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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法莱蒂-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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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仇恨。
“我应该想得到你是这一切的主使。你再也没有机会犯这种错误了。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现在,我向你保证,你完了。你过于愚蠢,以为我在夸大其词。一旦我回到美国,我就会让你尸骨无存。我要……”
弗兰克设法用最平静的表情盯着面前这张气红的脸。他心里搅动着暴风雨般的波浪,几乎要冲垮堤岸,撼动码头。但是尽管如此,他打断将军时,声音还是很平静,这使对手更加怒不可遏。
“要是我是你的话,我就会平静一点。你身体可能还挺健康,可是在你这把年纪,心脏需要小心照料了。我觉得你没必要心脏病发作,用这么令人感动的方式帮助我摆脱你。”
老士兵脸上的表情好像一千面战旗猎猎飘扬。弗兰克高兴地看到,除了憎恨、愤怒和不敢置信,那双激动的蓝色眼睛里还有一丝狐疑的阴影。他可能开始好奇弗兰克哪来的胆子和他这样说话。这只是一瞬间,很快帕克的眼睛又充满居高临下的蔑视。他采纳了和弗兰克一样的态度,声音也平静下来。
“不,我很遗憾要让你失望了,年轻人。我的心脏和石头一样结实,尽管这对你来说是个坏消息。显然是你的心脏正在承受着不必要的猛烈跳动。那是另一个错误。我的女儿……”
弗兰克又打断了他。这不是内森·帕克将军习惯的事情。
“就你女儿和外孙而言……”弗兰克在“外孙”这个字眼上停顿了一下,放低了声音,免得男孩听到。斯图亚特坐在沙发上,手搭在大腿上,迷惑地看着他们。他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游戏机,任它发出滴滴滴的声音。“……就你的女儿和外孙而言,我得说,我建议你让他们到免税商店去转转。我们最好不要让他们听到我们接下来的交谈。”
“我们没什么可交谈的,奥塔伯特警。我女儿和外孙没必要到他妈的免税商店去。你才是应该滚出门,永远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的家伙。我们马上要坐飞机到美国。我再说一遍……”
“将军,我对你根本无所谓。我要是看到你在地狱遭烈火焚身,也不会有多在乎。要是你想要我当他们的面说我想说的话,我就遵命。请注意,一旦决定,你就无法挽回。要是你想冒险的话……”
弗兰克的声音非常低,海伦娜几乎不相信他还在说话。她好奇他究竟对她父亲说了什么,让他突然陷入沉默。弗兰克看看她,冲她微微点了点头。海伦娜站起来,拉起儿子的手。
“来吧,斯图亚特。我们出去转转。外面有好多好玩的东西。”男孩听话地跟着她。他像妈妈一样住在帕克家里,不习惯接受建议,只知道服从命令。命令就必须执行。他们俩走出门,地毯掩盖住他们的脚步。他们发出的唯一声音是身后关上的门。
弗兰克在海伦娜一分钟前刚坐过的沙发上坐下。他感觉到她留在皮沙发上的体温非常清晰,这温暖现在又融入他的体温。他指了指面前的扶手椅。
“请坐,将军。”
“你怎么敢指挥我做什么?!”弗兰克注意到帕克的声音里有些歇斯底里。“少说废话,我们马上要赶飞机……”他看了看表。弗兰克暗暗笑了起来。这想必也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弗兰克注意到他看表时得把手腕伸得老远。
帕克把眼睛从表上收回:“我们不到一个小时就要上飞机。”
弗兰克摇了摇头。不,长官。
“我很抱歉要反对你,将军。不是你们,是你自己。”
帕克看着他,好像不相信他说了什么。他的脸上充满了惊讶,仿佛听到个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的俏皮话。然后,他突然大笑起来。弗兰克满意地发觉他是真的捧腹大笑,不由得愉快地想,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想笑就笑吧。这改变不了你将一个人离开的事实,你的女儿和外孙将留在法国,和我在一起。”帕克像听到白痴的傻话一样同情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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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
弗兰克微笑着,在沙发上放松身体。他跷起腿,一只手搭到椅背上。
“我很抱歉又要反对你了。我想我过去是的。不过我已经被治好了。对你来说,不幸的是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你看,将军。你忙于指出我的错误,以致从来没有想到过你自己的。可是其实那要严重得多。”将军看着门,朝那里迈了两步。弗兰克打断了他的算盘。“那里没有用。我不会建议你叫警察,要是你是这样打算的话。要是你指望摩斯上校会赶来的话,我愿意第一个通知你,他已经躺在停尸房里了,喉咙被切断。”
将军猛地转过身,“你说什么?”
