这能让你感觉好点的话。”
“我现在没什么办法了。”
他挂上电话。可怜的库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弗兰克发了一阵呆。他一边等对哈德逊·麦克格马克的检查结果,一边担心隆塞勒随时有可能歇斯底里闯进来。他觉得手足无措。就在这时,表情严肃的隆塞勒大概正在接受训斥,随后他必定会把这训斥转嫁到手下头上。
他从桌上拿起软盘,打开电脑,把它塞进去。里面有两个图片文件,他点开其中一个。屏幕上出现一张照片,大概是在哪家饭店,趁麦克格马克不注意时拍下的。他坐在一家拥挤的酒吧里,这想必是纽约无数狭长窄小的酒吧中的一个,里面全是镜子,好让空间显得大些。这里估计中午时分挤满吃色拉的人,到晚上才转换成一家酒吧。哈德逊·麦克格马克律师正坐在一张桌子边,和背对照相机的什么人说着话,后者穿着一件军用防水短上衣,领子竖着。
他打开第二个文件。它是同一份文件的放大版,颗粒有点粗糙。弗兰克研究了一番这个原汁原味的美国男孩,他的头发按照纽约时尚剪得短短的,穿了套上法庭再合适不过的蓝色西装。
这可能正是他们刚才在后备厢里发现的无脸尸体的脸吧。谁知道这个可怜的男孩是否曾经想到过,当他赶到蒙特卡洛,憧憬着到广阔的海面上参加赛艇时,他居然会在汽车后备厢的狭小空间里了此残生。而他最后穿的一件防水服就是尸袋……
弗兰克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突然,他脑海中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就像电钻头从薄薄的墙壁对面穿透出来一样。
但是这不是没有可能。
他打开在于勒的电脑上发现的地址本。他的朋友不是个电子爱好者,不过他还是使用着一个电子记录本。弗兰克希望他记下了他需要的号码。他在搜索栏里敲上要找的名字,相关电话号码跳了出来,附带完整的名字和地址。
他打电话以前,先呼叫摩莱利。
“摩莱利,你记录下让…卢昨天打的电话了吗?”
“当然。”
“我需要一份拷贝。马上。”
“有现成的,我马上给你送来。”
“多谢。”
摩莱利,好家伙。话少,高效。弗兰克拨电话时,不禁好奇他不在电台值班后,和芭芭拉的事情怎样了。实际上,摩莱利看起来和她在一起话可不少,而且效率也挺高。话筒中传来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
他很幸运,接电话的人正好是他要找的人。
“喂,吉罗姆。我是弗兰克·奥塔伯。”
男孩一点也不意外,好像10分钟前刚和他通过话似的。
“你好啊,联邦调查局特工。你需要我效劳吗?”
“我和你合作很愉快,我想再让你帮一次忙。”
“我随时愿意提供帮助。任何时候都可以来。”
“我马上到。”
弗兰克挂上电话,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打量了一分钟,然后关掉文件,把软盘抽出来。要是有人看到他的话,一定会觉得他盯着屏幕看的表情酷似一个冷酷的赌徒看着小球在轮盘上旋转。
55
弗兰克把梅甘娜停在海伦娜家前头的绿色铁门前。他走出汽车,吃惊地发现门半开着。马上就可以看到心爱女人的想法使他心跳加快。但是,他可能也要见到内森·帕克将军,这又让他握紧拳头。他强迫自己进门前先平静下来。有时候,愤怒会破坏效果。他现在不能乱了方寸。
在另一方面,他又胸有成竹。早上他和吉罗姆的会面非常有意义。昨天,他请这个男孩帮他检查一点东西。他到吉罗姆住的那片侧楼,发现那里一片混乱,男孩正忙着赶一件活,机器腾不出空。他花了整个晚上才完成了弗兰克要求的事。吉罗姆简直是被迫做着高难腾空翻,不过还是设法平稳着了地。这也使手足无措的联邦调查局特工弗兰克·奥塔伯重新站稳脚跟。
吉罗姆向他出示成果时,弗兰克发现自己复杂的假设竟然一点不假,不禁目瞪口呆。它们听起来好像超现实的预感,离奇,不可思议。他以为自己疯了,但是其实正相反……
他真想拥抱这男孩。不过,他提醒自己比他大这么多岁,不应当激动过头,只能口头赞美他一番。吉罗姆平静地送他到大门,他出门时,意识到这是个成熟的男人。他们肩并肩穿过花园,各自都沉浸在思绪里。弗兰克打开大门,打算钻进汽车,但是吉罗姆的表情又让他停下。“吉罗姆,什么事?”
“我不知道,弗兰克。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突然一块遮眼布被揭去了似的。”
“你是什么意思?”弗兰克知道吉罗姆的意思,但是明知故问。
“这一切。这感觉像是突然发现在这个世界后面,还存在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事情不仅仅和别人有关,而且和我们也有关。人们不仅仅在电视上被杀害,而且就在马路边上,在你沿着它走的时候被杀……”
弗兰克默默地听着这阵宣泄。他揣摩着吉罗姆的意思。
“弗兰克,我想要问你件事,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不要听细节。只要你帮我弄清件事就行。我上次和今天做的事,能够帮助你找到杀死尼古拉斯的杀手吗?”