“我说过了。像你这样神通广大的人,自然会找到更好的帮手。你的男仆是个出色的战士,不过我非常遗憾地告诉你,非人,也就是他打算杀死的人,是个更好的斗士。他轻而易举除掉了摩斯,就像后者以为自己能轻而易举地除掉他一样。”
帕克听到这个消息,跌坐到椅子上。他晒黑的脸上蒙上层死灰色。
“不管如何,就杀害你女儿的凶手而言,我们已经抓住他了。你担心的事情不可能发生。我们将把他关进疯人院,他永远不会被放出来。”
弗兰克突然停住了。他挪到沙发一头,仔细看着默默坐在他前面的人。他无法想象他的思绪。另一方面,他对此毫不关心。他此刻唯一在乎的是尽快把事情办完,目送他从走廊走向飞机。
一个人。
“我觉得最好从头说起,将军。而开头涉及到我,而不是你。我觉得不必再讲我的故事了,是吗?你对我的一切都很了解,包括我的妻子和她在我从一场爆炸中奇迹般生还后自杀的事情。那场爆炸发生在我调查杰夫和奥斯马·拉金期间,他们是两个毒品贩子,每年经营着2、3亿美元的毒品。我的调查到这里为止,然后我就忙着从沼泽中脱身,后来几乎是身不由己地开始对这个连环杀手案件的调查。这是一个像鲨鱼一样残忍的杀手,他的第一个受害者是你的女儿亚利安娜。然后你就出现了。你赶到蒙特卡洛,充满了悲伤,一心要复仇……”
“我倒想问问你,要是有人像那样杀了你妻子,你会怎么做?”帕克突然问道,好像担心弗兰克怀疑他作为父亲的悲伤。
“就像你说你打算做的那样。我会觉得除非亲手杀死凶手,否则我将永远不得安宁。不过,你的事就不一样了……”
“你他妈的在说些什么!你这混蛋?你对父亲对女儿的感情知道多少?”
帕克本能地说出这话,但是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弗兰克恨不能从口袋里掏出格洛克,冲着他的脑袋来一枪,用这混蛋的脑浆在这间无名小屋墙的海报上添上可笑的几笔。他死命按捺住这股冲动,为此想必折寿不少。
“你说得对,帕克将军。我的确不知道一个父亲对女儿应该有什么感情。不过我非常清楚你对你女儿的感情。你真让我恶心,帕克。恶心透了。我告诉你,你是个卑鄙的人,我真恨不能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你。在你自以为是、傲慢自大的妄想里,你不相信我会……”
帕克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他可能认为在弗兰克身上撩起的这阵愤怒是他一个小小的胜利。
“要是我不算太唐突的话,请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自己看吧。我打算对你说的,都在这个信封里。现在,如果你允许我的话,我就继续说下去……”弗兰克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大的黄色信封,把它丢到他们中间的玻璃桌面上;对帕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弗兰克的头脑仍旧一片混乱,他不得不费力平静下来,有条理地叙述,“正如我刚才说的,你来到蒙特卡洛,对女儿的死和她被杀害的粗暴方式感到悲痛莫名。我必须承认,你到处宣讲你打算亲手惩治凶手的决心,乐此不疲,以致引起了我的怀疑。”他顿了一顿,然后压低嗓子,小心地说出下面的话,“你其实根本不是抱着这个目的而来。你最想做的其实正好相反。你希望凶手继续杀人。”
帕克跳了起来,好像被蛇咬到一样。“现在我确定了这一点。你疯得可怕,应该和那个人一起关进疯人院。”
弗兰克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少说这些大话了,将军。它们没有任何用处。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帕克,对吗?你还不明白我对于你和已故的,尽管并不值得哀悼的摩斯上校的一切都已经了如指掌。”
“你知道什么呢?说来听听?”