弗兰克微笑着看看他。“早晚会抓到。等这事结束以后,我们要好好谈一谈。我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我的朋友,不过等到那时候,我会详细跟你解释你在这个案件里的重要作用,特别是对我的重要作用。”
吉罗姆点了点头,站到一边。他按下开门键,朝开走的梅甘娜挥了挥手。
你真棒,吉罗姆。
弗兰克一边回想,一边走过海伦娜家的大门,进了花园。他看到的一切令他目瞪口呆。楼上的窗户全都打开,通往花园的落地长窗也一样。里面,一个穿蓝色围裙的女人正把插头插进台座。她走出他的视线,随即传来吸尘器的声音。他看到她走近落地长窗,前后移动着吸尘器。楼上海伦娜住的房间里,另一个围着同样围裙的女人走到阳台上,手中抓着一张小地毯。她把地毯搭在栏杆上,用一个竹制地毯拍敲打着它。
弗兰克走近房子,一点也不高兴看见这一幕。有个人从深色胡桃木前门走出来。他年纪不小,穿了套有品味的浅色西装。巴拿马草帽和衣服正好配套。这人朝他走了过来。尽管他看起来气色很年轻,但是从他的手来判断,弗兰克断定他可能有70岁而不是60岁了。
“你好,需要我效劳吗?”
“早上好。我叫弗兰克·奥塔伯,我是帕克家的一个朋友。他们原先住在这里……”
男人突然微笑起来,露出一口显然花了昂贵的代价装上的白牙齿。“啊,你也是美国人,很高兴见到你。”他伸出一只布满老年斑,但很坚定的手。弗兰克觉得,除了他的年龄之外,他的肝脏可能有点问题。“我叫塔瓦尼尔,安德烈·塔瓦尼尔。我拥有这个小地方。”他冲别墅挥挥手,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我很遗憾,年轻人,你的朋友们已经走了。”
“走了?”
他看起来对于宣布这个坏消息感到抱歉。
“对,走了。我通过一个代理机构和他们谈好了租金问题,尽管我通常是亲自交涉的。我今天早晨和清洁女工来,见到了我的客户。我发现他们都在院子里,箱子都装好了,就等出租车来。将军,你知道我说的那个人,告诉我他们突然有事,要立刻出发。这真叫我太不好意思了,因为他们已经付过了下个月的房租。为了公平起见,我告诉他我会退还多余的部分,但是他听都不要听。真是好人呐,他……”
我会告诉你他究竟有多好,你这奶油小生。
弗兰克想警告塔瓦尼尔先生今后小心些。要是他一向这样判断人的话,那他今后一定得预先用现金收好所有房租。不过现在比起提醒这个老头他的客户的真实本性,他还有些更重要的事要打听。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塔瓦尼尔先生突然咳嗽发作,估计是因为不顾高龄吸烟过多的结果。弗兰克不得不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整洁的手帕,擦擦嘴,然后才回答问题。
“尼斯。我想是去机场吧。那里有直飞美国的航班。”
“妈的。”弗兰克情不自禁地诅咒道。“对不起,塔瓦尼尔先生。”
“没关系,有时候放松自己也挺好的。”
“你知道他们的航班是几点吗?”
“不,很抱歉。我不知道这个。”
弗兰克的表情显然不怎么快乐,饱经世故的塔瓦尼尔先生注意到了。“迷上那女人啦,年轻人,是吗?”
“你说什么?”
“我非常理解。我说的是那女人,她是你在想的人,对吗?要是我准备来见一个那样的女人,突然发现房子空了,我也会感到失望的。我年轻时住在这里的时候,这房子里有过各种奇遇,足够写一两本书了。”
弗兰克如坐针毡。他真想冲到尼斯机场,抛下塔瓦尼尔先生,让他自己去怀旧。这人拉住他的胳膊,弗兰克恨不能摔断它算了。通常他就不喜欢和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现在他更是度日如年,好像脑袋里有钟在敲似的。
塔瓦尼尔之所以能免遭厄运,完全是因为他碰巧说到,“我过得不赖,你可以相信这点。和我哥哥完全不同。他住在对面房子里,就是那边那幢。你能看到柏树后面的屋顶。”
他的表情好像要透露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秘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它就是我那个发疯的嫂子留给那个救了她狗的孩子的房子。那杂种狗根本一钱不值。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这件发疯的事情。你知道那男孩是谁吗?”
弗兰克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不想再听一遍。塔瓦尼尔不知好歹地又扯住他的袖子。
“他是一个谋杀犯,一个连环杀手。他就是在摩纳哥杀死那些人又像给动物剥皮一样剥掉他们脸皮的那个人。想想看,我嫂子把这样一幢昂贵的房子留给了一个……”
你不也把自己的房子租给一个伟大的善人了吗?要是有个诺贝尔愚蠢奖,那这个老家伙肯定每年都能赢到它。
塔瓦尼尔对这个判决一无所知,叹了口气,好像想起来不少往事。
“那女人真的把我哥哥蒙得团团转。她倒不是不漂亮。她像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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