“要是你能不再打断我,你独自一人上飞机前还是来得及听明白的。我们得赶快继续讲下去。记得我刚才跟你说到的两个毒品大鳄吗?他们中的一个杰夫·拉金,在逮捕时被杀了。愿他的灵魂安宁。另一个奥斯马则被关进监狱。而对这两位先生的调查还在继续。联邦调查局开始怀疑到某个非常上层的人物介入了他们的生意。不过尽管他们很努力,还是没法知道那个人是谁……”
内森·帕克脸上毫无表情。他跷腿坐在皮扶手椅上,眼睛半闭,等待着下文。现在轮到弗兰克一张张出示他的牌了。将军很好奇它们究竟是什么。弗兰克等不及要把这种好奇变成令他震惊、不可避免的惨败。
“奥斯马被关在监狱里,他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就在于他的律师,一位不知名的纽约辩护人,他没有任何背景。我们怀疑这个律师,一个叫哈德逊·麦克格马克的人,不仅仅是个简单的辩护律师。我们开始怀疑他是他被监狱隔绝了与外界联系的客户通往外界的唯一纽带。我在联邦调查局负责拉金案件的同事发给我一张哈德逊的照片,因为碰巧他也在蒙特卡洛。生活有时真是滑稽。表面上,他来是为了参加赛艇,但是你和我一样非常清楚,表面的理由往往掩盖着更重要的真正理由……”
将军挑起一条眉毛。“你愿意解释一下我和这个警察抓强盗的故事有什么关系吗?”
弗兰克俯身到桌子上,把库柏发给他的照片从信封里掏出来。这是一张在酒吧照的照片。他用手指把它推给帕克。这让他想起摩斯被逮捕的那个晚上,他给后者看罗比·斯特里克的照片的情景。
“请允许我向你介绍已故的、值得哀悼的哈德逊·麦克格马克,奥斯马·拉金的法律代表,也是人称非人的让…卢·维第埃的最新受害者。”
“我只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老狐狸回答,朝照片瞥了一眼,抬起眼睛,“我在此之前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真的吗?奇怪了,将军。你看不到他的脸,但是酒吧里全是镜子……”弗兰克的语调变了,仿佛他在沉思什么事情。“你不知道镜子在这整个故事里有多么重要……镜子的坏习惯就是反射出它前面的东西。”
“我知道镜子的原理。每次我照镜子,都看到一个即将把你灭成灰烬的人。”
弗兰克宽容地微笑一下。“仰慕您的幽默感,将军。不过对你的理论战略能力和选人策略我就不那么仰慕了。正如我所说,被拍这张照片的酒吧全是镜子。多亏一位非常有天分的年轻人,我设法发现了在那张桌子上,坐在哈德逊·麦克格马克对面的人的身份。那个年轻人所做的只是对镜子里的映像进行放大。你看看这是谁……”
弗兰克从信封里又掏出一张照片,看也不看就把它丢到桌子上。这次,帕克拿起照片,研究了很长时间。
“我不知道你觉得瑞安·摩斯上校究竟上不上相。不过你需要的并非模特,对吗,帕克?你需要上校那类人。一种心理变态的人。他对你的忠诚几乎是狂热,愿意听你一声令下就杀死任何人。”他对内森·帕克指着信封,“将军,你吃惊的表情是否说明,你打算否认照片里和哈德逊·麦克格马克在一起的人是瑞安·摩斯?”
“不,我不否认。这非常有可能是摩斯上校。不过区区一张照片只能证明他和这位律师认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马上就要说到这里,将军。很快了。”
这次,轮到弗兰克看表了。而且他看的时候不必把手腕伸远。
“我觉得我们得加快一点。有架飞机很快要起飞了,所以我就说个大概吧。事情是这样的。你和摩斯与劳伦特·贝顿,也就是蒙特卡洛广播电台的导播,达成了一项协议。那个可怜的家伙急需钱用,要说服他想必不算很难。你给他一大笔钱,换来他对于这次调查掌握到的所有情况。一个间谍,就像任何正经的战争中一样。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杀手的电话之后,怀疑罗比·斯特里克可能是受害者时,摩斯立刻找到了他。然后,那个可怜的孩子被杀了,我出于私愤,犯了个错误。我忘记了警察的首要规则:从各种观点检视所有条件。这有点嘲讽意味,不是吗?镜子里的一个映像帮助尼古拉斯·于勒认识到真正的杀手,同样的细节帮助我也认识到了这点。可笑的是事情看起来其实多么简单。后来……”
弗兰克用手理了理头发。他觉得非常疲倦,不过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时机未到。等这事过去,他有的是休息的时间,而且和他爱的人在一起。
“你想必因为爪牙被关进监狱感到有点失落,对吗?毫无疑问你会这样。我们终于意识到非人是谁之后,摩斯被证明是无辜的,从监狱里放出来。你肯定松了口气。什么也没泄露。你还有足够时间处理你的个人问题。你的运气甚至还不错……”
弗兰克不由得对内森·帕克的神经感到一阵佩服。他不动声色地坐在他面前,眼睛眨也不眨。过去想必有不少人被迫明白和他为敌没有好处。不过换到弗兰克,他却挡住他的去路,迫不及待地想摆脱他。
弗兰克对此并不觉得得意,相反只感到深深的空虚。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最大的欲望并不是揍他一顿。他最大的欲望是再也不要看见他。他继续陈列事实。
“让我给你仔细讲讲你的运气在哪里。非人被识破了身份,但是他设法逃脱了。你想必几乎很难相信这个。摩斯上校回到你身边,杀手躲了起来,正在和警察斗智,而且完全可以再次杀人。”
他看了看手背,记起了伸出手总是看到它们在颤抖的那段时光。现在,他的手稳定,坚强。他相信自己一拳挥出,足以把将军击个粉碎。
“不久之后,非人又给弗兰克·奥塔伯特警打来电话。不过并不像以前那样。这次,他用手机打来电话,没有伪装声音。还有什么必要伪装呢?大家都知道他是谁:让…卢·维第埃,蒙特卡洛广播电台的主持人。他用的是一个普通手机,扔在尼斯海滩上。我们用卫星系统追踪它,轻易地找到了它。手机上只有捡到它的那个孩子的指纹。这很奇怪……”他朝帕克看了一眼,好像真的充满疑虑。
“我们都知道了非人的身份,他为什么还要小心地把指纹擦掉呢?我对这一点当时没有多注意,部分是因为我们都在思考这个电话的含义。杀手告诉我们,尽管警察正在四处搜捕他,但他计划杀更多的人。他也的确这样做了。哈德逊·麦克格马克被发现死在保安局总部的大门前,让…卢·维第埃的车里,脸皮被剥掉。整个世界都对这次新的杀戮感到震惊。大家都在想同一件事:警察为什么抓不住这个恶魔,任他肆意杀人,又像幽灵一样逃脱?”
弗兰克站了起来。他觉得很累,奇怪居然没有听到关节格格作响。另一方面,他的膝盖或许已经与他和解了。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站到一动不动坐在扶手椅里的将军背后。对方头也不回。
“我想,是劳伦特·贝顿的死引起了我的怀疑。一场事故。一个人因为普通的抢劫而死。怀疑有点像床上的面包屑,将军。你不把它们打扫干净,就无法睡觉。那个可怜的傻瓜贝顿的死就是这么回事。所以我才想到检查我的朋友发给我的照片,从而发现在纽约酒吧里,坐在哈德逊·麦克格马克对面的人是瑞安·摩斯。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让同一个人检查了我从非人那里接到的电话录音的缘故。你知道我们的结果吗?尽管你心里有数,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我们发现它是录音剪辑的结果。用今天的技术很容易做到这个。我们一个词一个词地检查了这个信息,发现里面有几个重复的字眼。‘月亮’,‘猎犬’,‘和我谈话’。语调分析表明,每个词都是以同样的方式重复的。每个词的声谱图重叠到一起,都是分毫不差。据说,这是不可能的,就像没有两片雪花或者两个指纹会完全一样。这就意味着这些词是贴到磁带上的,它们被一个一个剪下贴上,直到拼凑成想说的话。用来打电话的就是这盘磁带。是劳伦特帮的忙,不是吗?他给你们提供了录有让…卢的话的磁带,使你们有了足够的素材。然后,还有必要再说吗?”
他颇为无奈地继续说下去,就像一个对拒绝明白的人解释着再浅显不过的事情。
“电话之后,摩斯赶到让…卢·维第埃的房子。他偷走汽车,杀死哈德逊·麦克格马克,像非人处理他的受害者们一样料理了他。然后摩斯把汽车和尸体留在警察局附近。”弗兰克在帕克面前站定。他故意这样做,想要迫使老家伙抬头看他得出结论。现在,在这间不知名的机场休息室里,他是审判团,他的判决是定论。
“那就是你的真正目的,帕克。你希望消除英雄人物,伟大的内森·帕克将军和杰夫与奥斯马·拉金之间的任何联系,前者为后者提供庇护,换来交易中相当可观的抽成。我打赌每次帕克将军参加世界战争,他都不仅仅是在保卫他的国家的利益。不,他利用这些场合保护自己的利益。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根本不在乎原因……这是你和你的良知自己解决的问题。尽管根据事实,我怀疑你是否还有良知。可怜的麦克格马克是你和奥斯马·拉金的联系人,他只是在一个对他而言过于庞大的游戏中充当了一个可怜的傻瓜。他知道的足够多,一旦开口后果不堪设想。而要是情况对他不利,他就会不得不为自己着想。他以连环杀手杀人的风格被杀死,这样仿佛责任就推到杀手身上。即使非人被抓获,申辩自己没有干那次谋杀,又有谁会相信他呢?没有人。也许麦克格马克从他的客户那里给你带来条口信。关于这一点,你可以满足我的好奇。我的猜测是,奥斯马·拉金威胁说,要是你不把他从监狱里立刻弄出去,他就要开口了。他在一次普通的监狱打斗中被杀,可能只是个巧合。不过,我想巧合未免太多了……”弗兰克坐回沙发,用吃惊的表情看着对手。
“太多巧合了,不是吗?就像你租他房子的那个塔瓦尼尔。你离开的时候,那个老家伙想必告诉了你们他嫂子要求他哥哥盖的避弹所。你意识到让…卢·维第埃肯定藏在那里,于是就让瑞安·摩斯留下来对付他。你只需要除掉这最后一个证人,一切就万事大吉了。想听件可笑的事吗?”
“不想,不过你肯定还会说。”
“你说对了。就在我来这里以前,我发现那个杀死劳伦特·贝顿的罪犯已经被抓获了。他无非是个双料渣滓,专门洗劫那些洗劫赌场的人。”
“可笑的事是什么?”
“我最初的怀疑来自这场唯一看起来纯粹是事故而算不上谋杀的死亡。我原先以为是你干的,其实这一点上你倒是完全无辜的。”
帕克坐了一会儿,好像在考虑弗兰克刚才说过的话。弗兰克不抱幻想。这只是暂时休战,而不是投降。他像一个对手说出“将军”之后,在走出一步棋之前深思熟虑的棋手。他做了个含糊的手势。
“这只是推测。你不可能证明自己的话。”
这正是弗兰克预料的反应。他知道将军并非没有道理。他手中掌握了一系列重要的事实,但是没有一个有确切的证据。所有证人都已经死了,唯一活着的让…卢·维第埃的话则不足为信。但是他一定要让将军付出代价。他带着天知道的表情摊开双手。
“也许吧,但也许并非如此。你有足够的钱找到一群律师帮你洗脱罪名,免入监牢。丑闻就是另一回事了。缺乏证据可以不让你进监狱。但是这不会阻止人们怀疑你。想想……美国总统还会继续使用一个被怀疑给毒品大腕做参谋的人做军事顾问吗?”
帕克将军久久地盯着他,没有回答。他用手理了理短短的白发。蓝眼睛失去了斗士的光彩,他终于变成了一个老人。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强硬。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是吗?”
“要是你不想从我这里换来什么的话,你已经汇报给联邦调查局了。你就不会一个人来这里。你会带着一群警察来。干脆把话说明白吧。”
弗兰克觉得,帕克并非浪得虚名。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但是像所有称职的战士一样,他看到一条出路,于是赶忙利用起它。
“不止是说明白,将军,我有什么就说什么。要是只考虑到我,那我对你绝不会手软。我觉得你是个可恶的杂种,巴不得把你丢给一群鲨鱼。这就是我真想做的。我有次告诉过你,每个人都有其代价,只是你不知道我的代价。代价在这里:海伦娜和斯图亚特换我的沉默。”弗兰克停顿了一会儿,“正如你看到的,将军,你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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